想你成芸-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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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规模比起一般的亲王府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显示出武鸣复深受宠信。
忽然,她看到一小队巡逻的护卫朝一个方向奔去,侧耳细听仿佛听到什么“快点……老爷回来之前必须弄好……过几天就要回来了”的私语。于是她悄悄的跟在这队护院的身后,心下奇道,过几天是谁要回来了,武鸣复究竟要他们干什么?
她藏身在一处假山后面,偷偷的看到,这些护卫正在布置一个校场。武鸣复布置校场做什么?忽的,她又听到一个老头说:“麻利着点!过几天少爷回来看到这个,铁定高兴!”
原来是在说武鸣复的儿子。说起武鸣复的儿子武进桓,朝中的一些武将倒是都竖起大拇指称赞,说他跟秦故一样,都是难得的将帅之才。前几年,皇上的一道圣旨把他遣到了黎国去做镇守将军,不久前右相请旨将儿子调了回来。
上官芸一看,并不是自己想找的,便轻声飞上回廊,离开了右相府。她站在一处高楼上,望向远处。一个地方笙歌阵阵,其上空还燃起了烟花。忽然她想起,那个地方应该是武王府。于是,她便朝那里行去。
她一到武王府就听见一个公鸭嗓的人在宣读圣旨,由于她离得较远,听的不是很清楚,只听到赏武王三百石粮食,赏如意一对,金锁一个给小王子。
那个公公走后,众人便是一片恭贺声。上官芸下意识的往滕王看去,只见他一手执杯,淡酌薄酒,眯着桃花眼好不惬意。坐在他身旁的武敏佑也时不时为他添杯加盏,俨然一副贤妻模样。
旁人看到了,也调侃几句:“滕王,今日怎么没把王妃带来啊?我们还想一睹芳容呢!”
刚刚说话的就是刚刚为武王诞下麟儿的侍妾的弟弟,一喝酒说话就没了顾忌。坐在他一旁的右丞也揶揄道:“是啊,滕王。难不成王妃真如世人之言,貌丑无盐,不堪入目?”
头先说话的那个人又接着道:“是啊。诶,这可真是难为了我们滕王,不过幸好,滕王侧妃貌美如花,也怪不得滕王会把侧妃带出来,而把正妃留在家里了。”
瑾瑜听了这些话,不怒反笑:“世人何言,本王不知。本王只知今日是二哥喜获麟儿之日,故此,弟敬二哥一杯!”
琅瑛也举杯朝瑾瑜敬了一敬,说:“承四弟之言!”说完就豪爽的满满的喝了下去。
瑾瑜依旧浅浅一呷,心中暗道,这帮人不过仗着二哥和右相撑腰就如此肆无忌惮,目中无人,连他这个圣上亲子也敢奚落。虽说他的母妃娘家位列国公,可名存实亡势单力薄。原先他也有些摇摆不定,可现如今这帮人的这些话倒是坐实了他的想法!
上官芸看着瑾瑜一脸平静,心中腹诽,他究竟是何人,竟能做到这样宠辱不惊。忽而,她又随意的瞄了眼武敏佑,只见她一脸的喜悦之色。上官芸心中嗤笑,堂堂右相如此精明,生出的女儿却是如此愚笨,可悲可叹。
她看向坐在瑾瑜对面的右相武鸣复,他只是坐着喝着酒,可是上官芸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精光。她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惊慌,难道,他在心里计划着什么事么?
回到王府,上官芸快速的潜回自己的院落。梦桃一见小姐回来,赶忙将备好的热水端出来,让她洗漱。
上官芸边洗漱边想着刚刚心里的疑问,忽的听到院外有些声响,便吩咐梦橘出去看看。
梦橘依言出去察看,须臾便小跑着回来,回道:“小姐,是王爷回来了。”
上官芸心里松了口气,淡淡的道:“是吗?”说着,将衣裳退下来,准备就寝。她刚刚在床上躺下,就听刘总管在院外叫唤。
梦桃隔着院门问道:“管家有何事?我家小姐已经安置了。”
外头的刘深回道:“并没什么要紧事,既然王妃已然睡下,那便不必打扰了。”
瑾瑜一回府便径自回了陶然居,只对武敏佑说自己喝多了,想一个人休息会。
今日武敏佑觉得自己在外头长了面子,自然乖顺,也没像平时那样缠人,只说了几句就回了华穆居。
瑾瑜靠在软榻上,想起刚刚在武王府对二哥还有右相阿谀奉承的人,心里一阵厌恶。他虽为帝子,却因母族之故势单力薄,作为中子,比上不得处处锋芒尽露,比下又不能太过韬光养晦,这其中的衡量他心中自有计较且已习惯这些。只是不知为何,他今日却没来由的烦躁,尤其是听到那些人诽谤上官芸的时候,他恨不得把他们的双眼挖出来,让他们亲眼看看!
说起上官芸,若是被她知道自己未带她去赴宴反而带了武敏佑,不知她会是何反应。今日从宫中出来,他与她就再没说过一句话。这么夜了,不知她在做什么。
于是他遣了刘深去,看看她在做什么。谁知,刘深回禀时却说,她已然安置。是了,这么晚,自然是要安置的。
瑾瑜换了衣,等丫鬟铺完床后便上床睡觉。可是在床上躺了很久,却始终都睡不着。于是他索性起身,在府里随处逛逛。不知不觉,他停在了采菊轩的门口。下意识的抬头,却发现这不是采菊轩,而是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宿痕轩。
他的王府里什么时候有宿痕轩这个院子的?细细一看,这明明就是采菊轩。这里是他最喜 欢'炫。书。网'的地方,未娶亲时时常将这里作为惬意暇居的场所,采菊轩这个名字还是他亲自取的。王府里的院落的名字都是他亲自取的,还有武敏佑居住的华穆居,原先叫倦勤斋,可是谁知那个武敏佑不喜,便改了名。
啊,是了,想必宿痕轩这个名字是她取的。瑾瑜再次抬头细细的看着那三个字,字体骨架分明,行云流水中又透着股秀气,十分好看。正所谓看字如看人,也许上官芸就如这字一样,要细细的品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人物:
5
5、昔日情,哀伤歌 。。。
第二日五更天,瑾瑜便起起身上了早朝。昭曦十六年七月,他便入御史台任职,掌谏言。每月他均需上折将一些官吏的渎职行为上报天听。这日,他亲自往雍华宫仪元殿面见昭曦帝。昭曦帝对瑾瑜表面上虽说未有过多宠爱,但是心里确是非 常(炫…书…网)满意他。近年来,太子与武王之间已是势同水火。此二人都是自己的爱子,虽说他对武王颇多偏爱,但太子始终是自己的嫡长子,这些年来也并没有多大的过错。看到其兄弟睨墙,昭曦帝自是痛心,而此时他也渐渐的将目光放到了四子瑾瑜身上。
瑾瑜并不知道昭曦帝心中所想,只是将此月的一些折子整(www。87book。com)理了,递上去让昭曦帝过目。议完政事,昭曦帝随口提到了新进府的上官芸,其言间无非是让瑾瑜处理好家事,夫妻和睦。昭曦帝之所以提到这件事,自有他的用意。上官芸乃左相外孙,又是上官源独女,此女为滕王妃,对滕王自是有利。且又说武敏佑为侧妃,武氏一族自然也会视瑾瑜为自己人。这样一来,朝廷里的党争倒全因为瑾瑜的这两桩婚事变成了一边倒的形势,也好让他能暂时的一碗水端平。
瑾瑜向昭曦帝跪了安,出了雍华宫后,并未立即出宫,而是往贤妃所居的蕴华宫来。他到的时候,贤妃正在抚琴,弹得曲调还是以往那首。等曲乐一毕,瑾瑜这才上前请安。
贤妃看到儿子来了,自是高兴,忙吩咐着让拿瑾瑜爱吃的点心,果子什么的,又说道:“你好些天不来了,怎的,今日得闲吗?”
瑾瑜笑笑说道:“是,儿臣今日进宫述职,见时辰尚早,便往母妃处来讨杯茶喝。”
贤妃听了,温柔的笑了笑,又说道:“今日来,真的只是来喝茶的?”
瑾瑜但笑不语,只抿了口茶,目光随意的瞄了瞄殿里的宫人。
贤妃会意,撤退了宫人,望着瑾瑜。
瑾瑜见殿中只剩他母子二人,才开口道:“母妃,儿臣此次来,是有一事要同你商量。”
“莫不是这肱骨之争?”肱骨之争指的便是朝中的大位之争,如今宫中所有人都已选队站好,只剩他们母子还是中立。这众人的眼睛都在盯着他们母子俩,看看他们究竟会支持谁,抑或是两不相帮,渔翁得利。
“不知母妃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
贤妃想了想,不答反问:“瑾瑜,你跟娘亲说句实话,你是否存有你二哥那样的野心?”
瑾瑜不假思索的答道:“母妃,儿臣向来淡泊名利,最钟爱的便是陶潜,最向往的便是采菊东篱下的生活。无奈儿臣生在帝王家,有些事哪怕不想参与,只怕最终也是难逃宿命。”
“我儿说的不错。娘亲想要的生活又何尝不是那样。只是身不由己罢了。今日听我儿一言,为娘也明白了。既是如此,你我二人就必须做出选择了。不管怎样,娘亲必定是站在你这边的,记住,你的这个选择必须是能保全你我的。”
“母妃,儿臣心中已有了思量。”
贤妃见瑾瑜如此笃定的模样,又想起他府里的流言,便问:“难不成你是想站在武王那边?”
“母妃何出此言?”
“听人说,你甚是宠爱武侧妃,反倒对上官家的丫头有些冷淡。你这么做,难道不是在向你二哥示好么?”
瑾瑜佩服母妃的玲珑心,说道:“母妃,儿臣的确是在向二哥示好,但是儿臣却并非站在武王那边。”
此话一出,贤妃不解了,忙问:“何解?”
“母妃,如今右相和二哥的势力已经不容小觑,得罪了他们没有好处。而支持太子的左相又抱病在家,云尚书也被革职,上官将军又离奇猝死,如是现下明目张胆的站在太子这边,只怕儿臣会步岳父的后尘。为今之计,我们只能佯作观望之态,暗中助母后和太子一臂之力。”瑾瑜说完,看向贤妃。
贤妃温婉的笑看着瑾瑜,感慨道:“如今我的儿子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了。只是,母亲不明的是,为何你会选择站在皇后和太子这边?”
瑾瑜笑笑,又说道:“以我对二哥的了解,就算今日我们站在他那边,他日大业达成,恐怕我也只能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可是大哥却不同,大哥从小就疼爱我们这几个兄弟,也从不出头争宠,若是将来大哥继位,他必定会保全我们这几个兄弟,包括二哥。”
贤妃点点头,说道:“不错,就算看在他对太子妃的情分上,他也值得我们相帮。更别说,皇后娘娘曾对母妃有恩。”太子妃多年不孕,好不容易怀孕,生下的也只是王姬。哪怕昭曦帝下令,要太子纳良娣,太子也敢抵死不从,只愿与太子妃一人厮守。
“有恩?”瑾瑜疑惑,问道。
“此事还是你未出生时发生的,那时母亲刚刚进宫,无意中冲撞了贵妃,还是皇后开口才让母妃免于责罚。后来……”贤妃说到这里,却不说了,陡然间顿住了。
“母妃?母妃?”
贤妃回过神,遮掩着笑道:“没什么,母妃只是乏了。对了,瑾瑜,你切不可让芸儿受了委屈。她是母妃的故人之女。你岳母和我年轻的时候是闺中玩伴,还一起组过诗社呢!“
瑾瑜惊喜的看着贤妃,说道:“原来母妃和岳母还有这么深的渊源。”
后来,母子俩又说了会话,瑾瑜才告了退回了府。
李贤妃端坐在榻上,她已不记得瑾瑜是何时离宫的。她的思绪完全停在了年轻时同云梅云辰一同玩耍的时候,只是一道圣旨把他们三人快乐的日子全打破了。她曾怨过云辰,怨他为何不带她远走高飞。在得知他有了一个女儿后,她不知有多恨他。也是自那时起,她才渐渐的接受了昭曦帝,有了瑾瑜。可是后来她才从云梅那里知道,原来那个女儿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是他出使黎国时带来的。直到现在这么多年了,云辰还不娶妻,她才明白,他当初那么做,完全是为了她,为了她与他的家人。
她表面上淡漠,与世无争,其实这些都只是她为了遮掩真正的情思的表象。她何尝不明白两年前的云辰是因为她才冲动的顶撞皇上的。云辰,那样一个风姿翩翩的公子,那样一个好脾气的人,又怎会罔上呢?!奈何一道圣旨将他二人分开,他能够十几年来隐忍着自己,着实不易。
她刚刚说到的后来,其实是想说,昭曦十五年,云辰因顶撞圣上而被革职,派往黎国为使这件事。云辰能保全这条命还是靠着晋氏的一班老臣和太子的谏言。故此,她在心底一直感激着太子和晋氏。
李贤妃又渐渐的回想起那日初见上官芸的情景,一见到她,便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云辰的影子。这样的清韵,这样的淡然,细细看,眉眼间与云梅颇为相似。想起云梅,她已好 久:炫:书:网:未见到她了。如今她们两个居然做了亲家,难道这真是冥冥中注定的?
若是云辰此刻在宣国,不知他会是何反应?想起他,她的心还是不禁的酸涩,往常虽然她居于深宫内,但是却可以偷偷的远远看他一眼。可如今,他远赴黎国,她俩这才真的是天各一方。对了,云辰不是有一女么?说起来,她还未亲眼见过,只知道昭曦十一年病重,迁到江南别院养病去了。
思及此,李贤妃心下便又起了内疚之感,心中想着下次见到云梅或上官芸时定要好好问清楚。既是他的女儿,她便要好好疼爱她,以弥补他俩今生之憾。
滕王离宫后,并未立即返回王府,而是往开阳城郊处行去。今日与母妃对谈,他郁结于心的心头大石终于落下。生在帝王家,事事都是由不得自己,但是这次,他定要同母妃一起走出一条可以自己选择的路来。
瑾瑜命随行侍从待在原地,自己一人独行至湖边。湖边的参天银杏树叶枝叶繁茂,在现今的春日显得尤为的应景,这些让瑾瑜更加看清自己的内心。他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这是他小时候常来的地方。那时他的外公忠国公还在世,每当母亲出宫省亲,他必定会央求母妃从这里经过,然后再绕道去国公府。他就这样在湖边站了好 久:炫:书:网:,回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有开心的,也有不开心的。
终于,夕阳慢慢落下,夜幕渐渐降临,不远处的侍从小跑上前,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王爷,夜了,该回府了。”
瑾瑜回过神,看了看天色,叹了口气道:“走吧。”
回到王府,已是用过晚膳的时辰了。瑾瑜也不在意,也不吩咐厨房准备吃食,只一人径自回了睦元堂。
再说上官芸,自从宫中面见皇后贤妃回府之后,便一直深居简出,还总是早早的闭院落锁。府内众人看了,也只道是王妃失势,侧妃得宠。尤其是几个心计颇深的管事,哪个不是审时度势,不看大婚夜洞房花烛的事,只看昨日王爷赴宴,相随的是侧妃而非王妃便知府内如今的形势,再看上官芸一味退缩并无争宠的意思,便渐渐的不去理王妃正院的事。府内一旦有什么事,也是径自禀告总管或是直接去侧妃院华穆居向武敏佑禀告。底下的下人见了,茶余饭后自然是要说主子们的闲话的,说着说着,上官芸就渐渐的被下人们称作是下堂妃了。
不过这些事上官芸自然是不知道的,就连梦桃和梦橘也不知道。梦桃和梦橘是上官芸的贴身丫鬟,自然是要跟在她身边形影不离的。但是平时,活泼好动的梦橘总是会出院子转一圈的。可现如今,因着昨日受气的事,主仆三人中最爱热闹的也不出去溜达了,自然是不知道府内众人的闲言碎语的。
上官芸在宿痕轩随意用了碗小米粥后,便靠在小花园的凉亭里看了一会书,过了一小会便放梦桃和梦橘两姐妹去休息了。原先两人还不答应,硬是要陪到她安寝,倒是上官芸执意坚持,才听话的去安歇了。
等梦桃和梦橘走后,上官芸收起手中的书本,起身走出亭子,抬头望向天空。可是天空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没有月亮甚至没有星星。虽已三月,但是夜里依旧寒凉,一阵寒风吹来,陡然让上官芸微微打了一个寒战。
她忙走进寝房,披了一件淡紫白毛边的披风,又信手拿起挂在墙上的剑。上官芸走出屋子,站在抄手游廊的屋檐下,才发现天空中飘起了柳絮。她伸出手想去接那片片的柳絮,可是还未等她仔细看清楚它的样子,就已经随风而去了。她闭了闭眼,定了定神,等再一睁眼的时候,迅速的拔出剑在小花园的中央舞起来。
瑾瑜在书房写了一会字,忽觉肚子有些饿了,便放下笔唤来小厮。那小厮听到滕王叫人,便忙不迭的跑进书房,喘着气回道:“爷,有什么吩咐?”
瑾瑜抬头一看小厮,只见他肩上白白的一片,便问:“你肩上怎么了?”
那小厮扭头瞥了一下,不在意的回道:“应该是柳絮黏在身上了,小的听见爷有吩咐便忙赶过来了。”
瑾瑜一听,顿时兴致所至,连先前肚饿传膳的事也忘的一干二净,径自绕过书案往书房外走去。他走到屋檐下,一看,片片柳絮正随风起舞,仿佛冬夜里的鹅毛大雪。
那小厮见王爷未有吩咐,便微扶着腰问道:“不知爷有什么吩咐?”
瑾瑜回过神,这才想起刚刚的事,便说:“也没什么,去看看厨房还有些什么,只要是清淡些的就随便拿些过来吧。”
过了好一会,瑾瑜都做了两首赞雪诗了,那小厮才端着一碗小米粥回来。
瑾瑜还未看那小米粥,便闻到小米粥的味道,清香四溢,顿觉食欲大振。他走到膳桌旁,喝了一口小米粥,糯而不腻齿颊留香,忙问道:“这小米粥做的不错,今日厨房是谁当值啊?”
话音刚落,那小厮便“噗通”一声跪下,惶恐的道:“王爷饶命!”
瑾瑜皱眉,他只不过随口一问,而且他也未有不高兴的地方,这小厮怎的就如此惊慌呢?于是,他放下汤匙,问道:“你何出此言?本王只是问你这粥的出处,又不是在问你的罪。”
那小厮抬眼偷看了瑾瑜一眼,见他神色平和,不似动怒之状,便颤颤巍巍的道出了缘由。原来,今日府中掌勺的大厨由于家中有事向总管告了假,提前收了工。原本刘深并不答应,只是后来瑾瑜上朝时的随同来报,说王爷会晚回来,刘深这才准了那厨子的假。而厨房的人也是左等右等,等过了晚膳时间也不见滕王回府,只当他是在外头用了,故而厨房里也并未有多余的食材。
那小厮一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