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的极致重生-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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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儿子的哭声,崔八心里更急,加快了脚步,急匆匆的往里赶。
萧南也没有停顿,跟着崔八一起走,刚走到东厢房的门外,就见一个身影从里面冲出来。
“郎君,郎君,求求你救救小郎君吧!”
阿槿鬓发凌乱的抱着个襁褓,噗通跪在崔八夫妇跟前,咚咚咚的磕起头来。
抬头的瞬间,阿槿瞥见了萧南的衣摆,复又用力叩头,哭喊着:“娘子,郡主娘子,求您救救小郎君吧。婢子知道您恨婢子,也讨厌小郎君,可小郎君毕竟是郎君的骨血,是崔家的子嗣呀,您不能见死不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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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南平过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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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此番情景,萧南真是无比庆幸自己听了阿娘的话,赶在阿槿发难之前,将这件事妥善处置了。。
上午,在公主府,大公主就曾经问萧南:“那个庶子,你待如何处置?”
当时萧南一脸的无所谓,“他有乳母看着,有教养妈妈陪着,还有郎君时不时的关心着……这么多人围着他,那还用得着我?!”
大公主用力戳了萧南的额头一记,没好气的说道:“小南山的事儿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你手里拿着‘生死人、肉白骨’的神仙果子,却眼睁睁看着庶子医治无效而亡,别人怎么说不重要,崔家的人,尤其是崔八怎么看你?!嗯?”
萧南彻底愣住了,别说,她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话说自从崔令平出生后,她在崔八面前一直扮演着‘贤妻良母’的角色,总是摆出一副‘不喜庶子,但看在某某面子上还是多有看顾’的姿态。
如今却在无意间留了这么大一个把柄……萧南摇头,她不能让崔八对她心怀怨恨,否则她这几个月来的努力就白费了。
可救崔令平……萧南又用力的摇摇头,她对这个孩子没有任何喜恶,但孩子他妈就是她的仇家了,冒着桃源秘密被泄露的危险去救仇人的儿子,她还没圣母到这个地步。
也正是这种矛盾,才让萧南发了小半天的呆,最后,理智战胜了情感,她决定还是做出应有的姿态。至少不能让阿槿之流抓住她任何的把柄。
也幸亏她及时行动了,否则让阿槿这么一闹腾,她拿出果子给崔令平是‘应当应分’,不拿出果子或者崔令平吃了果子无效。就是她‘见死不救’‘居心叵测’。
呼,还是把事情的主动权抓到自己手里好呀。
萧南冷然的看着阿槿如魔似狂的冲着自己磕头,心里好不畅快——她早就在崔八跟前备了案。她肯拿出果子,是心善慈爱,是以德报怨;而阿槿在这里又哭又闹,则是不守规矩、逼迫主母——孰是孰非,高下立判!
“胡闹!”崔八原本就被阿槿吵得头疼,这会儿看到她不知轻重的抱着重病的儿子满院子乱跑,根本不担心儿子着了春寒。更不担心儿子被她这疯癫的样子吓到,难道阿槿都没有发现吗,儿子正声嘶力竭的哭着,小脸蛋儿也冻得通红?!
还是阿槿根本不把儿子放在心上,就像阿雪说的那般。阿槿只把儿子当做争宠的工具?
思及此,崔八的怒火更炽,他劈脸甩给阿槿一个耳光,趁她愣神的当儿,一把把儿子抢过来,疾步往屋里走,边走还边哄着,“阿平乖,阿平不哭。阿耶来了,谁也不敢欺侮你!”
“八郎……”
阿槿整个人都傻了,双手保持着怀抱的姿势,仿佛没有感觉到脸上的灼痛,呆呆的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
萧南冷笑的摇摇头,这个阿槿呀。真是不放过任何‘抹黑’她萧南的机会呀。
只是,有个情况阿槿她根本就没搞清楚,如今的崔幼伯早就不是过去的那个崔八郎君。
难道她还以为现在的崔八还是当年那个被她糊弄的‘天真’郎君吗?亦或是,她还这般自信,以为自己对崔八的影响力这么大,不管她做出怎样的事儿,崔八都能原谅她、包容她?
“郡主,苹果汁拿来了!”
玉莲捧着个精致的白瓷小罐儿,几步走到萧南近旁,低声回禀道。
“嗯,拿进去交给赵妈妈,让她拿热水温好了再给小郎君喝。”
萧南故意当着阿槿的面吩咐着。
玉莲答应一声便进去了。
萧南却冷眼扫了一遍小院里的下人,“你们都是做什么的?嗯?看到小郎君被惊扰还都傻站着?我且告诉你们,小郎君倘或无恙到还罢了,若是他受了惊吓、着了凉,看我怎么处罚你们!”
那些扎着手的婆子仆妇一听,纷纷跪下求饶,一边说着告罪的话,一边把责任推给阿槿。
这个说阿槿硬往里闯,她们怕伤到小郎君,这才不敢上前阻拦。
那个说阿槿仿佛中了邪,力气大得惊人,她们拉都拉不住。
萧南才不听这些人的辩解,一甩袍袖便抬步进了屋里。
屋子里,崔八根本摆不平不停啼哭的崔令平,还是赵妈妈见情况不好,忙接了过来,柔声哄了好久,才让哭得险些闭过气去的婴孩儿安静下来。
“赵妈妈,苹果汁温好了,您看要不要给小郎君喂些。”
崔令平的乳母端着个白瓷小碗儿,小声的凑过来。
“嗯,拿来给我试试。”
赵妈妈扭头看了眼冒着热气的小碗儿,冲着乳母点点下巴。
乳母会意,用长柄银匙舀了一匙送到赵妈妈嘴边。
赵妈妈试了试温度,又将那一匙的苹果汁咽下肚,暗自点点头,味道很醇正,没有乱七八糟的作料。
这才放下心,把崔令平交给乳母,命她好生给郎君喂食。
安顿好了崔令平,赵妈妈便来到崔八夫妇跟前请罪。
看着稳重的老妈妈一脸懊恼、愧疚的样子,崔八连连叹气,“这次就算了,以后定好看好小郎君,别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惊扰了他。”孩子整天七病八难的够可怜了,还有个这么不靠谱的亲娘,真是……
崔八头一次感觉到后悔,当初,他真不该那样的宠信阿槿,如果不是他纵容,今天阿槿怎么敢这般放肆?
许是阿槿的招数太过陈旧让人瞧出了端倪,又许是崔八被人洗了脑,反正现在的崔八,根本就没把阿槿往好上想。
更不会如阿槿最初预想的那般。觉得阿槿是因关心儿子而乱了心神,一时鲁莽才不顾规矩的大吵大闹。反而怀疑阿槿是借儿子引起自己的注意,顺便也为难下当家主母。
想到这一层,崔八抬眼看了看坐在自己身侧的娘子。眼光中满是愧疚。
“娘子,都是为夫不好,纵得这贱婢忘了尊卑。又让娘子受委屈了。”
每当崔八不意气用事的时候,他的脑子还是蛮好使的。刚才他还苦苦求着萧南用御赐的果子救人,这会儿安静下来稍稍一想,便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对他而言,阿平、阿沅都是他的子女,让健康的阿沅让出果品给病危的阿平再合理不过。
但……唉,阿沅是娘子的心头肉。阿平却是……他苦求萧南这么做,分明就是往娘子旧日的伤口上撒盐呀。
萧南的目的已经达到,又让阿槿大大的出了次丑,心底原本那一丝不忿,现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见她浅浅一笑。嗔怪道:“郎君这是说的什么话,人常说夫妻一体,咱们既是夫妻,又何必分得这么清楚。”
“娘子……”
崔八又感动了,呜呜,还是君直兄说得对,乔木果然是他的贤妻呀。
这边夫妻两个感动着,那边崔令平已经喝完了一小碗儿的果汁。
而此时,萧南命人请来的太医也到了。这回来的是一位姓魏的太医,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他向崔八夫妇行过礼,便去给崔令平诊脉。
较之前一个太医,魏太医的医术貌似更强一些,至少他给崔令平开了方子。
拿着方子仔细瞧了瞧。崔八连连颔首,嗯,这个还比较靠谱。
其实崔八像时下的许多世家子一样,学习的知识很杂,医理也是学过的,平常把个脉,看个药方也没有问题。
尤其是崔八还有个天天拿药当饭吃的病儿子,他对幼儿这方面的医学知识更是非常了解。
确定方子无误后,崔八便迭声命令下人去抓药、熬药,自己则携娘子一起回正堂看女儿。
至于阿槿,早就被主人主母丢到了脑后。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五月。
过了端午节,崔嗣伯与南平的昏礼也近了,整个崔家又忙碌起来。
经过一番研究、讨论,南平终于定下了昏礼时的男女傧相。男傧相是她娘家的堂兄韦洪,女傧相则是崔家大少夫人王氏。
原本崔嗣伯想再多邀请两位傧相,人选他都想好了,是三戟崔家的长房嫡长子夫妇。
但崔清脑子比较清楚,并没有被儿子即将迎娶贵女冲昏了头,直接否定了儿子的这个提议。
他的原话是,“如果你还想顺顺当当的娶回郡主,就别再弄这些幺蛾子。”
老夫人被人拿住了把柄,投鼠忌器的捏着鼻子认下了他们一家子,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在老夫人跟前肆无忌惮。
崔嗣伯和南平的婚事是圣人赐下的,老夫人不敢有异议,可昏礼进行中倘或出现点儿小插曲,也足够他们一家子受得。
为了昏礼能顺利进行,崔清反复的告诫老婆孩子要乖一些。
就这样,时间的指针终于指向了五月十六日。
辰时,崔家祠堂开启,崔嗣伯一身新装进了祠堂,他心情复杂的扫视供桌上的祖先牌位,后净手焚香,摆上清酒祭奠先灵,曰:“荣康堂四郎清之长子嗣伯,年已成立,未有婚媾,今因媒人崔洋,娶纳京兆韦氏长女,以今日吉辰就礼。谨以清酌之奠,伏维听许,尚飨。”
三献讫,崔嗣伯再拜。
拜完先祖,崔嗣伯又前往正堂向祖父、父母辞行,然后率领一干人等前往韦家迎娶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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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s:查了下大唐的婚礼,某萨发觉,唐时的婚礼真的很有意思呢,反观现代的婚礼已经简化的不成样子了,唉,可惜可叹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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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崔八当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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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的昏礼与后世的不同,昏礼当天是在女方家中举办的。//百度搜索 / 。 看最新章节//
新娘子呢,也比后世的新娘子幸福,因为这时的昏礼都在黄昏举行,新娘子无需早起忙碌。
美美的睡个懒觉,起床后也不必急着换新衣、着大妆,南平像往常一样用过朝食,领着心腹丫鬟整理了下自己昏礼次日请安行礼时所用的荷包等物,宫里杨贵妃派来的宫女则忙进忙出的帮南平准备梳洗、化妆之物。
转眼到了中午,匆匆用过昼食,南平为了有个好面色,又歪在壶门大炕上好好的睡了个午觉,足足睡够了一个半时辰,眼瞅着太阳开始偏西,韦家请来的喜娘开始给南平正式梳妆。
南平是从二品郡主,依照规制,礼服要穿深青色的揄翟之衣,白色素纱连体内衣,腹前着蔽膝,双耳戴掩耳的博鬓,头插九支花金钿。
此时还真不流行新娘穿红装,想看凤冠霞帔,估计还要有个两三百年吧。
穿戴完毕,南平顶着一头义髻和朱钗,已有人来请她去祠堂祭祖。
与之同行的还有女方的媒人崔洋娘子,她同南平一起进入韦氏祠堂,崔娘子念诵祭文,南平跪拜。
祭文云:“韦氏长女,年已成长,未有匹配,今因媒人崔洋用今日吉辰,适崔氏男……谨上清酌之奠,告于先妣之灵。”
南平生母已逝,生父尚在,祭拜了亡母及先祖之灵,她又起身来到正堂。向祖父母、父亲拜别。
南平自幼被杨贵妃养在宫里,对自己的阿翁阿婆以及阿耶的感情并不深,但依着规矩,还是拿帕子掩着面。嘤嘤啼哭了两声。
韦家门外,崔嗣伯一行人也浩浩荡荡来到了门口,此刻天色已黑。韦府大门紧闭,院内不是没人,隔着高高的院墙,外面的人都能听到里面说说笑笑的声音,以及若隐若现的百戏、鼓乐声。
相较于新娘子的深青色礼服,新郎崔嗣伯童鞋则穿着一身喜庆的大红礼服——一袭红纱单衣,白内裙。脚下蹬着黑色靴子——红色的喜服映衬得崔嗣伯面冠如玉,颇有几分玉郎的丰姿。
崔嗣伯看着紧闭的大门,偏身下马,噔噔几步上了台阶,敲门。高声喊道:“贼来须打,客来须看。报道姑嫂,出来相看。”
门内,韦洪领着弟弟妹妹,在一群京中贵女小郎君的拥簇下,笑着问道:“不审何方贵客,侵夜得至门停?本是何方君子,何处英才?精神磊朗,因何到来?”
崔嗣伯笑答:“本是长安君子……如下。体内如何?”未来大舅哥及诸位小娘子、小郎君一向可好呀?
门内众人:“尺前井水,金木为兰……并得平安。公来此问,未之体内如何?”……咱们都好,你也好呀。
崔嗣伯:“下走无才,得至高门……有事速请,语莫干着。”我还要娶亲。诸位不要再瞎白活了。
门内众人:“既是高门君子,贵胜英流,不审来意,有何所求?”……你既是名门贵公子,跑到咱家你有何贵干呀?
崔嗣伯:“闻君高语,故来相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俺来找娘子滴。
门内众人哄笑,继续为难……
崔嗣伯抹抹汗,继续应答……
一番语言交锋后,崔嗣伯身边的好友帮忙作诗,权作敲门砖。
“柏是南山柏,将来作门额。
门额长时在,女是暂来客。”
大门终于开了,但为难尚未结束,大门进了,有中门,又赋诗:“团金做门扇,磨玉做门环。掣却金钩锁,拔却紫檀关。”
过了中门,还有堆关,堆关有锁,继续念诗:“彼处无瓦砾,何故生此堆……暂请钥匙开,且放二郎过。”
过了堆关,又遇中堂,再作诗:“堂门筑四方,里有四合床……好言报姑嫂,启户许檀郎。”
……
一通折腾,终于来到了南平的闺房。
当然,此刻崔嗣伯还是不能见到自己的新娘子,因为还需要隔窗念催妆诗。
崔嗣伯及男方诸人一通催促,终于把新娘子催到了正堂。
到了正堂,崔嗣伯还是见不到新娘,新娘在哪儿呢?答曰,在屏风围成的帐子里。
好吧,不急,咱开始祭雁,崔嗣伯经过这连番折腾,也没有力气叹气了,直接把把自己带来求亲的大雁往新娘所在的帷帐里丢。
南平那边的人呢,的将大雁接住,用红罗包好,拿丝线将雁嘴扎紧……ok,齐活!
然后再念撤帐诗。
撤去屏风,继续祭雁……又是一番折腾后,崔嗣伯终于见到了他家南平,然后两人辞拜南平的父母(继母啦)。
南平与父亲继母的关系不亲近,韦父、韦母对她也没有太多的亲情,依着规矩对小夫妻训了话。
韦父:“勉之敬之,夙夜无违。”
训完话,新鲜出炉的小夫妻来到韦家专门搭建的婚帐,夫妇俩左右跪坐好,吟一首‘咏同牢盘’诗,两人各吃了三口‘同牢盘’。
再喝合卺杯。
杯子是用小瓢分作两半,夫妻两个各持一只,侍女用五色丝线把两人相邻的一只脚系起来,然后对饮合卺酒。
喝完酒,崔嗣伯站起来,任由侍女褪去礼衣、冠帽和佩饰、佩剑。而南平那儿也有人帮忙摘去金钿,拿掉义髻,褪去大礼服。
随后,崔嗣伯坐在东侧,南平居西,再念去扇诗。
崔嗣伯的文采还真不错,一首诗念完,南平终于放下了掩在面前的泥金团花扇,露出一张涂成白墙的脸。
新娘又帮两人梳头合发——结发夫妻嘛。
至此,礼成。
众侍女纷纷退下,只留下小夫妻对坐帐中。
“娘子,累了吧。”
崔嗣伯帮着南平系在一起的头发分开。
“不累。”
就着摇曳的烛光,南平见崔嗣伯面如冠玉、鼻若悬胆、口似红樱,竟比往日还俊美几分,心里得意到了极致。
她也没说谎,一场昏礼进行下来,除了跟父母行礼外,她既没跪也没拜,还真不怎么累。
反倒是崔嗣伯,娶个媳妇仿佛过五关斩六将一般,又是动脑又是动嘴,整个人累得不行,单薄的中衣都被汗浸湿了,额头上也是一片水光。
南平见状,有些心疼的抽出帕子帮他拭去额上的汗珠,轻声道:“郎君辛苦了。”她可是知道家里的那群人是怎样的促狭,还不知道如何折腾她的大郎了呢。
崔嗣伯反手握住南平的手,柔声说:“能娶到娘子这般美好的女子,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再说了,今儿也不是吃苦呀,而是、而是我这辈子最愿意做、最想做的一件事儿……”
“郎君——”
“娘子——”
吹灯,拉帐子,和谐和谐啦!
与此同时,亲仁坊的崔家也热闹了一天后,渐渐安静下来,整座大宅的灯光逐渐熄灭。
作为主战场的合浦院,却依然灯火辉煌。
姚氏激动呀,她终于娶到了郡主儿媳妇,明天,对,就是明天,待小夫妻回府后,便要给她敬茶行礼——嘿嘿,堂堂郡主给她行礼呀,这可是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呢。
崔清的情绪也非常亢奋,二十多年前,他像丧家犬一般被老夫人赶出崔家,如今,他不但大摇大摆的回来了,儿子还娶了这么位高贵的娘子,啧啧,一想到白天的时候老虔婆那张阴沉的脸,他就想仰天大笑三声。
心里也在狂呼,“阿娘,阿娘,您看到了吗,哈哈……您放心,待儿媳过门后,大郎的差事也能定下来,虽是个七品下阶的小官,但以大郎的聪明能干,他定能登上高位,只要到了三品,他就能三轴诰命,为您请封了。”
不知不觉间,崔清竟将心底的话说出来。
姚氏闻言,忙凑到他近旁,高兴的问道:“阿郎,大郎的差事是什么?可比崔七郎的千牛备身高?”
小卢氏天天在她跟前炫耀,说儿子是六品官,是天子近卫,都能纳良家女子为贵妾,绝不是一般小吏所能比拟的。
姚氏每每听了小卢氏的话,心里就跟猫爪一样难受,一想到崔雅伯还不如她的大郎能干,更是气恨崔家的不公平——都是崔家子,为什么崔七能门荫入千牛卫,而她的大郎却还要自己奋斗?!
“嗯,定下来了,军器监监丞。圣人要对辽北用兵,军器监可是极好的去处。”
崔清避重就轻,没有直接告诉娘子儿子的官职几等,反正说了她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