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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弃妇的极致重生-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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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却在暗讽李敬是土鳖,连权贵圈儿里流行的玩意儿都不懂,真上不得台面!

听完崔幼伯的解释,李敬还不相信,他下意识的去看韦季、刘晗的神情。当看到两人一脸深以为然的样子,这才不得不信了,原来,自己离京这几年,京中竟真的流行起‘养女’这样的把戏。

所谓养女,就是指男女主人看中某个小娘子,将她养在身边。养女可以是男主人的小妾,也可以是女主人宠爱的奴婢。

所以,按照这个说法,萧南种种抬举孙灵的做法,非但不是嚣张、失礼,反而是一种‘时尚’。

这时,孙耿也反应过来。他嗷的一声、四肢并用飞快的往前爬了几步,嘶哑着嗓子喊道:“我、我不是部曲,我跟崔氏没有关系,呜呜,还请京兆给我做主呀~~”

韦季一拍惊堂木,叱道:“耿子西,哦不,孙耿。等等,你到底是叫耿子西,还是孙耿?”

耿子西,哼。子西?是子系吧!子系为‘孫’,所谓耿子西不就是孫耿?!

孙耿愣了下,随即双眼乱飞,有些心虚的说道:“我、我叫孙耿!”

“啪~”

韦季又是一记惊堂木,怒斥:“哼,好个大胆的市井奴,前来告状却隐瞒身份,看来你果如崔舍人所言,是崔家的部曲咯?!”

说着。韦季还故意抖了抖手上的契纸,契纸上写得分明,‘孙耿’此人乃萧氏转让给崔氏的部曲。

从表面上看,如果崔幼伯不认得孙耿,他又如何得知孙耿的真实姓名?

毕竟,孙耿入京后便一直化名‘耿子西’,现在告状也是用的这个假名字。

而孙耿如今又忽然承认自己用了假名字。岂不是进一步证明了崔幼伯的说辞?!

孙耿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厚厚的嘴唇翕张,却连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

韦季见状,冷冷一笑:“怎么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咯?好,你既然承认是崔家的部曲,那事情就好办了,依照大唐律,部曲告主。绞!”

一听这话,孙耿吓得直哆嗦,慌忙摇头否认:“我、我确实叫孙耿,但真不是崔家的部曲……京兆若是不信,大可去沂州调查,我的父、祖皆是农户。并不是什么部曲呀。还有,我也不是崔老夫人的曾外孙子,我的堂妹孙灵才是,我、我只是——”

孙灵也反应过来,往前爬行了几步,连连叩头,“奴也不是崔氏的部曲,奴甚至不是孙灵……”

原来,眼前这个孙灵原名苏大娘,是个无父无母的市井女闲人,因赌钱跟孙耿结识。孙耿见她长得有几分像早逝的堂妹,想起小时候听到的关于堂妹外祖母的闲话,便找苏大娘来冒充孙灵,好去讹诈崔家。

苏大娘做惯了这种设局、讹诈的事儿,正巧她也缺钱,便答应了孙耿的建议,两人在沂州准备了一个月,这才动身去了洛阳。

“接下来的事儿,郎君就知道了……”

苏大娘匍匐在地上,边哭边说,“奴、奴只是孙耿寻来做戏的闲人,并不是孙灵,更不是崔家的部曲,呜呜,还请郎君、京兆明察!”

一番话说下来,在场的人面色各异。

韦季和刘晗是哭笑不得,他们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了崔幼伯。

崔幼伯表情淡然,似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他缓缓问道:“哦?你是说你和孙耿都是市井闲人,特意跑来讹诈崔家?”

苏大娘似是看到了希望,连连点头,“是、是、是,就是这样!”

孙耿也得到了启发,跟着孙灵道:“对,我只是闲人,只想敲诈崔家,跟崔家并无关系!是、是——”

孙耿正要说出‘是有人指使’,忽听得耳边一声冷哼,又吓得住了口,只反复说自己是个小无赖,方才到嘴边的话再次咽了回去。

崔幼伯见实在问不出来,只得作罢。

不过,他可没有饶了两人,直接冷着面孔道:“哼,好一对狡诈的贱奴,事到如今还敢乱言。韦京兆,刘司直,两位都看到、听到了吧,案子如何审理,还请两位定夺!”

韦季和刘晗对视一眼,他们都明白了崔幼伯的意思,心中也愈发确定了一件事:崔幼伯确实够狠,确实不好惹!

李敬的脸色却极难看,他知道,这场他彻底输了,且他的失败也成全了崔幼伯。

经此一役,崔幼伯将会彻底打响他的名头,也会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的能力和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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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宿命(一)

既然原告坚持,证据又充足,京兆很爽快的结案了。

孙耿、孙灵两人以奴告主,还是诬告,没说的,依律被判处绞刑,且不许赎买。

没错,你没看错,彼时刑罚都是可以赎买的,笞、杖、徒、流、死五种刑罚,皆可赎买,且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按照大唐律,判处死刑,即斩、绞刑的,只要交纳一百二十斤铜便可免除死刑。

一百二十斤铜可不是一百二十斤的铜钱,毕竟彼时铸造的铜钱里,除了铜,还有锡等成分。一百二十斤的纯铜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一般人还真付不起。

另外,也不是所有的死刑都能赎买,就像孙耿、孙灵这种情况,背主、逃离还敢诬告原主,便不能赎买。

再说了,他们在户籍上是部曲,没有独立的人权,他们自己都属于主人,所谓的私产也是主人仁厚,赏赐给他们的,他们本身哪里有什么余钱?!

孙耿两人立刻傻眼了,直接瘫软在地上,直至被京兆府的差役拖下去的时候,才挣扎的喊道:“冤枉,我们冤枉呀~~~”

差役将两人拖出大堂,屋里的人还能听到他们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我不是部曲,我是自由民,我冤枉,我不服……李郎君,救命呀~~”

李敬听到这喊声,面皮抽动了下,掩在袖子里的手握得死紧,薄薄的双唇紧抿,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孙耿,必须死!

不过,此刻他还有其它的事要关注,暂时将孙耿的事丢在一边,竖起耳朵听韦季接下来的宣判。

宣布完孙耿两人的处罚,韦季看了看崔幼伯,似是在征询他的意见:这厮可是告了两件事,一是刁奴欺主。二是李敬藏匿逃奴。

如今背主的刁奴已经处理了,还有个藏匿逃奴的李敬未处置呢。

藏匿逃奴是个可大可小的罪名,藏匿本身呢又分知情、不知情两种。知情呢又分恶意和善意两种。

每一种都有不同的处罚措施,但不管是什么情况,藏匿逃奴都等同于盗窃他人财物:大唐律规定,部曲、奴婢与牲口一样,都是主人的私人财物,神圣不可侵犯!

而李敬侵犯了崔幼伯的私人财产。不管他属于哪种情况,都要受到律法的制裁。

当然,如果主人不追究的话,这件事也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李敬终究是官场中人。韦季并不想崔幼伯跟他弄得太僵。

毕竟,李敬有钱又有权,根本不缺什么奴婢,就是缺人手,也会正大光明的去买,绝不会行‘偷盗’之事。

崔幼伯虽有证据,可硬要抓着不放,非要说李敬藏匿崔家逃奴,这事传出去了。人家信不信倒在其次,反而会说崔幼伯太过较真,甚至还会联想到是他们背后的主人在借机较劲。

到时候,若是引出了太子和魏王,这事儿就有些麻烦了。

韦季是太子党,他并不想因这点儿小事而连累到太子。

崔幼伯何等聪慧,韦季能想到的。他如何想不到?

另外,今天他本意是想让孙耿供出李敬,然后狠狠的痛打李敬一顿。但没想到李敬不知动了什么手脚,竟吓得孙耿不敢说实话,害得崔幼伯的计划以失败而告终。

而崔幼伯讲究的是要么不打,打就要把人打死,这次既不能把李敬彻底踩在脚下,那么也没必要揪着些小错不放。

即便李敬藏匿逃奴的罪名落实了。也不过是罚点儿钱的事儿,对他并没有实质的打击,更谈不上动摇根基。

崔幼伯真这么做了,可能会出了一口恶气,但毫无用处,反而显得他有些小家子气。

他早已不是个莽撞、冲动的骚年。他要的是彻底打倒对方,而不是一时的爽快。

最后,崔幼伯很大方的表示,李敬之事,他既往不咎,并亲自命人放了那小厮。

原告撤了诉状,法官又有心放水,作为被告自是逃过一劫,但李敬并不高兴。

因为,崔幼伯这么做,别人都会说他宽厚、大度,而自己呢,刚刚回京,首度出场便吃了个大败仗,且名声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人家崔幼伯大度,他自己却要顶着个‘偷盗’嫌疑犯的帽子!

在官场混的,名声最重要,李敬的终极目标是做权臣,而不是奸臣呀。

阴沉着一张脸,李敬不情不愿的跟崔幼伯道谢兼道歉。

崔幼伯却一扫方才的严肃,浅笑着说道:“方才在公堂之上,我不好与李郎相认,李郎没怪我吧?”

崔幼伯的表情诚挚、神态自然,仿佛刚才那个冷嘲热讽、甚至把对方告上公堂的不是他本人一般。

只看得李敬更加肝儿疼,心说话:你装,你再装,你还能装得更像点儿吗?!

脸上却不能有丝毫不满,反而要笑脸相迎的表示理解:“呵呵,肃纯说笑了,你我相识数载,彼此都是老相识了,就算偶有摩擦,我也不会真心计较。另外,孙氏之事,我确实不知,险些铸成大错,还请肃纯宽恕则个。”

崔幼伯微微一笑,“李郎才是说笑了呢,呵呵,我若真与李郎计较,方才就不会撤回诉状了。好了好了,官司已经了结,我也该回去禀告家中长辈……李郎有所不知,吾家阿婆与平阳长公主是几十年的密友,长公主一听有人恶意中伤吾家阿婆,当场就发火了,直说要亲手砍了那黑心肝的鼠狗辈呢!”

被人当面骂是‘黑心肝的鼠狗辈’,饶是李敬心理素质够强悍,额角也忍不住的直抽抽。

刘晗也凑了过来,笑嘻嘻的附和道:“肃纯说的没错,长公主确实很关注这场官司,所以我才会毛遂自荐,亲来京兆旁听。不过,这下好了,所谓的官司不过是场闹剧,崔老夫人那所谓的后人也不过是几个刁奴的杜撰……长公主总算可以放心了!”

平阳长公主?那位军中的铁娘子?

李敬心中一凛,他发现。继崔氏后,他貌似又得罪了一个极有权势的人家。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要——

望着李敬急匆匆的背影,刘晗有些不解的问道:“你干嘛吓唬他?!”无端提起长公主,以他对崔幼伯的了解,这小子定有什么鬼主意!

崔幼伯理了理宽大的衣袖,头也不抬。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提醒提醒他,想在京城混,只靠一个魏王可不够!”

再说了。李敬在魏王那儿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真得罪了某位权贵,魏王会亲手把他推出来,好平息人家的怒气。

刘晗才不信崔幼伯会这么好心,他挑起右眉,猜度道:“你想让他再寻个更牢靠的后台?”

崔幼伯不置可否,只淡淡一笑,不作回答。

刘晗见了,心中吐槽:靠。这小子真的变坏了,竟玩起了‘捧杀’。

正所谓‘天欲其亡,必先令其狂’,李敬只搭上了魏王,就敢明着坑崔幼伯。如果让他有了更强硬的靠山,他岂不是要闹个天昏地暗?而只有李敬闹了,崔幼伯才有机会出手。

三日后。韦季将案子的审理结果报给刑部,刑部复审后确定无误,便准了韦季的判决:孙耿、孙灵皆绞刑,于今年秋决时执行。

但,刑部的公文刚刚下达,当夜孙耿便在大牢里用竹筷刺穿喉咙‘自杀’了。

接到消息,柴玖娘叹道:“李敬真狠!”

刘晗却在心里感慨,哪里是李敬狠呀。真正狠的是崔幼伯。

“崔幼伯,崔肃纯,你够狠、够毒!”

李敬听到这个消息,也愣住了,待他反应过来后,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道。

没错。李敬确实想让孙耿死,他也做了准备,但还不等他的人动手,孙耿就先‘自杀’了。

到底是谁动的手?

李敬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除了崔幼伯,再无他人。因为,孙耿一死,人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李敬。

崔幼伯这一招‘移祸于人’,玩儿得真漂亮!

如今孙耿死了,再也无人指证李敬,可李敬却又有了新的嫌疑——杀人灭口。

不过,孙耿之死,哦不,更确切的说是崔氏老夫人的丑闻,并没有在京城引起太大的关注。

因为朝中群臣在关注袁刺史受贿案以及吏部渎职案,而京中的女眷们则在八卦某位在京城消失许久的贵女。

“南平?她、她出来了?”

萧南斜倚在榻上,听到玉簪的回禀,猛地坐起来,直直的盯着她,再次确认道:“是南平郡主?崔嗣伯的前任娘子?”

她不是在感业寺‘为杨贵妃祈福’吗,怎么忽然被放了出来?皇后还赐了她一套宅院?

这、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玉簪跪坐在萧南身边,一边给她轻轻揉着腿,一边回道:“正是南平郡主,婢子听说,半个月前是先杨贵妃六十六岁的生祭,南平郡主刺破手指用鲜血抄了九九八十一份孝经,请人送到宫里烧给杨贵妃,皇后听闻很是感动,直说南平郡主纯孝,召她进宫参加先杨贵妃的生祭……”

当时,皇后见了南平也吃了一惊,不过几年不见,南平就瘦成了一把骨头,看到她如此可怜的样子,皇后不禁心生怜悯,思及南平是杨贵妃唯一的后人,不忍继续罚她,便许她回京,赐了一处宅院,让她好好过日子。

“我当然会好好过日子,而且还会好好回敬某些人!”

出了皇城,站在朱雀大街上,南平消瘦的面庞上闪过一丝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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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宿命(二)

“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荣康堂荣康居的茶室里,一老一小相对而坐,小的那个身侧放着个红泥小炉,小炉上放着个精巧的紫铜小壶,壶中盛着七八分满的山泉水,此刻正咕嘟嘟冒着热气。

老相公斜倚在隐囊上,双目微眯,似是呢喃,又似是梦语,轻轻的说道。

小的那个,也就是崔幼伯,正小心的欲拎起紫铜小壶,听到这话,垫着棉布帕子的手顿了顿,随即笑道:“阿翁没有失望就好。”

说着,崔幼伯提起小壶,先给老相公的茶盏里添了热水。

哗~~

随着清脆的水流声,嫩绿的茶叶在翻滚的热水中慢慢舒展开来,淡淡的茶香萦绕茶室。

彼时人们饮茶,多是喝茶汤,即把成块的团茶掰开,用特制茶具碾碎,然后煎煮,煎煮的时候,会根据个人口味添加盐、胡椒等不同的佐料。

这样的茶汤,说是茶,其实更像是粥。

但也有些老牌子世家,喜欢喝清茶,也就是直接用沸水泡成片的茶叶。

尤其是崔家,在崔守贞的倡导下,崔守仁、崔守义两兄弟以及崔泽等人也都极喜欢清淡的茶水。

比如现在,阳光明媚的午后,坐在宽敞幽静的茶室里,一张小几,两幅茵席,祖孙两个守着个红泥小炉,泉水沸腾,袅袅的水汽在空中弥散,茶香四溢,一切都是那样的宁静、祥和。

端起茶盏,轻啜一口,一股茶叶特有的苦涩袭上舌尖,这时不要急着咽下,细细的品味,入喉时则是浓郁的醇香,这种茶叶的自然味道远比加了调料的茶汤更让人沉醉。

而且,在这样的氛围中。人的心也能彻底安静下来,淡淡的茶香中,浮躁、烦闷等各种负面情绪也都渐渐散去,人也变得更沉静、更纯粹。

“呼……”

老相公呷了一口热茶,长长舒了口气,笑道:“在我跟前你还说这些虚的?呵呵,好就是好,你无需过谦。看到你如此长进。我和你父亲都很欣慰。”

老相公没有说客套话,在孙耿的案子中,崔幼伯的表现确实可圈可点。

另外,观他后续的动作。特别是干净利索的弄死了孙耿,这让老相公分外满意,觉得这小子是个混官场的料:聪明,能干,知道自己要什么,且狠得下心来。

在崔家的同辈子侄中,聪明能干的不在少数,比如嫡长孙崔彦伯,论才智是‘伯’字辈中最出色的一个。但他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不够坚持、心也不够狠。

老相公宦海沉浮几十年,最了解其中的门道,在官场混,最忌讳心慈手软,也最忌讳心性不坚。

偏崔彦伯两样都占了,这在当年的别室妇事件中体现的尤为明显。

正是因为如此。老相公和相公至今也没有把手头上的资源全都交给崔彦伯。

而崔彦伯呢,几年奋斗下来,如今也只做到了从四品,并且一直都在京城活动,并未放外任、牧守一方,这与他继承人的身份并不相称。

要知道,崔泽四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在外郡做了两年的刺史。

之前咱也说过,自古混官场都讲究资历。而且履历一定要全面,作为一个以做宰相为终极目标的人来说,他不但要在京城为官,还要有治理地方的经验。

否则,崔彦伯混到死也只能做某个衙门的老大,而不能成为总理全国事务的宰相。

为此。老相公和相公都很失望,可也没办法,毕竟性格这种东西不是那么轻易能掰正的。

在崔彦伯未能达到两位当家人的要求前,他都只能在京城呆着。

就在老相公父子为崔氏传承心忧的时候,崔幼伯冒了出来,这小子过去荒唐了些,但看近两年的表现,真心不错。若是调教得当,再有家族的大力支持,十几年后支撑双相崔家的极有可能便是他。

孙耿的案子是老相公对崔幼伯的考验,如今他顺利通过了,轻而易举的解决了麻烦,且不损伤老夫人及崔家的名声,老相公和相公都很满意。

在两位看来,该项考核若是以百分计的话,崔幼伯能得八十分。

小家伙既然表现不错,老相公觉得该予以奖励。

貌似昏黄的老眼看着笑得腼腆的少年,老相公放下茶盏,忽然换了个话题,问道:“听说你弄了个家学?”

崔幼伯提着小壶给老相公添茶,听了这话,稍一怔愣,随即点头道:“是。”知道老相公是个明白人,崔幼伯也就没说那些官样话,回答的时候极尽简单、真实。

老相公缓缓点头,似是在思考什么,好一会儿才又问道:“请了国子监的博士当先生?”

崔幼伯放下紫铜小壶,回道:“是。另外儿还请了几位拳脚师傅,教授孩子们弓马剑术。”

老相公坐直身子,从隐囊下面抽出一个信封递给崔幼伯,“既然要办家学,那就好好办。我年轻的时候,认识了几位奇人雅士,跟他们的交情也不错,如今他们隐居邙山,你拿着我的书信亲去趟洛阳,将他们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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