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的极致重生-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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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从。
门口还有十几个穿着褐色麻衣的青壮汉子,相对于那些神色各异的举子,他们的表情就淡定多了,个个抱着胳膊、掐着腰,占据着城门口最好的位置。
朝阳渐渐升高,而城门外候着的人也越来越多。
待城门响动的时候,城门外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布满了人。
端门大开,几个小吏抱着春榜走了出来,后面还有一个年纪稍长的官吏压阵。
“唱榜啦,别挤、都他娘的别挤,唱榜啦!”
守在门口的十几个壮汉非踌悉流程的张开手臂,协助张榜的小吏驱赶人群,将张榜墙面前的空地清理出来。
听到声音,人群顿时躁动起来,个个喊着往里扎,场面一度变得有些失控。
不过,那十几个壮汉还真不是白给的,扎开胳膊,用壮硕的身体排成人墙,硬是将涌动的人潮阻拦下来。
年龄稍长的官吏也不管现场如何喧闹,只板着脸展开手里的纸卷,扬着嗓子大声唱名。
而另几个小吏也没有闲着,他们两人抬着春榜,一人提着浆糊刷墙,待刷了一层厚厚的浆糊后,两个抬榜的人小心的将春榜贴在墙上。
外围的人们听不到唱榜的声音,只能闷头往里扎。
内圈的人竖着耳朵听,好容易听到自己或者相熟同窗的名字后,便兴奋的大喊:“哈哈,及第啦,某/xx进士及第啦!”
外头的人更急了,愈加拼命的往里挤。
而侯在一旁的进士团的人听到有人‘及第’后,忙挤进去,找出‘新进士’,热情‘伺候’新进士。
不一会儿,朱雀大街上,便听到一阵锣鼓声,以及粗犷的喊声在放肆的驱赶行人:“回避新郎君!”
这是亲自去看榜、听榜的进士。
当然还有要装x,做淡定样儿,在家听消息的举子。
比如崔家的两位考生。
刘晗和崔幼伯在外房对坐,两人中间不是案,而是棋局,更确切的说是双陆棋局。
通俗点儿说,这两厮在赌博。
崔幼伯拿起色子,随手掷出了个三点,当下便欢快的把最后一枚棋子走到对面,“君直兄,伱输了!”
第004章 桃花朵朵开(四)
闲人钱并赶到皇城的时候,恰是官吏们开始唱榜的时刻。拿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呼哧呼哧喘匀了粗气,钱并扭头跟一个管事装扮的人说:“大郎,某是头一回做,不知其中的规矩,还请大郎多多指点。”
说毕,钱并从腰间摸出一个荷包,带着几分讨好塞给那管事。
何大郎是进士团主事的儿子,亦是下一任的主事,对家里的这项营生自是非踌悉。
他接过钱并送上来的荷包,随手颠了颠,里面的铜钱叮咚作响,何大郎立刻便判断出里面大概有六七十枚大钱儿。
微微撇撇嘴,何大郎暗道,嘁,难怪被人取了个‘钱串子’的绰号呢,果然是个抠门的货。
不过,以目前京城的几大势力,何大郎再瞧不上他,也必须分给这钱并一块儿饼,否则,这生意便很难在钱并的势力范围经营。
罢了罢了,权当重新调教一只鹰鹞吧。
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仍是笑容连连,何大郎爽快的把荷包揣进兜里,然后勾着钱并的脖子,凑到他耳边,笑呵呵的将需要他做的事儿一一交代了一番。
钱并长得四肢发达,头脑却一点儿都不简单,他只听了一半,便明白了进士团的所谓业务。
而他要做的,便是抄了官府的金花帖子,主动给京里的举子们送去。
当然啦,进士及第是喜事,他们这些人无异于送‘喜’的人,主家高兴了,给些‘喜钱’也是应当的呀。
这是一项收入,顺便钱并还可以向那些外地的新进士推荐进士团的其它业务,比如由进士团代新进士组织、举办春榜后的宴请、游园等一系列活动。
相对于‘喜钱’,游、宴等活动的收入才是大头。
何大郎许诺,钱并每拉来一笔游宴的生意,便会给予一定的抽成。具体数目相当可观。
何大郎的话还没说完,钱并暗地里就开始噼里啪啦的算起账来:一局赏春宴办下来最少也要十几贯钱,而他则可以抽走至少一贯钱,唔唔,目前自己手下有六十几七十个人,假使两人一组去报信,那就能给三十五六个新进士送‘喜讯’……好买卖,绝对的好买卖。
钱并粗略的算了算。他只要保证每五组报信的手下有一个拉客成功的,那么便就有上百贯的收入,堪比自己两三个月的收入呢。
嘴角忍不住的上扬,钱并似乎已经看到了漫天洒落的铜钱雨。
“小子们,出发!”
拿着一大摞何大郎给他的资料,钱并一一派发下去,颇为豪气的对着一干手下吆喝着。
“得令咯!”
一群人被老大一通鼓动,早就兴奋得不能自已,嗷嗷叫着冲了出去。
亲仁坊崔曲
一行两个壮硕的汉子一边敲着锣,一边大声吆喝着。“给崔郎君贺喜咯!”
崔家门房的两个小厮见到新一波的报信人,忍不住嘴角直抽抽∧里骂道:“娘的,这群闲人简直就是没完没了了呀,一波一波又一波的,难道真当咱们崔家是冤大头呀。”
不过,老夫人有吩咐,今儿家里有喜事,只要是跑来贺喜的人。都不能呵斥,还要依照习俗给赏钱。
而八娘子也大方,早命辰光院的人抬了几箩筐的铜钱来。不管是恭贺八郎君的还是恭贺刘郎君的,一概有赏。
哗啦、哗啦,随手捧起一大捧铜钱,直接丢到报信者兜起的衣摆上。
“谢新郎君赏!”
闲人们看到至少三四百个铜钱,高兴得嘴叉子都咧到耳边,他们不过是跑来吆喝一声‘贺喜’,便能得到这么多赏钱,啧啧,真不愧是顶级世家崔氏呀,出手就是阔绰。
正如两个门房所说的那般,这两个闲人刚刚退场,便又有一队人马欢快的跑了过来,嘴里只吆喝:“给刘郎君贺喜啦,刘郎君进士及第第十九名,大喜呀!”
两个门房连翻白眼都没有力气了,直接丢出一捧铜钱。
哗啦哗啦……
门口铜钱响动,贺喜声不断,荣康堂正堂东侧的厢房里也是笑语声不绝于耳。
“呵呵,八弟年少有才,真不愧是崔家小玉郎呀。”
三少夫人韦氏跽坐在右侧下首,满脸笑容的恭喜主位上的大夫人和八少夫人萧南。
萧南因是郡主,品级最高,虽在同辈妯娌里排行、年纪最小,但位子却紧靠在大夫人身侧。
原本,按照朝廷规制,萧南可以坐主位的。
不过她并不想为了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落下一个张狂、不敬翁姑的名声。
可她也不会一味退让,让崔家的人以为她好欺负,所以,稍稍谦让一番后,她直接坐在了大少夫人的上首,位列所有少夫人的前头。
听了韦氏的称赞,萧南浅浅一笑,将功劳直接推给了大夫人窒:“这都是大家(婆婆的敬称)的功劳,呵呵,这可不是我恭维大家,咱们荣康堂一共三位郎君,大郎君是状元,三郎君是进士及第第四名,八郎又是进士及第第三名,这可都是明晃晃的证据呀。大家真当得上是教子有方的‘母仪’典范了。”
这是很高的评价了,几乎是将大夫人捧为人母的仪范。
窒听了果然大喜,脸上再也没有那种疑似更年期的愁容,反而笑得菊花灿烂,手指点着萧南,道:“就伱这猴儿嘴巧,伱们也听听她这话,呵呵,到底是赞我呢,还是想夸伱家郎君?!”
不得不说,萧南的夸赞有注水的嫌疑,但还真挠到了窒的痒处——她统共生了三个儿子,偏崔家八位郎君中,所有参加了春闱且进士及第的都是自己的儿子。
这是窒作为母亲最大的骄傲,她听到小儿子及第的那一刻,甚至比得封二品夫人的诰命还要高兴。
萧南拿着把泥金团扇遮住了半张脸,笑嘻嘻的说道:“呀,被大家发现了,呵呵,我看大家不止‘母仪’,还‘仁智’呢。”
继续拍马屁。
王氏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心说话,以前怎么没发现呀,这个小弟妹竟是个拍马高手。
不过,王氏很敏感,她还是细心的发现,自从除夕夜窒当众训斥了萧南后,萧南再‘讨好’婆母,也没有亲热的唤她一声阿娘,而是明着尊敬实则疏离的称她为‘大家’。
啧啧,别看只是简单的一个称呼,但其中隐藏的信息却不少——萧南已经不把婆婆当亲人来看,而只是当做一个顶着‘婆婆’名号的外人。
韦氏也不笨,她似也发现了其中的微妙,扬了扬修得精致的双眉,她笑着应和:“弟妹说的是,跟阿娘相比,咱们这点儿小聪明根本就不值一提呢。对了,阿娘,小郎进士及第,咱们家是不是也要准备‘烧尾宴’?”
她最近帮王氏管着厨房,是以对宴请这方面的事比较关注。
窒却敛住了笑容,有些无奈的摇头,“相公说,近日朝中诸事纷杂,许有战事……咱们家还是低调些好。”
南平郡主就要进门了,他们崔家一家里出了两个郡主新妇,风头有些过。
更不用说近日由于大公主的孕事,许多想巴结大公主的人却被公主府拒之门外,他们无奈之下,便找寻到了萧南头上。
萧南虽也似大公主那般拒而不见,但崔家门口的马车人流却每日增多,这让崔泽见了很是不安。
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想出风头的,而且也不是每个风头都是那么好出的,尤其在这夺嫡之争日益激烈的当下,一言一行都要慎之又慎呀。
如今,小儿子成了新进士,且名次也极为靠前,崔泽自是非常高兴,但却不想因此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小儿子在某种程度上,是代表弘文馆参加春闱的,他背后站着的是太子。
如果崔家对崔八及第的事表现得太过激烈,会让人误以为他崔泽是力保太子的那一派,这样很容易招来莫名的仇恨。
这不符合崔家中庸的家训,也不符合崔泽素日的行事风格。
所以,崔泽发了话,崔八及第的事儿,家里庆贺庆贺也就罢了。其它一切欢庆宴会全都免了。
听了窒的解释,萧南倒也没有失望或者觉得自家夫君被家里冷落了,本来她也觉得自己的风头太盛了,正该好好压一压。
现在有了长辈的明令,她行事起来,也就更方便了。
思及此,萧南故作明理大度的点点头:“相公说的是,郎君进士及第只是他走向仕途的第一步,并不宜太过张扬……呵呵,待郎君什么时候也似相公这般位极人臣,乔木再好好给夫君庆贺一番,届时,还望相公和大家不要怪乔木铺张才是。”
窒原本还有些为夫君的不近人情而觉得气闷,听了萧南的话,她也高兴起来,好话谁不爱听呀,尤其是有人预言儿子会想夫君一样有出息,当相公、做高官,呵呵,到时候,没准儿她还能靠着儿子得封国夫人呢。
萧南见窒又笑了,便趁机提出要求,“……二月十二是个好日子,我想在杏园举办一个赏春会……”
ps:额,不知道这算不算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天一早,大姨妈又来了,捶桌……
第005章 桃花朵朵开(五)
●栖梧院位于崔家的西北角,是整栋宅子最靠里的院落。它的面积并不大,只比硬挤出来的‘合浦院,大一点点。不过,如今人家合浦院正在扩建,用不了多久,崔家最小院落的名号又将落在栖梧院头上。
这栋院子的面积虽小,但那也只是相对于偌大的崔家而言,若放在普通百姓那儿,栖梧院还是足够一个三代同堂的家庭居住滴。
萧南穿过月亮门,顺着甬道进入栖梧院。
除了中庭两侧的厢房,栖梧院的主建筑共有两处,一是第二进的五间正堂、左右耳房和东西厢房,另一个则是正堂后侧的二层小楼。
崔家的几个未出阁的小娘子都住在这里,更确切的是住在小木楼里。
起初,崔薇、崔蘅两姐妹住在正堂,她从正堂中间拉了个花架子,将整个小院分成了两半:崔薇是姐姐,住在东侧崔蘅是妹妹,住在西侧。
至于服侍她的丫鬟、婆子则住在各自那边的厢房里,至于耳房则被用来当净房使用。
后来,崔江和夫君和离搬回娘家。原本,似她这般和离的女儿回娘家,娘家也会好好安置。
只不过,那时崔江闹得有些不像话,又是将侍妾卖到北三曲,又是提着宝椒杀夫君追了几条街,又是被爆出她竟没收姬妾的首饰和私房…···
总之,那段时间京城没有别的八卦,整天都是关于崔江如何吝啬、如何善妒、如何恶毒的流言着实让以鼎甲世家自居的崔家丢尽了脸面。
要知道,世家向来标榜诗书礼仪,尤其炫耀自家比皇家还要优雅、完善的礼仪教养。
而世人和皇家倾慕世家,绝大多数也是倾倒于世家儿女那高雅的言谈、行云流水般流畅美妙-的礼仪,以及风淡云轻(实则是冷淡)的表情语气…···
崔江的壮举,却似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了整个崔氏的脸
当时,甚至有某位公主之女公开嘲笑崔家,‘崔家女不过如此,
为了崔江的事儿,本家差点儿召开宗族大会提议将崔江逐出崔家
还是崔泽三兄弟顾念姐弟亲情,齐齐在老夫人榻前跪求,又恰逢崔泽刚刚升了官,成为五相之一的宰相,三兄弟四处找人帮忙,这才好容易把崔江折腾出来的麻烦平息下去。
有了这个前因,可以想象,崔江回到崔家后的情况——整个崔家,从老夫人到王氏,没有一个欢迎她。
可崔江又确是自家的女儿再不欢迎也不能把她赶出去呀,最后只随意的将她安置在了栖梧院。
原本大家以为崔江给娘家招了这么多麻烦,她回来后也会收敛些,不想……崔江可没有‘泼出去的水,的自觉,还是不客气的把自己归为主人的行列中。
回来后,知道未来的居所是栖梧院,她也没有异议,开毛玩笑呀,她又不是傻子,难道还看不出阿耶和阿弟那能皱得夹死人的眉头。
崔江心里早就把当家的窒和王氏骂了个遍但脸上却丝毫不显,只是命人将住在正堂的两个小娘子迁到了后院的木楼,把正堂腾出来给她住。
这、这在道理上倒也讲得通比起崔薇和崔蘅,她毕竟是长辈——哪有长辈避居偏楼,而晚辈高居正堂的道理?
所以,不管崔薇和崔蘅心里多么幽怨,但还是乖乖的打包行李、带着丫鬟婆子去了后院。
幸好那木楼的楼层虽不多,但每层的房间并不少,足足有四五间之多。
扣掉小娘子的寝室、书房和绣房,还能匀出房间安置贴身侍女。
至于婆子和粗婢则都留在了正堂通往后院的回廊里。
“奴请八娘子安您、您是来——”
一个四五十岁的婆子,看到萧南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顿时吓了一跳,忙扎着手问安行礼。
“大姑母在吗?”
萧南此行是来和崔薇、崔蘅两个小姑子‘聊天,不过崔江也住在这里,于情于理她都该问候一二。
那婆子躬身回答,“好叫八娘子知道,大娘子(崔江在娘家的排行)出去访客了,估计要下午才能回来。”
萧南冲着玉簪扬了扬下巴。
玉簪心领神会,扭头对自己负责调教的立春低声交代了几句,这才跟着萧南一起进了后院。
立春没有动,而是抱着个靛青色的粗布包袱,一个人拐弯去了正堂。
“三娘子,这些花笺真好看,鲜红的底色,配上淡淡的花瓣,真是雅极了。”
穿着碧色衣裙、头梳双丫髻的丫鬟四月,小心的从木板上揭下一张张的红色花笺,一边将着好色的花笺整齐放好,一边赞叹着。
“呵呵,这有什么,过是前些日子见六哥拿回来的蜀笺好看,稍稍改动了下配方添了点儿花瓣而已。”
崔薇很得意,心里暗道:嘿嘿,薛涛女士,真是不好意思了,你的发明被我提前了,以后史书上再也没有薛涛笺,有也只是崔薇笺了《不对,六嫂过,时下的女子虽多才,但她是世家女,并不能在这些‘小技,上多费工夫,即便借此传出了才名,那也只是歪才、小才,不是真正的大才。
再了,薛涛是什么人,她崔薇又是什么人,岂能相提并论?
想到这里,崔薇语气中带着淡淡的遗憾,:“既是六哥拿回来的蜀笺改造,不如就叫崔笺如何?”
不得不,小柳氏还是比较靠谱的,经过这些日子的‘扯培训,,总算让崔薇不似刚穿来时那般‘无知,,那般有优越感。至少崔薇话或者做事前,好歹知道先去了解一番该事务,而不是凭借所谓的‘先知,,乱一气。
另外,崔薇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以及这个‘崔,姓所象征的意义。
“崔笺?三妹妹也自己做花笺了?”
萧南正好听到这一句,便笑着问道。
“呀,是八嫂,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崔薇扭头见是萧南,还真小小的吓了一跳,片刻的怔愣后,忙笑着起身相迎。
萧南顿住脚步,故作生气的嗔道:“听听这话得,怎么,三妹妹这是怪我许久不来看你?”
崔薇笑容一僵,这才发现自己愣神间又错了话,连忙描补道:“哪有,我是看到八嫂太高兴了嘛,这才错了话,好好,是我不好,八嫂向来对咱仁爱友善,自不会怪我失言吧。”
什么叫许久不来?分明就是一直不来才是。
崔薇一边迭声吩咐丫鬟煎茶、摆果子,一边请萧南坐下,心里却腹诽不止。
萧南没有顺着崔薇的指引前往主位坐下,而是走到刚才崔薇坐着的地方,弯腰捻起一张桃红色的花笺,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最后赞道:“好精致的花笺,呵呵,竟比蜀边进贡的十色笺还要好。嗯,崔笺,好,是三妹妹亲手做的?”
拿着花笺跪坐到主位上,萧南笑着问崔薇。
崔薇只是浅浅一笑,并不回答。她姿态优雅的展了展袖子,然后步履轻盈的走到萧南下首,屈膝跪坐下来,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宽敞的广袖则自然的落在她的膝盖和身侧≌坐的姿态也非常标准,标准得可以载入礼仪规范典籍。
萧南的眉梢微挑,心里暗叹,咦,短短一个月不见,这位同乡竟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呢,小柳氏应该花了不少力气吧。
一个长相清艳的丫鬟给萧南奉上茶盏,趁机插了一句,“八娘子果然好眼力,这崔笺都是我三娘亲手做的,从裁纸、调色、上色到定色,还有这花笺上的花瓣,全都是我三娘做的。”
萧南接过茶盏,顺势瞥了那丫鬟一眼,“好个机灵的婢子,叫什么名字?过去怎么没见过你?”
按规制,每位未出阁的小娘子身边都有两个大丫鬟,四个三等丫鬟,以及四个粗使仆妇。
萧南见过崔薇几次,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