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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重生之侯门嫡妃-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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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要求,延昌帝自然只能同意。
  在他们大远的地盘上,若是再落了下风,那简直就是说不过去。而且今天参加宴会的文武百官不少,就算楚容是有备而来,他也相信能应付的过来。
  “切磋自然可以,只是楚太子觉得怎样切磋为好?”
  楚容歪着头想了想,半晌笑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弯弓射箭,骑马蹴鞠,十八般兵器……若是一个个的比过来恐怕时间也不允许。不如这般。本宫和陛下来抓阄,把方才说的那些比试法子都写下来放在坛子里,然后抓到什么就比什么,一共五局,五局三胜,如何?!”
  “好!”
  延昌帝同意了之后,立马有人找来了笔墨纸砚和坛子,延昌帝和楚容一起吧写好的纸条放在坛子里,由两人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了之后便开始抓阄。
  抓到的第一个竟然就是诗词!
  大远朝是礼仪之都,诗词歌赋都是百年传下来的文化底蕴,而大景不过是粗鄙野蛮之人,因此延昌帝有十足十的把握能胜这一局。
  楚容淡淡一笑,招招手身后立马走出来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老者身材消瘦,一身灰色的长袍迎风飘荡,虽然头发花白,可一双眼睛却神采奕奕,背脊也挺得笔直,看上去倒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姿。
  楚容含笑道,“这是我大景朝有名的儒士,对诗词歌赋颇有研究。这一局就让他来吧。陛下不妨也挑选一个来切磋。”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嚣张。
  楚容那话中的意思分明就是你随便找个人出来对抗,我们一点都不怕。
  延昌帝的脸色不太好,在座的众人官员们脸色也相当不好看。楚容这一句话看不起的可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他们大远朝所有的文官。
  人群中一个年轻的男子愤愤然的起了身,对延昌帝拱手道,“陛下,微臣愿意一试!”
  这男子不是旁人,正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才华出众,虽然十分年轻,可文采是万里挑一的好。延昌帝淡淡扫他一眼,“好!张爱卿就和大景的使者们切磋一下吧。”
  “微臣一定不负陛下的厚望!”
  男子从座位后起身,来到了中央的空地上,那老者也来了,和男子并肩站在空地上。
  “陛下赐题吧。”楚容十分大方的让延昌帝赐题。
  延昌帝心中更是恼怒,楚容也太目中无人了,还让他赐题,分明就是对台下的老者信心十足!
  他暗暗恼恨,声音也冷了下来,“还是楚太子赐题吧,这里都是我大远朝的百官,若是传出去莫说是朕故意以多欺少,胜之不武!”
  “那好,本宫来赐题!”楚容四下看了看,目光一转,落在夜空中硕大的月亮上,他眸子一动,笑道,“今日是中秋佳节,既然如此,不妨两位以中秋为题,各自做一首诗吧。”
  “这位小兄弟先请吧。”
  状元郎轻哼一声,对老者拱拱手,“我大远的子民一向尊老爱幼,还是老先生先请吧。”
  那老者不卑不亢,闻言也不推辞。他看了看周遭的人,又看了看物品和景色,片刻之后轻声道,“满月飞明镜,归心折大刀。转蓬行地远,攀桂仰天高。水路疑霜雪,林栖见羽毛。此时瞻白兔,直欲数秋毫!”作完之后,他对状元郎拱拱手,“请小兄弟赐教!”
  状元郎面色微微一白。这诗……这诗作的及好,把一个人的身处他乡的思乡之情表达的淋漓尽致,而且诗的意境跟眼下的情况也是极为符合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这样的诗便是流传千古也是当得的,他怎么可能做出比这个更好的诗?!状元郎的额头渐渐渗出冷汗来,不只是他,在座的人中听到那老者做的诗一个个都低垂着脸,方才心中还在想楚太子简直太过嚣张,可听完人家做的诗却明白了,要嚣张也要有资本才行啊。人家分明就是有资本的。
  众人同情的看着年轻的状元郎,这可不是一场简单的比试而已,若是输了,那丢的可是大远朝的脸面。
  延昌帝虽然离得远,却也能清楚的看到状元郎瑟瑟发抖的身体和惨白的脸色。他的面色蓦然一沉,一瞬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唯独楚容面色含笑,十分自得。
  眼瞧着那年轻的状元郎就要吓的晕厥了,楚容哈哈一笑,“这位大人还太年轻了,不若陛下换一个人再来做一首吧!”
  延昌帝脸色越发的难看,冷冷的盯住那状元郎,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退下!”
  那状元郎惨白这脸色,从空地上退了出去。在场的众人都明白,这状元郎因为这一时气愤,仕途已经走到头了。他先前估计还想着能出出风头呢,此时却是灰溜溜的离去了。
  秦惜和容恒两个人在底下也皱紧了眉头,秦惜询问容恒,“那老者什么来头,学问竟然如此之高?”
  容恒沉声道,“如果我所料不错,应当是大景朝第一儒士,黄石!”
  秦惜豁然一惊,这个名字实在是如雷贯耳,她虽然是个闺阁女子,可是家里的书架上也经常能看到黄石的书籍,说他是影响当代一代人的儒士都不过分。
  难怪状元郎都不是他的对手。
  秦惜戳戳容恒的手掌,“容恒,你能做诗吗?”
  “能!”容恒失笑,“但是也只能读的通顺罢了,要做千古名句却还差的很远。”
  他入军营很早,学习的都是怎么杀人,兵法和谋略,附庸风雅的诗词歌赋却是不擅长的。
  老者黄石十分谦逊的对延昌帝拱拱手,“陛下不妨再找个人出来吧。”
  延昌帝目光一转,却见文武百官一个个都低垂着头,生怕皇帝抽到自己,一时间心头怒火燃烧,他大远竟然没有一个能做出好诗词的人吗!一个个不是都爱附庸风雅吗,怎的到了这种关键时刻,一个人都瞧不见了!
  他胸口憋闷,这样再拖下去,也不过是输的更难看而已,他咬着牙关,刚想说“此局认输”却见人群之中有一个男子起了身,男子白衣翩翩,十分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出头,相貌不算极为出挑,可那一身淡雅出尘的气质却让人十分容易心生好感。
  延昌帝从未见过这男子,他目光一转,落在男子身边的人身上,瞧见孙清正,他眉头一皱,难不成这个白衣男子就是孙清正那个病弱体虚的儿子,孙远扬?!
  没错,此时起了身的正是孙远扬。
  他缓缓前行,一身白衣出尘飘然,不似凡间的凡夫俗子,他一步一步缓缓上前,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但是步伐却很稳。他走到老者的身边,对老者微微拱手,轻声道,“在下愿意和老先生讨教一二!”
  “你是?”
  “一个无名小辈罢了。”孙远扬抬起眸子,哪怕是瞧着延昌帝的时候目光都是淡淡的,“陛下可否让在下一试?!”
  原本都要认输了,这个时候冒出来一个,听到黄石的诗之后还能出来,应当是有些真才实学的。延昌帝点点头,“孙公子试一试吧。”
  孙远扬面色清淡,对面色担忧的秦惜点点头,脱口便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那老者听到孙远扬的词,眼睛豁然瞪大,似是不敢置信,他把词在口中轻轻的默念了两边,不由的眼睛一亮。“好好好!好一个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他对孙远扬弯腰,施了一礼,“在下心服口服!”
  延昌帝大喜,哈哈一笑,“好!不愧是孙爱卿的长子,果然文采出众!赏!赏黄金百两!”
  孙远扬淡淡一笑,不卑不亢,“谢陛下赏赐!”
  这一句赢得漂亮,秦惜和容恒却有些傻眼。
  “表哥……表哥好厉害,竟然能做出这样好的词!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她默念两句,忽然道,“表哥不是一向不爱出风头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容恒也很诧异,他了解的孙远扬是一个什么都置之度外的人,除了他的家人和秦惜,好像就没有什么在意的人和东西,而且他生性淡薄,兴许是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对什么东西都看的很淡,不求名也不求利,活的十分随心。
  平日中十分低调,可以这样说,他和媳妇虽然知道孙远扬十分聪明,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智慧,可就连他和秦惜都不知道他有这样的文采。可接下来,更让他们大跌眼镜的还在后面。
  第二轮抽到了琴,楚容又派了一个男子出来,琴艺十分高超,闭上眼睛听着那琴声,仿佛被琴声带到了某种境地。琴音一出,又是一阵尴尬,因为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战。
  竟然还是孙远扬自告奋勇,以一曲《春江花月夜》再次让大景朝的人落败。第三轮是书法,这一次同样的以孙远扬的胜利为结束。五局已经是三胜,孙远扬凭借一己之力,竟然打败了大景朝精挑细选出来的几个颇有造诣的名人。
  延昌帝的脸色越来越红润好看,而楚容的脸色却越发的难看。
  “哈哈哈!”延昌帝笑的难以抑制,他拍着龙椅,笑的十分开怀,“好好好,朕竟然不知道孙爱卿的爱子才华竟然这样出众,孙爱卿,有这样的人才你竟然私藏在家里,也太过分了!”
  言语虽然不好听,可话语却满满都是打趣,可以看出延昌帝的心情有多好了。
  孙清正闻言,跪在空地中,苦笑道,“犬子不过雕虫小技,平日中身体又不好,这些都是他自学来的。”
  “好好!赏,朕一定要重重的赏!”延昌帝十分开怀,“这样优秀的人才怎么能憋屈在家里!传旨,封孙公子为吏部文选清吏司!”
  众人哗然。
  竟然开口便封了个正五品的官职,还是文选清吏司!这可是有实权的官职啊,掌管着文官的替补,升迁……众人瞧着孙远扬的眼神立马变得十分艳羡。
  秦惜以为孙远扬会拒绝的,可他却撩着长袍跪谢了延昌帝,谢了皇帝的恩典。
  秦惜顿时瞪大了眼睛。
  “表、表哥他今天是怎么了?”
  表哥的身体根本就不能操劳,所以舅舅根本就没打算让他做官,一直让他在家里养病,表哥也没有发对过舅舅和舅母的提议,他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每一天都会当成最后一天来过,所以他平日中宁可在府中不出门,陪着自己的家人。
  他……今天却出了这样大的风头,还接受了皇帝的封赏……
  容恒抿着唇,心中闪过一丝想法,并且很明白的知道他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
  晚宴在延昌帝高高兴兴下结束,秦惜和容恒特意早了些退场,在宫门口等着孙远扬。
  孙远扬似乎知道他们两个会由此一举,因此看到两人一点都不意外。定安侯府和大学士府离的不远,时间虽然月上中天,但是三人决定缓步走回去。
  青翎远远的跟在三人身后。
  越是黑暗,月亮的光芒就越是明亮,出了宫门之后就没有了引路的灯,但是月光很是明亮,几人很快就适应了这清凉的光芒,沿着大路缓缓前行。
  秦惜眼见没人了,这才询问孙远扬,“表哥,你今日……你为什么要入朝为官啊?”
  “就知道你会有此一问。”孙远扬和容恒,一人一边的扶着秦惜,生怕她跌倒了伤到孩子,听到她询问,他才淡淡一笑,“我这二十多年一直在府中无所事事,平日中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所以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不管怎么样,总不能让人提起父亲,就想起他有一个病弱的儿子吧。”
  秦惜隐隐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可表哥的样子分明就是不想多说。她担忧的转头瞧着他,“你的身子……”
  “没事的,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上次你找出来的那个医术配出来的药很管用,这一段时间病都没有发作,平日中也很少吃药了,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你就别担心我了。”
  “可是……”
  “表哥自己是大夫,自己心里有数的,你别可是这可是那的了,眼下你照顾好自己才是最当紧的。我看那个楚容对你和容恒都不是很友好的样子,容恒已经想到办法治他了,你们要小心一些,担心他发现了之后会报复你们。”
  秦惜脚下一个踉跄,容恒慌忙扶住她,低低的道,“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他哪里有脸把这些事情公布于众!也幸好楚容是个极度自信的人,否则我还真的不好找机会下手!”
  “你刚好趁机要挟他把惜儿的情蛊给解了。”
  “我正是这样打算的。”
  三人边走边说话,倒是极少有这样悠闲的时候,中秋的夜已经有些凉了,万家灯火都亮着,今日原本是中秋佳节,街道上也有许多的行人,只是如今的人都散了,街道上便留着众人放鞭炮和烟花之后的硝烟味。
  三人说完了话就慢慢前行,一直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把孙远扬送到大学士府。
  “要不要进去坐坐了?”
  “不了。”容恒道,“太晚了,改天闲暇了再来拜访吧,媳妇已经该睡了。”
  秦惜现在每天都有固定的时间睡觉,容恒已经摸出了规律,以往这个时候她早就入睡了,现在还在外面吹冷风,他担心她着凉,也担心对孩子不好,所以拒绝了孙远扬的好意。对他摆摆手,“你回去吧!”
  “好!”
  孙远扬转身进了大学士府,他白衣飘飘,如若仙人一般。
  秦惜下意识的伸出手去,她心中有些不安,总觉得表哥比之前她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更加的出尘了,这种几乎要脱离凡尘的感觉让她心中十分不安。
  ……
  孙远扬能察觉到容恒和秦惜目送他离去,直到两人的柔和目光消失了之后,他挺直的背脊才微微有些佝偻,他扶着抄手游廊里的廊柱,面色陡然苍白下来,呼吸也有些粗重。
  他洁白修长的手指落在刷着红漆的廊柱上,不知道是不是月色太过惨白,照出来他的指尖也是惨白一片,隐隐的,还有些发抖。
  路过的小丫头见他伏在廊柱上久久不动,慌忙上前,“少爷,您没事吧,要不要奴婢扶您回房休息?”
  “不用!”
  他面色淡淡,努力挺直背脊,对丫鬟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丫鬟有些不放心,一步三回头的离去了。
  他一步步艰难的往前走,好不容易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他让人给他准备了一盆热水,然后把人都赶出了房间。
  从怀中拿出白色的手帕,沾了水,把脸上涂的胭脂给擦掉,若是此时有人进来看到他的面容必然要大吃一惊,因为他面上的红润竟然是涂了胭脂的缘故,而擦掉胭脂之后,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几乎跟身上纯白的衣料一个颜色。
  擦掉胭脂,他拧干了帕子,珍而重之的把帕子放在手边,似乎生怕帕子被风吹走了,哪怕是闭目养神,他也紧紧的捏着帕子。若是秦惜看到孙远扬手中的帕子,恐怕要大吃一惊,因为这一方帕子,竟然还是一年多前在秦家,她还没有出嫁的时候。那一日孙远扬刚刚从江南跟妹妹一起去到秦家,却碰上孙氏中了砒霜之毒。当时她回来了之后,因为孙远扬身上被孙氏吐的一身污秽,她便拿出随身带的帕子给他,让他擦拭身上的污秽。
  原本他是想洗干净了还给她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一直留了下来,并且每天贴身放着。
  他疲惫的躺在躺椅上,侧脸看着手边的帕子,帕子洁白,只简简单单的绣了几根碧绿的青竹,倒是跟惜儿给他做的那件秋衫差不多。
  他的性子从不愿与人计较,可有一次他穿着惜儿给他做的那件秋衫,小丫头奉茶的时候茶渍不小心落在了衣服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黄色的印记,那一天他发了很大的火,吓的小丫头都白了脸色。当时母亲和父亲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还特意过来问他。只有芷儿看到了衣服之后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
  他隐约觉得自己的秘密仿佛被人发现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穿过那件衣裳。
  现如今那白色的绣着翠竹的秋衫还压在他的柜子里。
  其实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除了感情迟钝的惜儿,恐怕旁人都看出来他的心思了。对于这一点他十分感谢容恒,没有在得知他的心意之后故意让惜儿疏远他,反而该如何相处还如何相处,倒是避免了很多的尴尬。
  门口传来敲门声,“少爷,老爷来看您了!”
  他勉强撑起身子,“进来。”
  孙清正已经换了一身简单的衣裳,瞧见他房间里黑暗一片,替他点了蜡烛,边做边道,“怎么不让人把蜡烛点上,房间里黑漆漆的,瞧着没有一点人气。”
  蜡烛塔上一共有九根蜡烛,点上之后房间里立马就明亮了起来。孙清正一转头就瞧见孙远扬惨白失血的面容,他所有到喉咙的话全都给咽了下去。
  “爹……”他撑着身子想要起身。
  孙清正连忙扶住他,他脸色很不好看,训斥道,“你身子都这样了还起来做什么!今天我就不该让你去宫宴,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知道吗,还敢接下皇上赐的官位,你不想要命了!”
  他苦笑不已。
  孙清正话虽然说得严厉,可还是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身上。他自己找了个凳子,坐在他的跟前,瞧见他指尖泛白,连指甲上都没有一丁点的颜色,心中不由得一片酸涩,“你这是要把自己的身子折腾成什么样子你才高兴!”
  “爹……”他的声音很轻,似乎风一吹就会散了,勉强睁开眼睛,瞧见父亲担忧的面容,他叹口气,“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该吃的药我每天都在吃,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你照镜子了没,有没有看到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
  他当然知道,要不然出门也不会涂胭脂了,他苦笑,没想到有一日他竟然会涂女儿家才用的那些物事。
  叹口气,伸手握住父亲的手,他的指尖冰凉,父亲的手掌却温暖,几乎是立刻的,他的手就被父亲温暖的大掌包裹了起来,就像他小时候无数次生病的时候一样。
  他眼眶微红,眨眨眼睛掩饰自己的失神,勉强笑道,“我想在自己最后的时间里,能为她做点什么,爹,您不要阻止我。”
  最后的时间……
  孙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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