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重生都为了破镜重圆-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人是太子,将他踩进了尘埃。他不能杀了他,夺回自己心爱的女人。
卫清,他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他太轻敌,把全部的怀疑放在了卫瑾身上,他以为只有他的动机最大,万万没想到,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怪不得上辈子,他怎么都不肯放过自己,他却以为是禹王的缘故。
他早就开始谋划了,所有的问题他都已经盘算好了,一击即中,抢走了顾明意。
可是他想不通,以顾明意的个性绝不可能就范,或者是他想多了,他们根本什么也没发生,不可能,卫清费尽心机布了这么大一个局,不可能放过顾明意,但他若是用强的,何必费这么大力气。或许文季书会中毒,真正的原因就在这里,这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情蛊
天高日清,城东的丞相府中一片悠闲意境,假山亭台,池鱼飞蝶,一草一木皆是巧夺天工。文季书正百无聊赖地靠在栏杆上,给鱼儿喂食。昨天是真的伤了元气,他只好与这自由自在的鱼儿做个伴。
“少爷,抚远将军登门拜访”
楚玿?文季书拍了拍手,下人马上递上一块浸湿的丝帕,他拿来一抹,就随手丢在了脚边。“请他过来”呵,闭门不出,是非也会找上门来。
“文公子”楚玿双手抱拳,盯着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文季书,前世他就是败在这个人手里,他从来自诩运筹帷幄,却输给这等阴险狡诈之人。他就像一条毒蛇,言笑晏晏之间就露出毒牙,喷发毒液,让你顷刻毙命,毫无反击之力。这样的人在太子手下,将会是他的劲敌。
“楚将军大驾光临,本是幸会,何以神色这般如临大敌”
“文公子说笑了,楚某本是军旅之人,长年如此,还望文公子莫要介意”
“自然不会,将军若不嫌弃,我们可以兄弟相称”
“如此,倒是楚某高攀了,听说文公子昨日在群芳阁中了毒,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已经没有大碍了”
“楚兄如此关心在下安危,小弟不胜惶恐,说来也巧,昨日我正是得楚兄未过门的娘子顾家小姐相救,若不是如此,我还不知顾小姐精通医理,连这世上三大奇毒之一三千水也能解得”
“三千水,恕我孤陋寡闻”
“不是楚兄孤陋寡闻,这毒既然被称作奇毒,自然少有人知,就连小弟也是从顾小姐口中才听得一二,难道顾小姐不曾告诉过你”
楚玿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活了两辈子,他居然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的妻子医术高超,他从不知道顾明意会医术。前世他曾受过一次箭伤,那时候他和顾明意刚刚决裂,大夫说伤处离肺叶只有不到一寸,十分凶险,她却连来看他一眼都不愿,反倒是柳儿守了他一整夜。原来,原来她会医术,却情愿看着他死也不肯出手医治,怕是那个时候她对他就已然再无情爱了。
“楚兄”
楚玿回过神来,“楚某愿闻其详”
“三千水之毒算是剧毒之首,下毒之人还可随意控制毒发时间,不过这两点,小弟都不觉惊奇”
“哦”文季书这么痛快就将来龙去脉告诉他,楚玿反而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只管配合,看看这厮还能说出些什么。
“据顾小姐所说”文季书笑得一脸惬意,“此毒仿若情蛊,以毒牵情,使人移情而不自知,直到对下毒之人倾心相付”
楚玿心底一震,脸上也是丝毫掩饰不住的惊愕。他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关键“天下还有如此奇毒”
“哈哈,楚兄看来需要早点回去和顾小姐培养感情啊”
“文兄说得是,楚某今日便不打扰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文季书这个人无比谨慎,他不想说的怕是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文福,送客”
“将军请”
文季书看着楚玿离去的背影,笑得更为惬意了,鱼儿啊,我喂你吃了这么多东西,你总得要让我乐一乐吧,我文季书可是从来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情。
“将军,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楚玿接过下人递过来的缰绳,提脚一蹬,人已经坐在马上。
“去查查顾家小姐幼时有没有什么特殊经历”
“是”
楚玿反复思量都觉得怪异,起初他认定是文季书将顾明意引去了群芳阁,甚至他中毒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是为了找机会给顾明意下什么药。可今天他试探了文季书的气息,的确像是大病初愈。更是意外得知,毒居然是顾明意解的,这样说来,给她下药应该并不容易。莫非是他多想了,可是文季书分明在强调此毒是为情蛊,目的何在,又为什么要刻意提醒他。或许一切问题的关键都出在顾明意的医术上,她究竟如何解得此毒。
☆、郡主
“阿瑾,你这府里怎么这么多君子兰,你喜欢这个吗,那我回去也要种满整个花园,这样你来的时候就能看到了,阿瑾,你别走这么快嘛,我都跟不上了,唉,你等等我”
“云离郡主,我并没有邀请你来,还有,别再叫我阿瑾”
“那我叫你什么呀,再说我们都快成亲了,你也可以叫我湘儿,这是我的小名,只有爹娘才可以这么叫我的”
云离说着挽上卫瑾的手臂,他顿时感到浑身不适,“随你吧”,抽身而去。
站在原地的黄衫少女似乎很满意这个简短的回答,笑魇如花,“看来阿娘说的不错,女追男果然隔层纱”她相信假以时日卫瑾一定会对她动心的,她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绝不允许自己的夫君心在别处,爹以前也有青梅竹马,还不是被娘收得服服帖帖的,她就不信那个什么顾家的小姐能掀起多大的浪来。
“侯爷,郡主已经走了”
“走了就走了,跟我说干什么”
卫方一头冷汗,跟着自家这个阴晴不定的主子,他早晚被吓得小命不保。“侯爷,昨儿个您不是说还要请郡主去赏荷吗,这”
“她不来看我,她竟然真的不来看我”
唉,卫方觉得小侯爷看来是没救了,也不知道和顾家姑娘这是怎么了。
“侯爷,你也别太难过,神医已经在路上了,等他一到呀,自然就会真相大白”
卫瑾突然站起来,又下了卫方一跳,他的小心肝啊。
“你去准备,我要亲自去接云师父”
“属下这就去”
东宫,卫清看过明王派人从前线送来的密报,一语不发,郭信也不敢打扰,半晌,他才问,“何事”
“殿下,下人传信说,顾小姐自怀恩寺回来之后便一直在家,不曾出府”
卫清听了,兀自沉默,半天才说道,“看来她还是放不下阿瑾,是我太高估了自己”,让人听来好似自言自语。
“属下不明白,自二人摊牌以来,便形同陌路,不曾来往,不正说明小姐已经释怀了吗”
“她在怀疑我,我爱的顾明意从来都是这么理智,她不会相信自己莫名其妙就对我产生感情,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或许会迷惘,可一旦反应过来就不会再任人摆布。现在,她一定认为云离和阿瑾的事情是我一手策划,只是没有证据,又因药物牵绊对我终有不舍,隐而不发”卫清苦笑“她怕我伤害阿瑾”
”殿下”,郭信看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如此自苦,忍不住劝慰道,“既然您早就知道会是现在的结果,又何必苦心布局,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况您是太子殿下,未来的皇上,天下的女人您想要哪个都成,不如”
“不”他不想再听郭信说下去,即便他说得没错。他是个男人,也有男人的劣根性,更是一国太子,身边的诱惑何其多,他有放纵的权利,可是他终究做不到。他心爱的女人不爱他,他也曾想过只要她幸福,他可以放弃,又何必守着这无聊的坚持,他想尝试忘记,尝试喜欢别的女人,让自己不再如此的痛苦。他也有欲望,可是当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他生出的只有悲哀,再像她,可终究不是她。顾明意这么骄傲的一个人,一旦他做错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做不到亲手断送生命中唯一纯洁的爱恋,即使是他一厢情愿。即使守着的是一颗不会发芽的种子,但这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他不愿想父皇那样妥协将就,有无数的女人,却没有一个真正能让他付出真心的。更何况,现在,顾明意已经属于他,他不能允许他们之间再出现任何变数。
“云施大夫那边如何了”
“殿下放心,他已经答应帮我们”
“下去吧”
“那顾小姐那边”
“随她去吧”他原本就没奢望顾明意从此就对他情根深种,他只是在赌。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在她发现之前的这段时间,但愿她的心能至少向他偏一点,不要对他那么绝情。
“属下告退”
☆、圣旨
马车里,楚玿身着一身官服端坐着,正在闭目养神。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将军,吴江求见”
“叫他进来”
“何事”
“属下刚得到确切消息,西境半月前发生暴动,虽已镇压,但明王至今不向朝廷禀报,可是欺君大罪”
闭着的眼晴终于缓缓睁开,“此事禹王可知晓”“将军,属下已经派人通知禹王,想必现在他已经知道了,以禹王的性格,一定会在皇上面前捅出此事”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明王一向与太子交好,皇上又一向宠爱太子,叫我们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是”
“将军,神武门到了”
楚玿撩起官袍,踩着小厮的背下了马车,正撞见禹王脚步急切地进去了,如此沉不住气,怎么可能斗得过太子,不过倒是正合他的意,就算是一颗废棋也有它的利用价值。
巍峨的金銮大殿,群臣侍立,威严肃穆,龙椅上靠坐着的人,却有些精神不济,只有一双眼睛看起来仍是洞察秋毫。他右手轻轻一抬,内监公公尖细的声音随之响起,“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话音刚落,兵部左侍郎刘濮马上站了出来,“微臣有本启奏”,
“哦,爱卿说来听听”,
“启禀皇上,微臣要奏的是明王欺君罔上之事”此话一出,满朝哗然,刘濮继续说道“半月前,西境发生暴动,不知从哪冒出一群刁民,号称替天行道,揭竿起义,更是妖言惑众,致使民心不稳,然明王只悄悄以武力镇压,却对朝廷隐而不报,不知是何居心,更有甚者,有人传出,这帮乌合之众是打着”刘濮说到这里,声音渐弱了下去,好似下面的话有多惊世骇俗。
“说下去”
“是,他们蛊惑民众,说当今暴君昏馈,理当顺应天意扶持明王”
“这”大臣们纷纷义愤填膺,更有几个老臣直接请求陛下立即将明王召回京城。
“太子,此事你怎么看”
“回父皇,儿臣以为,明王一事,当然应该调查。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况且证据不足。明王镇守边境多年,无故召回,恐再有动乱。”
卫清话出,下面已经有官员窃窃私语,“太子此时为明王求情,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啊,皇上此刻正在气头上,太子此话恐怕是火上浇油”却不想,上面的人不怒反笑,“你呀,就是太重情,明里暗里都帮着你二哥讲话,真当朕听不出来啊,不过,你说的呢,也有些道理,那你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
“儿臣觉得,父皇可以指派两名钦差大臣去往西境负责查清此事,二人互相监督,明面上不用说是调查,只当是朝廷对明王劳苦多年加以慰问,这样一来,就算毫无所获,也能说得过去”听到卫清的话,楚玿突然有不祥的预感,他千算万算却万万没有想到皇上是这种反应,以他多疑的性子,对此等形同谋逆之事应该深恶痛绝才是。
“那皇儿认为谁去合适”
“依儿臣之见,此二人需由父皇亲定,方可彰显其身份,一旦有了结果,也能令西境众将士心服口服”
“好,此事就依太子所言,人选嘛,朝后再议,退了吧”
“皇上”
皇上没再理会,摆了摆手,兀自起身了。
刘濮欲哭无泪,事情怎么会这样,他这是给对方搭了个桥啊,禹王殿下绝对饶不了他。
“退朝”公公声音高亢,阻断了还想再上前的人。
当天晚上,皇上召了武鸣侯高永,太尉罗英入宫议事。
第二天,楚玿就在家中接到了圣旨,同行的是太尉之子兵部右侍郎罗铭。
传旨太监走了以后,李庆再压不住了,“将军,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您和明王不和,朝野皆知,这分明就是个烫手山芋,还要三天内启程,您和顾小姐还有五日可就要成亲了,这摆明了针对您”
“不是皇上,是太子”
“您说什么”
“明日我要去一趟顾家,你去准备一下”
☆、不适
顾家,顾明意也听说了楚玿的事情,她倒没有什么想法,不过就是很庆幸婚事办不成就是了。可是她娘不这么想,一直念叨着日子都定好了,怎么就赶巧了,这样拖着对她名声可不好,又不吉利什么的。要不是她爹拦着,恐怕真要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其实顾明意知道,这件事是卫清做的,他答应了她,就一定会做到,这点她从不怀疑。
以前,她总觉得自己和他之间没有交集,也不该有,从来不曾正视过他的感情。这些天在家,她终于想明白了,他有没有算计又如何。
自从六岁的时候,在林子里把迷路的他捡回来,她就经常使唤他,但是他从来都不恼。她小的时候身体不好,总是被病痛折磨,脾气也变得很差,有时候生起气来连云师父也哄不住她,别的小伙伴都躲得远远的,可是他还是赶都赶不走,她打他,他也只是傻笑,她一直以为他没有脾气。可是有个讨厌的小孩,不知从哪学来的,说她是病秧子,他一下冲过去,把那个小孩按在地上,一拳比一拳用力,要不是云师父他们过来,他估计能把人打死。她第一次见到他发狠的样子,只觉得这个人好可怕,她不敢再随便打他,却也不太愿意跟他说话了。他很聪明,很快就察觉到了,再也没打过人,在她面前也一直很乖,可是她终究是不敢了,后来,他就被人接走了,他说想把她带走,她不愿意,他便没有勉强。
其实卫清真的对她很好,她却总是装作看不见。还记得当她知道他是太子的时候,震惊之余立刻选择了远离,他伤心的样子。
她永远瞻前顾后,下意识地趋利避害,对他并不公平。既然已经跟他有了纠葛,就勇敢一次。至于阿瑾,无论是身心,她都已经不再贞洁了,她再也给不了她的全部,就不应该再给他希望,纠缠不清,她情愿一直做他的意姐姐。他是无辜的,她不应该再连累他。皇上已经赐了婚,和云离郡主成亲才是他最好的结局。曾经或许她会去争取,可是现在她没有资格。争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她放不下卫清,又如何跟他在一起。至少现在,她愿意相信,卫清不会伤害他。
这边顾明意正想着,前院楚玿登门了。
“老爷,楚将军来了”
“岳父大人,小婿今日特来请罪”楚玿说着就要跪下。
“贤婿快快请起,你要说什么我已经知道了,世事难料啊,也怪不得你,只盼你可以早日办完圣上交待的差事,回来迎娶小女,那时再叫岳父才算名正言顺啊”早前楚玿这样喊,他想着两人不日就要成亲,也就受了,哪知有今天的变故。
“岳父大人放心,我心仪令爱已久,此生绝不另娶她人”
“贤婿,有你这句话,就算意儿他日要另嫁,我也不会同意”
“多谢岳父大人,小婿明日就要启程,想在临走之前再与顾小姐见上一面,不知方不方便”
“应该的,贤婿稍坐片刻”顾老爷转身吩咐下人“去请小姐过来”
一盏茶的功夫,人还没有来,顾老爷脸都黑了下来,终于有下人来报,“老爷,小姐命下人传话说今日身体不适,实在起不来身,还说不能给将军送行,实在抱歉,改日有机会再向将军请罪”
“身体不适,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身体不适了”
“小姐的丫鬟珠儿说,许是晚间受了凉”
“受了凉,都是怎么当下人的”顾老爷一拍扶手,传话的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等着主人责罚。
“岳父大人,莫要生气,既然顾小姐身体不适,小婿更该亲自去探望”
“也好,意儿性子有些执拗,贤婿费心了”
☆、皇上
既然说了身体不适,顾明意还是尽心尽力的装了一下,免得在爹爹那儿穿帮。她让珠儿去帮她煎了药,反正不喝就是了。
楚玿是被下人带到顾明意住的小院的,其实他不需要别人带路,顾明意住的地方他曾经来过很多次,她院子里有一棵梅树,平日里显得很破败,可她就是喜欢。有一次他和她吵架,好几天都没有和好,为了讨她开心,他就提议把这棵树移到将军府去,结果他们吵得更凶了,她说他根本不懂她,怎样才算懂呢,他不明白。
他走进小院,看到的几乎都是熟悉的面孔,不过她们不认识他,带路的小厮上前交待了一番,就有一个丫鬟进去禀报了。
女子的闺房是不能随便乱进的,即使他是顾明意的未来夫婿,所以他原本是该在院中等着的。不过现在,她既然说起不来身,他也不理会这些了。好在顾老爷提前吩咐过,倒也没人来拦他。
顾明意的房间一点都没变,她还是喜欢画画,屋子里多是她自己画的山水,花鸟之类,连屏风上也是。他记得自己问过她,为什么不画人,她说没有想画的。他很想问,那我呢,不过到底没能问出口,他怕自讨没趣。不过现在又何尝不是呢,他绕过屏风的时候,顾明意背对着他侧躺着,大概是早就听见他的脚步声了吧。
“我知道你醒着”他在床边坐了下来,以前哄她吃药他都坐在这个位置。
“我要去一趟西境,或许凶多吉少,以你的聪明,应该猜得到是谁,别把他想得太善良,一个男人为了得到心爱的女人,什么都干得出来”他看到顾明意的小指动了动,她紧张的时候就会这样。“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还是要娶你”其余话他也没有多说,就站起来向外走去。
直到再也听不见声音,顾明意终于翻过身来,呆呆地望着房梁,她的决定是对的吧。
楚玿终于走了,他给卫瑾留了一封信。
“皇上,楚玿将军已经走了”
“确是良才啊,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