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侠先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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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说时迟那时快,尖刀的寒气逼到我鼻子眼,转瞬间谭四娘如弹簧身子一弓直飞向柱子。砰的巨响,她后背触柱缓缓落地,呕出一口鲜血。她用手抹掉嘴角的血,顺带着第二张脸皮的脱落,这回露出的是满脸皱纹的老妇人相。
“十年前龙家堡的么子瘦骨如柴奄奄一息,被慕容单带走。十年后已是成了个俊小生,一心一意只跟着慕容单。”谭四娘啐掉带血的半颗牙,嘻嘻笑道,“慕容单就是有这个本事,让人心甘情愿跟着他走。”
我是看不出刚才打斗的门道,倒是对谭四娘说的龙睿的身份起了兴趣。龙睿重新拎了茶壶给我斟茶,两手干干净净,衣服整整齐齐,脸蛋笑盈盈的。我不由地打趣道:“龙少爷,你刚刚用什么招数把她打到柱子上的?”
“小叶子就别取笑我了。自从跟了师傅走,我已不是龙家堡的人。”龙睿平静地答话。
我听出他口气坚定,耸耸肩不再坚持。嗑了口茶,看戏看乏了,起身打算回里屋逗我先生开口谈他的桃花史。
谭四娘瞅着我:“报你的姓名!”
她是落败的敌人我会尊敬她。可她不是,是来扰乱我家庭的。我对她无话可说。待小厮掀了竹帘,我径直踏入里间。我走后谭四娘和酒肆里那一伙闹事的怎么被遣走的,我不得而知,也没兴趣知。我比较感兴趣我先生。慕容单吃饱喝足躺炕上,闲情逸致地享受轻风抚弄。看来他是对徒弟很有信心,对我也很放心。可我就是手痒痒的,拿起本账本朝他脸一打。
不愧是习武的人,他头一转,我的账本落了空。我挥账本打他脸右侧,他再转头,只得对向我。我笑嘻嘻地说:“阿单,你睡醒了?”
“没睡醒。”他闭着眼回道。
“那么大只苍蝇在外面叫都没能把你叫醒啊。”我右手拿账本,左手又拣一本账本,准备左右开弓。
可怜陈掌柜被我折腾了一上午满头大汗,胆怯地祈求:“夫人,你——那个是账本——”
“我知道是账本。”索性我把话挑明了,“这账本可以直接扔灶炉里烧了。不用看,也知道是入不敷出。问题是谁每天给这家酒肆倒贴钱的?”
陈掌柜不敢随便答问。慕容单坐起了身。我给他奉上一碗茶润口。他半眯着惺忪的睡眼:“不太记得了。是城东家还是城西家——”
“老爷,是城东家。”陈掌柜赶紧提醒。
“喔。”慕容单记起了,“是城东家那个姓邵的。他送了我酒肆,而且对我保证说这家酒肆即使没有客人,他也绝不会让这家酒肆倒掉。”
“为什么?”世上什么人愿意做这种亏本生意啊。我愕然。
“我上他那里借宿。他家的酒不错,我就抱了几瓶送给城西几个爱喝酒的老乞丐。”慕容单说完,又要了碗茶。
我明白了。因为他成天去人家家里借宿偷酒,人家没胆量赶他走,干脆送了他一家酒肆只要他不再来借宿。我叹叹气:“你自己不是有房子睡吗?”
“我没有房子。”
“那昨夜我们几个睡的是——”
“借了农户的房子。”
“屋子的主人呢?”
“跑下山住客栈了吧。”
我眉毛一挑正想说他几句,白占人家的房子终不是好事。
龙睿在旁插话:“他们是自愿走的。我和老爷给了他们银子足以买一套大屋。他们很高兴地接受了,现在是一家四口在新房子里住。至于那个姓邵的富商,是出名的吝啬鬼。乞丐路过他家门前要饭,他要家丁拿棍子赶人。”
心知他不是那种人。可整天住人家的民宅不是好事情。我掂量掂量。既然开了家酒肆总有人来闹事,这未来的家安在哪里可得周详考虑。
陈掌柜珍惜地用袖子抹账本。
我说:“陈掌柜,这酒肆明儿起就不叫酒肆了。”
“夫人。我明儿就喊人换上醉生梦死的招牌。”陈掌柜忙道。
“不。以后不办酒肆了。这里改成慈善堂,每天免费供应给过路穷人米粥和馒头。无良奸商榨取民众血汗。这酒肆的银两既是来自于他们,取之于民必是用之于民,也算是给你老爷积点德。闹事的人,没了闹事的理由,自会散去。”
听了这席话,陈掌柜一拂袍子两膝欲朝我跪下。
我慌得忙伸手去扶他:“你别跪,我怕折福。”
“俺替众乡亲先谢谢老爷和夫人。”陈掌柜作揖道。
办了酒肆的事,同时意味断了财路。我怏然地问慕容单:“你不说点什么?”
慕容单在喝第三碗茶,眼睛眯了眯说:“酒肆是夫人的,夫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见他无关紧要的态度,我一肚子火往上冒:“我的酒肆是给你积德了。我们以后一起喝西北风,露宿街头。”
“夫人想住大房子?”看我真是怒了,慕容单放落了碗。
“房子大不大不紧要。”
慕容单斜眼看向龙睿。
龙睿答:“二师兄之前不是请风水大师物色了三块宝地,等师傅择一块好建师傅和师母的房子。”
慕容单忆道:“宁祥好像是说过这回事。小叶子,我们去二徒儿家里一趟看房子。你放心。他的房子很大,住多少人都行。而且我每次要走的时候,他是抱着我腿不让我走。”
“他住哪?”我火气未消。
“宁祥啊,他住在长阳城。”
“长阳城?”
“长阳城是姜国的皇城。”龙睿解释。
一听是皇城,我来兴致了,细问:“皇城有多大?漂亮吗?”
“如果小叶子想一眼俯瞰整座皇城,可以请二师兄带小叶子上皇家的祈福山。”
这二徒儿能进皇家园林,来头不小啊。我吹吹茶碗上的热气,问:“你二师兄是——”
“二师兄是姜国的太子。”
我噗,一口茶喷出去。幸好龙睿躲得快。我用帕子拭了拾嘴边,心想这姜国的皇帝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请一个臭名远扬的大侠当太子的师傅。
“你是怎么当上太子的师傅的?”我揶揄我先生。
慕容单摇头晃脑:“不记得了。”
好啊。你就继续装疯卖傻吧。我拿脚尖踢他。他轻松躲过,挥手要龙睿代答。
“当年皇上诏书天下,举办武术大赛,胜出者太子拜为师傅。师傅本不想去的,可是被人设下了圈套。”龙睿一一话来。
“什么圈套?”我问。
“众生皆想看天下第一恶人与天下第一好人的对决。师傅没参赛,急坏了一群人。”
“热闹没得看,他们就急了?”我等待他揭晓其中奥妙。
“他们下了赌注,在师傅身上下了大笔的赌注。”
“哦。”就像看世界杯啊,我恍然继续问,“还有呢?”
“他们便是设了个局。骗师傅说,师傅要找的那件宝物在皇城里。”说到这里,龙睿看了看我脖颈快速接下面的,“师傅去到那,天下第一好人王子丹在擂台上等师傅,言我师傅只要打败他就可得到他想要的。师傅被迫与王子丹展开决斗。”
“打了三天三夜?”我学着某电台说武侠的广播员定论。
“不。按照小叶子家里的计时器计算,是三十秒,师傅便把王子丹制服了。”
我噗,又一口茶直喷出去。龙睿闪得快。我拿帕子拭拭嘴边,暗叹这王子丹太差劲了。他打不过我先生是理所当然,撑不过三十秒是丢“好人”的脸。话说回来,我先生武功这么好,我这个太太没能学上两招,是暴殄天物。我蹭蹭慕容单:“你教教我几招简单的嘛。”
慕容单搁茶碗,瞟瞟一旁的空地:“扎马步。”
“不扎马步就不能学吗?”我念叨,回忆武侠小说里说的,“你传点内力给我。”
他咳一声:“你要我传内力给你?”
“是。”我用力地点头。
“夫人知晓怎么传内力吗?”
“打坐,面对面,或是背对身。”我按照记忆里模糊的电视剧影像回答。
“行。传内力短则三炷香时间,长则几天几夜。你先学会打坐吧。”慕容单指指炕上,“要诀是挺背,不能动,开始吧。”
这与扎马步有什么区别?你耍我啊。我一脚痛快地踢去,自然不中。算了算了,跟一个武功高手打斗自讨没趣,反正我是要做他太太,以后在内制得他死死的就行了。自我安慰一番,心理稍平衡了,我跟他商量起怎么动身去皇城。
他倒是快言:“龙睿打点就行了。”
“是。”龙睿领命。
我疑问:“今夜我们住哪?”
龙睿笑眯眯答:“下午应可以打点妥当出发。入夜,沿路再找客栈。”
出发前,我要求龙睿给我带一套男装。青衫黑裤一条花辫子,我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不是很像男的。
慕容单拿了一本食谱躺在炕上慢慢翻看。应说我的厨艺养刁了他的口,他如今喜欢找一些自己看中又难做的菜式来为难我。
我问他:“你看看,我该穿什么才能变得像男的?”
慕容单抬抬眼皮:“哑巴。”
我知自己话是多了点,可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嘴巴。再说,我成了话唠还不是因他这个闷葫芦给逼出来的。“OK!”我爽快道,“我一路当哑巴直到抵达皇城见你二徒儿。”
慕容单不予置评,是在严重怀疑我能憋上多久不说话。
我爱与他较劲,享受这种与他打闹的乐趣,便是立定主意装哑巴。小翠与龙睿进门搬行李,我对他们俩说:“到皇城前我就是哑巴小叶子了。”小叶子这名好,亦男亦女。
龙睿笑笑点头。小翠惊讶,皱眉,不敢应声。
陈掌柜与酒肆里的众伙计送我们上马车。陈掌柜感叹:“希望某一天能再与老爷和夫人相见。”
收到我的示意,龙睿代替我和慕容单答话:“老爷和夫人说,如果有朝一日能安定下来,只要掌柜的和大伙愿意,随时可再相见。”
这不是客套话。这批人对慕容单忠心耿耿,我是舍不得的。可惜我和慕容单眼下是居无定所,收留不了他们。龙睿雇来的马车夫扬马鞭,车轮子轱辘转悠,烟尘滚滚我们一行五个人出发了。
据龙睿说,此趟行程倘若顺利,需十二三日时间。我听出了言外之意,“顺利”这个词对于我先生而言太难了。马车驶出了潘怀镇。一望无际的平原在我面前展开。偶见草屋农户,牧童放牛,蓝天白云,一幅又一幅乡村美景俨是国泰民安。夜幕降临,萤火虫在草间点亮了一盏盏星光,与天上的星海相映成辉。我是很想停下马车欣赏夜景。龙睿却是撂了布帘出去,坐马车夫旁。我感觉到了马车在加速行驶。
出什么事了吗?我心想。小翠惊惶地蜷缩在边角,两手发抖地抓着支撑物。我往车窗探头,被慕容单摁住了肩膀。
阿单?我疑虑。
他把我拉到身后,放下了窗帘子,暗哑的嗓音说:“风大,着凉了就不好了。”
我坐回软榻,车轮的颠簸令心头不舒服。慕容单取出一支紫竹箫,幽幽的曲调如清泉流水,拂去了车内的浮躁。我听着听着便是犯困了。慕容单放下箫,让我躺平褪去我的鞋子,给我盖了薄被。
“阿单。”我嘴张了张,无声地叫他的名。
他把我的手放进被子里。我拉住他要离开的指头。他的手皮有些粗糙,可我摸起来觉得很舒服。就像小时候我夜里必须揉着妈妈的胳膊肘才能入睡,我来到梵的不安,让我只能拉着他的手心里才能安稳。他见此,坐近我。那一夜,我握着他的指头恍恍惚惚地进入了梦乡。
清晨醒来时已是在一家客栈。据闻我在睡梦中坚决不放阿单的手,阿单只好单独用另一只手把我扛到肩头上进客栈。客栈老板以为我是被打劫的人质,吓出了一身冷汗,吩咐小二把最好的客房打开给我们住。我感到万分的愧疚。阿单习以为常。我喜滋滋地挨他肩膀上。
小二进门见我们俩男的靠一块,嗪了抹狡猾的笑:“客官,需要什么吗?”
慕容单点了吃的。小翠端来洗脸水和我那一套特质的刷牙具。我刷牙漱口,洗把脸,坐到桌旁。小二端上了粥水油饼和馒头小菜。我刚想舀粥水喝。龙睿走近道:“等等。”接着他取出一支银针插入了碗里。
试毒啊,我真想问,可我如今是哑巴。
龙睿试完粥,从他腰系的百宝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罐,里边放了两只豆大的黑蚂蚁。他撕了些饼和包子碎末扔进玻璃罐,合上盖放到案上。
每次他们出外吃饭前都要这么大费周章吗,我想。
龙睿瞧出了我的疑问,答:“我和师傅平常不用。小叶子不一样。”
我联想到也是寻常人的小翠,就不再追问了。枕着下巴看这玻璃罐,里边两只蚂蚁爬着爬着,渐渐爬不动了。众人望向小二。小二一脸惊奇,急忙辩解:“小的真是不知情。”
龙睿凑近慕容单小声道:“师傅,这毒像是来自宫内的。慢性的,并不急于令对方丧命。我担心二师兄——”
慕容单摇头:“宁祥稳重。对方奈何不了他,才把主意动到我们头上。你去厨房看看。”
龙睿应好,亲自去了趟厨房换早点。慕容单掰了一半馒头给我,一半自己先咬。看来他还是不放心。我是乐天派,想这下毒的正好给我和我先生制造情趣,拿个空碗倒一半粥给阿单,自己舀一口尝试。同甘共苦,倒是有另一番甜蜜的滋味。
用完早点出门口,预备继续赶路。我上了茅厕,返回时看见一庞大的商队在客栈装货。有二十几辆拉货的大板车,每辆车分别有多个木箱子叠加成三层,用绳索捆绑固定。除去客栈的搬运工,商队估摸有上百号人。打的是标有“李家商行”的黄色旗子。
第五章
“李少爷,我看您和商队过两天再走吧。前面的山头这几天闹山贼,之前路过的几个商队是人货两失啊。”
我走过门口的时候,恰逢客栈老板出来对一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这么说。公子爷一摆手,道:“李家黑白道通吃。从来没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我李家的货物。”这人的口气很傲,我不由地瞄了瞄这李少爷。他一身白袍子绣了吉祥如意,袖口金边腰束五彩带子并佩有一把精雕细琢的宝剑,脚着的是擦得干净漂亮的皮靴。俨是个阔少爷样。或许是我脚步放慢了,他注意到了我,转头朝我看。我也看他五官,是剑眉大眼英气十足,两只耳垂戴了一对火红的钻钉特别惹人注目。
“李少爷,这——”客栈老板见到我,马上凑近他耳边嘀咕。
他望着我的目光有些变化。我赶紧加快脚步擦过他们身边。回到马车,阿单在等我。我握住阿单的手,发现阿单不动。阿单与那个李少爷对看了一眼,淡漠地扫视过李家商行的旗子,将我扶上马车。李少爷则是看见了龙睿,便是挑挑眉走了过来。
“在下是李云泓。”他向龙睿抱拳,“请问阁下是龙家堡的二少龙飞凡?”
龙睿眼睛扫了扫他,笑答:“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龙家堡的人。”
“可是,鄙人曾见过龙飞凡一面,你与他的相貌——”
龙睿笑眯眯的,就是不再答话。李云泓说了一通,对方不应声,有些尴尬地抱拳:“在下告辞。”龙睿回礼,跳上了马车的车夫座。车夫吆喝马,马蹄扬起。李云泓立即退后了几步。他眼睁睁地望着我们的马车离开,在龙睿碰的钉子显得他自讨没趣有些恼火。我从车窗见他向客栈老板发怒。
再望那浩浩荡荡的车队,不禁有些担忧。客栈里的小二说了,我们与商队要去的这条山路近来闹山贼。这伙山贼不同以往,做法心狠手辣,不仅是打劫,而且杀人不留一个活口。
“热闹看完了吗?”慕容单说了一句。
我只得缩回脑袋。自从启程,阿单不喜我趴在车窗往外看风景。我想,他是怕我首先遭到袭击。什么人会袭击我们,因我先生戴的名号,不排除有各种来路的人。然龙睿也说了,阿单很少抛头露面,知道阿单名字的人多,知道阿单样貌的人极少。敢明目张胆挑拨阿单的,必是些有恩怨有牵扯的人。我对我先生之前的背景了解不多,我感到我来梵是来对了。我要了解他多一点,更多一点。
阿单拿起箫。我把紫竹箫抢到手里,我不会吹箫,便效仿他吹箫的姿势鼓腮班子。箫孔出来的调子一个高一个低。小翠惊奇地眨了眨眼。阿单评道:“只学皮毛不学骨肉。”我笑笑,把箫打横放,抚摸上面一条条浅浅的斑痕。其实我是借玩弄他的箫,以抚平心头的浮躁。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车夫技术娴熟,行驶平稳。入了树林子,突然车夫一声惊喝:“有陷阱!”
马车一个趔趄,车里的人东倒西歪。我差点摔下软榻,阿单迅速抱住我的腰。奇了,马车并没有因此减速。车帘子卷起一角,我惊望车的两侧簌簌地飞起一段段麻绳。紧接一张大网由空中抛落,未罩到马头便是在中空被切成数段,碎片像是天女散花落于车后。车夫不会武功,这只能是龙睿使的功夫。我暗暗吃惊。马车经过了这段险地,我忍不住往窗探了下头。在刚才我们遭遇陷阱的地方出现了十几个蒙面人。他们向我们的马车眺首张望。一小簇人想追杀我们,被一个领头模样的男子给阻住了。头目是个聪明人,看得出我们中间有武林高手,不敢遣追兵。
我坐稳了身子,便是在软榻上晃悠两腿,又捉摸起阿单的竹箫。
马儿飞快的蹄子带着我们穿过密林,盘绕了几圈,直至傍晚来到远离匪区的山脚才敢于停在路边稍作休整。
坐了一日的车,颠得我腰都痛了。我下车伸懒腰,遥望天边的晚霞如姑娘的纱裙婀娜多姿,慢慢伸展到草坪、农舍、林子、山峰,半边天均是柔美的紫红色。这里的夜没有月亮,可是会有星星。就不知我初到梵的那山里为何没有星星。
龙睿和车夫在更换车轮子外圈特制的一层铁皮。见得龙睿是做了充足的准备,车轮外罩铁皮也是他想出来的法子。我有时会想,慕容单这个徒儿聪明又乖巧,跟着慕容单浪迹天涯岂不是浪费人才?我的丫鬟小翠并不这么想。小翠害怕不说话的慕容单情有可原,小翠也畏惧整天笑融融的龙睿,就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我一离开慕容单,我走到哪小翠跟到哪。不是因为她爱跟我,而是因为她跟着我觉得有保障。这似乎是本末倒置,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保护自己都成问题。我胡思乱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