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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疑情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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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怕没这么简单。不过好象这些也不关我事;耳不入心不烦。〃可梁家的事和那个什么绍聿侯有什么干系。〃还是好奇。
  〃干系不小呢;侯爷夫人是梁垂青的姑姑。〃  〃侯爷做什么的?〃再问。
  小丫头们尽皆相告。〃不知道;只知道是功名显赫的将军;还听说南康道和武安道的兵马使都是他的旧部。〃  明了。问鼎必做之功。
  〃这回可苦了沈姑娘。〃三个丫头还在呱噪。
  香箩上得楼来:〃夫人可要下楼去坐坐;老闷在楼上都会闷出病的。〃  三女这才停止替人担忧;香箩在四女中已隐约有首领气势;进退得宜;是个好帮手。
  费力下得楼来;没得多久;只见有十数小厮抬了些物;堆放在楼侧边上;又有着老花匠进门来;垂手请示:〃夫人;这花栽在何处。〃  〃什么花;我没要栽什么花。〃我是个俗人;从不做那附庸风雅的蠢事。
  〃是王爷请傅王爷从南越带来的栀子花;王爷说一切请夫人示下。〃花匠恭谨的说。
  傅青云?他到了京城?从我受伤后便再未见过这位令我一见倾心的男子。不知他怎样了。
  心中蠢蠢而动;可惜我的脚不耐久站。否则我倒想第一时间见到其人。
  唉;叹了口气。〃你们随意吧;栀子花只须不要爆晒;水源充足即可。只不过不知道养不养得活。〃  花匠点头退下。
  脚伤逐渐好转;我又恢复了以往的一些活动习惯。闲逛尚是不能;去书斋看书还是行的。
  这日午后看的正是上古神话《山海经》。
  大概是春日贪睡的缘故;看不几时便昏昏欲睡。偏又稀疏下起雨来;打发了丫头们回去;便自上得书斋楼上的卧塌去睡。
  王爷有一阵子没到书房内来;忙着我不知道的事情。与我无关;我懒得理会。
  这楼上并不是正经的卧室;只不过是王爷累了时小栖的地方;屋子里三面临墙都立着大书橱;书橱内也摆放着古籍经典。近几日我累了也便在这休憩;反正不会遇到外人。
  待到睡醒之时;窗外依旧下着绵绵春雨;比先前还大了些。
  见有些霏霏雨丝从窗外飘落进来;便上前将窗棂格子放下来;从窗缝中只见楼内往外走出两个人影;依稀是长随周波和贺长喜。想是王爷已然回府;目下可能就在书斋内吧。
  也不知香箩和如意可有拿了雨披或伞来;不过看天色已有些暗了;也到了吃饭的时间。
  我整了整衣裙;移步下楼。
  扶着楼梯扶手我小心往下走;在下的一半时;我耳中传来声响;才知书斋内不止一人。这颇令我为难;煞时停下脚步。
  〃今日宫内传来消息;皇上已有意立明王为太子;而且可能令其监国;这样的话置我们不利啊。王爷;不知当下可有好的计谋能令皇上改变心意。〃是谭赤衣的声音;虽然见面不多;可是声音还是记得的;只不过我已许久没在王府内见到过他。
  听起来太子位之争已到了白热化的局面;怪不得这些日子很少见到王爷;原来已是迫在眉睫。
  〃很难;他那边已布置良久;今日朝上那赵悦一起奏;便有多人跟进;可见其心。〃  〃他前有西关大捷;月前沉州放赈;这一次拿获户部贪夺一事;正是声名大振之时;赵悦那老匹夫借此机会上奏;一气呵成;尽压我等去年威风。〃正是王爷声调;随后传来〃嘭〃的一声;恐怕是拳击桌面。
  〃米公公说到;皇上眩晕之症日渐严重;更有太医说只怕过不了今年了。〃似是那虎贲将军辛华亮的声音;以前有时会见到他;是一名端正的少年男子;出生名门;少年得志;有着藐视一切天下人的眼神。
  〃天下八道中我们握有三道;却有四道在他们手中;而那童植偏是未露半丝风声。如他点头;则道州已入我手;加上青衣的数十万兵马和赤衣的二十万禁军;即便是到时迫不得以兵刃相见;我们占上风。〃冯紫衣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令人不安的讯息。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为了一个位置;历来就有许多兄弟骨肉相残的事发生。哎;只是到时天下百姓生灵涂炭。
  可这时不是替他人担忧的时候;我提足欲轻轻返回楼上;却不料右脚站得太久;一动左脚;右脚不得力;顿时滑落在楼梯上。
  只一眨眼的功夫;眼前一黑;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已逼上咽喉。
  我抬起头来;持剑的青年男子是辛华亮。王爷与书斋中的其余人也已出现在楼梯下。
  〃你怎在楼上。〃王爷面色凝重;让我心中危机顿起。
  〃呵呵;我经常在楼上睡个午觉;不止今日。〃我力求保持面色如常。
  众人面色不定;而面前的剑尖更是刺目;令我思维断弦。不会吧;不至于将我灭口吧。我根本没有听到实质性的内容啊。身上冷汗如雨;顷刻间汗湿衣裙。
  我力求抓住救命的丝线;〃咳;如果要姓童的动摇;不如结亲。他总有女儿和孙女吧;便许诺于他;如果得他之助登上皇位;他女儿就是皇后。〃我胡言乱语。
  我垂下眼帘;默候片刻;见无异样;再抬高头。
  〃真若日后登上大宝;天下在手中;他若得你意;你便抬他;如不得你意;还不是案板上的肉;任你怎么剁。〃我直盯着他的眼;望能看出个之乎者也来。
  只可惜那双眼始终是深水无波;看得让人徒生惧意。不觉使我心中渗出隐约的苦涩;这个男人;不仅少语寡言;即便是表情也让人莫测高深;曾不让人瞧得出心底的念头;此时便恨起读书时没将那心理学读得透彻;否则哪有这般光景;早拿到了主动权。
  我撑着扶手立起身子;一瘸一拐的下了楼梯;全然不顾及颈旁的长剑;直瞧到他心底。〃其实同样的事不妨多许几家;便说是日后谁出的力的最大;其女就能母仪天下。但事事多变;以后的事现在谁管得着了。况即便是私下许的诺;没有旁证。〃政治本就是残酷的;看多了古代宫廷剧集;唯一的印象就是血腥和诡计。
  〃谁出力最大;谁便是皇后?〃石头在这当开了口;不象询问;却是自语。
  〃我只不过是一个妇人;不懂什么计谋;却从老人口中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个姓赵的臣子忠君爱国;却也十分强势。皇上爱其才;也有些畏惧于他。与这姓赵的大臣敌对的权臣便用了一个阴谋;在树叶上用蜂蜜写下〃走肖为王〃;虫子啃蚀后;这字便显露了出来。令皇上对其产生忌惮;其后免了其职;发放边关。〃我滔滔不绝;期望打破目下的僵局。我承认我贪生怕死。
  〃当今皇上虽是不信巫傩;但再不信此道的人潜意识中仍对幽明因果有所畏惧;何不拿来一用;可是这法用的不当;却有些引火烧身。须得有皇上近身的人推波助澜才行。〃这个方法是韩剧《女人天下》里所用;我一直不解为何古人这般愚钝;后来想到现代大都市中也有假借这方法骗人钱财的勾当;不正是抓住人的那一丝微妙的心理吗。
  一直看着的那双眼有着瞬间的波动;可在我不及探究之时已迅速恢复平静。快得令我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放花。
  到我在神志清明时人已在拢香阁中;浑身还残留有冷汗;不觉打了个冷痉;晕死;恐怕得抓紧机会跑路了;不然到时图穷匕现时;我怕不成功则成仁啦。
  香箩见我坐在凳上半晌不语;趋前道罪:〃奴婢拿伞过去时;被丁侍卫挡了;说是王爷在内;因此我们便先回了。〃  〃没什么;我并不是怪你们;只是想些事情罢了。〃我希望我的面色和举止一如往常。
  当天黑下来时;半空中已有了星斗;全没了下午的霪雨霏霏的痕迹;除了那地面的一切。
  那日在书斋内为脱身说了一些话;事后有些后怕;可是却是无法。
  只得在阁中停息;暂缓外出;非常时间须得避嫌。毕竟我听到了一些非常事;虽然我觉得我并没听得什么实质内容;可他们不会这么认为。还是低调点好。
  哎!这已经不知是我的第几千几百次叹息了;自从到这个鬼古代后;我的气是越叹越多了。
  想起要走的事情;我是很坚决的;但心里却有着一丝丝隐痛。可是有些事情是理不断、剪还乱的。我不可能无限期等在一个没有光明的地方;我心中还是渴望一个自由愉快的生活。
  就这样过了数天;并无我想象的事情发生;大概是我多疑了吧。
  脚已好得利索了;想起因为脚伤已是好久未到店铺里去了;于是告诉香箩和杏莲我要到铺子里去看看。
  黄可和素玉见到我;露出高兴的表情;并告知我的最近铺子的经营情况良好。让我很欣慰。〃看来这家店没有我;一样也可以做得好嘛。〃我打趣道。
  〃哪里;如果没有阿七你前面的指点;怎么也不可能做得这样子的。〃黄可言下已将店子又完全视为己有了。
  我趁势提出退出店子的经营;黄可两口子却有些为难。我一看就知道是他们目前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钱。
  〃这样好了;就分期付款吧。〃我让他们先支付三分之一的银两;剩余的在五年内按月支付一定银钱。
  他们听了很是满意。便马上请来行首和里正作证立下文书;又到天一银号存下银子;换得银票。并让黄可以后将分期支付的银子以我的名头在银号内存下。如我所料;银号的掌柜爽快的接下了这桩生意;并提交给我一份承诺书。
  一桌子吃饭的时候;素玉对我说起来:〃这个月姐姐没来;倒有两个人来找过姐姐呢。〃  哦?两个?秦顺我是知道的;本来想借秦顺的车跑;不过后来想香箩她们知道我见过他;恐怕到时会给秦顺添上不必要的麻烦;后来脚又摔了;再没出门;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另一个是谁?我在这京城里并没有多少熟人呀?难道是傅青云他们?不可能。
  〃一个说他是车马行的秦顺;说是姐姐请他的。在店子里吃了几天面;没见着姐姐;后来说是先回去了。还一个是谢长生呢。说是有什么事情要谢谢姐姐;我也不知道其他呢。〃素玉告诉我。
  长生?这么说长生已经从刑部大牢出来了。
  见到长生的时候;已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长生先前虽是消瘦;但目下见她却如皮包骨头一般;顿知在牢内吃了无数的苦。
  〃得姐姐的福;长生才免了许多灾祸;因此一直想见姐姐谢这个礼。〃一见得面;长生便向我行下大礼;让我扶都扶不起来。
  好歹起了身;坐下来诉起前事;听了不禁唏嘘。
  原来当日出事后;因为是谋刺皇子的大案;刑部缉捕即将乐坊的人不管老小全数缉拿下狱;每日过堂审讯;望能撬开一两张嘴;只可惜这些平日里娇滴滴的乐伎;哪见过这般场面;三五天下来;已在堂上刑具下丧生十之一二。
  那乐坊的掌教妈妈多是有根底的人物;早拿钱递了给要紧的人;到风声小的时候;便早早出来了。剩余的在狱中已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因我后来托了事;长生得免了许多罪;虽然已是晚了些时日;她还是感激于我。可我听在耳中;只觉惭愧;如若我在伤后早想起这乐坊中的众人来;也不至于此。
  见她房中只余了一个小丫头;才知另一个丫头在过堂中也送了命;不觉又陪她伤感了一阵。
  〃现在身子不利落;等姐姐下回来时;长生定以舞相酬。〃长生笑着许诺;我欣然应下。心中只想恐怕没得机会了。
  待得不多时;便籍口告辞出门。
  我的目的地是一间成衣铺;过年后发现的。我手拢在袖袋中;摸了摸里面的物事;望它真的有用。
  〃阿七姑娘;你只身在外;这以后你会派上用场的。〃柳长风和傅紫涵亲手奉上一样物事。
  我本来以为是什么巨额银票之类的;一看大失所望。只是一块用红绫丝线悬挂的玉石项佩;一寸见方;外形古朴;微呈碧色;温腽圆润;但入手清凉腻滑;显非寻常凡物。上面刻着一弯月;月下弦被云所遮;但云似乎又被一阵风吹散。
  我知此物定当不菲;可在我眼中;我还是觉得大量的银票更是吸引人。
  我脸上失望的迅速落入二人眼中;二人相视一笑。
  〃姑娘莫小看了此物;它是我青月山庄的信物。姑娘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去任何有我山庄标记的店铺;定当为姑娘解忧。〃 柳长风详细解释道。
  哦;原来这物有这般妙用;没想到。不过还是存疑;可人家这般看重于它;应该不会是假的吧。
  此后;我将这枚玉佩重新穿在金项链上;随身携带。后来因为并无用到的地方;也就搁下了。
  方记成衣铺就在金安里;是去老寇那吃馄饨时发现的。店面不是很大;墙壁上挂着几件可能是做样子的成衣;样式还过得去。
  见我要进门;如意扯着我:〃夫人要做衣服;命锦织坊到王府来丈身就是。〃  〃我只不过想在平日里外出的时候;穿些简便的衣服罢了;锦织坊的衣是制得不错;不过并不是很方便。〃我笑笑说;随着就登阶走了进去。
  老板是一个四十来岁、敦实的汉子。见我进门;又衣着不凡;赶紧迎了上来。
  〃这位夫人是要制衣吗?我们这小店虽然比不得宫里的制衣坊;可在这街坊上也是有口皆碑的。〃一张嘴;就是大打广告。让我心中想笑。
  我装模作样的四下看了一下墙上的衣物;早有一妙龄女子将个色布匹呈了上来。我选定了几个色样;让他们去做。
  临出门前;我假意去看掌柜记下的尺寸;衣袖刻意跨过砚台;手臂一沉。
  〃夫人;这可怎么办?〃杏莲一见大惊失色。
  方老板趋前:〃不如夫人换我店中衣物;可否。〃  〃我家夫人从不穿没先下过水的衣物。〃可巧如意还记得我的习惯。
  我一脸的懊脑的样子。〃被王爷看见又要说我不庄重了。〃  如意瞬间想了个法子:〃不如夫人在这小坐;我马上回去取件衣物来;待夫人换后再回府就是。〃  〃好好好;你快去快回;不然天色要暗了。〃我心如雀跃;正想这么说呢。
  两个跟班走了一个;还剩一个怎么才能打发开呢?我心中细细思量。
  老板娘子送上清茶;我慢慢蕞饮;心中念头已打了不知多少个转。我身边的四个丫头似乎都不是愚笨之人;今日里我带得这两个只是平日里表现得拙一些的。可我曾经在外多次支使二人远离;均让她二人以王爷有命、怕有闪失为借口拒绝了。因此我总认为几人说是服侍我;倒不如说是监视我才对。
  这时见对面馒头店有几笼热馒头出来;门前倒围着十数人抢购;主意顿来。
  〃杏莲;你去对面买几个肉馒头来;那么多人买;好象很好吃;我也有些饿了。〃我转做漫不经心的样子。
  〃夫人;这不太好吧。〃如我所料;杏莲一副为难的样子。
  〃唉。傻丫头;就在对面。〃我诱导她。
  杏莲想了一下;果然提脚出去。
  〃其实夫人要是肚中饥饿;我浑家倒做得还有糕点;夫人要不要尝尝。〃方老板这时又推销起来。幸亏小丫头已走了出去。
  我抬头浅笑;侧侧身;亮出袖中的玉佩。只见其眼光一亮;瞳眸一凛;面部整个表情瞬息一变。
  〃夫人可有吩咐。〃入耳声音顿觉有力。
  〃我有些难事;想迅速离开京城;去任何地方都行;须得让人追索不到。〃我只透露出这点。
  方老板闻听闭目颌首。似要开口间;杏莲已拿了几个馒头回来。
  我赶紧收起玉佩;打起一副欢喜的样子。〃好快。〃  肉馒头也就是现代的包子而已;吃在嘴里;只觉还不如超市里买的速冻食品;不过也得做样子吃下去;惟恐露了马脚。
  〃还是老寇的馄饨好吃。〃我刻意加重语气。
  方老板接腔:〃夫人喜欢吃那老寇的馄饨?〃果然是明白人。
  我点头示意:〃是啊;就是那拐角的地方。我是最爱的。〃  往回走的时候;已是酉时末;天色大暗;但街市两边的店铺毗连;灯烛摇晃;人头依旧熙熙攘攘;又是一派兴盛景象。
  心中愉快;不禁得意起来;也不急着回府。王府内本是没有什么跟我熟络的人;那唯一的人最近还在忙那个位子的事情;所以不用急着往回赶。
  可左顾右盼间;竟发现身后缀着两个人;一式的玄色短打装扮;令人着疑;只是手中并无有明显的兵器。
  可能是王府内的侍卫吧。我不露痕迹的要如意和杏莲打量。
  〃我们只不过在内院做事;侍卫并未全见过。〃如意看了许久也没看出来。
  〃最近流民甚多;也许是王爷怕我们在外有失;要董大人安置的人吧。〃杏莲猜测道。
  我也是这么想;今日城内有着好许的乞丐团头;白日时在店铺里就打发了多人。
  〃还是赶紧回府吧。〃大家有了一致意见。
  〃怎么这时才回。〃一进门就见王爷口气不顺。
  我心中尚有一股兴奋劲;也不想与人别苗头:〃王爷如果心中有事;请改日再来。〃我一脸的笑容。
  〃你也知道目前局面。小心为好。〃果然风向转了。
  我借机询问那两个人的事情;不出所料;真是董橙衣的人。
  晚膳上来时;我只好苦笑:〃今日在外贪吃;多吃了两个馒头;这会子又叫我吃;哪吃得下。〃  〃只道你是个懂分寸的人;却原来。。。难道外间的东西比府中的还好吃吗?〃没想到今日里王爷也会开玩笑。
  〃哪里呀;只是那时正好饿了;也就没去想后面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不在府里吃饭也会闹个不懂分寸的名声。〃我斜瞥了他一眼。
  四女闻听;俱掩嘴笑了起来。
  〃去、去、去;平日里把你们惯坏了;也取笑起我来了。〃我装腔作势;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向男人撒娇的一天。
  夜里;下了好一阵暴雨。
  楼阁中却是春意盎然;一片旖旎景致。
  听着阁外的雨打尘埃的声音;我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暗暗叹息。
  _
  月末;晦日。
  自从那日回府后;一直风雨缠绵;令人烦厌;今日里好不容易天老爷开了颜;使我欣喜起来。
  虽是知道京师目下不同往日;可事到当口却不容退却。
  出得门来倒不好直奔金安里;只得耐着性子先去黄可家。我前时的行李一直是放在其家的;出了事之后在王府里倒是没有什么所缺的;也就乐得先放在黄家了。
  抽了个空子;我告诉素玉我的物事过些日子会请人来拿;让她先找个地方放好。
  又去到谢长生处;却是满屋空寂;问得坊中小厮才知原是赴了兵部机要咨议王蕴的寿宴。原暗里是当作一次辞行的;顿觉心下里清虚;满是涩味。
  待到得金安里时;远远的瞧见成衣铺竟是门面紧闭。
  出了什么事?
  只觉心底透凉;连面色也变白了。
  〃阿七;是不是阿七姑娘。〃一声呼唤使我的心瞬间又回复到现实中来。凝神看去;却是邓开阳与刘达。
  〃阿七相貌已有了些许变化;没想到两位大哥还能辨认出来。〃我微微欠身。这邓开阳是一个极好相与的人;总是满面的笑容。刘达则不是这般;从面相上看来就是个精明的人。只是二人并没随着傅青云。
  〃只你二位;怎不见你家王爷?〃还是要问一问的;其实心里头对那冰玉般的男子始终挂在心上;只是先前他似乎对我并无好感;大概只当我是一个闲杂人等吧。
  〃我家王爷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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