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不重逢-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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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郁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但是此时也只能抓住他,她把自己记得的全部都告诉了这个男人,对方听完脸色难得的凝重起来,随后点了点头说我会看着办的,然后就放开何郁,和一言不发坐在一旁的老人点头致意,很快就离开了。
他走之后,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尴尬的难言气氛,何郁对这位老者有种似曾相识的畏惧,她刚转过头,就见对方一指厨房的方向,语气僵硬:“你去烧壶水,处理一下自己,不要让我看见这幅邋遢的样子。”
她听命赶紧躲到隔间的小厨房,柴火还在燃,水都是已经挑来放在角落的井水,溅出几点,透心凉,她费力的把老旧的热水壶灌上水,眼泪就那么不知不觉的夺眶而出,她随手一抹,却没想到越擦越多,根本停不下来,索性任它风干,无声的哭泣起来。
她突然很想问问老天,这不明不白的重生到底有什么意义?
哭累了,她蹲下来慢慢的往燃着的灶台底扔柴火,还能抽空回忆自己上一次亲自生火是多少年前的事,慢慢地脑袋一点一点低下去,最后定住不动了。
在她就那么蹲着睡着之后,白姓老人立刻从厨房门口走进来,一把抱起她,把她放到了柔软干净的床上。
半个小时后,当运动归来的少年走进里间时,看见自己一派正气的爷爷正苦恼的对着小姑娘的双脚发呆,他不发一言的走到旁边,动作利落又不失轻柔的把脚上的袜子给脱下来,然后迅速从厨房端来一盆温水和一块方巾,帮毫无知觉的何郁按序洗干净脸、手、脚,熟练的好像完成过很多遍的一道工序。
“爷,把她的外套脱下来放一边,我来洗。”
威严的老人站在一边眼巴巴的看,“回来就没停歇过,赶紧温你的书去,知道你心疼你爷,没事我还不老呢,连几件衣服也洗不了?”
瘦弱的少年站起来,从侧面看薄薄的一片,连面容也隐在烛光下,但依见轮廓清秀,他拿起手上的书,语气平静的开口:“我的意思是,这衣服这么厚实,我洗了还能再穿,要让爷洗,估计洗完也该扔了。”
“合着比起你爷,你更担心这衣服?臭小子,整天板着张脸,一句好听的都不会说。”
“爷爷教过的,口蜜腹剑,非君子也。”少年平平回应,不理老人气得跳脚的怒吼,随意指了指何郁的方向,老人立马噤声,用眼神怒视少年。
这晚,何郁做了个久违的美梦,梦见她睡在一片羽毛上,轻柔温暖,天空中的鸟儿不停的下来骚扰她也没把她叫醒,反而让她安心无比。
chapter 5 认人
都说睡到自然醒乃人生一大享受,对于前世过的如履薄冰的何郁而言,更是难得的奢侈。
当她从沉睡中醒来,蓦然睁开双眼,神智瞬间无比清晰,可身体却传来一阵莫名心悸。
四周依旧昏沉沉的,她坐起身环顾四周,想起了自己的处境,于是起身默默的把被子叠好,走出房间,见门外天色还是昏暗,她暗自猜测,难道——
“别怀疑,你至少睡了二十四小时。”院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有股泉水般的清越。
何郁循声望去,一个细长的人影渐渐拉近,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手里还拿着一个一把斧头。
即使他声音再动听,何郁也被吓了一跳,防备的后退几步盯着他。待对方走到她面前才发现少年面容隽秀,身形虽薄弱,却给人一种胸中气自华的气势,她不由得立了立身子。
再看到少年另一只手里拿着的粗树枝,顿时尴尬的“呃”了一声。
少年没有停留的越过她走到厨房,熟练的生火煮起饭来,何郁挨着热气才觉着自己早已饥肠辘辘,连着被囚禁被贩卖这些时日,她除了昏迷还是昏迷,几乎没有吃过几顿饭的印象,腹中恐怕早已到极限了,刚才的心悸可能就是身体的警示。
原来她是饿醒了。
“绿豆吃吗?”少年头也不回的问到,她迅速答道:“吃”,过后才脸红起自己的不客气。
何郁前世是个冷静自制的领导者,多年的继承者素养让她面对任何场面都能面不改色,理智当先,即使在柯予严的面前也没有完全放下过自己的面具,因为她觉得那样趋于完美的自己才会让他多欢喜一点。
可自重生以来她就屡次失态,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该干什么,困窘难堪的感觉算是彻底尝了个透。
她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迅速理清目前的状况,然后想办法回去吗?
半个小时后,何郁不顾形象的盘腿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捧着一小瓷碗熬得稀烂的小米汤,眯眼喝着,舌尖的回温让她心里十分熨帖,仿若安坐云端,迷糊中把问题抛到了脑后。
少年在她面前的地上放了两个熟鸡蛋,然后走进里间卧房掌着灯看起书来。
在农村鸡蛋和小米都是好东西吧,何郁自觉少年可能把他学习之余难得的“营养补给”分给了她,深感抱歉,也为自己受到的礼遇而困惑。
其实从那个英俊的“人贩子”带她来到这个所谓的买主家里后,她对事态的认知一度错乱了,她看上去是受害者,实际上也许是得救了,可是却困在了一个离家数里之遥的山村里,和两个陌生人——一对性格迥异却同样古怪的祖孙俩住在一起。
她不懂自己现在算什么,难道真的是“病弱“孙子的童养媳?
回归理智后她依然解不开这谜团,疑惑间少年又走过来拿走她手里的碗放到水龙头下开始冲洗,她忙阻止:“我来洗,不麻烦你——”这点时务她还是识的。
“我洗,很快。”少年纤长白净的手指快速在水池里滑动着,水光流转的很是赏心悦目,何郁承认她看呆了,摸着自己十二岁的手上的粗糙痕路,不禁感概,同命不同人啊。
“你的衣服鞋袜在院子里,去换上,”少年突然向外一指,说道,“爷爷在等你。”
何郁怔愣着看过去,反应过来后又是一阵羞意汹涌。她借套衣服的空档站在院子里消了会脸上的热意,心里嘀咕,刚还说两人不像呢,得,这命令式的语气一看就是言传身教出来的。
村子里地广人稀,傍晚的乡间小路虽无路灯的映衬,但深秋的凉风吹着,又吃饱喝足,走起来还是十分惬意的。
尚自怡跟着少年走过一片柳树林,走过随风摇摆的玉米地,走过悠然草地上的老黄牛……才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会她也安逸不起来了,累的直喘气,才知道敢情这祖孙俩住在村里的“郊区”,离“中心区”隔了好几公里。
她站在这里才看到了一点农村的气象来,虽然还是低头黄土抬头天,人们依然贫穷简朴,但至少有种柴米油盐的生机。
尚自怡看着前方始终保持不远不近距离的少年,他走起路来一点都不像他的年纪,目光笔直,背也挺的直直,衬得肩膀更是形销骨立,但那股内敛气质却与路旁同龄孩童肆意嬉戏的场景格格不入。
同时她也清楚自己目前内里年龄反差印出来的模样,恐怕也怪异的入不了此景。
一个小大人,一个真大人。不知怎么的就很想笑出声,这种心情很是久违。
“这是哪里?”她的注意力被面前明显气派很多的院门引去,好奇问道。
“村长家。”
何郁跟着走进去,见内里远不比刚才的气派,依然朴素平实,忍不住哂笑。
还没走到门口,耳朵里就灌进了一阵喧嚣,她抬头一看,正是昨日那位不苟言笑的老者,当然出声的不是他。
他正襟危坐的听着一对样貌憨厚的中年夫妻的寒暄,旁边站着的胖小子也凑上去挠头憨笑。村长一家对着老人明显的恭敬让尚自怡越发奇怪。
“刚说着人就来了。”她猛然间被点名,一脸不解的走过去。
“这就是我那远亲的孩子,可怜父母骤然去了,这会还没缓过劲来,所以有些呆傻,暂时言语不能,只好让她现在村里住一段时间,我叫她来给你们认认人。”
村长夫妻似懂非懂的听着老人文绉绉的措辞,不住点头称是,何郁只能气闷的握拳,她听懂了老人的话外音——不准说话,装傻配合就是。
她只好转头去看一进门就被村长家的胖男孩拉过去请教书本问题的少年,对方正专注的看着胖小孩写作业,不时伸手指点两下,完全不受周围的影响。
她纠结的盯着正打算礼貌告辞的少年,想让他带着自己一起,终于忍不住出声:“走,一起,走。”
所有人看向她,胖小子好奇的问道:“妹妹说话怎么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她是结巴吗?”
村长夫人立刻用眼神制止他,拖过来人用力拍打两下,小胖子委屈的撅起嘴。
她无奈的求助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她凭直觉就觉得他很安全,少年了然似得说道:“我带妹妹先回去吧,过会再来接爷爷。”
“孩子怕生。既然事情都说定了,我也就不留下了,一起回吧。”说完不顾村长的盛意挽留领着何郁和少年走了。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漆黑,月色亦黯然,她有轻微的夜盲症,只能亦步亦趋的感觉着路况慢慢前行,被落在了后面。
少年本来是扶着老人的,只是被老人叫嚷着这点路我闭着眼也能走回去,只好无奈放开手,小心跟着。
她害怕黑暗,却被眼前的温馨打动了,疾走几步跟上去,小心翼翼的探问道,“这位爷爷,谢谢你帮助我。不过我知道自己家在哪,您能不能送我回去?”
chapter 6 安好
老人停下脚步,瞪著她,怒声斥道,“既然瑜湖把你托付给我,我就有责任照顾你,但也只有这个责任。这里交通不便,上个学也得去十几公里以外的县城里,你让十几年没离开过村子的孤儿寡老送你回家,凭的什么?”
她被训斥的低下头,咬唇艰难地问道:“那个人不是人贩子吗?那他什么时候再来,他答应要帮我的。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老人一甩拐杖走开了,但威严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她的耳里,刺进她心上,根根见红,“一点教养都没有,这么和长者说话,看来也是家教不严。”
她完全回驳不了,站在原地半天迈不开步,羞耻、委屈、不解和害怕一齐席卷而来,她心乱如麻,找不到出路。
蓦地一只手牵上了她,骨节分明的宽大手掌握住了她短小粗糙的五根手指,轻轻摩擦着,带来让人心安的热气,她没法挣脱,也不想挣脱。
她抬起头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少年,见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眼神里的安抚意味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我,只是……”她开口想解释,但欲言又止。
“爷爷习惯了心口不一,你也很快会习惯他的。”
仿佛为了让她更放心,少年居然解释了很长的一句,“你先安心住下,瑜湖叔叔的身份现在不宜告知你,但是他不会对你放任不管的。过几天就会有人接你回去的。”
何郁不由得握紧了掌心的温度,她突然想到,如果自己现在回去,会不会得到爷爷只字片语的关心?
她突然间不想回去那个冰冷的家了,既然还不能对过去释怀,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启新一段人生旅程。
反正她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多出来的,不知道能延续到何时。
也许是心情一下子安定下来,何郁接下来的几天就过得闲适起来。但是毕竟寄人篱下,状况不明,所以她每天抢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闲时和少年聊几句,也算是明白了自己所处环境的基本信息。
少年名叫白浛,和自己爷爷从小生活在龙泉村,龙泉村地处大山深处,村民们几乎与世隔绝,除了自给自足的粮食蔬菜之外,做什么都要去隔了好十几公里的县城去,所以上学的孩子也只是少数一部分。
白浛自小在这个山村长大,但明显家世不会是那么简单,至于这爷孙俩为什么会隐居一隅自然不是她该知道的事情,她也不想过问。
但是白老对白浛的教育一直没有放松过,她和白浛的交谈中也能感觉到,这孩子饱读诗书,任何知识都有所涉猎,一点不逊色他们这种世家精心培养出来的苗子,性格也深沉且温和的不似孩童。
何郁倍感压力,也许她从前自持过高,但是她自觉不比任何人缺乏努力,然而除柯予严之外她这么快就遇到了另一个让她自叹不如的人,而且对方都还很年幼,未来的造化不可预估。
暗自喟叹着,心里又记挂起了柯予严的情况,她每晚睡前,总是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那么聪慧,一定会逃脱,有前世的过往为证。
但是一想到自己这边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就会焦灼不安,难以入睡。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这辈子她只想默默的在远处守护着这个男人。可是万一这一开场,因为自己的任性就伤害到了他,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就恨不得可以生出翅膀飞回去。
午后休息的时候,何郁喜欢到山腰处的一片玉米地坐下来晒太阳。
白浛也会在这个时候出来锻炼身体,毕竟他身体孱弱。锻炼方式也很有他的风格,太极。
村长家的小胖子是白浛的跟屁虫,颠颠的得空就跟着练,但是他下盘不稳,又年幼,好好地形体动作被他做得七倒八歪的,很是滑稽。
何郁每次都会在旁边看的弯起嘴角,这样的安逸前世的她根本难以想象。
所以当李大勤,也就是那个小胖子,那天急匆匆的跑来通知她和白浛,家里来人找她的时候,她明显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撑起身就要跑。
结果起的太快,差点滑倒,亏得白浛在她身边稳稳地扶了一把,她才回神,眼睛里漫上了一层迷雾。
会是谁?
爷爷,还是他?还是那个带了消息来的男人?
每一种可能,都让她徒然紧张起来,心脏的鼓动渐渐的扩大到了耳际,直到她被白浛半扶着回去,见到来人的时候还是一片轰鸣。
院子里的主卧里,两位气场相仿,不怒自威的老人对立而坐,旁边是她记忆里已经去世,但是现在依然年富力强的管家何伯,和何氏律师团里的一个主力律师。
站在左侧的亦然是恢复唇红齿白,一片生机的柯予严。
都活着!他们都活着!何郁从来没有向此刻一样彻身直感到自己真的是重生了这个事实,也无比感激上天对她的宽宥与慈悲。
她站直了身子,泪雾迷茫的看着眼前的这些熟悉但是陌生的脸孔,突然直接朝着柯予严飞奔过去,紧紧的抱住了他。
“何郁,何郁,你放心,我没事的。”柯予严明显被吓了一跳,停顿了几秒才抚上她的肩头,把瘦弱的小姑娘环抱住。
这个拥抱不含任何杂质,纯粹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惺惺相惜之感,所以即使两个人在绑架发生之前基本没有交谈过,只是知道彼此的身份,但是这个拥抱依然很紧密,很自然。
“何郁,小郁,我们都安全了,我是来接你回去的。”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沉又严密的响起,却让她眼泪掉的更凶猛了。
何伯也在旁边一直长吁短叹,感慨这两个孩子真是无妄之灾。
何郁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担心惧怕,眼泪全都淹没在对方的针织毛衫里。
倒是抬起头的柯予严,看到了之前何老爷子一直面无表情,却在何郁冲过来的一刹那微张开的手臂,有些尴尬起来。
大概过了几分钟,何郁才平复心情,收拾好眼泪,抬头朝柯予严一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一会我给你洗吧。”
柯予严面不改色,眼角的弧度却柔和了一些,用力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顶,道:“这是小事,我回去再换也不迟。”
何郁这才看向自己的爷爷,也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心里的胆怯和委屈暂时被之前的眼泪缓冲,她一把跪在地上,低下头去哽咽道:“爷爷,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任性了。”
心里默默起誓,外公,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保护你,保护何家,不让奸恶小人得逞。
周围的人都没想到她这样的举动,只有何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把抱起她,嘴里全是劝慰之意,“你这孩子,你有什么错,都是那些坏了心眼的人生了坏心,你做的很好。你爷爷也是担心你,万不会责怪你的。”
何郁在他怀里有些不自在,不由得看向一直不发一言的老人,总觉得这场景还是似曾相识。
“回去以后增加体能课程,安排保镖,这次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了吗,你不是原来那种没人管教的孤儿,不能任意妄为。”
还是一样冷冰冰的语气,但是可能是心境的变化,何郁愣是从里面听出了一点淡淡的关心和无奈。
她用力点点头,就把白家的人简单介绍了一下,并且趁机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之意。
白浛从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很沉默,听到她的道谢也面无喜色,眼神无波无澜,何郁朝他使了好几次眼色,他也不看她。
倒是他爷爷,平时说话尖锐严苛的老人,反而礼貌的回应了几句客套话。
这时,爷爷突然开口,语气严肃,“何郁,带着你予严哥哥和你的小恩公出去散散步,互相交流一下,我们这边有事要商谈。”
chapter 7 交锋
“是。”何郁下意识的应声,这是她前世长久养成的习惯,“走吧,柯、予严哥哥,白浛,我们出去玩吧。
其实她刚刚更想留下来旁听的,但是她明白,自己身体才12岁,有些事爷爷是不会让她知道的,即使是关于她的。
三个人出去的时候,何郁回头看了一眼,两位老人仿佛对峙一般相对无言,神情肃穆,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她担忧的咬了咬唇,还是出去了。
她相信爷爷,以他的素养和身份是不会对白老怎么样的。
“小郁,你不和我介绍一下你的小恩公吗?”见她表情有异,柯予严出声打破三个人之间的沉默气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他的语气里有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何郁又看向一直沉默的白浛,这少年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初见他的那天,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
她拉住了他的袖子,转头朝柯予严笑道:“予严哥哥,他叫白浛,应该和我一样大呢,你叫他名字就行了,我也是叫他名字的,对不对,白浛?”
何郁话落,复又用力扯了白浛一下,就听见对方鼻子里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气息,然后才开口:“幸会,叫我白浛就好。既然你比我年长,那我就随何郁,叫你柯大哥。”
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她的错觉,何郁在他话末的三个字里,也感觉到了一种切齿的加重。
不过她此时更惊异于这少年难得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么长的开场白。
她一直以为白浛是那种饱读诗书的清高书生型的,怎么现在有一种赌气的意味在里面。
赌气?
小大人一样成熟淡定的白浛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举动?
很快她就感叹今天的自己可能之前情绪激动,丢脸丢到底了,也觉得别人都怪怪的。
“我很荣幸。”柯予严顿了几秒,再开口语气变得更为温文有礼,“你对小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