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当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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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音来了。”齐夫人对儿媳们一视同仁，向来都很是关切，瞧着二媳妇面色还是有丝苍白。“身子可好些了？郎中怎么说？”
“多谢娘记挂，娘请来的郎中看过后。说无甚大碍，婉音吃了两剂药便全好了。”齐家二少奶奶于婉音温和回道。
“那便好，我便放心了。你们也都要多注意些，眼见一天凉过一天了，稍不留神就会着了凉。”说着眼神落在初竹的身上，普通长辈一般细细叮嘱着。
“是，娘，初竹记着了。”初竹乖巧答道。
瞧见初竹几人都笑着点头应了，齐夫人这才放心转过头来。
“看我，只顾着孩子们的身子，竟忘了让二媳妇来见过王妃，是我的不是，我的不是。”齐夫人状似懊恼地拍了下手。
这话说得讨巧，既不让人觉得被忽视，又不会让人觉得刻意讨好，只道她是将关注子女们的身体状况放在第一位呢。
“婉音快过来，还有梦媛，这丫头，怎么胆子这样小，快过来见过静王妃。”齐夫人冲着二媳妇和女儿招手道，状似不经意间提起女儿。
心里却有丝无奈，方才来报的丫头已将女儿在门口为难大媳妇、且与静王妃起了冲突的事详细告知，她这个女儿，自来骄纵，便是从小宠坏了，与嫂嫂们的关系一直让她颇为头疼，不想今日竟更是得罪了静王妃。
瞧着女儿甫一进门便没有好脸色，更是连基本的礼数都没有，不由暗自叹气，什么时候才能让她省心呢。
又是胆子小？恋竹心下暗笑，想起当日在白王府时，白王妃也是这样说宁安县主。
当真是苦了这些做娘的一番心意，女儿这般大了，却还要当娘的处处费尽心思维护，偏偏自己还不争气。
胆子小？这倒真是没看出来，但是不知好歹却是一个比一个更甚，端的是挑战她本就不怎么好的耐性。
齐梦媛自进门就站在一旁，既未开口，也没有任何动作，只冷眼瞧着静王妃神态自若地与母亲说话，这会儿突然听了她娘让她过去见礼，不由皱了眉头。
她不信娘会不知道方才的事，却还是叫她过去，心里委实不愿意，也拉不下这个脸来。
可自方才知道这便是传说中的静王妃后，便心有顾忌，她自知虽可以对着自家嫂嫂无礼，那是倚仗着看在娘和哥哥们的份上，无论如何她们都不会拿自己怎样。
可这人不是她的嫂嫂，是高高在上的静王妃，便是娘或者婆婆见了也要见礼的，且性子并不如人们所说的那般好欺负，是以心中好一番权衡，这才咬了咬唇跟着站在二嫂的身后。
“婉音见过静王妃，方才是婉音失礼了。”齐二奶奶于婉音上前见礼道。为方才没有及时与静王妃问好致歉。
“见过静王妃。”齐梦媛身子半掩在二嫂身后，压低了声音跟着问好。
恋竹状似不经意抬眼去看齐夫人，正瞧见她皱起眉头看着女儿躲躲闪闪不情愿的样子，当下心里有了计较。
“都快别多礼。”视线放在齐二奶奶身上，恋竹心思一转，轻快接着说道：“常听大姐说起在齐府向来与你最是亲近，今日一见，果真好个佳人，怪道大姐赞不绝口。”
只一个“都”字算是提及免了齐梦媛的礼，恋竹却以为对她这样已算是客气。人敬我一尺，我自还人一丈，剩下便是眼里只有齐二奶奶了。
天知道她也不过今日才第一次见到林家众人。哪里会听到大姐提过自己妯娌，可以想见大姐听了这话必定疑惑自己何时与小妹说过婆家之事，或者也知道她不过是客气话罢了。
于婉音听了却是很受用，当下笑得温婉，忙再次施礼道：“王妃过奖了。是大嫂待人和善，这才不嫌弃我呢。”
“你们就别这般客气了，婉音快坐吧，身子刚好可是累不得，回头又叫娘心疼了。”初竹说着看了婆婆一眼，果然见婆婆露出笑脸。示意二弟妹过来坐下。
初竹原是见二弟妹这般客气，知她是顾忌着自己二妹的身份，便不由出声说道。且还是用着不让婆婆心疼的名义，并未想太多。
岂料旁人正觉和乐，她这一说话却是让身后的齐梦媛动了气。
眼见静王妃与二嫂一来一往好生客气有礼，却是刻意忽略她，齐梦媛本就花了半天力气才说服自己压下去火气。
却不料大嫂话一出口。竟也是只顾二嫂，一字不提同站在身后的她。这让她觉得是故意当众拂她的脸面，“噌”地火气就窜了上来。
“大嫂倒是很心疼二嫂呢，怎么就不见我这个小姑子也站在这里半天呢？”不似方才见礼时的微小声音，齐梦媛提高的声音听来很是尖刻。
屋中众人一时都是一愣。
初竹面色微红，略有些愧疚地瞧了婆婆一眼，温和开口道：“梦媛别介意，是大嫂考虑不周，想着你二嫂前几日染了风寒，如今身子方好，怕是还有些虚，这才担心了。梦媛总不会是吃你二嫂的醋了吧？”
话说到这样已是很让人挑不出错了，好生给她解释了理由，甚至还想着玩笑几句，不让气氛如此尴尬。
齐夫人听了这话，方才怔愣的神情已是恢复，有些赞许地看了大儿媳一眼。
“大嫂真是好口才，青的也能说成白的，无视我这个小姑子也就罢了，还生生给自己安个体恤弟妹的借口，真叫我好生佩服，”却不料齐梦媛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毫不在意众人苦心为她铺的台阶，一味激化矛盾。
初竹有丝委屈地咬唇，平时当着婆婆的面齐梦媛还会有所顾忌，今日不知是何原因，竟是如此毫不留情面针对她。
“我还想着是什么原因呢，今日方想通，原是娘把齐府的理事权利给了大嫂，这齐府的银子都在大嫂手里，可不是想如何便如何，眼里哪还会有我这个嫁出去的小姑子呢。”齐梦媛步步紧逼，字字冰冷。
说到这里她就恨，凭什么这女人才嫁过来如此短的时间娘就把理事权利给她，自己却是连丈夫的心都收不拢，越想越气极，说话便更加恶毒。
初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身体微微发抖，眼眶已是有些湿润，任谁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被如此污蔑也绝难保持平静。
“你还知道你是嫁出去的小姑子？”恋竹伸手握住大姐有些颤抖的手，仿佛要给她力量一般重重握住，安抚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朝着齐梦媛说道。
语气是不输齐梦媛的冰冷，不，该说是更加冰冷。
☆、第七十四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齐夫人，失礼了。”恋竹对着齐夫人微一点头。
于理她自不该当着齐夫人的面与齐梦媛计较，但齐梦媛既然能当着她的面如此欺侮大姐，于情便不由她不出头。
冷然看向齐梦媛：“按说这是齐府的家事，确是轮不到本王妃来说话，可你说的正是我大姐，凭着一个嫁出去的小姑子，再回来娘家指手画脚的，从没听过这个理。”
觉得大姐的手不若方才那样颤抖了，恋竹亲自动手与大姐倒了杯热茶，瞧着她接过去轻啜一口。
这才转过头来，冷笑接着说道：“自进齐府大门，就瞧见你处处针对我大姐，我倒不知道如我大姐这般不爱与人计较、温和至此的性情是如何得罪你了？怎么，是对我大姐有什么不满？还是对令堂将理事权利交给自己的嫡长媳有异议？本王妃却不知你凭什么可以这般理直气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婆家跋扈惯了，娘家也一并料理了呢。”
说话毫不留情面，欺负她大姐与欺负她有何区别，被人欺负自然要有力反击。
“二妹……”初竹原是觉得受辱，气极身体都有些颤抖，被小妹温暖的手握住，让她瞬间有了暖意，方有些回过神来，就听得小妹如此伶牙俐齿回击，诧异地看着小妹她不曾见过冷若冰霜、贵气凛然的样子。
其实她哪里知道，恋竹今日回到林家，众人都拿她宝贝一般对待，自然是万事和乐。除开在林家，这段日子需要对付的人多了去了，这样需要端起架子与人争斗的时候着实不少，只她这个大姐基本见不到罢了。
若不是看到有人欺负她，恋竹忍不住出头。估计林大小姐还以为她妹妹还是从前那般与世无争的性子呢。
恋竹回头给了大姐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经过这一番来往，她基本已了解大姐的处境，大姐的婆婆齐夫人该是人还算明事理，待媳妇也可说得不错，姐夫按着听说的，也是挺正派对大姐疼惜有加。
唯独小姑子齐梦媛，估计从小娇惯坏了，人已出嫁，却仍搅家不贤的。
好好的日子横生出这么个不和谐因素，对大姐对她腹中的孩子都不利。少不得她要做个坏人替大姐清清路了。
况且齐夫人到现在仍未开口，想来一是顾忌她王妃的身份，二来也知道自家女儿实在是做得有些过。
做父母的总是明知儿女问题。却是舍不得说些重话，难怪说慈母多败儿，如今恋竹刚好替她教育了。
说起来她还得感谢初竹，若不是怕齐梦媛不知收敛给大姐气受，这样跋扈的女子。恋竹才懒得理呢。
“你，你胡说些什么，我哪有针对大嫂。”齐梦媛原本就是胡搅蛮缠，听得静王妃一番指责俱是她平日所为，到底理亏，尤其对方身份不是她能比的。自然不敢承认自己对大嫂有偏见，“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大嫂方才确是不将我放在眼里。”
“喔？不把你放在眼里？是我瞧错了还是听错了？方才在府内你以齐府出嫁女儿的身份。当众责问自己大嫂为何不干脆留在娘家当个老姑娘，还有刚刚你不满齐府理事权利之说，莫非不过片刻，你便都都忘了不成？”死不承认？那她就全部抖出来好了，还省得齐夫人费力去帮她遮掩了。
当真觉得有些费事了。原来静王妃的身份碰上愚蠢至此的，还是要费些口舌的：“齐大小姐所谓想通的。其实不过是无稽之谈。我却真有些想通了，原来不是我大姐自身有何错处，是否齐大小姐觉得齐家的媳妇，除开孝敬公婆、相夫教子之外，还需得将你供奉至上，否则便要承受你毫无道理的指责呢。”论起伶牙俐齿、咄咄逼人，她自认不会比任何人差。
“你，你强词夺理。”齐梦媛果然招架无力，平日总是占上风不是她有多厉害，不过是旁人不与她计较罢了，碰上恋竹这等不肯受欺负的，哪里还有她反驳的份儿。
“哼，我不与你计较。”对上静王妃透着轻蔑且毫不退让的眼神，齐梦媛不由心生退意，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却又心有不甘。
“ 娘，你可都瞧见了，这就是你的好儿媳，吃着咱们的用着咱们的，到头来还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哼，也不知道好吃好喝养着，怎么就养出个白眼狼。”齐梦媛辩驳不过，指着坐在一旁的大嫂，气得转向她娘，不顾齐夫人已经很不好的脸色，倒打一耙说完，接着便拂袖准备离去。
“给我站住！”齐夫人尚未开口，恋竹便“啪”地把茶杯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高声叫道。
今日过来真是让她长见识了，见过不讲理的，还没讲过这么不讲理的。
“今儿不把话说明白了，谁也别想走！”恋竹气冲冲站起来，不顾大姐伸手要拦住她，直接走到齐梦媛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事实上她便是不过来，凭着她那句话，别人也不敢走。
“既齐大小姐已经把这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倒是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了。”重重落了茶杯之后，恋竹倒没方才那么冲动了。
围着站在那里不好径自离去的齐梦媛转了一圈，上上下下好一顿打量，直到被她看得不自在，这才说道：“从前我只当那些庄户人家会成日里精打细算要把日子过好了，合着这堂堂将军府里也是如此锱铢必较，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不过我倒是不懂了，还指望着齐大小姐给解答一下。”恋竹站定在齐梦媛身前，眼神锐利地盯着她，两人身高相差无几，几乎是视线相平。
“什么叫吃着你们的用着你们的？这个你们指的是谁？是你还是你哥还是你父母亲？我大姐嫁过来你们齐家，便是你们齐家的媳妇。怎么着，听你这意思，我大姐日常用度还要单独给算出来不成？莫说没有这个理，便是有这个先例，凭着我们林家的陪嫁，每年铺子和田地佃出去的银两，我大姐想如何吃用都绰绰有余，再不济还有我林家有我静王妃在后面，怎么到如今还要被你指责吃你们的用你们的？”
不给齐梦媛躲闪的机会：“今儿你还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若不是你这一句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我们林家的女儿嫁过来，侍奉公婆，相夫教子，到头来还被当做外人一样给划了出去，可不叫人心寒！”
恋竹噼里啪啦一席话听得齐夫人脸都黑了。
大女儿口无遮拦说了出来，她本也是听得很是生气，刚想出口教训，没想到儿媳的妹妹直接就为姐姐打抱不平了。
按说她齐家的事，被外人指责她实在是不乐意，可今天这事又实在是她女儿做得太过，连她都看不过去，又如何能怨得别人。
况且对方身份不比常人，堂堂当今静王妃，如今也只能看着静王妃发飙，没办法再说什么，只盼静王妃能看在她这张老脸的面子上，看在平日里齐府对儿媳还算不错的份上，能够饶过一则
“恋儿。”齐夫人不好动作，一直被小妹拉着动惮不得的初竹，终还是挣脱了，走过去拉了拉二妹的衣袖，轻轻叫了一声，看向妹妹的眼中满是温暖感动。
对妹妹轻轻笑了一下，回头对着婆婆就要恭敬地跪下去：“娘，都是儿媳不好，不该和梦媛起争执，静王妃也是心疼儿媳，还请爹娘不要怪罪。”
话虽短，可该说的都说到了，认下来今天的事都是自己不对，也算给婆婆一个台阶下。做人儿媳的，贤惠明理是本分，家和万事兴，认个不是自己的错也没什么，婆婆若不糊涂，自然能领自己的好。
并且直言静王妃是心疼自己姐姐受责难才把这许多话摆到明面上，并没有说是静王妃的错，想来也没人敢责怪静王妃。
“初竹快起来。”齐老夫人本正忧心这事不知如何收场，想着要说些什么才能让事情有转圜余地，转眼就见自家儿媳妇恭敬地跪了下来请罪。
不由再次感叹着大儿媳着实是个明理有规矩的好媳妇，从前就不跟蛮横的女儿一般计较，今日显见有自家王妃妹子撑腰，却没有趁机发作，反而急着给婆婆找台阶打圆场，想着平日里虽说没有亏待大儿媳，可在女儿这件事上多少是有些对不住的，这样想着心里又是一酸，赶紧站了起来，亲自去扶了儿媳起身。
恋竹自然也不会再发作把事情闹大，原本若不是齐家大小姐说话太不客气，见不得大姐受气，她也不会不顾一切出头，毕竟这是大姐的婆家，日后大姐还要在这里过日子，她丈夫公婆也没有什么大的不是。
如今她发作一场，也不过意在让齐家人知道，尤其是齐大小姐知道，别以为背后那些小动作谁心里没个计较，是她们好命摊上大姐这般贤良才有如今的舒心日子，若是做得太过，往后还是不知收敛，可别觉得林初竹娘家没人出头。
见齐家大小姐好似被吓住了，一句废话也没有，大姐这边也知把握时机跟婆婆把话说到，齐家老夫人也是给个台阶马上就知道该怎么做，恋竹自然也是见好就收。
☆、第七十五章 收拾服帖
紧走两步跟着过去与齐老夫人一起将自家大姐扶了起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似是方才那个咄咄逼人冲着齐大小姐发作的人不是她一般：“大姐，你这是做什么，这不是让你婆婆为难吗，原本就不是你的错，不过就是我跟齐大小姐有些问题要说道说道罢了，怎么你还请上罪了？原本就没有多大的事儿，说开了也便好了，关起门来，你们还是一家人，齐夫人，你说是不是？”
“可不就是这个理儿，静王妃这话真是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说关起门来，就是静王妃，我说句攀高的话，因着我这儿媳妇，也都是一家人啊。”齐夫人笑得脸上都是花，赶紧承好接下了恋竹的话。
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定在那里不动的女儿，这孩子从前虽脾气大了些，可也还算能分清轻重，不至于像今日这般不分青红皂白，怎的今日这样鲁莽？
越看越是生气，跟大儿媳妇怎么就差了这样远呢。
“还愣着干什么？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还不快过来赔罪。”呵斥了女儿一句，真是不让人省心。
恋竹面目平和地看了杨老夫人一眼，脸上笑容不变，再望向齐梦媛，眼底却是起了寒霜，盯着齐大小姐不情不愿的样子眯了眯眼。
还不服气是吧？让你赔罪还委屈了你不成？看来真是没吸取教训，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也是，自小娇生惯养的，母亲训斥几句，哪里会真的放在心上，自然是不痛不痒的。
哼，娘家奈何不了你是吧？就不信婆家你依然是这般嚣张。今天还非得把你制得服服帖帖的，让你不敢再在大姐面前猖狂。
否则恋竹觉得自己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中间对不起挺着七个月身孕还要去看她的大姐。
“是梦媛的不是，还望王妃不要见怪。”齐大小姐被母亲一呵斥，磨磨蹭蹭走过来，先是看了她娘一眼，才不甘愿地随随便便对着恋竹福了福身，无甚诚意说了一句。
“梦媛这说的哪里话，见外了不是？咱们自家人口角几句。过去也就过去了。”恋竹笑逐颜开地走上前去，主动伸出双手去扶了齐大小姐一把，好似刚刚她行了多大的礼一样。倒把齐大小姐唬了一跳。
“梦媛说起来还比我大上一岁是吧？”恋竹甚是亲密地话起家常：“听家姐说，去年嫁到了……”恋竹皱皱眉，显出思考的样子，“永昌侯府？”恋竹看着有些不确定，一脸询问的表情看向齐梦媛。
齐梦媛一听静王妃提到她婆家。当即变了脸色，却还是强强让自己恢复了神色，态度比刚才略恭敬了一些：“是，梦媛于去年嫁到了永昌侯府，劳王妃记挂了。”
恋竹可没错过齐梦媛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慌，看着齐大小姐收起一脸的不忿。强自镇定的样子，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还以为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呢。也不过如此。
“看我，方才差点儿记不起来。整天要管着偌大的王府，事情一多记性就不好了，家姐还常取笑我年纪尚轻记性就如此不济了。”恋竹一副自嘲的样子。
“我呀，自小跟家姐最是亲厚。见不得一点她受委屈的样子，齐夫人和梦媛可别介意。刚才一气确是有些急了，还想着要是在齐夫人这里没能妥善处理，倒是要找梦媛的婆家给调节调节呢。是我的不是了，齐夫人如此明事理之人，自然是不会给儿媳妇一点委屈，哪里需要梦媛婆家人再出面调停呢。”说完自己笑了一下，不管整个厅堂一片不正常的安静。
齐夫人深深地看了静王妃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