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当道-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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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竹便也只一开始得以与母亲及姐姐妹妹到得较为安静处亲热说了几句话。还不及等得与同僚们论着政事的父亲及大哥过来相见,便见得有太后身边大宫女现身。众人都心知,这是太后要过来了,众人便也都各归各位了。
恋竹也只得回转身,自在静王爷身旁坐了,想着该是再找个时间回去林府一次,林父及林家大哥到现在还只远远见过,并未说得一句话呢。
不由偷眼去瞧了这神情惬意端坐在旁的静王爷,心说下次可是要与他一同回去?
自成亲以来夫君便离京,她自然不在意,偌大王府若只有她独大,可不正是自在?
怕只怕林父林母虽口里不说,却是心里为她担忧着,生怕女儿受了委屈。
为人子女的,自有义务不让父母担忧。
正思索着何时与赵澈提起这请求较为合适,想是该不会拒绝才对,便有公公拖了长长的声调响起:
“皇上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恋竹闻言转头,便瞧见自门口走进一干人。
为首当中一瞧着不过三十左右中年美妇,气度雍荣华贵,正含了笑意望着众人。
左右各有人轻扶着,只瞧那年轻男子黄袍加身,及右侧明丽端庄女子正黄色的吉服,便知这就是当今圣上及皇后娘娘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众人等均立时出了位置,待太后被皇上皇后扶着方一坐定,便都齐齐拜了下去。
恋竹正是在静王爷身侧,自然这便是挨着太后等人最近的距离。
便是这般醒目的位置,让她想要跟在众人身后浑水摸鱼都不可能。
恋竹从心里是极不愿意跪的,长至今日这般年纪,还从未对谁行过跪拜大礼。
及至来了这里,托王妃身份的福,自来只有别人跪她的。
一直都是秉承“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的准则,可悄悄侧目看着面前浑身上下自然流露出通天贵气的人,正一脸慈爱的表情笑看向这边,恋竹还是很识时务地跪了下去。
☆、第九十四章 上错花轿嫁对郎
当真不是她做不到“威武不能屈”,实在是此情此景,唯有“识时务者为俊杰”。
岂不见皇上方才也是走在身侧扶了太后进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万人之上的皇上都如此恭敬以待的人,她便也不难说服自己了。
“臣等恭祝太后福寿安康,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未等恋竹以为这便可以起了,众人竟是又齐齐拜了下去。
霎时惊了,还好方才心里思量过多,一时起得迟了。
否则一片跪倒的人中只她一人独立着,莫说还希望给太后留下好印象,不叫人觉得她不知礼数便不错了,更是想不惹人注目也难了。
太后笑得甚是温婉亲切,免了大家的礼。
方一摆手,示意随意坐了,便见皇上、皇后站起身来。
“儿子(儿臣)给皇额娘请安,愿皇额娘福体安康,万寿无疆。”皇上携了皇后转过身来朝着太后拜了下去。
太后瞧得一脸喜悦,便是伸出手去:“皇上快起来,皇后也是,都是有身子的人了,哀家不是说了免了你的礼吗?哀家知道你们的心意了,快快起来吧。”
皇上听了,这才转身扶了已有些显怀的皇后站起身来。
皇后甫一站起,便笑了说道:“儿臣知母后是疼爱儿臣,但今日是母后寿辰,这礼可定是少不得的,况且……”皇后微侧头看了皇上一眼,粉面有些微红道:“儿臣这也是替腹中的孩儿孝敬他(她)皇祖母呢。”
此话一出,皇上原扶着她的动作便也更放轻了,眼中有着一抹柔情。
太后也是喜得似要站起来,直急急开口道:“知道你是孝心,可记着自个儿是有身子的人,还要这样劳累?快快过来坐了。可不叫我的好孙儿在他皇祖母的寿辰之日还不得坐吗?”
皇上这才亲自扶了皇后过去坐下,自回了位置坐下。
一时众人纷纷献上贺礼,誉美之词不胜枚举。
然有资格亲自双手将贺礼奉至太后面前的,却仅只以圣上为首的几人。
待静王爷微微碰了恋竹,两人站起,便是该到他们去拜寿之时。
一时间无数道视线齐聚过来,瞬时让恋竹找到万众瞩目的感觉。
此刻这屋子里的人,除得一些从前与恋竹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最多如宁安县主见得两次之外,皆是专注看了过来。
饶是各色视线如此炽热地落在身上。恋竹仍是觉察到其中几束目光的不同,只她不好细细瞧去罢了。
首当其冲便是赵澈,若恋竹此刻能够转头看去。不难发现一向脸上挂着笑意的赵澈,难得露出如此惊讶的表情,嘴唇微张,正握着扇子的手也顿在那里,模样好不让人见了发笑。
余下便是白王妃、宁安县主之流。多是神色有别于常人。
太后显见对着静王爷及静王妃也是不同寻常,方免了二人的礼,又亲自接过瞧着甚是古朴的盒子看了看,便是交给身边人,对着静王爷嗔怪道:“你这孩子,整日里就知道东奔西跑。一年里陪着哀家的也没有几日,哀家看啊,也指望不上你了。日后便叫恋竹多进宫来陪陪哀家。”说着笑看向恋竹。
太后对自己的儿子自是无比亲厚,虽语气中不乏责怪之意,但试问有哪个能被当朝太后惦着时时进宫来陪伴,屈指可数罢了。
“母后可是错怪儿臣了。”不待恋竹迎了太后的目光要开口,静王爷便笑着接话道。
“儿臣此次出京可真不如母后所说是东奔西跑。儿臣记挂着母后寿辰,又想虽宝物齐聚京中。但众人也都想着寻了孝敬母后,不若出京去寻寻呢,许是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静王爷好不心虚开口说道,瞧着神态及语气,竟全不似平日那般温润儒雅,像个与母亲撒娇的孩童一般,让人微微侧目,却也倒显得母子感情分外好了。
“喔?为着给哀家寻礼物?那哀家倒要问问,我儿离京数月,可是寻得什么稀罕之物了?”太后一听静王爷此言,便知这孩子又是为离京找借口,本不欲拆穿,但想起常常念及,却实在太少见到,且皇上也偶有念叨说这个皇弟,不由狭促问道。
恋竹听得忍不住低头一笑,这太后的性子到也真好,竟当真能如此问了儿子。
正想着看这下静王爷要如何辩驳,便听得静王爷当先笑了,开口道:“母后当真问着了,儿臣在外数月,苦苦寻找,虽寻得一件,便是方才献给母后之物,却依然不甚满意。为此,不得不于前些日子提早回京,想着是否会有收获。”
“知你提早回京了,我与母后便是看你何时进宫来,可叫我们好等,直等得母后寿辰才见着你。”皇上突然插话道,语气竟是与太后一般的微有责怪之意,可以想见与这个皇弟感情如何亲厚了。
“皇兄莫急,听臣弟把话说完。”静王爷一听,忙笑着安抚道。
他这个皇兄,甚么都好,只在他不喜久留京中一事上颇为执着,整日里担忧他独自在外不知会遇得些什么。
“母后,儿臣这些日子不进宫来,便是忙于母后贺礼一事。”
听静王爷如此铺垫,算得吊足了众人胃口这才提及贺礼,恋竹心下预感,这是要提起戏班子一事?
心里不由有些打鼓,虽她本意也是在这时将戏作为献礼敬上,却不想静王爷弄得如此大的阵仗。
瞧着方才见过的那许多贺礼,便是她自认也算见得许多宝贝,也不由被闪花了眼睛,当真件件称得上价值连城。
这才有些觉得自个儿是否有些过于自负了,太后什么样的宝贝没有见过呢?
只是这念头虽起了,但心里终究还是对自个儿的东西有着信心。
却不知,静王爷却是瞧着比她还笃定,竟是对这礼物有如此大的信心不成?
静王爷似是知道她这会儿有些不安,身子微侧,竟是悄悄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抚。
许是太后的目光甚是慈爱,许是静王爷这番话已将自己与她无间地放在一处,让恋竹有些过快的心跳瞬时稳了下来,微微抬头对着静王爷笑了一下。
“母后,儿臣听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静王爷知她心静了一般,便又接着说道。
这话他还是自那戏文中看得,到现在仍以为是恋竹自个儿所写呢。
“今日方知,说的便是儿臣了。”说着便在太后等人不解的目光下,看了恋竹一眼,继续说道:“儿臣回京第一件事便是知道恋竹身子大好,这可是托了母后福泽的荫庇了。”
瞧得太后面含满意之色看了恋竹一眼,接着说道:“这第二件事便是知道恋竹因着感念母后疼爱,适逢寿辰之际,竟是亲自写了戏文,又尽心寻了戏班子,亲自盯着排了为母后贺寿的戏呢。”
此语一出,满座人皆是吃惊的表情。
恋竹虽自认保密做得还算到位,却也有心趁机瞧瞧众人神色,想那一直未问得的幕后之人可也在座?
只这样地方,哪里容得她毫不顾忌左顾右盼,况且也未必瞧得什么,便也只能暗叹一声罢了。
太后可不知她有着这般心思,听得静王爷如此说,当下喜悦道:“喔?是恋竹亲自为哀家写的戏文?”
“正是。”静王爷这会儿便大大方方携了恋竹的手,抢先接口道:“母后,原儿臣还想着,恋竹身子方好,可不敢操劳了,与她说身子调理好了便是让母后安心了。只她却说非要尽心意,我瞧那戏文写得也实在是好,便这些日子与恋竹一同仔细瞧着排戏,这才没有进宫来呢。”说着转身微笑看着恋竹。
恋竹哪里不知他这是再次有意强调此事与他的联系,便是为这戏文再次保驾护航,感激朝他一笑。
转头朝着太后恭敬说道:“回母后的话,儿臣感念身受母后福泽荫庇,自感无以为报,唯有亲自写了戏文,方能略表心意。愿能博得母后一笑。”
说着状似有些羞赧地笑道:“只是儿臣是初次尝试,定会有许多不足之处,还请母后多担待才是。”
这话却是不假,一回生二回熟,她只第一次做这事情,若能得了太后喜爱,下部戏文的准备,定不会如这般忐忑了。
“好好好,有这份孝心便可,哀家哪里会在意什么不足。”太后瞧着静王爷夫妇两人这样站在面前,便是看得心中更是欢喜:“可是戏班子已经进了来了?便叫他们准备着吧,用了饭后咱们便看戏去。”
徐班主和徐瑶华等人,按着恋竹与静王爷商议的,是前一日便接过来王府住着,一早便跟着静王爷一起进宫了,这样倒也省了恋竹不少事情。
贺寿的戏班子,自然不只有恋竹这里准备了,且她只有自个儿写的一出戏,委实也少了些。
只虽一出,因着是这样不同的身份及提及方式,恋竹这一出戏便安排作为重头戏于中间出场。
随后按着皇家的辈分及众人品级的高低,自有七公主及赵澈等人纷纷献上贺礼。
如何贵重自不用提,便是最出彩的即是七公主亲自为母后绣得的寿鸟牡丹雕镂透孔的四扇屏风,及赵澈不知自何处为自来喜好风雅的皇祖母寻得的后世被称为十大传世名画之一的顾恺之《洛神赋图》真迹。
☆、第九十五章 御花园冤家路窄
皇宫御宴于恋竹而言,菜色之繁多,口味之鲜美,许多均是初次尝过,自然吃得十分满意。
只遗憾这样时候毕竟只得规规矩矩于自个儿位置用膳,让她竟是找不到机会与一直尚未说过话的林父及林家大哥见见,不免时时朝着那厢位置看去。
坐于身侧的静王爷自然也瞧见她不时分心,以为是顾虑着稍后看戏之事,不由笑了出声安抚道:“恋竹不需担心,母后定会喜欢的。况且,重在一番心意。”声音温和,笑容温暖,极具安抚效用。
只恋竹这会儿并不是担忧这事,几欲张口,又觉此时不是提起的好时机,便也就笑着应了静王爷的一番好意。
只待到得观戏所在之惠春阁,瞧得一出出戏到得台上,这才收了心思。
悄悄看着众人神色,便是再爱看戏的人,反反复复看那些曾观得无数次的戏,也觉不够新鲜。
是以待听得到了静王妃亲自写了戏文,静王爷一同关注了排戏情况的戏,便都颇有兴致地抬了头去。
恋竹虽坐得与太后颇为临近,且还当真是想要知道感受,却是也不能去问。
只得一边分了心去看戏台上徐瑶华等人的表演,一边暗自看着太后的神色变化。
后面的戏恋竹自然没有兴致观看,她只在自个儿戏文上得台时,瞧得自如预想一般,得了太后心意。
瞧见太后看得津津有味,见到杜冰雁女扮男装进得大营提出献计之时,竟是也跟着皱眉担忧,瞧见大获全胜之际,眉头舒展、展露笑颜,便知是真的觉得这戏好看了,一直悬着的心也就踏实放下了。
待一出戏结束。又得了太后亲自赏赐,更是与静王爷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屋子里虽是温暖,但坐了这许久,便微觉得有些闷了,戏文又实在是瞧不进去,只示意了静王爷,便系上大毛衣裳悄悄转了出去。
因着天气已冷,戏台子便搭在了御花园东侧的惠春阁,便是借着可以赏雪景的势。
自白日里便飘着被众人拿来好一番夸赞的雪。至此刻仍在慢慢飘过,只不若跟着太后赏雪时那般密了,但在处处点起的宫灯映照下。却是有着别样的景致。
有丝昏黄却显得别有韵味的宫灯,或者还有自屋子里透出来的一点光亮,盈盈绕绕的冷风中,轻轻飘落的雪花看起来分外温柔,地上渐厚的积雪也显得那么柔软。
回首看到屋子里点起的灯晕染出一点点温暖的颜色。那些繁华与热闹竟有些遥远,这样天下间最大又最富贵的宅院,于一片静谧中成了最模糊的所在。
不知不觉便走出几步来,一转过回廊,视线便不再拘泥于那方才所触及的御花园一角,抬首望去。远处宫殿楼阁的檐角飞旋,若非是瑞雪纷纷时节,当真称得上是风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
雪花落在脸上,有丝冰凉,让恋竹不由闭了眼,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或者想念。或者什么都没想。
“这不是静王妃吗?”女子惊讶的声音响起,“怎么自个儿在这夜晚出来了。不是在里面陪着太后她老人家听戏吗?”
被这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宁静,恋竹微叹息一声,原来宁静竟然是这样短暂,短暂到她还来不及想到些什么,只脑中尚是空空之际,便由不得她独享了。
雪夜,是遇故人的好时候吗?尤其是这其实本不想再遇的故人。
睁开眼睛,瞧向只听得声音便已知是谁的来人:“原来是宁安县主,是呢,见着一出戏唱完,便出来瞧瞧这御花园的冬日景致。”恋竹温和回道。
她自然听出宁安县主有意提及陪着太后看戏一事,却是有意不接她的话。
别管她是无意间路过,还是看到她出来方跟着,也不管她说出此番话究竟是何意,恋竹都打定主意不接她的招。
这是皇宫,不是白王府,更不是她静王爷,这样的地方,什么都不缺,天下间最富贵当属此地,但她却认为,比起这些来,最不缺的是争斗。
是的,争斗。
充斥在这宫中的各个角落,只要有人在的地方,或者那些从前门庭若市如今门可罗雀的地方,上至权利巅峰,下至最底层,没人例外,没人逃得过。
争斗,或者被迫争斗。
如此,她又为何要添上一笔,那不是锦上添花,也不是雪中送炭,那是加剧可悲。
不去看宁安县主听得此话脸上是何表情,转了头去看被她亲自小心搀扶着的明媚女子,却是一时不知该如何打招呼。
恋竹不易觉察皱了眉,兀自回忆方才于屋子里是否见过这女子。
若是这般前呼后拥径自于御花园中闲逛的,且看着便是已有身孕的身子,该是宫中位分很高的娘娘才是,只她方才实在瞧得有些混乱,是以一时不能想起究竟是何人。
正思量着要如何开口,便见这女子先自笑了,轻轻往前走了一步似是要与恋竹说话。
却是尚未开口,便被宁安县主显得颇为担忧亲厚的声音打断:“贵妃娘娘可要小心些呢,您这龙子龙孙可是金贵着呢,便是太后娘娘也是时时关心着。”语气中重重地咬紧贵妃娘娘几个字,似是怕恋竹听不清一般。
恋竹瞬间灵光一闪。
是了,这是庆贵妃娘娘,她怎么忘了,方才于一众为太后敬献贺礼的皇亲贵眷中,庆贵妃瞧着颇为突出。
一则是她贵妃的身份,二来便是她瞧着与皇后相差无几的身子,便让恋竹当时多留意了几眼。
只恋竹却是仅知道她瞧见的这些,至于那些更为让人觉得紧要的,她此时却尚都不知晓。
如今宫里皇后及庆贵妃同时有孕,且时间相差无几,便是太医也实在说不得确切是哪一位有孕时间更长些。
况且便是诊出哪一个更长些又如何,谁又知道谁会先诞下龙子。
虽不是皇长子,但皇上膝下子嗣不多,现有的两位皇子一位公主均非一宫主位所出,是以这当前两龙脉,皇后及贵妃有孕一事,便分外得了重视。
更遑论皇后娘家及庆贵妃娘家那许多。
只这些可不是恋竹一眼能瞧出来的,她如今便只认出这是后宫中除了太后及皇后位分最高的庆贵妃娘娘。
当下便赶忙施礼道:“见过贵妃娘娘。”
她虽不知这宁安县主与庆贵妃是如何关系,但瞧着这般姿态,自然是较寻常人要亲厚许多。
只是瞧着此刻庆贵妃的神色,却也看不出什么来。
“静王妃不必多礼。”庆贵妃笑得很是端庄,方才似要离得近一些,却不期然被宁安县主打断了。
便也没有再近前一步,只停在这样距离望着她:“可是在屋子里久了,出来透透气呢?好在瞧着静王妃穿得还算多,这冷不丁的雪天,可要当心身子呢。”
语气竟是如此亲热?
恋竹心下诧异,庆王妃这般姿态当真出乎她意料,原瞧着与宁安县主一同过来,想虽不一定是制造巧遇,但也不曾想过会是这般和气。
只她还来不及回以同样的善意,便见宁安县主听得此话微皱了眉。
继而笑着说道:“是呢,我瞧静王妃今儿个穿得很是暖和,却也颇为素雅,这颜色竟是也很衬得今日这般雪景呢”巧笑倩兮。
“只是……”神色颇有些犹疑,轻轻借着亮色望了恋竹衣裳底部绣的几枝红梅一眼:“这红梅虽好,到底于初雪之时,显得过于夺目,可当真不如雪了。”
恋竹闻得此言,当先不是想着反驳,而是不着痕迹抬眼看去庆贵妃的神色,觑见庆贵妃似有微皱了眉头 ,虽只是一瞬,却已是让恋竹心头霍然。
当下笑了看向宁安县主:“县主此话也不尽然,自来赞梅者有之,爱雪者有之,想来县主便是这爱雪之人,只是恋竹私以为,二者各有千秋,或许,‘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语气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