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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巫女之盲眼太子妃-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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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想伤害她,但没有同情。”暮曦侧过脸,碧绿色的美眸静静地瞅着眼前的男子,说出了让他意外的答案。

“没有同情?我以为你方才是心软了,才会为她开脱。”兀旭烈颇为不解地问。

“心软?你会对自己的敌人心软吗?”纤细的素手徐徐扬起,轻抚上他冷峻刚毅的面庞,暮曦的唇畔飘过淡淡的笑。

“敌人 ?'…87book'”兀旭烈反握住她的指尖,浓浓的兴味在幽深的鹰眸中耀动。

“情敌所有围绕在你身边的女人,都是我的敌人。”暮曦的口吻那般云淡风轻,然而那双澄澈眼眸中闪过的决然,却让兀旭烈震惊不已。

“我对她没有怜悯,因为对她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缓缓地凑近兀旭烈身前,暮曦笑靥如花地说,“我可以与他人分享所有的东西,唯独爱情不可以。”

兀旭烈的心情因她的坦诚而变得沉郁,疼痛,妒,乃是女子的大忌。

聪明如他,又岂会不知,暮曦肯开口将内心真实想法向他倾诉,等于在给他机会。

但白日里塔木邪的一席话让兀旭烈有些动摇,他不得不为争储的前景费心思量。

暮曦在他心中有万千之重,但却不是他的一切,亦不是唯一。

日后,纵然他迎娶暮曦为太子妃,他府中还会有其他妾室的存在。

一丝感伤在冷艳的美颜上飘过,暮曦知道兀旭烈的沉默代表了什么。

“别怕,又不是逼你娶我这样善妒的女人。爱夹答列”将悲戚的情绪掩藏地很好,暮曦柔声调侃道:

“三月之期已经过了快一月了,到时候,若我没爱上你,你就放我走,这样岂不两全其美?既不委屈了我的心,也不使你面临割舍之痛?”

“你”对她怀有的愧意顿时被怒火烧成了灰烬,兀旭烈紧眯起那双幽暗的黑眸,急切地低吼:“无论府中有多少女人,你都是我心中最重要的。这点你应该能感觉到。”

与他的激动情急相比,暮曦则显得冷静许多,她直起身子,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粉唇微微翕动,却最终什么也说。

也许,正是今晚,让暮曦真正明白了,她与兀旭烈的分歧是无法弥合的。

他的心太宽太大,一个小小的她根本无力占据。

但要她委曲求全,接受围绕在他身边的一个有一个女人,她做不到。

尤其,当她深爱一个人的时候,暮曦不希望嫉妒消磨了她最美好的模样,将她人性中的恶劣一面全部激发出来。

也许起初兀旭烈会纵容,会忍让,甚至会相守她的嫉妒中所展露出的爱意。

可时间一长,终究是会厌烦的。

何况,也许到那时,连最初的爱都不在了,怎还能奢求他的宽待?

现在看来,她能做的便是好好地珍惜余下的两个月的相处时光了。

她走下长塌,将熬好的药膏端了过来,敛起了所有的哀伤,“解开衣扣,该给你敷药了。”

兀旭烈屏息凝神,锐利的鹰眸紧紧地盯着她,似乎想要将她的心思看个通透,却发觉一切只是徒劳。

然而,他却坚信,暮曦是关心他,在意他的。

也许,这份关心与在意是他留下暮曦的最大筹码。

将外衫褪至腰际,兀旭烈向前挪动了些,“你的药膏确实很有效。”

“因为符咒对你无用,但总得想写办法,被狼的爪子抓伤,虽然你嘴上不说,但我想见那该有多疼。”暮曦望着兀旭烈胸前交错布满的新伤加旧伤,心疼不已地垂下眼帘,不由得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对了,猎狼当日的情形有诸多诡异之处,可曾去查明?”上好药膏后,暮曦拿出了雪白的纱布,为兀旭烈将伤口处牢牢地裹上。

“那日的计划很缜密,突施冷箭的杀手都自尽了,很难查出什么。”兀旭烈其实早已心中有数,至于有没有确凿的证据,那并不重要。

“你的眼睛不是这么告诉我的。”暮曦微摇螓首,在那双幽深的鹰眸中窥见了势在必得的自信。

“哈哈你果真是巫女?还能洞悉人心所想?”兀旭烈爱怜地捧住了暮曦的脸颊,低声地问。

“若是贴了符咒,确实能洞悉人的心思但你是个例外。”暮曦拂开了他的大掌,看着他的眸子中充满困惑。

旭悟二划赫。“来这里”兀旭烈张开健硕的手臂,魅惑的笑噙上唇畔。

暮曦没有拒绝,她慢慢地挪向他的怀中,为了不触碰他的伤口,始终不敢靠的太用力。

“你手臂上的伤,全好了吗?”虽然已亲眼见过那愈合的过程,但兀旭烈还是不放心。

果断地卷起了纤长的薄纱衣袖,露出了雪白光滑的藕臂,暮曦回眸笑着说:“你亲眼看看,不就是知道了。”

粗粝的指尖轻抚上她被箭镞刺破的位置,但淡红色伤痕几乎微不可见了,兀旭烈欣慰地叹道:“幸好没有留疤。”

“你在怕什么?暮曦,其实我不懂你在怕什么?对唯一有着过度偏执的追求,是因为心中没有安全感。”埋首于她的肩窝,兀旭烈环紧了她纤细的腰肢,低沉的嗓音幽然飘出,“你怕我对你的感情,会变?对吗?”

“如果你连现在都没办法肯定,我怎能寄希望于你会永远地爱我。”素手搭在了他的臂弯之上,暮曦颇为享受地微微仰起头,靠在他的肩上。

这样彼此相拥,是他们之间已然习惯了的亲昵方式。

“哼我是北国四太子,且不说平日里王公贵胄们的女儿争相结交,纵然是各部族送上来的女子没有几百,也有几十吧。这世间各种各样的女子,我见得多了,美艳的,清纯的,高贵的但没有一个让我心动。”兀旭烈感慨不已地喃语,第一次在暮曦面前袒露心声。

大掌托起她的下颌,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视,“不然,我怎会明知你是南国九王妃,却还那么放不开手?在敌国,夜探王府,这样疯狂的举动,纵使我在十几岁时,也不会为一个女子去做。但你一次又一次让我失去理智。这难道还不够吗?”

兀旭烈不顾隐隐作痛的伤口,仍是俯下身子,在暮曦的眉眼之间落下绵密的吻,“其实,我曾想过放弃,因为你说过你不爱我但我喜欢你,想要紧紧地抓住你。”

察觉到他因微微俯身而牵动了伤处,暮曦伸出手抵住了他的肩膀,粉颊绯红地道出惊人主语:“你不要动,我来。”

兀旭烈不敢置信地睁着那双深邃的鹰眸,有些迫不及待想看暮曦的主动。

话已出口,虽有些后悔,但临阵退缩不是她的风格,暮曦硬着头皮挺直了腰身,跪在长塌之上,双手轻轻地圈住了兀旭烈的脖颈。

两人间的距离只有分毫,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得很真切。

碧绿色的美眸中漾起缕缕柔情,暮曦没有避开他火热的注视,指尖抚摸他飞扬的眉宇,傲挺的鼻尖,在他宛如涂脂的唇瓣上油走流连。

蓦地,她收拢了臂弯,勾住兀旭烈的脖颈,将他拽到自己眼前,粉润的樱唇迅速地覆在了他的双唇之间,细细地厮摩,啃噬,将深情一点点地揉入其中。

这诱人而甜蜜的折磨,将兀旭烈的心都烫热了,长臂攀上了她的背间,大掌抚摸着她玲珑的曲线。

宛如潮水般的情潮在心中翻涌不止,幽深的黑眸中泛起了迷离之色,长腿勾住了暮曦的,矫腰肢。

兀旭烈矫捷如豹地翻身,将暮曦紧紧地压在了身下,大掌扣紧了她的皓腕,将之至于头顶,呈现出了主导全局的傲然气势。

眼前景物的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暮曦已然被他纳于身下,他火热的身子宛如一张厚厚的棉被,将她覆住,密不透风。

“兀旭烈”她刚欲开口,柔婉的字音却被他狂肆地吞入口中,热烫的大掌急切地扯开了她的肩纱,继而吻上了她嫩白的肌肤。

暮曦惊讶地瞪大了那双水漾的眸子,她没想到兀旭烈会轻易失控,她本以为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吻,无伤大雅还能怡情。

谁知星星火光,竟可以被他瞬间簇燃成燎原大火。

锐利的鹰眸中流溢着足以灼人的渴望,他将暮曦狠狠地揉进怀中,好似急切地要与她融为一体。

此情此景,将让他们不约而同地忆起了当年在南国郊外树林中,那次以遗憾收场的醉人缠绵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再生波澜

北国,王宫主殿

“父王,儿臣拜见父王”兀旭烈刚踏入大殿中,身后的殿门便被宫人们用力地拉上了。

“坐。”兀鲁卓坐于长案之后,抬眸望了一眼兀旭烈,唇边即刻浮现了几许笑意,“身上的伤可养的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没有大碍了。”兀旭烈掀开衣摆在长案对面的矮塌上坐了下来,你的伤口能那么快愈合还要归功于暮曦,她的药膏可是比云大夫的药都有效。

“前些日子因为你要养伤,我没有召你入宫。但是”兀鲁卓挥退了所有侍候在侧的宫人。

“父王有疑问,尽管直说。”兀旭烈看出了兀鲁卓的欲言又止,他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纹。

“猎狼当晚发生了什么,我还是要听你亲口告诉我。你大哥说了一遍,你七弟也说了一遍,但我还是想听你说。”长指敲击着桌案,兀鲁卓若有所思地眯起了双眸。

“猎狼夜游,已持续了多年林中狼群的情况,我们也了如指掌。但那晚的狼群透着诡异,不知数量翻了倍,连眼神都比往常更为凶狠。”兀旭烈将那日情景娓娓道来,“儿臣已经派人将恶狼的死尸拿去察看了果然,它们被喂了毒,所以才会发狂”

“真正伤你的,应该不是那些被喂了毒的恶狼才对。”兀鲁卓知道兀旭烈的言语中有所保留,时至此刻,他竟还不主动提及那些埋伏在丛林中杀手。

“父王明鉴。狼群虽凶猛,却在明处,容易防备。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幽深的鹰眸中闪过簇簇凌厉的寒芒,他攥紧了双拳。

闻言,兀鲁卓的脸色倏然一变。

储位之争愈演愈烈,他又怎会不知?

几位太子都是他的嫡亲孩子,身为父亲他都疼爱,但身为君王,他却不得不有所取舍。

原本对他们兄弟之间的明争暗夺,兀鲁卓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太出格,他也就不想追究了。

若是能够没有死伤地抱住所有孩子的性命,又能顺利地使新君上位,而不引起国家朝局的动荡那自是最完满的。

可如今看来,这真是他的奢望了。

有些人已经按耐不住,开始频频出招了,而且想要置四太子于死地。爱夹答列

“你口中的暗箭,在你看来,是何人所方的?”兀鲁卓紧盯着兀旭烈锐利的眸子,低声发问。

“儿臣手中没有证据,不能轻易断言。”其实,兀旭烈也猜不透自己父王的真正想法,他唯有行事谨慎,才能给自己留有余地。

虽然他几乎可以猜到此事的幕后主使是二哥,但若父王属意二哥接替王位,那他此番无证据的控告便会在日后成为怀有不臣之心的铁证,终将授人以柄。

况且,夜游猎狼的过程中,大太子似乎也脱不了干系。

也许他们二人都对自己起了杀心,只是方式不同而已,但凑巧的是,他们都选择了相同的时机出手。

也正因此,使得此事调查起来更为困难。

而此事接连牵涉两位太子,为了大局的安稳,父王定会息事宁人,何况兀旭烈毕竟是性命无忧。

“四太子,你”兀鲁卓无奈地轻叹一声,大掌拍了拍书案,“哎你要我怎么说你被我夺了兵权,是不是心有怨气?”

“儿臣不敢。兵权本就是父王授予,父王能给,自然也能取。儿臣领的是朝廷的兵,带的是朝廷的将,从不敢有私心。”兀旭烈义正言辞地表明忠心,言辞恭谨让人逮不到任何纰漏。

“哈哈哈哈”豪迈的笑声响彻大殿,兀鲁卓猛然起身,绕过书案,走到了兀旭烈身前,似有深意地调笑道:“四太子,这么冠冕堂皇的话,透着一股独独属于南朝的酸腐之气,莫不是你府里的那个美人儿影响了你?”

惊闻父王的言辞牵涉到了暮曦,一抹幽光在那双阴鹜的鹰眸中一闪而逝。

他抬起头,冷峻不羁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父王是听大哥说的?”

“不止是你大哥。好消息总是传得很快,况且她徒手为你挡箭,可是好多兵士都亲眼目睹了。”提及此事,兀鲁卓虽未与暮曦谋面,竟有了几分先入为主的好印象。

“哼她是很勇敢,也很机敏。”纵然在父王面前,对于暮曦,兀旭烈也不吝赞美,因为她值得。

“她是特勒将军的女儿,我早年也听闻,特勒将军娶了位南国美人儿,看来这姑娘是遗传了她娘亲的美貌。”兀鲁卓早已派人去探查了一番,发现确有其事,遂也放心了。

兀旭烈默不作声,暗自观察着父王的反应。

“不然,怎么能让四太子都动心不已呢?”兀鲁卓转身回到了坐塌上,语意轻快地调侃,“哪一日将那丫头带进宫来,让我看看我亲自给你们赐婚。”

“父王”兀旭烈有些惊讶地轻佻眉梢,没料到未等他开口,父王却主动提出了赐婚之事。

“别那么看着我。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难得有了中意的女子,若不赶快赐婚我怕你和你大哥间会因为她再生嫌隙。”兀鲁卓岂会不知道乎戈邯的心思,那一日急匆匆前来,对特勒的女儿大加赞誉,无非是动了心思。

“儿臣谢父王。”他欣慰地点了点头,幸好,父王在这件事上还算明事理,没有依着大哥的性子胡来。

“但是侧妃,她最高的位置只能是侧妃,而且你要听我的安排,迎娶塔塔族族长的妹

妹为太子妃。”兀鲁卓有自己的考量,他不能让兀旭烈陷得太深。

四太子素来懂得隐藏情绪,深藏不露,纵使之前大太子对他多番刁难,他也能隐忍不发。

这样有着坚韧意志、自制力不凡的男子,竟为了特勒将军的女儿而几日里不眠不休。

兀鲁卓想不出其他的解释,唯有一个,自己的四太子,终是动了情。

可情爱历来便是羁绊王者的绊脚石。

“侧妃?”兀旭烈不解地蹙起了眉,困惑地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喜欢她,那么收了她做妾室即可。还有什么不满足?”兀旭烈激动的反应让兀鲁卓深感不妙,“她是你的女人,难道还不够吗?”。

父王的一句话让兀旭烈顿时哑口无言,他不会愚蠢到去和坐拥三千后宫的父王讨论男女感情。

“四太子,那个姑娘既然是你所爱,我便不会将她赐给大太子,父王的心你能懂吗?”兀鲁卓似有深意地提点道,“有些东西,我暂时从你那里拿走了,但不会是永远的。别让我失望”

“父王”冷峻的脸庞上拂过震惊之色,兀旭烈坐在榻上,陷入了深思。

一时间,心绪竟是激荡难平,父王这番话给出的暗示已极为明显。

显然地,父王还是信任他的,纵使夺了他的兵权,亦只是权宜之计。

事实并非如此表面看来的那般,父王对大太子心存疑虑,他兀旭烈仍是父王最为仰仗的人。

“去吧,养好伤,我还等着你曾许诺的河套平原呢。”兀鲁卓了重新翻开了奏疏,眼角眉梢流露出了些许疲惫。

“是,父王,儿臣告退。”兀旭烈怔怔地起身,阔步走出了大殿

四太子府,青鸾殿

暮曦躺在轻纱缭绕的金丝软榻上,辗转难眠。

睁开眼帘,碧绿色的眸子静静地望向窗外,只见残月如钩,悲戚之情溢满心房。

昨夜,当她与兀旭烈热烈相拥的刹那,梦境中的一幕幕血腥场景在眼前闪过。

兀旭烈胸前斑驳交错的伤痕似乎在时时提醒着暮曦,他所经历过的危险,以及他即将可能面临的危难。

这一次,暮曦为他挡了一箭,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他还能躲得过吗?思及至此,暮曦心慌不止,脸色煞白,顿时昏了过去。国拜案边门。

兀旭烈似乎也被吓到了,赶忙将她抱上床榻,传来大夫为她看诊。

其实,她本无大碍,只是近来,每夜发梦魇的情况并未得到好转。

那一夜,暮曦被噩梦惊醒的瞬间,睁开眼眸后,就看到了兀旭烈面色忧虑地盯着她。

之后的夜晚,为了不再被噩梦困扰,暮曦都浅眠得很,一晚睡不了两三个时辰。

所以她的身子才会这么虚弱,竟在昨夜昏倒在了兀旭烈的怀里,想来真是太丢人了。

“吱呀”紧闭的殿门被推开,那抹熟悉的伟岸身影渐渐靠近。

然而,兀旭烈并未如往日般地疾步奔向床榻,毫不犹豫地拥着暮曦入眠。

今夜,他的心情颇有些沉重,他负手而立在殿门边,犹豫再三,终是没有再前进。

幽深如潭的眸子静静地望着那垂落在地的柔和幔帐,他伫立良久,转身退出了内殿

当殿门再次被合上,暮曦掀开丝被,赤着双脚走下了床,敞开了殿门,寒冷的夜风迎面扑来

☆、第一章 潜入府邸

寒夜的风带着慑人的寒意卷起了暮曦长长的淡粉色裙纱,拂过她素净的美颜,凌乱了她的发丝。爱夹答列

望了一眼守卫在回廊两侧的兵士们,她正欲迈出的脚便又收了回来。

坐在灯影重重的殿阁内,看向半圆形的穹顶,暮曦惊讶地发觉,原来情爱竟能让她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困在一座囚牢中。

只是此刻,那些过往与樊落叔叔相处的点点滴滴便会不由得涌上心头。

而樊落叔叔的脸庞恰好与骆睿的重合在一起,模糊了暮曦的意识。

她从袖中取出了那枚乳白色的双生平安扣,指尖轻抚其上,温润的玉质泛着柔和的光彩。

咬破了手指,将血滴于其上,却见玉面平和,血迹渐渐消失,暮曦放心地长舒一口气。

看来,骆睿近来是平安的。

只是不知,他现在何处?是否入了北国?是否在为她的安危忧心不已?

暮曦纵然想书信一封,却可笑得不知该寄往何处。

看着那还在炉火上熬煮的药膏,淡漠的笑噙上唇畔,暮曦躺回到床榻上。

现在已是盛春时节,天气虽不暖和却也不止冰冷。

奈何,没有了兀旭烈的陪伴,少了那份热烫体温的环绕,夜竟也孤冷至此。

纤细的素手抚向了身侧的一片空荡,悲戚的笑靥漾起。

不过是看到他转身离去的身影,她的心却已经开始不安,开始疼痛了。

若是哪一日,他们终要彻底离别,暮曦真真不知该如何承受那锥心之痛了。

默默地蜷起了纤柔的身子,她孤坐到天明

十日后

四太子府,玄武殿,书房

“真是大快人心,想不到大王这么快就想明白了。”塔木邪紧随着兀旭烈踏入殿内,兴奋不已地说着。

“这次猎狼时所发生的暗杀,让父王心中有了警惕,现下想来,对我倒是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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