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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妻凭夫贵-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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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子恒深深的作了一揖:“如此一来,子恒除了感激不尽,也不知作何了。”
  “感激谈不上,只要你们夫妻和乐,我便心满意足了。”苏太太说着摆手,“天色不早了,你们快些上路罢,别叫亲家在家久等。”
  目送宋子恒与苏婉离开,苏太太回院子里便更高兴了,不但叫小红小绿拆洗了被褥,自个儿还亲自动手,将苏婉他们的衣物都晾在竹竿上晒了,几人都在院里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牛车上,苏婉戳了戳宋子恒的背:“相公。”
  宋子恒并未回头,只道:“娘子想说什么?”
  “我娘刚才那番话,相公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宋子恒轻笑,“我又不会神机妙算,从何得知岳母的心思?娘子快别埋汰我了。”
  “你不说我也知晓,他们那写在脸上的心思,如何瞒得过有一副七窍玲珑心肝的宋才子。”
  “娘子这话叫我好生疑惑,听语气像是夸赞,怎么用词倒像是埋怨我心思深沉?”
  “相公如此说便是冤枉妾身了,本就是夸你,竟被你误解至此,妾身的心好痛。”苏婉本欲捂着心口,来一番情真意切的表演,转念一想她表演得再生动,前头的人也看不到,索性不浪费精力了。
  宋子恒早知道他娘子有时哄起人来叫人分不清真假,也不上当,轻笑一声便过了,苏婉笑闹了一阵,掩嘴打了个哈欠,眨了眨泛起泪珠的眼睛,将头靠在宋子恒背上道:“我睡会儿,相公好好赶车。”
  “娘子今日辛苦了,好好睡罢。”
  ?

☆、第六十五章

?  次日一大早,天还蒙蒙亮,宋有根便赶车送了宋子恒苏婉与几个熊孩子进城,熊孩子一路上异常兴奋,从上车开始便说个不停,也拉着苏婉宋子恒问个不停,叽叽喳喳的声音,对昏昏欲睡的苏婉来说简直是煎熬,后面估计宋子恒都受不住了,道:“你们几个还不趁着路上先睡会儿?等进了城,你们三婶带你们去见夫子,若不好好表现,让夫子不愿意收你们,那时有你们好受的。”
  宋有根沉声道:“若真如此,看老子不剥了你们的皮!”
  熊孩子们身子抖了抖,不敢说话了,对被老爹剥皮抽筋的恐惧,辗压般超过了对县城生活的好奇和向往。苏婉终于耳根清净了会儿。
  进了县城,换宋子恒赶车,宋有根虽知道书院的位置,却只知道走那条大道,然去租的屋子要穿过几条巷子,宋子恒也想顺便叫大哥歇会儿,便以此为理由强行换了位置。
  宋有根坐在前头,瞧着牛车晃悠悠穿过一条条巷子,然后在一间院门大开的屋子前停下,他心里忖着莫不这便是三弟与弟妹租的院子?刚下了车,便有人从院子里出来,有些眼熟的一男一女,正冲着他们喊道:“姑爷,小姐,姑爷大哥。”
  竟是苏家的家丁和丫鬟,宋有根心下好奇,面上便也带了些出来,还未等他发问,宋子恒已解释道:“昨儿赶着家去,这边还有许多东西没整理,是岳母带了人过来帮衬,被褥也是他们拆洗了,我便索性将钥匙请岳母保管,方便夜间帮忙收被褥。”
  宋有根点点头:“太麻烦了亲家了。”
  进了院子,被褥衣物床板和一些能搬动的家具,又都搬出来摆在院里晒了,把院子塞得满满当当的,宋有根扫了几眼屋子,心下便有些愧疚:“在县里租这个屋子想来不便宜罢?”
  苏婉和宋子恒还没回答,就见宋有根一脸愧对于他们的表情:“若不是大娃几个给你们添乱,单单你与弟妹,租个小些的屋子也尽够了,何须多花这许多钱。”
  “瞧大伯说的,好像大娃他们来了我才租这院子,他们不来我就不用住似得,租什么样的屋子不是租?再说了,他们几个喊我一声婶子也不是白叫的,我现在出些钱费些心,待日后他们出息了,可不得好好孝敬我?”
  苏婉本来是打趣的语气,宋有根这老实汉子一听却连连点头:“正是这个理儿。”又郑重对两个儿子道,“你们可听见了?不管日后你们出息不出息,你婶子都是费了心的,日后好好孝敬着!”
  苏婉哭笑不得:“我不过是说笑,大伯倒还当真了。说句外道的,他们孝不孝顺,自有大伯大嫂去受着,与我这个三婶何干?只图他们日后真真儿出息了,才不枉费咱们这般打算。”
  “这是大事,怎能说笑。”宋有根不知听没听进苏婉的话,依旧一脸郑重,“好好听你们三嫂的话,若不听话,我直接叫你们三婶拿棍子抽!使劲抽!听见没有?”
  别说大娃二娃了,三娃都一脸惊恐的点着头,虽然不是他亲爹,但是大伯教训人起来,别亲爹还厉害。
  见着熊孩子有所害怕,宋有根满意了,再一次叮嘱弟弟和弟妹,主要是弟妹:“这几个孩子平日调皮捣蛋,人也皮实,不听话你们尽管抽便是,抽不坏的。”
  叮嘱了一阵,宋子恒赶着回书院,宋有根也赶着回家干活,只是还放心不下跟前几人,苏家家丁很有眼色的上前道:“昨儿我们家老爷已找到了全县里最严厉的夫子,这曾夫子原是不再收学生了,因着与老爷的朋友有几分交情,故此答应破例,待上午这边屋子打理完,吃过饭,小姐便可带几个小少爷去曾夫子那儿拜师了,太太应会与小姐一道去。”
  宋有根宋子恒听得这才放心,不过宋子恒另有疑问:“这曾夫子收学生不用先考教吗?”
  家丁笑嘻嘻的回道:“原是要的,后头曾夫子听咱们老爷说起姑爷您的名号,立马爽快道您的侄子只管过去便是,他直接收了。”
  “如此一来不但亲家出力了,也靠了三弟的面子,夫子直接应下,我便放心了。”宋有根脸上既是高兴又是自豪,自家的弟弟,连那县城里出名的夫子都给几分面子呢。
  苏婉也与有荣焉的看了宋子恒一眼,被他逮个正着,无奈笑了笑,道:“如此一来,娘子今儿带侄子们去夫子那儿,可得替我告个罪,日后我着了空,定亲自登门拜访。”
  “相公放心便是,妾身定将话带到。”
  交代完这些事,宋有根顺道拉了宋子恒去书院,书院门口有条大路直接可出城。他们走了没会儿,苏太太带了丫鬟挎着个食盒过来了,刚一脚跨进院子,苏太太的嗓门已经传进了里屋道:“我知你们天没亮便起来,这会儿定是饿了,来的路上便买了些吃食,快填填肚子罢。”
  几个熊孩子一听吃食便双眼亮晶晶的,只是刚刚才被教训完定然要事事听三婶的,这会儿还不敢造次,一个个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苏婉,苏太太进了屋子,拉了旁边最小的三娃搂在怀里就道:“可怜见的,脸都饿瘦了,姥姥给你们买了包子和油条,喜不喜欢啊?”
  熊孩子们齐刷刷点头,苏太太便叫小红把食盒打开,香味扑鼻,孩子们眼睛更亮了。苏太太自个儿没生儿子,平日最喜欢别人家的小男孩,见着女儿这几个侄子,恨不得每个都抱在怀里揉搓一阵,这里头三娃长得最好看,白白嫩嫩的,竟有几分像他小叔,也就是自个儿女婿。苏太太搂着三娃,又看看自个儿女儿,不是她自夸,她女儿长得多漂亮,女婿也是一表人才,他们以后的儿子,定要比三娃还好看些。想着想着,苏太太脑中不由的出现个穿着红肚兜,长得就像那画上的金童子一般,藕节般的小手张开,朝着她喊姥姥要抱抱。苏太太心里头只觉美得冒泡了。
  吃完早饭,苏婉便问道:“娘,曾夫子那儿的束脩,不知该给多少?”
  “我都打听好了,县里这边的规矩,第一次去夫子家拜见,备上束脩六礼便是,只不过日后每月都要给夫子娘子交上一百文,是每日的饭食钱与笔墨费,除此之外就剩书本费了。曾夫子应该与大伙儿差不离了。”
  苏婉点头表示知晓了,因本朝规定,先生收束脩礼不得太过贵重,然夫子一家人也要吃饭,因此这个饭食与笔墨费,大概就是真正的学费了,毕竟学生每日只在夫子那边吃中午一顿,而笔墨费更用不着夫子准备,每个学生自个儿必备的文房四宝。
  不过就算是学费,收得也不算贵了,大娃三个人,每月也就三百文,她完全出得起。
  因先前说好的,吃过午饭后,苏婉便带着几个熊孩子跟苏太太去了曾夫子家,那曾夫子住得不算近,从苏家过去几乎绕了大半个县城,不过离苏婉他们租的屋子更近些。想来是曾夫子学生收得不少,院里正厅整整齐齐摆着一条条的长桌,这边是教室了,他娘子绕过正厅,在偏房接待了苏婉与苏太太,而后又亲自带着捧了束脩礼的大娃几个去了后院书房,苏婉与苏太太依旧坐在偏厅。
  一刻钟后,夫子娘子又带了大娃几个回来了,他们手上也没空着,夫子回了礼,每人一本字帖,看着甚是轻便,价格却半点不低于他们来时的大包小包。第一次正式拜师,不知道夫子说了什么,想来也是今日寒窗苦读日后金榜题名为国为民流芳百世之类洗脑的话,三娃还有些懵懵懂懂的,大娃二娃脸上已一片激动,打了鸡血似得,回到小院里,都不用苏婉说,自个儿捧着字帖便去窗前练字了。
  天色渐晚,院里头的太阳也没了,苏婉并小绿两人将屋内行李整理好,铺了床,晒过的衣物都放好,笨重的家具家丁临走前帮着搬进屋了,只剩下些桌椅,她们两个人也抬得动,一边搬东西苏婉一边与小绿商量晚饭吃什么。
  原本苏婉有些担心,听闻小绿自从被苏太太买进来,便是一直跟着原主的,原主从小被娇养,根本不踏进厨房,她以为小绿的厨艺估计也就这样了,哪知自从原主嫁人后,小绿便一直在厨房帮忙,算是尽得苏家厨娘几分真传,苏婉听得大喜。
  刚开始搭伙过日子,苏婉也不指手画脚,只叫小绿拿出真本事,今日在这屋子里第一顿饭,须得吃丰盛才行。
  先头苏太太怕苏婉没经验,考虑的不周到,一早上便叫家丁拉了不少米面油盐,并鸡蛋鱼肉还有些蔬菜送过来,堆在灶房里,恰巧今儿一早出发时,宋母也在车上堆了不少吃食,那过年没吃完的腊肉腌肉,肥美的香肠,香喷喷的腌鱼,还有在地窖里存放的红薯,马铃薯,大白菜卷心菜等,这么多食材,苏婉他们大半个月不用去买菜都够吃了。
  小绿在灶房挽袖子准备大干一场,苏婉检查了熊孩子们的练字情况,便也去了灶下,她不会做饭,打打下手还是够的。
  刚蒸了米饭,院里传来些许动静,苏婉一边拿帕子擦了手,一边迎出去:“相公,你回来……”话还没落音,苏婉便哽在喉里,脚也不迈了,看着宋子恒并几个陌生男子过来,进也不是退回去也不是,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
  许是瞧见苏婉脸上有些窘迫,宋子恒连连唤了一声,“娘子。”有些愧疚的解释道,“这是我学里几个同窗,向来关系极好,今日听闻我们在这边落脚,十分客气的要来贺咱们乔迁之喜。没有提前告知娘子,是我的不是了。”
  苏婉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人,她刚刚窘迫,主要是因为想起自个儿现在形象似乎很乡土,因着下午搬东西整理房子,她从曾夫子家回来后特意换了件深色的衣裳,头上还扎了快蓝底白花的花头巾,如此不修边幅,一副乡村标准打扮,与前世见人必要妆容完美从头发武装到脚趾活得甚是精致的她相差甚远,如此这般形象见客,苏婉恨不得从头过一遍。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形象瞧在宋子恒一群同窗眼中,却是眼前一亮,因着君子不该盯着朋友之妻总看,他们很是礼貌的回避了视线,但是来时那一瞥,却如何也忘不了,几人心下暗忖,原先听闻子恒岳家是商户,其岳父是县里有名的暴发户,他们心下十分为同窗担忧,暴发户家的女儿,岂不是满身铜臭味?真真是可惜了子恒如此人才,竟被人挟恩以报,娶了这么个商户之女。然而今日一见,子恒娘子并不像他们以为的那般穿金戴银,膀大腰圆满是富态相,不施粉黛,衣着简朴,却更显得清水出芙蓉,便是一副“乡村标准打扮”,也半点不显土气,单看外貌气质,谁也瞧不出她竟出自商户之家,不知晓的还以为是清贵之家养出来的,但无论如何,配子恒却是正好,才子佳人,一番佳话。倒是他们先前着相了。
  虽是初见有些尴尬,宋子恒的同窗在他们家这顿饭吃的倒是宾主尽欢,小绿这近一年的厨艺不是白练的,整治了一桌香喷喷的菜出来,苏婉心想小伙伴聚在一起自然是喝酒吃肉胡天海侃,她当年最喜欢拖着闺蜜去路边烧烤摊吃着烤肉喝着啤酒吹吹牛逼,现在想想不知多爽了,遂很能理解宋子恒他们,不用宋子恒说,她做饭时便给了大娃二娃一串钱,叫他们去巷口买几坛酒回来,要说文人扎堆住的地儿,别的摊子不见得有多少,却最是不缺卖酒的,熊孩子很快抱了几坛酒回来,苏婉装了些从宋家带来的麻辣藕片,又叫熊孩子剥了一大碗花生,没弄多味花生,只放了油炸过后,又倒了白糖、花椒粉、辣椒粉与干红椒炒了会儿,简易的酒鬼花生便出炉了,一块儿端上桌,让他们喝酒吹牛去,熊孩子们也交给宋子恒负责,苏婉与小绿在里屋吃了饭,便洗了澡洗了头坐在窗前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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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  也不知道堂屋里那群人喝了多久的酒,苏婉头发都擦干了,也去隔壁瞧了洗完澡,已经爬上床的几个孩子们,苏婉喊他们熊孩子还真没喊错,头一回离开家这么远,离开父母,他们哥几个竟然适应的特别好,白天有好吃的,按时写完字苏婉也不约束他们,往外跑是男孩的天性,当然他们更愿意称之为探险,小不点大的三娃也不例外,几个人已经附近的院子周边转完了,苏婉有理由相信,再过不了几个月,整个县城也拦不住他们了。
  吃得好,到处都是新奇的玩意儿,几个孩子竟然不哭闹要爹娘,饭后洗完澡,爬上床就睡了,兄弟三个睡在同一张床上,而且是头一回有自个儿的屋子,不用跟爹娘挤在一块儿,心里头别提多美了,睡得十分香甜,头挨着头,呼呼声大作。
  苏婉看了他们一眼,才放心的提着灯出了屋子,把门关上。站在院里还能听到堂屋的动静,苏婉也不进去,对跟在自个儿身后的小绿道:“不早了,你也回屋歇着罢,明儿一早起来收拾便是。”
  小绿回厨房收拾了一阵,这才回了自个儿屋里,苏婉也早回了屋,合衣歪在床上眯了会儿眼睛,油灯一闪一闪的,昏黄的光晕甚是催眠,她不知不觉便睡过去了,再醒来时感觉自个儿被人抱住了,苏婉茫然睁开眼,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宋子恒将被子盖在她身上,才瞧见她醒了,睡意惺忪的看着自己,竟有几分像那眨着眼睛的奶猫儿,看着甚为可爱,不由得一笑,致歉道:“我见娘子合衣歪在床上,被子也没盖,怕你着凉,想把你移进被子里,谁知却把你吵醒了。”
  “我本就睡得不沉,外衣也没脱。”苏婉这才缓过神来,一边说着,掀开被子站到地上脱衣服,一边看宋子恒,“几时了?相公的同窗们可走了?”
  宋子恒显然已经洗过澡了,带着沐浴后的清爽,伸手替苏婉将脱到一半的外衣接过来,亲自帮她脱了,并笑道:“已经送他们走了,临走前叮嘱我须得向娘子致谢,今日多亏款待,叫他们喝了这顿痛痛快快的酒,那几道下酒菜,尤其是花生米与藕片的味道真真是极好的。”
  “这值当什么,他们若喜欢,下次再来时,我提前让小绿多做些,走前叫他们都装点走——今日委实是太突然,便没准备这些。”
  宋子恒已经将苏婉脱得只剩里衣,这时节还冷,屋里也寒意阵阵,苏婉忙掀了被子回到床上,宋子恒将灯吹灭了,摸黑坐到床边,一边道:“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提前说与娘子,才叫你措手不及的,原本我想再过几日,等娘子对这边熟悉了以后,再叫同窗们过来坐一坐,哪知他们如此热情,竟今天就要跟过来,我也不好拒绝,委实难为娘子了。”
  “我倒不为难,只是准备不足,他们不嫌饭菜粗陋便好了。”苏婉回道,忽然又笑了,“我倒是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态,听说相公娶了个商户女,先前我在老家是没办法,如今住到县里来了,离你们学里又如此近,他们总要看看这个商户女是如何糟蹋咱们风光霁月的宋才子的。”
  宋子恒听得顿觉窘迫,虽然娘子是调笑的语气,但真真是说了个准,那些通常们每每听到他娘子的门第,总是唉声叹气,一副可惜了的样子看着他,还时常安慰于他,他也替娘子说过话,道自个儿并不委屈,娘子温婉贤淑,堪称妇女之典范,已然让他心满意足,没想到这话一出,同窗们的同情之色更重了。其实他也明白,当日他大婚,好些关系好的同窗都去了,因此他娶妻的来龙去脉他们都清楚,当然未尝没有他自己的透露在内,那时他对妻子并无好感,并未想过为她遮掩一二,毕竟这婚事本就是她胡搅蛮缠得来的,自己本不想娶,且看着她也不是个能过苦日子的,成了亲日后若不孝顺他爹娘,大伙儿都知道她的品行,自然也就能理解他的难处。
  当时宋子恒没想过为一个自己毫无好感的人着想,自然是先给自己找后路,现在才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如今越是为自家娘子解释,人家越当他忍辱负重,娶这么个妻子有苦都不能往外说,人家父亲可是他爹的救命恩人,一个不好就可以指着他们宋家骂忘恩负义救命恩人的独女都能苛待了,本朝科举虽重文采,但是一个平行有亏之人,是无法参加科举考试的,是以当初原主挟恩求报要嫁给宋子恒,宋子恒半点办法也没有,一个舆论不好,他日后便全毁了。
  只是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看走眼了,娘子虽性子骄纵些,那也是岳父岳母宠得,心地却是极好的,且事事为他着想,致力于改变家中状态,他倒是越来越后悔当初为何没有替娘子掩饰一二,导致学中人人以为他宋子恒家有悍妇,被同情他倒是无感,只是累得娘子被人误解,他越解释越解释不清的状态,委实有些郁闷,是以今儿同窗们闹着要过来,他虽嘴上说为难,请他们见谅,却也没有多想让他们真的见谅,他说的不信,合该让他们亲眼瞧着他娘子究竟有多好。
  于是推诿一番,宋子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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