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凭夫贵-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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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恒的行李不多,刚从包袱里拿出来,再装起来也不难,就半刻钟的事,苏婉亲自替他打包完,宋子恒就在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苏婉一回头,瞧着他仿佛被人抛弃了的眼神,不由失笑:“相公为何这般看我?”
宋子恒不料她会这时回头,收了表情,一本正经:“怎么看你?”
苏婉最喜欢看他端正的样子,挑了他的下巴笑道:“小可怜,在外面可要乖乖的,过几日再回来,姐姐好好疼你。”
宋子恒直接伸手将她拉进怀里,身子火热的,底下也紧紧贴着她,一动,就抵在了她的小腹上。苏婉知道,他们成亲不长,自宋子恒开荤到现在也就堪堪一年,还属于新婚燕尔的阶段,宋子恒素了大半个月,刚从省里回来就想了,只是她做出一幅累的样子,他便自个儿忍了,想是惦记着酒席摆完,也送完了络绎不绝来探亲的远房亲戚们,再过一两日她就能闲下来了,到时养足了精神,夜间睡觉时可不得任他为所欲为?
只是没想到半路跑出来个不解风情的徐永方。
苏婉心知宋子恒的郁闷,也不怕他这会儿乱来,还笑道:“相公可要尽快回来才是。”
宋子恒低头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没多用力,且隔着衣襟,放开时只余下一个小小的牙印,宋子恒这才放开她,从床上拿过包袱道:“我走了,娘子自个儿保重。”
苏婉倚在床边:“相公早去早回。”
送走了宋子恒,苏婉也没有提要回县里,就安心在宋家村呆着,张氏李氏虽有些着急,虽然亲家也是弟妹的爹娘,不会亏待几个孩子,只怕他们不识字,平日没法督促着孩子们上进,这会儿倒很想苏婉早日回县里,只是连公婆都没提这茬,她们做妯娌的又怎么好开口?
宋母没有不担心孙子,只是吃的盐多到底比两个大儿媳更有见识,她是养出了个举人儿子的,儿子当年念书时不用人盯着,一有时间便拿了本书在看,这才是真正好学之人,这次来家做客的徐举人听闻弟妹说每晚睡前还要看好久的书才会熄灯,若是没人盯着就不看书,他们可还能这般年轻就考上举人?是以宋母不知道儿媳的担心,知道了大概也就笑骂一句没见识的,几个孩子随了他们小叔,万不会没人紧着就不肯上进。宋母巴不得子恒媳妇先别回县里,至少等子恒把消息带回来再说,有她在帮着听一听,自个儿也好判定徐家到底是不是小妹的良配。且宋母觉得苏婉大抵也是因着这个才没急着回县里,她与小妹感情好,不亲自听着怕是放心不下呢。
且不提宋家每个人不能言明的心思,宋子恒在徐家被徐永方热情的兄嫂拦着住了一日又一日。宋母是把徐永方当未来女婿看待的,这回他回乡,她准备了许多贺仪,自家的吃食,田里出的果蔬,邻里送来没吃完的鸡鸭猪肉,还有鸡蛋,她还大方的抱了一坛近两斤的葡萄酒要宋子恒带过去给徐家,连她自己娘家来人她都没舍得让他们喝,两斤就是三两银子,可见宋母这回大出血了。
宋家随的礼重,徐家越当宋子恒是真心相待徐永方,自然热情更甚,且徐永方能有这般性子,徐家大哥其实也没差多少,连徐家大嫂都这般实心眼,宋子恒觉得这一趟不虚此行。其实徐家人丁比宋家旺,徐永方上头有四五个哥哥,只不过他们爹娘不在了,临死前分了家,徐永方连亲都没定,其他哥哥倒是成家早,他爹娘便把他的那份田产交由徐老大保管,此外将老宅给了老大,看着是偏心老大,其实不过是希望他们夫妻能多照料着徐永方。徐大嫂是个实心眼的,把老人家临终前的话当做圣旨,一家人供着小叔念书也没甚个怨言,徐永方其他几个嫂子见公婆这般偏心,便不干了,公公分完家就两眼一瞪去了,连个抱怨的地儿都没处说,她们便是忍了,也要教唆丈夫日后别管老大那家子的事,徐永方其他几个兄弟虽没受妻子教唆,关系却实实在在的远了,只把大哥大嫂当爹娘。
徐家的关系,宋子恒还没来就被徐永方科普了一遍,当时他还心道小妹嫁过来怕是不好做,上头几个嫂子都对永方有意见,连带着对他娘子怕也不会多好,唯一真心待他的大嫂,对这他娘子来说是个类似婆婆的存在,得听着敬着,这关系委实不好想与。
只是到了徐家,宋子恒才放心下来,原来徐永方平日都在县里住,他租了个院子,开学堂授课,他兄嫂在老家走不开,只隔几个月送了粮食去县里,他平日便请了个婆子给自己与学生们做饭,如此开了几年的私塾,又加上兄嫂干活的钱,才堪堪凑够了赶考的费用,只是明年再没钱进京考试了,徐永方打算再等三年凑够了钱再去,私塾再不能断,他如今是举人,还是这届秋闱最年轻的举人,去鹿鸣会前知县便夸奖过他,只怕县里都传遍了,有着这个名声,愿意送孩子来他这儿学习的人只怕不少,他将私塾扩大一倍,三年后自己便能赚够进京的钱,如此也能让兄嫂歇下来,不比再这么累做活供他了。
宋子恒已然把徐永方当妹夫看了,见他自己有想法,也有担当,心下甚慰,日后小妹嫁过来,跟他住县里,便是清苦一些也无事,小妹是个能吃苦的,只要永方弟对她好,日子总能过起来。
宋子恒打定主意,这几日便旁敲侧击的问了徐老大对徐永方的亲事有何想法,又委婉的暗示自家有个亲妹子贤惠能干,徐老大没多想,只是回屋后与徐大嫂提了一句,徐大嫂毕竟是女人,心思细腻,想着这宋举人若不是好看小叔,也不会这般关心他的婚事,还提到自家妹子,怕是有些心思。
徐大嫂对宋子恒印象很好,穿着细棉青衫,玉树临风,风光霁月,她自来觉得小叔就已是人中龙凤了——至少比之他们这些泥腿子好了不知多少,竟没想还有宋举人这般封神俊秀的人物,且听小叔说这位宋举人还是此次省府前五名,鹿鸣会上知府特意点了他的名夸赞,这般好的学问,想是明年会试金榜题名也不在话下。小叔被家中条件拖累,明年没法进京赶考,只能再等三年,若这时与宋举人的妹子订了亲,再等三年进京赶考时自然有些帮衬了,宋举人都这般人物,宋举人的亲妹子想来也差不了多少,虽然远一些,自个儿这十里八村却再没比宋举人妹子更好的姑娘了,如此也不算辱没了小叔,能给他定下这样一门亲事,她日后也有脸下去见公婆了。
徐大嫂打定主意,脸上却没漏出来,只是旁敲侧击问了几句小叔关于宋家的印象,徐永方眼里自来没坏人,对着宋家的印象更没不好的了,满口夸赞,宋老爹沉默如山,宋母慈祥可亲,宋奶奶身子健朗,子恒兄几个侄子因在县里进学,只酒席那日回来瞧了一眼,年纪比自己的学生们小,却已经有了读书人的风华,子恒兄娘子更是温婉贤惠,比自家嫂子也不差多少。徐大嫂听得心下稍定,宋举人家风果然不错,又问徐永方可见过他家待字闺中的妹子,印象如何,徐永方答不上来,只听宋子恒常说自家衣裳都是妹子亲手做的,甚是手巧,有时吃的饭菜香味特别可口,听闻也是子恒兄的妹妹整治的,平日爹娘兄嫂在外干活,都是他妹子在家操持一切,徐永方便把这些听来的说了,徐大嫂更是满意,上等人家挑媳妇要看妇容功德,他们家却没这般讲究,没见着姑娘没关系,看宋举人的长相,他家姑娘再差也是个五官端正的,这便够了,要紧的是厨艺女红都拿得出手,还能管家,日后有她帮衬,小叔在县里自个儿也能安心。
如今两方都有意,徐大嫂跟丈夫一说,夫妻俩一合计,已经在商量着改准备什么彩礼了,宋子恒在徐家待了五日这才终于告辞成功,徐家照样得了村里和拐着弯的亲戚们的贺礼,家里堆了许多,给宋家带去的贺仪也有些模样了,不提吃食这些,还给宋家每人准备了一份礼物,都是小物件,不甚贵重,到宋小妹时且备了一个盒子,看着甚是慎重,徐大嫂笑盈盈的道:“这是我婆婆留下来的银戒指,虽不贵重,却也是份心意,还望宋举人不要推辞。”
宋子恒也笑着收了,道:“我代自家小妹谢过大嫂了。”
徐大嫂笑得更开坏了,对方收了礼便是对自家有意,热情送走了宋子恒,徐大嫂与丈夫一商量,打定第二日就请个媒人去宋家提亲。
宋子恒这回坐的牛车,从徐家回到他们县里,已经天黑了,原本打算在岳父家住一晚,只是瞧着天黑了,再不好打扰岳父母,索性自己身上带了钥匙,便开门去租屋的院里住了一晚。
许久没在这边住了,当晚睡时还不觉得,宋子恒连灯都没点,就着月色洗了个冷水澡,回到屋里从柜子里把铺盖拿出来铺了床,一躺在床上便睡着了,第二日天亮了,才发现家里落了些灰,宋子恒瞧了瞧外头时间还早,倒拿了扫帚把屋子里的地扫了一遍,他琢磨着,徐家不日应该回来自家提亲,等小妹的亲事一忙完,他们也要回县里住,到时候叫娘子打扫卫生,倒不如他现在替她分担一些。
想法自然是好的,宋子恒做人仔细,做事也不毛躁,连床底下都有扫到,再打了水绞了抹布抹了遍屋子,连苏婉的妆盒也没错过,里里外外抹干净了,却见着缝隙处夹了个东西,宋子恒怕是什么要紧了,费力气扣了出来,放在手心看了一眼,圆圆的,带了些药味,他知道娘子平日都吃回春堂的药丸,说是滋补身子,他瞧着却没甚个用,吃了这许多,娘子身子也没见有反应,只是他怕娘子多想,便没有说这些。
如今宋子恒将手心合拢了,打定主意等会儿就去附近的药房问问老大夫,回春堂给娘子的药丸到底用了些什么药,吃了没任何作用倒是其次,万一是有害身子的,他倒真要让娘子停了,先前他就不同意吃药,没病没痛的,是药三分毒,只是岳母的心意,他又不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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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 宋子恒是午时才回宋家村的,他回的晚,也没人料到他这个时候会回来,家里人此时都在用午饭,听得院外牛车的声音,宋母立刻放下碗出去瞧了一眼,惊喜的唤道:“子恒你回来了?”
宋子恒点头,回身从牛车上把东西搬下来,其他人也出来帮忙了,宋母手上刚提了一个包袱,回身见到苏婉,忙高声道:“子恒媳妇快回屋坐着,你身子重,家里这么多人,提东西的事哪就要你来做。”
正出来帮忙搬东西的李氏听得这话,不由冲旁边的张氏撇了撇嘴,张氏别开眼,自个儿知道李氏的意思,无非就是怪公婆偏心,她的几胎都没受到这等待遇,张氏听听就算了,她自个儿怀孕时也没闲着,不用下地干活,然做饭洗衣是要干的,公婆是对苏氏有些偏心,却也应当,苏氏身子骨不好,进门这么久才怀上这一胎,如今公婆待她自然小心翼翼,生怕有个闪失,连衣裳都不让她自个儿洗,更恨不得吃饭都帮她吃了,只盼她日日在床上躺着,安心待产到孩子生下来。
张氏觉得自己没法跟三弟妹比,不若就当没看到,总归三弟妹对他们家是没说的。
不等苏婉说话,宋小妹已经上前扶了苏婉的手:“三嫂我扶你进屋罢。”
苏婉哭笑不得:“我哪就有这般脆弱了?”
宋子恒听得一阵愣神:“娘,你们在说什么?”
“你媳妇前儿不舒服,请了大夫来把脉,说是怀孕了,算到今天整好一个月,你个做丈夫的也不在。”宋母瞥了宋子恒一眼,满面笑容。
宋老爹也忍不住接过话:“算下来就是你考完后怀上的,这孩子来得可真巧,双喜临门,想是个聪慧的。”
宋子恒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就……怀上了?”
宋有根拍了他一下:“三弟也要当爹了,是不是乐傻了?”
宋子恒还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今儿回来时,拿了药丸去医馆,医馆老大夫说这是一味避子丸,他当时听得浑身一寒,秋高气爽的日子,却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寒窖一般,日日吃避子丸,连与他的孩子都不想要,亏他还觉得他与娘子两情相悦,这般看来她根本心里没他,可为何又要嫁给他?
宋子恒心情沉重,从县城回宋家村的路上想了整整一路,百般心思没有任何头绪,越靠近家门口越有些害怕,从出了镇子时便叫车把式慢些赶车,可路还是到头了,哪知他硬着头皮下了车,听到的却是这样一个消息!
娘子怀孕了,那回春堂的药丸是怎么回事?
宋子恒心里头无数的疑问,只按下不表,当然眼角眉梢还是染上了些许喜意,快步上前亲自扶了苏婉:“娘子注意脚下。”
苏婉抬头看了他一眼,无奈道:“为何人人都把我当水晶玻璃,一碰就碎似的?”她见过的孕妇不少,片场有些女演员大着肚子都还要来拍戏的,刚开始打拼的那几年天天自己坐公交赶地铁,也没少见孕妇跟上班族一样挤着地铁去公司,她们都顺顺利利的生了孩子,怎么到自己这里,却到了连走个路都让人提心吊胆的地步?
宋子恒仔细打量了苏婉的神色,见她眼底没有丝毫勉强和意外,眼角眉梢俱是喜意,还带了一些他先前从未见过的温柔,整个人说话都变得柔婉起来,宋子恒心下稍定,不由松了口气,笑道:“小心些总不会出错,娘子现在可是两个人。”
苏婉淡淡的嗯了一声,由着他扶着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端了碗继续吃饭,面上没显出来,心里头却有些疑惑,她刚刚出口后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古代水晶玻璃什么的可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她这么一说,依着宋子恒的性子,怎么也要问一句,他却什么也没说,不然就是根本没听进自己的话。
这么想着,苏婉不由又打量了宋子恒几眼,见他仍旧在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她总觉得自己都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明明她是个做了决定就不会动摇的人,这会儿就忍不住担心,他是不是并不想跟她要孩子?
不论如何,他至少没她想象的那般高兴。
苏婉忽然觉得索然无味,吃进嘴里的东西也味同嚼蜡,硬塞了两口,再吃不下去,便将碗往桌上一放,宋母立刻抬头看她:“子恒媳妇吃这点就不吃了?是不是不合胃口,想吃什么?我亲自给你做。”
李氏忍不住在旁边翻了个白眼,这还没到孕吐呢,自个儿三娃的时候吐得天昏地暗,什么都吃不下,也没见婆婆这么紧张,亲自给自己做饭吃。
“是不是胃口不好?要不吃些清淡的?”宋子恒说着夹了点青菜到苏婉碗里,一如既往的体贴。
苏婉朝他笑了笑:“许是孩子现在不饿,你们继续吃罢,它饿了我就想吃东西了。”
宋子恒想想也是,道:“这次徐大嫂送了许多土仪,还有只老母鸡,娘不是说这个补身子吗,不若等下杀了熬汤,放炉子里温着,娘子何时饿了何时再吃。”
宋小妹点头道:“我吃完饭就去做。”
张氏却笑道:“小妹连鸡都不会杀,再说哪用得着你?我与二弟妹也无事,待会儿收拾了家里就给弟妹把鸡炖上。”
宋奶奶道:“上回亲家来给我带了补品补身子,我这一脚埋进棺材的人,用这些也浪费,等下炖鸡汤时也给仨儿媳妇熬着,她身子弱,现在不好好补一补,生孩子时怕是要吃亏。”
苏婉以前天天听宋奶奶说她身子弱不好生养,她还真以为自己身体不好,大夫诊了脉却回回都说她身体还好,后来才知道宋奶奶说的身子不好,就是说她胯不够大,屁股上还没几块肉,从此以后对于宋奶奶他们的话,苏婉都是听听就过去了。不过大伙儿这么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受用,点头道:“就是麻烦大嫂二嫂了,补品还是不用了罢,我做小辈的,哪能用长辈的东西?”
宋奶奶还想坚持,宋子恒也道:“我瞧着奶的补品都应该是适合你这个年纪吃,娘子怕是不好用这些。”
宋母便道:“吃补品也有这些讲究,还分人的?”
宋子恒点点头,“乱吃怕是不好。”
宋老爹这才道:“赶明儿去问问大夫罢。”
苏婉看了宋子恒一眼,笑了笑没说话。宋子恒吃完饭,回屋时又小心翼翼的扶了苏婉,苏婉这回没再说话,默不作声的任他扶着,回到屋里才把手抽出来,脱了外衣准备上床睡觉,宋子恒在身后欲言又止,苏婉回头瞥了他一眼:“相公想说什么?”
宋子恒顿了顿,索性大大方方的朝苏婉伸出了手,手心躺着一粒药丸,苏婉眼神闪了闪,还没说话,宋子恒已经笑道:“昨日回的晚,便在县里住了一夜,今日一早起来无事,打扫屋子时瞧见这个的,想是娘子平日常吃的药,我瞧着没甚个效果,又怕吃多了伤身,特意去医馆问了大夫,结果大夫说这是避子丸……”
说到这里,宋子恒顿了顿,有些迟疑:“我瞧着是不是回春堂给娘子拿药的时候弄混了?”虽然他自己也觉得概率太小,但是找不到其他原因了,他刚刚打量着妻子,分明是真心为有了孩子而高兴的,又怎么会不想生?
苏婉却笑了:“没有弄错,我请大夫配的就是这个。”
宋子恒失声问道:“为什么?”
苏婉返回过来,拉了宋子恒的手,宋子恒可能倍受打击,任由她拉着回到床边,苏婉细细道:“我最初不想这么快生,是怕自己照顾不来,相公也知道,我从来没操心过这些事,觉得自己都还是被爹娘照顾的,哪能带孩子?”
“就因为这个?”宋子恒还是觉得无法理解,虽然他已经渐渐冷静下来。
“这是其一,其二是我怕疼,从小便听娘说她当年生我时急死一生,差点就睁不开眼,牙齿都咬出血,硬生生忍了,才顺利把我生下来了。我就怕……”苏婉低了头,没继续说下去。
宋子恒手指动了动,还是用力的握住了她的,虽然感觉这个理由依旧有些荒谬,然而他回想了下妻子的性子,却又不是不可能。不由得苦笑,世上果然没有事事完美,娶了个性子爽利的妻子,就要忍受她有时特立独行的想法。
苏婉顿了顿,继续道:“第三点我说了,相公可不许骂我。”
宋子恒无奈:“娘子连这么胆大的事都做了,还怕我说?”
“自然是怕的。”苏婉听出他语气里的妥协,甚至露出了个笑容,道:“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