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堕残阳-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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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这么多事情,熊也是极累的。于是就在边上打起了瞌睡,但是又不敢睡得太死,怕孟希行醒了找不到人帮忙。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人呼喊了一句:“还有一半了!”
熊立刻被惊醒了。
看看天色,恐怕不久就要日出了吧。
熊一探手去试试孟希行的额头,好烫!熊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就是内伤引发的烧热,若是再不救治大罗神仙也不行了。
“义母!你让大家快些!义父发烧了!”熊扯着嗓子喊道。
就在外面候着**不敢合眼的苏夫人听闻如此却是比上次冷静了些:“大家快些!”自己甚至向前用手刨起了石头。
“夫人!”苏夫人哪里做过这种活计,很快就满手血污,奶娘见如此不禁出声喊道。
但是苏夫人依旧无动于衷。于是奶娘也叹了一口气,一起加入了挖石头的大队伍中,只是她有意地帮苏夫人把大的尖利的石头统统先搬走,让苏夫人稍微轻松一点罢了。
天色微明,沉寂了几个时辰的锅炉开始不安地躁动了起来,很快就有一道金光破体而出,直直向着熊的面门打去!
第十九章 一飞冲天动九霄(上)
天色微明,沉寂了几个时辰的锅炉开始不安地躁动了起来,很快就有一道金光破体而出,直直向着熊的面门打去!
“哐当”一声,说时迟那时快,李剑鸣的袖中白光一闪,竟然是飞出了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以自身之力把拿刀金光生生阻挡在了距离熊的脖颈的三分之处。
两道光芒同时落下,竟然是两把剑。
银色的那把剑并不十分雪亮,血槽甚至带着几分乌黑,乍看起来并不起眼,只是看这煞气就知是身经百战,杀人无数的凶器。
刚刚闪着金色光芒的那把剑落下之时已经是全无了那金色的光辉,现在倒在地上如众人所见,就是一柄包裹着焦炭一样外壳的乌漆墨黑的东西,,说它是一柄剑或许还是抬举了它,因为这犹如石块的外表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多谢李世兄救命之恩!”熊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向李剑鸣衷心道谢。
“呵,好家伙。”李剑鸣运功收起了剑,并没有理会熊,只是端起剑细细端详,突然发出了一声感叹。
只见那把剑的剑身出现了一个狗牙似的缺口,好像是要断掉了一般。
足以见刚才撞击力的强大。
“咳咳,这可是天下第一名剑太阿?”在病中的孟希行被刚才巨大的声响惊醒,勉强支起半个身子
“也不论是不是真名剑,这只是一个云游的茅山道人赠与我的。”李剑鸣的话语半真半假让人猜不透。这茅山道人哪会拥有天下第一名剑,还随意赠与别人。若是不这样,那这第一名剑是如何落入到一个白身的手中去,还这样显示与人?
“罢了,老夫定当
”孟希行缓缓开口。
“李世兄,小弟那儿还有一对儿好剑,还请务必收下。”熊抢在孟希行之前对着李家父子说道。
“这物件儿本就说不清真与假,岂能白白得了你一对儿好剑!我李某可不是这种小人!”李善三白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这小子从哪儿搞来的名剑!竟然瞒得这样好,自己的老子都不知道!这没在江湖上过了明路的剑,可能是什么好剑吗?李老心中也有疑惑。
“我看这剑的成色极好,看起来用的时间极长而不钝化,想必就应该是失传已久的太阿了吧!莫不是老弟你信不过我的眼光?”孟希行的气色仍是不好,险些喘不上气,多亏了熊在背后帮着忙顺气,这才舒服了些。
孟希行给了熊一个意味深长的眼光,熊也看不出来里面究竟包含了些什么情感。
“孟兄的眼光定然是错不了的。只是
”李善三还是想要推辞。
“没有只是,既然知道我的脾性,咳,便按照我的意思便是。”孟希行强打着精神。
“也罢,总归是要欠着你的。”李善三释然了。
良久无言。
这时候温度早就没了刚才的炙热,才月光的映照下似乎还透着一点微凉。
“咔嚓咔嚓”的异声在周围响起,
孟希行靠在熊的身上也向着四周看去,昏暗的光线实在是不了什么帮助,只能靠耳朵来辨别。
“是那里!”熊的手指向的位置正是那把已经“报废”了的剑。
之间剑外边覆盖的红亮的焦壳由于冷却变黑,上面爬满了恐怖的裂缝,看着像是不小心触碰一下就会碎了似的。
这不仅仅是看着的问题,而是这层焦壳已经自己碎掉了。
轻轻的风一扬,支离破碎的焦壳瞬间化为粉末,乘风而去。
而隐藏在那层绝好防护之下的那把闪着熠熠金光的剑,正迎着风发出阵阵嘶鸣!
第二十章 一飞冲天动九霄(下)
东方已经微亮。
风声渐停,剑鸣声稍止。
仔细地端详这把剑,只见它通体闪着金色的光辉,却又不刺眼。整个剑身上布满了不规则的纹路。想必就是焦壳未能完全剥落造成的,但是这丝毫
不影响它的美感,反而因为那符文一般的案显得愈发奥秘绝玄起来。
这把剑虽然金光璀璨,但是实际上它却只有普通剑的一半宽度。就连长度似乎也短了那么一截,看起来非常的秀气,和之前诡异而霸气的出场十分不符。
剑短了就叫做短剑。
而用短剑的通常只有一种人,
那就是……杀手。
而杀手,向来是被视为大不吉的象征。
现在孟希行身受重伤。
于人于景,提到杀手都是十分不详的。所以李氏父子也按捺住了好奇心,闭口不谈。
〃老爷!可还好!〃
刚才的异动已经惊动了外边本就的焦虑的人,原本稍稍放松的神经又绷得紧紧的。
〃义母!一切安好!〃熊在孟希行的示意下如此说道。只是他还心有余悸,整颗心都要蹦出胸口了。
现在外边凿砸的声音清晰可闻,看来是快了!
可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确实还没有见人进来,看着孟希行越发苍白的脸色,熊不由得焦急起来。
〃老爷!这最后一块石头砸不开!〃外面传来啊圣的声音。
熊的心中一惊,早已听说过这炼剑的地方戒备森严,为了防盗这驻门用的石料用的甚至是正长石。这坚固程度可以想象!据说这正长石打造的桥梁历经千年而不变,力压千斤而不垮。
如今,这道秘密武器却成了孟希行的催命符!
〃石较之于铁,甚何?〃李剑鸣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自然是铁。〃熊虽然疑惑,但还是回答了。
〃于铁相较,此剑如何?〃李剑鸣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自然甚之······〃熊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睛突然一亮!
熊冲到了那把剑的边上,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去抓……
〃啊!〃剑柄没想到已经是碎裂的了,最后端的一片像刀子般的金属片深深地插入了熊的手掌心。
鲜红的血液从剑柄顺着血槽而下,一滴一滴隐没在尘土里。
现在熊的感觉就是懵,似乎连痛觉都没有感受到。
在他的意识里,看着不起眼的金属片只是在皮肤上轻轻擦过······
〃这孩子!〃李善三睁开了眼睛,解下了自己的腰带走到熊的身边细细的包扎起来。
〃谢李叔叔。〃熊的眼眸低垂。
〃你还不过来帮忙!〃这句话是李善三对着自家儿子吼的。
〃哎。〃李剑鸣叹了一口气,于是起身。
他先用衣袖拂去了剑上的碎屑残渣,托起剑默默地走到了那块石头边上。
〃外边的人先停下!〃他的声音不大,确实足以让外边凿壁的家丁们听个清楚。
不两下,外面的声音就停了下来。
〃然后大家再退后!〃
〃好了!〃这次外面传来的声音是夫人奶娘的。也不知道夫人现在怎样了。
窑洞内外的人在这一刻全部都屏息凝神。
熊没有看到什么过多的招,也没看清楚所谓的招式,只是眼前金光一闪,那原本号称不破的正长石就一分为二,切口齐整。
仔细一看,呵!竟然一点都没毛边!
众人只叹孟老技艺高超。
只有孟希行一个人捂着胸口喃喃道:〃怎么可能······它还没有开锋······怎么可能······〃
〃老爷!老爷!你怎样了!〃苏夫人第一个提着裙子冲了进来,一个踉跄就扑在了孟希行的脚边,细细地看着他。
经过**的折腾苏夫人的发髻早已散乱,也没心思去打理。她神色惊慌,完全没了那种当家主母的仪态。
“还撑得住。”孟希行的声音已经微若蚊蝇。
早就在外头候了**的老大夫已经被连拉带扯地拖了进来。
“莫大夫,我家老爷怎么样了?”
那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刚刚为孟希行把脉的时候,苏夫人就焦急地问道。
“您是帝都永善堂最有名的大夫,求求您救救我们家老爷!”苏夫人看着孟希行,心疼地直掉泪。
莫大夫只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苏夫人稍安勿躁。
过了一会儿,莫大夫终于是抬起了把脉的那只手,松了一口气,“幸得伤后处理得到,止血及时,吊住了精气。不然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是枉然!”
听到莫先生的话语,大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现在老夫要为大人针灸以护住心脉,如此回庄子途中不会发生意外。”莫大夫摸着胡须说道。
“大夫请便,需要什么只管说。”苏夫人看了一眼莫大夫,语气非常诚恳。
“有老夫在,便有七分可能保住孟大人性命!夫人不必挂心!”莫大夫十分自信。
“有劳大夫了!”苏夫人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孟希行终究是走了出去。
就当熊正要跟随着出去的时候,却被一只苍老的手拦住了去路。
“小友,留步。”莫大夫侧了侧身子,熊正好看到孟希行望过来的眼神。于是熊快步地走了过去。
“义父!”熊低低地呼喊。
“好孩子,是义父对不起你!”孟希行突如其来的伤感语气让熊手足无措。
“义父······”
“咳咳,这次我生死难测,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迁怒任何孟家的人。”孟希行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义父养恩大于生恩,孩儿此生无以为报。指望义父能尽快康复,等到我为孟家光宗耀祖的那一日!无论何时何地孩儿都不会做出违背您本意的事情!”熊的语气坚决,仿佛他就是孟家的亲生儿子。
“这······真是极好的。”孟希行的喘息似乎有些困难。
“老爷,还请尽快医治!”莫大夫令小药童放下了药箱,开始拾掇起来。
熊只是跪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孟希行。生怕义父就这样离开了自己。
刚才的话他并没有怎么上心。
怎知,这句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的话以后竟然会成为他人生中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第二十一章 月光如水水如天
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终于是开春了。
九道山庄的后山惊魂**总算是过去了,随着天气的逐渐回暖,孟希行的身子也渐渐康复。现在已经可以下**走动了。
然而他第一个想要见的并不是自己的儿子们,而是熊。
浓重的药味,沉重的呼吸声,几乎遮去了所有光的帘帐。步入房间的熊就看到了这么多。
“这些天实在是谢谢您了!”里间传来了苏夫人的声音呢,然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整理物件儿的响动。
“这一帖药以清晨露水煎熬,五碗水一碗,早晚各一次。辅之以薏仁汤补气。半月之后便无大碍。”苍老的声音响起,想必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莫大夫又来看诊了。
“老爷这次能够康复全都仰仗您,他日一定奉上百金登门道谢!”
“夫人如此心善,可造福一方百姓。”
二人客气了一番,便向着熊所在的外间走来。
掀开了帘子,那个白发虬髯的老大夫就给了熊一个笑容,熊也立刻还礼。
“我儿来了,你义父正在念叨你。我先去送大夫,你进去便是。”苏夫人对着熊说道。
“夫人客气。”莫大夫倒是也没有推辞,跟着苏夫人就走出了门。
“义母慢走。”熊向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还是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进来吧。”待到外边的响动消失,里间传来了孟希行的声音。
“是。”熊应了一声,快步走了进去。
“你可知我为何要叫你来。”孟希行斜靠在**榻上,眼睛下是一片青色,可见近来睡的是极其不安稳的。
“义父,孩儿听说你最近忧思过重,请务必保重身体。”
孟希行摇了摇头,抿着唇“问我儿几个问题,务必仔细回答。”
“是。”熊重重地点了头。
“可认为为父这次是错的?”孟希行用手指轻击扶手,眼神看着房间里陈设的弓箭,意有所指。
“国破而家亡!孩儿并不觉得义父有错。”
“好一个国破而家亡!好!真是好!”孟希行欣赏地看着熊。
熊并不作声,只是怔怔的。因为以前孟希行从没这样夸奖过他。
“那这一次你为何提出要把干将和莫邪这一对好剑相赠于李家?”孟希行话锋一转。
“义父您不宜劳累。”您年事已高,再铸剑恐有不测。且声名在外,不好毁约。
熊话里面的意思孟希行当然知道。只是惊异于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如此懂事。
“果然是个体贴的孩子,只是我那两把剑是专门为你准备着的。”孟希行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自己亏欠他的也就越加多了。
“义父在对于孩儿来说就是最好的,孩儿已经失了父母一次,不能再承受一次了。况且岚妹妹也需要您!”熊回想到了往事,突然感觉有些心酸。这语气也变得有些激动了。
孟希行听到这儿,整个人也有了精神。自己还有这么大的家族要撑起,怎能轻言放弃?
“也罢,现在战事吃紧,我们江南孟家树大招风,接下来的日子我会慢慢收掉产业移居大理,只是那时候的生活远没有现在的优渥,你可愿意?”
看来孟希行是早就打算好了的。只不过是通知一声而已。
“孩儿自当追随!”
“那天我和你说的话语可还记得?”
“记得!孩儿定当竭尽全力!”
“现在和你说这些你可能还不懂,但是我要你记住,人生在世有太多太多的不如意,你要紧记的是你做的永远是你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你喜欢的事情。所谓舍得之道,一定是有舍才能有得。你可牢记?”孟希行看着熊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孩儿会牢记在心。”熊再一次做出了保证。
“听说你这次因为我的身体原因,以侍疾为由向书院告了假是吗?”孟希行开始拉起了家常。
“百善孝为先,先生也非常支持学生。”熊看着孟希行的目光十分恳切。
“也罢,我已无大碍,你明儿就可以去了。”
是。”熊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顺从孟希行的意思。
“今儿你李叔叔他们启程的日子,我不便见客,便由你把剑交给他们吧。”孟希行的眼眸下垂“我也有些累了,你也注意休息。”
“是,孩儿退下了。”熊向后退了几步就回过身快步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义儿,随我去取剑。”熊丢下了一句话。义儿匆匆地迈开小腿追了上去。
熊火急火燎地走了出去,却没有听到孟希行那声低低的叹息声
今晚的月光如水,水天一色。
柳絮照临着烛光,和着水榭里名伶们的情歌小调显得格外慵懒清闲。好似不在人间。
赛一赛,似天仙。
良辰,美景,美人,名剑。
美酒佳肴,觥筹交错。好一派盛世景象!
身着墨色锦衫的公迎着晚风子翩翩而立,头戴束发紫金冠,青丝起舞。脚蹬金边皂靴,贵气逼人。难得的正式装扮配上微眯的凤目却也显得他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干将,莫邪分别被两个小厮恭敬地抱着,站立在李家父子的身后。
这两把名剑一把玉清,一把温紫。都是极其温品的颜色,在月光下更是显得透彻妍丽,就像是一对艺术品。
无论怎样众人都不会想到,就是这样的两把温润的剑,能在江湖上让人闻之色变:无论怎样众人都不会想到,就是李剑鸣这样的公子,会在江湖上掀起惊涛骇浪:无论怎样众人都不一会想到,就是像熊这样性格宽厚的人,能把这江山搅得天翻地覆!
当然,最想不到的还是这史上最著名的屠杀,就离此相不远了。
兴许,城还是这座城,山还是这座山,只是人不再是这些人了。
可是生活不就是有苦有甜吗?
无论命运是如何的作弄,人是注定不会被命运打败的!
最后,见证这一切的也只有时间
第二十二章 孟家有女初长成(上)
时间就像指间的流沙,经不起岁月的挣扎。
转眼间四年的时间已经过去,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但是却什么都变了。
“想我大宋只剩下了四十六座城池!天命不佑!天命不佑!”
“大宋怎么就又败了!只有三十八座城池了!”
“想我泱泱大国!自从岳大将军被奸人所害之后怎就没有能人呢!二十多座城池怎么守!
“只求天佑我大宋!上天赶快派大将!别让外族污了我汉人的地方!”
行走在大街小巷,每天都可以听闻到像这样或者是那样的对白。无一不是关乎于现在的大宋兴亡。
熊现在上下学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些,现在的书院里面也不似从前那样喜欢海阔天空,气氛也是略稳的紧张。
十五岁的熊现在的身量大了,身高足有七尺。
明眸皓齿点朱唇,执扇轻轻掩面门。
即使是素装行走在大街上,也是有极多的大姑娘小媳妇偷偷地望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