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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大周行医记事-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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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良辰美景奈何天
  高太太好好的一出戏在这里被打断;没由得心中不顺;眉头皱到了一块,但看高总督那副紧张神色;也只能带着女眷避到前堂的抱厦里。
  丫鬟们把抱厦门打开,引着高太太走了进去;高太太坐在抱厦中间的椅子上,金妈妈和花妈妈犹如两尊门神一般站在她的身侧;抱厦的灯并不明亮,灯影忽明忽暗的打在那三人的脸上;高太太的粉扑子脸显得异常狰狞;金妈妈和花妈妈看起来比平日更显阴险。
  抱厦的空气甚是沉闷,谁都不敢开口说话;空气里流转着一种紧张的气息,五月将近的时分,天气也有点燥热,微微的汗把衣裳贴着皮肤,很是不舒服。总督府的玉兰花期将过,可犹有那迟开的花朵,幽幽的把香味透过雕花窗户送进了抱厦,混着脂粉香味,有点令人反胃的感觉。
  高太太用眼角扫了下容氏,嘴边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氏,你还跟着进来做什么?还不快回梅园去收拾下细软回江陵去?”
  那几个庶女看着容氏的眼神各异,有的很应景的露出讥笑,有的眼里一丝同情闪过。润璃看得真切,心里感叹着高太太的步步紧逼,正准备上前为容氏澄清事实,谁知容氏却抢先开口了:“太太,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做人不用那么心狠手辣,且不说你拿那些相克的食物给我吃,咱们就来说今日之事。太太这么做就因为不喜夫君而已,可你把我赶走自然还有另外的高家大少奶奶进门来,太太这么做是不是毫无意义呢?”
  高太太桀桀怪笑了几声:“容氏,你是得了癔症罢?我何曾拿什么相克的食物给你吃?今日之事是你自己倒霉遇上歹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看来你是病得不轻,该请大夫好好瞧瞧才是。”
  徐灵枝在一旁细声细气的接了话头:“苏姑娘不是神医吗?姑妈可以叫苏姑娘好好儿给表嫂看看。”说罢的望润璃这边瞟了瞟,眼神非常不屑。
  润璃看着徐灵枝望着高太太的脸笑得甚是谄媚,在灯光一衬,竟有点面目狰狞,心中不由得一阵腻味,姑侄俩不愧都是出身徐国公府的名门闺秀,那一套套的都学全了!
  “太太,可惜了你的一番安排都白费了!”容氏嫌恶的看着高太太:“可怜天见的,有人路过帮我把歹徒擒获,现在已经送去了应天府衙,相信经过知府细细的审案,定能把今日之事弄个水落石出。”
  听到这句话,高太太的脸唰的变了颜色,疑惑的看着容氏的脸,似乎想知道容氏的话有几分真实性。这时就听到外面一阵声响,有丫鬟进来通报说来客已走,老爷叫太太小姐们去前堂。
  “青衣卫过府来了,说刚刚在北郊抓了几个歹人,已经送去了应天府衙。”高总督喝了一口茶,又把茶盅慢慢放回桌子上:“那几个歹人就是想劫持容氏车辆的,据说和府里车夫有干系,我已经派人去把那两个车夫杖毙。”说完看了高太太一眼,那神色透着了知一切的分明,看得高太太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青衣卫口述当时歹人已经被容氏身边的阮妈妈和苏三小姐制住,他们也只是顺手把歹人送去见官而已。幸得苍天庇佑,我高府这才没有出有辱门风之事!”高总督说到后面,已是咬牙切齿:“想我高良,乃是朝廷堂堂正二品官员,若是内院出了什么事情给御史奏报圣上,即便是不降官罢黜,我这张脸还往哪里搁!我今天就说这么多,该怎么做自己好好去想想!”
  高太太坐在那里,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如同开了个染料铺子,颜色煞是鲜艳。
  “去通知二姨娘,今晚我去莲园歇息。”高总督对着站在身边的丫鬟说了句,然后就大踏步离开了前堂,剩了一群人或坐或站,用无比同情的眼光看着主座上的高太太。
  这时容氏偏偏款款上前:“太太,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也该和夫君回梅园了,劳累一天,恕媳妇先行告退。”说完,嘴边挂着一个嘲讽的笑,不顾高太太那精彩的脸色,由丫鬟们扶着和高祥一道离开了前堂。
  润璃也识趣的带着丫鬟们慢慢的走回松园。
  正走在路上,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三小姐,请慢行!”
  回头一看,却是高瑞带着碧霄和碧云跟了过来。
  今日高瑞穿着一件银灰色的长衫,束了一根金丝腰带,长身玉立,要不是瘦削了些,倒也可以说得上是一位翩翩公子。他左手搭在碧霄手上,右手拿着一柄折扇,眼睛直视着润璃,脸色比润璃第一次见到他时好了许多。
  “苏姑娘为何每次看见我就走得那么快?在下有那么可怕吗?”高瑞看着站在青石路上的润璃,简简单单的装扮,没有华丽的首饰,可怎么看都怎么入眼。她身后是高高的玉兰树,枝头有稀疏的玉兰花,洁白而肥大,如碧空的星星般耀眼,而树下的润璃,和那玉兰花一样吸引着他的视线。
  “没有这样吧,高公子?我们见面次数不多,哪一次我又是见了你就走得快呢?”润璃看着高瑞这副自命风流的模样心里就有点无语——他不过是一个被家里人宠坏的少年,不识愁滋味,就满脑子想着风花雪月,他的理想也就是对酒当歌,依红偎翠,活脱脱一副贾宝玉的品格。
  “刚刚苏姑娘从前堂出来那般着急,还以为你不想见到在下呢。”高瑞一脸委屈的神色,拿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润璃,仿佛想从她那里得到安抚的语句。
  “我今日和大少奶奶出去游玩了一整天,有些疲乏,自然想早些回去歇息,却不想让高公子误解了。”润璃歉意的看着高瑞:“如果高公子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和丫鬟们回竹园去了,还请高公子谅解。”
  高瑞看着润璃带着丫鬟们头也不回的离开,长叹了一口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位苏姑娘怎么就不能明白我的心呢?”
  这时一阵风刮过,把树上的玉兰花吹落几朵,打倒身上竟有生疼的感觉,再看看地上的玉兰花残瓣,已是化成了细碎的残片,碎得不能再碎。
  哪有花朵落地会成了碎片?这实实在在是一件怪异之事!碧霄碧云扶着高瑞站在那里,双腿不由自主发抖起来:“公子,我们回松园去罢?这里怪阴冷的……”
  高瑞盯着那一地的花瓣碎末,心里也兀自发毛,被花瓣打到的地方疼痛不已,抬头看了看头上的玉兰树,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也看清楚,吩咐碧霄碧云:“走,我们回松园去!”刚刚才走一步,就听那边娇滴滴的一个声音:“表哥,等等我!”
  定睛一看,徐灵枝带着银杏和银铃已经婷婷嫋嫋的赶了过来:“表哥,多久没有和你一起在园子里走过了!”
  高瑞看着慢慢儿走过来的徐灵枝,身姿袅娜,倒也有几分颜色,他的心慢慢又荡漾起来,忘记了刚刚那令他害怕的一幕,眉开眼笑的看着这个徐国公府来的表妹。虽然说出身大家,可她身上却通身一副小家碧玉的气质,楚楚可怜的,还不如一个四品知府家的姑娘气势足,但有时候他又特别喜欢这楚楚可怜的韵味,因为这样能极度满足他的大男子心理。每次当和徐灵枝相处,看见她崇拜的目光,心里就格外舒坦。
  “表妹,你也知道最近我身子有些不适,所以怠慢了些,还请表妹不要见怪。”高瑞一边说,一边拿眼睛脉脉含情的看着徐灵枝,看得她脸上一阵发烧,把头低了下去。
  “表妹,今晚月色不错,我们就在松园的庭院里摆上点心,秉烛夜谈如何?”
  徐灵枝看了看高瑞,红着脸暗暗送了个秋波:“表哥,今晚夜已深了,不如明天我们再约时间?”
  高瑞高昂的兴致顿时低落了下来,这难道就是大家闺秀所体现出的教养?装什么装?分明心里喜欢自己,还要做出一副推三阻四的模样来!高瑞朝徐灵枝凉凉的看了一眼:“既然灵枝表妹事情多没时间,那我也不委屈你了,碧霄碧云,扶着爷回松园去。”
  徐灵枝愣愣的看着高瑞转身离开,一着急,咬着嘴唇说:“表哥不要生气,灵枝随你一道回松园去就是了。”
  高瑞这才满意的眯了眯眼睛,向徐灵枝递了一个眼风,带着两个通房一起往松园走去。夜晚的总督府很寂静,但偶尔也有一丝花落之声和小虫子的低鸣,所以他们这一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有物体着地细碎的声音。他们身后的玉兰树上轻轻飘落了一个身影,四处望了望,摸着往竹园的方向去了。
  润璃回到竹园,梳洗过以后,抱膝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幽蓝的天空。
  她突然有点想家了,想苏三太太,苏三老爷,想苏润璘,想吴妈妈品蓝她们,甚至就连苏润珉苏润珏她都有点想念了,或者明天自己就该向高太太去辞行了?这高府,怎么看都透露着一种奇怪的感觉,气氛紧张,完全没有苏府的那种温馨融洽。
  窗棂上突然响起啄剥的声音,润璃心里一紧张,但转念一想又放下心来。
  不消说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梁伯韬过来了。
  她站起身子,把雕花窗户打开一扇。
  果然,梁伯韬正站在窗户外面,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你是不是做惯了那种偷香窃玉之事?怎么总是喜欢潜入人家的内院?”润璃看着窗户外的梁伯韬,无奈的一笑。
  屋子里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显得特别的柔和,眼角眉梢全含着笑,看得梁伯韬心里痒痒的,很想上前去把她搂在怀里,可又不敢造次,只能隔着窗户眼巴巴的望着她:“小爷才不屑做那种事情!还不是因为你!”梁伯韬义正词严的说:“你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爷可是正人君子!”
  润璃点点头:“既是正人君子,那就请世子爷尽快离去罢!”
  “苏润璃,你怎么老是喜欢赶我走?”梁伯韬终于抱怨了,突然轻飘飘的飞身上前,直扑到了窗户边上,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润璃:“你不要惹小爷,惹火了我可没法收场!”
  润璃缩了缩身子,害怕这位傲娇的世子爷一鲁莽就会破窗而入,只能想着办法安抚这位混世魔王:“我哪有赶你走?还不是担心你这么走掉了,侯府会一片混乱的找你,想着你该早点回去,再说你不是在御前任职,好几天不在,定然有事情堆积着等你去处理。”
  “璃儿,原来你是关心我。我很笨,都不知道你的心思。”梁伯韬的眼里全是开心:“你放心,我出来之前已经和父亲说过了,侯府不会混乱的,宫里头现在也没什么大事,御前带刀侍卫也不少,我缺几天也没事,况且已经挂了假的,无碍。”
  心里哀叹一声,这个梁伯韬怎么如此迟钝,自己说的全是托词好不好!润璃脸上堆着笑,心里咬牙切齿:天啊,快来个人把他收了去吧!
  许是这世在大周朝做多了善事?真真是心想事成——听到两声鸟啼以后,暗云和暗雨飘然从树上飞下:“世子爷,京城急报,信鸽刚刚送达的!”
  梁伯韬接过暗云递上来的小纸条,就着窗户旁边的明当瓦灯看了看,眉头一拧,把纸条揉成一团:“璃儿,我有要紧事要回京城,你好好保重自己。”
  润璃心里一阵欢喜,望着梁伯韬的眼睛也跟着欢喜了起来,口里还免不了说着客套话:“路上好好保重,别太累着自己!”
  梁伯韬脸上浮现出欣喜的表情,猛的趴到了窗户上,眼睛深情的望着她:“璃儿,我今日真是开心,原来你心里这么关心我!”
  润璃哭笑不得的望着梁伯韬,心里为自己哀戚,叫你多嘴,叫你多嘴!可是当她看到面前的少年那单纯而又纯净的眼神时,不免有点心神恍惚,这就是真正的爱情吗?那青葱岁月里没有掺杂任何物质的感情,就如水晶般静美,晶莹透亮,一眼就能看到它折射出来的最真最美的光芒。
  梁伯韬却没有想到润璃在想的东西,他看了看润璃,突然伸手,喜孜孜的伸手从润璃头发上抽出那支粉红色琉璃发簪:“璃儿,把这个送给我吧,当做你给我的信物。”
  只觉得耳边一阵风掠过,润璃发现自己的簪子已经在梁伯韬手里,她蓦然想到了许仁轩送给苏润珉的金簪,心中发慌,赶紧伸手向梁伯韬讨要:“这是我十岁时母亲送我的礼物,若是不见了她定然会问起,你还是把这簪子还给我罢。”
  听了这话,梁伯韬只能把那支簪子还给润璃:“那你得送我一件东西,我的匕首在你这里,你也该有一样东西在我这里。”
  润璃被他缠得无奈,转身回屋子,拿了一方绒黄尚未完工的丝帕交给他:“你好好收藏着,千万不能让别人看见了,被人发现了,我想我也不用活了。”
  梁伯韬一把握住她的手,温柔的看着她:“说什么死啊活啊的,这帕子我自会细心收着,你且放心!只是以后你千万不要再理那个什么高瑞,我看他鼠头獐目的不是个好人!”回想起玉兰树下的一幕,高瑞那双色迷迷的眼睛,梁伯韬气得手上用了点力气,只恨不得当时没有扔根树枝下去打断那高瑞的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完啦,撒花撒花……
  ——喂喂喂,自己撒花给自己,乃精分了咩?
  ——精分就精分,写完就开心啦!
  
66徐灵枝如愿以偿
  第二天一早;润璃便向高太太提出辞行。
  高太太看了看坐在下首的润璃;心中百感交集。
  这苏府三姑娘,她倒是看上眼了;所以还特地托了她昔日闺中好友在京城打探了下。从回信里得知苏三老爷是当今苏太傅的最小的儿子,文才卓著是闻了名的;当年十八岁就高中了状元,圣上见苏状元玉树临风般站在大殿里;不禁感叹“文衍,苏家芝兰玉树是也”!当即御赐锦袍;并赐了游街夸官的殊荣。
  苏三老爷放外任在杭州府九年;任知府也五年了,今年合该就回京述职提拔任命。听闻圣上属意他升正三品;在六部里指派个侍郎的官衔给他。这苏三老爷现在才三十一岁,明年也不过三十二,这年纪上能胜任正三品的官儿,委实难得,况且难得的是他本来就入了圣上的眼,又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去历练,恐怕以后三公之位是跑不掉的了!这苏润璃是苏三老爷唯一的嫡出女儿,这身家门户和自己的瑞儿可不是对得妥妥的?更何况这位苏姑娘还有那么一手神奇的医术,若是嫁了瑞儿,也不必担心瑞儿体弱多病,她自然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夫君的。
  高太太一想到这门亲事的诸多合适,心里甚是畅快,可是转念一想到这苏姑娘来应天府的这些天里,却时时和她作对,却让她烦恼不堪。见面第一天就给容氏那小贱人看病,还开了方子叫她仔细调养着;第二天用那些和容氏吃的药物相克的早膳来对付容氏,却又被她识破,还折损了千莺这个丫鬟;这次收买了一伙江湖人士想要毁掉容氏名节,偏偏又是这个苏姑娘在一旁阻挠,若不是她帮着那容氏,说不定也不会被青衣卫遇上,自己也能心想事成了!
  看着娴静端庄的坐在那边的润璃,高太太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究竟该拿她怎么办。花妈妈轻轻在她耳边咳嗽了一声,高太太这才缓过神来,端了茶盅慢慢的对着润璃说:“麻烦了三小姐这么长时间,我心里可是特别感激的,不如今晚我设宴为三小姐饯行,明日再回杭州罢。”
  润璃欠了欠身子,微微朝高太太点头:“润璃在此谢过高太太了,本不当高太太这般劳神的。”
  高太太看着润璃的眼睛里全是笑意:“当得的,当得的!三小姐可是我家瑞儿的救命恩人,怎么当不得!”一边笑着,心里一边想,这三姑娘现在这般行事,一来是因为年纪小,还不懂世事,二来是没有成为自己的媳妇儿,要是真的嫁给瑞儿,定然是和自己这个婆婆一条心的,怎么会再去帮那容氏?这么想着,高太太心里也宽松了不少。
  这时,突然前堂外边传来一阵喧哗之声,高太太皱了皱眉头:“花妈妈,你且去看看是谁在那边叫喊?”
  花妈妈应了一声出去,回来时身边却跟着那徐灵枝的奶娘春妈妈。
  那春妈妈眼圈红红的,一进前堂就直直的跪了下来,拿着一块手帕子不停的擦眼泪,看得一干女眷都莫名其妙。
  “春妈妈,你这是怎么了?”高太太也迷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春妈妈,这才注意到徐灵枝今天早上没有来请安,平常的座位上是空着的。
  “太太……”春妈妈看了看几位庶出的姑娘和润璃,欲言又止。
  高太太看着春妈妈的眼神,对着几位姑娘说:“你们先出去,我和春妈妈有事情要说。”
  几位姑娘极不情愿的应了一句,带着丫鬟们走出了前堂,却舍不得走开,聚在离前堂不远的地方讨论着春妈妈要说的事情。
  “肯定是和徐表妹有关,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高大担忧的说,她比徐灵枝只大了些月份,和徐灵枝感情最好,见春妈妈那个样子,心里也是一片慌乱。
  “她能出什么事情?”高二捏着一柄纨扇轻轻的扇着风,唇边止不住的笑:“大姐你和四妹住的地方离松园远,自然不知道灵枝表妹昨晚做什么去了!”
  高四和高大是一个姨娘生的,住在兰园,在院子最东头,高二和高五合住在柏园,却是离松园最近的,高三是得宠的二姨娘所出,一个人住着菊园。
  “我们园子里的丫鬟看到昨晚上灵枝姐姐和二哥一起去松园了,还是很晚很晚的时候!”高五神秘的兮兮的说:“素常灵枝姐姐去二哥那里都是白天,有时还喊我们一起过去,昨晚可是单独去的!”
  润璃看了看高五,才八、九岁的模样,可说出的话儿却很老成,既给了大家遐想的空间,又让别人捉不出错处。看着高府几个庶女在一边小声议论,润璃觉得索然无味,这些闺阁少女们没有别的事情做,在一起就只能议论些这样的事情。若是放到普通人家去,都是一些东家长西家短嚼舌根子的主。
  这时就看见前堂出来了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脸黑色的高太太,金妈妈和花妈妈扶着她走得又急又快,若是离得近了,还能看到她的手有点微微的发抖。
  几位高家的庶女们一看这情景,彼此交换了个兴奋的眼神,各自吩咐身边的丫鬟们悄悄儿跟上去打听消息。
  润璃看着这场景甚是无聊,也懒得和高家那五个姑娘说话,转头对着身边的丫鬟们说:“我们先回竹园去罢。”
  葱翠很遗憾的看着远去的那群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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