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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大周行医记事-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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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的儿子提成嫡子?他也配?我自有自己的韬儿,为何还要把她的儿子记到自己名下?你难道也想跟着她来诅咒我的韬儿不成?”
  武靖侯轻轻咳了一声,看了看怒不可支的夫人,小声说:“我不过是看威儿求得可怜才有这么一说,和她没有关系,她在这件事情上一句话都不曾说过。夫人,今日是除夕,不宜动气,千万别生气。”
  武靖侯夫人徐维莹出身徐国公府大房,乃是嫡长女出身,当年徐国公府和武靖侯府联手,把现在的皇上扶上宝座以后,两家就联姻了。当时武靖侯府势力并未如现在这般旺,徐维莹算是下嫁,后来随着梁皇后诞下皇子,中宫地位稳固,加上武靖侯又在平叛中立下军功,侯府势力日益增大,传言皇上属意要将侯府往上提一级,也升为国公府。
  虽然侯府现在也可以与徐国公府抗衡,但武靖侯夫人积威仍在,武靖侯平日行事都得先问过夫人,不肯轻易得罪了她。现在看见夫人脸色不虞,早就把刘姨娘昨晚枕席之间哀哀哭泣的样子给忘得一干二净,只顾哄着夫人开心。
  梁伯韬走到花厅一看,母亲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父亲一脸讨好的坐在那里,而刚刚来的路上又遇到弟弟伯威怒气冲冲的跑出花厅,心里便知道他们又因为刘姨娘和这个庶弟闹别扭了。
  梁伯韬早慧,幼年时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记忆深处父亲也曾有过四房妾室,后来慢慢的那些妾室不是病死了就是被母亲寻了个由头给发落了,就只留了个刘姨娘。刘姨娘本是父亲的贴身丫鬟,被祖母选了给父亲做屋里人,父亲念着从小便是刘姨娘服侍长大的旧情,和母亲说了不少好话才把她留了下来。刘姨娘生了一个儿子梁伯威,早些年还好,并不见她有所要求,可能是舒服日子过得久了些,这两年就开始不时的想为自己儿子讨点福利,母亲没少为这事情和父亲闹,今日看上去又是如此了。
  虽然大周朝的律令里明文规定婚配应是一夫一妻,多少品级的官员才能纳妾,纳几房妾室都有规定,但这律令却很少有人去认真执行,农民多收了几斗米都想着要找个年轻漂亮的小老婆,更何况那些有钱有权的官员富商?现在武靖侯府只有一位姨娘,这也足以成为让大周朝的长舌妇们暗地里议论着武靖侯夫人善妒的谈资。
  心里暗自叹气,梁伯韬大步走到母亲身边,双手放到她的肩膀上:“母亲,我们快去皇宫参加晚宴罢,迟了唯恐不大好。姐姐想来也已经到了,难道你不想尽早看见她?”
  梁伯韬的姐姐粱伯婷前年出嫁,嫁的是信王之子淮南侯,今晚也会去参加宫宴。梁伯韬知道,只要提起姐姐,母亲肯定会暂时把不愉快放下来。
  果然,听到梁伯韬如是说,武靖侯夫人就猛然站了起来:“对了,婷儿还说会把外孙抱去呢,我得好好抱下我的乖外孙!”提到孙子,武靖侯夫人看了下梁伯韬:“韬儿,你今年也要满十七岁了,母亲可得给你好好的访上几户人家,早点给你定下亲,早点让娘抱孙子!”
  梁伯韬听到母亲的话,心里便是一沉:璃儿今年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就嫁到武靖侯府来?可按照母亲的话,今年就想叫他成亲,那岂不是说他和璃儿是绝无可能了?心里一阵烦恼,甩手就往外面走:“我先去门外等父亲母亲罢。”
  武靖侯夫人一阵错愕:“侯爷,我刚才说错话了吗?怎么韬儿看上去不甚满意?”
  武靖侯站起身来对夫人说:“儿子年纪大了,自然会有他的心思,你也别猜了。他喜欢上了哪家姑娘,我们给他把着关,看看合适就定下来便是。”
  武靖侯夫人点点头:“可不就是这个理儿?”说罢莞尔一笑:“也是我心急了些,韬儿可能是被臊着了,新年过了我也该给他指个屋里人了,这些年韬儿都不让我派去的丫鬟进他的内室,男女之事上不免生疏,也是时候让他知道个中滋味,免得少年人懵懂,被人诱拐着去了歧途。”
  武靖侯见夫人已经不再提刘姨娘的事情,自是极力奉承着她:“还是夫人心细如发,我们男子定是考虑得不周详了。”
  武靖侯夫人回眸,却只是白了他一眼,起身徐徐走出花厅,武靖侯快步跟了上去。
  皇宫今日夜宴如往年一般热闹,宴会还是设在畅春阁,大红茜纱宫灯把大厅照得亮堂堂的,看得出畅春阁重新装修了下,墙上已经换了一种颜色,四角都有金箔掐出龙纹,墙画已经换上了大周朝名家所画《春日宴乐图》,每个桌子旁边都有立着的支架,上面燃着十支来自南海的鲛油香烛,蒙着苏绣罩子。
  宫娥们个个容颜俏丽,纤纤玉手托着白玉盘来回穿梭,行走之间香风阵阵,裙袂纷飞,桌上珍果玉馔,琼浆清酿各色纷呈,看得人眼花缭乱,几乎怀疑自己到了瑶池仙境。
  梁伯韬刚刚走进畅春阁,一道紫色的身影就扑了过来:“韬哥哥!”
  原来是承平公主家的明珠郡主。
  明珠郡主一身紫色的衣裙衬得她皮肤白里透红,梳着如意宫髻,斜插着一支纯色琉璃水晶步摇,垂下几串琉璃穗子,在耳边晃动,宫髻的左边是一朵紫玉雕琢的芙蓉花,和她身上这件衣裳极为搭配。她笑靥如花的站在那里,被灯光映衬着,更显得她美貌无比。
  “韬哥哥,最近都没怎么见到你!”明珠郡主撅起嘴,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梁伯韬,似乎有无尽委屈。
  “我事情多。”梁伯韬简单的答了句,就抬腿往一边走。
  “韬哥哥,好不容易见面了,你也不多陪陪明珠!”明珠郡主追了过来拉住梁伯韬的衣袖:“我们先去御花园玩玩再过来吃饭!”
  梁伯韬甩开明珠郡主的手,英挺的眉毛皱到了一堆:“郡主,请注意言行!”
  明珠郡主气得一跺脚,那琉璃步摇就在耳边簌簌的动个不停:“韬哥哥,我们从小就认识,也不是什么陌生人,为何你现在对我如此疏离?”
  梁伯韬回头看了她一眼:“我们已经长大了,就该守礼,你看谁家闺秀在大庭广众下拉拉扯扯的?”
  明珠郡主呆在那里愣了一会,旋即又展开笑颜:“那好,我大庭广众下不和你拉拉扯扯,在没有旁人的时候再拉拉扯扯。”
  梁伯韬听得烦恼,正欲离开,就看见许允炆从那边走了过来,于是也不再理睬那明珠郡主,自去寻了好友走到了一边,两人坐了下来开始闲聊,梁伯韬眼角都没有往明珠郡主这边扫,任凭她独自一人呆呆的站在那里。
  自己一腔欢喜却得不到回应,明珠郡主气得脸色发白,转脸看了看周围的贵女们,仿佛脸色都挂着讥讽之色,心里更是恼怒,几步跑到梁伯韬和许允炆身边,指着梁伯韬的鼻子大声问:“你怎么就把我抛下来找炆哥哥了?”
  许允炆看着这位骄横的表妹,心里暗自叹息:真是空长了一副好容颜!
  明珠郡主乃是承平公主长女,今年十四了,在京城贵女里,可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人儿,可她的坏脾气和她的美貌是一样的出名,京城里没有谁不知道承平公主家的明珠郡主可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幼年时,因为这位郡主长得粉妆玉琢般,极得皇太后欢心,便每年会在皇宫里住上半年,就是现在也是经常在御花园里逛的主。梁伯韬小时候被选为伴读,和他一起在南书房读书,在演武场练习骑射,和明珠郡主倒也说得上是一起长大的。可从小到大,他就根本没把这位美貌的郡主放在眼里,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天仙——毕竟明珠除了脾气有点大,相貌身份都是合适的。脾气大了些,成亲以后自然会改,其实哪个女子又没有点脾气?只是看隐藏深浅罢了!
  想到这里,许允炆心里突然一动,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小巧的身影,眉目之间有着温和但却疏离的神情——也许,她倒是个脾气性格好的!
  看了看那横眉怒目的明珠郡主,许允炆站了起来拢住她的肩膀:“明珠,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呢?虞城得罪了你?哥哥帮你教训他!”
  明珠郡主连连跺脚:“炆哥哥,你看看,韬哥哥他现在都不搭理我了!”
  “他是个怪人,你别和他计较。炆哥哥带你去看个新鲜东西!”许允炆拢着明珠郡主往一旁走开,回头给了梁伯韬一个“你该如何谢我”的眼神。
  梁伯韬苦笑了一声,小时候和明珠一起玩还觉得她可爱得很,生得一副好颜色,可是越大他就越不喜欢她,因为特别是从杭州府回来以后,每次见到她,就觉得避之不及,拿了她和璃儿比,更是连璃儿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看着她被许允炆的话转移了注意力,倒也觉得去了一个麻烦,梁伯韬站起身来走到父亲的身边坐了下来。
  “韬儿,那明珠郡主对你可有点特别。”武靖侯把刚刚那一幕尽收眼底,看着自己英俊的儿子,虽然颇感骄傲却也有点担忧:“你怎么就般对她?若是她去皇太后那里告状怎么办?”
  “父亲,就算告状告到了皇太后那里又如何?我不喜欢她跟着我走,就是这样。”梁伯韬满不在乎的说:“未必皇太后还会下道懿旨,叫我不能不搭理她,否则杀无赦?”
  武靖侯听了儿子的回答,呵呵一笑:“那倒也是。但是女儿家面子矜贵,你也别在大庭广众下落了她的脸,这样不太好。”
  听了父亲的忠告,梁伯韬点了点头,眼睛投向远处那空着的龙椅,皇上为什么还不出来呢?等他和皇后出来,夜宴开始,他就可以开溜了!
  


☆、火树银花不夜天

  雪已经停了,夜色沉沉。
  大年三十是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可地上的白雪却依然亮堂堂的照出了上面行走的人影。
  苏府的粹华厅里摆了好几桌酒席;里面人来人往,热闹异常。
  本来按规矩晚宴是各房自己在园子里安置的,可苏老太太说三房这么久没有在一起吃过团圆饭了;所以今年除夕的晚宴也放到一块吃;取个大团圆的含义。
  这是润璃回京以后第一次见到苏老太爷。
  大概六十多岁的模样;长相和自己以前在电视上看见的奸相非常吻合,虽然上了年纪;但那威风,那气度;那精明却仍然能叫人一见面就感受到。
  在宦海沉浮了数十载;没有溺亡,反而在十年前登上了三公之位,这位苏老太爷也颇有几分本事,润璃隔着一张桌子看着苏老太爷,头发已经花白了,眼神却依旧犀利,但是转脸望着苏老太太的眼神却异常温和。
  或许每个人心底都有最柔软的一部分吧?无论是九五之尊的帝王,还是躬耕南亩的农夫,心里或许都住着一个人,那地位是旁人无法逾越的。润璃暗自揣测着自己的心,梁伯韬在自己心里究竟有个什么位置?
  虽然说他是很强横的闯入她的生活,迅速得让她措手不及,但不可否认,他的举动都悄悄的在她心底引起了波澜,使她的心情慢慢发生了改变。最开始她有自己的原则,也不想在大周任何男子身上放入感情,因为她总觉得爱情不过是一刹那的事情,再美的爱情,终究会有消亡的时候,她不敢去赌梁伯韬的那片真情能维持多久。但是,现在似乎有些改变,心底里似乎有个声音小声的在劝告她:试一试,不试你怎么知道?
  苏润玧喜欢梁伯韬,苏润珉苏润珏觊觎梁伯韬的贵妾之位,本来和她根本没什么关系的,为什么今天上午看见梁伯韬的时候她竟然会说那些酸溜溜的话?按理来说谁喜欢梁伯韬就去喜欢,为什么心里会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的感觉?
  看着润璃没精打采的样子,嫣红很贴心低下头来问:“姑娘,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去歇息?”
  润璃摆摆手道:“老太爷老太太都没有离席,我这个做孙女的倒走了,也太不知礼了些,我还是陪在这里罢。”
  嫣红看了看润璃的脸,直起身子对旁边葱翠说:“你身上带了那提神的丸子没有?给姑娘服上一丸提提神!”
  葱翠在袖袋里摸出一个荷包,在里面翻出一颗丸子递给润璃,嫣红递上一盏水,润璃就着把那丸子给吞了下去,这情景被同桌的苏润玧看着眼里,不由大声说:“九妹妹,怎么大过节的,你倒还病了?”
  着苏老太太异常宠爱润璃,竟让她住进了碧纱橱,这是苏润玧一直心里愤怒的事情。那碧纱橱是庆瑞堂的内室,能住进去的就是苏老太太最看重的人,当年润璃和苏润璘刚刚出生,苏老太太就接着这对双生子住进去过,自从苏三老爷外放杭州,碧纱橱里空了很几年都没有别人住进去过,现在这个苏润璃一回京,苏老太太就把碧纱橱给腾出来让她住着,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苏润璃是苏府里面最被她看重的姑娘吗?
  苏润玧一直看着润璃不顺眼,总想找机会来整治她,可润璃防范得紧,始终没给她机会下手,现在苏润玧看到润璃的丫鬟给她喂药吃,自以为捉了润璃的把柄——古人最最忌讳喜庆的时候出些不好的事情,所以她想趁机大肆张扬一番。
  谁知她这么大声叫嚷,只换来苏老太太一句淡淡的话:“璃丫头病了?赶紧回碧纱橱歇着去!记得多穿些衣服,别冻了!”
  润璃起身谢过苏老太太,向各位长辈辞别,扶着丫鬟的手走了出去,只留下苏润玧骨笃着嘴,气得两颊通红。苏润珏在一边看了,轻声“哼”了一句,低头扒饭,也不说话,这让苏润玧更加恼怒,指着苏润珏喝道:“你哼什么!”
  苏润珏抬起头来,娇俏的一笑:“我伤风了,鼻子有点塞。”
  苏润玧便她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抚了抚胸口,猛的站了起来,带着两个贴身丫鬟就走了出去。
  “老大媳妇,你得好好管管玧丫头了。”苏老太太看了看那道越走越快的身影,皱着眉头对大夫人说:“再这样下去,有什么结果你心中会有数儿罢?”
  苏老太爷也很不满的盯了苏大夫人一眼:“内宅之事,老大媳妇是否能担当得妥当?若是没那个能力,让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一起帮着管管罢!”
  苏大夫人低着头不敢出声,心里一边埋怨着苏润玧,一边计划着过年以后该好好的□下她了,否则真不知道她出阁以后会是个什么结果。
  苏三太太听到苏老太爷的话却没有苏二夫人那般欣喜,看着苏老太爷和苏老太太,她细声细气的说:“大嫂管家是极好的,媳妇回来看到家里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些都是大嫂的功劳呢。能者多劳,大嫂当家是一把好手,就继续由她管着,我们这些没能力的就到旁边享清福好了。”
  苏老太爷听到此话一怔,没想到这老三媳妇却是个不喜欢争权夺利的,宁愿把手拢到袖子里也不想来搅浑水。这苏府当家可是个人人都巴望的肥差使,老大媳妇哪年不在里面捞上几千上万两银子?老二媳妇在一旁已经看着红眼很久了,也不时的弄些事情出来,撺掇着老二到自己面前来说,想分点当家管理的差使,现在这个老三媳妇倒是一副完全看不上的神色,难道她不爱银子?
  苏老太太眼风扫过苏三太太,心里嘉许,这个老三媳妇是个通透的,以退为进,好手段!
  苏老太爷摸了摸胡须,点点头:“这些年老大媳妇确实是辛苦了,现在润玧正是需要严加约束的时候,你可不能为了这个大家疏忽了小家,得分点时间来管管润玧的事情。苏家的女儿嫁出去在夫家要行得正立得稳,可不能叫旁人捉住错处,说我们苏家家教不严,教女无方!年后你和老二老三媳妇商量下,匀出一部分事情来让她们管着。”
  苏大夫人听老太爷终于把话落在实处,心里疼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可偏偏脸上却显露不得,只能恭顺的答话:“媳妇尊父亲教诲。”
  看着苏大夫人那肉痛的样子,苏老太太露出了一丝笑脸:“老大媳妇,出了节你就把账目归拢下,交到庆瑞堂来,我先把账过下目,然后再来给你们三个分配下每人管什么,你们三人可一起到粹华厅议事,有要紧的事情也可以互通有无,这样倒是极方便的。”
  听到苏老太太这么说,苏大夫人只觉胸口都要被涨开——苏老太太这话,摆明就是在说,你以前贪墨了多少银两我不追究了,你先把账面做平,以后你们三人一起管事,大房可别想每年独吞了那些外水!
  恼怒归恼怒,可自己还得做出一幅恭敬的样儿说:“老太太的主意自是极好的,媳妇记下了,出节后就把账本送到庆瑞堂去。”说完这句话,看到身边苏二夫人一脸畅快的笑容,更是气恼不已,可又毫无办法。
  苏二夫人看着身边大嫂脸上勉强堆出来的笑容,心里就特别爽快,她想分点管家的权力已经多年,也曾收买过人做假账然后去揭发,孰料大嫂狡诈得很,早就有所提防,做了两套账本,给那个奸细看的是另外一本,等事发已后,对起帐来却用了真正的那套,为了这事,还被苏老太太指着鼻子骂,说她为了一己之私就做这种阴私之事。气了好几年,终于到时候看大嫂吃瘪的时候了——再看看旁边脸上不显山不露水的弟媳,心里又暗自犯嘀咕,这个弟媳看起来颇得老太爷老太太欢心,一回来就叫她在管事上面掺一脚,自己可是盼了多年才轮到这个机会,心里在踌躇着以后是和她结成同一阵线对付大嫂呢,还是和大嫂一起对付她?
  桌子上各人打着哑谜藏着机锋,而润璃此时却正带着丫鬟们在园子里逛着,等着皇宫城墙上放烟火。
  说来奇怪,出了粹华厅润璃那种心口闷的感觉就消失了,也许是厅里人太多的缘故。葱翠看着润璃没有想回碧纱橱的意思就提议到园子里走走,等着看烟火。
  润璃看着她期盼的眼睛,心想着还没见识过大周的烟火,就陪着丫鬟们一起看看罢。
  过了不多会,突然天空里猛的被照亮了,就见如黑色天鹅绒般的夜空绽放出一朵鲜红色的牡丹,这朵牡丹是由无数个闪亮亮的火焰组成,在天空里极尽绚丽,那些小小的烟火慢慢的扑向人间,仿佛要落到人们头上般,就在大家惊讶的那刻,又毫无预兆的消失不见。
  “姑娘姑娘,放烟火了,真的好美!”葱翠仰着脖子望天上看,喜不自胜:“只是那牡丹太红了些,颜色有点深!”
  她的评价还未落音,天空再一次被一排银白色的烟火照亮,就像一排瀑布奔腾着泻下烟霭袅袅的水幕,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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