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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帝王歌-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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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道:“郎主卧病,朝政暂时由何人处理?”高怀贞道:“陛下胞弟,太尉完颜梧桐大人。”

    梧桐代为监国?我摇了摇头,梧桐虽是迪古乃宠爱的弟弟,思想却十分保守老旧,极度仇视朝中汉官,且当初曾反对过迪古乃迁都。而今出了暴动之事,恰巧正合了反对派的心思,认为迁都会引发动荡,该尽早取消这一大政。

    高怀贞问:“娘娘可有了主意?”我无奈道:“便是有主意,谁又会听我的?再等等吧,兴许陛下今日就能醒过来。”

    他颔首,我想起什么,望着远方道:“为了营建新都,陛下将亲信大臣派出去不少。如今陛下不能理政,难免会有小人趁机兴风作浪。梧桐虽是陛下胞弟,但心思……”我顿一顿,勉强挤出一句话:“你们……要好好盯着他!”

    迪古乃睡睡醒醒几日,精神略有恢复,但仍是倦倦无神采。梧桐每日必来请安,关心紧张之情溢于言表。我瞧在眼中,心头微微安定,甚是欣慰。

    从太医手中接过汤药,我轻轻吹了几下,右手腕却突然被人握住,抬头一眼原来是梧桐。我下意识地躲开,他却顺势接过药碗,笑道:“嫂子小心烫了手。”说毕抢先坐在龙榻边,欲亲自喂迪古乃喝药。

    我一时怔怔,脸有些烧,忙向秋兰道:“快将郎主扶起来。”话音方落,外头传来通报说高怀贞求见,我想着可能是扶灵队伍抵京了,便匆匆地掀帘踱了出去。

    扶灵队伍离京城尚有数十里远,我跟梧桐交代了几句,裹着厚厚的斗篷就坐车出了宫门。带着满心满肺的伤感与忐忑,伫立在城外翘首眺望。

    千言万语,在与乌禄照面的一瞬间,尽数堵在喉咙中难以发出声响。他神色疲惫,并未露出过多的悲伤之情,如漫天飘舞的洁白雪花,稍稍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冷酷。

    高怀贞代我说了几句场面话,便知趣地退至一旁静候。我望着几步之外的棺椁,克制已久的泪水瞬时又落了下来。乌禄凝视我半晌,淡淡说道:“寒风这么大,娘娘贵体可吹不得,尽早上车回去吧。”

    秋兰亦上前劝我道:“娘娘,郎主龙体尚未痊愈,娘娘岂能自己先倒下?”

    乌禄闻言眉心微动,眸色深黯不见底,闪动着几丝复杂的情绪。我哽咽着撇开脸,眼前却出现了一只小手,手心中握着一方崭新的绣帕。我定睛一瞧,试着唤道:“允恭么?”

    九岁模样的男孩,头上戴着厚厚的雪帽,容貌生得比乌禄当年还要俊秀。他踮起脚尖,把绣帕塞进我手中,怯怯地应了一声。

    我强颜一笑,俯身拉住他的小手。允恭乖巧地由我拉着,身后的阿容却大步上前,将允恭从我手中拉了回去。

    乌禄斥道:“阿容,不得无礼!”

    阿容瞪大眼,怒容满面,“母亲是被他们害——”话未完,乌禄猛地扬起大掌,狠狠地扇了阿容一耳光。我急忙制止道:“乌禄,别打孩子!”

    允恭吓得呜呜哭叫,我心抽疼,揽着他软声安抚。阿容紧咬着双唇,并未落下一滴眼泪。乌禄背对着我,脸色难辨,只是双肩微微有些颤抖。

    葬礼低调而又体面,我与西太后亲自前去祭奠。环顾四周冷冷清清的白色,我的思绪渐渐变得恍惚。我多么希望,未来的路上,不要再出现这样的情景。

    回来的路上,允恭与我同坐一辆车,握着他冰凉的小手,千头万绪一起涌上心间。

    方才祭奠完毕,高怀贞悄悄向我道:“陛下诏令未收回,允恭世子仍是必须留在京中,不得随葛王同回济南。”

    可是……小小的允恭先失去了母亲,我岂能再忍心剥夺一个孩子与父亲家人共同生活的权利。乌林荅香的意外离世,已经令我充满了愧疚与悔恨,若是再继续当初的决议,我的良心能安么?

    上京葛王府中,阿容拦住我的去路,质问道:“敢问娘娘,我弟弟能不能不进宫?贵族子弟那么多,为何偏偏要选我弟弟作皇子伴读?”

    乌禄闻声走来,正要再度斥责阿容,我已开口道:“不会,你们何时回济南,允恭同你们一起走!”

    高怀贞急道:“娘娘。”我横他一眼,侧身望向乌禄。他冰冷的目光微微柔软,注视着我说:“我不能让你为难。”我勉强微笑道:“并非大事,不过是请皇子伴读,我可以自己拿主意的。”

    ……………………………………………………

正文 第332章 梧桐的委屈



    乌禄沉默一瞬,我有所领会,因道:“高怀贞,你去外头候着。 ”

    高怀贞欲言又止,不放心地瞥了眼乌禄,方才领着其他宫人退下。允恭和阿容亦被嬷嬷们带走,廊下只余我和乌禄二人。

    乌禄转身背对我,淡淡道:“你不必如此,我并非不知陛下的真实意图。将允恭养在宫中,无非是拿他作质子,借以牵制我。”

    我上前两步,问道:“你早就知道陛下怀疑你?”我停下,绕至他身前,紧张地问:“唐括辩谋反,到底与你有无关联?那封未烧尽的密信上,为何会出现你的名字?”

    乌禄未语,默默凝视我半会。我神色惊异,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竟然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他嘴角轻抽,我难以置信地道:“你一向敦厚温润,为何……为何……”话未完,我逐渐平静下来,笑容略显苦涩,“也罢,迪古乃践位不正,即便拥有治国之才,终究难以令你们真正臣服。”

    乌禄摇一摇头,眼瞳闪动着几丝晶亮,如强烈的日光直透我心底,“不瞒你说,迪古乃弑君之夜,我的叔叔宗本和宗敏,便急忙来找过我,共同商议对策。可我……可我当时虽惊怒,虽为难,但我不得不把你放在第一位。倘若我支持宗本宗敏讨伐迪古乃,一旦事情成功,你作为他的内眷,必然受到牵连……即便我能勉强护住你,你也一定会恨我……”

    我呆立不动,心头悸颤,只能沉默无言。乌禄扭过头,继续道:“后来唐括辩多次游说我,希望我能加入他的阵营,并承诺如果事成则推我上位。”闻得此言,我不禁抬头望向他,“不过,唐括辩品性如何,我心知肚明,到不至于会相信他的承诺。再来,我妻妾和睦,儿女双全,无意更无愿参与此事,只想过得平平安安。何况扪心自问,陛下即位以来,确实将大金国治理得很好……”

    我握紧绣帕,难过地摇头,“我应该先问你的,我就知道你不会,我知道你不会……可是……”我撇过脸,喃喃自语:“一切为时已晚……”

    乌禄神色黯然,伸手将我垂落肩头的发丝抿在耳后,“不怪姐姐,只怨我自己,未能及时与唐括辩划清界限,未能尽早告发他的一举一动……”他猛地抽回手,扶上朱漆栏杆,双肩微微颤抖,“是我……是我害死了香儿,真正害死香儿的人是我……”

    日暮时分,天空中飘起了鹅毛大雪,马车缓缓驶入宫门,径直停在宵衣殿前。

    一室温暖,进去时,吉月姑姑正哄迪古乃喝药。闻得动静,迪古乃撑起身体,朝我招了招手。我脱去斗篷,酝酿出一抹微笑,从宫女手中接过香甜的点心。

    吉月姑姑站起身,笑着说:“娘娘瞧瞧,陛下还和儿时一样,要老奴求着哄着才肯喝药。”我笑一笑,在榻前坐下。迪古乃抓起我的手,语气迟疑地问:“今日见着乌禄了?”

    我点点头,如实答道:“见着了,说了许多话。”

    他眼睫轻垂,不停地摩挲我手背,“朕的过失,却让宛宛为难了……”我拈起一块点心,送至他唇边,淡淡道:“都过了,不必再提了,好好养病才是正经。”

    吉月姑姑跟着道:“娘娘说的是,陛下最近郁郁不乐,太医院再有良方妙药也是徒劳。娘娘既然来了,就好好劝劝陛下。老奴也该告退了,太后还等着老奴回话呢。”

    迪古乃颔首道:“姑姑辛苦,回去告诉母亲,朕的身体已无大碍,让母亲勿要再挂心。”

    用完点心,秋兰端来热水,我给迪古乃擦了擦脸,他闭着眼睛一言不发。自打卧病以来,他不仅精神不济,且变得寡言少语,眉头深深锁着,仿佛愁绪满腹。

    我抚过他高耸的眉骨,将乌禄与我的对话说与了他听,并未刻意保留任何一句。迪古乃闻后默了许久,方才开口道:“上来陪我躺一会。”

    他身上环绕着淡淡的药香,我依偎着在他臂弯,轻轻地嗅了嗅,“你长这么大,从未病得这样严重,可把我吓坏了。姑姑说的对,太医的药只能治身,难以医心病。你不必再郁郁不乐,亦不必再自责愧疚。你是皇帝,是万民之主,类似的事情只会多不会少,你应该学会彻底的无情寡冷……”

    迪古乃身体一僵,抱着我的胳膊渐渐圈紧,“宛宛,你这一番话,比责骂更令我难受……我要怎样做,你才能原谅我?”

    我慢慢呼吸,一下一下抚摩他的胸膛,“此事并无谁对谁错之分,你不用求得我的原谅,我亦未曾责怪你……”我深吸一气,抬眼望向他,“倘若你真觉内心不安,就把允恭放回济南,且日后无论如何都不得再对他们一家有任何猜忌……”

    迪古乃微微皱眉,我立即坐起身,惊怒道:“你还是怀疑乌禄?他今日与我吐露真言,摆明了他并无谋反之意。倘使他存心欺瞒我,何必与我说那么多隐秘之事。他要不是内心坦荡,他敢直接跟我说么……”

    “咳咳咳咳……咳咳……”

    迪古乃突然咳了起来,我又气又急地收了声,俯身帮他平顺气息。秋兰闻声进来,我掀开床幔,说道:“快倒杯水过来。”

    喝了几口水,迪古乃露出一抹厌恶的情绪,气恼地说:“老子居然成了一个病秧子!他娘的!”说完推开我,打算穿靴下榻。

    我竟无语,急忙示意秋兰扶住迪古乃。正在此时,外头传来通报声,梧桐携几位宗室大臣前来探病。

    迪古乃一听,更加不肯以卧姿见人,硬是要求我帮他穿戴好龙袍。我拗不过他的倔脾气,只好依言照办。待整装完毕,方才请梧桐等大臣入室。

    梧桐进来一瞧,惊喜地问:“哥已经好了?”我勉强笑了笑,迪古乃望一望我,微笑道:“不过是寻常小恙,再加上元妃的心细照顾,岂能再病下去?”

    梧桐点点头,向我深深一揖,“臣弟代母亲谢过嫂嫂。”

    我和婉一笑,不经意地说道:“陛下卧病期间,三弟代为理政,将朝政处理地井井有条。若说尽心尽力,自是三弟的功劳最大,陛下定要好生嘉奖三弟。”

    其他几个宗室纷纷附和,梧桐受到夸赞,面上微微泛红,眼中略显得意,巴巴地望着迪古乃。

    迪古乃面色欣慰,拍了拍梧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是朕最宠爱的弟弟,才能并不在朕之下,更有萧裕、蔡松年等大臣辅佐,你自然是游刃有余,不会出什么大错。只是朕听说,燕京曾发生民夫暴动,此事你是如何处理的?可有查出暴动缘由?”

    梧桐未料迪古乃有此一问,微微一怔,皱眉说:“那些民夫贪得无厌,早前皇兄曾下诏为他们医病,更是一再加高酬劳,可他们仍然心有不满,逃亡的、滋事的、罢工的数不胜数。臣弟以为,若一味退让,只会增长他们的贪欲。遂臣弟下令给燕京留守,将滋事的暴民全部下狱,留待新都建成之日全部斩首。”

    迪古乃微笑着听完,目光缓缓扫过其他人,悠然地问道:“你们可有话补充?”

    在场的皆是与梧桐年纪相仿的年轻贵族,若非私下与梧桐关系铁,根本难以得见龙颜。他们闻得迪古乃问话,神色既激动又惧怕,一时无人答话,全部垂着脑袋不敢直视。

    迪古乃眸光渐暗,梧桐不明就里,向我挤了挤眼。我本能地避开,伸手端起热茶,递给迪古乃。

    一杯饮完,他重重地搁下茶杯,起身道:“摆驾勤政殿,召集所有大臣入宫。”

    我惊道:“此时天色已晚,外头风雪交加,陛下龙体刚愈,岂能轻易外出?”梧桐亦是疑惑,跟着劝道:“皇兄若有急事,交给臣弟去办便是,何必亲自操劳一趟。”

    迪古乃不管不顾地朝外走,口吻夹着一丝丝怒气,“朕若再继续卧病,大金国迟早要亡!”

    此话甚为严重,梧桐一听,惶然地望着我,问道:“嫂嫂,我……我是不是惹二哥生气了?”我安慰道:“别怕,你快跟上去,你二哥需要你照顾。”

    梧桐不敢出去,委屈地说:“自从二哥登基以来,总是对我这不满意那不满意。他宠爱萧裕,宠爱杨伯雄,宠爱那些汉人、高丽人……高怀贞和张仲轲都比我强,至少他们面见二哥无需事先通报……我就像个糖纸一样,被二哥丢在一旁……”

    我哭笑不得,亲手帮他戴上雪帽,“你想多了,你二哥正因爱极了你,这才对你寄予了高期望。至于那些宠臣们,他们尽心尽力为你二哥效忠,你二哥自然是要报之以恩德。你二哥政务繁忙,难免会疏忽你,但你们毕竟是一家人,无论相聚多久,兄弟之情终究不可能淡。你已经长大了,应该学会体谅你二哥……”

    他乖巧地“嗯”了一声,低头望着我笑说:“还是嫂嫂最温柔。”说完脑袋一偏,将我手腕握住,右脸颊紧紧贴住我手心。


正文 第333章 屠夫



    我慌忙抽出手,奈何梧桐紧抓着不放,并笑道:“嫂嫂好小气!”我望一眼殿门,强装镇定,“三弟,陛下还在等着你呢。”

    梧桐未松手,轻轻眨了眨眼,委屈地说:“嫂嫂儿时最疼我,如今反而与梧桐愈发疏远了。”我正欲辩解,梧桐又抱怨道:“二哥成为皇帝以后,嫂嫂和他都变了,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

    我闻得此言,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仿佛我若再挣扎几下,倒显得有几分不坦荡。於是我顺势握住他的手,和善地安抚道:“你就是爱胡思乱想,你二哥与我从前疼你,现在还不是一样疼你。倒是梧桐你,一年到头没个踪影,有多久不曾进宫陪你过你二哥了?”

    恰时秋兰送迪古乃回来,见此情景不由得怔住脚步,迅速低下秀脸,轻脚退至一旁。我睨她一眼,问道:“几位小郎还在?”秋兰颔首道:“皆在殿外等候三爷。”

    我笑着向梧桐道:“好了好了,你快去勤政殿吧!若是迟迟未到,你二哥可是要发脾气的。”梧桐吐一吐舌头,扶正雪帽,开心地转身离去。

    毡帘轻轻晃动,我收回目光,冷着脸在炕沿儿坐下。秋兰迟疑几下,挪步过来,唤道:“娘娘……”我略一抬手,示意她不要开口。

    深夜时分,清冷的更鼓声传遍阖宫每一个角落。我焦灼地伫立在殿前,远远瞧见一片灯火慢慢靠近。秋兰道:“陛下终于回来了。”我吩咐道:“速去将汤药盛出来。”说罢举着桐伞迎了上去。

    迪古乃神色疲惫,病容中夹着一抹怒气。我挽住他的胳膊,轻声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携我进暖阁,愤然道:“朕不过病了一阵子,朝中竟出了卖官鬻爵之事,燕京权贵更是胆敢贪污受贿,将朕用来慰劳民夫的银钱揣进了自己的腰包,实在令朕难以容忍!无法饶恕!”

    我蹙眉道:“竟有此等事,怎未曾听梧桐提起过?”

    迪古乃摆摆手道:“一说我就来气,梧桐这小子,平日只喜与年轻的女真贵族来往。朕命他代为理政,他借机提拔了几个把兄弟,皆是好大喜功的浅薄之辈。那几人收受贿赂,将所有弹劾举报的奏章全部压了下去,遂梧桐根本不知实情……”

    他轻叹道:“也怪我,近几年过于宠爱他,让他沾染了不少贵族子弟的恶习。好恶不分,不思进取,只晓得纳妾斗富,哪里还像我完颜亮的弟弟!”

    我替他解下外袍,抿唇笑道:“是了是了,完颜亮可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圣人君子。”迪古乃捏我一下,轻哼道:“宛宛又取笑我。”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梁珫的声音:“启禀陛下,姝妃、柔妃和郕国夫人在外求见。”

    融洽的气氛瞬间转冷,我很快想起什么,下意识地站起身。迪古乃懊恼地望着我,伸手握住我的手腕,不肯放我离开。

    他向秋兰使眼色,秋兰会心一笑,朝外问:“梁公公,三位娘娘深夜求见,可有要事?若无要事就请娘娘们早些回去,陛下和元妃娘娘已经歇下了呢。”

    梁珫道:“也非大事,就是听闻陛下病情好转,娘娘们想来看望陛下。不过既然陛下已安寝,我这就回了娘娘们便是。”

    秋兰一离开,迪古乃便没皮没脸地抱住我,脑袋枕着我的肩窝,撒娇道:“宛宛,喂朕喝药。”

    我岂肯依他,不停地挣扎道:“走开!你别碰我……你不是才封了几个新人么,你去召她们来侍寝,她们年轻貌美,会讨你欢心……”

    迪古乃圈紧了臂膀,嘘叹道:“宛宛,不要这样……你明知我是被你气急了……”他的嗓音渐渐低沉,仿佛难以再说下去,只留一丝暗哑的喘息,闯入了我耳中。

    我十指紧握,深呼一气,平静地说:“坐下,我喂你喝药,喝完了我也该回瑶华殿了。”

    迪古乃身体一僵,慢慢松开手臂,垂目坐了下来。

    大雪下了三日才消停,整个上京城掩映在晶莹剔透中。微带暖意的晨光洒落天地,宫殿上的琉璃砖瓦熠熠生辉。迷人双目,美如仙境。

    早起洗漱完毕,正往手背上擦玫瑰露,茗儿掀帘进来道:“娘娘,皇后打发人来,说是邀娘娘一同观梅赏雪。”

    秋兰皱眉道:“皇后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微一思索,问道:“皇后可还邀请了其他娘娘?”茗儿摇摇头说:“只请了咱家娘娘呢。”

    我道:“那就去回话,待我用完早膳便去。”

    披上斗篷,秋兰扶我出门,故意道:“娘娘不愿拂皇后的面子,倒是数次将陛下拒之门外。真是把奴婢弄得糊里糊涂,愈发摸不清娘娘的性子了。”

    我静默一瞬,淡淡道:“陛下龙体完全康复了么?”

    秋兰轻叹道:“陛下执意上朝理政,又不准太医院继续奉药,到底是否已康复痊愈,也只有陛下自个知道了。”

    我闻后不语,心口荡起一丝涟漪,久久难以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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