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歌-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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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古乃未及思虑,直接摇头道:“孔彦舟,朕是一定要保的。”我点头道:“我与你想法一样。他们哪里是仅仅要杀孔彦舟,他们更是想阻止新都的继续营建。若是杀了孔彦舟,以后再难挑出第二人,敢于无视权贵,甚至不顾自己的前途性命,也要帮你完成迁都大业。如此勇气与忠心兼备的大臣,着实得之不易。”
迪古乃道:“正如你所说,孔彦舟脾气火爆,残忍之名妇孺皆知。但愈是狠毒残暴,愈能镇住那些不安分的势力。营建新都,涉及征调民夫、采买木材石料等诸多事宜,更要负责向贵族官员抽家丁、收税款……桩桩皆非容易事……”
他轻咳几声,感叹道:“孔彦舟曾对朕说,坏人就让他来当,朕只要装聋作哑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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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6章 跪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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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毕,迪古乃眉心一紧,抓着我的手说:“不好!那些权贵们必然会暗中对孔彦舟下手!”
我笑一笑,安抚道:“你放心,我早已派阿律秘密离京,南下传话给张浩等大臣,命他们务必要提高警惕,负责孔彦舟的安全。”
迪古乃神色一松,拍一拍我手背,感激地笑了笑。我反握住他的手,故作生气地说:“你呀,身为国君,肩扛重担,却学着蔡桓公讳疾忌医。”
他笑得无奈,“枉朕从小刻苦锻炼,今朝却被一场小病小灾击倒。” 首发 帝王歌336
我轻语道:“你自打上位以来,一年到头睡过多少安稳觉?政务繁忙时,甚至几天几夜也不曾合眼——”
双唇被他的食指压住,迪古乃凝视着我,开口截道:“好了,朕知错了,宛宛原谅朕罢!”
我微微垂下眼睑,心中明白他所说的原谅还包括其他事。迪古乃拉着我的手放入锦被里,紧紧贴在他的左胸口,“宛宛,我想你,好想你。”
简单的六个字,竟叫人难以抵抗,曾经不知不觉间建立起来的心防,就这样不争气地瞬间坍塌。我启唇轻轻一叹,说道:“行了,我不是一直守在这里吗。”
他高兴地一跃而起,不由分说地将我拥入怀中,大声唤道:“宛宛,宛宛,宛宛……”
我急忙捂住他的嘴,恶狠狠地压低嗓音道:“快闭嘴!你想叫人发现么?”迪古乃顺势亲吻我手心,抱着我一起倒下,“朕不管,朕要你……”
混蛋!色胚!
正想骂几句,他忽然想起什么,登时没了精神气,“该死的!朕不能把风寒传给你了!”
“娘娘,陈太医来了……啊……”
我与迪古乃双双向外望去,秋兰张着嘴惊恐地杵在屏风旁,结结巴巴地说:“啊……陛下,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说毕磕磕绊绊地闪出了门。
双颊迅速红透,我又气又羞地推开迪古乃,低头敛了敛衣裳。
陈太医是迪古乃故交,所以我才敢召他进宫。若是换了旁的太医来,只怕迪古乃醒来的消息会立即传出去。
秋兰轻咳一声,拉一拉我衣角,“娘娘,奴婢瞧着郎主精神不错呀,肯定已经没事啦!”我抿唇不语,轻轻横了她一眼。秋兰吐一吐舌头,掩嘴偷偷发笑。
“咦,谁在那里?”她猛地出声,我心一惊,忙道:“怎么了?”
秋兰指一指窗外,“方才好像有人影闪过,也不知是不是奴婢看错了。”说完提步走出去,“奴婢去看看,娘娘莫急。”
我跟着踏出门,秋兰叫醒守门的护卫,说道:“娘娘的首饰不见了,你们快四处找找。”
巡了一圈,不见半个人影,除了平时守夜的小内侍,其他宫人都在屋中睡觉,未见有任何异常。秋兰道:“娘娘,兴许是奴婢眼花看错了,否则那人岂会消失的无踪无影。”
我皱一皱眉,道:“也只能这样认为了,郎主服药刚睡下,不能把动静闹得太大了。”
天亮不久,传来一个消息,高怀贞在蒙古塔塔尔部落抓到了耶律石,不日将押解他回京。 首发 帝王歌336
龙榻前,我正喂迪古乃喝药,梁珫陪侍在一旁,说道:“有娘娘的细心照顾,陛下一定会早日醒来。”
我笑一笑,将药碗递给他,“公公这段日子也操劳不少,瞧瞧眼睛下面都黑了一片。”说完,我顿了顿,复又瞟了他一眼。
秋兰看了看我,笑问:“公公昨夜不当值,应该睡得很好,怎却显得如此困倦?”
梁珫微微一怔,笑答道:“老奴老了,身子不中用了。一到阴冷天气,晚上就腿疼的厉害,翻来覆去根本难以入睡。”
我“噢”一声,低头想了想,和婉地笑说:“既是如此,本宫就准你回去休息一阵子。上个月陛下曾赐给你一座宅子,你过会子好好收拾收拾,就出宫住些日子吧!”
梁珫惊道:“娘娘不是说笑吧?网不少字陛下龙体未愈,老奴岂能——”
秋兰道:“行啦行啦,公公不必担心,即便公公在与不在,咱们元妃娘娘都会事事躬亲。您就安心出宫休养,待岁末时候再回来帮忙吧!”
梁珫不便再推辞,只能听命收拾行囊,在护卫的“护送”下出了宫。
秋兰问我:“昨夜……会不会是梁珫?”我摇头道:“我也不能确定,不过他走了也好,这样一来除了你我没人可以再出入寝宫。”
说完,我招来宵衣殿的掌事女官,吩咐道:“从今起,本宫要亲自服侍郎主,你们各自做好分内的事,无准许不得靠近寝宫,以免扰了郎主的清静。”
下午迪古乃醒来,我扶他在案前坐下,忧虑道:“总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迟早得面对那些王公大臣,到时候他们还是会要你杀掉孔彦舟。”
迪古乃翻开一本奏章,“他们心中有怒有怨,无论如何也消除不了,但拖上几日,这怨与怒总能减少几分。而且目前,燕京的营建初始不久,很多事宜正一步步部署,这是整个工程最重要的阶段,必须保证不能出岔子。即便朕要办孔彦舟给他们一个交代,也得过了这段日子再说。”
我点点头,正欲说话,他又道了句:“那日昏厥之前,朕已秘密召孛迭带兵入京,届时那些王公大臣……也会有所顾虑了……”
话说完,迪古乃无奈地合上奏章,喟叹道:“做皇帝,也有如此为难窝囊的时候,连日躲在寝宫中装病,真真是太不像我的作风了!”
我摸着他的手,嗔道:“什么装病,你本来就病着呢,可不许再大意了。再说了,皇帝虽坐拥大权,但也不能完全随心所欲。在这件事上,除非你是个暴君,可以不由分说地把那些闹腾的王公大臣全杀了,要不然你就只能采取迂回之术。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你还是一个皇帝,有什么窝囊不窝囊的!”
迪古乃“嗯”一声,低低地道:“元妃娘娘教训是!”
我“扑哧”一笑,他神色有一瞬间的恍然,语气痴痴地说:“宛宛,好久不曾见过你这样笑了。”
心头漫过一丝秋风般的凉意,我扭过身子,酸溜溜地说:“我人老珠黄,自是不如那些妹妹们娇艳,你还记得我笑的样子?”
迪古乃从后面拥住我,柔声斥道:“胡说,朕的宛宛,永远是令朕当年心动时的模样。”他拨开我的发丝,双唇流连在我耳根处,“宛宛,当年你嫁给我时,我曾为你画过一幅像……或许你不知,这么多年来,你的容貌宛如当年,丝毫不曾改变……”
我心一跳,紧紧握住他的手,低低地问:“你会觉得疑惑么?会觉得我是妖怪么?”
他朗朗发笑,双臂牢牢地抱着我,“朕从小就知道,朕喜欢的女人与众不同……不论宛宛是仙是妖,也飞不出朕的手掌心……”
我默默不作声,外头传来一阵喧嚣,仿佛隐隐夹着秋兰的声音。 首发 帝王歌336
动静由远及近,只闻得几声冷笑:“我竟不知,这后宫之主什么时候成了元妃?”
我微微蹙眉,这是皇后身边的索泽。
秋兰不甘示弱,回击道:“我可没说这后宫换了主人,你倒是自己贬低自家主子!太后娘娘说了,宵衣殿大小事宜都由我家娘娘说了算。你尽管去永宁宫问问,是不是太后娘娘的旨意!告诉你,没有咱家娘娘喂药,郎主一概不吃,今儿个我还就不准你进去了!”
“你敢!”
“你说我敢不敢!来人!送客!”
我听得甚是无奈,正想起身出去,迪古乃按住我说:“不过是两个小丫头较劲儿。”我道:“可对方是皇后的人。”迪古乃道:“越是如你就更不该出去,只当做不知便是。”
我哼笑一声,推了推他道:“都怪你,害我处处得罪人。”
如此又过了两日,皇后那边倒是没什么动静。东西两太后最近也着了凉,深居简出,不过每日会派人来宵衣殿询问迪古乃的病情。我对外称迪古乃醒来几次,不过精神恍惚,一直睡睡醒醒,继续服药。
岂知一日清晨,忽然传来消息,族中长老如完颜勖等人,与以太师徒单斜也为首的王公大臣再次齐聚在勤政殿外。
秋兰结结巴巴地禀报说:“奴婢亲眼所见,大臣们齐齐跪在殿外石阶上。他们说若今日郎主不召见,就长跪不起!”
糟了,看来那些权贵们已经怀疑,迪古乃的病情根本没有那么严重!
我匆匆来到寝宫,向迪古乃说与此事。他闻后怒不可遏,一掌打落了青玉笔架,“岂有此理!竟然用跪谏来胁迫朕!”
他来回踱了几步,重重地哼了一声:“要跪就去跪!朕就不信,他们能禁得住寒风暴雪!”
我急道:“这怎么能行,那些大臣不乏有年迈体弱者,比如你的叔祖完颜勖……万一有什么三场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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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7章 君臣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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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古乃眉心一紧,大掌狠狠拍向桌案,“可恶!这帮顽固昏庸的王公大臣,竟然把朕的叔祖也拉了进来!”
我拉住他道:“完颜勖是你最敬重的老者之一,此事你不得不顾及他老人家。我听说他的长孙并未加入跪谏行列,不如立即将其召进宫再商议对策如何?”
迪古乃点点头,正欲开口,却猛地咳嗽起来。我扶他坐下,向外问道:“秋兰,郎主的药可煎好了?”迪古乃摆手道:“不喝了!”我脸色一沉,坚决地说:“不行,快好好躺着。” 首发 帝王歌337
他拗不过我,只好脱了靴,倚在靠枕上。仿佛想起什么,迪古乃眼睑一掀,问道:“母亲可知此事?”
秋兰端着药进来,闻言回话说:“娘娘已经去永宁宫给吉月姑姑交代过,不会让太后知晓此事。”
迪古乃颔首,神色微忧,“前日听你说,母亲身子不适,也不知现在好些没有。”我微笑道:“你不必担心,有太医们照顾着呢。”
他握了握我的手,四处瞧了瞧,问道:“怎不见梁珫?”秋兰看我一眼,答道:“梁公公患有腿疾,近日不时发作,无法再侍奉郎主。娘娘体恤他年事已高,便准他出宫休养一阵子。”
迪古乃“唔”一声,眼睛微微闭了闭,说道:“算一算,伯雄他们应该进宫了。”
话音方落,外头传来一阵通报,杨伯雄、萧裕及蔡松年等亲信大臣一同前来求见。
我纳闷地脱口道:“奇了,出了这么大的事,竟不见你的好伙伴完颜乌带。”
迪古乃微微不悦,我吐一吐舌头,伸手给他'看书吧:。KANSHUBA。ORG'整 理衣饰。
因着都是亲信大臣,便没有过于拘着君臣之礼。几位大臣参拜过后,迪古乃随意坐在炕沿儿,冷不防地问了句:“你们有谁也想去勤政殿前跪谏?”
几人稍稍一怔,一个接一个表陈心迹。迪古乃不置可否,将炕桌上一摞奏章扔在地上,“这些,全是参孔彦舟草菅人命、贪污受贿的奏章。朕深居皇宫,不如你们耳聪目明,朕今日问你们一句,对于孔彦舟此人,你们是否也认为……必须速斩他以谢天下?”
蔡松年第一个起身,“据微臣所知,孔彦舟为人虽急躁残暴,但自从上任燕京以后,一直兢兢业业、废寝忘食地协助张浩大人监造工程。说孔彦舟贪污银钱者,绝对是别有用心、混淆视听。常言道,清官多酷吏,而缺了酷吏,工程必定步履维艰。换一个文弱之人去掌管此事,首先税款收不上来,人丁抽不齐全,权贵的气焰压不下去……试问不用酷吏、不施重典,何年何月才能完成陛下的大政?”
杨伯雄随后道:“蔡大人言之有理,不过微臣以为,孔彦舟确实有些操之过急、操刑过严。虽是为了工程的进度,却激起了民愤、更激怒了土豪权贵。民夫逃亡,瘟疫流行,百姓怨声载道。陛下迁都是国家大计,但普通升斗小民不懂,他们只希望吃饱穿暖,只盼望朝廷能够减免赋税……因此,陛下应加大对平民百姓的抚恤,对那些劳苦功高的民夫更要加倍酬劳。至于孔彦舟大人,微臣斗胆建议,待来日新都建成,陛下要立即将其斩首!”
我手微微一抖,将茶水放入迪古乃手中。他神色凛然,狠狠瞪了杨伯雄一眼。我心下一叹,垂首淡然地说:“杨大人所言非虚,纵然陛下爱惜人才,纵然孔彦舟劳苦功高,可陛下作为一国之君,就要将国家置于首位。权贵们仇视孔彦舟,百姓们惧怕孔彦舟,只有事后杀了孔彦舟,才能平众怒、谢天下,以彰显陛下仁政治国之心。何况因迁都大政,陛下强征天下民夫、严重干扰了燕京百姓的生产生活,虽是为大金国长远的发展考虑,但正如杨大人所说,百姓不会理解,百姓不会感激,百姓只会怨恨朝廷繁重的徭役与苛税。到那个时候,必须有人成为谢罪者,这个人不能是陛下,就只能是孔彦舟……”
迪古乃嘴角轻抽,额头上青筋鼓动。其他人怔怔地低着头,不敢再直言一句。我接过迪古乃手中热气散尽的茶,语气夹着一丝丝凉意与不忍,“臣妾明白,要陛下负了君臣之义,无疑是凌迟之痛。但陛下心里清楚,守了君臣之道,就要放弃天下之道、国家之道,对于一位国君来说,到底孰轻孰重?”
蔡松年微微抬头,继续道:“元妃娘娘说的是,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到底有几分不妥。这不刚说完,他自己就站起身,向迪古乃躬身道:“微臣失言,请陛下降罪。”
迪古乃默默不语,我下意识地望向萧裕,他正好站起身,上前说道:“娘娘和蔡大人、杨大人言之有理,但微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跪谏的大臣。君臣如此对峙,岂不是……给了一小撮人可乘之机?”
我道:“萧大人若有良策不妨直言。”
萧裕见迪古乃无言,便道:“那些跪谏的大臣,多半是陛下的女真族人,陛下为了一个新都、为了一个外族臣子,难道甘愿冒众叛亲离之险?” 首发 帝王歌337
迪古乃冷笑:“为了一个新都?萧卿难道不知,你口中的新都是朕钦定的大政,是朕即便费尽毕生精力也要完成的大业。他们要杀孔彦舟,就是要朕停止新都的营建。要朕停止新都的营建,无非就是不满朕征了他们的赋税、占了他们的田庄、抽了他们的家丁奴隶。朕若屈服于权贵,朕以后还有何威信治理万里江山?”
说完,他目露凶光,直直地射向萧裕。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来报,梧桐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二哥,你身子好了?”
梧桐愣愣地望着殿中的一圈人,见迪古乃并未在床上卧着,脸上显得又惊又喜,旋即又提高嗓音道:“二哥,外头都闹了一地,你怎么也不出面?不就是一个孔彦舟,就依了那些大臣吧,否则肯定会出乱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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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8章 良策
迪古乃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呵斥道:“愚蠢的东西,还不快滚出去!”梧桐闻言脸色一白,难以置信地张着嘴杵在原地。我无奈起身,正欲开口,他已羞愤地掩面而去。
我向迪古乃道:“你心中有气,做什么往他身上撒?你适才那么一说,梧桐怎会受得了?”迪古乃面露悔意,旋即又道:“也罢,权当作是给他一个教训。”
底下的杨伯雄却道:“娘娘还是跟上去瞧瞧为上策。“
我与迪古乃对视一眼,心中暗想:杨伯雄所言极是,现在情势紧张,万一梧桐与迪古乃赌气,也跑去加入跪谏行列,再被能言会道的有心人一挑拨,令兄弟情谊生出嫌隙,对迪古乃无疑是雪上加霜。他方才虽严厉斥责了梧桐,可心里到底是宝贝这个弟弟……
携秋兰匆匆出了宵衣殿,打发小内侍四处寻了寻,方在锦鲤池边的六角亭中看到梧桐的身影。
他远远见我寻来,倔强地转身就走。我忙示意护卫拦住他,加快脚步追了过去。
走得近了,他才扭过头,一脸委屈地望着我。秋兰掩面偷笑,梧桐软软地横她一眼,哼声道:“都下去。”
秋兰俯身应是,我念及一事,忙道:“她是我的贴身侍女——”话未完,梧桐强拉着我进了六角亭,嘀嘀咕咕地说:“别以为我不知,这婢子暗地里为二哥是从。”
我硬着头皮陪他坐下,笑道:“听梧桐的口气,难不成在跟你二哥怄气?”
梧桐唇角轻撇,乌黑的眸中竟闪着几点泪花。我顿时哭笑不得,一面抽出绣帕,一面好言安慰道:“你二哥那会正在气头上,你也知道,自从迁都诏书颁布以来,大臣们屡次生事,阻挠你二哥的大政。今日又起跪谏之事,你二哥如何不焦灼、不暴怒?”
梧桐咬唇道:“那就不要迁都了嘛,为了一个迁都,得罪那么多族人,又把气撒在我身上……”说着,一滴泪珠顺着眼角流下,我默默地递上绣帕,梧桐却努努嘴道:“嫂嫂给我擦。”
我敛去笑意,正了正脸色,淡淡道:“梧桐,你长大了,若是连擦泪这种事也要劳烦旁人,那么你二哥以后还是会对你不满。你作为大金国皇帝的胞弟,岂能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梧桐愣一愣,接着抽了抽鼻子,“嫂嫂是不喜欢梧桐了……”
我秀眉轻蹙,颇有几分不耐烦,站起身道:“哭哭啼啼的,你哪点像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