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歌-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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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一哂,低头欣赏自己的指甲,“唐括氏那边呢?有个叫阎乞儿的家奴,是不是真的与她有染?”
泰阿丹道:“听李莲说,此事确为真,唐括氏对李莲亦不曾隐瞒。”
李莲,勾栏中唱曲的艺人,容貌俊美。能说会道,经泰阿丹的安排,由一个官太太引荐给唐括定哥。成了她最宠爱的面首。
我呵呵笑道:“这个李莲,倒是把唐括氏哄得团团转。唐括氏上朝堂检举亲夫,莫非也是被他所怂恿?”
花涟疑惑道:“不是娘娘暗示我们这样教他的吗?难道我们会错了意?”
我叹气道:“不是,我当日确是此意。不过如今看来,这条路显然走不通了。一旦案子丢开。朝廷不会再重视,完颜乌带照样耀武扬威。我费了这么久的工夫,好不容易让唐括氏心起怨怼,亲自去告发完颜乌带,可惜……”
我愈想愈气,重重地拍了下桌案。“都怪那天晚上的大火,弄得人人以为唐括氏受了刺激,以后她说什么估摸也没人会信了!”
花涟安抚道:“娘娘莫急。”
泰阿丹迟疑一下。开口道:“娘娘,打垮完颜乌带,不一定要用朝廷的律法。”
我纳闷道:“你是指……暗杀?”我马上否定,摇头道:“之所以要一步步来,就是因暗杀行不通。一来派谁去暗杀。这是个问题,我不想牵连无辜的人;二来。最最重要的是,完颜乌带当年拥立陛下有功,一旦他出了事,众人必然会怀疑是陛下所为,毕竟同样有功的唐括辩已经死了。完颜乌带倘若死的不明不白,深知兔死狗烹的王公大臣们,自然而然就会认为凶手是陛下。”
我叹道:“我背着陛下行事,已经令我心有不安,更不能再连累他的名声。”
说完,我不再思考,伸手去拎茶壶。花涟抢了去,一面给我斟茶,一面说道:“斜哥曾表示想要见见娘娘。”
我吃了一惊,“他知道了我的身份?”
花涟忙道:“我们不曾告诉他,只提过是京中的一位贵人,曾受过他祖父的恩惠。并把娘娘的原话转述给他,劝告他要约束族人、忠心事朝廷,不可再动摇生叛。专注生产,繁衍后世。并许诺他们,不出五年,必将完颜乌带拉下马,以报当初挑拨离间之仇。”
话音方落,外头传来羊蹄的笑声。我站起身,说道:“好了,今日先这样,有事情我会差人与你们联络。”说完房门已被打开。
茗儿无奈一笑,幽怨地瞟了羊蹄一眼。羊蹄嘴里含着点心,好奇地说:“咦,宛娘,他们是谁呀?”
花涟与泰阿丹看我一眼,我含笑道:“这是宛娘宫外的朋友,方才恰巧路过,便进来坐了会儿。”说毕,我示意茗儿赶紧送他们出去。
却见高怀贞神情肃然,目光研判地追着花涟二人的背影。旋即又深深望我一眼,仿佛要将人彻底看穿。
回宫的路上,我坐立不安,不时掀开帏帘,偷偷瞟一眼高怀贞。几番与他对上目光,心虚的我立即放下帏帘,连我自己也觉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马车径直驶入宫中,我心神不宁地与羊蹄搭话,下车时险些踩空了脚踏,幸亏被高怀贞及时扶住,这才不至于摔倒。
我干笑道:“多谢高将军。”
他并未立即搭话,表情有一瞬间的纠结。我瞧着纳闷,再联想到之前,如何也忍不住,脱口问道:“你想说什么?”
高怀贞顿一顿,旋即环顾四周,轻咳一声,低低地说:“娘娘不必担忧,其实……其实娘娘暗地里做了什么,陛下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惊呼道:“你你你说真的?”
他为难地点头,挤出一句话:“而且,娘娘那些反常举动,正是由……由高怀贞报告给陛下的……”
恨不得喷出一口老血!
我咬牙切齿地道:“你还有脸说!你怎么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委屈地说:“陛下紧张娘娘,这才命卑职时时盯着娘娘。娘娘举止异常,更是频繁招人入宫,卑职自然要回禀陛下了!”
…………………
迪古乃:哼,天天背着我搞一些幺蛾子。
女 主:(⊙o⊙)…
卷五蛟龙出海,玄黄迎路 第355章乌带之死
我扶住额头,心下又气又无奈,不再与他多说,拂袖入了殿。
此时离晚膳尚早,沐浴更衣后,羊蹄便缠着我给他说故事。今日出宫,他趁我们没留意,偷偷买了两本话本藏在衣衽中,直到芹香服侍他更衣时才发觉。
我轻轻扫一眼,一本是《大唐三藏取经诗话》,讲唐三藏取经的故事。另一本尺寸较小,名为《醉秦淮》,我皱一皱眉,事先翻了翻。
果不其然,这本《醉秦淮》,说的是一位东晋时期的士子,与秦淮河几位名妓的风流艳事!
眼见羊蹄探头凑过来,我“啪”地一声合上话本,若无其事地问道:“这两本话本,是你自己挑的?”
羊蹄嘿嘿笑道:“当时怕宛娘察觉,我胡乱抓起两本,把钱一扔转身就跑了。怎么样,我挑的这两本有趣吗?”
我不动声色地把《醉秦淮》收起来,翻开另一本《大唐三藏取经诗话》,清了清嗓子道:“好了,乖乖坐好,宛娘给你说唐三藏的故事。”
晚膳时,我不停地喝水,迪古乃蹙眉问道:“今日在宫外都吃了些什么?”
羊蹄嘴快接话道:“宛娘是口渴,她给我讲了一个多时辰的故事呢。”说完,他转一转眼珠,笑问:“宛娘,睡前继续给我讲孙悟空的故事好不好?”
下午给他讲唐三藏,他听得甚是无趣。於是讲着讲着,我就把故事扯成了《西游记》。他马上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我还未答话,迪古乃已开口道:“你都多大了,睡前还要人讲故事。朕像你这个年纪,每晚读书直到深夜。从今晚起,你不准再缠着你宛娘了。她是朕的妃子。还要伺候朕呢。”
羊蹄振振有词道:“我长大了又不当皇帝,读那么多书又有什么用。”他扒一口饭,凑近迪古乃问:“伯父不是有宫人伺候吗,还要宛娘伺候什么?难不成伯父睡前也要听宛娘说故事?”
茗儿与芹香掩嘴嗤笑,迪古乃回答不上来,只能揉一揉眉心,一心一意地吃起了饭。
羊蹄嘟哝一声,芹香拍一拍他的背,柔声斥道:“好啦,食不言寝不语。专心吃饭才是。”
芹香的话果然有用,羊蹄不再玩闹,低头大口扒饭。我向芹香投去赞许一瞥。她微微脸红,垂首静立。
珠帘锦幔中,迪古乃泡在水里,双眸微阖,似乎正思考事情。
我站在浴桶外。轻揉他的鬓角,大脑同样在运转着。思及今日高怀贞的话,我心里一波一波的纠结。我犹豫着,既然迪古乃已经知晓我的小动作,是否该主动向他坦白呢。
我总归是,不喜欢遮遮掩掩。尤其是面对自己亲密无间的爱人。
“宛宛。”
迪古乃突然唤我,颈脖微微后仰,靠在我的腰腹上。我俯身。乖巧地应道:“嗯,舒不舒服?”
他默了一瞬,冷不防道了句:“我儿时,你似乎从未给我讲过故事。”
我哭笑不得,低头环住他的颈脖。嗔怪道:“又在和小儿计较了不是?”说完,我讨好的亲一亲他。脸颊紧紧贴着他的面,细细磨蹭。
迪古乃轻哼一声,赌气似的避开我的脸。我嘻嘻一笑,心中暗暗忖道:小样!和我赌气?我就不信你能坚持下去!
这样想着,我的小手已抚摸上他的胸膛,精准无误地捏住那两颗红豆,熟稔地把玩起来。
他身体一僵,复又放松下来,还是不理我。
我深吸一气,双唇含着他的耳垂,慢慢呵出一口热气。迪古乃轻轻哆嗦一下,鼻腔中发出的呼吸声已然乱了。
我把握时机,一只小手继续往下探去,嘴里娇柔地唤了声:“陛下,夜深了……”
一只大掌倏然按住我的手,我嘿嘿一笑,顺势与他十指相交,不容许他挣脱开。
轻轻一瞥,冒着热气的水面下,双股间的巨龙早已抬头,杀气腾腾。
我枕在他肩头,幽幽地说:“人家也不容易啊,谁叫人家这么讨人喜欢。”
此话一出,迪古乃再也坐不住,转身长臂一捞,我狼狈地落入水中。还来不及抬眼,双唇已被他牢牢堵住。衣衫尽褪,春光四溢……
欢愉后,迪古乃抱着我半躺在炕头,轻轻摩挲我裸露的脊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听着奇怪,仰头问:“为何叹息?”
他在我唇上啄了一口,却依旧沉着脸说:“许久不曾弄,今日难得弄一回,朕当然要叹息一声,宣泄朕的不满。”
我“扑哧”一笑,撑起身子,伸手去羞他的脸,嘲笑地说:“陛下方才,叫得可欢呢。看样子,陛下是真的渴了。”
迪古乃脸一黑,伸手拍了拍我的臀。我吐一吐舌头,从他怀中坐起来,说道:“好啦好啦,你不是还要看奏章吗。”
他不耐烦地捂住我的口,抱怨道:“别出声,陪我好好躺一会儿。”
我望着远处堆积如山的奏章,心下微微一叹,顺从地伏在他胸前,一下一下抚摸他的发辫。
迪古乃将皇权紧紧握在手中,就不可避免地要付出多倍的辛劳与精力。当朝虽设左右丞相,却也不过是虚职而已,只参与政事的讨论,并无决策权。六部和枢密院更是直接对皇帝负责,不需要再通过其他部门机构。迪古乃事必躬亲,繁剧的政务和大量的奏札,自是令他再无过多时间去享乐。
不得不说,迪古乃虽杀伐过重,为了巩固皇权,曾大肆屠杀女真贵族。但在勤政治国方面,他当之无愧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静静相拥半会,迪古乃吻了吻我,无奈地说道:“好了,朕得去看奏章了,宛宛先睡吧。”
我坐起身,长发洒了他一脸,迪古乃身子一硬,捧起我的发丝深吸一气,再度将我扑倒。
我惊呼一声,他分开我的腿,喘息着说:“再弄一次,宛宛乖乖的,朕渴的厉害。”
这家伙,说的那么可怜……
寂静深夜,迪古乃端坐在案前,低头阅奏章。
我掀开帘帐,趿鞋来到他身边,嘟哝道:“人家睡不着。”迪古乃歉意地叹道:“是朕不好,不该叫宛宛独眠。”
我环住他的腰,甜甜地笑道:“我陪你好不好?”他问:“这么晚了,你还不困,方才又被我折腾那么久。”
我坐正身子,偷笑道:“你都不累,我当然不累。”说完,我搬来一张椅子,与他并肩而坐。
迪古乃笑叹一气,丢了一摞奏章给我,说道:“这些都是地方上送来的,你要是不嫌琐碎,就帮朕批了吧。”
我忙点头,眼神却飘向了他手上的奏章,只因无意间看到了完颜乌带的名字。
迪古乃瞅我一眼,我立即低下头,装傻充愣地说:“陛下把不重要的奏章甩给我,是瞧不起我们妇人家的能力吗?”
我喝了口茶,兀自说道:“吕后武皇,可都是妇人中的佼佼者,胜过世间多少男儿——”
迪古乃在我腰上捏了一把,头也不抬地说:“闭嘴,乖乖去睡。”
我不再言语,偷偷笑了笑,打开了一本奏章。
要说这地方上的奏章,简直就是五花八门、堪比话本小说了!
内容极其琐碎,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层出不穷。譬如某县一户地主豪强目无律法,强行圈占自由民的田地与房屋;又如燕京有两位寡妇郡主,不仅斗富斗势,还攀比各自男宠的美貌。地方官认为此举有损风化,却又碍于两位郡主是贵族宗室,不敢私自采取行动,这才想要请示迪古乃,让迪古乃派人给她们以警告……
我果断地在每本上都批了句:自行裁夺,无惮权贵。
迪古乃见我下笔飞快,不禁皱眉道:“宛宛,不可随意。”
我指着奏章说:“这些内容,大多千篇一律。官员们俱都推卸责任,大事小事都往朝廷奏报。不仅浪费人力物力,还增加朝廷的负担,影响朝廷行政效率。更重要的是,官员习惯了有事就上奏,长此以往,只会变得愈发柔懦,缺乏主见。不以民事为念,反而只求苟安自保,朝廷养他们还有何用?”
迪古乃沉吟片刻,接过我手中的奏章,不由自主地颔首道:“宛宛言之有理。”说完,他侧身盯我一眼,眸光湛亮,“朕的爱妃,倒也不输武媚。”
这话说说笑笑尚可,正儿八经起来可就不好玩了。
於是,我白他一眼,回归到正题上,继续道:“依我看,你完全可以从翰林院中挑几个信任的学士,让他们帮着你处理这些不重要的奏章。这样一来,你才有更多精力去解决首要的事。”
我停一下,依偎在他身边,眨眨眼说:“也就可以多陪陪臣妾了。”
迪古乃刮一刮我鼻头,宠溺地说:“就冲着你这句话,朕确实要考虑试着放权了。”
话音甫落,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茗儿在帘外道:“陛下,许王府出事了!许王……薨了……”
我吃了一惊,迪古乃亦是愣了好一会儿。片刻,他缓缓站起身,说道:“宛宛,替朕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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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蛟龙出海,玄黄迎路 第356章 坦白
(俺这几日去学校办离校手续拿毕业证了,你们懂的,俺不是故意断更)
迪古乃走后,我招来茗儿,欲详细询问一番。
她支支吾吾大半天,嗫嚅道:“奴婢听他们说,说许王是……是走阳死的……”
我纳闷道:“走阳?这是什么病?”
茗儿小脸涨红,凑近我低声道:“不怕污了娘娘的耳,走阳……换句话说,就是民间常说的纵欲而亡……”
我微微一惊,伸手端起茶杯,状若无意地问:“今晚,是哪位姬妾侍寝?”
茗儿瞟了我一眼,垂目道:“正是那位大食妇人,汉名柳莹,娘娘曾看过其画像,并赞其体格风骚,是绝无仅有的尤物。”
我手轻轻一颤,淡淡道:“茗儿,你怎晓得这么多?”
她脸色一白,咬唇道:“并非奴婢刻意探究,只是娘娘从不瞒着奴婢。”
我“唔”了一声,挥一挥手,“好了,下去吧。”茗儿轻松一气,微喜道:“多谢娘娘信任。”
柳氏来自大食,在燕京居住了十多年,虽不曾挂牌青楼,但也是远近闻名的异国美人,有钱者照样能买她春宵一夜。早前我并不知晓有其人,直到一名宗室大臣为讨好迪古乃,将柳氏的画像送去勤政殿呈给迪古乃过目,我方才有幸一睹这位异国美人的容貌。
当时迪古乃公务繁忙,不曾打开画像来看,於是我就悄悄将画像拿走,派人送出宫给泰阿丹,命他去燕京寻此妇人,再将其引进许王的后院。
果不其然,完颜乌带见了风情万种的异国美人。竟是如此兴奋癫狂,一连七日召其侍寝,不论白天黑夜。唐括定哥本就对完颜乌带这些年冷落她有所不满,又见其不要命地宠幸一个暗娼,更是怒火妒火一起烧燃烧。最近几日,她频频找完颜乌带的茬儿,夫妻二人彻底反目成仇,正是由此引发。
却不曾想,这个好色鬼完颜乌带,竟然真的死在了妇人身上。
我轻抿一口茶。望一望窗外的月亮,陷入沉思……
三更时,迪古乃回了瑶华殿。见我倚在榻上发呆,他轻轻地走进来,唤道:“宛宛。”
我惊了一跳,绣帕从手中滑落。他捏一捏我的脸,说道:“宛宛为何心神不宁?”
我微微一笑。顺势伏在他怀中,说道:“许王好端端的怎么就……”
迪古乃拍一拍我手背,声音平平道:“不早了,歇了吧。朕明日还得操心他的丧事。”
我默了一瞬,抬眼看向他。迪古乃拂开我鬓边的发丝,纳闷地问道:“朕脸上有美食珍馐?”
我讪讪一笑。手指划过他的衣衽。迪古乃仿佛猜到我有话要说,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我半躺在靠枕上。
怕什么。反正他早就知道了。
於是,我尽量用平常的语气,缓缓道:“我暗地里做了什么,你全晓得是不是?”
他“嗯”一声,反应出奇的平静。
我撑起身。心虚地瞄着他,疑问道:“你。你不责备我?”
迪古乃凝视我半会,答非所问道:“乌带是朕的故交,昔日的情分到底犹存。这也是为何,朕明知他横行京城、目无法纪,却不曾严厉警告训斥他。”
我若有所思,来回抚摩他袖口处用金线绣成的龙。迪古乃握住我的手,目光盯着金龙,口气已然转变,隐隐含着几分凌厉,“朕一而再再而三纵容他,可他却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朕可以对他的飞扬跋扈睁眼闭眼,但万万不能容忍他僭越尊卑、背着朕蓄养死士。”
我自是明白,身为帝王,从前的心态早已有所改变。人一旦坐上了九五之尊的位置,他就会开始习惯,习惯享受那种一句话就能颠覆数万人命运的绝对权力。
自然而然,他绝不能容忍有人冒犯,更不能容忍被欺瞒和愚弄。
而完颜乌带,不知是蠢钝,还是故意为之。他仿佛还以为迪古乃仍是他昔日的玩伴,凭着自以为牢固的情分和拥立不世之功,犯下诸多危险的大错……
我眉心一动,问道:“原来,你早有除他之心,但又碍于他是功勋之臣,遂迟迟不便动手,以免群臣非议或是恐慌,说……说你过河拆桥、屡诛功臣……”
迪古乃脸色一沉,低头盯视我一眼。我忙垂下目光,依旧把玩着他的袖口。
蓦地,我想起什么,瞪大眼道:“如此说来,你不责备我,分明是利用我,想借我之手铲除他!”
迪古乃睨我一眼,大言不惭地说:“夫妻之间,何来利用之说?再者,你以为去江南买美人很容易?你以为金宋之间的关卡轻轻松松就能过?”
对哦,江南是宋国辖地,去买卖寻常货物容易,但若是常常购买数量众多的美人,肯定会引起金国边界官员的注意。毕竟江南美人在北方一带尤其珍贵,蒙古贵族常以大量马匹、兽筋等换取江南美人。早前因着萧裕私下以江南美人与蒙古人交易马匹等军用物资,迪古乃便加强了对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