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歌-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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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着绿光的指环上,搭着他慢慢冰凉的手指……你还记得吗?你说戴了你的戒指,一辈子就是你的人。
十年的时间,哪里够得上是一辈子!你说是不是……
抑或是,你告诉我说,这十年,只是梦一场……
你倒是说句话啊!
呜呜,夫人写这章的时候哭了好久。时间长了,人物都写出感情来茑。看完后木有红眼圈的童鞋,自动抱头面壁去。。(未完待续)
第117章 不在了
今日第二更,呜呜大叔走茑,彻底走茑。。
“歌儿,你回去吧。昨儿已经守了一夜,你身子撑不住的。”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未转首,望着满地倾泻的淡淡月光,木然的问:“宫里怎么说?”
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宗贤蹲在我身旁,缓缓道:“粘罕到底是我大金开国功臣……今日陛下虽在朝堂逐一列举了他的罪状,最后还是决定……等丧事一过,追封粘罕为周宋国王。”
我冷笑,“人死后才念着他的功劳,这些假仁假义,陛下做给谁看……罪状?罪状中可涉及到宗望之死?”他默了一瞬,摇头道:“没有,只字未提。”
果然,一切都是个幌子而已。他们料定了,只要把完颜宗翰投入大狱,不用他们做些什么,光是那满腹的愤懑,也足以让完颜宗翰闷死在狱中。
“灵堂里怎么就你一人,其他人呢?”
我怅然闭眼,语气不胜哀戚,“大夫人半个时辰前晕过去了,众人都在忙着照顾她……玲巧她,在得知完颜宗翰死讯后……受不了打击、小产了……蒲察氏病了几年,上午也随义父去了。”
他身子一凛,低声道:“你还好吧。”我侧脸,神色惨淡如月光,“如今已经是这样了,还有什么好与不好?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宗贤轻轻叹了一气,走上前点了柱香,边道:“陛下不会为此牵连到整个王府,你就放心吧。早朝时陛下已经说过了。”
我全身一震,地砖上的寒意透过脚底蔓延至身体的各个角落。宗贤见我低头不语,折回来安慰道:“陛下心慈,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勉强的点了点头,他继续道:“听花涟说。你如今日日药不离口,想来这段日子也操心不少。你还不到二十岁,这样年轻。可千万记得对自己上点心……”
睫毛轻动,鼻腔里的酸意和恨意强烈的交织在一起……陛下心慈,陛下心慈。好一个仁德的皇帝!
“怎么了?”他摇了摇我的肩膀。我心中难受。抬眼时,忍不住落下几滴眼泪。宗贤眼神一黯,用力抱我入怀,轻拍着我的背软声道:“哭吧,哭吧……想哭就哭出来……”
我就那样,在他温热的怀里大哭起来……声嘶力竭,泪如雨下,悲痛欲绝……
黑白天地间。不知不觉中多了三道人影,静静地站在门外。偶尔轻微晃动,似乎是被风吹起了袍角。
我泪眼迷蒙的侧脸。三个熟悉的少年,并肩立在门槛外。泪水遮掩。我无法,无法看清他们的表情。
早上,秀娥强行把我按在桌前,端了清粥小菜,照例还有一碗药。
我头有些痛,低眉拿勺子搅着碗里的粥碗,“对了,是宗贤送我回来的吗?”她坐在一旁点点头,忧虑地看了我一眼,“好好吃饭,吃完了再睡一会儿吧。”我答非所问道:“昨晚,有什么人来吗?”
她迟疑了一下,道:“昨日来吊唁的人不少,晚上……”
我轻声问:“是迪古乃、乌禄他们?”秀娥道:“还有胙王。”我颔首,常胜也来了,真是难为他了。
门忽然被推开,花涟进来说:“宫里来了位姑姑——”我道:“进来吧。”该来的迟早会来,此时此刻,我这颗麻木的心,再麻木一分,也丝毫无异。
果然是绘秋,她缓缓走来,行礼道:“郡主大安。”我随口道:“这样的话姑姑也能说得出口,我真是佩服。”绘秋微微一笑道:“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郡主早日节哀顺变,于您于陛下,都是一件好事。”
花涟和秀娥微一色变,我未答,绘秋上前道:“陛下说,八月八日是吉日,想在那日迎郡主入宫。封妃之前还要准备很多事,所以先让奴婢来请郡主入宫,商议封号等事宜。”
我心中怒火中烧,冷冷笑道:“陛下着什么急,我义父尚未安葬,却要我此时入宫商议封号?陛下一向崇仁尚孝,怎么竟要娶一个不孝女吗?”
她面露难色,我喝了口茶道:“你就把我的原话带给陛下,陛下不会责怪你的。”绘秋踌躇几番,但见我脸色不快,只好应声告退。
房门合上,秀娥和花涟顿时变了脸色,围在我身边惊诧道:“她是何意?陛下要封小娘子为妃?我们怎么……”我微一叹气,秀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抓着我问:“是不是上次进宫时……”
花涟也是急,眼泪都快出来了,“您不是不喜欢陛下吗?怎会——”她话音未落,秀娥面色苍白的打断道:“陛下准许娘子进大理寺探望,奴婢就已经觉得不大对劲儿,果真是如此……娘子,你怎么这样傻!”
闻得秀娥呼我为“娘子”,花涟神色惊诧。我侧过脸,自己亦是万分难受,秀娥哭道:“若王爷得知娘子为了晋王府做此牺牲,九泉之下如何能安息啊!”我强忍住眼泪,握着她的手说:“我没有其他选择……”
完颜宗翰下葬那日,我没有去。我怕,我怕我会情绪失控……
明珠阁开了间屋子,供了佛像。我把和完颜宗翰这十年来共同抄录的佛经都找了出来,一卷一卷,摊在佛前,一句一句,念给佛听。若他能听懂,祈求他能保佑完颜宗翰……来世,让他做一个普通人,过平凡的日子,享安宁的幸福。
身后,脚步声靠近。我依旧跪着,口里静静的念着《往生咒》。
有只手抚上我的发丝,我身子一硬,熟悉的声音已然响起:“她们说你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了,起来吧。”我开不了口,想着数日之后就要入宫,从此成为他的嫂子。心里的痛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生怕一开口,就是泣不成声,更怕自己,会忍不住退却。
“颜歌。”他低吼一声,猛地弯腰紧紧抱住我。“你身子还要不要了?”
我抽了抽鼻子,淡淡道:“我只是想,多念几遍《往生咒》。减轻义父身上的罪孽。”他闻后不语,只是安静的抱着我,脸埋在我发丝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默了半晌。我出声道:“迪古乃,去上几柱香吧,你们身上的罪孽,也不少。”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起身上前,边点香边道:“我这柱香,不是为了洗清罪孽……是为了我们的孩子……”
我闻言心中一痛,抬头看着他虔诚的背影。想要伸手触碰他,却是无力。
走出佛堂,厅里摆了一大堆补品。秀娥道:“这些都是方才小王爷带来的。”我点头,疲惫的在椅子上坐下。她近身问:“可跟他说了?”我闭着眼摇摇头。叹道:“我现在……还不敢跟他说。陛下迎我入宫,到时候他自然就晓得了。”
花涟进屋,两眼憔悴不堪,“明天是王爷头七,咱们要不要准备些什么?”秀娥道:“那是自然的,大夫人那边怎么说?”她摇头道:“大夫人卧病多日了,玲巧又是个不经事的。希尹大人自下葬那日后,就重病缠身……如今府里,只剩下两位爷在主事了。”
我睁眼道:“那两位爷平日都是只会吃喝玩乐的主,如今义父不在了,他们马上撑不起来家了……罢了罢了,也别管旁人了,咱们准备自己的吧。”
头七晚上,在屋里备了一桌子酒菜,全是完颜宗翰从前喜欢吃的。记得某一日,我对他还有敌意的时候,我在饭桌上嘲笑他们女真人的食物很恶心。他也没恼,自那日以后,饭桌上摆着的,便全是我喜欢的食物了。
十年来,这样的小事,并不少。我想,我便是在他每一个细心的温柔中,渐渐沦陷,慢慢依恋上他。
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手上这只绿松石戒指一样,如影随形,彼此牵绊。
秀娥在铺床,我坐在妆镜前问:“你说,今晚义父会来吗?”她一怔,叹道:“王爷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娘子,他会来的。”我梳着头发道:“那我能坐着等他吗?”她走过来,从我手中拿走木梳,“不可,头七夜里,咱们都要回避,睡不着也要上床进被窝。不然王爷看见了,会牵挂的。”
我低头不语,秀娥忽然问:“娘子入宫,也是为了保小王爷平安吧?”我沉默了一会,回头道:“姑姑总是能猜到我的心思。”她看了我一会,认真道:“娘子可要想清楚了,入了宫门,可就一辈子再难回头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我何尝不知?然而此情此境,我怎么忍心撂开手,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我虽与完颜宗翰的子孙们并不亲厚,可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血脉……若是我不帮,岂不是断了他的香火。何况,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若是置之不理,我以后的生活,定是噩梦不断了。
这一晚,睡得很好。梦里,有一只手,轻轻抚着我的脸颊,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呼吸,熟悉心跳……是他回来了,他回来看我了……
就在完颜宗翰去了后,丙戌夜里,会宁发生了一场地震,只是不算严重,并未见过大伤亡和损失。
我宁愿相信,这是上天示警,为完颜宗翰不平。
“这棵小松,还是你翁翁和我一同栽的。”一日上午,秉德来了我这儿。经历了家变,他青涩的脸孔上,多了一分成熟,却也多了一分戾气。
秉德往身后的明珠阁看了几眼,淡淡道:“这里一草一物,哪样不是你们的。”
我闻后不语,在院子里环顾一圈,心中感慨无限……是啊,哪样不是?哪样不是?仿佛还是那年春日,桃花树下,我俩坐在院中,他为我梳头,簪花。或是夏日傍晚,手持鱼竿在清潭边比赛钓鱼,还曾一不小心掉进过水里。秋日虽萧索,却也有小心培育的菊花作伴,亲手采制,酿成菊花酒给他喝,只为帮着他戒掉烈酒。会宁的冬天,是只属于会宁的,一院子的雪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也曾趁着无人时,揉一个雪球,趁着完颜宗翰不注意,塞进他脖子里。然后自己赶紧撒腿逃跑,却是害了人又害己,总是会跌进雪堆里,吃一嘴的雪。
而今,那个人,是真真实实的不在了。我试图在这里寻到他遗留下来的气息,却终究是徒劳……不在了,就是不在了……
我仰面望着湛蓝天空,将眼泪逼回眼眶……(未完待续)
第118章 宜其室家
今日第一更
因为我的一再坚持,合剌终是退步,答应入宫时日延后,允许我再守孝三月。
彼时已是秋风肆意,枯叶飘零,明珠阁里的花花草草,我也无心再去打理,任其花开花落,野草疯长。
今日起床后,头就有些疼,秀娥提议去外头走走,免得在屋里久了,会闷出病来。我穿戴好衣裳,系上披风,想了想道:“小奴如今在哪里?把它牵上。”小奴小奴,又是一份属于我和完颜宗翰的记忆。
出了门没几步,便遇见了宗贤和子衿。他们见我肯出来走走,脸上皆挂着一抹欣慰。毕竟自从完颜宗翰去了,我一直未踏出过明珠阁,更别提上街了。
宗贤笑道:“太白楼新来了几个唱曲的艺人,词曲清新,婉婉动听。既然你是出来散步的,便一同去听听吧。也好过这大街上人来人往,喧嚣杂闹。”
我本想骑马出城,但宗贤先开了口,子衿也笑吟吟地看着我,於是就点头答应了。
临近太白楼,有辆华丽的马车停在楼前,我们不免往旁让了几步。待帏帘掀开后,宗贤和子衿却停下了脚步,含笑道:“王妃今日这么有闲情。”我闻后不觉一怔,只见一丫鬟扶着一满头珠翠的贵妇下车。子衿悄声附耳道:“这是辽王妃。”
我“哦”了一声,原来是宗干的正妃徒单氏,也是迪古乃的嫡母了。看上去年纪要比迪古乃生母大氏年长,眉眼间颇为刚硬,自然也有一股王妃的威严和傲慢在。这不宗贤、子衿和她见礼,她虽笑着回应。但那笑容却是淡淡的,皮笑肉不笑。
有两个女子随后跟着下车,只是我在子衿后面,看的不太清。徒单氏和宗贤说了几句话,正欲转身时。目光忽然落在我面上,带着几分疑惑道:“子衿,这是你家妹子吗?”我从未和徒单氏照过面。所以我们俩今日是第一次见面。
子衿拉我上前,含着一抹尴尬的笑意道:“这是上仙郡主颜歌。”子衿不以完颜宗翰的义女来介绍我,想来是顾忌两大家族之间的恩恩怨怨。
徒单氏微微一怔。旋即颔首轻笑。“原来是粘罕的义女。早闻郡主貌美,果真名不虚传……郡主也不小了吧,可许了什么人家?”我礼貌一笑,淡淡道:“不曾许人,王妃见笑了。”
她继续打量我几眼,朝旁唤了一声,方才那两个女子应声上前。其中一位和子衿年纪相当,应是个少妇。穿戴亦是华贵,小腹轻轻隆起,大概怀了孕。而她身后。则是一个二八少女……
美,真美!我有片刻的失神。来到会宁,我所见过最美的女真女子还是当年去别苑耀武扬威的蒲察氏,不过那时的蒲察氏已是二十多岁的少妇了。而眼前这个女真美人,却是个蜜桃般娇嫩的妙龄少女。唇红齿白,粉白黛黑,眉似新月。她的五官细看下不如裴满凤翎精致,可偏生得端庄大方,极是让人赏心悦目。个头虽高,双肩并不算太宽,加之衣裳颜色配得好,远看之下,清新似睡莲,明媚如皎月。许是不识愁滋味的年纪,她美眸清澄,两腮红润,大家闺秀的高贵气质下,也未掩盖住少女独有的青春气息。
而这种可以感染他人的青春气息,早已是我没有的。看到她,我才意识到,我老了……
那少女见我一直盯着她,露出了一抹娇怯的神色。一旁的徒单氏轻笑道:“你俩快过来见见礼。”我闻言收回视线,觉得这样看着人家也是不妥。那少女敛衽一礼,学着汉家女子的口吻柔声道:“桃萱这厢有礼了。”
宗贤笑着让她起来,子衿笑问:“桃萱?可是你自己起的汉名?”
我也颇有兴趣,不觉笑道:“名字很好。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徒单氏一笑,桃萱正欲说话,却被她抢了先,“上仙郡主好生聪慧,本王妃给她起这个汉名,也是因为‘宜其室家’这四字。再来萱草又名宜男草,自古寓意着多子多福,遂也希望她嫁到咱们家,能为王爷多多添上孙儿。”
她话音方落,我心猛然一沉,她这话的意思……宗干的众儿子里,除了长子完颜充早已成家,剩下适合成家年龄的,就只有……就只有迪古乃了……
难道这个桃萱?
脑海里,浮现出宗干那日的话:“我和他嫡母已经商量过了,再过几个月,就从他嫡母的侄女中择一位作他的正室,以后也有个人管管了。”
方才徒单氏……也说这个桃萱是她的宝贝侄女……
如死水般的内心,仿佛被谁扔进一块大石,激起一波波夹着难过的恐慌。为什么一定要是这样一个方桃譬李的少女,为什么连最后一点幸福也不肯留给我!这样的美色,曾说要“得天下绝色而妻之”的迪古乃,如何会不喜欢?连我看到她,也忍不住移开目光……迪古乃若娶了她,恐怕心里,再难有我的地位了……以后,我就不仅只是不能呆在他身边了。
我再看向桃萱时,第一眼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了。是的,我嫉妒她,嫉妒她的年轻,嫉妒她能成为他的妻……
桃萱显然未察觉出我的眼神已经发生了变化,因为她此刻,正害羞的低着头。也是,徒单氏说的那么直白,她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当然会不好意思。宗贤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我冲他一笑,表示我没事。
然而再侧过头时,发现徒单氏正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想来她方才的话,是特意说给我听的。那时我住在辽王府养病,迪古乃和我之间的事,她应是略有耳闻。
宗贤和徒单氏又谈笑几句后,她们率先进了太白楼,桃萱不知为何,进门时回头看了我一眼。看不清她眼神,只晓得她在笑,笑得美如红霞。
我一直极力维持的淡淡笑颜瞬时冷掉,宗贤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叹道:“你气色不太好,要不就回去吧,改天我再请你过来听。”我强忍着心头的难过,摇头笑道:“无事,已经来了,哪有再走的道理。”我晓得宗贤考虑到我心情的变化,肯定没什么兴致上去听曲了。只是,我迟早都要接受这一事实的不是吗?与其像鸵鸟一样逃避,不如立刻就面对,一刀砍下来,总疼不过刀刀凌迟。
“携手看花深径,扶肩待月斜廊。临分少伫已伥伥,此段不堪回想。欲寄书如天远,难销夜似年长。小窗风雨碎人肠,更在孤舟枕上……”
雅间外,男子拨琴吟唱。我有些无奈的闭了闭眼,伤心之时,偏生听见这样的曲子。携手看花深径,扶肩待月斜廊……多美多温馨的男女相会图。我的眼前,仿佛看见了昔日和迪古乃同游仙女祠的场景。携手登阶,他为我画像,华丽的游船,直到……最后的肌肤相亲,以身相许。
然而,临分少伫已怅怅,此段不堪回想。之前的携手赏花、扶肩待月……这些良辰美景,只不过是分别后的回想和怀念罢了……
欲寄书如天远,难销夜似年长。我的以后,也只有在夜夜回忆中爱他了。那一堵宫墙,甚至比天还要远……
孤舟孤舟,此时的我,何尝不是孤身枕在孤舟上……
………………………………………
我坐在宵衣殿里,等着合剌下朝回来。不远处,鎏金双龙戏珠青铜大鼎上渺渺飘着香烟,让我的视线一阵模糊。看不清前方,看不清前方的路,也看不清此时忽然出现在门口的人影。
绘秋的声音急促而起:“娘娘,陛下吩咐了,您不能进去——”
“放肆!狗奴才,你有几个胆子,竟敢拦本宫的路!”
我心一惊,从座上站了起来,隔着袅袅青烟,对了上了一双含着惊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