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歌-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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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雅推了推我,提议道:“既然睡不着,咱们出去溜溜马吧。难得今儿天气这样好。”
我把玉佩重新放了回去,点头道:“也好,我有很久都未出门骑马了。”
系上斗篷,牵马出槽,拓雅笑问:“听说你从前有匹马叫做小奴?”我跨上马背。紧了紧缰绳,“嗯,是我八岁寿辰那年。义父送的……”她笑道:“这名儿还真可爱。”
我一笑。未接话,扬起鞭子,朝广阔处奔去。
也许心中苦闷时,策马扬鞭。快意奔跑,乃是最最能发泄情绪的方式了。迎着寒气。穿梭在绿油油的雪松之间,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不觉心情大爽。拓雅的声音从后面追了上来,带着几分担忧之意,“颜歌你慢点!千万别摔着了!”
我头也不回,高举马鞭哈哈大笑:“你怎么比我这个汉人还要婆妈!再不快点,我可就不等你!”她很快追了上来,与我并肩疾驰,“可不是担心你的安好,若是受了伤,我可负不起责任!”我笑看她一眼,两人一同朝林子的另一端飞奔过去。
然而摔倒是没摔着,傍晚吃饭时,却发觉脑袋疼痛得紧,竟是着了风寒。
小温两日前回了城,此刻并不在这儿,拓雅扶我上床后,便道:“还是我出去一趟,请个大夫过来吧。”我朝窗外瞟了眼,皱眉道:“天已经黑了,要不就熬一晚上算了,我不放……”
可我话还未说完,她已经匆匆的奔了出去。
本来打算的是今晚大醉一场,以此来化解心头的哀愁不快。现在只能晕晕乎乎的躺在被窝里了,头晕又睡不着,只能盯着帐顶,数着上头一共有几朵海棠花了。
虽然我也喜欢海棠,但远不如我喜欢玉兰和茶花那么狂热。海棠是迪古乃最爱的花朵,而这宅子到底是人家的,帘帐也只好随了他得意,选海棠而舍玉兰、茶花。我当时抗议,他小子嘴甜道:“我想看海棠春睡嘛,佳人在此榻,怎可少了海棠。”
如此一说,倒叫我不好意思再多言了。
就在迷迷糊糊的回忆中,思维渐渐模糊,加之这几日都没睡好,这会便很快睡了过去。
眼前是一片大喜之色,红晃晃的耀人双目。耳边是吹吹打打之声,那么热闹,那么欢快。独留我一人,静立在清冷之中,隔着一道道挂着红绸的朱门,小心的、凄然的、嫉妒的朝里瞥了眼……一对满脸愉悦的新人,执着手向各位宾客轮流敬酒。一身大红喜服的新郎,面上已有薄薄的醉意。我不甘心的把目光投了过去,却换来新郎淡漠的眼神,和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心死如灰,大抵就是这样的感觉了。
身子渐渐滑落,躺在白花花的积雪之中。胸腔里仿佛有一把剪刀,硬生生的戳进了五脏六腑之中,疼得我不顾一切的惊叫……眼泪,一滴,一滴,化掉了积雪,化掉了疼痛……
“娘子怎么哭了?”
“大夫来过了吗?”
“来过了,药已经煎好了。”
仿佛有人在轻声对话,我动了动手指,生怕它被冻僵了。却不想忽然有一只温暖的大掌握住了它,接着有人温柔低唤:“颜歌……起来了……起来把药喝了……”
睁眼时,心头惊喜交加,猛地坐起身子,牢牢抱住了来人,“迪古乃,你怎么来了?”
他低声叹息,一只手搂住我,一只手拾起棉被,紧紧裹住我的后背,“你这样让人心疼,我怎会放心的下?”我不说话,只是紧紧复紧紧的抓着他的脊背,忆起梦里的一切,心头更是惊慌失措。我不要让他走,我要抱着他……
迪古乃轻轻拍着我的背,声音夹着一分嘶哑:“先把药喝了。”我摇头,不愿松手,“不要喝,只想抱着你。”他喟然一叹:“别害怕,把药喝了,我不会走的……”
我在他肩上趴了会儿,神志渐渐清明,脑袋的疼痛又开始作祟。我放开他,却发觉他满头白雪,连眉毛也沾了不少。我疑惑看向窗外,侍立在远处的秀娥出声道:“雪已经下了很久了。”
我拿起帕子,给他拂去落雪,“你不该来的,今儿又是你的新婚之夜——”话未说完,迪古乃睃我一眼,端起药碗,舀起一勺黑汁,递至我唇边,“张嘴。”
“好苦。”我皱眉,秀娥适时笑道:“待会吃块糕点。”我咽下一口,环顾四周问:“怎么不见拓雅?她走了吗?”
秀娥道:“她驾车送大夫回城,没说还过不过来。”
我含着勺子“嗯”了一声,问迪古乃:“是拓雅跟你说的?”他抽回勺子,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我原本就打算过来的,来了才晓得你病了。”
心里有点难以置信,我惊问:“真的?”他喂我喝完药,扶我躺下,淡淡道:“当然。”说着又从秀娥手上接过热乎乎的手巾,给我擦拭脸颊上的泪痕。
而我却再一次热泪滚滚了。
喝了药,吃了几块糕点,嘴里舒服多了。我望着正在脱衣的迪古乃,语气有些不确定的问:“当真不回去了?”他吹了多余的灯,只留一盏搁在炕头,“你舍得让我回去?”
我默默不语,脑海里浮现出徒单桃萱的影子:此刻正坐在新房中,独守着冷冷的寂寞。同为女人,心里到底是有几分不安和愧疚。但同为女人,在爱情上面,心里始终是自私的。我的至爱,我的男人,我无法大度,我不能把他推给你。
迪古乃钻进被窝里,从后面把我紧紧搂住,贴在我耳边问:“怎么不说话?”
我翻身,把头搁在他胸口上,双腿则像八爪鱼一样缠上他的腰。迪古乃身子一硬,旋即收紧双臂,低笑道:“想引火上身吗?”我回过神儿来,抬头嗔了他一眼,复又低头,闷声道:“不这样抱着你,总觉得你不在。”
他的叹息轻微绵长,我往他脖子上蹭了蹭,伸手捏住他的鼻子,“人家都说,女人穿上嫁衣的时候最美……她今晚……定是也美极了吧……”
迪古乃直接忽略掉我的话,答非所问道:“你头还疼吗?难不难受?”
我摇摇头,“喝了药好多了,你摸摸,我额头不太烫了。”他摸了一下,却紧跟着翻身将我压住,“既然不难受了,咱们就做点别的事吧。”我哭笑不得,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下,“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色性不改!”
他埋在我颈窝里亲吻,得意笑道:“那你喜欢我这个色胚吗?”我环住他的脖子,嗔笑道:“如何这样没皮没脸的,自己骂自己呢。”他不依,抬起亮晶晶的眸子注视着我,双手却没闲着。我伸手轻抚他的脸,感叹道:“越是喜欢你,我就越害怕——”
“不准害怕!”他打断我,脸上含了不悦的神色。我微微叹息,故意又问:“方才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他一怔,低下头咬住我的衣扣,边扯边含糊的说:“我不知道,我没看她。”
我心头一震,有股难言的感觉涌了上来,沉默了会儿,轻声道:“夫妻之礼不可丢,以后……别再这样了……”
他未答话,我心微叹,抛开杂念,迎上他的炙热……(未完待续)
正文 第149章 争执
今日中秋,夫人愿大家都能与家人相聚。
今日两更,算是一点心意呜呜呜我也想日日双更的。
秀娥把早膳端了进来,此时我正半卧在炕上沉思,她来到炕边,搁下托盘,“娘子今儿精神不错,再喝碗药,应该就没事了。”
我“嗯”了一声,脸有点烧,昨夜……出了汗……估摸着也是有些好处的。
喝了一口粥,外头传来一阵说话声,我纳闷道:“是谁来了?”秀娥道:“奴婢出去看看。”
再回来时,花涟和秀娥一同进来的,我放下药碗问:“怎么一大早过来了?”说罢见她脸上带着些踌躇,下意识的抬高声音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叹了一气,方才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
原来今日一早,泰阿丹进城置货,碰巧遇见了宗贤和子衿。宗贤让他带话,说是有事找我,但也没和泰阿丹说是什么事,估计是想让我亲自进城一趟。之前离开原来那座小院时,我也没口头跟其他人说,只是留了一封信给看管小院的人,交代他以后若是有人去找我,就把信拿出来给他们看。我在信中说我去了别处住,过得很好,请大家以后不要再为我担心了。宗贤只怕来找过我,扑了个空,这才让泰阿丹带话。
我问:“那泰阿丹可有和宗贤说我如今住在哪儿?”花涟笑说:“他嘴巴可紧得很,估摸着小王爷交代过他,何况郎君也没问他。”我微感疑惑,随后想了想,往外看了眼,道:“昨夜虽下雪了。今儿天气倒是不错,要不就待会就进城吧。”
花涟打趣道:“要不要先请示一下小王爷?”我作势打她,气道:“如今倒像是听他的话不听我的话了。”她吐了吐舌头。转身打开衣柜,给我取棉袄和斗篷。
秀娥端药过来,“把药喝了吧。奴婢去吩咐小温把马车备好。”我握住她的手说,叹气道:“姑姑。我都说了好多次了,咱们是一家人,以后不许再这样自称了。”她笑了笑,终是点了点头。
靠在车厢里,瞌睡渐渐上来了,索性闭了眼,准备小睡一会儿。反正路途挺远,足够睡上一觉了。
然而一闭眼,脑海里便回想起昨夜的一幕幕了……
缠绵时,迪古乃忽然问我可不可以,我当时疑问了一声,他喘息回道:“可不可以不出来?”我随即明白过来,心头五味陈杂,明知自己怀上的几率很小,却还是摇头道:“不行,会怀孕的。”
他脸色微变。愈发加快了动作,“我要我们的孩子,我不会再让他离开!”我望着他略带伤痛的眼神,心下哀痛至极。我也很想给你一个孩子,可是……
迪古乃这会儿提出要孩子,只怕又动了娶我进门的心思了。我如今倒不是在意这个,只是觉得他非常想要孩子,而我又无法满足他。本来他就冷落着徒单桃萱,我若进门了,恐怕他们二人同房的机会就更少了,到时我自己亦是不愿把他往大屋推。我不能生养也就罢了,这样一来,徒单桃萱怕是也怀不了孩子了。
这个时代,子嗣对于男人,要比妻妾还重要。我虽痛,今儿早上还是劝了他早点和徒单桃萱圆房,能一击就中最好,总之必须得有个孩子。他虽气,却终究没有说什么,我亦是不忍心告诉他实话。
…………………
马车缓缓停下,我戴好面纱,秀娥扶我下车。
门口的小厮露出不太确定的表情,估计在想我是谁。神思在这一瞬间开始恍惚起来,当年也曾这样,蒙着面纱与人来往。然而从前是为了隐藏美貌,如今却成了一块遮丑布了。这不禁让我想起在永寿宫洗衣服的日子,原来不止是身份,所有的一切都在冥冥之中轮回着。
一阵笑声将我拉回现实中,眼前出现了子衿依然曼妙的身影。小厮退至一旁,子衿拉起我的手笑问:“今儿早上方遇见泰阿丹,这会子你就过来了。”我随她往里走,回道:“若没有重要的事,你们也不会让泰阿丹带话,我想……应该是跟柔福有关吧。”
子衿敛了笑意,轻轻点头,“柔福她……病了一个多月了……”
我吃惊道:“一个多月?是什么病?”原本猜到了宗贤找我是跟柔福有关,可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事,我还以为是柔福很可能要来上京,或是宗贤又要去五国城,想问问我去不去。
子衿摇头道:“此事也是从郎君一个下属口中得知的,详情不是很清楚。”
说话间,已经行至前厅,只见宗贤坐着,身旁立着两个小厮,大概是在吩咐什么事情。子衿带着我进去,宗贤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示意小厮们退下。
我还未张嘴,宗贤打量我几眼,起身道:“看来只有和柔福有关的消息才能让你现身了。”
我微微一笑,追问:“可又派了人去打听?”他点点头,子衿坐在我身边,安抚道:“你不要担心,郎君已经派了几名医术高明的大夫,一同前往五国城了。”我道:“自然是信得过你,只是这消息来得突然,心里怪害怕的。”
宗贤温然含笑,低头抿了口茶,抬头时已是满脸探究的表情,“你如今……过得可好?”
我“嗯”了一声,他放下茶杯,兀自笑道:“想来迪古乃也不会委屈了你,不然他也不会在新婚之夜冒雪出城。”我眉心微动,抬头道:“你什么都知道?”
他轻轻颔首,我紧握着手指问:“不会连其他人也晓得他昨夜出城了吧?”他回道:“我是在城外看见他了,其他人应该不晓得。”我默默无语,想着宗贤定是又一个人在外头溜达,去怀念他的挚爱了。
子衿扭身问我:“既然你俩感情这样好,为何不早早把婚事办了?还是……你不愿做他的侧室?”我摇头苦笑,没有回答。
她也不再追问,只是望着我的脸,小心道:“脸上的伤恢复得如何了?”秀娥在后答道:“已经好多了。”确实是好多了,不过心里到底还是有个坎儿,依旧不愿摘下面纱示人。
沉吟片刻,我道:“若柔福那边再来了什么消息,你一定要知会我一声。”他笑道:“那是自然,可我要如何知会你呢?”我哑然失笑,随后把花涟他们的住址告诉了他,罢了又叮嘱道:“别人问起,你便作不知,好吗?”
他抬眼道:“你是指兀术?”我点头道:“不止是兀术,还有秉德……”
宗贤道:“我答应你。秉德这孩子,比从前要稳重多了,陛下也颇为器重他。”闻得此言,我微微放心,但愿他能一直如此,万万不要再生变故了。
…
饭桌上,吃的正香,迪古乃忽然放下碗筷,盯着我问:“听说你前些日子去了宗贤府里?”
我咽下一口饭,回道:“是去了。”说罢见他面有不悦,又补了一句:“是和柔福有关。”
他重新拾起碗筷,冷声道:“下不为例,以后不准再进城了。”我眉头蹙起,没有理他,心想你也忒霸道专制了,我才不听你的呢。何况久未进城,上回去了一次,立马被热闹的街市吸引了。我骨子里到底是一个热爱生活、外向活泼的现代女性,一直住在这乡下,虽然很舒服悠闲,可偶尔还是想去感受感受繁华和喧闹的。下馆子,听小曲,看说书,娱乐娱乐是必要的。
迪古乃未等到我回应,俊脸上已经堆起了一层冰山,手里的碗筷又放了下来。我无奈一笑,往他身旁挪了几分,叹道:“城里又没豺狼虎豹,你不需要太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他侧身看我一眼,淡淡道:“不行。”我惊奇地瞪视他一眼,随即板着脸站起身,丢下碗筷,快步走出厅房。
出门时秀娥正端着鱼汤准备进屋,见我气呼呼的跑了出来,不觉露出一抹诧异的神色。迪古乃的声音很快就追了上来,我佯装未听见,依旧大步朝前,绝不回头。
手腕还是被捉住,我挣扎,迪古乃抓住我的胳膊,斥道:“不要胡闹了,快回屋吃饭。”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使劲儿捶他的手,“谁胡闹了?是你胡闹还是我胡闹?”他看我语气不好,稍微缓了缓面色,一言不发的从身后抱住我,不容我挣脱掉。我也不再乱动,口里没好气的说:“你试试天天呆在这儿,你不会闷吗?我只是想偶尔进城找找乐子,不想日子过得这么无聊,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说着又念及一事,话不经脑脱口而出:“你不愿我和别人再来往,你自己还不是有别的女人——”
闻得此言,他身子一僵,我暗生悔意,急忙收了声。
彼此不再说话,只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我一动不动的由他抱着,心里把自己骂了个透。
最后,迪古乃轻轻吐出一句话:“以后,我每日都过来。”说罢松开我,自个儿率先进屋去了。
自那日后,迪古乃果然每日都来,有时白日里泡在这儿,更多时候晚上也留宿于此。有他陪伴,我虽心里甜蜜,可嘴上依然要劝他不能这样。几次都把他赶出门了,他不知怎么又溜了进来。把卧房的门插住了,他便一个人去书房睡。书房不比卧房暖和,如今又是正月天儿,我只好心软又把他放了进来。可总是如此,到底是不妥的。(未完待续)
正文 第150章 她的爱
这一日清晨,醒来时迪古乃还未离开。我望着他熟睡的模样,心里酸甜苦涩,样样皆有。每每把他往外赶,目的是让他尽早和徒单桃萱同房,不能冷落了这个家世雄厚的嫡妻。可他若真听话了,我脑海中即刻浮现出他躺在另一个女人身边的画面。那个时候,徒单桃萱恐怕也会和我此时此刻一样,面带着幸福笑容,凝视着自己男人的睡颜。
一想到这儿,心中痛如刀绞。
他忽然睁眼,带着坏笑凑过来问:“偷看我这样久,该罚!”我轻轻一笑,枕在他臂膀上,犹豫了片刻,还是出声道:“迪古乃,你以后……少来这儿吧。”他侧身看我一眼,答非所问道:“今年可能要去军中了,合剌已经决定,要兀术出兵收复河南、陕西。”
我脸色一黯,默默道:“几时启程?”他道:“也就一两个月后。”我悄声叹了一气,闭上眼不语。
花涟进来时,我正举着针线,她笑问:“娘子如今愈发贤惠了。”
我请她坐下,吩咐小温上茶。迪古乃下个月就要走了,我让他把盔甲拿了过来,想在内衬领口处绣几朵象征着平安的百合。不过现在的我可比以前强多了,已经不需要师傅在旁指导了。
花涟取了斗篷,我问:“是不是宗贤让你带话给我?”她摇摇头道:“玲巧说,大夫人就在这几天了。”我手一抖,银针差点刺进了指腹,“她几时说的这话?”
花涟道:“昨儿差人来传的话。”我放下绣活,想了想道:“玲巧……是想让我回去一趟?”她面露迟疑,“她说……是大夫人想要见你。”
我默了一会儿,放下绣活,站起了身,“去备车吧。”
出门时,发觉泰阿丹和花涟一起过来了。这样也好,省得还要让小温驾车。若是回府后,让旁人瞧出他是迪古乃身边的小厮。也怪不好的。
小温犹豫道:“二爷若是知道娘子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