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岱-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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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我吗……呜呜，呜呜，我恨……恨自己……
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抖落，坠于水，筠岱朦胧的视线就洞穿了玄机，水波涌动出一张模糊的容颜，而自己竟极其地形似她，那双眼脉脉而动，浅浅的酒窝即若隐若现，潜意识里仿佛看到了她盈盈的一笑，温暖地，筠岱心底的白玉兰“叭叭叭”一朵朵绽开，馥郁馨香。
“妈……妈……呜呜，是你……吗……”
水中的容颜对着她，依旧盈盈地笑，慈爱地目光穿透时光的阻隔将她轻轻安抚。
声喑哑着，“妈妈……呜呜，呜呜……”伸手触碰着她，一沾湿掌心幻影即一点点地隐形，筠岱的哭声震天，“妈——呜呜，妈——”
风由水起，竟在不觉中加强了劲道，掀起的水浪溅湿了裙摆。筠岱一寸寸站起，环顾四周尽是风雨欲来的征兆，她不要哭了，特殊的今天，她理应换一种别样的心情度过。
一瞬间华丽的灯光骤灭，正在众人讶异的时候，点燃的蜡烛一根根在蛋糕上插满，暖暖的辉光摇曳着身姿，掌声开始落差地轰响着一片，然后生日歌齐整地唱开。
韩馨于一群人的围拥下，恬恬地笑，“这么多的蜡烛，叫我拿它们怎么办呢？殿，能帮帮我吗？”问话，小心翼翼。
所有人，屏息凝视。
蒙殿敛了敛目光，眸底深然依旧，“现在准备，开始。”
韩馨竟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可思议地，两个人默契地同时吹灭了蜡烛，光灭，黑暗刺激着人群迸发出尖锐的叫喊。
轻快的旋律缓缓响起，韩馨调皮的嗓音在柔和的背景里分外亲切，“殿，礼物呢？”
不语，表情依旧淡然沉静，蒙殿微微低头，亲手将一条发链别于她盘起的发卷上，银制的环扣一环紧链着一环，折着碎碎的光，韩馨美得让人倾心。
舞曲玄妙地奏响，蒙殿绅士地欠身牵起她的手，步入舞池，两人追逐着光影翩翩而舞，所有人识相地退出了舞台，静默地，自我觉得只配做观客。
“太美了！”
“郎才女貌，真的很般配。”……
远离热闹的一隅，池水倒影着满天星辰，光很冷，池水就跟着暗淡。孟轶就这样凝视着这一池的水，他的思绪却纠结于她的无动于衷，对我就真的无所谓？解嘲的笑笑，不是可以承受得起吗，现在为何对她倒苛求了？不应该的，孟轶摇头，阿筠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越想越觉着下午是自己不对，想着去道歉，此刻的聚会就成了他的牵绊，隐约地，担心着心里的那个人。
奶油的甜香味在街道飘散，远远地，筠岱不受自控地跟随着气味，一步一步，似乎受到了某种感召，望着店内的一派暖人的光，她推开了门。店里播放着《祝我生日快乐》，温岚的忧伤触碰着心弦，看着精巧诱人的蛋糕，手隔着玻璃轻轻地抚，“给我来一个。”
夜已深，室内零星地不剩下几个客人。
“嗒——”火机擦亮，颤着手，筠岱一根根点燃，烛光微晃，模糊，成了一团影，泪，潸潸而落。口里喃喃地附和起曲调，“生日快乐……我对……自己说，蜡烛点了……寂寞亮了……生日快乐，泪也融了……我要谢谢你……呜呜呜呜……”
妈……爱你，我用我的生命去感谢……趴在桌上，哭。
缓了劲，筠岱强撑起自己，吹灭烛光，她的眼此刻泛着光，盈盈而动，笑着像极了——妈妈。泪顺着脸颊，裹着奶油滑进了嘴里，是甜的，一丝丝滋润了心肺。
店员静静地在一旁，不敢惊扰，却都红了眼眶。
天，动容着落下了雨，渐渐弱化为丝丝缕缕，筠岱仰面望着天，然后走进雨雾里。
“小姐，我们为客人免费提供雨伞，你撑着吧。”
“我想淋一淋。”
“等等小姐……祝你……生日快乐。”
平静地扯开嘴角，回笑的筠岱酒窝隐隐而现，“谢谢。”生动绚丽。
走着，雨越是将自己淋透，筠岱越是湿得痛快，就在江宁的校道上，她的视线撞上那顶顶撑开的雨伞下有说有笑的男生女生——
回归的两条路，彼此面对的一拨人和这样一个湿透的她。
就在筠岱垂低目光的一刹那，一道凌厉的目光抬起，另一道温润的眼神紧紧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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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我们一直都在
更新时间：2011…10…20 21：17：33 字数：2057
“淅沥淅沥——”雨绵绵，脆生生。
连衣裙贴紧着她的身体，孟轶才看清这样的岳筠岱究竟有多瘦，凸兀的肩骨似乎已承受不起雨加重的力道。“阿筠——”，失控地冲上去，伞将她遮个严实，“下着雨，你玩闹什么？淋得湿漉漉，是你自己的身体，难道连感冒也不在乎吗？”心疼地抹了抹筠岱的湿发，即刻触及到筠岱疏离的眼神，手僵硬地下垂。
不远处，其余人都在沉默地关注。
“我不用你为我撑伞，以后——”手抬起，将伞柄向着孟轶的方向推，直到自己再一次暴露于雨雾中，“也不需要了。”
孟轶艰难地差点握不住伞柄，“生气了？伞拿着，错的人是我，该受惩罚的人是我，淋雨的人也是我。”
伞面再一次将她笼罩住，筠岱知道再一次推伞柄，肯定无用，她向后退了退，擦身他而过，“阿筠——”
向前，筠岱擦身那一拨人走过，本以为会就这样走下去，可是，看到眼前的人，腿脚愣是僵直着迈不开，“哥？哥。”
“这么晚才回来。”岳筠嵩就站在所有人的身后，他张开宽阔的臂膀，筠岱便一头撞进了他怀里，抹干了脸上的雨水，钻出来，“呵呵，你的衣服也湿了，现在跟我的一个样。”
岳筠嵩疼宠地看着她，“为什么淋雨，没见过像你怎么傻的，居然鞋也不穿，提在手上干嘛？”
“懂什么，这是我的耐克宝贝，名牌货，弄脏了我可舍不得。”
蒙殿撑伞的手明显地抖了一下，伞面聚集的雨水瞬间成串滚落。
“阿筠，不要觉得孤单，”岳筠嵩轻轻地拥住筠岱的肩，“我们都在，生——日——快——乐——”
这句话轻悠悠，蒙殿的灵魂却整个都在颤动，他万万想不到她不去的原因竟会是这个！孟轶的伞从手心栽下，雨水淋着他，心湿漉漉地泛潮，自责，孟轶从未像此刻这样痛恨自己。
“来，看看这是爸妈给你的，还有这个，是我的。”
筠岱捧着礼盒，感动着，“还记得呵，你们都还记得。哥……”泪强撑着，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在这时候哭，“我……要上去，先……走了。”慌乱地，急步而走。
紧随着响起另一道更急促的步伐声，韩馨一声惊呼，蒙殿已把伞全塞在她手上，他自己也不知怎地猛然扯住筠岱的胳膊，硬生生地把她从大门里拉了出来。
雨旁若无事地下着，滴滴打湿他们的衣衫。
所有人怔着，急切地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呼吸随着蒙殿胸膛的节奏一起一伏。
“你放手。”泪就要撑不住了，筠岱开始哽咽。
“为什么？说清楚为什么，我就让你走。”
“放开手，放开！”强烈挣扎着，筠岱越动束缚就越紧，“这么想知道吗？你就这么……不放过我？”
“对！我想了解你的一切，为什么你的每一次莫名其妙都要让我知道，却什么都让我看不透！”阴狠，蒙殿的戾气谁也不能触犯。
雨，“淅沥淅沥——”
“因为我是凶手，因为我的出生，葬送了我妈妈的性命！！哇呜呜……我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老天不同意……岳恒也不同意……呜呜……”哭着，无力地跪在地上。
蒙殿僵直着，漆黑是他此刻的瞳色。
“阿筠，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想，你的出生是你能左右的吗？！大伯母宁愿不要她的命也要生了你，你有什么资格谴责你的生命？！给我站起来。”
周身披着雨珠的筠岱，眼睫毛湿嗒嗒，她眼底的光幽幽深邃，“哥，你不懂的……连岳恒都不同意要我……我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拉起地上的她，岳筠嵩悲戚着，这是大伯沉敛性格的悲哀，抑或是筠岱较真的苦，“如果你铁定地认为你本不该活在这个世上，那么现在，阿筠，伯母逆了天意，她硬是将你从死神手中夺了过来，那为什么还要认命呢？你的生命就是奇迹。”
泪彻底干涸，筠岱懵懂地理解着。
岳筠嵩将摔在地上的礼盒一个个拾起，“回去，好好睡一觉，阿筠不准胡思乱想。”
筠岱转身，身后起了一个声音，“对不起——”他的嗓音低低地，夹着雨声却清晰异常。
“我谁也不怪。”
喝了碗菁菁端来的姜汤，也没空偷闲，就听着沉沉的哭啼声，“阿筠，你真不把我当朋友，呜呜，以前你总说生日在放暑假的时候，原来一直在骗我，而且这一骗还是十几年。”
“我……以后不会了，什么事，只要是我撑不住的，就告诉沉沉……我……是难产生出的……”
很小很小的时候，骑在某人的肩头，双手揽着他的额，嬉笑胡闹，他依然不厌其烦的叙述一个女子，她的言语，她的穿着，她的习惯，关于她的一切，延续着直到那个他离开。可终究对于妈妈，筠岱只有这一层浅薄的认识。而知道这一切是临近七岁的年纪，晚上爬起来去客厅找水，不意间听到自己的名字，好奇便促使自己附在门上偷听。
“你问了吗？”
“嗯，我问她以前生日是怎么过的，她闷不作声，不理会。”
“这么忌讳，看来是从不庆祝的。”
“也对，毕竟得了一个孩子，走了妈妈，确实为难……”
小小的自己整个脑袋哄哄隆隆，按理说应该不懂，可自己却离奇地明白了。大力推开虚掩的门，小小的身子立在一片黑暗的背景中，“以后，我都不要过生日。”很稚气，却是残酷的果决。
思绪放的很远，忆起的事如梦如幻，尽管想着这事就这样算了，可仍会在十五号的早晨收到三份礼物，就像眼前的一样。却依然不明白岳恒为什么执拗地每年都还为着自己庆祝，他不忌讳吗？走的可是他的妻子，我的妈妈呵。至始至终都从未真正猜透过他的心思，藏得太深，就是不见底的秘密。
“阿筠，头发我来替你吹，别想了，你有我呢，我永远都在。”
筠岱欣慰的笑，她决心不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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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坐坐，你快坐！
更新时间：2011…10…22 19：29：50 字数：3417
周末的江宁布满阳光，点点碎碎地铺了林荫道一地，就连阴暗的角落也免不了日光的余热。抱怨着，焦躁着，可当等的人走到面前时，筠岱立马平静了，“特地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孟轶将一瓶冰镇饮料放进她的手心，顺势就握牢她的手，蹲下，“如果我不主动联系你，我怕，以后我们就成了陌生人。”
“不会。”试图抽出手，没用，筠岱严肃地看着他眼角的笑一点点溢散。
孟轶微微一低头，变戏法地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手链，很自然地就套上筠岱的手腕，松手，放由她的手抽离。
“你什么意思？”
“迟到的礼物，阿筠收下了，原谅我吧？”
看着他的顽皮，苦笑，“我又没怪你，原谅你什么？”
“可你现在不和我闹，不习惯。”
“我这叫成熟，你看看你嬉皮笑脸的，怎么可以体会我的蜕变呢？跟不上我进步的节奏，我们之间就有代沟，真是的，还给我送礼，我是那种人吗？”说着，筠岱将链子在腕上箍紧，“怎么送这么松的，我才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胖。”
抬起视线看着她一个劲地套，“不用箍这么紧，松垂下来才别有韵致。”伸手孟轶就想帮她解下来，筠岱狠狠拍一掌他的手背，孟轶不动了。
“少来，弄掉了都不知道上哪儿拣。”筠岱继续套。
就这么看着她弄，孟轶祥和地，心里一树树的花全然绽开。
循着阴凉处瞎转悠，筠岱竟然到了排球场，挥洒过汗水的地方此刻于她而言亲切，闭上眼，就听得到轰鸣的掌声响成一片。
“岳筠岱，蹲在那里干什么？”
谁这么烦，筠岱开眼，隔着铁丝的围栏，没想到看到的竟是书呆子，他居然不在图书馆。
“楚雨，你不是打排球吧，是不是受我的影响？觉悟未免也太迟钝了一点。”起劲地挪过去，凑上前，头已经抵着铁丝栏。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眼睛贼亮贼亮，又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要不要进来玩一下？虽然里面的全是男孩子，但几乎人人都认识你。”
“一战成名还真有点麻烦，算了，你继续打你的球，我还是自个儿窝着凉快好。”感觉排球已离自己很遥远，能够战胜心里的畏＇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惧，楚雨很强大，而筠岱不能，她只要触及排球就本能地重温那天的心情，她抗拒。
日子跟随着太阳的东升西落有序的更替，生活未变，臭老头也未变。
“岳筠岱，有电脑吗？”
问题突兀，“没有。”
“去买！你个落伍分子，我都有的东西你却没有。”
“不是，虽然我没电脑，但我哥的电脑都是我霸着的，这很需要本事。如果实在有需要，去网吧很便宜。”
“乌七八糟的环境能学到些什么东西？！很多要看的书必须在网上找，何况你写的内容旧得掉渣，比我还土。”
还不是你教的？愤愤不平地听完他的训导，走出去，天依旧蔚蓝，心却是灰的，怎么办？
“哥，教授就是这么要求的，我都跟他解释下学期买了，他还是不答应，还训我，你看看怎么办吧。要不就跟他讲咱家经济拮据，上有生病双亲，下有求学儿女，真的凑不出那个数？”边吃边咋呼，鬼点子还频频冒出。
“慢点，一吃就这副德性，我才不趟你这浑水，那老头子威名远播，我惹不起。”
“哥——”
“行，我会将你的情况向上级汇报汇报，请求财政拨款，你先等着。”
筠岱不吃了，态度很认真，“你真的要这么做？”
“怎么，有电脑了还怕养不起？女孩子就要对自己好一点，别总是这么抠门。”
“哥，哥，你先别走，我不买，哥！”怎么会这样，一点抵抗都不采取就直接妥协，网费是按月份算钱，可她不可能天天上网，这不合算。
第二天，钱款汇入了银行账户。
第三天，臭老头依然喋喋不休地催促，筠岱心里一横，买！关键是，电脑这东西她一点都不懂。
骑着电动，筠岱满校园晃悠着找哥哥。
漆黑的车身疾驶而过，旋起的落叶飞上筠岱的脚踝，那感觉丝凉丝凉，脑子一瞬间吹醒，掉转车头，筠岱取小道紧追着扬长而去。
在十字路口捕捉到那道黑影，转向再追，一路鸣笛，不知惊起多少路人侧目的眼光。屡次错过，但筠岱终于证实了她笨笨的实力，路中央，电动横停。
尖锐的一声刹车，小车急速骤停，王伯本能地欲骂出口，看着那头盔解下的嚣张面容时，他硬是吞下了口沫，这人得罪不起。
筠岱一眼就对上了后座那一双厉目，蒙父！我的天，赶紧走！罩起头盔，支起车子，狼狈地向路旁挪移。
车内，“那笨蛋横在那儿疯什么？”
王伯不答，根据以往的经验，她的行为不能用常理来解释，况且此刻蒙殿的脸阴沉得骇人。
看着她冒冒失失地逃窜，蒙殿心里堵得慌，“王伯，靠近她。”
气氛诡异，蒙天翔无声地关注着。
临近那即将启动的车子，车窗摇下，“路这么宽，为什么挡着我的道？”
“呵，车子有点不听使唤，没什么事。”一脸尴尬，还奢求着不被认出，丢死人。厚着脸皮，筠岱向车里的蒙父打招呼，“伯父，你好，好＇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久不见呵。”
没空跟她打哈哈，逼问，“说，什么事。”
说还是不说，蒙天翔的存在给了筠岱无形的压力，感觉自己就是个小丑，嗫嚅“我……想买个电脑，不知你有空吗？没空也没关系，不买我还省钱。”
“能省钱的话你会在这儿？”蒙殿转首淡然的面对蒙父，“爸，我有事不回去了。”开门，下车。
筠岱真没想过他会出来，修长的阴影罩着她整个人的时候才顿悟过来，兴奋地向前挪移腾出一个后位，“坐，你快坐！”
蒙殿似乎并无配合之意，走至车前，敲了敲她的头盔，居高临下地俯视，“带这个玩意干什么？”
“车祸后，我哥说不带这个东西不准上路，还有这些护腕，安全。”
“脱了，往后坐。“
“啥？”带着头盔，加上这句傻里傻气的话，筠岱在蒙殿眼里就真的成了白痴。
面向阳光，蒙殿双眼眯得狭长，干爽清朗的陌生气质让筠岱有些晃神。麻利的掀开她的头盔，等到回神，筠岱已被推向后座。
“喂，谁允许你这么做的，你会开笨笨吗？别乱来，这是个技术活搞不好要躺医院的……”
“坐好了吗？我要启动了。”
“喂，喂，啊——！”车子突然地飞着向前，出于本能，筠岱猛然抱住蒙殿。可这家伙真不是省油的灯，骤然减速愣是要将你撞个半死！
“不是这样，蒙殿，你得控制在一个档位上，就是手不动，手不动知道吧？”
“这样？”
“对，对，就是这样，你不笨嘛，别加速啊！不许加速，耗完电咱就回不来啦！”
人已走远，黑色的奔驰仍静候原地，“王伯，他们走得近吗？”
“老爷，我不是很清楚。”小心谨慎，王伯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回去吧。”
“可以走，我四周看了看，没车没人，咱赶时间就不用去管红灯绿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