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则-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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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压终于领会到什么叫做强大!所见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没有秘密可言,他可以主宰任何物体的生灭,所有的能量也将不再是障碍,而是他来之不拒的食物,停顿一刻后,连上游涌来的能量都渐渐稀疏了,他已经完全架空炼妖壶的运转,吸纳尽炼妖壶的能量,自身的结构维度达到从前不敢想象的十维!此时,炼妖壶内部,在陆压看来有如水晶的世界,清洁而透彻,不再有不明的云雾,一切尽在掌握!
凝结身体衣冠,花去一眨眼的时间,再一闪身,已经来到一脸错愕的西灵面前,周遭的火丝早已不知去向,西灵脸色苍白,极为疲惫。陆压向西灵深深一躬,诚恳的说道:“圣母大神!谢谢你照顾阿瑶!以后有用的到陆压之处,圣母尽管开言!陆压万死不辞!”
西灵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陆压,忽然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看着你有种熟悉的感觉?”
陆压感激西灵护住了阿瑶,自然有问必答,“晚辈仿照炼妖壶的结构重新构筑了自己,圣母对炼妖壶熟悉,自然感觉晚辈也很熟悉!”
西灵缓缓点头,口中喃喃说道:“想不到……真想不到……唉……”沉吟一阵,抬头看着陆压,脸上浮起笑意,“呶!小阿瑶还你了!”说着,就把怀中的阿瑶向陆压平推过去。
陆压慌忙接住,顿时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兰香扑鼻,一时间俊脸通红,不知如何安置手脚。西灵又解下葫芦,看陆压无手可用了,竟亲自俯下身子,把葫芦系在陆压腰间。起身轻叹口气,说道:“陆压,你不必谢我,我护住阿瑶,你也救了我的性命,我西灵虽然没有识人之明,但是,还有自己的道德与尊严,我们两不相欠,现在,我们如何出去?”
陆压本厌烦在这恩怨之事上争持,见西灵说不相欠,便不再提及相报之事,略略考虑后说道:“我到这里便是接您和阿瑶出去,现在炼妖壶的能量已失,但结构仍在,不过没有威胁,我这就吞噬掉炼妖壶整个结构,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只是……不知前辈以后有何打算?”
“这个不用你操心!放心吧,我……可能不会在世间出现了……”说着,西灵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阿瑶的脸庞,眼神中流露出无限的怜爱,对面的陆压都被西灵这罕见的情绪惊呆了。
炼妖壶被放置在大堂中央,伏羲距离它好远,在墙边用惊恐的眼神打量着它,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盛,伏羲精通八卦测算,可以算出未来模糊的吉凶,一卦起后,竟显示这炼妖壶是他伏羲大凶之源,伏羲心灵剧震,这时,炼妖壶中又传出古怪的波动,伏羲慌忙掷下铜壶不管,躲到墙边静静观察。
恍惚间,炼妖壶外壁变的朦胧不清,渐渐化作一团虚影,瞬间飘散,朦朦的银光映出几个人形轮廓,银光一收,陆压、西灵,还有陆压怀中的阿瑶出现在伏羲眼前。
伏羲呆立在墙边,盯着众人说不出话来,一喜一惊之间太过短暂,炼妖壶自拥有到失去,短暂到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西灵瞥了陆压一眼,陆压顿时会意,扬手一蓬银光将大殿屋顶化为虚无,露出碧蓝青天,抱着阿瑶升空飞起,不再打扰二人。
“伏羲,我……不想与你多说什么了,以后自己小心一点,别把命也搭上了,永别了!”淡淡说完这一番话,不等伏羲回答,西灵升空而起,飞到陆压身边。
“陆压,你以后终会进入外面的宇宙,自己小心点,好好照顾阿瑶,我走了……”
“圣母哪里去?”
“离开这个空间,随遇而安!”西灵微笑说完,身形一转,凝聚成一团夺目的银光,直向天宇钻去……
许久之后,青天之上隐隐传来一声轰鸣,陆压不知道西灵有没有成功脱离这个空间,但在心中祝福她一路走好。
伏羲望着天空,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天宇外一声轰鸣,脸颊微微抽动几下,才对看向他的陆压问道:“你待如何?!”
陆压怀抱阿瑶,向伏羲微微一躬,淡淡说道:“圣者有缘再会……”说完,便向西南飞去,伏羲并不阻拦。
30别昆仑情缘顿斩 走南疆荆棘相连(上)
越过葱郁秀丽的东昆仑,越过雪岭千峰的西昆仑,当一阵劲风裹着细细黄沙吹过面颊时,陆压顿止了身形,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飞到西荒戈壁,这就要永别昆仑了吗?这个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并没有给陆压留下多少不愉快的回忆,相反,那里充满了少年时的乐趣。
记得和少昊第一次看到大千世界时的震撼,那些清晰的色彩,高远的天空、宽广的大地、神秘的云朵,让陆压和少昊立刻爱上了这个世界,许许多多的生灵,欢快的鸟儿、憨憨的熊、灵动的鹿,让久居地底的心灵充满簇拥的温暖,哦,还有水,还有雪,清清凉凉的,多么奇妙的东西啊……
更忘不了第一次见到阿瑶的那天,世上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了,只剩下她在视野的中央,鲜艳而芬芳。倩影随云转、风送暗香来,她向神殿的大门飘来,而自己却在不停的后退,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以后,再不敢面对她、不敢接近她,她就是昆仑山顶最晶莹美丽的一团白雪,而自己则是山脚的一块泥土,只能高高的仰望。
看不到阿瑶的时候,会连接几天心神不宁,夜半十分,偷偷爬起床来,轻手轻脚的摸出离殿,有次被侍女小蓉不小心发现,竟然慌张的打晕了她——从那以后即使天塌下来小蓉也不在夜里起身了,出了离殿,蹑手蹑脚的跑下圣临峰,再一口气爬上圣母峰——那时候修为很低,飞行的话会被很多人发现——找到那片雪兰花丛,伏在那熟悉的雪松树洞里,静静的期待阿瑶出现。每天清晨,阿瑶会挎着花篮,像无忧无虑的雪精灵一样从峰顶飘下,徜徉在那片雪兰花丛中,采几朵最中意的花儿回去,后来,有一次陆压有幸随元始师兄去阿瑶的闺阁赴宴,那满室的雪兰花香,轻轻托着席间载歌载舞的可人儿,构成昆仑山中最美丽的回忆。
白兰花正好,玉觥新醅泛。
清歌绕碧宇,霓舞挂长天。
山中此乐久,何处堪比肩?
高岭晶莹雪,长驻亿万年。
阿瑶,还记得吗?这是当时你唱的歌。三年了……那是我第一次听你唱歌,时过境迁,谁曾想得今日会与昆仑诀别?谁若浮云谁入梦?从今以后,不知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听到你的歌声……
还有小蓉,可爱温柔的小白猫儿,谢谢你这么多年照顾我,你法力低微,仅仅能够幻化人形,还是留在昆仑吧,没有人会在意你,在昆仑你会很安全。
隆隆的轰鸣在戈壁远方渐渐响起,浓重的烟尘自西南升腾,迅速掩过大地,烟尘间狼嚎豹吼,不知有几千几万猛兽在急急奔跑。蹄声兽吼把陆压从回忆中惊醒,一下子紧张起来,微微收紧的双臂和突然加快的心跳,成为惊醒阿瑶的最后一根稻草。
嘤咛一声,阿瑶艰涩的睁开眼睛,缩在怀中的小手也向外展去,这一下把陆压吓的不轻,慌乱中下意识的把阿瑶扔了出去,又猛地想起来阿瑶刚醒,不会有意识的飞起,忙又推出一股能量,把阿瑶稳稳的托在云中。
“镇元,为什么!?”阿瑶猛地从云中坐起来,口中轻轻的惊呼,听得陆压心中一疼,醒来的阿瑶又猛的闭上了嘴,眼神空茫的看着四周,再一抬头,正看到痴痴傻傻的陆压。
四目相对,双方的表情都凝滞了,陆压的本体能量紊乱,脸色一点一点变红,尴尬,他此时感到无比的尴尬。阿瑶的眼中依旧无神,盯着陆压死死的看,几息之后,眼中才渐渐有了神采,檀口轻张:“陆压……”
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心中的不安,陆压轻声回答:“是,是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阿瑶却不回答,再看一眼陆压,便起身立在云端中,不在说话,眼神看向西南的烟尘。
烟尘滚滚漫至脚下,队伍中突然传出高高的吼声,声震四野,一时间所有猛兽都停下脚步,尘雾荡开,露出脚下猛兽大军的面貌,熊狮虎豹已是普通,各种见所未见的奇兽林林总总不下千般模样,其中倒有一部分陆压看着眼熟,记忆最清晰的便是昂立在队伍左右两侧的两只凶兽,那分明就是自己早先降服的狰狞嘛!果不其然,左边的狞兽看到陆压的目光盯着自己,竟然立即伏下身躯,表示臣服。
不一会儿,西南天边又飞来黑压压的鸟群,青鸾金雕、火乌雪鹤,姿态各异,鸟群中央是一大片红彤彤的色彩,鸟群飞近,陆压嘴角勾起笑意,同时,鸟群中央的火红中一个粗哑的嗓音吼道:“老弟!!你逃出来拉!咦?连阿瑶都救到了?哈哈哈哈,真有你的!太好了!”
这声音正是逃走的少昊,少昊刚吼完,没等陆压回话,那边又有一个声音说道:“哎?前面那个小丫头子就是让我儿去拼命的阿瑶吧,长得真是不错……”陆压听到这个声音,不禁大喜过望,娘亲太昊居然来了!
少昊、太昊两位从鸟群中穿出,化作两条火线,眨眼间来到陆压面前,还没来得及寒暄,阿瑶却先迎上少昊,垂头说道:“少昊大哥,对不起……”
少昊忙摆双手说道:“不,不,没什么,我当时也确实是为兄弟着想的……唉……,其实这事还是怪大哥,太莽撞了,事情没有办好,阿瑶,大哥没用,害你受苦了……”
阿瑶却轻轻摇头,“少昊大哥,你对阿瑶好,阿瑶会永远记在心里。”说完,却回身对陆压说道:“陆师兄,你对阿瑶的心意,阿瑶知道,从前有误解你,对不起,”对面陆压连连摇手,阿瑶却是不理,自顾自的继续说着:“阿瑶本已经被拘禁在炼妖壶中,此时却在这里,想必是陆师兄所救,阿瑶叩谢了。”说着,就要跪下身躯,慌的陆压急忙扶住她的双臂,死撑着不让她跪的下,阿瑶见跪礼不成,也不勉强,又说道:“可是,阿瑶还是不能嫁你,对不起,若有来生,阿瑶再报答陆师兄的恩德!”说完,径自转身向西北方向飞走了……
一时间,母子三人都愣在当地,太昊第一个醒过神儿来,叫道:“这小丫头怎么回事儿?小二,你还干什么呢?快追呀!”
陆压的表情从愕然到窘迫,最后变为平静,他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娘亲,儿子向来不喜欢求人,阿瑶对我无情,又何必勉强,更添痛苦罢了……,娘亲,你那里鸟兽众多,可否分几头跟着阿瑶,我怕她……”说到这,少昊一拍大腿,“对了!阿瑶自从失了地书,一直这样怪怪的,以前有炼妖壶困着,现在莫不是要寻短见吧!得了,我去找她,这样也好,老弟,你先等等,过一段时间,阿瑶恢复了,你再去找她吧……嗯……我这就走了!”话音未落,少昊身化红光,向阿瑶飞走的方向追去。
太昊想了想,一挥手,身后顿时腾起一片烟尘,大约千余只看上去不是那么凶恶的走兽,还有千余只飞禽一同向西北方追去。
“唉……”陆压轻叹一口气,又打点精神,问道:“娘,你怎么来了?当日那场大劫之时,儿子真是担心你……”
“呵,放心吧,老娘我还结实着呢!伏羲自己拆了人书,我便逃了出来,收拢齐下面这些小笨蛋们,就想着去西方找个安静地方过活,不想路上碰到你哥了,唉……就和他说了大劫时的事情,叫他回山把你也接出来,不要再跟着伏羲了,我就和这些小笨蛋在戈壁……嗯……离昆仑不远的地方接应,刚才少昊急急忙忙来报信,又听见昆仑山那边爆炸声,这就急急忙忙赶过去和伏羲拼老命!呵呵,不成想你自己出来了,哎~还变的很厉害,唉……小二啊,以后老娘打不得你喽……”
“哈,娘,哪儿话,您还是想打就打嘛……,娘,我想去南方走走……”
“恩,去吧,你大了,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去吧,娘就给你守着媳妇儿了……呵呵呵呵,去吧!”
“娘,再见,见到大哥代我道别!”陆压在云间跪倒一叩,站起身来还有些不舍,倒是太昊连连催促他快走,终于,一步三回头,陆压踏云向南方缓缓飞去……
圣临峰上,主殿大堂内,伏羲暴跳如雷!风伯在下首站着直哆嗦,他不知道大神为什么这样生气,好一会,伏羲渐渐恢复平静,手臂一挥,喝道:“风伯!你去南方找风后、赤松他们,务必要跟紧元始诸逆!快去!”
风伯哪里敢吭声,忙不迭的跑出殿外。
“没人可以阻挡我伏羲!!!!”疯狂的吼叫又将漏顶的大殿震下簌簌碎石……
30别昆仑情缘顿斩 走南疆荆棘相连(下)
30别昆仑情缘顿斩走南疆荆棘相连(下)
从河洛城匆匆逃往玉都山的路上,元始一直有种错觉,好像有人跟着自己,但好几次停下队伍,又是设伏,又是陷阱,又是暗哨,最终却一无所得,只好强压下心中的疑问,加快速度,闷头赶路。
天地大劫的第二天,元始带着他的十余弟子赶到玉都山的时候,老君便在山顶云中等候着他,身后跟着玄都、燃灯两位,再往后逃跑的赵公明竟也在列。老君远远看到元始等人风尘仆仆的赶来,立刻一脸笑容的迎上前,抓住元始的双手,眼中闪泪的说道:“二弟,好{炫&书&网}久不见了……,你,你还好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元始一看到老君,明显浑身都松了一口气,路上那种疑神疑鬼患得患失的神态全然不见,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不由得动情的叫道:“大哥!”抽手抹去眼角的泪花,又握上老君的双手,哽咽说道:“大哥,千年不见了,兄弟天天想你,还有你的鹤芸香茶……”
老君脸上热情的笑容化为诚恳的微笑,用力摇了摇和元始握在一起的手,说道:“好,回来就好,走,大哥请你喝茶!”
老君的茅屋太小,坐不下这十几号人,众弟子也不能和老师同坐,于是便在茅屋外砍了些树桩作桌椅,自去歇息了,茅屋中只剩下老君和元始两人。
茶雾凝成的仙鹤飘游在空中,元始放下茶杯,咂吧咂吧嘴,似乎还在品味鹤云的芳香,最后深吸一口气开言道:“大哥,现在机会来了,伏羲与东皇已经彻底决裂,大打出手,这二人在河洛城上空大战了一场,唉……天地大劫啊,好像是伏羲败了,东皇估计也会有伤势,此二人离析,我们何不趁势而起?”
“恩……,形势是非常好,但是还不到暴露实力的时候,而且……即便日后我们拥有压倒性的力量,也不可以明目张胆的反对神灵!”老君手托茶杯,目光深邃的说道。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两千年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元始闻言,一惊非小,站起身来向老君抗辩道。
老君呵呵笑着抬手按元始坐下,这才笑道:“二弟,你谋事很细,可是不曾远瞻,我等若打起反对神灵的旗号,并以之取胜,那么日后我等如何自处?你仔细想来……”
元始顿时怔住,半晌言道:“大哥,可是现在人间神灵的名声已经很差了……”
“二弟,你看,凡间之人可以活多长时间?几十年,那么一千年、二千年后呢?有几人能够想起千年前的事情?即使有传说流传,那也是易事,我等不妨……不妨自居为仙,意为山中之人、不问俗事耳,与那凡间掌权的神灵相区别,那些神灵大可以让一些弟子去担当!”
元始听完,沉思半晌,抬头时已是一脸笑容,赞叹道:“极是!极是!还是大哥考虑的周全!!”兴致高处,元始将一杯鹤芸香茶一饮而尽,闭目享受过后,又问老君道:“大哥,镇元可有消息?我三天前派太乙去让他快些行动,不知他有没有抓住这个机会!”
“嗯,这个你可以放心了,镇元已经得手了,只是回来的路上遭遇天地劫难,亏得他同太乙联手,倒是没有耽误大事,地书已经取到手,现在正和太乙在南边千里处操练呢,晚上你可看到他们。”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时机已经成熟了,难道我们还要按兵不动?”
“不,还要看看灵宝那边的情况,等东皇太一现身之后,敌在明我在暗,再出手不迟,当务之急,一是把我刚刚参研出来的大阵演练熟悉,二呢,可以先向湘君手下的那些叛逆者开刀,引蛇出洞!”说完,老君也将手中茶饮尽,又对元始笑道:“你带来的那些小家伙我还不认识呢,走,给大哥介绍介绍!”元始连声说好,与老君一同步出门外。
天地大劫仿佛一双有力的巨手,把大地翻了个个,这一翻,却也翻出许多被人忽视或遗忘的东西。
河洛城南千里之地,原本是平原的地方,此时却已经立起数座土山,土质很新,散发着腐植的气息,这是三天前大劫的杰作。两座土山之间的水沟中,静静的躺着一颗肉球,肉球表面为紫色,其间不时有珠光闪烁。这肉球在雨淋日晒中又躺了四天,大劫后的第七天,当东皇太一在河洛城上空睁开眼睛的时候,肉球同时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随着一阵细不可闻的撕裂声,道道细纹出现在肉球上,细纹中隐隐出现丝丝白色,肉球仿佛涨大了许多,接着,肉球好像耗费了所有力气,静止下来。过了几个时辰,肉球又是一动,肉球中间渐渐隆起,好像有什么正向外支出,但明显力不从心,无法撑破外壁,再过一会儿,肉球中出现四处支点,同时向外撑起,“嗤”一声轻响,肉球的紫色外皮四散分开,露出里面还在动手动脚的白胖婴儿,这神奇的婴儿并不哭叫,相反,他的眼神中好像还有一丝惊讶,充满不解的看着灾难过后蔚蓝的天空。
大劫后的第八天,世界好像一下子平静下来,所有幸存的生命都在舔噬自己的伤口,植物发出新芽,植下新的根须,昆虫是受害最小的,它们从泥土中钻出来,晃一晃迷糊的脑袋,该作什么继续去作,走兽和鸟类很是悲惨,常常有一只小鹿或一只孤鸟在没有生迹的大地、天空中迷茫的奔驰、飞翔。
紫色肉球中出现的新生儿奇迹般的迅速生长,一天的时间,他已经可以站立,仿若三岁孩童大小,这小孩子艰难的从土堆中挖出一块尖利的石头,扯出一截木棍,孤独的去觅食。
一路向南飞行,陆压压抑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从昆仑到河洛,一路万里,星星点点的竟然有几百处幸存人类的据点。陆压无法直接飞到河洛,一多半路程的时候,他便无法再飞行,十几个孤苦无依的儿童怎可能丢下不管?
这十几个孩子分为两拨,他们是两天前碰巧汇合在一起的,这两天便一同找吃的,但是两拨孩子谁都不服谁,其中人数较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