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神族-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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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石岩也抱着一个大纸箱子进来,莫茜抿嘴笑笑:“他怀里的那件才是我的。”
莫茜说她明早五点来接我,化妆师摄影师什么的她都已经安排好,让我今晚早早睡个美容觉敷个面膜明早好上妆。虽然觉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但是再一想,留个念想这句话总是没错的。
我在衣帽间里穿着婚纱舍不得脱下,拿着手机一直犹豫要不要给夏风打电话让他回来看一眼,或者……我拍个照片给他发过去。到最后我决定还是等照片出来后也把夏风和我的p在一起然后再给他一个惊喜。
没有婚礼也好,没有结婚证也罢,有个念想,就足够了啊……
第二天早晨,莫茜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房车,里面各种设备一应俱全,化妆台更衣间还有各种摄影设备,我忍不住感慨道:“莫茜,这个时候也就你还有这种心情折腾了。”
莫茜把这句话当赞美接受了,然后匆匆忙忙的把我推到了更衣室。
车子开得很平稳,更衣室没有车窗,我也不知道莫茜是打算去哪儿拍,不过依她这么认真的态度,应该是个风景很美的地方。
助理帮我换上婚纱,然后化妆师就开始给我化妆做发型。因为一直没听到莫茜的动静我就好奇的喊她:“莫茜?你怎么不出来化妆啊?”
莫茜在更衣室里回我:“我在这里画,画好再出去!”
我皱皱眉,突然觉得莫茜今天……好像神叨叨的……
妆画好的时候车子也停了下来,我在镜子里看了看装扮成新娘的自己,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样的自己……多想被他看到,多想……和他真正的站在一起……
我站在车门那,回头找莫茜:“你怎么还不出来啊?”
就在这时车门突然被打开,我下意识的回头向外面看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定格,所有事物的像素都变得模糊不堪,唯有沿着脚下铺开的一条红毯,和红毯尽头那个拿着捧花对我微笑的男子……
眼泪在一瞬间夺眶而出,我捂住嘴,泣不成声。
“井井……”莫茜拉住我的手轻声笑道:“新娘子再哭就不好看啦!”
我这才发现,莫茜根本没有穿婚纱,而是穿的一件浅紫色的伴娘装……
“你们……”此时此刻我已经明白过来这其实是一场爱和善意的骗局。
莫茜跳下车,笑着牵我下来,然后朝那边喊道:“新娘子来啦!”
安静的世界突然间变得热闹起来,周围响起人群的欢呼声,礼花沿着红毯绽开,我看见爸妈还有方井然都来了,还有一些猎魔队队员和一些陌生的面孔。
还有……夏风的爸爸和妈妈。
熹微的晨光穿过郁郁葱葱的林木倾洒而下,夏风一身西装在铺满玫瑰的花台上长身而立,清俊高华。
我爸走过来把我的手搭在他的臂弯,眼眶有些湿润,却还是笑着说:“井井,出嫁啦!”
我一边哭着一边笑着,然后在小提琴奏响的婚礼进行曲中,一步比一步坚定的走向夏风……
我想,从此以后,无论生死,无论别离,我都有了一个不可摧毁的念想,那就是——我的丈夫,他叫夏风。
☆、第65章 末世序章
第六十五章
那是一场短暂却美好的婚礼。
仪式很简单,也没有什么助兴的娱乐项目,半个小时后夏风就带着来参加婚礼的其他猎魔队员赶回了总部。
临走的时候夏风把我拉到角落里带着一些歉意说:“井井对不起,我不能给你更好的,如果还有将来,我一定会还你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我搂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眼眶又一次湿润了,我说:“你不是能听到我的心跳吗?你不是可以看见我情绪的颜色吗?那你应该知道……夏风,我有多激动,我有多满足。没有什么更好的,对我而言这就是最好。”
夏风捧着我的脸轻轻吻掉我的泪,他说:“井井,我爱你。”
晨光已渐渐变得明媚,这个充满恐惧的千疮百孔的世界却在这一刻突然让人满怀留恋。
我紧紧的抱住他,努力的嗅着他身上的每一抹气息,试图将关于他的一切都烙印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
夏风离开后莫茜和方井然负责收拾现场,等到一切安排妥当,莫茜这才心满意足的翻着相机里的照片啧啧称赞:“真美啊……”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才发现她在看她和石岩的合照。没错,莫茜这两天之所以愁眉苦脸常常云游天外就是因为夏风给她交代了这个任务,负责让我穿上婚纱把我送到婚礼现场,而莫茜之所以这么痛快的答应了,除了和我铁打的交情外,我觉得最主要的原因是……夏风让石岩做了他的伴郎……
**
晚上回到别墅,我仍旧兴奋的一塌糊涂,把婚纱又翻出来让管家给我拍照,拍的正起劲儿的时候夏风竟然回来了,他靠在门边,唇角带笑的看着我。
我顿时又羞又囧,提着长长的裙摆站在楼梯上尴尬的给自己打圆场:“那个……好像都没有内景呢,我就……在房子里……随便拍几张……”
管家笑了笑,收了相机默默的退了下去。
夏风却突然喊住管家,然后朝我走来,站在我身后对管家道:“照片里怎么能没有我,一起拍吧。”
我心里一乐,却还是掩藏着内心的小激动问他:“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夏风贴着我耳朵轻声道:“怎么能错过洞房呢?”
我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却听“咔嚓”一声,管家已经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睡觉的时候我把这张照片捧在手里看了一遍又一遍,照片里的自己含羞带笑的低着头,夏风穿着队服站在我身后,他的手搭在我的腰间,笑容温柔而迷人。
夏风从浴室出来,笑了笑,说:“还在看?”
我说:“是啊,越看越喜欢。”
夏风把照片抽走放在桌子上挑眉道:“明天再看,今晚我回来这么早,夫人不该好好陪陪我吗?”
夏风爬上床,我趁势搂住他的脖子问他:“是不是最近都没什么情况啊,不然你哪有时间分心做这些事?”
夏风轻轻叹口气:“好吧,最近情况确实比较好,那边有几次大的攻击,不过系统都在第一时间将封印及时修复了,就算他们不打算放弃,但至少能措措他们的信心。”
我想了想说:“可是……难道a市要一直这样处在封印下吗?虽然各地都有封印,但总不能从此后就互不来往了吧?”
夏风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如果能这样已经是万幸了,但是照方井之的说法,这场浩劫我们怕是避无可避。”
我听后心又沉了沉,靠着夏风的肩膀跟着他一起沉默起来。
夏风的手覆上我的头发,他关掉灯然后在黑暗中轻声道:“总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夜色在渐渐加重的呼吸声中变得暧昧起来,又是一番筋疲力尽后我缩在夏风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依旧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坐起身揉揉眼睛,然后就翻身下床想去倒点水喝。
“井井。”夏风近在咫尺的声音突然传来,我脚步一顿,看着面前的空气,又转身看看周围,心跳一滞,犹豫了一下我说:“夏风?是你吗?”
夏风的声音又从前方传来:“井井?你看不到我?”
这句话一出来我立时就慌了,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看着前方的虚无忐忑道:“你……你在哪儿?”
前方突然没有了声音,几秒钟后,我感觉到肩膀上覆上一只手,我连忙握住那只手,然后在片刻的愣怔后,才慢慢看到现出身形的夏风。
我目瞪口呆的僵在那儿:“怎么回事?你……你什么时候可以隐藏自己了?方井之不是说只有神才能做到吗?”
夏风皱着眉,脸色也有些凝重,他看了我一会儿,再一次确定:“你刚才……真的没有看到我?”
我点点头。
夏风喝了一口水,沉默片刻缓缓道:“二十年来,我第一次睡了这么久……”
顿了顿,夏风继续说:“井井,好像自从跟你在一起后……每次身体的极限都会得到突破。我原本以为再怎么突破都不会拥有神的能力……但是……”
夏风看着我眉头又蹙起几分:“井井……”
他两次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我也有很多事要告诉他,我说:“夏风,不止是你,连我都已经变得让自己惊叹了,你知不知道,我的耳力和视力都快赶上你了……”
夏风摩挲着我的脸颊,眼中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我看他眉头紧皱的样子,心里也突然说不上来的不安,我迟疑的问他:“夏风……你在担心什么?”
夏风沉默一会儿,突然将我一把揽进他的怀里,轻轻吐出两个字:“没事……”
夏风离开后我就去了避难所。莫茜兴高采烈的给我讲着石岩怎样怎样,我却没有什么心情听,一边应付的说着“真的啊”“很好”之类的话,一边忙着手里杂七杂八的事。
莫茜终于觉察出我的不对劲,推了推我:“方井井,不是,夏太太,你新婚燕尔的怎么把脸吊成这样?”
我身子一僵,挤出一丝笑来:“有吗?”
莫茜脸上的兴奋终于消失,她一本正经的问我:“井井?到底怎么了?”
到底怎么了……如果说是因为夏风的改变我理应感到高兴才是,可是为什么……突然有些心慌……
方井然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我没精打采的喊了一声姐,我抬头扫了他一眼,问他:“你又怎么了?”
方井然在我旁边坐下,耷拉着脑袋,沉默了半晌才无力道:“我被训了……”
我说:“被谁啊?”
方井然说:“我们小组的组长。昨天晚上的例行特训,有项指标我总是达不到,组长说我偷懒,可是姐……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努力。”
我怔了怔,摸摸他的脑袋:“是你太紧张了吧,放松点。下次一定能过的。”
方井然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这能力都是拜我哥所赐,又不是自己天生的,光靠努力又有什么用……”
“你怎么能自暴自弃呢?”我还没开口莫茜就替我开始教育他,结果方井然低头回了一句:“姐……我好像到极限了。”
心里一沉,我想起神胎那件事儿,然后又听方井然加了一句:“我感觉得到,那是我的极限。”
那是我的极限。方井然的话在心头一遍遍的重复,我想说,神胎怎么会有极限,可下一刻另一个可怕的想法就冒了出来——如果方井然不是神胎呢……
如果方井然不是神胎,那神胎又会是谁?如果说出现在方井之身边的人除了我和我弟,是不是还有……那个被他交付了整个猎魔队的……夏队长……
今早夏风初次显现真正神力的事再一次冲击了整个脑海,我不安的站起身,在莫茜和方井然诧异的眼神中向避难所的外面跑去。
带着深秋凉意的空气让脑袋清醒了不少,我握着电话,看着屏幕里夏风的名字却一直不敢打过去。
我能怎么说?到目前为止一切全是猜测。如果单凭能力的变化就决定神胎是谁,那是不是连我也在待选的范围内?
我望着远处那些静静矗立着的高楼大厦,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方井然和莫茜也追了出来,方井然担忧道:“姐,你怎么了?”
我说:“没事,突然有些透不过气,现在好多了。”
莫茜扶着我:“是不是太累了?不行你就回去休息吧。”
我说:“那怎么行,我可要亲眼见证你爱情史的圆满啊。”
莫茜笑笑,眼角余光也在不经意间投向石岩所在的地方。
日子就在表面的安稳中一天天度过,大概是因为封印很好的阻挡了魔族的攻击,a市的一切也渐渐恢复运转,大部分人都从避难所迁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只有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还暂时住在这里。
夏风的神力也在我们的每一次缠绵后飞速的提升着,有一次长弓发现了他的改变,兴奋的想要和他切磋,竟然都落了个惨败。那次长弓也问了一句我和夏风都埋在心里从未说出口的事:“夏风,神胎不会是你吧?”
夏风回他:“如果是我,就好了。”
我当时站在一旁笑,想着当初夏风还说,如果神胎是他,就省得他到处找了。如果真如他愿,大概……他真的会很高兴。
三个月后,a市下了第一场雪,避难所里志愿者的工作也告一段落,那天我和莫茜最后一次过去做备录,她在我耳畔一直念叨着石岩肯陪她聊天了,石岩肯陪她吃饭了,我却在想着晚上是不是要煮个火锅,等夏风回来一起吃。
大雪下了整整一天,我坐在回去的车上望着窗外又灯火通明的世界,突然自私的想着如果浩劫能再晚个几十年来到多好,最好,能让我和夏风就这样老死一生。从此以后,人间覆灭,与我们无关……
可是,就在这样一个被大雪侵袭的夜晚,那场曾在久远年间被预言的浩劫,也在一片静谧无声中……突然到来。
☆、第66章 牺牲者
第六十六章
“轰隆”一声巨响,天光炸裂。
漆黑的夜幕瞬间如同白昼,就连那些璀璨的灯火也在眨眼间消掩在这一片白光中……
车身突然一震,狠狠的颠簸中我重重的摔在车门上,坐在前面的管家焦急的喊道:“夏太太?你有没有受伤?”
我说:“没事,刚刚是什么情况?”
话音刚落,司机看着前方的天空冷声道:“……封印破了!”
心仿佛一下子跌进了冰窖。我怔了怔,连忙透过车窗向外看去,只见本就漆黑的天幕像是染上了更加浓重的色彩,像是化成千军万马的黑云从遥远的天际滚滚而来,顷刻间就吞噬了他们掠过的每一寸地界……
“夏风……夏风!”如果封印破了,那他现在在哪儿?掏手机的时候整个身子似乎都在发抖,然而拨出他的号码时却一直是占线。
我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湿润了,我问管家:“怎么办夏风的电话打不通……”
车子正在飞速的向别墅驶去,管家冷静的安慰我:“我们先把您送回别墅,那里相对安全一些,之后我们会去总部找少爷。”
我又给爸妈打电话,他们似乎已经睡了,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我爸看了看窗外说:“井井,你放心吧,爸妈这里很安全,只是你哥哥留下的符印……一直在发光……”
心里对方井之的感激难以言喻,我知道,他一定是想了办法保护了他们。我说:“那你们千万别出来,一定在家里呆好啊!”
我妈抢过电话急道:“井井!你在哪儿!是不是出事了!”
我说:“没事,妈,夏风一直派人保护着我,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挂了电话我又连忙打给方井然,电话很快接通,那边听得吵杂不堪,方井然在一片混乱中问我:“姐!封印破了!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说:“我在回去的路上,已经快到了,你在哪儿,夏风呢?现在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方井然顿了顿,说:“姐……我们不会坐视不管。”
方井然的语气听的有些决然,我忽的想起一个多月前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时他说的话:“如果有天真的守不住了,我们猎魔队就和他们决一死战!”
当时我妈脸一黑,捧着碗半天没说话,我见状连忙悄悄踢了他一脚,又安慰我妈道:“妈你放心,方井然笨夏风可不笨,他们当然会保存些战斗力然后等待反击,到时让夏风把他安排在后方不就行了吗?对不对,夏风?”
夏风点头:“嗯,我会保护好然然。”
“不用……”就在方井然刚准备驳斥我的时候我妈突然轻轻的开了口:“井井,你和然然都是爸妈的骄傲,如果真的有那样一天,除了当逃兵,你们做什么爸妈都支持……”
饭桌上突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和方井然的眼眶一下就红了,我爸笑笑给我们夹了几筷子菜催促道:“你妈说的对。所以,现在你们要多吃点!尤其是然然,吃饱了长结实了,才有力量去打仗吗!”顿了顿我爸又对夏风道:“夏风,你不用管他俩,你千万做好你的事,别让他们给你拖了后腿!”
夏风嘴角慢慢牵出一抹笑,沉声道:“爸妈放心。”
电话那头在传来一阵阵的轰鸣声中被方井然挂断,我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车子还在全速朝别墅的方向开着,就在我准备再一次打给夏风的时候车窗玻璃突然在一瞬间被震碎,紧接着车身就被狂风给掀了个个儿。我心里一惊,因为我知道这辆防弹车至少有几吨重,要让它遭受变故可想而知要需要多大的力量。
幸好有安全带保护,我窝在车厢里然后听见前面的车门被打开,管家钻出车外,几秒钟后,车身渐渐的翻转,然后“砰”的一声,被稳当当的放到地面上。
管家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太太,司机会带你离开,一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回头。”
我愣了愣,看向他的身后……
方才还只是出现在天际的浓重“黑云”此刻像是突然解散的鸦群瞬间遍布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而我们,也无一例外的遭受到了刚刚突破封印的魔军的攻击。
司机淡淡的说了一声:“那你保重。”然后车子在发动声中瞬间将管家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他还在后面!”我焦急的大声喊道,声音在窜进的寒风中变得支离破碎。
司机沉默了一下,说:“……我知道。”
我僵在那儿,灌进的雪花吹在脸上丝丝冰凉,喉中一哽,我用双手捂住脸慢慢靠在前方的椅背上,心如刀割。
就在这时前方又传来司机泛着寒意的声音:“情况有些糟糕。”
我怔了怔,然后只听车顶“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落到了上面,下一刻车窗外又被黑影包裹。
打斗声从车外传来,司机停下车来说:“太太,您会开车吗?”
我说:“会。”
司机又道:“我去帮他,一会儿您坐到驾驶座上自己开车走,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停下。”
说完司机也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我向车外看了一眼,瞬间就怔住了……管家他……他的身体比以前大了两倍,外套破败不堪的挂在身上,手指像是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