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枭-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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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夏也站起身来,不过他没兴趣打听军情,溜溜达达地在死人堆里转来转去,毫不顾忌血腥,给自己搜检战利品。婉大家看得直皱眉,粗声问道:“你做啥?”
巴夏冷冰冰地应了句:“发死人财,我就是干这个的……要不要给你也挑一份?”小婉撇了撇嘴,想骂,不过念在大家战友的情分上她忍了,没再吭声。倒是正在一旁和燕尉说话的齐尚闻言,转回头对自己兄弟招呼了声:“替我拣出来一份!”
不长的功夫,齐尚和燕尉就说完了话,燕尉躬身对众人再致谢礼,告辞而去,那些被救下的女子也都随着他一起离开,临行前少不了又是哭又是拜,惹得小婉鼻子发酸,分出去不少金银。
宋阳等人也不再多待,离开血腥战场,原路返回去和瓷娃娃等人会合,路上齐尚把唬住燕尉的身份铜牌拿出来,对着同伴笑道:“这是武夷卫的腰牌,咱们特意仿作的,不算太逼真,不过黑咕隆咚的夜里,也不是谁都能认清楚的。”
宋阳接过铜牌看了看,随即也笑道:“好家伙,武夷游骑尉,诸葛大人麾下直属密探,算是见官大三级了吧。”
齐尚眉飞色舞:“反正冒充了,可不得弄个像样的差事来做做,等咱们再回来,我让铁匠给您打一枚武夷卫‘大都司指挥使’的牌子,我要没记错,诸葛小玉是都司指挥使,您得比他‘大’,以后要是见了面,他得喊您一声大人。”
玩笑过后,齐尚把从燕尉口中问来的情形转述过来。
正如先前所知,这附近一直都是有燕军驻扎的,否则又怎么会有燕人的村落。只是几天前军令传来,命此地守军向西迁移,但并没有新军补充过来,换个简单的说法就是:燕人要放弃这片疆域。
具体因为什么燕尉也不得而知,不过总览这一带边疆情形,燕兵与狼卒势力交错呈犬牙状,百多年里来来回回地变化不休,说不定今天我家的地盘,明天就成了你家的前院,燕兵调动也属正常,弃守此处很可能是看上了另一块更好的地方,是以先做集结准备去争夺。
至于那个燕尉,率领着一支唤作‘神威’的小队,既做巡防也做斥候。燕人调运本地兵马是机密事情,燕尉的任务就是追踪、擒杀入境的敌国探子。
另外‘打草谷’这种事情也经常发生,为了不让来抢劫的狼卒察觉‘空城’真相,一见狼烟小队就要出征,凭他们的人手当然做不了什么,不过吓唬人是足够了,敌人以为这里会有大军驻扎,一见燕军多半会立刻逃走,不太可能恋战缠斗,结果没想到神威运气不好,遇到了一群‘狠心贼’,以至全军覆没,军情也遭泄露。
事情说完,齐尚又补充道:“我对那个燕尉说了,他要想报恩,不用嘴里总念叨我们,回去的时候从其他几座村落转一圈,告诉那里的百姓燕军弃守,让他们赶紧搬家吧。”
燕军离开,大戎得知真相是迟早的事情,等他们再来时,附近村落会经历什么样的炼狱情形,任谁都想得明白,齐尚心思还算细致,没忘记此事。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那个揣着手好像顾昭君的小娃,说话比着齐尚还要更绕人,齐老大有点舍不得他死在狼卒短矛之下。
旭日初升时,宋阳一行汇合同伴,阿伊果等人知道他们的实力,只对上一个中伍的蛮子,几乎是必胜一仗,再退一步,就算杀不光敌寇,至少自保无虞,所以也不太担心。不过三个女人见了宋阳的样子,仍然被吓了一跳。
别人都还好,唯独宋阳,因为龙雀杀法特别霸道,打一场下来就好像在血池里泡了三天三夜,从头发稍到脚后跟,满满都是血迹,看上去煞气逼人。
瓷娃娃取出块帕子给宋阳擦脸,只擦了一下就放弃了,血浆太厚,靠着擦拭可没法把他弄干净,只会把他抹成大花脸……这个样子实在触目惊心,大伙又特意找了条溪水,付老四下去洗了半天,再上来时候总算干净了,但溪水都被血浆染得微红了。
换过巴夏递过来的干净衣衫,大伙再度启程,这其间忙坏了齐尚的那张嘴,事无巨细,从追击开始直到燕尉和女子离开,所有过程原原本本一点没落下,而且说得阴阳顿挫声情并茂,可惜封邑中的谭图子不在,否则老先生非得动了收徒之心不可。
相比于齐尚,巴夏就安静多了,赶路同时,手中还把玩着各种从死尸身上搜罗来的小玩意,饶有兴趣的样子,在别人眼中看来却透出十足阴冷。
老头子班大人对巴夏手中的一串古怪项链显得有些好奇,伸手要过来,端详了片刻后,望向宋阳:“这支队伍应该算是狼卒里的精锐了。
不用宋阳应声,齐尚就接口道:“那是自然,大好宝刀不杀无名之鬼,能惊动罗爷、侯爷出手的,当然是精说……还不是一般精锐,得是精锐中的精锐。”
到了今时今日,罗冠已经没太多和别人动手拼杀的机会,这次一展所长箭惊蛮夷,心情开朗的很,笑着追了句:“还有齐老大,生了张好嘴中的好嘴。”
齐尚有自知之明,挺客气:“罗爷抬举我,好嘴不敢当,我最多算贫嘴中的贫嘴。”
众人都笑了起来,宋阳追着班大人先前的话问道:“您老怎么知道他们是精锐?”
“草原上能和沙民作战的狼卒,都是犬戎的精锐。”
右丞相对草原了解细致,认出巴夏的战利品项链出自‘沙民’的图腾,而且项链最早的主人地位不低,沙民是不可能与大戎为伍的,项链应该也是战利品,现在再转手被巴夏缴获。
这一伍狼族有这条的项链,便说明他们曾和沙民鏖战。
齐尚爱说话,由此好奇心也最重,问右丞相:“沙民是什么,您老给咱讲讲。”
“你就把他们当成草原上的山溪蛮便是了,不过沙民数量,比起山溪蛮应该多不少。”班大人先给出个概念,随即开始详细讲解。
沙民也是蛮族,与犬戎牧民不两立。但沙民不单单是一个部落,他们由来已久,虽然原始野蛮,但也有自己的文化传承,盘踞在草原西北,他们的地盘里有沙漠、戈壁、荒原也有绿洲,有自己的社会形态和秩序。
与其说他们是一族,倒不如说他们是个散漫国度。
和所有蛮荒民族一样,沙民疯狂崇拜力量,由此也特别善战,若非如此,又怎么能挡得住狼卒的清剿。
“值得一提的,草原传说沙民有神术,受风暴之神的眷顾,能够在作战时引荡可怕的黑沙暴。”
齐尚眼睛瞪得溜圆,笑道:“这事……有点玄乎了。”
面对质疑,班大人没什么表示,只是冷冰冰地应道:“我曾见过沙民不假,但没和他们打过仗,那些事情犬戎人怎么说,我就怎么转,你要是实在好奇,等到了草原上,不妨深入沙民之地去探一探。”
齐尚把头摇得好像拨浪鼓,笑嘻嘻地:“咱们汉家人个个一表人才,去了沙民的地方,说不定被他们瞧上,非得留下来当女婿,还是算了吧,我还是喜欢汉人妹子。”
说完,又省起小姐就在身边,什么女婿、妹子的玩笑说出来不妥,赶紧又岔开了话题,问班大人:“您老还见过沙民?当真不得了,能活着回来,足以见得您的本领了。”
班大人的老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再吱声,全当没听到齐尚的话,齐老大也不介意,饱饱吸了一口气,继续口水横飞,再述昨夜之战……
第四卷 朔时月 第二十八章 精进
谢孜濯才不在意齐尚的胡说八道,淡淡地问宋阳:“你怎么想?”
瓷娃娃问得莫名其妙,宋阳能明白才怪:“你指什么事,什么怎么想?”
“杀犬戎骑兵的事情。”因为她伏在宋阳背后,所以说话时,好像是在宋阳耳边呵气,痒痒的也暖暖的,付老四想笑,又觉得太唐突,只好咬牙忍住。
瓷娃娃说完还怕他不明白,稍加停顿后又补充道:“你和燕有仇,燕军暗中调动,狼卒察觉异样……现在你把知情的狼卒都杀了,等若帮了燕军的忙。”
宋阳了解她的疑问了。
杀狼卒,不过是因为心底深处那一点善良,谈不到替村落中遇难的百姓报仇,充其量也不过是,不想看着那些女子再遭凌辱吧,不过救人同时也等若在无形中帮了燕。帮燕就是帮景泰、帮燕顶……帮仇人。
事先宋阳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如果早知道的话,自己还会再来救人、还会不给狼卒留活口么?对此宋阳并不确定,但现下里他能肯定的是,那些狼卒杀了也就杀了,他并不后悔、更不会懊恼,开口回答谢孜濯道:“总有些事情搅在一起,没法分清楚的。”
一边说一边向前疾驰,又跑了一段路,宋阳再度开口:“其实……另外有个关键,能杀该死之人,还是很快活的。”
谢孜濯想了想,不是很懂,但没关系,做人不需要什么都一清二楚,她知道宋阳心中坦然便足够了,瓷娃娃侧过头,老姿势,把脸颊依在宋阳的肩膀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她的唇角轻轻一抽,好像想要笑的样子,但很快她又忍住了。
随后两天的行程,除了必要的调整、休息,一行人再没有丝毫的耽误,七上八下按照早就设计好的路线在前指引,其间也曾遭遇过巡边军马,但都有惊无险。穿越边境后,越跑距离边疆就越远,终于离开了战区,进入真正的大草原。
当年常廷卫辖下,有专属负责在境外刺探敌情的衙寺,后来随着谢大人丧生,境外力量也烟消云散,不过还有个别忠心的卒子保存下来,满满又和帛先生取得联系,并入了谢门走狗。
宋阳一行又走了两天,齐尚和在犬戎的同门取得联系,有了‘本地人’的接应,后面的行程也就从容得多了。
犬戎牧民也是黄皮肤,和汉人不同宗但是能算成同种,宋阳等人再做易容、换上牧民衣衫,看上去并不显眼,语言不通也无妨,行途中不管什么事情,自有本地‘小狗’去应付,完全不需反贼们操心。大家前进也不用再强的背弱的,小狗们准备好车马,大伙扮成草原上的游脚商人的样子,奋起脚程向着使团追赶而去。
至此宋阳也真正踏实下来……和同伴在一起,他从不以首领自居,可身边所有人都是因为自己才会深入异境,宋阳始终提着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带着大家出来,就一定要再带着大家回去,只有班大人不在此列,这位老丞相的终点是回鹘,不论是行程还是生命。
这一天正赶路时,宋阳催马与队首的罗冠并肩而行:“前几天专心赶路,有件事情一直没来得及问。”
罗冠好像知道宋阳想要问什么似的,侧头看了他一眼:“武功?”
宋阳点了点头:“您看出来了?”
不料罗冠又摇起了头:“看出什么?”
要是陈返会这么后语否前言的说话宋阳不奇怪,但罗冠一直都正常得很,冷不丁蹦出两句怪话,宋阳一时间被他噎住了,片刻后无奈而笑,直接从头说起:“我的武功您清楚得很,赤手空拳的话,上品武士顶尖,有刀在手时有望踏入乙字,如果手中刀是龙雀的话,战力还能再提升一块,当然,拿着龙雀距离甲字也还遥远得很。”
待罗冠点头之后,宋阳又继续道:“不过前几天里,和犬戎骑兵厮打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武功好像又精进了些……以‘春衫’发挥出的战力,和平时手握龙雀威力相若。”
说完,他又特意加重语气:“上次执春衫,肯定比着拿红袖刀时要强。”
红袖添香、春衫薄凉,两把宝刀本就是一对,来自同一块铁髓、出自同一只炼炉,威力不相伯仲,干脆可以看成是一把刀。而宋阳用春衫的杀伤力比着用红袖时更大,自然说明他的武功又告精进。
这是大好事,但是让宋阳疑惑的是:他弄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进步……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杀得血肉横飞,他还不知道自己进步了。
这未免太有些匪夷所思,高深武士能够借助内劲运转来探查自身情况,也就是所谓的‘内视’,自己是什么样的修为、能动用多大的力量、搏斗时能发挥到什么程度,这些对宋阳这种级别的武者而言,就好像普通人知道自己有几根手指头,是清楚到不能再清楚的事情。
宋阳在打斗时才发觉自己战力莫名提高,心中那份愕然,就仿佛瓷娃娃和别人猜拳,伸出手去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六指……
要知道,宋阳上回武功精进,还是在青阳驿站被陈返逼着冲破‘三关’那次,后来陈返也曾断言,宋阳的武学成就便止于此,几乎不再有进步的可能。
事实也的确如此,这些年里宋阳忙东忙西,但是对武功的修炼从不曾放松过,不过再怎么勤奋,也只能保证自己不退步,始终没有寸进……直到几天前杀蛮子。
这次的进步不算太夸张,赤手的话仍未能突破宗师界限,不过明明白白的,就是有所提升,宋阳想不通此事,所以来向罗冠请教。
提升修为是好事,宋阳当然欢喜,但是身为天下顶尖的好大夫,对身体失去掌控的感觉未免太糟糕了,先是鼻血长流来得莫名其妙,又是战力提升来得不明不白,也不知道这两件事有没有关系,要是宋阳全不担心,他就太没心没肺了。
对宋阳的问题,罗冠不怎么在意的样子,摇头道:“我能看出你修为精进,不过你说自己没刻意苦练,进步古怪……你自己都弄不清楚的事情,我又怎会明白。”
宋阳不甘心:“或者,您帮我想想,有可能是啥原因?”
这次罗冠沉思了一阵,并未直接去说原因,而是另起话题:“尤离传你的龙雀杀法比较特殊,你所有的修炼都是为了刀,所以有刀在手能让你实力猛增。不过真要较真去算计,你的修为应该被划作上品大成,就算你龙雀在手,能把初登乙字者砍得落花流水,就根底而言,你还是上品。”
宋阳点头,这是早就明白的道理,刨除兵家的战场杀敌功夫和差官的抓贼擒杀功夫,中土武学无论门宗,所有内劲功法的总纲都不是为了打架伤人,普通些的是为了修身健体,高深功法则是养心悟性,或者说,武之本意是个人的一种修炼,与苦行僧、比丘尼并没本质区别,打架斗殴只能算是‘副作用’。
有了‘修炼’这个题目,高深武学的品级划分就不单纯以战力而论了,所以就有了宋阳现在‘打得过乙初,但还不算宗师’的情形。
“从上品到宗师,讲究势归于意,”罗冠继续讲道:“修炼到这一步,已经算是心性功夫了,要靠‘悟’字。”
上品到乙字是‘势归于意’,乙字登甲顶要‘意合于虚’,在凤凰城陈返脑疾发作、错把宋阳当成‘小罗冠’的时候,也曾经给他讲解过这番道理,可惜道理虚无缥缈,特别是对宋阳这个‘现代人’来讲,不是那么容易理解的。
究竟什么才是势归于意,宋阳始终想不通。先别说怎么‘归’、‘归’到哪,就连那个‘意’指的是什么,他都不明白。
“就是因为不明白,所以才要‘悟’,这个‘意’,还有‘意’之后的那个‘虚’,都是只能意会的东西,没法子讲清楚。何况,个人悟个人的道行,就算讲得清楚也没用。”罗冠看得出他的迷惑,算是给他解释了一句,跟着又说道:“你和师父共处过一阵,应该明白,我们这一宗,是从画中求真意……画太阳不过是为求领悟、所用到的一种方法。”
宋阳苦笑:“您的意思,不是让我也学画画吧?”
弓藏阳火之力,箭蕴烈日之威,所以陈返一脉画太阳求悟真谛;宋阳琢磨着自己的龙雀杀法,真要画的话该画啥?画死人么?
罗冠咳了一声,笑道:“脑筋那么死板,真不是学武的料子,能有现在的成就已经算老天开眼了。画太阳只对我们这一宗有用,你画了也白画。功法迥异、心法差别,悟道的办法也各不相同。至于你的龙雀之道该如何领悟,我不敢妄言,不过……”
说到这里,大宗师话锋一转:“我看过你杀人。”
宋阳一愣:“什么意思?”
罗冠加重了语气,又重复一遍:“我看过你杀人!”
两次完全一样的回答,宋阳有点懵,琢磨着自己要是再追问大宗师到底什么意思,罗冠会不会又说一遍‘我见过你杀人’呢?由此宋阳又想起了一个前生里才有的物件:复读机。
第四卷 朔时月 第二十九章 霸道
还好,罗冠没再卖关子,不过也没直接说出根究,而是暂时岔开了话题:“你当明白的,武功一道,门宗壁垒森严,不仅偷学要遭到严惩,偷教也是不妥当的。有关武功上的事情,我不会主动指点你的。”
说着,他语气一变:“明白么?我不会主动给你讲什么,但你非得要问我的话,那便不是我的不对了,给你说一说也无妨。”
宋阳听得有些无奈,知道什么也不肯说,非得等别人来问才讲?这种逻辑他可理解不来,但也只能附和着:“是我死乞白赖问你的,你说吧。”
罗冠笑了,点了点头:“那成,我说……不过我说之前,你还得主动给我讲讲你的龙雀修炼,总纲大概是个什么样子。”说完,他又加重语气:“还是那句话,你需得搞清楚,是你自己要讲给我听的!”
这才是关键所在,凭着罗冠的见识,想要指点几句不难,但是对‘龙雀’的基底都不清楚,又怎能胡乱开口,万一说错了,非但帮不了人,反倒会害死宋阳。
隔门如隔山,罗冠是大宗师、他自重身份,不肯主动去打听别家功法的总纲,这才罗嗦半天绕了一大圈,非得要宋阳主动说、他‘被动’听。
宋阳又好气又好笑,摇头笑道:“这里又没有别人,您老说话不用那么、那么委婉。”
罗冠一哂:“没有别人,我便不是罗冠了么?”跟着一摆手:“少废话了,说正经事。”
宋阳点头,可是直到嘴巴张开了,才想起来……总纲是什么东西?尤太医或许是个上好大夫、顶尖毒手,但绝对不是个合格老师,传功时完全一手包办,其间既没有讲解也不存启发,他怎么说宋阳就怎么练,宋阳连功法口诀都不曾听他提起过,又何谈总纲。
张开嘴巴想了半天,最后宋阳扔出三个字:“没总纲。”
罗冠被他气笑了:“你见过没根的大树么?没总纲?不可能。再怎么图省事的师父,也不会把这一重隐瞒过去,尤太医既然传你武艺,就一定说过根基的道理……或许他没提‘总纲’两个字吧,你再仔细想一想。”
说完,见宋阳蹙眉思索的苦恼样,罗冠又试着提醒道:“总纲肯定是放在最先交代的,当年你习武之初,尤太医给你讲过什么?”
仔细想一想,从尤太医决定传授武功后、到宋阳正式开始修炼前的那段时间里,尤太医说过的还真不少,有关天干十品的武士划分,有关宋阳得神奇炼血术、一身宝血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