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枭-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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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绸衫青年就在城门附近,本来正笑嘻嘻的等着看宋阳被砍成肉泥,没想到官兵忽然收队,意外之下,暂时都不去报名,带着亲随直接进城去找他的长史二叔。
本拟今日开始的青阳州选贤,因为公主‘身染微恙’被推迟了一天,要昭告全城,还要重新安排诸多官吏、兵丁的轮值,青阳长史高大人正忙得焦头烂额,但是听说侄子上门,还是抽出个空子,着下人领入……
昨天夜里,高大人接到侄子的信,当场大怒。高家有钱有势,但从高长史往下,人丁忽然淡薄起来,下一代女儿众多,男娃却只有绸衫青年一个,从小就被大家当成了宝贝,这次被人痛打、讹诈,这个仇如何能够不报。
起先高大人就按照侄子信上的安排,调动健卒埋伏城门后,只待宋阳进城立刻将其砍翻。但是今天早上他仔细琢磨过此事,又觉得先前的安排不妥。
归根结底,可虑的并非一个上品丁字的青年高手,而是这个青年高手背后的师门,任谁都能想得到,徒弟如此了得,师父更不好惹。
官马的借口勉强能说得过去,表面上看斩杀宋阳的是南理朝廷,师父想要替徒弟报仇,除非是造反。可实际上,宋阳的‘师父’要想报仇也不一定非得打下凤凰城火烧南理宫。大可来青阳城一趟,好歹一查都能查到是高长史下令调兵,到时候可大大不妙。
所以高大人再度传令,于一触即发之际撤走埋伏的人马。
高大人几句话,给侄子把事情讲清楚,绸衫青年眉头紧皱,半晌后才叹了口气:“那个野小子说不定真有什么背景,犯不着为他伤筋动骨,我自己找机会杀掉另外那个傻子,出口气就算了,不劳烦二叔了。”
“不逞一时意气,果然懂事了,不枉我们几个兄弟都把你当宝。”高大人满脸畅慰,笑了起来:“不过那个野小子伤了你,我可没打算饶他,只是不想自己动手吧!”
绸衫青年神色一喜:“怎么说?”
高大人卖起了关子:“我是干什么?”
绸衫青年迎奉二叔,笑道:“您老是青阳城长史,太守之下青阳第一人。”
高大人抚须:“这就是了,身为长史要帮太守大人处理诸多公务,卷宗事务也是其一,我若想添上份卷宗,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绸衫青年不解,笑嘻嘻的说了声:“侄儿愚钝。”
“明天这个时候,伤你的野小子就会多出个‘通缉巨寇’的身份,当然,暂时还不会有差人去找他的麻烦。他不是来‘选贤’的么?等他上台献技时,我会拿他的‘通缉卷宗’给太守大人看。”
绸衫青年恍然大悟:“您是要让太守传令拿人……”
不等说完,高大人就摇头笑道:“所以说,你还是年轻,还要历练。太守绝不会调兵抓人的。他会把卷宗呈给公主过目。”
绸衫青年完全糊涂了,神情茫然,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为什么要找公主?”
“太守镇守一方,缉拿恶贼是分内之事,就算当着公主的面抓了恶贼,也不会有功劳嘉奖。既然没有功劳,就不必抢了,还不如送一份人情给公主。”
说到这里,高大人拉长了声音:“玄机公主法眼如炬,识破恶贼身份,号令亲随当场缉拿……公主身份尊贵,当然也不会贪图功劳,但这是一份美誉,也是一段佳话,呵呵,这就是太守大人送给公主的人情。而且我听说,玄机公主嫉恶如仇,即便不理会那份好听的名声,她也不会放过恶贼。”
高大人停顿了片刻,声音略略放低,语气却更重了:“最要紧的,公主身边的亲随是红波卫,他们出手,恶贼只有被打残打死的份,绝没有逃跑的道理。以后恶贼的师门要是追究,要么去找公主,要么就找镇西王……不管哪个都身份尊崇,野小子的师父哪有机会见到他们?就算见到了,凭着公主、镇西王爷,会和那些江湖人去掰开揉碎分析缘由经过?野小子的师父要是识趣就远远滚开,不识趣就被当场格杀。”
说完,停顿片刻,高大人再度大笑了起来:“野小子死定了,将来就算有人想替他报仇,也都直奔凤凰城,根本不会来青阳。”
绸衫青年满脸钦佩,随着二叔一起大笑……
虽然没机会听高大人这一番仔细解释,但是宋阳也大概猜到了,对方若不肯罢休,多半会借公主、红波卫的手来杀自己。其实推断的过程并不麻烦,只要先想清楚对方最最顾忌自己的地方是什么、再想通他们会如何避免这个‘顾忌’,结果也就出来了。
第一卷 将进酒 第四十章 头槌
秦锥留在了宋阳身边,既方便双方联络,也是为了护卫宋阳安全。
青阳城中几条繁华大街,各处都有官差设置的‘选贤’报名处。不过报名处多,来参选的人更多,每一处都前排起长龙。宋阳三人也在排队。
‘报名’要登录家乡、籍贯、特长等诸多项目,每过一人都需要些时间,宋阳并不着急,一边和秦锥随口闲聊着,一边安心排队。
排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少女,比叫花子毫不逊色。见队伍移动缓慢,少女脸上渐渐露出焦急的神情,又等了一阵终于耐不住,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宋阳的肩膀:“这位大哥……”
刚说了四个字,秦锥也回过头来,少女被丑汉子的狰狞脸孔骇了一跳,满眼恐惧,下面的话不敢再说出口。
宋阳问:“怎了?”
邋遢少女目光低垂,不敢抬眼,生怕再看见秦锥的鬼脸,小声道:“能不能打个商量,让、让我排到三位前面。”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她也知道这是不情之请,越说声音越低……
不等宋阳开口,刘二傻就斩钉截铁回答:“不行。”
少女依旧不敢抬眼,咬了咬嘴唇,鼓着勇气继续哀求:“三位大哥行行好,我着急得很。”一边说着,一边作揖行礼,神情急迫。
还是不等宋阳说话,刘二傻又抢着开口:“哦,好吧。”
少女没口子地道谢,排到了三人前面,但也没就此停下,而是继续央求再前面的人让他插队……是个女孩子,而且被前插一个位置也不算吃了多大的亏,前面的人大都也痛快答应,不多时她就走到了队伍前列。
可就在她眼看就要排到位置的时候,街上奔来一个四十年纪的壮汉,冲入队伍伸手两记耳光打得少女口鼻流血,而后抓住她的头发向外就扯,口中怒骂:“小杂种,跟我回去!”少女毫无挣扎余地,被拖出了队伍。
负责维持秩序的差官眉头大皱,斥道:“哪里来的泼汉!”
壮汉毫不示弱,瞪圆双眼:“她是我女儿,老子打女儿天经地义,王法管不着!”
差官是从临区调来临时帮忙的,对街面上的事情不熟,转目望向身旁的里长,里长对他点了点头,而后也对着壮汉骂道:“孙愣子,要打女儿回家打去,别在大街上撒野。”孙愣子不答腔,骂骂咧咧地拖着少女就走,但是才刚走两步,迎面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孙愣子开口要骂,不过抬头一看对方的相貌,满口秽语全都吞回了肚子里。
秦锥拦路。
与其他贵族的家将、侍卫不同,镇西王对红波卫的‘第一戒训’是:吾当如何。
‘吾’指的是王爷自己。戒训字面大意‘我这个王爷会怎么做’,而它真正的含义是:不用管本王是否在场,当你独自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要去想本王会怎么做?
本王怎么做,你红波卫便怎么做。
镇西王在此,会拦住孙愣子问个清楚;玄机公主在此,也不会就让孙愣子拖走可怜少女,所以秦锥踏出队列,把人拦了下来。
同时宋阳也抢上前,伸手在孙愣子抓着少女头发的手上迅速一拂,孙愣子只觉得手上仿佛烈火烧灼般的剧痛,痛呼松手,宋阳顺势把少女扶了起来,同时送她一个轻松笑容,柔声安慰:“不用怕。”
少女痛哭失声,躲到了宋阳身后。秦锥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汉子,沉脸发威时杀气迸现,孙愣子完全为他所摄,不敢乱骂,只是色厉内荏的喊道:“强抢民女么?不怕王法么。”
秦锥不理他的聒噪,转头望向里长:“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里长连小吏都算不上,只是了解地面,充当官府和附近居民的联系人,狰狞汉子语气森严发问,他立刻开口解说……少女名叫萧琪。较真算起来,虽然不同姓,但孙愣子还真是少女的‘父亲’。
萧琪未出襁褓亲生父亲就病故,母亲带她改嫁孙愣子。但是过门后才知道,孙愣子实际是个无赖泼皮,对他们母女非打即骂。去年少女娘亲故去,孙愣子开始给萧琪物色婆家,想要赚一笔聘礼。
萧琪不愁嫁,但谁也不愿意和孙愣子做亲家,始终没能谈拢,孙愣子不耐烦起来,干脆把女儿卖进了勾栏,订金已收,订好今天交人。由此宋阳也大概明白了,萧琪这么狼狈,多本是被孙愣子关了起来,不得洗漱更衣,而后找到机会偷跑出来的。
事情说完,孙愣子理直气壮:“小杂种今年十六岁,我整整养了她十六年,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要钱,我养她到大,卖她也天经地义。”
少女哭诉:“从小到大所有家用都靠娘亲缝补挣来,你何曾往家里拿过一个大钱……”孙愣子大怒,又想冲过来打人,秦锥则阴森森地说了句:“你动她一根手指试试。”
孙愣子立刻停住脚步,恨恨收手。
卖儿卖女,父母做主,南理律对此并不过问,即便把这桩官司打到州府衙门,至多也只是警告孙愣子不许把女儿卖入妓院。可再之后呢?孙愣子回家照样开打开骂……宋阳走到孙愣子面前,没多废话直接问:“多少钱?”
孙愣子撇嘴:“你问晚了,我早和倚翠楼谈好,连定钱都收了……”
不等他说完,宋阳挥手打断,还是那三个字:“多少钱?”
孙愣子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不再矫情,伸出了一根手指头:“一百两纹银,现钱交易,你拿钱她就跟你走。”
刘二傻平时财迷,答应宋阳的羊一直不肯送,但这时候也有股仗义劲,抱着他的宝贝箱子走过来、打开。
孙愣子当即直了眼,脸上笑容更盛。宋阳没想到二傻忽然大方了起来,对他笑道:“你要买,还是要借钱给我?”
二傻想了想,不觉得买个少女有什么好处,对宋阳说:“算我借你钱。”
宋阳呵呵笑着点头,从箱子里拿出两只金元宝,总共十两金子,伸手递到孙愣子跟前:“两清,人我带走了。”
孙愣子大喜点头,伸手接钱,可万万没想到还没摸到金子,宋阳突然甩头,重重一个头槌砸在了他脸上!上品武士的脑袋,哪是个泼皮能消受的,孙愣子满脸鲜血,连惨叫都没来得发出就直挺挺地摔翻、昏厥过去。
宋阳冷晒,把金子扔回到二傻箱中,回头对少女笑道:“没事了,他醉死过去了,快去报名。”
在场的差官也笑了起来,对着里长挥手:“这人一大早就吃酒,醉倒在这,找人把他拖走,快快快。”
……
为了方便管理,这次来青阳城的参选者一律不许自行投宿,由城中统一安排,住进临时搭建的驿站。只要萧琪报了名,就受到官家保护,就是亲爹也不许来骚扰,至少在献技前不会再有事,至于以后,宋阳想和任小捕求个人情,把她带去凤凰城,随便安排个丫鬟仆役的事情来做。这点事对玄机公主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天下可怜人无数、不平事无数,宋阳管不过来,不过身前遇到的,能伸手帮忙时就帮一下。
为了要住进驿站、贴身护卫宋阳,秦锥也胡乱报了个名,而后众人一并被带到驿站。住所颇为简陋,但胜在不要钱而且还管饭,众人都安心住下,不久后有小吏唱名、发放登台号牌,他们算是来得比较晚的,号牌靠后,二傻是第一千三百号,秦锥紧随其后,一三零一,宋阳再后一位。
少女萧琪比他们稍稍靠前几位。
诸般琐事妥当,萧琪怯生生的过来道谢,此时她已经简单洗漱过,秦锥见了她还咦了一声,笑道:“居然还是个美人胚子。”
二傻接口,煞有介事:“值一百两呢。”
萧琪还不知道宋阳早帮她想好了日后出路,但是就单单打翻孙愣子、帮她完成报名这件事,她就已经万分感激了。
闲聊时,秦锥问起萧琪的‘本领’。或许是从小生长的环境使然,萧琪没有同龄少女的活泼、开朗,无论说话还是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仿佛孙愣子还站在她身后,稍有不慎就会招来毒打。
萧琪的声音很轻:“从小到大,晚上我都不敢睡在家里……我家旁边是一座马行,每天我都到马厩里过夜,时间长了,自己摸索出些相马的道理,想来试试。”
说着,眼圈渐红,泪水流出:“我一无所有,又是女儿身,逃不走也更逃不远。老天保佑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只要被钦差选中我就能离开青阳,躲开那个恶人……”说到这里,萧琪盈盈下拜:“还要再谢三位恩人,让我如愿报名。”
国家选贤,南理百姓趋之若鹜,只要自觉有一技之长的人全都来参加了,可人人目的不同,如宋阳是为了抢到席位去夺回尤太医遗物、追凶报仇;如二傻是为了一鸣惊人增光露脸;如萧琪……这是她唯一的出路了。
宋阳有些唏嘘,但依旧没有对少女透露他的安排,在退无可退时去咬牙拼一拼,也许会是她将来最最美好的回忆吧。
第一卷 将进酒 第四十一章 香蕉
选贤会场设置在城西,专门建起的高台作献技之用,本来钦差席位被设在不远处一座三层阁台上,可以鸟瞰全场又不受百姓打扰,但任小捕前几天来‘视察’时嫌太远看不清,非要把座位搬到高台上去,她是钦差,说什么就是什么,谁敢不听……
转过天来,公主殿下‘身体痊愈’,会同青阳太守和城中大吏登台落座,先由随行太监高声宣唱圣旨,再请太守大人对参赛之人鼓励一番,最后有官吏宣讲规则,一个接一个说了大半个时辰,终于一声铜锣震彻高台,盛会正式开始,‘选手’登台向钦差献技。
宋阳距离上台还早得很,一早起来和两个同伴一起,挤在人群里看热闹。
最先几位上台的,无一例外都是武士,这次‘选贤’内定不选武士,但诏告天下时并未明言,否则岂不是把国内练武之人统统得罪了,是以仍有大批习武之人赶来,先前和宋阳打架的绸衫公子也在此列。
擂台上刀枪挥舞、拳脚生风,虽然打得热闹,但在宋阳看来并无出色之处,倒是钦差大人看得眉飞色舞,恨不得亲自下场和人家比划几下……直到十余人后,上台的终于不再是武人,而是个衣裙华贵、仪容端庄的美妇。
早在报名时众人就题写了自己特长,美妇上台上,有小吏唱号:“岑叠红,青阳州红衣镇人士,卅一年纪,献技……男、男人。”
‘报幕’小吏事先也没留意看过稿子,唱出‘男人’两字时,着实踌躇了一下子。而唱号落时,台下也哄的一声,看热闹的百姓纷纷议论。岑叠红敛衽施礼,拜见台上钦差和众位大人,任小捕好奇得很,挥手道:“免了,你的‘男、男人’是怎么回事?”
岑叠红恭敬回应:“男人就是男人,民女的本领便是这两个字。其他并无特殊之处,民女所擅,一在口、二在手。”
说着,她取出一根事先备好的香蕉,对着众人盈盈一笑,也不剥皮直接把香蕉含入口中,而后双颊轻轻蠕动,显然是舌头忙得很,片刻后香蕉离开嘴巴时,蕉皮已经被剥开四份,露出白嫩果肉。
任小捕哪看得懂这个,惊讶地瞪大眼睛,啧啧称奇:“舌头这么灵活。”
而此时美妇已经把第二根香蕉放入口中,仍是不剥皮,只见她用力一吸,‘啵’一声轻响,蕉瓤直接从皮中挤了出来,再次技惊四座。任小捕大乐,正想让她继续演下去,她身后一个亲近女卫看不过眼了,俯身低声提醒:“公主,她演的服侍男人的下流技艺,太、太哪个、不堪入目的东西。”
任小捕这才恍然大悟,脸蛋立刻红成个苹果。
就在岑叠红取出第三根香蕉的时候,太守大人开口怒喝:“把她给我赶下去!”同时给身后亲随打了个眼色,亲随明白太守大人这是要‘夜审’岑叠红,点点头转身去了。
岑叠红只知道选贤,入宫面圣,照着她的想法,有机会进京就有机会服侍真正的大人,哪怕帮着大人们调教侍妾也好。可她不晓得南理选贤的目的是去参加燕国‘一品’之擂,要真让她去燕国表演她的‘男人专长’,南理从皇帝到众臣全都一头撞死去算了。
台下百姓已经有不少人在皱眉怒骂,可更多的是像宋阳这样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的,秦锥也大笑不止,心里琢磨着回头打听下红衣镇在哪,等休值闲暇,倒不妨去逛逛。
岑叠红被赶走,又有旁人上台,后面武者不少,但其他技艺也渐渐多了起来,既有歌舞杂耍,也有琴棋书画。
无数人轮番献艺,各有精彩之处,时常会引来震天价似的喝彩,气氛着实热烈,如果当成一场热闹来看着不错,可要是在踏升一步,从‘选贤’的高度来看这场盛会,就实在没什么意思了。
练武的不必去想,至于其他人,技艺虽强,但要想代表南理去折服别国,实在还差得太远。一天下来,将近四百人登台,愣是没有一人能够入选过关。
等到了第二天情形更糟,至少前一天里献艺众人大都有些真才实学,可今天登台的这些人,好像提前说好了似的,个个都是信心胀破了天的‘奇士’,歌喉破落舞蹈笨拙,偏偏还当自己的演出只应天上有……宋阳在‘一千年后’看过选秀,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情形,可南理百姓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全都笑到眼泪迸溅,任小捕也完全忘了职责所在,在公主帷幔后笑到四脚朝天,正经的本事她都不想看了,只盼着‘神经病’多些再多些……
第二天足有六百多人先后登台,倒有三分之一都是自不量力的‘奇人’,其他的也没有太精彩的表现,仍是未过一人。
但是在这一天里,有一对登台夫妇引起了宋阳的注意,等到‘散场’后,宋阳特意找到了两人。
夫妇都是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夫家姓曲,身体强壮,妻子则是个矮胖女人,两口子都是山乡中的歌者,从嗓音到唱法都是粗犷豪放的风格。但是南理受燕国江南调地影响,从宫廷到民间,乐声都以柔和、旖旎为主,曲氏夫妇的唱法全不入流,难以入选。
见宋阳找来,曲姓汉子略显意外:“小兄弟有什么事情?”
宋阳先报上自己的姓名,又对两人的歌艺恭维了一番,这才转入正题,问他们会不会谱曲。
曲姓汉子回答:“山野调子,哪谈得上谱曲那么正式,有时候是按着词来抓调子,有时候则是心里有了调子,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