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枭-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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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铺就的沙包路脚下无根,没能坚持片刻那根檑木就被宋阳‘拔’进了城内。
其实宋阳真没多想,他就是觉得这根檑木是好东西,就伸手往回抢了……
宋阳哈哈大笑,明知不是场合可他就是忍不住,丢了檑木的番军则暴怒成狂,一窝蜂地涌上前想要攻进城把木头抢回来,可现在西城门的缝隙有限,肩并肩的话最多容两人同时进来,还必须是两个瘦子,干脆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情形,外面人再多也没有用,守军占了地利,短时间内完全能守住。
巴夏是个古板性子,全没兴趣去问宋阳为啥胡闹,倒是刚才反应慢了、没能随着宋阳一起冲出去杀敌,让他有些懊恼,此刻问道:“还冲出去么?我们随你一起。”
宋阳摇着头笑道:“不去了,刚刚我听到动静了,来了。”
巴夏眼睛一亮:“来了?”
齐尚却老大不乐意似的:“怎么才来?还道来不了了呢。”
山溪蛮的金环首领也跟着宋阳,她只管挥舞大斧子杀人,有关战事的决议她从不过问,是以被几个人的话搞得糊涂不已,忍不住问了句:“什么来了?”
……
战场上军情传递迅速,半炷香的功夫不到,番军主帅便得到禀报:西城门的檑木被南蛮夺走了。
可把大帅气死了,先不提什么神木珍贵、来历玄奇,单单这件事就让他接受不了,攻城军挥荡檑木磕门,挥着挥着那根大木头忽然被守城军给抢了?简直成笑话了,这要是传到朝中,大元帅的脸皮就直接贴到鞋底子上去了,可眼下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只有传令重新换过普通檑木继续轰击城门。
传令后还不解气,元帅又继续道:“告诉图巴赞,三个时辰内攻破西门、夺回神木,两件事若有一件没完成,我砍他……”话还没说完,他忽然皱起了眉头,同时用力一挥手示意身旁的众将噤声,精神聆听一阵后,沉声问手下:“是……水声?哪里来的水?”
水自百里外的大河而来。
当得知番军主力自唐楼出动,蝉夜叉和刘家军就离开了青阳,其中一支蝉夜叉的精锐千人队由郑纪亲自率领,潜行隐踪进入敌占区、奔袭百里抵达河闸附近后潜伏下来。
郑纪与宋阳事先约定,当青阳城烈焰翻天时,他便奇袭河关毁掉水闸。
番子上午发动的投绳攻势规模了得,城头燃起的大火卷动滚滚浓烟,百里外清晰可见,郑纪见到讯号立刻动手。
河关算不得什么重要位置,这道闸口唯一的作用仅在于:向青阳护城河中蓄水。就算不去管它,任由青阳的护城河满溢对吐蕃大军攻势也不存真正影响,所以派驻于此的番军很少,蝉夜叉只一个冲锋就杀尽驻军、继而毁掉了河闸。
区区一条护城河,于大势中无足轻重,可是放在此刻却变成了城守的关键。当水声咆哮传到,护城河水位暴涨;而滔滔大河倒灌原先只剩六成水位的死河时,水流奔涌何其湍急;反观番军搭就的‘沙袋之路’,应付之前的死水绰绰有余,对上汹涌浪涛却远远不够,连片刻都没能坚持便轰然崩溃!
青阳四座城门前的攻势立刻被打断,木车与檑木倒翻沉河,攻门番军逃得稍慢者也被浊浪吞没……
番子的损失并不太大,沙土袋也还有的是,足够把护城河重新填住,但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白费功夫,未免太让人泄气了。
番军主帅传令大军重新调集沙袋,不再是搭路,而是彻底把护城河填死……工程规模比着上次大了许多,而且填埋活水比起死水也更难得多,但是在埋掉护城河之前大军根本没办法进攻,只能老老实实地搬沙袋。
这个活足足让番子忙碌了一整夜的时间,等到转过天来,日头再度自东方升起时,护城河被彻彻底底地填死了,不过另一件让番子烦心的事情又来了:城头的大火烧到头了、熄灭了。
西域火油质不凡,但是烧在石头上,没有其他引火之物、全凭油脂自燃,坚持的时间终归有限,不可能无尽无休地烧下去。
虽然城头还有袅袅青烟、虽然踩在砖石上还有些烫脚,但城头确确实实已经能够重新布防,守军回归原位,兴高采烈地用毒箭和番子们打招呼。
投绳纵火的取胜关键就在于烈火霸占城头,让守军无法进行卫戍,只能听任番子用檑木撞门,如今城头重新回到宋阳手中,番子不是不能强攻,但伤亡必然惨重……归根结底,昨天的那场火算是白放了。
宋阳让护城河也和他自己一样‘死去活来’了一回,青阳一场小胜。
番军主帅深深吸了一口气,问负责军需的将官:“火油如何?”
将官应道:“军中所携告罄,急调的话最快五日可及。”
火油毕竟是危险之物,为保安全大军主力只带够攻城所需的数量,另有大批火油储藏在大军后方,由重兵看守着,以备前方随时调用。番军主帅点了点头:“调!不过不可急,六七天再到也无妨,不争这几天,要确保火油安全为重,另外数量上……”元帅略略沉思,很快下定决心:“三倍。”
军需官一愣,心里大概猜到了元帅的想法:当投绳再起,烧得便不再是青阳城头了,元帅动怒了,他要一把大火焚尽青阳!
第四卷 朔时月 第一一八章 恶焰
军需官猜得没错。
单以‘罪行’而论,只凭屠灭十万吐蕃先锋,青阳就够得上‘屠城’的惩罚了,可这种极端手段是把双刃剑:用得好的话能彻底打击敌人士气,让南理百姓陷入恐惧,不敢再顽抗下去;但是也有可能会激起民愤,让以后吐蕃人遇到更疯狂、更亡命的抵抗。
吐蕃元帅不敢肯定屠灭青阳后,南理人会是哪种反应,所以在大军主力攻城之前,他还不打算用这一招。不过短短的两天接触下来……第一天奴隶被蛊惑、哗变,军卒伤亡过万;第二天护城河暴涨,人手损失得虽然不多,可将近百万罐子的火油就那么白白浪费了。
无可破、不可解的‘驱役’和‘投绳’,高原战士最最引以为豪、无往不利的两个厉害手段,竟先后被敌人毫不费力地瓦解了。
要知道这才刚刚两天,双方甚至还没真正接仗,占据绝对优势的吐蕃大军又死人、又费油、还他娘的丢了一根檑木,青阳有什么损失?充其量就丢了一条臭河吧。
吐蕃元帅大概明白了一件事:自家十万前锋,短短几天功夫里就在青阳城前全军覆灭,恐怕不是偶然、不是运气使然。所以他终于下定决心:焚城,一把火烧个干净!再不给青阳耍花招的机会。
对大帅的决议军需官不敢相劝,只是尽自己本分地提醒道:“按照元帅调派的火油数量,大库便空了,以后的战事若再用到火油……”
元帅一哂:“这你不用管,我自传书后方,再调运火油补充到入库。”跟着又传下军令,命麾下大将调遣重兵随军需官去押运火油,确保行途安全。
随后几天里吐蕃人按兵不动,稳稳扎住了阵势,把青阳围得如铁桶一般,却未发动任何进攻……对一城很快就要被烧死的敌人,番子当然不会再用人命去搏。由此青阳也得了几天清静,城中人马各忙各的,山溪蛮天天跑上城头溜达,眼巴巴地盼着敌人快来攻城好让他们放手大杀;火道人每日每夜地围着那根神奇檑木转悠,这天底下没有他烧不了的东西,如今突然多出一块不怕火炼的木头,道爷见不得这个,不想办法把它当成劈柴烧了侏儒老道就睡不着觉;葛司马则每天都在数日子,计算援兵何时能到,可直到半月之期已过,他还是没收到一点援兵的消息,老头子耐不住了,跑去问太守。
刘厚伸手一拍脑门:“常春侯前阵子交代过我,我忘记跟你说了……援兵不来了,奉侯爷军令暂住平郡候命。”
平郡是青阳身后的一座小城,无险可守军资匮乏。
葛司马一听就急眼了:“把援兵放在平郡做什么?青阳要是完了平郡又怎么可能守得住?”
“常春侯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不敢问。”刘太守双手一摊,一脸的无奈,跟着又撺掇司马大人:“要不……你去问问?”
葛司马嘟囔了句:“问就问,你等着,我去问个明白!”说着就往外走去。
别看老头子是个死板脾气,但也有个活心眼,他没敢跑去直接质问宋阳,而是拉着齐尚去喝酒了……结果这顿酒才刚开始喝,话还没说两句,城外忽然传来阵阵号角,番子大军开始行动了。
大批火油运至,装备大军完毕。
青阳人都看烦了的景象再度出现,油罐子铺天盖地而来,可是这一次铺天盖地的油罐子不止砸在城头,更多的是飞入城内,溅落四处!惊得火道人顾不得再和檑木玩命,赶忙去把城中长燃不灭的赤色焰火给熄了。
又何止方向差别,数量也远胜从前,番军大库倾尽所有,大军受命投掷一空,吐蕃元帅另有严令:此战不受降!
即便青阳守卒举手投降开关献城,也只有死路一条。能荣任大军统帅,心思自然坚定,毁灭全城的霸道手段要么不用,要用的话就绝不会中途停止,打从新的投绳攻势开始之后,就算青阳城内的南蛮晓得了大军凶猛也为时晚矣。
也是因为决意焚城、不受降,所以这场火不用等油罐子砸光后再去点,在前面几轮投掷过后,番子便以火箭袭城,跟着再把油罐接种不断地向城内去砸……从中午开始的投绳,也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终于把油罐尽数清空!
眼看着青阳的火势从弱到强、恶焰层层跃升越跳跃高、直到最后一座大好城池完完全全变成一只巨大的火盆,自番军主帅以下,诸多将领大笑不停。
当真是烧得痛快极了,之前十万先遣的覆灭、五万奴隶的哗变、百万灌之巨的油罐损失……番子的诸多颓丧与愤怒,终于随着这把大火付之一炬。
与纵火城头不同的,焚城大火烧得不是石头,而是房屋、建筑、树木等等,一场大火熊熊不熄,甚至连雨水都对之无可奈何,整整七天七夜过去,青阳城中烧无可烧火势才渐渐减弱、终告熄灭……南理西疆的最后重镇、镇西王一系最后一处阵地彻底被烈焰焚毁。
七天之中,番军也不可能往火堆里钻,就驻扎原地等待,大元帅传书南理四方,从南理皇都凤凰城到北方边关折桥,盖了元帅大印的吐蕃军书传遍南理大小城池,番子的措辞中规中矩,抬头寒暄落款祝福一样不落,但军书含义不过就一句话:青阳已化槁灰,若再做顽抗便同此城!
大火初熄,但城中还进不去人,元帅传令全军戒骄勿躁,‘晾’它一天再破门进去搜索。同时军中的高级将领齐聚大帐。
青阳肯定是完了,不用再多想什么,借着这几天的功夫,元帅已经拟出下一步的行动方略,召集众将来商议,有关军情的讨论,气氛轻松愉快,大伙心情都好得很,讨论过后元帅甚至还把大伙都留下来,就在中军帐中开了一个小小的宴会,还开了一坛子老酒……军务在身时严禁饮酒,不过一群将军喝这么一小坛,一人能分到一杯就不错了,不会酒醉误事、小小的放纵无妨。刚烧了一座城,造下这么大的杀戮,再怎么高兴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喝口酒压一压就舒服多了。
宴席散去,一夜无事,只等天亮派人进城搜索,找到常春侯的尸体、王侯令鉴和城守大印,青阳战事就算彻底结束,大军便可继续前进。
当晚番军大帅睡梦香甜,破晓时分醒来,正洗漱着忽然亲兵进账,脸色古怪声音更是异常干涩:“启禀大帅,青阳……青阳……”
亲兵‘青阳’了半晌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元帅等得不耐烦伸手把他推到一旁,迈步走出大帐望向青阳,旋即元帅就大吃了一惊!
一座焦黑的城,触目沉重、破败、死气沉沉,明明就是一座死城了,可城头上……竟然插遍旌旗!南理龙旗、红波军旗、征西帅旗、常春大旗,一面一面五颜六色,正迎着晨风烈烈飘扬,荡漾着蓬勃生机与浓浓士气。
番军元帅只觉得一阵眩晕,这可是闹鬼了么,七天七夜的焚城大火之后,怎么可能还有人幸存?
还不等他想清楚怎么回事,青阳城中忽然传出‘嘭’地一声、火焰爆燃时才会有的闷响,片刻后只见城内一道赤红色的浓烟遇风不散、滚滚而上、直冲九霄,方圆百里清晰可见。
之前召唤散兵游勇的赤色烽烟又告升起,如今它又多了一重含义,昭示四方,青阳仍在、南理的青阳仍在。
番军人人都见到了青阳城的异象、人人都恍若梦中,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数十万人目瞪口呆,偌大天地死般寂静,一片沉寂……直到一个白袍人跃上城头箭垛,手中巨大的刀锋如血、遥遥指向吐蕃中军帅旗,对着密密麻麻的番子大军笑着催促道:“快去吃早饭,吃饱了来攻城。”
笑声朗朗、传遍四方,宋阳吼过一句后,跳回城头吃早饭去了。
……
镇西王曾对宋阳说过,南理太祖开国时,曾在中、西、北三地各选址一处兴建大库广储军需以备不时之用,三座大库都是地窟,深藏于地面之下。最初西疆大库就选址在了青阳,但大库即将建成之际,从地缝中渗出了些许‘血水’,其实只是些普通的锈水,说明附近土壤含铁量高,虽然不常见但也算是正常的地质现象,不过在‘古代’看来此事是不祥之兆,太祖皇帝下令封闭此处,西疆地库另择其他地点。
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当初镇西王的爹就把它当成玄奇故事讲给王爷听,后来王爷当了爹,又把故事讲给了筱拂、初榕听……当常春侯决意出兵、增援青阳时,阿难金马细数番军手段,投绳战法当然是重中之重,番子能烧城墙自然也能烧城内,此事不可不防,若想不出抵御的办法干脆就别出兵了,初榕自然就想到了小时候听过的‘鬼故事’。
宋阳抵达青阳后,土猴子最重大的任务就是重新开掘、修整昔日大库,以备番子红了眼焚城时用来大家避难。
当年大库是皇帝钦点、要员督办的工程,用料精良施工严格,被废弃百多年后虽然荒蚀不堪、腐臭积水没膝,但地窟的架子仍在,全无塌方,工程质量一流。而土猴子擅掘的名声也不是白来的,排空积水后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继而又把地库空间进一步拓展,同时打通长长的气路,一直绵延到城外,确保城内一片火海时地库依旧能轻松呼吸。
地库遗址完好、土猴子全力劳作,城中的劳力们也不闲着,把大批物资运下地库。
当番子开始纵火时城中士兵与百姓就按照事先部署深入地下避难,直到大火熄灭后大家才又钻了出来,昨天深夜趁着浓稠黑暗宋阳亲自率人登城插旗,这才有了今天清早‘旌旗遍城头’的震撼情形。
吐蕃军中的重要将领全都看到了青阳城上的大旗、听到了宋阳的呼喝,不用主帅召唤就自觉赶来中军大帐领命,所有人都看着元帅……元帅的眼角不自觉地跳动着。
接下来吐蕃大军该如何应对?
死死围住敌城?这是个好办法,一场大火过后,青阳城内的军资必有损失,元帅不信他们的余粮能够让守军坚持两个月。可是他自己也耗不起两个月,在南理的战事不光要赢、还得要快,就算元帅想拖柴措答塔也不答应。
元帅没什么好说的,就只有两个字:强攻!
可是当初为什么要焚城?
还不是因为吐蕃元帅不想强攻。这城里有个‘见招拆招’的常春侯坐镇、这城里有大批强力野人从军助守,用常规手段攻城,赢是一定能赢,但伤亡难以控制,可是到了现在,奴隶们死光了,火油罐子砸光了,青阳城干脆都被烧成一块巨大的碳石了,守军竟然开始吃早饭了。
事到如今,手段用尽,再没别的办法了,只能硬碰硬、见真章了。
守军有坚门高墙掩护,作战时居高临下占了地利;番军则人强马壮、数量远超青阳士兵,双方各有自己的优势,放入这场攻杀中,再没了其他招数,就在这场恶仗里用刀剑、用人命来说话吧。
至此,宋阳也真正把番军拖入敌人最不希望的、真正意义的攻城战中。不过对这样打仗,吐蕃人也仅仅是不想而已,他们不怕。
刺耳的号角叠叠不休,吐蕃营中的投石臂、重车弩尽数发动,专做攻城之用的高大兵塔也被番兵们牵引着徐徐前进,另有重兵背战刀、擎长盾、架云梯,随着长官号令,浩浩荡荡扑向青阳。
攻势来自四面八方,吐蕃大军蜂拥而来!
齐尚左手馒头右手咸菜,皱眉眺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神情不悦:“不是说好了先吃早饭么?”
巴夏似乎觉得自己的兄弟挺逗,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不得不说,来自山区的沉闷汉子,长了一嘴又白又整齐的好牙齿。
第四卷 朔时月 第一一九章 苦头
吐蕃主帅将麾下士兵分作四班,轮流罔替,日夜不停攻袭青阳,每时每刻里猛攻坚城的番子都保证在八万人以上……番子有这个本钱,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人多,排好班次大家轮流冲城,战事一旦开启就再没有丝毫停歇,哪怕打不死也要把青阳人活活累死。
青阳城内的士兵全都加在一起还不到两万人,要分守四面长墙与四座城门,压力何其沉重?充其量也只能分成两班,轮流上阵苦守阵地。所幸守军地利优势明显,城内箭矢准备尤其充足,居高临下地射击占了大便宜。到了这个时候,宋阳为青阳守卒炼制、涂抹在箭矢上的毒药也真正显现威力了,哪怕只是被箭矢擦上一点点皮肉,番子都会剧痛难当,只有在地上打滚哀号的份,不等剧痛退去又会心跳如雷呼吸不畅、身上再没一丝力气……
真正被射中致命要害的番子并不多,不过冒着箭雨冲锋,受些皮肉伤害却在所难免,可是这明明不致命、甚至全不影响作战的小小伤势,却实实在在地造成减员,毒药凶猛、疯狂地蚕食着番兵的战斗力。
青阳人守城的办法,又何止毒箭一重?披头散发的山溪蛮单手举着盾牌,一边抵挡着番子的箭矢一边喜滋滋地、探头探脑地向城下张望,他们的另一只手藏在背后,不知拿了些什么,待他们找到城下聚集番兵较多的位置,就会发出一阵叽叽咕咕的怪笑,跟着背后的单手一甩,把一只仿若大酒坛、不知是泥包还是土疙瘩的东西向着敌人砸下去。
大号的土疙瘩落地,先是‘嘭’的一声闷响、被摔得四分五裂;继而就是‘轰’的一片嗡鸣,无数半寸长短的红褐色毒蜂轰然散开……哪是什么土疙瘩,被蛮子扔下去的分明就是一个个巨大的野蜂巢。
在山溪蛮的地盘上有专门的花树林来饲养这种野蜂,它们性情温和,轻易不会伤人,生产的花蜜味道香甜、产量也大。不过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