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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活色生枭-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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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正面的攻坚战无疑又扩大了对方人数上的劣势……果然,当大军不管不顾,哪怕再遇到些小小的狙击或陷阱也全不理会、一心对吉祥地发动奔袭的时候,‘鬼面军’就沉不住气了。
当番军冲到吉祥地边缘的时候,‘鬼面’军也终于从黑暗中跳出来,亮出了他们阵势。
入侵封邑的番子们何其有幸,竟有机会眼前见到早已失传了数百年的陌刀军阵。
陌刀长可及成年壮汉一人半高、重数十斤,结阵攻出如墙而进,正面的攻击力强悍无匹,当年大洪朝曾以陌刀战法横扫四隅,甚至还留下过三千陌刀摧破三万胡骑的传说。
传说不可考,不知是不是被人刻意夸大,但陌刀的威力毋庸置疑。这种武器的杀伤范围巨大,对上骑兵有上挥斩首、下挥削蹄、斜刺串颈、跳击重劈等多种战法,以其之沉重、锋锐,就算是高头大马也难当一击;对战步兵的话杀法就更灵活多样了,一直以来陌刀在大洪朝的兵种序列中都是当做主力,做正面硬撼敌军、摧毁敌人阵线所用。
陌刀的战法除了对士兵有硬性要求外,还需要士兵长期演练阵法……就算时光倒流,重回七百年前大洪鼎盛时,又有哪只陌刀战队是从战士们一出生就开始接受训练、就同吃同住同训来培养默契的?
潜行、绞杀、设伏、突袭等等野战手段,在蝉夜叉眼中不过是‘副业’罢了,以前他们时间太多、他们要精益求精,所以才去学习这些,而他们真正的专业、主业,就是番子眼前的列阵整齐、刀光森然、行动迅速统一正扑面而来的‘陌刀冲’。
力和拔的确逼迫鬼面军放弃了他们擅长的游击战法……也逼出了蝉夜叉更擅长的陌刀杀阵!
猛鬼,屠刀。

第四卷 朔时月 第一二二章 大事

力和拔真就觉得……觉得鬼面军很不要脸,怪不得他们要用面具遮住脸……既然是冲阵,两军就该摆开架势,相隔三箭之地列队,然后双方主官一声令下,先箭后兵、两阵对撼。可鬼面军来得竟毫无征兆,排列的两座整整齐齐的屠刀战阵就那么突兀地出现,还不等吐蕃的弓手正式发动他们就冲过来、冲进来、又冲出去,战阵身后留下一片鲜血泥泞。
不是番子的箭手动作慢,只因蝉夜叉来得更快、更突兀,即便番兵早有准备,知道敌人随时都可能冲出来,结果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五千陌刀分作两阵,来自两个方向,三千人阵从正前方突袭,另一个两千人阵从番军左翼切入,仿佛被烧红的刀子切入热牛油一样,几乎毫无阻隔地杀进番军队伍中,一路横扫而过,两座刀阵从敌阵中心相遇、穿插前进队列丝毫不乱,又各自向着前方继续前进,硬生生地在番军大队中画出了一只巨大、狰狞的血红‘十’字,顺带把‘缚日罗’的军旗也给砍了。
一次冲阵过后,蝉夜叉并不贪功再进,迅速撤走退入妙香吉祥地之内,又告消失不见。
先是惊愕,随后大怒,力和拔就是做梦也想不到,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军队、这样的冲阵和这样的凶器,只凭五千之数就把自家的阵势冲了个稀巴烂!不过愤怒之中将军心里还藏了一份侥幸:幸亏鬼脸的人数不多。
一阵混乱过后番军重整阵势,阵阵号角响彻封邑,大队兵马开始正式进攻妙香吉祥地,而当攻势发动……开始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但过不多久力和拔便又发觉不对劲了:南理的佛家圣地,竟然是一座巨大的‘阵’。
从外面看上去就是一片庙宇,香楼、大殿、佛塔影影憧憧,气势宏大规模了得,不过也没什么特殊之处,但是等队伍杀进去后却很容易就迷失方向,三绕两拐就变得南北模糊、东西混沌,本应平行前进的两支友军不知怎么回事就会迎头相遇;分明是首尾相衔的队伍不知不觉里就走成了倒‘八’字,渐行渐远。
可其中的鬼面军却如鱼得水,本就来去无踪的可怕敌人,变得更加神出鬼没了,番子根本没办法去提防,就算再怎么仔细小心也会落入陷阱、不断遭受打击,伤亡越来越严重。
可惜鬼谷子现在还跟在宋阳身边。瞎子若是在家,听说了吐蕃军队现在的狼狈,一定会满心狂喜,暗自惊骇一句‘还真管用了?’,表面上则会抚须微笑,清清淡淡地对火道人、阿伊果之流说:不过些普通手段,雕虫小技,是番子不中用罢了。
妙香吉祥地的格局就是鬼谷瞎子设计的,隐捭阖阴阳之道、藏奇门遁甲之术,这片圣地本身就是一座奇妙兵阵,不过它在御敌时具体能发挥多大威力,瞎子自己也没底。这只是封邑的防御手段之一,拜侯爷所赐封邑在外面树敌太多太强,要紧地方都要有些自保的手段才好。
当然此事也算是封邑中的核心机密之一,且不论军事上的说法,单就身份而言,鬼谷算是道家传承,让一个道家弟子来设计佛家圣地这件事,要传出去非得引起轩然大波不可。
妙香吉祥地有可能会遭遇敌袭,但毕竟不是专门用来打仗的,平时南理佛徒八方来朝,瞎子在这里摆了一座法阵,信徒们进来一个绕晕一个可大大不妙,这个时候瞎子才真正显示出了本领:当大阵布置成形后,他又在圣地中设置了四十七座木头龛,分立于各个要害处来充作‘镇桩’,看上去不起眼但却起到‘路标’作用,大阵完全无效、方向清晰道路明白;当有敌人来犯,只需毁去这些木龛,阵法的威力便会立刻显现出来。
南理奇士各有惊人手段,鬼谷子当初能入选,靠得可不是运气。
如今大阵生效,蝉夜叉手中有现成阵图,这一仗也就变得更好打了,而力和拔带兵来封邑时是潜行,为求行踪隐秘尽量轻装前进,并未携带火油,现在想一把火烧掉这个地方也不是件容易事,至于摧毁建筑来破阵……大殿重重、石楼坚固,就凭他手上的人,拆上一个月也毁不掉多少地方。
眼看着队伍越打越不像样,力和拔哪还敢再贪功,何况相比于立刻摧毁妙香吉祥地,这支番军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任务:狙击常春侯、阻止他逃入大山。
吉祥地现在打不下来,鬼面军有奇阵掩护、龟缩不出,简直占了天大便宜,继续强攻的话还不一定谁胜谁负,就算能赢下来番军一定伤亡惨重,到时候又哪有力气再阻挡宋阳,因小失大得不偿失,是以力和拔压住怒气与仇恨,做出了最合时宜的决定:大军停止进攻,‘缚日罗’脱离大队另作部署,用来专门对付常春侯,其余军兵扼守要冲,将鬼面军与和尚全都困于圣地之中,等元帅率领大军过来再做打算。
在吐蕃大军到来之前,宋阳率领着从青阳撤下来的残兵败将先回到了封邑。
几乎就在宋阳踏入封邑的瞬间,立刻就遭到缚日罗的猛烈攻击,番子是以逸待劳、宋阳一行则是先苦战突围再经长途奔跑,以强弩之末去应付敌人,立时便被打得狼狈不堪。所幸宋阳身边既有高手压阵、又有大批强力战士,且还有凶猛可怕的刘家军,奋力反击之下并未吃太大的亏,可想要穿越封邑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番子是由上将统领的精兵,部署得极为出色,宋阳一行可以在封邑中来回乱窜,但想进山没门;宋阳一行如果想再掉头离开封邑也不难,可青阳败兵身后就是番子的主力,又怎么可能再有逃生的机会?
来自青阳的败兵越来越暴躁,在自己的地盘上横冲直闯,偏偏升天无路……说穿了吧,力和拔与巴拓做的事情不过两个字:封堵。
龟缩在妙香吉祥地中的鬼面军应该是得到了宋阳进入封邑的消息,毕竟双方是友军,鬼面也变得躁动起来,冒险冲出奇阵掩护,凶猛冲杀之后,终于接应到常春侯的残部,把他们引入了圣地暂作避难。
对此番军拼命阻挡,好一番追杀围剿……但力和拔心里却开心得很,两伙敌人全都躲进吉祥地,也就更好控制了,命令手下作势狙击,热热闹闹地打了半天之后全军收拢队形,也不再去管封邑中的其他地方,就专心致志地围困圣地。
可是番子看不见的,常春侯在进入封邑后,接过南荣递过来的手巾胡乱擦了把脸,脸上引血腥征战、走投无路而挂起的狰狞表情忽然消散不见,换成了开开心心的笑容,径自走到夜叉首领郑纪跟前,认真点头:“辛苦将军了。”
郑纪摇头一笑,目光轻松:“不辛苦,我们喜欢以少打多。”
忽然间,一阵‘嗒嗒嗒’的古怪轻响从人群中传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侏儒火道人正蹲在地上、双手抱胸浑身发抖,牙关正无可抑制地不停打颤,牙齿互相磕击发出轻响。
葛司马见状,脸上甩出了个不屑表情,老头子心里都明白,进入妙香吉祥地暂时是安全了,但也是走进了死路,逃不进山里去就算完蛋了,不过司马大人不怕,既然奋起抗敌,这条命就是朝廷的了、不再由自己做主,走上绝路是意料中事。
心无愧、天亡我,无话可说、坦然赴死。
刘太守倒是更周到些,伸手拍了拍火道人的肩膀,声音略带嘶哑,安慰道:“道长莫惊慌,真要……真要是……咱们这么多人,到了那边也不寂寞!”
说完,太守大人正想笑上几声,不料平日里都胆小怕事的侏儒老道忽然对他摆出一副要咬人的凶恶模样,毫不领情地骂道:“滚开!滚开滚开,道爷不是怕,道爷要喝酒!”
不远处的施萧晓闻言莞尔,居然还开玩笑道:“这里是庙,没有酒水,灯油倒是存了几缸,那个不好喝。”
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太守憋了一肚子气,当下冷笑了一声,不再去搭理老道,迈步向着宋阳走去,太守倒没什么事情、更不是想要告状,不过是在不知不觉里把宋阳当成了主心骨,觉得靠近他心里踏实。
宋阳并没去安抚火道人,而是和佛主施萧晓、一个双手对揣在袖子里的干瘦老者三个人凑在一起说笑……刘厚很不明白的,眼下的情形,像侏儒老道那样吓得失控发抖固然不妥,可是像施萧晓、宋阳这样还在说说笑笑,未免也有些太反常了吧,用不多久大伙就都变成死人了,还有什么好笑的?又还有什么好说的。
顾昭君当初没随着宋阳一起去青阳,他的道理明白得很:我不是南理人,轮得着我去守城么;我更不是战士,我是个商人,去做包赔不赚、一赔还就赔了性命输到底的买卖,我脑子里长石头了么?
他不打算跟宋阳一起出去打仗,但就这么一走了之未免又有些不仗义,所以率同门下暂时留在燕子坪,协助施萧晓一起准备另一桩关键任务。
真正大事,非得施萧晓、顾昭君这样的重量级人物来主持不可。
顾昭君这个人,总是在笑,乍一看和和气气,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没好好地笑,用‘似笑非笑’或者‘皮笑肉不笑’来形容都不合适,反正宋阳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刚认识老顾那会儿宋阳很不待见他的这种‘笑’,不过认识得久了、看得熟悉了也就顺眼了,甚至还觉得挺亲切。
现在顾昭君就是在这样怪里怪气地笑着,先问了些战事情形,又慰问了宋阳几句,这才把话锋一转:“我和无艳大师这边早都准备妥当了,你那边呢?”
宋阳笑着:“差不多,这次估计真能成,我接到传报,番子大军追下来了,几乎是倾巢而出。”
顾昭君眼睛亮了一霎,呵呵呵地笑出了声音:“要是真能成的话……这件事可就大了!”说完话锋一转:“咱什么时候走?”
“不着急吧,好歹得等他们来了咱再走吧。”宋阳应道。
顾昭君满脸不以为然:“这里这么多人,到时候乱成一团麻烦得很,还是提前走好些。”
这个时候刘太守已经走到宋阳身旁,两个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虽然不明其意,但至少刘厚能听懂一点:大伙……能走?
刘太守都懵了,满心以为这次真正死定了,全没想到跟着常春侯竟然还有退路,又难怪宋阳、施萧晓他们这伙人如此轻松!不过他还是有些纳闷,如此的话……老道是宋阳的亲信之一,应该早就知道自己不用死了才对,怎么会怕成这个样子?
似乎是觉得顾昭君的话也有道理,宋阳点了点头,不过还不等他说话,一旁的阿难金马就插口道:“千辛万苦,拼命加运气,才换来这么一件大好事,要是不亲眼看一看那场面谁舍得走?”
老顾耸起了肩膀:“我倒不觉得有什么稀罕,看人死又不是什么快活事……再说这里又看不清楚,想看全景儿的话,还得进山登高远眺!”
金马大摇其头:“那不一样,虽然这里看不真着,但是身临其境,感觉没法比。”
两人各执一词,宋阳不得罪人,笑呵呵地传令下去,现在想走的都可以离开,由顾昭君带队;想要‘身临其境’的就继续留下来。
大家只顾着说话,谁都没留意到身边的刘厚。
刘太守都快急死了。
除了‘随时能逃生’之外他又隐隐约约地抓住了另一个重点:要出大事了。可偏偏又听不明白,简直百爪挠心,让他说不出的难受,直接去问侯爷好像有些不太合适,太守目光转了两圈,从人群中把齐尚给摘出来了。
齐尚和巴夏正呲牙咧嘴地互相给对方敷药,哥俩都受伤了,而且都是在脸上,齐尚的脸颊挨了一刀、巴夏的额头被流矢扫中连皮带肉被戗下去一大片。
巴夏手脚麻利,很快就把黑乎乎的药膏给齐尚敷好:“等过几天让宋阳给你配服药,他手段好,不会留疤。”
齐尚撇嘴:“不用,脸上多道疤瘌更显得威风,倒是你,非得请宋阳给你把伤疤除了去不可。”
巴夏冷哂:“你这副白相公的脸都不怕落疤,我更无所谓。”
“不成,你和我不一样,你长得太丑,脑门子再烂掉就没法看了。”齐尚振振有词,边说边笑结果裂动伤口,又一个劲地倒吸凉气。
刘厚也不嫌尴尬,硬是凑上前去,先假惺惺地慰问伤势,跟着就把心中的疑问倒了出来:“我刚听侯爷提到……好像咱们还有、还有什么厉害的手段……”
不等他说完齐尚就笑了起来,不过他脸上有伤,不敢动表情时笑声也显得僵硬诡异:“太守大人还不知道,咱们这座燕子坪封邑,干脆就是另一座青阳城——番子投绳刚歇、遍地火油、随时都会翻起一蓬烧天大火时的青阳城。”
齐尚语气略显激动、话说的有些拗口,加之脸上破了个大口子撒气漏风吐字难免含混,于刘太守一时间没能完全领会:“燕子坪、青阳城?”
听不懂更好,还能多说几句,齐尚没有不耐烦反倒多出几分喜色,摆出了长篇大论的架势:“太守大人可能不清楚,侯爷的封邑中有几位元老人物,早在封邑兴建之初、甚至侯爷还未入驻的时候,他们就先到了这里,”齐尚伸手一直仍是颤抖不停的侏儒老道和他身边的瞎子:“火真人和鬼谷前辈两位,便是元老。”
“这两位奇人的本领么……”齐尚拼着疼痛,硬是在脸上挤出个莫测高深的笑容:“具体的我不方便多讲,就这么说吧,只要他俩愿意,烧出前阵子青阳遭受的那样的大火,不过是举手之劳吧。两位前辈可用不着几十万人帮忙扔火油,他们凭借的是真正火神爷爷的仙家手段!”
“两位前辈元老,在抵达封邑后不久,就从常春侯那里领下了一道命令:在这封邑中设计一把火。有了侯爷的鼎力支持,又有着大把时间慢慢准备,两位前辈不负所托,施展毕生绝学设下火点无数……只要侯爷一个心思,现在这燕子坪封邑立刻就会翻起烧天烈焰。”
前些年朝廷选贤闹得轰轰烈烈,侏儒老道精通火术是南理世界上下皆知的事情,刘厚自然也有所了解,可他毕竟没见过睛城的两场大火、更不知道那两场火都是出自火道人和鬼谷的设计,是以对两个奇士放火的威力还有所怀疑,试探着问道:“那这把火……到底会有如何?”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只要别离得太远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这次还不等齐尚说话,一直在难受发抖的火老道忽然开口接下了话题,面皮抽搐着、咬牙切齿道:“五十里的长常春封邑,便是五十里的烈火炼狱!万物化灰荡然无存,莫说凡人的一副皮囊,就是天上的神将、地府的阴兵,只要起火时他们在封邑之内,就只剩被我炼得魂飞魄散、神形俱灭这一个下场!”

第四卷 朔时月 第一二三章 丧钟

刘太守和葛司马对望了一眼,两个人都一样,表情木讷目光呆滞。听过了齐尚的介绍和火道人的嘶吼,再想一想眼前的战事情形,两位青阳长官又怎么可能还想不到将要发生什么?只是这件事实在太大了,如果真能成功,那便不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不再是一次战斗或者战役的胜负,而是这整场战争的翻盘和逆转!
两位大人脑子里嗡嗡直响,完完全全地被惊呆了。
他们俩还依稀记得,吐蕃主力到来之前番子先锋曾分兵绕城去攻击封邑,宋阳派出蝉夜叉去截击敌人,当时宋阳在和太守、司马讨论此事时候说过一句‘封邑一定会毁在番子手中,不过大好地方,就被三万多败兵给糟蹋了我不甘心’。
当时听来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回想起来却再清楚不过了,封邑随时可以变成一座烈火炼狱,宋阳早就打算用封邑的布置来对付番子,但方圆五十里的可怕火窟就用来烧死那三万多绕城而过的前锋骑兵,宋阳觉得不划算。
也是那次,蝉夜叉奉命去狙击敌人,为了歼灭番子骑兵,不惜把夜叉眷属调动出来充当诱饵、炮灰,当蝉夜叉凯旋回到青阳,宋阳感慨于‘夜叉’的决绝,曾单独找到郑纪说过:其实不必如此,真让番子攻入封邑也无妨。
宋阳的意思很明白,那些番骑攻进封邑、大不了一把火烧掉算了,对宋阳等人来说就是少赚了些,没必要让蝉夜叉把自己的军属也牵连进来。
而郑纪的回答很简单:的确不是非此不可,但很值得……用几千人的代价阻止少量番兵的入侵,保住了这座火窟,也就等若保住了让封邑发挥更大威力、歼灭更多敌军的希望。
只是为了一个‘希望’,哪怕损失的几千人都是自家军队的眷属,郑纪仍是觉得值得!
一旦进入战场,蝉夜叉不把敌人当人、不把亲眷当人、更不把自己当人,一切都只是数字、一切都只是用来追求胜利的筹码和本钱……大洪朝遗落在世间的战争机器,蝉夜叉。
事实也真就如郑纪所愿,他牺牲了几千族人,保留住的是足以焚烧数十万敌人的大火。
其实从封邑出兵抗番、增援青阳开始,‘封邑火窟’就在宋阳、郑纪、金马等首领将军的算计之中,但具体这场大火能换取什么样的战果,是谁都说不好的事情。不过人之常情,之前吃亏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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