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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活色生枭-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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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人不停步,兄弟俩跟得不徐不疾,每每红脸酋长回头,或燕顶或花小飞都会立刻做出个‘我们没有敌意’的手势,可惜蛮子就是蛮子,根本不理会他们的手势。
入林之后,土人们一边跑着一边快开始大吼大叫,周遭的动静明显更乱了些,几个方向上都有脚步声传来,高高的枝桠上也传来哗哗乱响,这样的声音又怎么可能瞒得过燕顶与花小飞的耳目,但兄弟俩只是相视一笑,很轻易就能分辨,正赶来支援也是些普通土人,而且数量不会太多,全都加起来也不过二百来人吧,在两位绝世高手眼中,完全算不得什么……
此时天色愈发沉黯了,厚重乌云完全遮蔽了天琼,沉甸甸的压住海面、也压住了小岛。

第四卷 朔时月 第一六五章 石坪

此时天色愈发沉黯了,厚重乌云完全遮蔽了天穹,沉甸甸的压住海面、也压住了小岛。
沉沉苍穹倒映下的海水,非但没有如常理那样被染得漆黑如墨,反而变得渐渐透明了,甚至还透出些七彩迷离之晕。仿佛海下驻有万年修行的老蚌,正开壳吐珠,让集萃日月精华的神珠照亮千里海疆……
这世上没有如此明亮的神珠,此刻海水的异象落在老海狼的眼,代表着另一重意思:灾难。
越是可怕的风爆潮,来自海水的征兆就愈美丽。
海上的人都相信,这份旖旎光芒、壮美景象,是龙王爷送给那些正航行于波涛、即将葬身鱼腹者的礼物,死前的美景。
风爆将至,空气充斥着躁动。燕顶察觉了天景的异常,但他没有停步,修行到他这种程度,只要双脚踩于实地,再大的风雨也不会放在眼,所以他觉得这是个机会,接近土著、博取好感的机会……当飓风、雷爆袭来,不知多少巨木会被连根拔起,土人将陷于险地再难逃跑,届时燕顶会带着花小飞去救人。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待雨过天晴时,自己就会变成土著的恩人与朋友了,燕顶如是想。
可是稍有意外的,这片密林远不如正面看上去那么浩瀚,跟着土著跑上一阵后,燕顶眼前忽然一空,他们已经穿林而过,置身于一片巨大石坪之。
青石坪十余里的方圆,纯粹天然形成,所以很不整齐,脚下坑坑洼洼、一道道石檩横亘,普通人稍不留意就会被绊倒在地,石坪深处还有一块块巨石坐落,大的足有二十丈开外、堪比一座小丘,小的也得得有二层楼阁的高矮。
青灰色的巨石错落于石坪,寸草不生。棱角狰狞造型扭曲,如此奇特的景观天下难寻,任谁突然闯入其间,也会打从心眼里叹上一声:造化神奇。
地形奇特,花小飞笑道:“好家伙,石头上有人,这个地方狙击敌人再好不过。”
如他所说,一座座巨石上都藏了人。有土著在上面探头探脑。
目光远处,石坪尽头,草木搭成的简陋居处结连成片,很显然他们已经追到了土著的老巢里。
红脸酋长引着他们进入这样一个地方。未免有些可疑,可土著老巢就在石坪之后,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只能说明土著们很会找地方筑巢,选了一处易守难攻的险地来做天然屏障。
到了人家的门口,燕顶放缓了脚步,但并未停下,与花小飞并肩走在石坪上,兄弟两个也不隐藏身形。从动作到目光都处在放松,努力不给对方压力。
起风了,自西方来,满带海水的咸腥,吹在身上不仅没有丝毫凉意,反而让人觉得湿躁难受。
人在风,衣袂猎猎作响。
红脸酋长带着手下一口气跑到石坪的央。手脚麻利攀上那块最高的巨岩,这才占住脚步,转回身对着两个入侵者怒目而视,同时口又发出一串怪叫。随着命令,埋伏在一块块巨石上的土著悉数现身,手里举着大小不一的石块,但并没向下砸,只是呲牙咧嘴地恐吓来人。
燕顶和花小飞任由自己爆露在高处土著的攻击范围下。这一路跑了二三十里。以两个高手的眼力,早就把对方的实力看得一清二楚,岛上的土著也就是腿脚灵便,单以力量而论,还不如大燕的青年农夫,完全没有战力可言。
至于巨岩顶上那些居高临下的‘埋伏’。在两人眼更是笑话。石坪上散落了大大小小几十块巨岩,可是真正能对两人有威胁的,永远只是身边附近那四五块,其他都距离太远,凭着土人的力气根本没办法把石头扔到他们两个身边。
要知道此刻的情形不同于抢城攻山,站在高处之人可以撬动或推下千钧巨石去轰砸敌人。国师和花小飞不会傻到就竖直站在岩石根底,是以土著们想要发动攻击,非得先把石头抱起来、再瞄准两人抛出去,这一来,土著能砸下去的石头就不会太沉重,且频率有限,燕顶兄弟无论是躲是退甚至倒冲上岩顶都简单得很。
完全无视大小石块的威胁,兄弟俩一直走到红脸酋长所在的巨岩前数丈之地,稳稳占住脚步后,花小飞数不清第几次双手摊开,对上面的土著摆出自己并无敌意的架势,跟着用汉语反复试探,真正确定了对方不懂汉话。
花小飞双手合拢,做出‘握手、交朋友’的手势,脸上笑容满满,口喃喃咒骂:“别给脸不要脸啊,站这么高小心摔下来把自己砸成肉饼。”
燕顶被兄弟给逗笑了:“你跟野人较什么劲,笼络了他们,帮咱们把事情查清楚也就是了。”
花小飞手上对土著比划个不停,口回答燕顶:“红脸的那个最可恨,要让你仰头和他讲话,该杀。”
“他不懂事,虽有罪但不至死,你要觉得不忿,等事情结束咱俩一起打他一顿,性命就不要夺了。”燕顶摇头,稍稍停顿片刻后又笑着补充:“什么时候你的杀心变得这么重了,跟景泰似的。”
花小飞嘿嘿一笑:“我无所谓的,主要是他高过了你,我就看不过眼了。你说饶就饶……反正…那件事要是真的话,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了。”
兄弟俩口低低交谈,手上和土著沟通不休,红脸酋长跑了一路有点累了,就蹲在岩顶上,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两人。
被猴一样的家伙当成猴来看,花小飞挺无奈的,又比划了一阵,见土人还是不为所动,甚至理都不理,他干脆停下了手势,转头望向燕顶:“现在咋办?”
燕顶应道:“再等会,他们就要砸咱们了。”天沉、海闷、风渐起,连燕顶都知道大风爆将至,何况世世代代生活在岛上的土著们?用不了多久飓风就会成形、掀动无边巨浪冲击小岛,到那时此间地动山摇,土人在巨岩顶上自然没办法再待下去,他们要赶在风爆来临前赶走敌人,好从大石头上下来躲避风爆。
果然,燕顶才把话说完,红脸酋长就失去了耐心,面目狰狞再次传出一串串怪话,发出了攻击命令,附近极快巨岩上的土著齐声应和,再没有一点客气,抄起手边早就准备好的石块,劈头盖脸地向着石坪上的两人狠狠砸了下去。
对花小飞而言,就算挨砸也比着徒劳比划更有趣些,哈的一声大笑展开本领,把落向附近的石头尽数打飞。当修为调运、内劲灌注全身时,花小飞的皮肉筋骨都坚若钢金,就算是普通的刀剑都难以伤其分毫,而土人们扔下来的石块最大也不过砂锅大小,来势又稀稀疏疏,对他哪有威胁可言。
或许是憋闷的久了,花小飞甚至都不满足于只把飞向自己的石块打开,就连那些失了准头、根本碰不到他们的石头,他也展开身形抢上前去将其抡拳击飞。
狮般的老人,风举手投足,身边石块或碎裂或崩飞,凛凛威风惊得土著们目瞪口呆,情不自禁都长大了嘴巴。
红脸酋长嗷嗷怪叫,催促着族人们不可减缓攻势,不得不说土著们事先准备得挺充足,运了大量石块在巨岩顶端,一时半会地砸不完。但气势被人夺了,力气也就衰了,再扔出去的石头也变得歪歪斜斜,力道和准头更不值一提。
有花小飞一个便足以挡住土人的攻势了,燕顶单手背负,目光带笑静静站在原地,对花小飞道:“别真动了凶性,待会还要和我一起救人。”
虽然石坪不同于密林,但地势的变化对燕顶之前的想法并无影响,石头打不跑强敌,红脸酋长就不敢从巨岩上下来,等若被困住了,待风爆来了他的麻烦就大了,燕顶就盘算着到那时出手救人,如此便是以德报怨,不由得土人不对他感激涕零。
东土佛主,对心术一项操控自如。这场风爆不在任何人的算计,但是对燕顶而言,却是个不错的时机。
风势越来越强,石块的攻势却对敌人没有丝毫效果,红脸酋长越来越焦躁,在巨岩上跳了几跳,却险些被大风给吹下去,赶紧又蹲下来不再乱动,口一个劲地大喊,不过这次不再是连串的拗口蛮话,而是始终不停重复着一个单音。
花小飞抵挡抵挡飞石游刃有余,听到酋长的叫喊,还有余力对燕顶问道:“他喊得是……蒜?是蒜么?”
国师笑呵呵地点头,和兄弟开玩笑:“就是‘蒜’,待会可能会再喊‘醋’,最后喊‘面’,请咱俩吃上一顿热腾腾的面条。”
国师与花小飞的耳力精湛,但是在轰轰风声与石块砸下的乱响,也只能听到土著们的大声怪叫,他们听不到二十余丈高的巨岩上刻意压低声音的窃窃私语……阿里汉轻声问身边的老顾:“酋长喊得是啥?”
顾昭君比着回鹘儿细心的多,这些日与土著接触下来,对酋长的口音了解得也更多:“蒜是宋,伞是苏,红脸喊蒜,是在招呼宋阳动手呢。”

第四卷 朔时月 第一六六章 冲顶

宋阳等人有一个小小的失算:小岛土着的实力。
宋阳一行人手有限,本来请了岛上土着出兵,酋长也痛快答应援手,可是在了解到这些土人的战力后,宋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土着们唯一一点本事就是腿脚灵便,轮到打架、力气,还不如土世界的普通人,更和南理山那些强战大蛮没法比,而且酋长手下男女老幼全都加起来还不到两千人,青壮不过才寥寥数百,靠着他们打燕顶,让他们送死不说,反倒还会阻碍了宋阳这边的高手行动、成了燕顶抵挡强袭的人肉盾和为他提供掩护活树林。
所以宋阳最后只是请酋长帮忙诱敌,不需吖要土着真正出手杀敌。
至于埋伏的地点,众人也仔细商量过,有人提议在密林里设伏、狙杀,但罗冠第一个就摇头:“靠着树林对付燕顶?那是做梦。”
到了大宗师的程度,修炼就不再是单纯地去追求力量,更多的是对自然的感悟,对自身与环境相融合的努力。有件事情宋阳还记忆犹新,当年宋阳小队在花海裂谷西北遭遇黑沙爆,在与沙民开始厮杀前,几乎所有人都被沙爆吹得无法立足,唯独罗冠仿佛闲庭信步一般从容自在,会那样不是因为罗冠的修为有多强,而是大宗师的境界暗合自然之道,他不是硬抗风爆的力量,倒更像是与风爆融为一体。
甲顶宗师尚且如此,修为更远胜的燕顶会如何?没有人比他能更有效的利用环境、更好的溶于环境,想要在密林里埋伏他的人无异于自寻死路。
在遮天蔽日、几乎密不透风的林里,即便燕顶猝然遇袭,也会在转瞬间隐于环境,接下来便是他的反击了。谁也承受不起的反击。
便是因此,宋阳一行放弃了密林设伏的想法。选了这片青石坪。
当年燕坪上伏击燕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如今这次伏击情势相似,但情况却大有不同,国师身边没有了大队骑兵和弟拥趸,但他身边多出了一个绝顶花小飞。反观宋阳这边,土人和山溪蛮完全没有可比性。打起来的话土着全都是累赘,能帮上忙的就只有自己从土带过来的帮手。实力上并不占太多上风,不过宋阳在暗处。仍大有可为。
上一次燕坪之战过后沉思。之所以功亏一篑,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小镇地势开阔。如今的青石坪也好不了多少,前方和两侧都有密林围绕,后方则是本地土着的巢穴,过了土着的老巢便再度是密林了,以燕顶这样的行动谨慎、身手更高绝之人。遇袭后立刻就会冲进密林去,转眼便逃出生天了。
所以宋阳要‘封林’。先关了门再打狗。
侏儒老道和鬼谷瞎也随着他一起从土来到小岛,密林早就藏了布置——以一把大火封住石坪四周的密林,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办法。
宋阳一行比国师先抵达小岛一个多月,有关火场的布置本来已经完成,但是突然来临的飓风,会影响大火的走势,想要保证完全‘封林’不留一丝出口,火道人就非得把原先的布置加以修改,此刻他和鬼谷正指挥着土着在林忙碌。国师知道林里有人,但只道是土着在准备迎敌,没有放在心上。
宋阳在等,等动手的时机,等他的大火。
国师也在等,等施恩于土人的时机,等风爆降临。
一场煌煌大火,一场狂风爆雨,哪个先来,决定生死成败……
终于,嘭地一声闷响,重重夯入所有人的耳鼓,到底还是火道人更快了些,与毫无征兆,本来被风催得低头、匐身的密林,就那么一下窜起炽烈火光!
自从跟随宋阳,侏儒老道的火越放越多、越放越大,这门本事练得也越来越出色,呼吸功夫,石坪四方皆尽耸起熊熊火墙,妖娆火光跳跃不休,狂风之下犹自狰狞。
燕顶与花小飞同时吃了一惊,而就在他们失神的刹那里,两声爆喝、仿若裂锦般的弓弦嗡鸣和一连串刺目已极的炽烈阳光,同时绽放于两人的耳、眼前!
一直屏息以待,就藏身于高岩顶峰的两位弓杀巨匠联袂出手!
陈返、罗冠心明白,对待燕顶这样的高手,专做偷袭用的朔日射术没有太多用处,是以一出手便是门威力最强横的夺日三箭。三箭连珠,毕生修为所在,而在弓弦声颤起的瞬间,罗冠的视线忽然有些模糊了。是眼泪,不知不觉,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会想哭。
真的想哭呵,师徒并肩、联袂,共同迎抗绝代强者、诛杀极道高手,一箭倾天坠日绝杀,何等骄傲…这是当年那个射艺天赋惊人、又得遇名师的少年郎在梦才有的图景,可惜只是梦,以前他在师父身边时,就从未遇到过值得师徒两人合力出手的敌人;待后来他出师闯荡天下,又因师妹变故与师尊反目成仇,连相见一面都不敢,即便见了面也要小心隐瞒着身份,又何谈并肩引弓……
莫名其妙的酸楚,大宗师的唯一心结。
师徒、三射、箭,惊悸这天地。当强光炸起,仿佛连那轰轰飓风都告凝滞。
没人能漠视陈返师徒的全力猛击,即便燕顶也不能强攫其锋,想要保全自己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躲开,可燕顶不能躲:因为花小飞躲不开。
不是花小飞本领不够,真要正面冲杀,陈返师徒联手也绝不会是他的对手,只因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心神先为火光所乱,裹挟着两位大宗师毕生修为的猛击便来到身前。
燕顶比着花小飞的反应要更快上一线,所以他能及时迈上一步。
……
毫无花俏,只有莫可抵御的洪厚巨力,光灿灿,仿佛裹挟了这世上所有光芒,箭轰杀而至。少年时的梦想成真,第一次真正的联手。却是跨越了漫长岁月的:师徒。连心;他一步跨出,独臂、瘦弱的身形,看似弱不禁风却坚决到无以复加,把那狮般威武、强壮之人挡在身后。一前一后,一瘦弱一强壮。同样跨越了今生今世的:兄弟,同命。
一切都快到超越了目光,道强光才刚刚炸起便告消失。其五箭歪斜散去。被燕顶挥手拍飞,另一道光弧却泯灭于他的肩膀,燕顶退了一步,撞在花小飞的身上。
“想哭就滚开,哭完了再回来。”陈返的语气冷漠,教训着罗冠。
“你他妈的。笨死我了。”国师声音嘶哑,数落着花小飞。
燕顶落入埋伏……不是他粗心大意。此事真的说不通的:这小岛的位置来自于洪太祖留下的石壁,燕顶亲手打开的‘石玉’机关、又亲手将其毁去。而对洪太祖留下的部署,燕顶本来无意再做追究,皆因发现生番浩劫乱世,这才临时起意出海来小岛寻找通判弟留下的线索。
说穿了吧,第一不会有什么人知道小岛在哪里;第二连他自己之前都没想到会有这一趟行程。两者加在一起考虑,又怎么可能会有强敌提前埋伏过来?
所以燕顶上岛以来,根本就不曾加以防备,直到此刻真正遇袭,一个照面便吃了大亏…陈返师徒的箭不单单是以锋锐串身来伤人的,更要紧的是每一箭都附着了施射者的浑厚内劲。燕顶仓促间抵挡那箭,便等若硬抗了大宗师记重拳。
国师胸气血翻腾,喉咙里一阵腥甜、耳朵里轰轰乱响,相比之下肩头上收到的那一记箭创反倒不算什么了。
巨岩上一声吼喝两串弦鸣,陈返师徒见前射无效,又告引弓。
此刻花小飞也缓过神来,与燕顶对望了一眼,并未如旁人想象的那样一见燕顶负伤就爆跳如雷,相反的,兄弟两个竟然同时笑了笑,两人的目光几乎一模一样:满满兴奋。差别仅在于,兄长于兴奋藏了些安慰,兄弟的兴奋里则掺了少许感激。
燕顶闪身躲避着灿灿神箭,两字轻吐:“我前”
花小飞并无争执,猛地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抓住国师的肩膀,随即全身发力,爆喝了一声:“起!”
只见燕顶衣袍迎风招展,仿若一头鹰隼,在花小飞的巨力猛掷下,直扑巨岩之巅!
形势一目了然,四下里火光熊熊退无可退,有甲顶修为的射手居高临下引弓不停,如再躲避、退让只会让自己越来越被动,真正的出路仅在于逆袭反戈,一举摧毁敌人箭手、抢夺至高峰顶。
即便燕顶还不清楚敌人的阵容,他也能猜到,峰顶箭手身旁一定还会有强手相护,所以他要先上;落足峰顶的瞬间他会遇到凶猛狙击,所以燕顶要蓄力,并不自己起跃攀石,而让花小飞把他掷上去。
几十年共同进退,让天下第一、第二两位强者间早都有了默契,不用只言片语,花小飞发力,燕顶疾飞……
一个人,被花小飞从下面扔出、直升二十丈扑到峰顶需吖要多长时间?
对陈返而言,三箭;罗冠两射。
须臾之间师徒两人又是五箭相衔,燕顶人在半空里,身受着花小飞的猛掷之力,竟仍还有腾挪、扭身的余地,轻巧地仿佛一只燕儿,每一闪都险到了极处、也灵巧到了极处,当那五道金光先后擦身而过,燕顶的身形已经于石顶平齐。
趁着两位箭手的注意力都被燕顶吸引过去的空,花小飞也动了起来。二十丈的高岩,他不可能一纵而上,只有急攀上去。手在石缝一搭便起跃三丈、脚在岩梗上一撑,又直升三丈,狮般的老人变成一头凶猛巨猿,去势汹汹,直奔峰顶。
便在此时,不知从何处突然炸起一阵闷雷般的轰鸣,风乍强、天水如瀑。
也许是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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