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枭-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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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仍跪地不起,皱眉犹豫着,片刻后还是咬牙把心里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要知……不止外患,还有内忧。”
景泰咦了声,饶有兴趣:“内忧?朕的大燕有内忧么?说来听听。”说完,见大臣神情踌躇,又笑着补充了句:“说无妨,恕你无罪。还有,起来说话,你跪着朕看不到你的脸。”
大臣站直了身体:“七年前,大雷音台传下法旨,着天下青壮僧人习武以求强身、自省;六年前,国师参悟玄机,言大世修罗劫将至,警醒天下信徒;五年前,二十一座须弥禅院以卫道破劫之名增设韦陀别院,正式训练、豢养武僧;四年前,各禅院再添斗战阁,选拔精锐僧侣精修兵书战策;三年前……”
这些年里,燕国师托佛家之名动作不断,武力与日俱增,这些事情所有人都看到眼里,景泰当然全都知晓,可他对此不闻不问,就任由国师去忙着。这次也不例外,不等大臣说完,他就摆手笑道:“这就是你说的‘内忧’?没什么新鲜的,不用理会他。”
“陛下明鉴,事情还不止如此啊。”大臣既已开口,就打算把话说完:“从三年前开始,国师与吐蕃墨林大活佛开始接触,先是书信往来,继而互遣使节……直到最近一年里,吐蕃活佛五次遣密使入境造访国师;国师也派出心腹门徒三次回访……臣以为,既然是密使,便包藏了祸心。现在大雷音台中,还藏着一个吐蕃喇嘛,三天前刚到的。”
还有一句话,大臣没说出口:文、武、仙、蛇,当年的四大重臣先后被除去了三个,现在只剩下国师了……事情似乎再明显不过,国师不打算坐以待毙。
景泰语气轻松:“锦迁啊,朕有句话,要是说得狠了你别在意。”
大臣名唤温锦迁,闻言立刻躬身:“臣请陛下教诲。”
一眨眼间,景泰脸上的笑意尽数消散,目光也随之阴冷,缓缓地说出了六个字:“查国师……你配么?”
温锦迁面无表情,垂首肃立。而景泰又笑了起来,口中换过了话题:“锦迁,你说说看,人臣之道是什么?”
温锦迁回答得斩钉截铁:“忠君爱国。”
“这是场面话,说了等于没说。”景泰呵呵笑着:“朕觉得,为臣之道不外两处,一是精通手上的政务,不管怎么说,得先把活干好了;另一个就是要揣摩主上的心思。头一处你做得不错,但第二处,你就差些了。”
景泰身体后仰,把背脊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什么内忧外患的,朕不在乎,南理这仗朕一定要打。你可知道为什么么?”说着,景泰回头招手,对侍立身后的一个小太监笑道:“小豆子,你来说说,我为什么非要打仗?”
小豆子还是个娃娃,十岁左右长相普通,但眉眼间带着股天生的喜庆劲,讨喜的很,听到陛下召唤,忙不迭躬身绕到龙书案前,清脆回答:“万岁爷的狗死了,所以要打仗、要杀人!”
景泰哈哈大笑,猛地一拍桌子:“中了!”
万岁爷的狗死了,总要有人陪葬的;还有就是,狗死了景泰不开心……杀些人能让自己高兴。
温锦迁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跪叩行礼之后退去了,景泰又转目望向第二位大臣:“有小杭的消息了么?”
第二位大臣摇头:“去年苏大人出海之后,就再没消息传回,臣已着属下出海去找,暂时……”
“滚!再去找!”景泰忽然暴躁了起来,抓起茶杯砸在了地上。
第二卷 百花杀 第八章 大礼
燕子坪。
宋阳从盘头口中问出句‘你要不是你’,先是叹气,跟着又摇头苦笑,等返回到自己住处时,他才注意到,小九的双手缠了厚厚的绷布,隐隐可见还有血迹渗出。昨晚刚出事的时候,小丫头光顾着担心宋阳,没心思处理伤口,就用清水冲了冲,草草裹了绷布了事。
宋阳赶紧把她拉到面前坐好,除掉纱布重新换药。小九把手搭在宋阳的腿上,手心向上,亲亲密密的姿势……再度牵动伤口难免疼痛,小丫头不停吸溜凉气,眼光里却笑意满满,小幸福的样子。
宋阳准备着药物,口中则问道:“我要想见老顾,是不是挺难的?”
“从来都只有他找别人的份……”说着,小九翻起眼睛又想了想,措辞后继续道:“就这么说吧,在顾先生眼里,只有自己的事情。所以他要有事,就会主动找上门,可别人有什么事,他从不会理。”
对这个的回答,宋阳并不意外,没再多说什么,这个功夫他已经配好了药膏,小心涂抹到小九的伤口,后者咯咯一笑:“凉,痒痒。”小手情不自禁的向回缩。
宋阳正笑着让她不许乱动,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去向周边求援的礼部官员,终于带了大队人马赶回来,小九把嘴角撇得无比夸张:“指着官兵救人,早都晚了八村了!幸亏我家公子吉人天相,有佛祖保佑。”
见宋阳无恙,礼部官员如释重负,少不得又是一通寒暄,其间宋阳起身致谢,但始终抓住小九的手,给她换药的动作不停,小吏识趣,客套了一阵便退去,遣回带来的军兵。
外边还乱着,又有人敲门,不等宋阳出声,二傻就从门外探了个脑袋进来:“宋大人,有人找你,在镇外等着。是个蛮族老太太,说是送礼的,可又空着手。”二傻在镇子边缘遛鸟,正好遇到来送礼的山溪蛮老太婆,凭着刘大人的性子,当然是要上前聊几句的。
跟着,二傻的语气变得有些讪讪:“我问她送啥,她说滚。”
宋阳又气又笑:“你没放鸟咬他?”
二傻神情大骇:“那不得闹出人命,可不敢把刘五随便放出去。”
宋阳哈哈一笑:“知道了,等我一会儿。”手上继续处理着小九的伤口,这是个精细功夫,就算动作麻利,也没法在转眼间做好。
二傻老实巴交地等着,就只有来回乱转的眼珠暴露了他那份焦急心思,小九也挺着急,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宋阳明白她的意思,笑道:“让山溪蛮等会儿无妨,倒是你这双漂亮小手,大意了就会落疤,不行不行。刚才应酬礼部那几位大人时我也没停下,就是这个道理。”小九的笑容里,仿佛融了蜜糖……
半个时辰之后,官兵尽退,宋阳也总算处理好那双小手,带着小九、哑巴,由二傻领着,到镇子边缘去见山溪蛮,老太婆没有丝毫不耐烦,见他来了没太多废话,说了句‘跟我来’,转身就走。
宋阳也不多问,随着她身走了二里路,进入一片茂密树林。其他人都没什么,唯独宋阳,才一踏入树林,周身突兀升起一股异样感觉——有人在望着自己。
并非五感察觉有人,而是因为五感明锐、修为深厚才有的古怪直觉。宋阳放慢脚步,催动内劲运转心中提起警惕。这个时候,老太婆停下了脚步,转回身望向宋阳,汉话生涩:“礼物到了。”她伸出干巴巴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就是我。”
随即老太婆双膝一软,以蛮族之礼大跪于宋阳跟前,声音嘶哑语气坚决:“山溪秀拜奉,宋阳我主。”
小九吓了一跳,心里情不自禁地嘀咕了句:丫鬟?
宋阳也诧异得很,可还不等他说什么,老太婆忽然昂头,大吼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蛮话。
叱喝响起,小九则哎哟惊呼一声,拉着宋阳一起躲到了哑巴身后……密林中,几人周围,每一棵大树上,都有一两个蛮族汉子现身,粗略看去,足有数百人,枝桠哗啦啦地晃动不休,鸦雀惊飞。
以往见过的山溪蛮,男女都不例外,人人身材高大硕壮,比着普通汉人足足高出大半头。此刻从树上现身的蛮子,身上的油彩、腰间的短裙等等这些打扮和山溪蛮无异,只不过身后背负的不是沉重石锤,而是一杆大约半人高的梭镖。但这群人身材瘦小枯干,比小九恐怕还要更‘苗条’些。
不过他们手脚灵活动作敏捷,乍一望不像人倒更似一大群凶猛健猿。
最要紧的,那些正喳喳叫着乱飞的鸦雀,是在他们不再隐藏行踪时才被惊起的……之前蛮子们藏于密叶间时,连鸟儿都没能察觉到他们就在身边。
不止鸟儿,还有官兵。这处密林紧邻官道,州来付援的官兵才刚刚从林旁一来、一往,却全未察觉异状,这些蛮子若当时发难,后果不言而喻。
攀援奇快行动无声,数百蛮子落地,全部集结到老太婆身后,随着她一起对宋阳大跪行礼。
老太婆起身,伸手指着身后众人对宋阳道:“山溪九部,秀依木而生,算我在内,这里三百山溪秀精锐,就是礼物了。”
事出突兀,一时之间宋阳有点反应不过来,直到此刻才恍惚明白了两件事:老太婆的礼物,居然是送一支‘军队’给自己;山溪秀不是老太婆的名字,而是山溪蛮下一个部族的称呼。
“山溪秀族姓为‘木’,我的名字叫做木恩,秀族之首,从今日起,统帅三百儿郎任你号令。”或许是汉话晦涩,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咬下重音,听上去异常凶狠:“山溪秀树上生、树上长,林中猎敌,战无不胜。”
跟着老太婆回头说了句什么,她身后的一个蛮人解下背后梭镖,暴喝中向不远处一棵大树用力掷出,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足合一抱的树干,竟被梭镖刺了个对穿。
梭镖也由此力尽,留在了树干内,两头露尖,但出手的蛮人动作奇快,在透出武器后立刻纵跃追去,不过一个呼吸功夫他就赶到大树前,伸手拔出梭镖,再次出声大吼,长梭又洞穿了一颗大树,而蛮人再次跟冲过去,取下武器发动第三次猛击……
宋阳打量着眼前数百蛮人,头顶叶环肤色棕褐,四肢因常年爬树都有些变形了,站在地上无一例外都是罗圈腿,显得有些可笑,可谁敢小看他们?
栖于树冠,飞鸟不觉;短梭如电,接踵猛击。
不是山溪秀的武功如何,是因为他们世世代代依树而生,早已与树木‘融为一体’,隐匿不动时,他们就是枝桠、就是树瘤、就是木叶……至于力气,比起他们那些身材高大的同族却毫不逊色。
二傻看得高兴,咧开嘴巴笑了。
宋阳则想不通,纳闷问木恩:“不是说我九色不沾身染恶煞,跟在我身边的人都会死绝么,”话没说完,一贯温柔的小九勃然大怒:“她放、放……”毕竟是女儿家,恼羞成怒之际,脏话还是没法说出口,一旁的二傻认真帮忙:“屁!”
宋阳没理会两个同伴,继续问道:“粘上我就不得好死,你们还来?”
木恩的回答只有八个字:“天大恩情,不报不行。”
给死人剖宫救下小妖怪,这份情谊不浅,但也仅仅是不浅而已。山溪蛮行事简单却不是傻瓜,为了这份情谊,他们把宋阳当作贵宾,如果需要帮助也会适当出手,可绝不会到托付性命的程度;但是烟毒之害,足以让整族覆灭,即便十二尊尸复生,也无法挽回这场劫难,全赖宋阳,山溪蛮脱难新生……他送来的那道戒断鸦片的方子,才是真正的大恩。以山溪蛮的性子,舍命也要报答的。
木恩是山中人,同样有着蛮族的性子,而她对‘九色不沾’的诅咒也深信不疑,如何取舍、反复思量……
再不让宋阳与本族联系,自己也让出山溪九部之秀的首领位置,带出三百死士投效宋阳。
追随一个‘九色不沾’之人,下场只有凄惨死去,木恩准备好了,既然来了便不存遗憾。
无论是前生的思维还是今生的认知,对木恩的古怪做法、态度,宋阳都有些理解不来,摇了摇头说:“上次就说过的,我不会再去山里找你族人。至于你的大礼……”说着,宋阳笑了起来:“实在太隆重了,收下有些不安,不收又实在舍不得。这样吧,你们还在山里,将来有朝一日我有求时,诸位肯出山帮忙,我就感激不尽了。”
大好战士谁能不动心?即便现在宋阳想不到有什么地方会用到他们,也不舍得就直接回绝了好意,总之眼下一切照旧,将来有事再说。
木恩应了句:“你是主尊你说了算,三百山溪秀以后便驻扎于此,随时听命。”说完,回头对儿郎们一挥手,矮小蛮子立刻散入密林,转眼再不见踪迹。
而木恩还有话要说,问宋阳:“上次你问我礼物是不是金子,你很缺钱么?”
二傻闻言皱眉。宋大人很缺钱么?刘大人倒是有五十两金子,万一宋阳开口借还是不借呢?一边苦思冥想,脚下悄然后退了两步。
宋阳没注意二傻,耸了下肩膀:“谁能不缺钱?你有钱?”
木恩大摇其头,理所当然。宋阳咳了一声,笑道:“没钱说个啥!”
这次木恩没吱声……
第二卷 百花杀 第九章 献宴
假期短暂,眼看三月初一愈近,宋阳等人告别家乡父老,启程返回凤凰城。这次回京后用不了多久,南理奇才就会再度启程赴擂一品,出使大燕是国事,当然带不得家属,宋阳干脆把小九、哑巴留在了小镇,木恩和她的三百山溪秀也留在附近山林,并不随行。
小九乖得很,一直把宋阳送出老远,最后拉住他的袖子,小声道:“祝我家公子一路顺风、一品夺魁,扬威天下。”说着,嘴巴瘪了,小脸上尽是难过,仿佛这一趟不能跟去,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宋阳笑:“过了过了,你这戏有点过。”
小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满脸委屈崩散不见,换而俏皮精灵:“也不全是装的,心里总有些舍不得。”说完,又放开声音,再次重复:“祝公子一品夺魁,扬名天下,小九在燕子坪上等公子凯旋而回。”
在小九的脆声祝福里,一行人正式上路,黑口瑶一步三回头,遥望小九恋恋不舍……
这趟回家,二傻收服了一‘窝’猛禽,宋阳得了三百山溪秀,虽然现在没什么用处,可不管怎么说也能算得上收获丰厚了。唯一让宋阳心里有些不安的是那夜突如其来的急病。
那晚过后无论宋阳运功还是发力,都再无异状。宋阳潜心琢磨此事,但始终找不到确切缘由,后来干脆不再徒劳乱想,跑去和二傻说说笑笑,此外他和阿伊果也熟稔了不少,常常去找她,说笑之余也常常聊到巫蛊之术。
一路无话,直到抵达京师前夜,车马歇息停靠驿站时,宋阳把南荣单独喊了出来,开门见山:“我要见顾昭君。”
自从知道只是被他扣掉了个痣后,南荣都没再搭理过宋阳,此刻看上去态度和以前也没什么变化,不过自己事自己知,南荣明白自己心里,对宋阳或有了少许变化。以前她一想到宋阳,便只有四个字:千刀万剐;但现在变成了‘痛打不休’。
杀倒不必,但真恨不得打他一顿……一顿不够,最好是每天三餐前都能狠打他一顿,舒心开胃。
和以往独处时一样,南荣的声音平静冷漠:“他有事的时候会主动来找你。你想见他,要等他想见你的时候再说。”
这个回答和小九说的如出一辙,宋阳没矫情,又追问:“那你总会有办法联系到他对吧。”
“能,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代传。”
宋阳挺高兴的,又把话给兜回来了:“麻烦你传告老顾,我要见他。”说完,不等南荣皱眉,他又补充一句:“在凤凰城见不到老顾,阿伊果就再别想去燕国了。这句话也请传到。”
“关她什么事?”南荣先是一愣,但随即笑了起来,风情万种:“你以为,我真会在乎黑口瑶,能用她的性命迫我就范,尽心尽力帮你约见家主?你山里打鸟的时候伤到脑子了么?”
“反正我怎么说你就怎么传好了。还有,”宋阳假惺惺地笑了:“守宫砂那事你也别总放在心上了。”南荣笑容崩散,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
凤凰城繁华依旧,平安依旧,皇帝和大臣也都没发疯……凤凰城内有一座风味小馆,唤作‘八方斋’,在当地人里有些名望,生意还算红火,或许是店主人想‘更上层楼’,二月初九忽然光派请柬,邀京城多家名楼的主厨、掌柜赴宴,共鉴一席他家独创的‘无名宴’,宴上只有八个菜,主料是各种山珍蘑菇,但每个菜都没有名字。
赴宴之人一顿饭吃下来,个个赞不绝口,这道‘无名宴’真就是一天扬名,八方斋的主人却还嫌不够,对外并不售卖此宴,又请关系找到宫中,想要以这一宴敬献陛下。
要是能够得到陛下的赞誉,或者运气再好些,陛下开心之余给无名宴赐下个名字……可是这个帐得分两头算,事关皇帝,小事也变得比天还大,坊间酒楼想要献宴哪会是件容易事?托请关系的花费怕是够再开上几家酒楼的了,何况花了钱也未必能办得成事,宫里太监轻飘飘一句‘等着吧’,三年五载一点不稀奇。这本生意经人人会算,赔面大赢面少。
可八方斋主人中邪似的,非要去走这条路,让人意外的是……二月初九才推出的无名宴,在二月十一黄昏,就摆到了皇帝面前。
只能说明他托请的门路够硬、他花费的银两够多吧。
八方斋的主人入宫,亲自炮制出那一桌好菜,其间每一道工序都有人严格监视,所有从他自己带来的调料、食材都被仔细查验,确认无毒无害。
丰隆皇帝不知道今天的晚膳来自坊间进贡,平时他对膳食这一项也不太在意,反正太监端上来什么他就吃什么,这次也不例外,与往常一样就着菜吃了两大碗饭。等他放下饭碗,李公公才弓着身子走上前,把这顿‘无名宴’的来由说了出来,最后笑嘻嘻地问道:“万岁吃得还顺口么?”
丰隆喝茶、清口,最后笑道:“能吃得下,但要真说味道……也不过如此,让他们甭再来了。”
‘不过如此’,皇帝的四个字,让八方斋主人的无数心血、银两都打了水漂……但是等到二月十三、‘乱花渐欲迷人眼’发作的期限,丰隆帝没发疯,精神饱满圣体安康。
最麻烦的那位都被成功喂下解药,其他在场之人承郃郡主自然也有办法,其实最关键的一点宋阳之前就说过:解药无毒,可以顺利通过各方检查。如果是毒药,任初榕本领再大一倍,也休想把它喂到那些人的嘴里去。
不过即便是无毒药物,还是让任初榕忙得焦头烂额,从二月初八到二月十二,她几乎调用了全部的暗桩,五天里加在一起睡不够四个时辰,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其中,居中传令协调各方,任小捕从未见三姐这么紧张过,亲手端了碗银耳羹跑去探头探脑:“出了什么大事,让你忙成这样?”
任初榕‘恨屋及乌’,瞪小捕:“问你心上人去!”
任小捕‘啊’了一声,把银耳羹往桌上一放,跑去揽住三姐肩膀,嬉皮笑脸:“小榕儿,你就是我心上人啊。”
……
几位贤能重聚驿馆,没得一天半日的清闲就忙碌了起来,朝中指派专员来教授礼仪,古时礼节繁复,何况这次是要代表南理出使,从行站坐卧、到言语措辞,样样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