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联萌-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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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纪棠恼羞成怒,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沿着他的长腿往下滑,“我问的是你,你要不要去霍格莫德?你不是没有监护人吗?”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眼看许京的笑容瞬时变淡,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
许京在床边坐下,俯身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说:“我知道了。你要是想去玩的话,我会想办法的。周六一定带你去,好不好?”
她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啊喂!
纪棠一脸郁闷地看着他——而且,他能有什么办法?
…
“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停住脚,回头看向身后的黑发少年。他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问道:“噢,里德尔先生,有什么事吗?”
许京朝他走过来,恭恭敬敬地欠了欠身:“教授,关于去霍格莫德的申请,我想拜托您为我签字。霍丽思院长说,需要由您充当我的临时监护人。”
“里德尔先生,确实是我把你带来霍格沃兹,但按照校规,我只有在极少数情况下,才直接对你负责。关于霍格莫德的签字,我想,并不符合这个条件。霍丽思是不是弄错了?”邓布利多锐利地盯着他。
许京坦然道:“霍丽思院长已经同意了,我只需要您的签字。”
“里德尔先生,你很聪明,教授们都很喜欢你,不论是斯莱特林,还是拉文克劳。”邓布利多顿了顿,“而且你也非常善于利用这一点。”
许京表情不变,说:“并非全部如此,教授您就是个例外。”
“没错,确实如此。所以你应该知道我的答案。至少在我这里,不会为你提供任何不合规定的便利。”邓布利多说。
许京也没有生气或不悦的模样,事实上,谁也无法从他的脸上获取任何情绪。他向邓布利多颔首道:“我明白了。”转身离去,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
邓布利多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
周六,学校中的高年级生明显减少。
纪棠被许京从被窝里拉出来,拳头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问:“不是……周末嘛?”
他蹲在床边,拢了拢她的长发,唇角微翘:“忘了吗,我们今天要去霍格莫德啊。”
“你不是……没有……”纪棠坐起身,没骨头似的软进了他的怀里,“没有签拿到名吗?”
许京给她把毛衣穿好,抱了她出去。她枕着他的肩窝继续睡,偶尔眼睛眯开一条缝,也看不见什么东西,四周都暗暗的,也不见人影。
穿过一片漆黑,眼前霍然明亮。
无数玻璃制的装饰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用手挡了一下,从指缝里看清了面前的场景。这是个奇幻的糖果店。橱窗里塞满各式各样的玻璃罐,五颜六色的甜点垒得到处都是,包装得奇形怪状。蓝色风铃草的泡泡在屋顶上飞扬,一个声音在喊:“把你的泡泡糖咽下去,混蛋!”
她还没晃过神来,许京已经拎了一袋奶油薄荷糖去结账。
嘴里被塞了一点甜甜凉凉的东西,她用舌头舔了一下,是颗硬糖。
“只能吃一颗。”他把其他糖收好。
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纪棠趴在他身上,翻了个白眼,含着糖果,奶声奶气地说:“那你也不许偷吃。”
“我不偷吃。”许京揉了把她的后脑勺,推开蜂蜜公爵糖果店的门,走到了街上。
纪棠好奇地张望着四周的巫师,“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秘密。”
嘁,她可是读过原著的人。霍格莫德和霍格沃兹之间有密道的事,她也是知情人好么?既然他们从蜂蜜公爵出来,那许京走的应该是三楼走廊那条路。问题是,他是怎么知道密道的?
他和“那个人”一样,心里藏满了秘密。
但她一点都不希望他变成那副样子,为了追求强大,而扭曲自己的情感。
…
霍格莫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特别是几个著名景点,偶遇同学的几率差不多是百分百。
许京牵着她从拐角处的猪头酒吧经过。久仰其名的纪棠从积着厚厚灰尘的窗户望进去,一脸好奇渴望,扭过脸,哀求地扯了扯许京的袖子。
“小孩子不许进酒吧。”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纪棠气鼓鼓地收回手,不走道了。
“前面是风雅牌服装店,我们去买衣服好不好?”他蹲下身哄她,“买一只和你一样大的袜子。”
她又不是家养小精灵,哪有这么好哄的?
“那里还有儿童巫师帽和长袍。”
纪棠睫毛抖了抖,“真的吗?”
“你不是喜欢魁地奇吗,听说班斯商店的儿童扫帚性能特别棒。”
她忍不住了,举起手说:“我要最新的!”
许京粲然一笑,阳光明媚,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一脸宠溺:“那当然。”
纪棠牵了他一根手指,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
这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里德尔!”
两人一齐回过头去,只见马尔福站在猪头酒吧外面,朝他招手——从他的视角看,自然只看到了许京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街边。
纪棠赶紧怂恿他,“去嘛,去嘛,我们去猪头酒店。”她想了想,连忙补充道,“不过巫师帽和扫帚也是要买的,你不许骗人。”
☆、第七十一章
两人进了猪头酒吧,才发现里面不止一两个熟人,而是挤满了霍格沃兹的学生。就像分院而坐的餐桌一样,不同学院的同学们分散在各处。并不是所有人都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至少格兰芬多的几个女孩,就大胆地在长袍下穿了超短裙。
同时聚集了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地方,就意味着有战争发生。小蛇们和小狮子互开嘴炮,你来我往,把“嘲讽咒”发扬到了极致。
看见许京进来,小蛇们的腰板都挺直了一些,底气更足了。
“嗨,里德尔,这儿!”他们朝他招招手。
酒吧里面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羊膻味,外面的光线几乎透不过来,粗糙的木头桌子上点着一些蜡烛头。纪棠第一眼望去,以为地面是压实的泥地,可是踩在上面才发现,原来是地面堆积了几个世纪的污垢。
马尔福善意地问道:“你带杯子了吗?”
许京说:“没有。”
“噢,天呐!”他指着对面说,“不然你去和珊妮他们坐一起吧,他们不喝酒。”低下头,嫌弃地用指尖揩了揩油腻的桌子。
“这里真是糟透了!”每个出身高贵的斯莱特林都如是抱怨,可谁也没真正起身离开。
那个名叫珊妮的女孩坐过来。纪棠注意到她化了妆,嘴唇猩红,衬得一双眼睛特别明亮。猪头酒吧的座位又小又窄,她的大腿和许京的贴在了一起。
纪棠啧啧两声,坐在他膝上,从他的长袍里面摸索出薄荷糖,往嘴里丢了一颗。
“不许再吃。”许京把她再次伸过来的手摁住,正好压在自己肋下。
珊妮奇怪地一回头:“什么?”
“没什么。”许京对她微微一笑。纪棠发誓,她看到这姑娘的脸泛红了。
纪棠仰起头说:“这里太闷了,我要出去透口气。”说着便从他膝盖滑了下去,一溜烟跑出了门。
“黄油啤酒,还是火焰威士忌?”珊妮靠近了问他。
“抱歉,我出去一下。”许京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她,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喂,里德尔……”珊妮扶着椅背,望向他修长的背影,神情略带挫败。马尔福搭了一下她的肩,以示安慰,“他一直这么难搞,你知道的。”
珊妮耸耸肩,佯装不在意道:“反正他也没喜欢别人,我总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许京走出猪头酒吧,看见那只小小的身影,趴在街边一个落地橱窗外,小脸贴着玻璃,盯着里面系着蝴蝶结的飞天扫帚。他慢慢地靠近,俯身在她耳边问:“喜欢吗?”
“嗯,不过我还没到骑扫帚的法定年龄。”
“等你长大了我就买给你。”
纪棠摊开肉乎乎的小手,轻声说:“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他把她脑袋揉进自己怀里,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很快的。”
“你会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生活。”纪棠圈住他的腰,闷闷地说,“你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
满街来往的巫师,只看到一个俊秀的黑发少年,站在亮晶晶的橱窗外,眼神温暖而落寞,让人不自觉停下脚步,多瞥他一眼。他忽然蹲下身,像环住了什么人,将头埋下去,声线轻呢如梦。
“如果我停下来呢?”
…
暑往寒来,霍格沃兹下了一场大雪,冰封城堡,处处可以听见学生们的欢呼。
五年级的飞行课因为这场雪,不得不临时喊停。
已经长高了不少的马尔福,一丝不苟的淡金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从飞天扫帚上下来时还险些滑了一跤。纪棠几乎没法把这个愣头青,和后来威严冷肃的马尔福叔叔联系起来。她靠在墙上,哈着白气,等许京下课。
许京稳稳降落,姿势完美得连教授都惊叹了一声。
他站在她面前时,高得简直像跟罗马柱。当她努力后仰着头,和他打招呼时,只能逆光看见他脸庞的一点轮廓。他轻而易举地将她抱了起来,让她把手伸进自己的长袍里取暖。
“假期好玩吗?”他问。
“不怎么样,西里斯实在太调皮了,我真受不他。雷古勒斯好一些,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天然就是讨人厌。”纪棠鼓着脸说。
许京笑了笑,“我也是吗?”
“你一直都乖呀。”她捂着胸口,“那时候小里德尔还会叫我姐姐。”
她一开始是比他大来着!结果现在……纪棠生无可恋地把脸埋进他长袍里。
头顶上响起他闷声的嘲笑。
…
午休过后,许京要去上变形课。纪棠贪恋着被窝没能起来,他也就刮了刮她的鼻子,替她掖好被角,道了声好梦。她流着口水,含糊地应了一声。
等她醒来的时候,许京还没回来。她呆坐了一会儿,有些无聊地去翻他的课本。烫金封面里夹了一千多页纸,厚厚一大本,比砖头还重,她随手推到一边。课本挪过的地方,压着一张羊皮纸,她给抽了出来,一个词一个词地念道:“生命以外……最重要的,恐怖,魔法。”
几个零落不成句的词汇后面,跟着一串字符,像是某个人的名字。
纪棠艰难地拼了出来——“霍拉斯·斯拉格霍恩。”
斯莱特林的院长,魔药学教授。
“棠棠,你在干什么?”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吓了她一跳,慌忙之下翻开他的课本,藏住那张羊皮纸,假装在读书。许京走了过来,看到桌上摊开的课本,捏了捏她睡得通红的米分颊,说:“还不到你学这个的时候。”
“预习懂吗?”她朝他翻了个白眼。
许京笑着抱她下来,用帕子给她细细擦了脸,“去吃饭吧,大小姐。”
纪棠凝视着他的笑脸,心底蓦地涌上一股不安,反握住他的手,问道:“我不在的时候,学校里有发生什么事吗?”
“马尔福交了女朋友算吗?”许京说,“你总是那么关心他,我可是会生气的。”
——他有事瞒着她。
纪棠一颗心怦怦乱跳,手心捏了一把汗,喉咙发干:“我想起一件事。布莱克姨母约我去她家吃饭,再过不久就要来接我……我想,我得先回去一趟。万一错过就完了。”
许京的笑容霎时冷下来,他放在她头顶上的手缓缓垂下,沉默良久,才开口问道:“去多久?”
“两……两三天吧。”她咽了下唾沫。
“我送你。”他拿起了挂在墙上的围巾。
纪棠下意识说:“不用!”音量大得把她自己都吓住了。抬起头,对上许京错愕而受伤的眼神,她内心几乎要被愧疚和懊悔淹没。
“不用了。通道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你不是不喜欢他吗?”她无力地解释道。
许京定定看着她,说:“好吧,我看你出去。”
“嗯。”
纪棠走出老远,还能感受到背后那道过分炽热的目光,灼得她心尖抽痛。
——拜托了,求求你,千万不要!
纪棠没有直接去邓布利多办公室,而是来到了二楼的盥洗室。
本就破旧的盥洗室此时更是没有丝毫人气,隐隐从里面传来一阵女孩子细细的哭声。
她顺着门缝进去,只见一个少女蹲在角落哭泣,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嘴里不停咒骂。纪棠既害怕又难过,试着喊了她一声:“桃金娘。”
已死的幽灵转过身来,看见了她,擦着眼泪,问:“你也死了吗?”
纪棠紧张得险些窒息,深吸一口气,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谁,杀死了你?”
桃金娘抽抽搭搭地哭着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看见了一双眼睛……非常大的眼睛,像蛇一样?”
桃金娘尖叫道:“啊!不!你不要说了!”包住耳朵从她身体里越过,径直飘了出去。
纪棠已经有了答案,她捂着脸,眼泪夺眶而出。
——他果然,打开了斯莱特林的密室。
…
奥斯兰奇老宅的书房,差不多和霍格沃兹的图书馆具有同样长的历史。据说所有与魔法相关的问题,都能在这里找到答案。就奥斯兰奇家的人而言,“来吧,我们到书房谈”这句话,就是对朋友给予的最大信任。
纪棠在书房里翻了两天两夜,一分钟都没有合眼,终于找到了那本书——《尖端黑魔法解密》,陈旧不起眼的封面上积满灰尘,大约已有半个世纪无人细读。
里面记载着关于魂器的详细制作方法。
“生命以外……最重要的,恐怖,魔法。”
这四个不相干的拉丁语,可以拼出一个完整的单词——魂器!
纪棠精疲力竭地摊开四肢,倒在书堆里。天花板上悬着的吊灯在她眼前晃荡,仿佛变幻出了十七八个影子。天旋地转。一阵风吹过,一屋子打开的书页被吹得窸窸窣窣作响,她阖上双眼,无数遍回想起他说过的那句话。
“如果我停下来呢?”
“如果我停下来呢?”
“如果我停下来呢?”
……
如果他获得了长生呢,三十二年的鸿沟,就能被人力跨越了吗?
☆、第七十二章
纪棠霍然坐起身,将关于魂器的那页资料撕下,折好收进口袋里,走向了壁炉。
依然是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主人不在,凤凰福克斯懒洋洋地栖在架上打盹,火焰般的尾羽拖得老长。纪棠绕过它走出去,它也没抬眼。
她扶着梯把手,步履匆匆地下楼。
纪棠在斯莱特林休息室外撞见马尔福,他在和一个面色和蔼,挺着啤酒肚的教授说话。纪棠很快意识到,那人就是斯拉格霍恩。她只见过他一次,在那节治疗疔疮的魔药课上。从此以后,许京再没带她上过魔药课。
“你待在那儿,总是让我无法集中注意力。棠棠,我忍不住要把视线投向你,而非那些危险的药水。”他说这话的时候,摸着她的头顶,和颜悦色。
如果纪棠要进入休息室,就得从他们中间穿过去。
但当她靠近时,便从斯拉格霍恩口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噢,险些忘了时间……下回再说这件事好么,我还约了里德尔见面。”斯拉格霍恩笑着说,“你知道的,他的魔药学造诣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学生,常缠着我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有时候我都得先查查资料。”
马尔福会心一笑,“是的,确实如此。”说完便送走了教授,喊出了通关口令。
纪棠望着缓缓打开的石门,脚步一顿,扭头跟上了斯拉格霍恩的步伐。
斯拉格霍恩用的办公室,就是未来斯内普的那间,位于学校地下室。此时,里面既没有沿墙的架子,也没有浮着各种令人恶心东西的玻璃罐。乐于享受的斯拉格霍恩在里面放置了舒适的长椅,桃心木的办公桌和装帧精美的书本。
壁炉里燃着熊熊的火焰,把房间烤得烘热,进门迎面而来一股暖意。
许京站在壁炉旁,侧身盯着那团火。红光在他英俊的脸庞上跳跃,明灭不定,眼眸中微闪的情绪,让人不禁有些畏怕。斯拉格霍恩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拾起自己惯常的笑容,和他打了个招呼。
“教授。”
斯拉格霍恩走到桌子后面坐下,解开了自己的围巾,说:“有点热不是吗?里德尔。”
许京把烧热的炭扑灭,屋子里霎时阴冷下来。
“噢……我不是这个意思。”斯拉格霍恩又把围巾系上了,半晌才说,“好吧,就这样。别管那该死的壁炉了,来谈谈你的困惑吧,先生。”
许京又向斯拉格霍恩更近了一步,前倾着身子,压低声问道:“教授,或许……你听说过魂器吗?”
斯拉格霍恩听到这个词,打了个哆嗦,指尖不住颤抖,良久才说:“太冷了。实在太冷了。不然你还是把壁炉里的火重新生起来?”说完之后,他就把头低了下去,假装在抽屉里翻东西,将几封信来回抽出来又放回去。
纪棠趁着这个时间进来,用力拽了拽许京的长袍。
然而——
什么都没有。手里什么都没有。
她就这样摸了个空。
时光、记忆、还有他,就这么从她指缝间溜走了。
她愕然地抬起头,抱住他的腰,喊道:“你看看我!我在这里!”两手环不住任何东西,分开又合拢,只抱住一捧空气。眼睁睁看他穿过自己的身体,一步步走向斯拉格霍恩,一步步走向……深渊。
…
五年前。
国王十字车站的9又3/4站台。
他独自登上前往霍格沃茨的列车,冷眼望着那些依依惜别的新生和他们的父母。他一直注视着窗外的站台,暗自期待着某个身影。但是,直到列车启动,那人依旧没有露面。
他被孤零零地抛弃在了一九三七年。
从那时起,他便意识到——他早晚会失去她,在任何一个可能的时刻。
他需要等,长久地、耐心地、竭尽全力地去等,直到她真正出生、长大。
…
纪棠做了一个梦。
很多年以后,暖洋洋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晾晒着略显陈旧的实木地板,直至铺满宽敞的房间。一对儿女正趴在窗台上画画,两颗小脑袋亲昵贴在一起,咬着耳朵嘟嘟囔囔。院子里早年种下的枇杷树已长得很高,亭亭如盖;树干上两排参差的刻痕,最低的才及膝盖,最高的已达腰间。
她枕着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