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星河-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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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
　　害怕吗？
　　没有人不害怕死亡，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死亡更让人害怕的东西。
　　例如，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重要的人死亡！
　　“有种你来杀了我啊！”她在心底恶狠狠地吼道。
　　苏颜仰起脸，精致的小脸仿佛冰雪一般透明，但那双黑色的眼睛仿佛容纳了整片大地，重如山峦。
　　一片洁白的羽毛飘飘荡荡地朝她的头顶落来，它突兀地出现在半空，甫一出现距离她就只有两米，苏颜心中忽然一股巨大的不安，那是对于死亡的预感，预感到有人将要死亡。
　　她想立刻撑起精神护盾自保，可是就如同精神扫描在这个洞穴里失效了一样，精神护盾同样失效，就好像有人压制了她的精神力。
　　她仰起头眼睁睁地看着那片预示着死亡的羽毛朝自己落下，一动不能动，她眼睁睁地看着青木面带微笑伸手去接，一动不能动，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化作透明，变成光点就这样消失在她的面前，泪如雨下。
　　这边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竺僧阿兰四人，四人快速跑过来，震惊地看着青木面带微笑地消失。
　　“怎么回事？”阿兰难以置信地盯着青木消失的位置。
　　小杰的手停在半空中，还保持着想要去抓青木的动作。
　　“咦，这里怎么会有羽毛？”研究专家奇异地仰起头，盯着洞顶。
　　苏颜抬起泪痕斑斑的脸，模糊的视线中，在他们的头顶上方，下起了如同雪片一般的羽毛，涵盖了整个洞穴，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美得好像童话。
　　“千万不要碰那羽毛！”小杰嘶吼了一声，那双紫色的瞳孔红得像被鲜血浸泡过一般。
　　“原路返回！”竺僧冷静地盯着距离地面还有七八米的羽毛。
　　间谍夏尔和研究专家早在竺僧话出口之前就已经朝洞穴入口跑去，可他们才跑几步就脸色难看的停下了脚步。
　　“入口不见了。”
　　苏颜用力眨了眨眼睛，一颗泪珠滚落了下来，视野也变得清晰起来，她勉强露出笑容看着静如大海般的小杰：“没有路就挖出一条路来，你们快走。”
　　“我不会丢下你的。”他低声说，声音很轻，却字字千钧。
　　“我好像动不了了，不要管我，你快走。”眼见小杰根本不为所动，苏颜不由得着急起来，“你快走好不好，我不需要什么同生共死，算我求求你，好不好，快走！快走！”
　　竺僧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从空间手镯里掏出一把巨大的弯刀，朝着苏颜的脚下挥去。
　　苏颜瞬间明白过来竺僧的打算，既然她的脚仿佛生根一般长在了岩石之上，那就把岩石一块儿挖走，她和小杰居然都没想到这点，也是因为青木的突然死亡让两人的脑子都变成浆糊了，苏颜脸上刚露出一点喜悦，可下一秒——那把弯刀仿佛遭遇了宇宙中最坚硬的事物，一挥之下竟然折断了。
　　飘扬的羽毛距离地面只有五米。苏颜慢慢抬起头看着竺僧：“竺僧哥哥，带着小杰走，不要管我。”她也想笑，就像青木在化成光点的时候那样，笑得宛如披着圣光的神使。
　　竺僧用力地点了下头，一个手刀打在小杰的颈侧，他弯腰扛起昏迷的小杰毅然转身朝着夏尔和研究专家追去。
　　阿兰站在原地脸色难看地盯着苏颜：“苏颜……”
　　苏颜有点意外，阿兰是青木的同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隐隐觉得眼熟，后来阿兰似乎一直在躲她，在黄金大厅里虽然朝夕相对，事实上她一共没跟他说上几句话。
　　“你怎么不走？”她诧异地问。
　　“学妹，对不起。”他用力转身，朝着竺僧追去。
　　苏颜一愣，学妹？？
　　这语气，这说话方式，一直叫她学妹的人，貌似貌似……
　　季明兰？
　　靠！！！
　　“你看，他们都走了呢？他们抛弃你了呢？”那个宛如恶魔一声的声音再一次在她的耳边响起。
　　苏颜根本不为所动：“咱老百姓啊，今个儿真高兴，真高兴！”
　　“杀掉他们，我给你自由和力量。”
　　“自由和力量？能吃吗？”
　　“就算你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死，杀了他们，我就给你自由和力量。”恶魔声音不死心地继续诱惑道，它的声音不再凄厉，反而越来越温柔。
　　苏颜看着奋力挖掘洞穴的竺僧，夏尔，研究专家，阿兰。小杰被竺僧放在墙边，宛如沉睡了一般，苏颜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一点点温暖起来。
　　“你，到底是谁？”她神思飘渺地问。
　　“我吗？我就是你啊……”恶魔声音带着感叹，遥远而又仿佛近在尺咫。
　　“不，你不是我，我永远不会杀掉自己的同伴。”苏颜抬起头看着飘扬的羽毛，心中从未有过这样的冷静，“是你把我们困在黄金大厅的吗？为什么？”
　　竺僧背起昏迷的小杰回头朝苏颜望了一眼，转身走进了新挖出来的隧道里，苏颜沉默地看着这一幕，恶魔声音说就算她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死，此刻苏颜能做的只能分散一下恶魔的注意力。
　　“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恶魔声音喃喃道。
　　“为了我？”苏颜仰起脸，一片羽毛晃晃悠悠地落在了她的眉心，她闭上眼睛，平静地迎接死亡。
　　一秒，两秒……
　　“怎么可能？你喝过他的血？”恶魔声音忽然惊慌地叫了起来。
　　苏颜猛然睁开眼，预想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那片已经落在她的眉心的羽毛，由白色变成了黑色，所有落在她身上的羽毛全部由白色变成了黑色。
　　忽然，她发现自己能动了，她伸手抓起眉心的那片羽毛，她的手刚一触碰，那片羽毛就化作了粉末。
　　那个恶魔声音仿佛消失了，苏颜抬头望向那块刻面星宿的岩壁，不知何时，一缕缕黑色的液体从那些圆圈，点，曲线组成的星宿图案中渗了出来。
　　苏颜没工夫再思索那个恶魔声音，拔腿就往竺僧离去的方向跑，被她身体碰到的羽毛全部变成了黑色，她的脚下赫然出现了一条由黑色羽毛组成的路。
　　黑黝黝的隧道中没有一点光，她边跑边喊竺僧的名字，幽深的隧道里却只传来她的回音。
　　狭窄的隧道豁然开朗起来，前方隐隐有光，苏颜猛地停下脚步，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
　　从竺僧离开到她追来，不过短短几分钟，短短几分钟凭他们四个人绝不可能挖出这么一条长长的隧道。
　　“竺僧？小杰？季明兰？夏尔？”苏颜不安地叫了一遍他们的名字。
　　隧道中传来宛如幽灵一般的回音。
　　苏颜站在原地没动，紧紧握住了那把星辰矿匕首，刚才的经历让她早已忘记了害怕，就算那个恶魔忽然从虚空中跳出来，她也敢一刀刺向它的心窝。
　　静静观察了数秒，苏颜忽然发现自己来过这里，这里是……
　　这里是……
　　她瞳孔猛然一缩，精神扫描如同辐射一般朝四周蔓延而去。
　　身后的迷雾洞穴早已消失不见，在她的前方，隧道的尽头矗立着一扇仿佛白玉雕琢的大门。
　　白玉大门之后……
　　她震惊地看着白玉大门之类的那一张张熟悉的脸。
　　青木，小杰，竺僧，阿兰，夏尔，研究专家……
　　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痛告诉她，这不是做梦，她一步一步，仿佛跋涉了无数万里的旅人一般，艰难地朝着白玉大门走去。
　　这段距离并不长，终于，她来到白玉大门之前，抖抖索索地推开了那扇门。
　　这扇门很轻，轻得出乎她的意料，她感觉似乎自己的手刚刚碰触到那扇大门，那扇门就无声地打开了，光明一刹那涌入。
　　第一个侧头看来的是青木，他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紧接着是小杰，小杰在看到苏颜时，仿佛触电了一般从地上猛跳了起来，那张俊美的脸上，表情从惊喜到惊恐的转变快得让人眼花。
　　“别进来！”他嘶声大吼。
　　苏颜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泪如雨下。
　　“什么都不要想，立刻往回走！”小杰飞快地消失在原地，如利箭一般来到白玉大门前，隔着一扇大门皱眉看着泪流满面的苏颜。
　　“怎么哭了，小美人儿？”青木同样来到了白玉大门前，掏出一张手绢递给她。
　　手绢递到一半就被小杰一巴掌拍掉了：“别碰她！”

☆、第77章　谜

　　这个世界是有像神一样伟大的存在的，例如曾经穿越了无数宇宙时空出现在她耳边的，那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又例如对于艾欧尼亚文明来说，引领他们走向繁荣的无面神棺材板。
　　在青木一点点微笑着变成透明的时候，她只能看着他明媚的微笑泪如雨下，她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满天神佛，请不要让他离开。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该是多么美好的画面。
　　可是，当她再次来到白玉大门之前，看着那熟悉的俊美脸庞时，伴随着一涌而出的悲伤，还有深藏心底的迟疑。
　　是什么人让时光倒流了？
　　还是说这一切只是假象？
　　是那个恶魔声音的新把戏？
　　既然这个世界有神的存在，那么她姑且就把它成为恶魔吧。
　　恶魔最擅长的，不就是以甜美的诱饵，诱惑猎物钻进自己的陷阱中吗？
　　所有的人都平平安安地出现在她面前，真是甜美无比的诱饵啊。
　　“立刻往回走！”小杰皱着眉看着她，似乎被苏颜哭得心烦意乱，声音冷得像被寒冰冻结了。
　　苏颜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把视线从青木身上移到小杰脸上，上一次他也是这样说的。
　　她张了张嘴，鬼使神差地说出了上一次自己的回答：“我不认识路。”
　　“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小杰声音又冷了几分，一双紫色的眸子冰冷地注视着她。
　　一模一样！除了表情微微有点不同，他说的话和上次一模一样。
　　苏颜深吸了一口气，哽咽地问青木：“他怎么了？”
　　他的眉心打了一个小小的褶，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担忧，那样的表情可以轻易地俘虏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人：“你不哭了，我就告诉你。”
　　如果她没有哭，没有流泪，他说的会不会就是“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时光，真的倒流了吗？
　　她忽然后退了一步，如果时光真的倒流，那么……
　　她从空间手镯里取出自己的日记本，翻到最后的一页。
　　“多美历2687年6月8日，鬼知道今天是晴天还是阴天。
　　今天是困在黄金大厅的第十六天，和昨天没有什么区别，我依旧在练习精神护盾的用法，小杰嘴里说着简单，但实际上要把护盾像橡皮泥一样变大变小，削薄加厚哪有那么容易，不过按照进度应该也快了，最多还要个四五天时间就可以进行第一次实验……
　　如果能离开这里，我一定头也不回地回家去，我想洗个热水澡，我想吃个麻辣香锅，我想躺在太阳底下伸个懒腰，我想苏默一边给我按摩一边给我讲故事。
　　话说，都过去这么久了，棺材板到底上哪里去了？
　　……”
　　如果时光真的倒流，她的日记应该消失才对。
　　那么是她回到了过去？
　　还是说……
　　她抬起头望着小杰，青木，以及大门后无悲无喜的竺僧——还是说，这些人都是假象？
　　小杰疑惑地盯着苏颜的一举一动：“苏颜，听话，立刻往回走！”
　　她摇了摇头，无限蔓延的精神扫描将周遭的一切都反映在她的脑海中，她的身后，隧道已断。
　　而她的面前……
　　精神力穿透小杰和青木的皮肤表层，大脑，血管，心脏……都没有问题，连心脏旁边的恶魔宝石也……
　　等等！
　　恶魔宝石！
　　苏颜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迷雾洞穴发生的一幕幕如电影倒带一般地在她脑海中流转，仿佛有一只手拨开了重重迷雾，从和棺材板分手开始，所发生的一切一切都在她的脑海中如慢镜头一般的旋转。
　　“你怎么了？”小杰上前一步，那双紫色的眸子溢满了担忧。
　　苏颜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僵硬地退后了一步，两步，三步，忽然，她转身就朝着黑暗的隧道跑去。
　　错乱的脚步声在幽深的洞穴中传出很远，每一声都像是钟鼓齐鸣，震得她双耳嗡嗡作响，急速地奔跑，她很快就来到某个位置。
　　前面是深幽黑暗的隧道，但继续往前走就会被岔道带回白玉大门之前，一天之前，她，小杰，青木，竺僧，就是在她现在所站的位置的侧面，挖开了岩壁，挖出了一条路。
　　她摸了摸坚硬的石壁，很显然靠她一个人是无法挖出一条路来的。
　　就在她用手触摸石壁时，石壁上诡异地浮现出了一组图画。
　　那是用圆圈，大小不同的点，以及曲线组成的星宿图案。
　　“杀了他们，你将获得自由与力量！”
　　她盯着那神秘诡异的星宿图案，开始后退，一步一步退回到白玉大门之前。
　　小杰的脸隐藏在阴影中，暗得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表情，苏颜同样也站在阴影中，垂着头，将眼底的真实情绪遮掩。
　　隔了数秒，他轻叹了一口气，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吧。”
　　青木朝苏颜灿烂一笑：“小美人儿，你的脸色不好，要不要休息一下？”
　　苏颜怔怔地看着青木的微笑，那个笑容恍如隔世，依旧那么温暖而明媚，但她的心情却像深海之中的铁锈，冰冷而麻木。
　　“是的，我有点累，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她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走进白玉大门里，小杰和青木对视了一眼，小杰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这个碰触仿佛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苏颜一个转身用力拍开了他的手，恶狠狠地瞪着他：“不要碰我！”
　　小杰被苏颜吼得一呆，青木显然从没见过发怒的苏颜也有些不知所措，两个人站在门口你望我一眼，我望你一眼，默默地看着苏颜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掏出自己的睡袋，像只疲惫的仓鼠一样缩了进去。
　　“她的脾气一直这么暴躁？”青木用胳膊肘撞了撞小杰。
　　小杰摇头：“平时还是挺温顺的。”他想了想不确定地说，“听说女人每个月都有几天脾气不好。”
　　青木一本正经地摇头：“没有血腥味。”
　　小杰托着下巴想了想：“她是不是在生气我们把她一个人丢在战舰上了？”
　　“……”
　　苏颜缩在自己的睡袋里，用精神扫描偷听着小杰和青木，你一言我一语，又对自己的猜测不确定起来了，她心想，先观察观察再说。
　　小杰和青木两人讨论了一会儿后，青木开始场外求助，他朝不远处的季明兰招了招手，等季明兰走过来之后，青木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苏颜：“她在发脾气。”
　　季明兰摊手表示：“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青木一巴掌拍在季明兰头上：“让你想办法。”
　　季明兰抽了抽嘴角，没好气道：“你去给她跳个脱衣服，她准高兴。”
　　小杰，苏颜：“……”
　　青木似乎很认真地考虑后，遗憾地叹了口气：“这种事情比较适合二人世界。”
　　苏颜：“……”意思是如果没有这些电灯泡，他还真打算那么做？
　　原本苏颜是很累很累的，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是提醒她，不论是精神力还是身体都到了极限，可是她根本无法闭上双眼，何况这几人讨论的内容……
　　她一骨碌从睡袋里爬了出来，面无表情地冲小杰喊了一声：“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小杰斜睨了她一眼，直接扭头无视。
　　苏颜：“……”
　　和小杰相处了那么久，苏颜对他的脾气还是挺了解的，这货是典型的只能顺毛摸，在进门前她才拍开她的手，让他不要碰她，这会儿像叫猫叫狗似的叫他过来，某个长居高位的熊孩子，能过来才怪了。
　　小杰是这个反应，她觉得很正常，可是，可是，她面前的这个人，他明明是……
　　苏颜再一次对自己的推测不确定起来。
　　她正准备自己走过去，青木一巴掌拍在小杰头上，压低声音威胁：“叫你过去！”
　　“……”小杰默了两秒，面无表情地走到苏颜身边，垂下睫毛居高临下地扫了她一眼：“有事？”
　　苏颜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出来一下。”
　　来到白玉大门前，小杰靠在门上沉默不语，苏颜沉默地看着他，两人对视了好半响，苏颜清了清嗓子，问：“你还记不记得莫拉哥特种监狱里发生的事？”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的腰扭伤了。”苏颜睁大了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小杰。
　　小杰微微眯起双眼，奇怪地盯着她：“你是脑子坏掉了，还是想要扭曲历史？”
　　苏颜：“……”好吧，这个问题算他过关。
　　她抿着唇想了想，继续提问：“在莫拉哥特种监狱，我们有没有同床一起睡过？”
　　答案是有的，那一次是她去仓库偷罐头被小杰发现，出现信任危机，为了消弭这个危机，她坦白了自己的来历，和小杰的关系拉近了不少，晚上的时候，他叫她上去。
　　她还清楚的记得那时他说过的话，他说他允许她和他一起睡，骄傲得就像天鹅一样。
　　为了证明自己一点不害怕跟他一起睡，她钻进了他的被窝抱紧了她，反倒是小杰浑身僵硬，直冒冷汗。
　　虽然就抱了一下，但准确来说，这也算得上同床共枕了。
　　苏颜睁大了双眼，仿佛探照灯一般审视着面前的小杰，这样隐秘的事情除了本人，绝对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迎着苏颜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小杰忽然别开了脸。
　　“……”苏颜诡异地想，难不成这个熊孩子在害羞？不是吧，这货连男女感情都没有，会害羞？
　　“到底有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不知道？”他忽然提高了音量。
　　苏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失忆了，喂，问你呢，到底有没有？”
　　他忽然转过头来，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有！你被楚零曜弄成重伤，竺僧把你送到地面上的医院里救治，我为了救你，把恶魔宝石挖了出来……”他莫名地再次别过头，声音也小了许多，“不知怎么的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自己和你躺在一张病床上。”
　　苏颜：“……”卧槽！这事儿她居然不知道！
　　连她不知道的事情都知道，这种事除了小杰本人还能有谁知道？苏颜再一次对自己的推测不确定起来。

☆、第78章　重复

　　要怎样来确认一个人的身份？
　　最直观的，可以从体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