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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若你爱着我-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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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闭上了眼睛。
    他却还是不肯放过她,“也许,你还找出了别的分手的理由,以此了坚定离开我。是想说我喜欢过夏语笑,你无法忍受,还是想说我随便让女人进屋,你觉得我态度不好……”
    她摇摇头,他的话,简直让她想钻进地洞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被人说成这样。
    “你第一次看到我,对我说,我像你女朋友。”
    他的手轻敲了下桌子,“嗯,是……我那时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原来这才是你找出的理由。不过你和夏语笑不怎么像,哪怕我以前以为有点像,偏执,不认输,但她永远都是轰轰烈烈,哪怕输,都输得彻底和光明。而你,大概永远都不会让人知道你会输,也永远不会让人看到你输了的姿态……”
    她听着潺潺的流水声,心境却怎么都平不下来,“我没有想到我们竟然会这样……”
    他们有着共同的爱好,喜欢很多有趣的小玩意儿,知道很久以前的动画片,还能将那动画片探讨出人生来。她对吃没有什么研究,只是有着一些不切实际的看法,而他也能很配合。他们还一起去了校园,一起看他们过去待过的地方,讨论着每一处景物……
    那时他似乎在问她,是不是在怀念初恋。
    她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说他也在想着他的初恋。
    原来那时他们都用着玩笑的方式,说着最真实的话,她的确想起了方文城,而他也在想着夏语笑。
    事到如今,她知道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正如他说她直接给他定罪判刑一样,他也一早的就给她定罪判刑了。
    于是再没有解释的必要。
    或许吧,她真有过那样的想法,如果感情注定会受到伤害,那不如找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如此就可以相安无事,不会吃醋,也不会时时刻刻想着他,更不会斤斤计较。只是她这样想的同时,却并真正去思考过,那个男人是不是愿意被这样对待呢?
    她觉得他们可以相处得很愉快,于是走到最后,也在预料之中,只是她越发的不安起来了。
    也许他说得很对,她真正在乎的是他是否和夏家有关系,而那更像是一个准备离开的借口。她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心口有些干涩,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没有反驳的资格。
    于是沉默,一直沉默。
    “我送你回去。”
    还是陈茂青先开的口,他的表情微微苦涩,可却带着笑,“几年前我没有赢江翊,如今也没有赢。”
    “我……”
    “苏子悦,我想我应该符合你好聚好散的做派。”
    是啊,很符合,太符合了,却让人不知所措。
  ☆、第五十五页
    苏子悦这些天都在家里;她没有花费时间去思考自己的未来应该如何;她只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把画好的插画给杂志社发过去,看一些影视作品找画画的灵感,生活看上去没有任何的不同。在这之前;她又与夏语婷见了一面,地点是在机场旁的咖啡厅,夏语婷就要出国了,至于做什么,她没有问,夏语婷也没有主动开口。
    她们两个第一次这么的平静,看着对方的眼神也少了往日的对峙,夏语婷搅拌着桌子上的咖啡杯。夏语婷看着仍旧淡淡的苏子悦,似乎没有任何事能让这个女子有半点失态,哪怕是生气和愤怒,也控制得恰到好处,“其实我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会这样。”
    苏子悦耸耸肩,“我从来都没有去想,我们应该是什么样子。”
    姐妹情深?无数影视剧都那么演着,知道是亲姐妹后,前情旧恨全都一笔勾销,从此上演着姐妹情深的筹码。现实生活中却总有那么多与和和美美相反的事,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也会因为父母的不公平而导致感情决裂,何况只是像她们这样同父异母的姐妹,其实连姐妹也不算。
    夏语婷嗤笑一声,她还是这样,清清淡淡,一句话都让人堵得慌。夏语婷终于有些明白了,为何自己每一次看上去都赢了,可事实上一直都在输,苏子悦从未把自己当做对手。多么讽刺,费尽了一切心机,去打败对方,却发现别人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中,这是何其的让人不甘心。
    “你应该很恨我吧?”夏语婷思索了几秒,再次开口。
    “说不上恨,只是不喜。”说不恨,也太假了。
    夏语婷笑了,“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保持这姿态也没有意思,说恨我并不会让你掉价。方文城移情别恋的时候,你不恨我吗?我告诉你关于江翊与我表姐之间的事,害得你与江翊分手,那个时候你不恨我?我告诉你陈茂青暗恋我表姐多年,导致你直接和陈茂青分开,你不恨我?”
    苏子悦向四周看了看,咖啡厅人多,但很安静,即使说话都很小声,不会打扰到旁人。她半响才收回眼神,看向夏语婷,“你和方文城之间的事,让我知道,感情并非是想当然的以为可以一辈子就是一辈子,自己任性,别人就愿意呵护自己的任性。当然,还是有负面的地方,不那么轻易的相信感情,总是保持着怀疑。但谁又说得上这算好还是坏?至于我和江翊之间的事,你说的事的确占了部分原因,但那都是事实,我还得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都发生了一些什么。而我与他的分手,归根到底还是我自己的原因,和你无关。至于陈茂青吗?即使没有你,我和他也走不到一起。”
    夏语婷摇摇头,“这么说,我真不能影响你什么了。”
    “也不是,你占据了重要的角色,不是吗?”
    夏语婷不置可否,“我这次应该要离开很久。”
    “是吗?”
    “你不是说我一直关注着你的生活,我很悲哀吗?我当然得为自己好好活着。”她笑着叹一口气,“我时刻关注着你的一切,你去学钢琴,那我也去学,你学跳舞,我就又去学。知道你的成绩之后,我就努力学习,至少考试的分数要超过你。然后我发现,无论我变得多么优秀,你的生活都不曾因此而改变丝毫。于是在你拥有一个优秀的男朋友后,我的第一个想法不是也要找一个同样优秀或者更优秀的男朋友,而是把你的男朋友抢过来。我成功了,也可以说失败了,我想让他死心塌地的爱着我,但我期待的事没有发生,哪怕我陪着他出国,哪怕我为他做了很多的事。你或许不知道,方文城的工作并不太顺利,我想帮他,但他还是拒绝了,他根本就不想与我再有关系。也许在他眼中,我还是那个破坏你们感情的人…………我对江翊,一直有着一种莫名的感情,很早的时候,我就看到他与表姐是如何的恩爱,那时我就觉得,他们就是真正的金童玉女,就该是那样,江翊就该是我的表姐夫。后来姐姐出事了,我在葬礼上再次看到了他,他很优秀,也是我认为最配得上我姐姐的人 。我不想看到他与你在一起,一点也不想,于是我想方设法让你知道他做过的事,想让你们分手……至于陈茂青,其实我没想做什么,我压根儿没想到你们会在一起,我也以为你不会接受他,可你接受了,于是我就顺便告诉你他一直暗恋我表姐的事。我做了这么多事,到最后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了。”
    沉默,还是沉默。
    是啊,恨一个人,恨成了习惯之后,连为何会恨都忘记了,连同自己做这些事的目的也忘记了,而自己又想得到什么呢?
    “你的母亲还好吗?”苏子悦突然开口,连夏语婷也诧异了。
    “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些年都没有好过。”夏语婷苦笑。
    “你可以告诉你母亲,那个男人从来都没有背叛她。”她瞒了这么久的事,竟然在这个时候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
    夏语婷先是不解,随后便是诧异,最终又明白了什么,“你们竟然骗了我们这么久。”
    “所以很公平,不是吗?你们让我们不快的同时,我们也让你们不快了……”苏子悦脸上没有半分愧疚,说她的父亲没有背叛另一个女人,这已经算是极限了,不会告诉夏语婷更多,至于夏语婷会怎么做,那就是她的事了。
    夏语婷笑得无奈,可也明白,就凭苏子悦那简单的一句话,她的母亲就能满足了,这么多年,让她母亲耿耿于怀的事,也不过是那个男人的背叛。
    时间差不多后,夏语婷就该去准备上飞机的事宜了,苏子悦没有跟过去,她们之间的这关系,还达不到去送别。
    ************************************************
    苏子悦也同爷爷好好聊了聊,她问爷爷,如果当年的事再发生一次,他还会不会如此反对苏默川和夏倩云。爷爷坐在书房那乌黑色的椅子上,沉默良久,在她以为爷爷都不会回答的时候,爷爷却告诉她。如果知道当年会造成那样的后果,他一定不会反对,不会害得唯一的儿子自杀,这是他这么多年耿耿于怀的事。
    这是苏子悦第一次发现,爷爷眼眶发红,掉出一抹晶莹的泪珠。
    但这个老人没有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坚持到底,这样才不至于被击垮,否则便会一蹶不振下去。
    “爷爷已经想通了很多事,除了自己的亲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别的事重要。”苏老闭了闭眼,“爷爷做过很多事,可后悔没有用,爷爷只能坚定的走下去。”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这样坚定的姿态,也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并且长久的保持着,仿若无坚不摧。
    “你和江翊之间的事,如果只是害怕爷爷会耿耿于怀……”苏老试探着。
    她摇摇头,“那件事真的和爷爷无关,真的……”
    苏老吐出一口气,“爷爷老了,比不得这些年轻人了,他为苏氏企业做的事,爷爷也无力偿还了……”
    “爷爷这是还不起,打算卖孙女了?”她假装生气的不满。
    “没,只是爷爷良心不安罢了。”
    “爷爷别担心我,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这一天,他们一起聊了很多,爷爷也暗地里劝了她很多。爷爷说,苏氏企业走到现在,问题很多,爷爷的年龄越大,越不愿意去尝试很多风险,导致公司日益老化,活力不够,如此下去,被淘汰是必然。就算没有江翊和夏家,也许爷爷一个人也坚持不了多久,也会被别人当做大餐……爷爷说这些话,全都是在为江翊说好话,她都清楚。
    只是听爷爷的意思,江翊似乎为苏氏企业做了很多事,不仅投入了大量资金,还向爷爷建议如何做一些措施,这些措施的效果非常好,让爷爷对江翊十分佩服,连连赞赏。苏老何曾不知道,江翊做这一切,全都是因为自己的宝贝孙女,虽然苏老不愿意为此做出决定,但看到江翊做的一切,还是有些感叹,这才在苏子悦面前提起。
    ***
    苏子悦也在叶萧萧这里待了两天,她这两天表现太好,把叶萧萧给惊悚了。她不仅主动拖地洗碗,还在叶萧萧炒菜之前,帮着切菜。
    叶萧萧被吓得够呛,直言不讳,“老实说吧,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她十分十分的无奈,“所以做人还是得像我这样,好吃懒做,然后勤快一回,就能把人感动。”
    说着还狠狠的鄙视了叶萧萧一回。
    叶萧萧表示自己就是个凡人,“这真是命的问题,你要是生在那种贫困的家庭,让你好吃懒做也不行啊?所以且得意就且珍惜吧!”
    苏子悦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时,当她把自己这一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告诉给叶萧萧时,叶萧萧听得一阵怒火,“我告诉你,你这就是瞎折腾,当初你怀疑孩子有问题时,你就应该告诉江翊,而不是藏着掖着,你藏着掖着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话又说回来,你这么隐瞒着,江翊不仅不怪你,反而还愧疚,我的个天,好男人啊,好男人……”
    苏子悦自己暗暗反省,自己真的是瞎折腾吗?
    好像也是,她是不是特喜欢把简单的事弄得复杂,然后特复杂的事,又弄得特简单。
    叶萧萧觉得,苏子悦的确应该反省,并且还得彻底的反省,于是叶萧萧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她上上政治课了,“你的思想就是错误的,我问你,什么叫做纯粹的感情?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纯粹的感情存在?你不得吃饭睡觉吗?还有,两个人在一起,一定会涉及双方的朋友,还有双方的父母,怎么可能纯粹得了,只能说相对纯粹,可是既然两个人真正决定在一起,就是一种互相渗透的过程……所谓的纯粹,原本就是一种假象,放在生活中,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和企图,也就差不多了。江翊没伤害你什么吧?而且他做的事都是在认识你之前,我还真不觉得他应该为此负担些什么……”
    苏子悦觉得叶萧萧说得挺有道理,只是这些道理都是站在旁观者来说,处于当局者,两个人之间,哪怕是讨论一个话题,都会因为语气不对而心生不满,何况旁的东西了。感情这东西,有时候坚硬如铁,有时候薄如纸。
  ☆、第五十六页
    那天叶萧萧对苏子悦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她能记得最清楚的是叶萧萧说:是啊;不用付出真心就不会受到伤害了;但那还算人生吗?人生就该有苦有痛,如果一味的想去避免所有的痛苦,失去的绝对会比得到的多;生活不是宫斗小说;不对那个男人动心就不害怕失去自我了,感情原本就该是相互体谅相互理解,一味的只想等着别人付出;那这辈子都得不到想要的幸福。
    苏子悦一直把这话想了很久,她因为觉得自己对江翊动了心,当初就选择分手了;那站在江翊的角度来说;是不是他如果爱上了她之后,就应该抛弃她了?
    她为这种想法感到困扰,有时候又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事简直就像一个小孩子瞎折腾,但她不喜欢去反复回忆,于是把这些事通通都抛到脑后。
    她找了个时间,陪着爷爷去医院检查身体,自从前些日子爷爷晕倒后,她便强制要求爷爷过一段时间便去医院检查身体,苏老不喜欢这样瞎折腾,只是她强制要求,也没有办法拒绝,只要随她去了。至于公司的事,她拜托向辉多费心。
    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她就看到江翊的车停在苏家别墅外面,苏老似乎也看到了,看了一眼她,让她下车。苏子悦还没有想好应该做的时候,就被爷爷赶下了车,于是不得不承认,爷爷这段时间对江翊明显改观。
    她下车的同时,江翊也下了车。
    江翊昨天又回了一次家,他那个妹妹拉着他没完没了,硬要他回答和苏子悦怎么样了,并且威胁他,必须说出和苏子悦之间的感情事,否则就把这件事告诉父母。江翊是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只好敷衍着随便说了。
    杨紫欣在听到他的陈述后,直骂他笨,“她说分手,你就说‘好’?哥,你情商至于这么低吗?女人很多时候都爱说反话,她说分手真正想得到的是你的挽留,你竟然说好……好吧,那是之前你们第一次分手,就此揭过……”
    当江翊敷衍着说完后,杨紫欣又郁闷了,“死缠烂打啊,这种招数对待女人最有效了……你真是不知道利用自己的优势。”
    “什么优势?”
    “强吻,强上……嗯,仅限帅哥使用。”
    “你都跟着凌亦璟学了些什么”
    ……
    但江翊觉得也许自己妹妹有一点说得对,他或许真的不曾去想女人究竟想要的是什么,过去他不知道夏语笑想要什么,不知道她的烦躁来自于哪里,只知道她无理取闹,只知道她霸道,只知道她让自己感到烦……后来他也不知道苏子悦要什么,只知道她说分开,那么他就尊重她的决定,然后他们就真的分开了。
    苏子悦走到江翊的面前,“你……怎么在这里?”
    “在等你。”
    她看了他好半天,才扯出一个笑来,“今天不忙吗?”
    “嗯……有点忙,所以能看在我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这里的份上,接受我的邀约吃一顿饭吗?”
    她诧异的看着他,通常情况下,他只会回答——嗯,不忙。
    她觉得有点别扭,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还是点了点头。
    *************************
    那天之后,他们便没有见过面了,现在这样,有种说不出的尴尬,这让她的话明显变少了。
    江翊带她去的是一家面馆,他们去的时候,那位拉面的师傅正在表演拉面,能将那面拉得又细又长,最终细得像发丝似的。她对此挺好奇,事实上在她大学的时期,就时常坐在食堂盯着那位做拉面的师傅,看着他是怎么把一团面粉变成面条的,如今看到这样的绝技,瞬间觉得学校食堂的拉面师傅弱爆了。
    “你说过你很喜欢吃面。”
    她点了下头,似乎真说过这种话,吃饭的时候不爱吃饭爱吃菜,对各种面食很感兴趣。
    “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这里的评价很不错,色香味俱全的同时,还能看绝技。”
    “这倒是。”
    他们一同走进去坐下,要了两碗面,细面很快就上桌了。苏子悦拿起筷子,看着冒着热气的面,还是挺有食欲,她似乎正常吃饭太久了……想当年,她有过一个月不吃饭只吃面抄手等面食的经历,被寝室的一众称为天人。
    她吃面的时候,鼻子冒着细汗,一边用纸巾擦着,一边埋头苦干。
    她吃东西时,不太讲究形象,当然了,她吃得也绝不狼狈。江翊看了她一会儿,才终于开动。他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模样,仿佛她吃着的就是人间美味,让看的人也食欲大开。
    吃过面,苏子悦便在记着地方,下次她得请叶萧萧也来这里吃面,随便看看这做面师傅高超的技艺。
    “我们去学校转转吧!”
    “嗯?”
    “上次……我是说我答应过你,陪你去我们的学校看看,既然答应了,那么就要做到,不是吗?”
    “哦……”似乎也找不到能拒绝的理由。
    学校还是那个学校,她没有告诉他,就在不久以前,她就和另一个男人一同来这学校走过了,那时她的心情不错,现在她的心情复杂。
    学校的大门左边就是个公交站,苏子悦指着那个公交站,“有一次我和叶萧萧一起站在那里等车,等了好久,车都没有来,后来车终于来了,我非闹着要去洗手间,被叶萧萧骂得半死……并且一直拿那件事鄙视我。”
    她想到过去的事,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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