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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庄主是妻控-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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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这人怪癖多多,经常搞些出其不意的事情,有时会让别人下不了台,有时也会让凌轻烟下不了台。
僻如上次凌轻烟在翟家,衣裙莫明其妙的着了火,当时周羿也在场,虽说周瑶也出了事,但周羿却只顾着周瑶,对凌轻烟不闻不问,完完全全当她是个陌生人。
那会子凌轻烟的头发都烧了一些,衣衫更是被烧毁的衣不蔽体,急得跟什么似的,还是旁人帮她将火扑熄,后来又是翟家的丫鬟们拿了衣衫来替她遮丑。
而周羿呢,他忙完妹妹的事,也没有过来帮凌轻烟,就是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他这种事不关己的表现,让凌轻烟被一些妒忌她的贵女笑话了好久,暗地里没少受到冷嘲热讽,过份的甚至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依着钱氏丰富的人生阅历,她已察觉到周羿对女儿应该是还未上心。
不过周羿对任何女子都不上心,想嫁给他的贵族名媛大有人在,却一直没有人能将他抓牢,所以钱氏认为女儿嫁给周羿的希望还是挺大的。
但是,凌轻烟的话却让她觉得不那么确定了。
“何止是让我下不了台!”
凌轻烟眼眶倏地一红,编贝似的牙齿轻咬红唇:“如果只是让我下不了台,何者是惹我生气,那也就罢了,左右日子一长,他总归会感觉到我的好的……”
她攥紧小拳头,百般不甘地道:“我总以为,他对我只是冷淡一点,我和他之间只是时候未到,火候未到,总有一天他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对我俯首贴耳,谁知,这全是我的一厢情愿!”
“怎么,他直接拒绝了你?”钱氏吊梢眉一挑,有些迫不及待的问。
凌轻烟再次垂下头,满脸的阴云密布,纤长的睫毛遮住眼里的失望与重重阴霾:“他是没有直接拒绝我,但他拒绝爹。”
“……关你爹什么事?”钱氏难以置信地说,略一思索,马上恍然大悟:“难不成你爹去向世子提你的亲事,被世子拒绝了?”
“不是。”凌轻烟手扶瑶琴,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语气抑郁,充满苦闷:“瑶郡主说他哥嫌爹侍郎的官位太低。”
“怎么会是这么个理由?”钱氏满脸愕然,她不是那种目光短浅的女人,从不认为侍郎的官职就有多吓人的,但也不会认为侍郎是个小官。
关键是周羿的话令她感到吃惊,从外表上看,周羿并非那种利欲熏心,沽名钓誉之辈,没想到他也是个势利眼,还是个大势利眼!
一时难以接受,语气也不免尖刻起来:“哦,嫌我们老爷官低,难道他想匹配公主和郡主吗?真是笑话……”想到以端王爷的家世,这也不是不可能,钱氏住了嘴,白皙姣好的面容顿时阴沉下来。
钱氏能想到,凌轻烟自然也想到了,倘若周羿说的是别的理由,凭她的聪明才智,她还可以博上一博,但,出身是她能选择的么?
难不成要她换个爹?
可她这个亲爹已经算是有钱有势了,再换?那难度真的不是一点半点,即使侥幸换成了,也不是她的亲爹,能一心为她考虑么?
思及此,她难免有些愤世嫉俗:“真不知道这是什么破理由?这些人都瞎了眼吗?娶妻当娶贤,放眼这京城里,就算那些家世比我好的千金小姐,难道会比我更适合当他的世子妃吗?”
论美貌,论才学,论女红针黹,她自认样样比别人出色,却输在一个拼爹上,叫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这么说,难道就没一点转圜的余地吗?”钱氏犹抱着微薄的希望。
凌轻烟嘟着娇嫩的红唇,伤心的道:“端王妃已开始替他另择人了。”正是因为知道端王妃已经将她剔除世子妃候选名单,所以她才这么伤心欲绝,万念俱灰。
这几年,她一直忍受着周瑶骄横跋扈的坏脾气,努力与她交好,甚至也下了不少功夫到端王妃的身上,谁知一腔心血皆白费,人家说不要她就是不要她。
与周羿这样的金龟婿要失之交臂,钱氏也觉得惋惜失落不已,心情非常不好,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呢,谁知却鸡飞蛋打。
然后又觉得后悔,这些年追求凌轻烟的世家子弟不少,他们的家世因然不能与端王府比,可也都很不错,但因为凌轻烟只看中周羿,所以将那些年轻人都拒绝了。
“早知如此,前些年就早该为你定下亲事,也省得你拖得这么大了还未许人家。”钱氏倒真发起愁来,凌轻烟快芨笄了,当然越快订下亲事越好。
凌轻烟的看法却与钱氏不同:“要我这么轻易的放弃,我不甘心!又不是我配不上他,或是我的错,凭什么要我接受这样的结果?”
“那你想如何?”钱氏见凌轻烟脸上一片坚决,似乎下定了什么重要的决心,她也是个要强的人,虚荣心也强,自然希望事情能有转机。
“两个办法。”凌轻烟微抬起娇美的下巴,眯着美眸,淡淡地道:“第一,想个办法让爹尽快升官发财,要最快的那种。第二,直接拿下羿世子。”
钱氏微微一怔,半媚半润的吊梢眼缓缓眯成了一条缝,那模样,俨若真的开始琢磨这两个法子的可行性。
“我惦记了这么多年的东西,想要我乖乖拱手让人,哼!休想!”凌轻烟冷哼一声,阴沉沉地道:“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她拧着柳眉,瞥着钱氏:“娘,你有没有什么让爹快速升官的好法子?”
钱氏没有回答,微垂着头,似在默默盘算。
凌轻烟又道:“您好好想想,如果有,我们就双管其下,我负责拿下羿世子,您和爹负责升官。”
钱氏沉默了片刻,对凌轻烟说道:“关于是你爹升官的事,娘自有主张。”见凌轻烟自信满满,不禁半信半疑地问:“但你怎么拿下羿世子,若是有能拿下他的办法,你以前怎么不用?”
“今非昔比,如今,我有许多方法可以拿下羿世子。”凌轻烟轻描淡写地说完后,又将双手按到琴弦上。
下一刻,幽幽的琴声,再度在房间里响起来。
※※※※※※
对于凌轻烟的雄心壮志,周羿丝毫不知情,也不怎么关心,然而,当他在镜湖湖畔无意中看到曲妍儿和若雪后,纵使他素来处变不惊,也不禁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不是惊讶冤家路窄,也不是惊讶人生真奇妙,更不是惊讶世界太小。
他只是觉得太奇怪了!
不过是将近大半年没有见到凌若雪了,也不是一年两年未见,她怎么就全变了个样?当然,无论她怎么变,即使化成了灰,他还是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就认出她来。
个子长高就不说了,她这年纪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委实没什么好奇怪的,但为何她的脸也变了?
和煦的阳光下,她的脸蛋肌肤如玉,细腻而富有光泽,五官还是原来的五官,精致绝伦,眉若黛画,眸若清泉,鼻如玉葱,唇若樱花,横看竖看都没有觉得哪里改变了。
可那张脸就是与原来不一样了。
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一抬眉,一转眼,时而启唇,时而抿嘴,甚至一颦、一笑,都仿佛能牵动人心,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紧紧追随她。
周羿默默的观察了好一会儿,还是弄不懂她就怎么变成这样了?
仔细端详完脸,目光自然往下滑,免不了又吃了一惊——原来只比平整的马车道多一点起伏的前胸,怎么就变得突起如峰了?
那惊心动魄的美好曲线,看得他一愣一愣的,私心里怀疑这是不是吹了气进去的,不然怎么长的这么快?
咳!非礼勿视,他转开视线,表情极度匮乏的脸有点热,估计是太阳照的。
但不知是为什么,他忍不住又看了她几眼。
然后就发现她一袭粉紫色长裙下的腰变细了,后面变翘了,整个一前凸后翘的小模样,举手投足间也多了一股令人心荡神摇的诱人味道,就连一抬足,一伸腰,一掠发的简单动作,都有种让人挪不开眼的悸动……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女大十八变?
周羿不由得浮想联翩。
实际上,周羿看过的美女不计其数,端王府中就有许多国色天香的美人儿,身材比凌若雪好的不知凡己,像凌若雪这样的还带着点青涩,充其量只是有了女子的雏形,并没有发育成熟,算不得真正的女人样。
只是周羿陡然之间看见她,对她的映像还停留在她那副小姑娘的稚嫩模样,这会儿前后一对比,视觉上的冲击大了点,所以就觉得她跟以前判若两人。
既然碰到了,礼貌性的打个招呼还是有必要的。
“凌若雪。”
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还是那种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平淡的没有起伏的声音,若雪缓缓转过头去,只见旁边的一座八角飞檐的亭子里,周羿正懒懒地斜倚着朱红的亭柱,单手撑着下腭看着自己。
依旧是一张颠倒众生却没有表情的俊脸,一对波澜不兴的眼,挺鼻丹唇,头戴玉冠,几缕如瀑的墨发散开,在微风中轻扬,身着一袭墨色金丝滚边锦裳,腰悬玉镶金饰物,通身都是尊贵不凡的气息。
“端王世子。”
若雪和曲妍儿停止交谈,朝着周羿遥遥福了一福,落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丫鬟和婆子也赶紧上来与周羿见礼。
亭子里还有另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却是认得的,正是翟晋扬,见到若雪和曲妍儿,他微微怔了怔,似有些踌躇不定,脸上的神情也极不自然,旋即,还是步出亭子来与她们寒暄。
周羿没有下亭子,却淡淡地道:“相请不如偶遇,卫家小姐和曲小姐不妨来亭子里喝杯茶。”
若雪直接地想拒绝,她是被曲妍儿强拉出来的,曲妍儿大半年没见她,有一肚子的话要跟她说,这会儿才说了一半,而她们已经出来了大半天,差不多要回去了。不管怎么说,风老夫人如今重病在床,她们做小辈的不好在外面逗留太久。
曲妍儿也不想去喝什么茶,她现在整个人都处在腾云驾雾中,心情复杂的无以名状,亟需找个人倾吐一番,而这个人选不作他想,非若雪莫属。
原本若雪一来京,她就应该拉着若雪秉烛长谈的,但是时机不对,外祖母病势太沉重,已是在拖日子了,若雪和离表哥一到,就直接去了风家大宅看望外祖母。
老太太的离去已成了定局,几位太医除了摇头,就是叫家属做好思想准备。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多是留在风府里敬点微薄的孝道。所以尽管她非常想和若雪单独呆一会儿,却也一直找不到空闲。
今日好不容易有空,又加上离表哥不在家,她才将若雪拉出来了。
这会儿绕着镜湖边走边散心,心思还没有倾诉完,就被周羿和翟晋扬打断,她正想带若雪避开呢,哪喝得下去茶。
但周羿今日却执意要做东,不待她仁人拒绝,便直截了当地道:“凌若雪,本世子这茶里没下砒霜,你大可以放心地喝,我只是有些话想问你。”
他这样开诚不公的道明来意,倒叫人不好拒绝,若雪伫立在原地,心想,周羿有什么话要问自己?
但很快她的耳边就传来周羿的声音:“其实也没有别的,我只是想问你,上次见你还是一个好好的小姑娘,这次怎么就变成一个妖精了?”
凌若雪顿时满脸黑线,望向周羿的目光都变成小刀子,嗖嗖嗖的恨不得扎死他——这厮没有张嘴,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化,铁定又在卖弄什么传音入密的高深功夫!





正文 、 115 交换定情信物
更新时间:2014…8…20 0:12:16 本章字数:9543

被周羿说成是妖精,纵然不是当着众人的面说,若雪却感觉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她想起,在现代形容一个女子妖精,那绝壁是在褒奖你、赞美你,因为妖精都迷人啊,个个美艳无双,只只妖娆妩媚!
可在古代说一个女子妖精,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词儿,简直是集贬义之大成!
尼妹的妖精!
你才是妖精,你全家都是妖精,看看你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还有你那祸水妖孽样,你绝对比姐更当得起“妖精”这一词儿!
她脚下如风,裙角微扬,流星赶月般上了亭子,然后若无其事的从周羿面前走过,轻声道:“世子,你都不照镜子的吧?”
那时云淡风清,白云映衬着碧蓝色的天空,美的像一幅透明的画,见少女袅袅婷婷地向自己行来,雪肤花貌,紫衣轻拂,三千青丝如瀑,周羿的心情莫名的有些微熏,仿若刚品了最顶级的美酒。
窈窕曼妙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而过,快的几乎让人抓不住,他只觉得一阵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
那香气似花非花,似兰非兰,竟然十分的好闻,就那么丝丝缕缕地将他萦绕,然后顺势钻入他的鼻端,又极霸道地侵入他冷硬到春风都吹不皱的心里。
浓密乌黑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周羿带着抗拒的情绪抿了抿丹唇,既然把人做了一番前后对比,气息自然也要做一番对比。
上次凌若雪在他脑后变出一朵芍药,曾有一瞬间离他非常近,那时他也闻到过她身上的馨香。也不知道为什么,时至今日,他还清晰地记得当时的场景,就连她身上的香气,也莫名其妙的刻在他的脑海里,想忘也忘不了。
两厢一对比,他也感觉整个人都要不好的——人变的诱人了不说,为么连她身上的香气也变得无比的吸引人了?
明显比上次多了一股味道,是什么味道,他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反正挺能盅惑人的神智,不仅让他的心跳咚咚咚地加快了,就连思绪都变的紊乱起来。
他在那里七想八想,思绪纷纷乱乱,一张面瘫脸却是没有什么变化的,依旧懒洋洋地托腮望着若雪,表情寡淡,乌沉沉的目光都不带转移一下。
没听到意料中的声音,若雪觉得很奇怪,是自己的声音太轻,所以周羿没听到?还是他没有听出自己话里头的别有意味?
忍不住就多看了周羿一眼。
正对上他古井水不起一丝波澜的墨瞳。
四目相对,周羿的眼眸又黑又亮,黑眼珠是多,可惜无悲无喜,和他的脸一样,让人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反正他总是这么怪怪的,若雪也不以为意,只当他没有听清自己的话,就盯着他,加重语气将话重复了一遍,势必将妖精一词翻倍还给他。
周羿收起游离的思绪,自恍惚中醒过神来,淡淡地垂下眼眸,平平静静地说:“听到了,不劳重复第二遍。”
“……”听到了你还不回答?搞的跟老僧入定一样,发什么神经呢?
若雪正腹诽着呢,就听周羿反问她:“我一个男子,要照镜子做什么?”
若雪登时弯起嘴角,朝他浅浅一笑,那笑容美好的若三月桃花,“世子这话就错了,男子也照镜子的,只不过呢,娇孽就不必照镜子了。”
周羿瞬也不瞬地望着她,就知道她就不出什么好话来。
若雪丝毫不怕他,继续将剩下的话说出来:“因为照妖镜,照妖镜,一不小心,就会照出原形来,世子之所以不照镜子,我想原因正是如此吧。”叫你骂我妖精,你一个大妖孽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噗嗵!
八哥隐匿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正偷听偷窥的起劲,冷不妨听到若雪的话,当场险些掉下树摔了个四仰八叉,幸亏他急中生智,在紧要关头抓住了一根细树枝,这才稳住身形,也免于丢脸丢到姥姥家的命运。
与此同时,他耳朵尖微微一动,似乎听到一道细微的窃笑声,
他敏锐的如同利箭一样的目光,犹如雷达一般,将方圆半里的地方飞速的扫视一圈,就连细小的犄角旮旯都未放过,终于对上了一张俊朗带笑的年轻脸庞……
娘的!八哥吐血,是卫离侍卫里最丑的那个侍卫,叫卫云的,他先前还在找寻这家伙呢,因为看到凌若雪,没理由这家伙不在啊?
没想到这家伙就藏在他身边不远处,若不是他轻笑出声,他还不一定这么快就发现他了。
八哥吐完血,额头又滴了几滴拳头大的冷汗,然后就觉得以后要勤练武艺,他和卫云各为其主,偏偏他们俩的主子很不幸又是仇人,保不齐哪天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他可不能打输卫云……
对若雪挖苦自己的话,周羿倒没有什么反应,反正若雪从来没有对他好言相向过,他已习以为常了。
反倒是随后而至的翟晋扬和曲妍儿发出了不解的声音:
“若雪,照妖镜?什么照妖镜?”
“什么原形?谁的原形?”
这两人脚步稍慢一些,抵达亭子时只听到若雪在说话,但若雪的声音压的极低,他们竖起耳朵也未能听清,就听到照妖精和原形什么的。
周羿瞥了翟晋扬和曲妍儿一眼,径直坐到亭子里铺着华丽锦垫的石凳上,端起粉彩瓷盖茶碗,揭开茶盖刮了刮碗沿,不带表情地对笑得眉眼弯弯如月的若雪道:“坐下,喝茶。”
亭子外面翘高的檐角下,有彩衣侍女正用红泥小火炉烹茶,氤氲的茶香盈盈升腾,风一吹,清香流转。听到周羿的声音,侍女连忙恭恭敬敬地给几个人奉上几盏热茶。
几个人围着石桌坐了下来。
若雪见周羿一本正经的喝着茶,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便直截了当地提醒:“世子,你不是说有话要问吗?那能不能请你快点问完,我们出来的久了,差不多是时候回去了。”
曲妍儿也煞有介事地催促:“是啊,世子,你有什么要问若雪的,就请快问吧。”
在曲妍儿的认知里,这世子和若雪之间总是怪怪的,还记得上次也是,周羿明着说他们兄妹想请若雪叙旧,可那冷冷的表情和语气,只比仇人强了那么一点点,横看坚看都只有叙仇……这次倒是比上次的气氛要好些,两个人至少看起来都心平气和的。
受到催促的周羿抿茶的动作一顿,他哪有什么话要问凌若雪啊?那只不过是他找的一个借口罢了,可转眼他又否定自己的想法,不!他是有许多话要问她,但,又似乎都不适合在此时此地问。
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要问些什么,盘旋在脑海里的问题很多,但都不具体,就是些小的不能再小的日常生活琐事——不外乎你什么时候来京的?你在广陵过的怎么样?这大半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吃的什么,喝的什么?
还是吃嘛嘛香,喝啥啥甜吗?吃香酥鸡一样不耐烦用筷子吗?有没有……
脑海里浮现的问题越来越多,犹如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一个连着一个,简直没完没了,那架式,仿佛巴不得凌若雪将她这大半年的生活过程,事无巨细,大小不论,统统跟他细细的交待一遍才好!
思及此,周羿竦然一惊,这些问题真问出来,不单凌若雪会认为他有病,他自己都会认为自己有病了!
他又不是她的爹,更不是她的兄,凭什么那么关心她啊?
尽管周羿思绪万千,心理活动非常强烈,可谓瞬息万变,但也只不过是一瞬而已,他很快收敛了那些杂乱无章的念头,面无表情地对若雪和曲妍儿道:“人老了都是要死的,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节哀顺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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