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秘史(出书版)-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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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真多!承乾没耐心如韦贵妃那样品茶,待茶水温热他端起杯子,仰头一饮将茶水而尽:“好是好,可惜毕竟只是一杯茶。”他也没心情与她绕弯子。
“殿下这般饮法只怕尝不出茶中滋味。”韦贵妃缓缓摇头蹙眉,“其实,茶道如人道,唯有慢慢赏之,方可见其中滋味。殿下,就是太性急,未见其中真滋味,便一口饮尽。”
“韦贵妃教训的是,只是茶水已饮尽,我想回头细品其中滋味已晚。”盯着杯子残留的茶渣,承乾顿时有些后悔近日的冲动。
细想起来,从有人刻意拿称心之事抹黑他开始,他就陷入了对方的局。不过当初这个局并非死局,唐太宗曾可以放开生门。但他居然一时贪恋懵了脑袋,居然不知暂时将称心送走。
而后,张玄素大骂称心,其实他还是有机会的。只要他许诺立刻送走称心,老实的张玄素不至于狂怒,他也不至于被人诬陷,让人以为是他派人殴打张玄素。
再后来,他还是有机会。只要他向唐太宗说明情况,送走称心,谎称已杀称心。唐太宗念在父子情依然会留有情面,只怪盛怒之下的他,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丝毫不理会张玄素被殴。
结果,他害得称心被乱棍打死。面对情人的死亡,他被愤怒逼向了悬崖边。杀李泰,建坟,塑像,不肯上朝……是他被人利用,自己关上生门,反而为李泰让出了储位。
他错了!可现在才想起来又有何用?从师傅到属官早已对他绝望叛离。就算他依旧与汉王李元昌、扬州刺史赵节、驸马都尉杜荷……结成一派,可大势已去。
“不迟。殿下喜欢,另饮一杯即可。”韦贵妃微微挑眉,制茶的宫人又为承乾奉上了一杯热茶。
“多谢。”承乾接过茶杯,按照韦贵妃之前的饮茶方式,仔细品味杯中滋味。半晌抬头,笑语,“的确甘醇怡人。”
“殿下喜欢就好。”韦贵妃放下手中茶杯,屏退宫人,又言,“此茶乃前兵部尚书侯君集所赠。”
“侯君集?”侯君集虽因贪赃枉法被贬,但毕竟他是开国元勋,叱咤疆场半生,声望名位在朝中一直颇高。此刻,承乾失势,他需要的正是侯君集这般老将维他重振声威。
“侯老将军托我向殿下询问些事。”韦贵妃取出一方丝绢,轻拭唇边茶迹,徐徐而言,“刘邦、项羽,何乃英雄?”
“刘邦。”承乾颦眉微顿一下,双手安于膝上笑语。江山和美人,自然是江山重。
“刘邦、韩信,孰重孰轻?”丝绢收入袖内,含烟眉勾着凤眼笑若牡丹。
“刘邦因韩信得天下,后因失韩信而韦后专权,自是韩信重。”承乾揣摩着侯君集
心思,恭谦作答。
“呵呵。”承乾果然只是一时被声色蒙了眼,骨予里还是自幼聪明伶俐的太子。下颚微低,黑亮的瞳子转动,韦贵妃掩唇低笑,“那么,殿下可知流言为何流传得如此快?”她帮承乾成事,承乾也得替她思量。
“内忧外患啊!”承乾长长叹气。内有李泰咄咄逼人,外有李君慕步步构陷。缺乏忧患的他能不败吗?
“那殿下又可知,后宫有人在殿下身后推了一掌?”韦贵妃玩弄着腕间白玉镶金玉镯,如梦似烟般轻启朱唇淡语。
“后宫?”承乾一震,竖直腰杆。
“长安城传开之前,有人瞅见武才人那儿的宫人聚众私语,很快流言遍布后宫,传出宫外。”韦贵妃抓了几粒金盘中的瓜子儿拉开话题。
“武才人?”记忆中他并未与武才人交恶,她为何害他?
“一个小小才人岂敢为难殿下?只恐她身后的人……”韦贵妃嗑着瓜子儿,盯着冷汗簌簌的承乾抿嘴笑开。
“多谢贵妃。”只怕她身后的人像韦贵妃一样,想争后宫第一,刻意向魏王泰示好!德妃、武才人,他记下了!
依承乾小肚鸡肠的性格,他日得势能放过德妃和武才人吗?呵,德妃啊,可不能怪她心狠,谁叫她偏要扶持武才人这个祸水?
韦贵妃维持盈盈淡笑:“差点忘了,侯老将军见殿下郁郁寡欢,特托我送信勉励殿下。”她从袖袋中取出一封蜡迹對口的书信递给承乾。她要承乾得势,她要成为太后,她要芸芸后宫第一把交椅。
“多谢,韦贵妃。”承乾聚精会神盯着手中书信,颤抖拆开封迹。“好,好……”看着信中内容,精光一点点再度在他眼中汇集,“妙哉!”承乾拍腿站立,大步来到烛火前将此信焚尽,继而转向韦贵妃,“一切,果真如贵妃所言皆可重来。”
“见殿下能重拾信心,我替长孙姐姐高兴啊!”韦贵妃揽袖起身,望着随风飘落宫殿角落的纸灰,露出七分笑意,“不知殿下有无兴趣继续听我唠叨?”
内廷看似女人的 天下,实与外延毫无区分。她若能选择,必会挑选如日中天的魏王。只是,高傲的魏王一直不将她放在眼中。因此她只能继续将身价赌在太子身上。她同侯君集一样深信,承乾能将太子之位维持至今,并非因他是唐太宗第一个儿子那么简单。
太子有着足以与魏王抗衡的聪慧,只是那份聪慧不小心遗失在称心身上。如今称心死了,比魏王多一份仇恨的承乾,必能豁出一切维持储君之位。
她赌的就是太子身上那份狠绝!将落在地上的纸灰踩在脚底,韦贵妃笑意混着野心,毫不遮掩在眼中流转。
“洗耳恭听。”韦贵妃不爱唠叨,只言有用之事。
“有人道上元节时,宫女明月违规出宫私会魏王泰。节后,又有人见明月宫内私会李君幕。你说,这个狐媚胚子到底是魏王的人,还是与李君幕藕断丝连?”其实她的消息中还有一人——李宽。不过以防万一,她不能将全部赌注压在太子身上,与所有人树敌不是吗?
“的确是狐媚胚子。”想到玥月那抹媚笑,他心如猫爪。
“殿下可知武才人和晋王治的关系吗?听闻,他们交情匪浅。武才人能两次获宠与晋王治和魏王泰密不可分。”这些消息若还不能让承乾成功布局,那么她只能割舍承乾这堵靠山了。韦贵妃含笑望着窗外阴晦的天空,松开掌心,瓜子粒粒落回金盘,发出清脆的铿锵声。
贞观十六年初夏,《秘记》一书如春后竹笋般,快速在陇西民间转抄流传。又恰逢太白星昼显天际,唐太宗忧之,连忙在两仪殿召太史令李淳风议之。李淳风望天掐指算了许久,行礼摇头复命:“太白星昼显,主杀伐之灾。”
近臣一片哗然议论纷纷,承乾更惊叹冒出:“《秘记》。”瞬间堂下鸦雀无声。
唐太宗眉心蹙动,立刻想到李建成死前那句“弑兄者,必天罚!”难道箴言真要成真?看着殿下低头不语的众臣,唐太宗轻咳两声,挥挥衣袖,用一贯沉稳的声调下令择日祭天,以平民间恐慌。
待众人退下后,他呼一口长气,忙命近侍找来《秘记》。那夜,他手捧《秘记》,眼盯书中“唐三世之后,则女主武王代有天下”,回想当日玄武门之变,彻夜未眠。
第二日,心神不定的唐太宗在早朝后,又密召李淳风至后宫,询问杀伐之灾是否会在“唐三世之后,则女主武王代有天下”上应验。
李淳风只道是近日星象紊乱,难以按常理推算。唐太宗无奈,只能挥手命其退下。而后又心烦意乱地踱步到甘露殿外,仰望着庄严的鸱吻,思量着不祥的箴言。
“弑兄者,必天罚!”“唐三世之后,则女主武王代有天下。”就像警钟似的震得他全身犯疼。
那个女主武王是谁?大唐的基业,应当千秋万世流传。怎能毁在女主武王的手中?他紧蹙眉头,思绪紊乱而饱含杀气。
“父皇。”承乾见唐太宗孤身一人立于松树下,忙上前行礼。
“乾儿!”看看承乾微跛的脚,拍拍他肩膀,“随我走走吧!”承乾最近收敛了许多,不仅捣毁称心的雕像,挖出称心的尸首焚烧,更负荆向唐太宗下跪忏悔。
“诺。”承乾小心翼翼跟在唐太宗身边。苦肉计让唐太宗原谅了他,却依旧不能让唐太宗如往日那般亲密待他。
面对太子之位朝夕不保的事实,他知不可坐以待毙。又知,不可再鲁莽。李泰会用计,他也会!
李君慕害死称心,他要李君慕偿命:李泰借称心害他,他要借明月报复:武才人嚼他舌根难为他,他要让她彻底失宠……一箭三雕的计谋,就不信无法由此让他再获唐太亲信赖。
垂柳依依,繁花似锦,水映碧空,俨然一幅春末夏初风景图。
“武才人,近安?”漫步湖边的李治,见媚娘身影,不免加快步伐笑容相迎。
“安好。”媚娘嫣然一笑,眉宇间泄着欣喜,“晋王,近安?。近日杂事繁多,他们已多日不见,未想今日相见,亲切之余,竟忽生几分惊喜。
面对李治眸中浓厚的思念,媚娘心中一惊,忙低头掩饰心中慌乱.李治对她的厚意,她知晓;为避嫌应立刻离开,她亦知晓。可她的双腿偏生根似的,仅能望着他袍下的靴子,努力平复杂乱的思绪。
“安好。”李治望着那份朝思暮想的如花容颜,原本如罄的嗓音竟有些嘶哑。她是父皇的女人,这辈子他们注定无缘。可他偏忍不住想她、念她。好些无人的夜里,他甚至天马行空胡想;若有朝一日他能称帝,他是否就可推翻礼教,得到媚娘呢?
依稀听着李治口中长叹,她忍不住抿唇,划破彼此的寂静:“今日晋王,怎有如此雅兴在宫内游乐?”她不能给他希望,只因她是他名义上的庶母。
“我入宫是来探望四个伤势是否痊愈。可没聊上几句,四哥突然有事,就将我仍在湖边了。”李治耸耸肩膀,尽量让厚重的爱慕变更为儿时的友谊。
“咯咯。”媚娘掩嘴笑开,“没想到,仁孝的晋王也会被兄弟抛弃。”
“呵。”面对轻松的氛围,李治笑呵呵反问,“不知武才人,为何又会有如此雅兴独自一人湖边漫步?”
“本有小月陪我。可一个武德殿的宫人忽然出现,冲着小月嘀咕了两句.她便向我告假,慌张随那宫人走了。”媚娘无奈摇头苦笑。想到玥月快步离去的模样,她不由猜想究竟是何等的大事,让玥月离开得如此慌张?
不对!她愕然抬头,迎上李治恍然大悟的模样,彼此异口同声道:“魏王泰,小月!”
依李泰和明月此刻的身份,他们绝不可能私下约见彼此。一定是承乾设计两人相遇,然后企图重现称心事件。
不过承乾算错了。李泰不是承乾,明月亦不是称心。他们的情爱没有承乾和称心那般激烈,亦没有承乾和称心那般离经叛道。
但一切真如众人所料吗?倘若李泰对明月的情只为一时新鲜,为何有人冒明月名义相约,他立刻抛下他离开?
还有,承乾失势一事,众人皆知是李泰布局,丝毫不知是明月发起,这又是为何?细想一下,并非明月做事小心未留把柄,而是李泰刻意拦在她身前,嚣张的势态显然是维护明月。
哎!只怕李泰对明月情根深种啊!但李泰却不知,明月亦不知。“他们在何处?你可知否?”李治上前一步神色慌张。明月与媚娘亲如姐妹,李泰是他尊敬的四哥,他不能让承乾毁了他们。
“小月没告诉我。”媚娘摇头。别人不知玥月对李泰的情,但她知。那份深藏心底的情,一旦激发只怕会狂如海啸,她不能让他人伤害玥月,更不能让人利用玥月。
“对了,他们一定在那儿,一定在那儿!”井边!明月消失的地方;她与玥月相识的地方;玥月与李泰相遇的地方;玥月差点被承乾玷污的地方……媚娘紧蹙眉心,顾不上礼仪,一把抓起李治的手腕,提起裙摆向冷宫边的古井冲去。
“父皇。”望着李治和媚娘离去的身影,承乾打望着冷着脸的唐太宗,小心翼翼替李治和媚娘辩解,“九弟和武才人,是儿时累下的情谊。”
“哼。《礼记·曲礼》所记:男女不杂坐,不同枷,不同巾栉,不亲授,叔嫂不通问,诸母不漱裳。这些书武才人算白读了!”唐太宗横眉竖眼,拂袖走出凉亭。
“他们,他们只是担心四弟。”承乾弯腰跟上,面目憨厚辩解。
“担心什么?这后宫还有吃人猛兽不成?”唐太宗眉梢上扬,脑海猛显现“女主武王代有天下”八个大字,“你可知那个明月姓什么?”
“好像,好像,好像与武才人同宗。”呵呵,一本《秘记》,一句“唐三世之后,则女主武王代有天下”,恰巧能将三人捆束成一团,此不是天助他也,是什么?承乾心中暗笑,口头却皱眉诺诺回答。
“这后宫没有洪水猛兽,只怕出了妲己!”商纣王因九尾狐妲己毁殷商,今有一个武才人,又有一个武宫女,而此二人皆同他喜爱的皇子关系匪浅……“唐三世之后,则女主武王代有天下”,难道箴言指向的并非是女主武王称帝,而是女主媚
惑君王?
武才人和玥月昔日的聪慧,刹那在他脑海中化为妖媚。唐太宗轻握拳头,眼角一沉:“走!”
“诺。”承乾低头应声,单薄的嘴角划出一道阴冷的弧。李泰,鹿死谁手刚开局!
第十四章 情根种—一前生500次的田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紫藤花凋谢,缠绕树枝的魔蔓,却越发青翠,而树旁古井也因久未人至布满青苔。
如果在李泰出现后依旧坚持跳井,她此刻是否已穿越回去,幸福地看电视和发呆?如果她安于命运,从未考虑反穿越,她是否能代替明月平淡过一生?……如果此刻她跳下去,等待她的是死亡,还是回家的路?
“滴答!”她低头望着清幽的井水,一滴泪落在静若镜面的井水中,刹那划开一圈圈忧伤的涟漪。
月儿!李泰立于百步处望着玥月。初遇时她一身狼狈,但那双眸子却偏如泉水般清澈,又如孤狼般刚毅。那一刻,他为她的桀骜不驯所吸引。后又因李淳风的箴言特意与之亲近,她身上那份洒脱宛如烟火映亮了他的眼。
他愿意为她退让一步,让她成为他生命中仅轻于江山的女子。但她不要,亦是容不得他的退让。
正如玥月所说,她要的是一份唯一而纯粹的爱。又如张亮所言,为君者心惦仅江山。他们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偏谁也无法向前。
“月儿!”他本想在心中念叨,却不小心溢出声。
“泰!”玥月惊然抬头,泪眼蒙蒙地盯着李泰,朱唇微启,颤抖许久,终吐出关切之言,“你可好?伤还疼吗?”
虽然李宽告诉她,李泰被刺不过是李泰自己布下的局。可那即使是个局,伤的是李泰!若不见他,她可以欺骗自己毫不在意。若他不邀约她,她可以告诉自己与他毫不相干。
可那些均是假设,见到他,看着他依旧带着几分病态的模样,她的心就像被刀剜了:“你瘦了。”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哭,可眼泪却不听话地滴落。
告诫自己要远离她,但看着她不可抑止的泪,挂在脸上的伪装刹那剥落。李泰大步上前:“不哭。”他取出袖中丝帕,捧着她的脸蛋为她拭泪。
曾经他也拿过这样的丝帕为她拭汗,此刻他又拿着同样的丝帕为她拭泪。不是约定再无相交吗?为何偏要如此纠缠?
“泰!”她望着他眼中的温柔,泪水落得更加凶猛。
“傻瓜,不哭。”面对她的泪,他手忙脚乱。他不想见她落泪,可他却老惹她落泪,“跟我走吧!我纳你为妾。”
让他再固执一次吧!他相信自己不会成为承乾,玥月亦不是称心。他有能力像唐太宗那般保护自己想要的女人。
妾?“泰,你不懂。”玥月用力摇头,打落李泰任性的大掌。他们之间看似只有一步,但这一步却又是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是王爷,她是宫女:他是古人,她是现代人:他要江山,她要自由……那种为爱而舍弃一切,不过是小说中的故事。
“我懂,我懂。我懂你心有我,你忘不掉我。月儿,不要再抗拒。妾与妻,不过一个称号而己。你何不想想你身虽为妾,我待你却如妻?”世间只有一个玥月,让他在她面前低头他认了。只要她与江山不相冲突,她要什么他都给。
“泰。”她信他,可她不信天下。她不敢望向他执著的眸瞳,只能闭眼抽泣,“你能一辈子只要我一个女人吗?你能为了我顶撞陛下吗?倘若有朝一日,我与你的妻誓不两立,你能选择我吗?……”
“我想——”他想有朝一日他可以坐拥天下,他不必再去在乎那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泰,在其位谋其政。现实不是你想与不想的问题,而是你能或不能的问题。你不能为我让步,因为你不能没有权势。如果,我在你心中位置当真很重,当日我被太子欺负,你就不会视而不见,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她不敢睁眼,怕在他眼中看见绝望,“泰,你扪心自问,倘若有朝一日我成为第二个称心,你会不会犹豫杀掉我?”泪I止住了,心也越发清明。他们之间的矛盾,不再是妻与妾的身份。也不再是他是否爱她的疑惑。
“我……”李泰一颤,不由后退半步,语气早无之前的坚定。
“我知道结果的。”玥月牵唇苦笑,泪水顺着下颚滴落,“我更明白,我不过是你权欲背后的一道风景。李泰,你我都明白。我于你没有你想象中重要,你于我也是如此。为何会思念,为何会痛苦,不过是因为得不到!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在李泰用自己身体为饵,诱承乾行刺他时,她就懂所有的东西对于他,皆没有江山重要。今日,他可以为了江山用命为赌注:他日,他亦可以为了江山舍弃她。
皇宫是一个只可以有权,不能有爱的地方。她没有雄厚的家世,爱他也没到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地步。而他没有当初唐太宗那般的势力,爱她也没到霸王别姬的地步。
与其为改变历史而算计,与其刚刚拥有便被抛弃,与其在未来独自落泪……不如尚未拥有就放手,这样至少他会觉得他是爱她,只怪彼此生不逢时,生不对门。
“月儿。”她比他冷静,就算他心仪于她,可这辈子除了钱和权,他什么也不能给她。可笑的是,他珍惜她,因为她与其他向往权欲的女子不同。他无法拥有她,亦因她视权欲为粪土,而他无法保护清心寡欲的她。
“睁开眼,再看我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