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秘史(出书版)-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事。”玥月扯唇苦笑,殊不知眼泪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倔犟!”袁天罡无奈叹气。这丫头,什么都可爱,就是脾气倔犟得像头牛,“院中来了贵客,去取些茶果,送去。”看着玥月眼中即将掉落的泪,他不敢再问只能转移话题。
“嗯。”她用力吸气忍住眼泪,咬唇退下准备茶果。
准备好茶果,送入院中时,她才突然发现——所谓的贵客正是李泰和承乾。要送去吗?可她双颊高肿,如何敢见李泰?玥月端着茶果,躲在木质雕花屏风后犹豫不前。
“为兄,在此先向四弟道喜了。”承乾侧瞅了眼屏风。玥月顿惊一跳,以为藏身之处被承乾发现。
可没想到,承乾环视了圈屋内,目光最终依旧落在李泰身上:“四弟剿灭李君羡这个大逆不道的叛党有功,相信不日父皇必有重赏。”
“我只是按圣命行事。”李泰面含笑客气应声,心中却滋生厚重的不安。
前些日子,接到“李君羡与妖人通,意图谋反,诛之”的圣谕,作为臣子的他不得不按旨意,去华州诛杀李君羡,但这事他没敢告诉玥月,他怕她伤心,亦怕她无法理解何谓圣命难拒。
想到李君羡死前,大笑望天,高吼:“明月,我来也。”他心中就发毛,此刻承乾刻意在玥月侍奉的院落提及李君羡,他更不由紧张。他真的很怕,玥月知道他杀了李君羡,转而恨他。
“确为圣命,不过听闻阻止女主武王祸乱天下的主意,源于四弟处。”承乾眼角稍稍眯起,下巴微仰,“先贬之,后杀之,这计真是妙哉啊!”
“我……”那明明是唐太宗心中所想,只是借他口道出而已,可此刻,他能如何辩解?似乎,也没必要向承乾辩解。
李泰望着屋内的炭盆浅浅叹息。脑袋中思量着,辱杀李君羡为称心报仇,如此好的机会承乾为何不争取?反要将诛杀叛逆如此大功捧到他面前?……向唐太宗展现在魏微教导下,他不再小肚鸡肠,是承乾此举的缘由。
但仅此缘由就舍弃复仇的机会,不像是承乾所为,他葫芦里到底还卖着什么药?李泰忽觉承乾儒雅的笑意有些凛冽。
“此次诛杀叛逆,四弟功劳当记第一,高阳主动请缨,骗李君羡入局当居第二。只是父皇不知道,还当为楚侯记上一功。若非楚侯模仿明月笔记,想必李君羡难轻易入局。你们三人的聪慧和果断,为兄真是自叹不如啊!”承乾拱手继续笑道。
“你,胡说什么!”李泰心中一慌,愕然惊觉承乾这番话不是对他说,而像是刻意漏给旁人知晓。至于那旁人,难道是……
“哐当”脑海中一阵刺疼,惊得玥月脚下踉跄,脑袋晕眩,双手一个不稳,装满精致茶果的瓷盘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咚!”身子一个不稳,她推倒了屏风跌倒。
“月儿!”李泰心乱如麻,不自觉叫出玥月的名讳。
“是真的吗?”她仰着丹凤眼,神色呆滞瞪着李泰。原来她所熟悉的每一个人,都加入了诛杀李君羡的计谋。
他想要否认,但事实如此,而他从不欺骗她!“嗯。”李泰点头,并不为自己争辩。
“哈哈哈哈……”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仰头苦笑。她最信赖的两人,一个借她之名欺骗李君羡,一个干脆举着屠刀杀了李君羡……杀戮就是他们对她的爱吗?
“我恨你,我恨你们!”玥月撕扯着头发,泪流满面仰天咆哮,“啊——”好疼,头疼得不想去思考,疼得要想终止生命。
她恨他们,她恨自己……真像媚娘所言,她是祸害,她不该到大唐。瞬间,她猛觉李君羡和明月的灵魂,团团将她困住。他们浑身是血,斥责她,辱骂她……
“啊——”她咬牙瞪了眼李泰,又是一声大叫,疯狂挥舞双臂冲了出去。
月儿!他想要冲出去告诉她,不要恨他。可当他侧头看见承乾眼中得意的笑意时,伸出的右腿又缩了回来。他不能自乱阵脚,更不能让人觉得玥月是第二个称心。
“殿下,这些事何需讲给女人听?”他稳住眼中慌乱,转身作势毫不在意地轻笑。
“她好像被逼疯了。你不追出去瞧瞧?”承乾望着一地的茶点,整了整衣袖。既然李泰借称心让他被人蔑视,那么他不借明月让李泰跌倒,岂不是对不起死去的称心?
的确,玥月看上去快要崩溃。他应当追出去,将她搂在怀中好好安慰。可他不能!承乾将李君羡的死透露给玥月,就是要让玥月恨他,就是要他乱方寸。
此刻,他表现得越在乎玥月,就让承乾越开心,也就越令玥月和他陷入危险。“对一个宫女,有这必要吗?”他玩世不恭地笑着。
“那可是你的女人,你就忍心,眼睁睁瞧着她疯掉?又或是死?”承乾难以置信地望着李泰眼中毫不在乎,心中猜想他话中的真实性。
“女人如衣服。宫里宫外,那等货色的女子多着呢。”李泰的手搁在承乾肩上,低头耳语,“殿下,可要我让她送给你玩玩?”
“四弟,你……你可真够薄情。”承乾眨眨眼,伸手拍拍李泰搁在他肩头的手,咬牙不甘心地抽搐唇角哼笑一声。
李泰啊,李泰,他还是轻瞧了他,以为抓住明月这个把柄,等于卸掉他半臂。没想到,他的多情仍是无情的掩饰。李泰的心中仍旧只有帝位!
月儿,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平安!“人不风流枉少年!哈哈哈哈哈……”李泰眯眼仰头大笑。唯有他知晓此刻他紧闭的眼中何等湿润,那颗心早在玥月离开那刻,被刺得千疮百孔。
她冲出门那刻,才发现无处可去。她像疯子般披散头发指着碧蓝的天空狂笑。老天爷,老天爷,为什么要将她带到这里?为什么让她成为蝼蚁般的宫女,偏认识那些历史中赫赫有名的英豪?……
老天爷,他到底留她在这里做什么?难道看着她哭,看着她疯掉,看着她死亡,他就很高兴?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爷偏要这么折磨她,捉弄她?
泪水像流不尽的泉,随着狂笑溢出,她摇晃着身子走入大雪茫茫的花园。好累,真的好累!她抱着双臂,在被大雪掩盖的树丛,冰凉的四肢紧紧抱在一起蜷在角落。她好想睡,好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想到媚娘眼中的恨意,想到李泰口中的肯定,她真的好想就这样安静地死在这里。
阳光越来越弱,寒风卷着大雪又落了下来。好冷!玥月紧抱着四肢哆嗦。冻死前不是一切感觉都会消失吗?为什么她会觉得好冷,冷得想要伸展四肢狂奔。不是说自杀时所有欲望都会放下,可她为何还想着热乎乎的羊肉汤?
“哐”树枝上一大块积雪不堪重压落下,冰冷的积雪正中玥月的颈项,雪水更顺着衣领滑入她光洁的背部。
“啊——”她下意识一个惊颤,弓身跳起来。老天,她不过想找个地方静静等死,为何都如此困难?她拍下颈项冰冷的雪块,望着落山的太阳,叹一口气像游魂似的甩动双臂游荡。
如果此刻被人发现,对方定会认为她得了癔病,而将她关起来吧!那样也好,她就不用去面对那些人,也就不用去回想学过的历史。
心里虽这样想,但她的双脚却下意识挑选小路,向她第一次出现的古井走去。“这里……”当她突然惊醒时,发现已走上通往古井的必经之路。
李泰不会在古井边等她吧?她慌乱得想要掉头,却偏又载满更多的期望。双腿更是不听话地加快步伐,几乎用小跑的速度冲向古井。
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和幽深的古井,什么都没有!李泰,他果然冷情。当她与他未来毫无冲突时,他可像对待宠物般善待她。可当她可能影响他取得皇位,他就毫不留情将她推开!
“呵呵!”她捂嘴苦笑,原以为流尽的泪又涌出来。老天,为何要这般待她。为何,在她以为获得幸福时,又再次剥夺她的一切?
李泰出来一下好吗?不需要解释,只需要给她一个宽厚的双臂,她就可以不去想李君羡,不去想明月。
她叹着气,将双脚吊入井中,在井沿边坐下。好冷!李泰不是最讨厌她坐在井边吗?每次她这样绝望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吗?可是,在风中在雪中,她偏听不见半丝他的声音?……在他心中,难道她果真不过是玩物而已吗?
好冷,她觉得快要冻死了。她低头看着手腕的玉镯。李宽!李泰不出现,李宽出现也好。只要他出现,给她一个拥抱,告诉她李君羡的死与他无关,也告诉她李君羡的死与她无关……她就愿意将自己交托给他。
可惜,风还是风,雪还是雪,天地间亦只有她一人。她低头望着身下黝黑的古井。跳下去好吗?跳下去一切都结束了。
她的身体下意识向井口挪了挪。“扑通!”身下的雪块因为她的挪动落入井中,溅起几尺高浪花。
“呃。”她惊了一跳,双手下意识撑在地上,快速向后挪了几步。她仰望着灰黑的天空,听着“哇哇”的乌啼……她居然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可像她这样懦弱而渺小,总是招惹祸事的人,活着又有什么用?明月,李君羡……谁能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啊——”她痛苦大叫,身体向后仰倒在雪地中。就这样死去,不好吗?
她想死,真的好想死。可身下冰雪浸入衣裳的刺痛,腹中饥饿的抗议……她脑海中的混沌竟一点点散去,清明的思路一点点回到脑海。
李泰设计,李宽和高阳执行,她表明真相的信……李君羡真是他们联手害死,而她还是主谋吗?
媚娘的诅咒,承乾的暗示,李泰的默认……三种声响交替出现在她耳边,谁是主谋,谁最该背负杀人犯的罪名……一股仇恨,一种相貌,渐渐在她脑海浮现。
她不能死!最该死的不是她,她猛然从雪地惊坐起来,低头望着宛如地狱入口的古井,她动了,她知道谁才是最可怕的凶手。
她要报复,要改变历史,要为李君羡报仇!也许,这才是老天爷让她穿越到这里真正的目的。仇恨的火焰在她眼中一点点灼烧,她收回双腿爬离井边,站起来拍拍满身的积雪,又望了眼幽深的古井。这一次,她绝不再轻易言死!
溜回掖廷宫换了身衣服,重新梳髻上妆后,她去了媚娘居住的院落。望着大敞的窗户,静坐屋内望着古琴发呆的媚娘,她低声呼唤:“媚娘。”
回望玥月,一丝担忧从媚娘双眸闪过,但下一刻她面色一冷,用力一拍放古琴的桌子站立:“你滚,我不想再见你!”玥月害死了李君羡,而她则是玥月的帮凶,她无法原谅自己,亦无法原谅玥月。
“媚娘,我不否认我是刽子手。我也不求你原谅我,我今天来这里,除了想对你说声对不起,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为何《秘记》会传入陛下手中,我也知道为何我们会被陛下认为可能是女主武王,而李君羡为何被凑巧成应了那句箴言……万般皆是命,有人刻意操作的命。我想我知道为何他们一定要李君羡死。一切是因为我。也许我真的不该出现,但既然出现了,我就不能放过将我们陷入困局,将李君羡陷入死局的人。”玥月矗立在黄梅下,犀利的眸色宛如修罗,“我要报仇,无论那人是谁,我都要把他们加诸在我们身上的痛苦,百倍奉还。”
“小月……”陛下处理李君羡的手法的确蹊跷,“秘记”的飞速流行也确实可疑。难道她当真错怪了玥月?
“至于你……媚娘,请继续恨我吧!”她含泪苦笑,“保重。”转身那刻,泪珠落下,心如刀绞,却只能如此。
媚娘恨她吧!成长吧!这个后宫不是只要有爱,就能生存的地方。在这里恨比爱的力量更大,也更加有用。
至于她们之间的友谊,那份一个现代人和中国女皇的友谊,她记得并将其藏在心底,孤独的时候拿出来回想就好。
“小月。”往日相聚的幕幕惊得心疼,媚娘提裙想要追赶玥月问个明白,却被脚下放置古琴的木桌绊住跌倒,望着玥月身影消失那刻,晶莹的泪水簌簌落下。她究竟该拿玥月如何……恨?抑或爱?怎样的选择,才能对得起死去的李君羡、消失的明月?
当夜一场风寒,冷得玥月蜷在被窝中哆嗦不止,难以消退的热度把她带入混沌的境界。不知过了多久,她依稀听见身旁有人起床,眼睑好不容易撑开一条缝隙,看见射入窗户的亮光。
天亮,她该起身了。她挣扎企图撑起如同灌铅的躯体,却连人带被褥滚落冰冷的地板。“啊——”她听见一声尖叫,身子一侧彻底晕过去。
再醒来时,她觉得浑身滚烫,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然后,她听见袁天罡和李淳风的叹息声。然后是人来人往的声音,又有人扶起她的身子给她灌药。
不知过了多久,她依稀听见李宽焦急的询问声,似乎媚娘也来了,她甚至能听见媚娘的抽泣声。
好像起身,告诉大家她很好,偏身体不听话,她用尽气力却抬不起一根手指头。“今夜再不退热,准备后事吧!”好不容易在混沌中,劈开一丝清明那刻,她听见的竟是对她死亡的宣判,然后是李宽摔东西的咒骂声,还有媚娘搂着她的恸哭声。
很快那丝清明消失,整个灵魂再度陷入混沌。好冷!将她扯出混沌的是刺骨的寒冷。原来这种被脱得光光抛尸雪地的错觉,就是死亡的感觉。
快死了吗?可她死了,李泰怎么办?媚娘怎么办?高阳怎么办?李宽怎么办?承乾怎么办?……好多身影在她脑海交织,她甚至看见李君羡搂着明月在向她招手。可这刻,她真的不想死!她想要改变历史,对付她恨的人,保护她爱的人。
“很冷吗?可你身子好烫?”在她觉得生命在冰冷中一点点消失那刻,一股热源竟从四肢涌入。
“不要死。”她仔细聆听。那是李泰的声音。心头一揪,她忽觉眼角湿湿的。
“不要哭,”她甚至能感觉到李泰温厚的手指划过她眼角的温暖,还有泪水打落脸颊的痛心。
泰!她在心中呼唤,他却不再多言,只是紧紧将她搂住。那刻,她恍然觉得,彼此的灵魂在十指相交处,渐渐合二为一。
源源不断的温暖,一点点驱走寒冷,李君羡和明月的身影慢慢在她眼前模糊,她再度陷入混沌。
“吱吱!”一阵频繁的鸟叫将她惊醒,疲惫睁开眼睑,看着从窗缝飞入的喜鹊,摸摸身下湿润的被褥,死里逃生的幸运袭上心头。
迷糊中的感觉,都是真的吗?望着洒在窗台的晨曦,看着蹦跳鸣叫的喜鹊,她叹气回想昏迷中零星的记忆。
李泰,李泰,那般冷情的人,真的有来看她吗?一个侧身被褥从肩上滑过,胸前燃起一点温暖,令她不经意低头。
玉佩?她何时多了一块月牙形的玉坠?伸出沉重的手想要取下来看个究竟,却猛然觉得手中握有他物。
纸团?呆望手心上的纸团好一会,她深呼吸将它展开。“不要哭,不要死!”李泰的字迹跃现眼前。
昨晚,他真的来了。心尖一堵,鼻头一酸,盈盈泪花涌入眼眶。她慌忙取下颈上的玉坠上下翻看,玉后篆体的“泰”跃现眼前……
“泰——”她紧攥着暖玉嘶哑呼喊,感动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簌簌打落在温暖的被褥上。
白头偕老的誓言,执子之手的承诺……没有这些都无所谓,只要有这块玉坠。她就真正拥有了改变命运的勇气。,就算此生与他相恋难相守,她亦余愿足矣!
窗外大雪纷飞,屋内暖茶洋溢,玥月静立一旁,望着对弈的李淳风和袁天罡,思量着如何开口让他们助她。
“明月?你想说什么?”险胜袁天罡一局的李淳风,握着手中白子,抬头望向玥月。
玥月低头看看挂在胸前的月牙玉坠,咬咬下唇上前几步:“我想和你们谈一笔生意。”
“方外之人不言生意。”袁天罡收回棋盘上的黑子,准备与李淳风再战。
“若真是求仙之人,火山令为何偏要追问我的来历?李太史为何沉迷于推算未来?”玥月牵唇淡淡讽笑。
李淳风屡次答应李泰和李宽的求助,破例出手帮她。袁天罡不止一次地维护她,若不是为了她身上的秘密,这两位世外高人何需费这等心血?
“你想用你的身世换来我们的帮助?”李淳风半眯着眼盘算着,袁天罡却像毫无兴趣地为李淳风添茶。
“对,也不对,”玥月下意识握住胸前的吊坠,用力吸一口气,“上下五千年所有大事,不知两位感不感兴趣?”
既然老天不要她好过,那么恪守历史秘密的大任,自然不该落在她的身上,她只是历史洪流中的蝼蚁,不是吗?如果历史事件,能还来她想要的未来,她何乐而不为?
“你……”李淳风瞳孔放大,瞬间石化。
袁天罡难以置信地抬头盯着玥月,斟茶的手止不住发抖,连热茶溢出了茶杯也没察觉。“唔!”滚烫的茶水浇在李淳风搁在茶杯旁的手上,他顿时一惊弹跳起来,“你不是明月,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李淳风指着玥月惊呼。
就要这效果!玥月放开紧握玉佩的手,吸气露齿一笑:“我的真名叫武玥月,来自千年之后!”
“一派胡言。”袁天罡回神止住斟茶的手,慌乱用衣袖擦拭沾染茶水的棋盘。
“不出百年,在这后宫必有一个女人,会成为大唐的女帝。这算不算胡言?”她赌李淳风和袁天罡已算出女主武王,只是碍于天命不可言,而未向唐太宗上禀。
“玥月,此事《秘记》中有言。”口中虽如此说,可背在李淳风身后的手,却在慌忙掐指推算玥月话语的真实度。
“我想《秘记》不过是历史的巧合,有心人刻意为之的东西。”玥月上前几步,止住袁天罡用衣袖擦拭茶迹的失态,继续又言,“用流传千古的美誉换取一生相护,两位觉得这笔生意划算不?”望着李淳风和袁天罡眼中的矛盾挣扎,玥月心如鼓槌,脸上偏又露出一丝轻笑。
过了许久,李淳风和袁天罡相视一眼,齐声语:“你要我们如何助你?”他们虽精于易数,可自知终其一生成就也难及诸葛孔明一类。可千古流传,万人敬仰,谁又不想?
“保我一生平安。助我达成心愿。”玥月挺直腰杆,执袖站立。
唐太宗不能成为她的靠山,因为他不相信她;李泰不能成为她的靠山,因为他自身难保;李宽不能成为她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