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帝-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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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说了?”宫长月看到这个人眼中的挣扎,皱着眉问道。
此人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宫长月的脸色,才缓缓开口道:“其实,属下等人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与……”他顿了顿,再次看了看宫长月的脸色,才继续说,“主子您的母后,已经逝去的瑞敏孝皇后有关。”
母后?瑞敏孝皇后?
宫长月手上的动作一僵,眼前一晃,恍然出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温柔的身影,在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这个女人,天天陪着自己,就算自己从未给她一个好脸色,甚至连话都不跟她说,她都没有改变自己的态度,对自己的温柔始终如一。
那时候她一直不懂,为何这个女人即使是在自己这么对待了她的情况下,都待自己如此之好。但是现在她明白了,原来那个女人对自己的感情,就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母爱。
不过宫长月很快就回过神来:“是什么事情?”
那人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瑞敏孝皇后娘娘本来应该是逝于恶疾,但是属下等人在这次的调查下,却发现皇后娘娘的死因并不是简单。皇后娘娘是死于一种慢性毒药,这种毒药非常的罕见,在发作之后,表面上看起来也像是患病了一般。而当时给皇后娘娘会诊的御医根本没有联想到中毒上这一点上,便也只当皇后娘娘是身患恶疾。而皇后娘娘又是身份如此尊贵之人,死后便入棺,根本没有仵作检查过,才一直没有发现这个秘密。属下等人查到这件事情,也是因为无意中找到了一个当初在皇后宫里任职,现在已经出宫了的老宫女,无意之中发现了这件事情的蹊跷,顺藤摸瓜查下去,才知道皇后娘娘乃是死于慢性毒药。”
此人干脆地一口气说完,便迅速地低下头,生怕对上主子那令人惊惧不已的怒火。
他低垂着头,看不到宫长月是什么表情,只听到“咔嚓”一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主子发怒了!
他心中迅速冒出一个想法,顿时惊了一跳,哪里还敢抬起头来看宫长月此时是什么表情,连忙将头埋得更低。
而一旁的流沁,原本是垂手站在一边的,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也惊了一下,迅速抬起头来望了宫长月一眼,却看到她此时的表情,竟然满溢起一股浓浓的杀意,那双黑色的眸子,如同幽深的星空,一眼望进去,却看不到边际。
此时,宫长月的声音响起,如此平淡听不到一丝感情起伏,只是在这声音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蛰伏着,恐怖如斯:“继续查,把下毒的人,找出来。”
宫长月一字一句说完,手上再次用力,本来就已经出现的裂纹的紫砂茶杯,直接湮灭成灰,从宫长月的指尖纷纷洒洒地滑落。
“是!”此人应了一声,匆忙退下,根本不敢再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他只觉得周围的气氛是如此的压抑,让他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主子……”流沁看着宫长月,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唤道。
“流沁!”宫长月打断了她的话,偏过头,让流沁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你先出去。”
流沁微微叹了口气,最后也不敢逆了宫长月的意思,福了福身,然后出去了。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房内便只留下宫长月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晦暗莫测。
宫长月一直待在房间中,直到第二天才出来。
此时,青晨也是刚刚到了这里,宫长月一出房门,便看到长廊那头站着的青晨,一脸灿烂的笑意,而阳光落在他锃亮锃亮的光头上,格外醒目耀眼。
“姐!”青晨大声喊道,隔得远远的便朝着宫长月使劲儿挥手。
原本脸上还有一些阴霾的宫长月,此时看到青晨的出现,也忍不住放松了表情,脸上不自觉就带出了淡淡的笑意。
这时候,楼漠白刚巧也从拐角处走出来,一抬头便看到努力朝着宫长月挥着手的青晨,以及看着青晨,露出淡淡的温暖笑容的宫长月,一时之间竟然忍不住愣在了原地。
他从来没有在宫长月的脸上见过这样的笑容。
楼漠白心里突然涌动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这种情绪让他觉得很是不舒服。
楼漠白皱了皱眉头,突然觉得面前的一幕是这样的刺眼,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他的离开并没有被别人发现,青晨在朝宫长月挥了手之后,便飞快地朝着宫长月跑了过去,宫长月还没走出几步,青晨就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直接扑上去狠狠抱了宫长月一下。
“姐!好久不见!”青晨脸上的笑意灿烂得仿佛连阳光都要黯淡几分。不过他很快就开始抱怨起来,“真是的,姐你就忙着赶回来,居然都不等我,害我这么多天都没看到你,哼!”
宫长月笑而不语,只是静静望着青晨,眼中满是宠溺。
“刚到的?”宫长月笑着问道,顺便拍了拍青晨的背。
青晨这才松开宫长月,对她狠狠点了点头:“嗯,不过我还没吃早饭呢,姐你陪我吃早饭吧!”
“好,走吧。”宫长月拉起青晨,便朝着花厅走去。
现在是早饭时间,所以花厅里此时已经都坐好了人,桌面上也已经摆好了早餐,只是大家都知道今天宫长月会到这里来用餐,所以所有人都没有动筷,都坐在这里等着宫长月的到来。
比宫长月先一步进来的是楼漠白,他什么话也没说,便在饭桌旁坐下。
“你怎么会来这里?”宸耀一脸奇怪地看着在自己旁边坐下来的楼漠白,心里也是诧异不已。
要知道,他身边这个家伙向来都是不会出现和他们一起吃早餐的。虽说他现在的身份是长月主人的属下之一,但宸耀的确是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个人究竟哪点像属下了,整天很悠闲没事做不说,还总是神出鬼没的,能够看到他的时间简直是屈指可数的。所以宸耀才对在这个时候看到楼漠白出现这里而感到如此的惊讶。
楼漠白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情绪,言简意赅地说道:“想来,便来了。”
宸耀被楼漠白的态度哽了一下,重重地哼了一声,狠狠翻了一个白眼,懒得与楼漠白计较。
而在宸耀与楼漠白对面端端正正坐着的,是宫慕离,他与宸耀和楼漠白都不熟悉,只是知道他们是跟着大皇姐一起回来的人。
不过宫慕离心里还是有好奇心的,他虽然端正地坐在那里,却已经偷偷打量过宸耀和楼漠白两人好几次了,每次看他们,都会被他们的容貌晃花了眼。
这两个男人,怎么比后宫那些娘娘长得还要好看呢。宫慕离在心里偷偷嘟囔着。
没过多久,宫长月也与青晨一同来到了花厅,在首位坐下之后,众人这才开始用膳。
而宫慕离也震惊地目睹了大皇姐与她旁边那个陌生的顶着和尚光头的男人亲密的一幕,虽然大皇姐并没有作出什么不符合她气势的行为,但是她脸上挂着的淡淡笑容,怎么看来,都是因为这个叫做青晨的男人,是与众不同的。
宫慕离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发堵,他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碗里的饭粒送进嘴里,只觉得味同嚼蜡,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了。
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被人抢了心爱的东西一般。
另外的宸耀倒是没什么感觉,他隐隐约约知道主人与这个青晨的关系,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嫉妒的。倒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楼漠白,脸色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好过。
不管几人间的关系是怎么样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虽然宫长月并不希望时间过得这么快,但一个月很快就要过去了,而承元帝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平时天天都在寝殿里,除了宫长月,不见任何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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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快要一点了,因为忙着复习而忘了时间更新,十二点的时候本来已经码了快两千,想要凑点旧字数然后先发上来,谁知道被编辑发现了,被打了回来,嘿嘿……抱歉啦,最近情况比较特殊。
一七九 一月
承元帝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随时都有可能闭上眼睛再也睁不开,而他病重的消息也再也掩饰不了,慢慢从各种渠道传了出去,虽说不是天下皆知,但稍微有些渠道的大臣与宫里的后妃们,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爱豦穬剧
承元帝即将驾崩,这代表着什么?
不管承元帝属意的储君人选是谁,这都代表着,朝廷中的各方势力,恐怕要来一次大洗牌了。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即位,必定会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局面。
如今呼声最高的储君人选是的大皇子,其实大皇子是长子的原因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大皇子的母亲,乃是如贵妃,如贵妃的家族乃是墨国数一数二的士族大族,在朝中的势力不可小觑。
相比之下,二皇子就要稍逊一筹了。二皇子不仅年龄要比大皇子小许多,母族的势力也比不上大皇子。不过二皇子依旧是有希望的,毕竟他的身份也不简单。
而三皇子,这个没有任何依靠任何背景的小少年,已经被众人排除在了考虑范围之外。
不管怎么样,现在朝中的各个大臣,已经开始四处奔走,纷纷开始选择阵营,以在新君登位之后,攥取到更大的利益,也帮助自己更上一步。
这是一场巨大的博弈,残酷的赌局,胜者获利,败者淘汰。
而这些人中,真正关心承元帝身体状况,为了承元帝的即将死去而伤心的大臣,恐怕屈指可数,现在,大家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
近几日,承元帝清醒的时间非常少,而在他清醒的时间里,宫长月几乎都是陪伴在他身边的。后宫的各个妃子,已经来看了好几次,都想要见见承元帝,可谁知道承元帝早就传令下来,除了凤王宫长月,任何人都不准进去。于是那些妃子,只有失望而回。
也因为众人虽然知道承元帝病入膏肓,但是并不知道他的病已经到了什么程度,所以各方现在都算比较安静,并没有搞出太大的动静,只是在暗中商量。万一承元帝后来莫名其妙地好了,那他们大张旗鼓地想要争权夺利,落在承元帝眼中,不就是等同于谋逆的行为了吗?到时候恐怕只有死一个下场。
不过,一直关注着朝廷中各方势力消息的宫长月,也知道,这风平浪静,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罢了。恐怕到了父皇驾崩之后,那惊涛骇浪便会以惊人的速度席卷而来!
不过,她并没有感到丝毫畏惧。
宫长月站在窗边,眺望着远处的亭台楼阁,眼中一片沉寂,波澜不惊,看得旁人也忍不住心安起来。
这时候,荣禄匆匆走近她,一边还压低声音呼道:“殿下!殿下快过来!陛下醒了!”
“醒了?”宫长月侧过身,连忙朝着承元帝的龙榻走去。
她走到龙榻旁,便刚好看到承元帝被一个小太监扶着坐了起来,有些吃力地靠在那里。
“怎么起来了?”宫长月皱起眉头,凌厉的目光顿时扫过扶着承元帝起来的那个小太监。
小太监对上宫长月冰寒的目光,吓得当即跪下,哆哆嗦嗦地小声回答道:“是陛下……是陛下要奴才将他扶起来的!”
龙榻上靠着的承元帝也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摆摆手,眼睛半眯着,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看着宫长月,咳嗽了两声,道:“是朕让他扶我起来的,长月,你也不要责骂这个奴才了。”
宫长月看着承元帝,无奈地叹了口气,摆摆手让那个太监退下去,才走到龙榻旁边坐下,无奈地看着承元帝:“父皇,您应该躺着好好休息的。”
承元帝却轻轻摇摇头:“朕的身体,朕知道,恐怕,今晚是……挨不过了。”
宫长月的瞳孔骤然一缩。
承元帝颤巍巍地伸出手,那手背上层层干瘪的褶皱,让他的双手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苍老过。他将手轻轻放在宫长月的手背上,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长月,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吗?”
宫长月点点头,声音压低,听不出任何情绪:“一直都准备着,父皇您一……便会立刻传消息出去,林将军的人,就会包围皇城,稳定大局。而凤泣……还有我的人,都已经在宫里面布置好的,到时候,就算是发生什么情况,都能够很好应付的。”
宫长月想了想,还是觉得将自己也安插了人进来的事情,告诉了承元帝。
她安排进来的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宸楼的那些精英。她在前些时间便将这些人安插进了凤泣,在凤泣中给了他们一个名符其实的身份。不过他们行动的时候,还是与凤泣分开的,毕竟他们从来没有一起配合过,如果硬是要强行拉在一起,恐怕不是强强联合,而是弄巧成拙了。
如果不是有这些宸楼的精英在,恐怕宫长月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完全放下心来。
比如她之前说的那位林将军,乃是掌管了墨国三分之一兵权的大将军,只要他决定了要站在哪边,那么争夺也没有意义继续了。虽说这位林将军对承元帝一直是忠心耿耿,但是却不能完全保证他也能够对宫长月忠心耿耿。
所以宫长月虽然决定暂时相信这位林将军的话,但是暗中还是留了一手。
逼不得已的时候,她不仅会出动整个宸楼的力量,包括道宗,也会成为必要时候的王牌。
承元帝其实早就知道自己女儿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恐怕早就掌握了一股不小的势力,所以也并没有对宫长月的话表达出太大的惊讶。他放心地眯起眼睛:“那就好,父皇……相信你。”
不过说了几句话,承元帝便已经是一副累极了的模样,闭上眼睛小憩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而在这个时间当中,宫长月是一直坐在他的身边,没有动弹的。
承元帝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唤的,却是荣禄的名字:“快……去!把遗诏……拿来!”承元帝说得格外吃力,声音断断续续的。
荣禄看到承元帝的这幅模样,顿时大惊,连忙应了好几声,才慌慌张张地朝外跑去。
他刚刚在陛下的眼中……看到了……死亡的色彩。
即使是荣禄这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太监,在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也忍不住慌了神。不过荣禄毕竟还是跟在承元帝身边这么多年的大太监,他出了门,看了看四周,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虽然他现在的平静,只是表象。
但是荣禄知道,他现在绝对不能慌张。无论是后宫还是朝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这边的动静。要是自己的慌张被别人看在眼里,恐怕稍微聪明点的人都知道——陛下,命不久矣了。
荣禄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份惊恐压了下去,然后一步一步朝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他早就将遗诏,放在那里了。
宫长月也看到了承元帝此时的不一样。
她之前听承元帝说,恐怕挨不过今晚了,心里就已经开始有些慌了。但是她完全没有想到,承元帝竟然是连这么一会儿,也挨不过了……
承元帝叮嘱了荣禄将遗诏拿来了之后,便将目光落在了宫长月的身上。
此时,承元帝的脸上,泛起了一种不一样的色彩,他原本灰白的脸色,看起来也多了几分红润。但是,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承元帝这不是重病已经开始好转了,现在这个模样,是回光返照。
“父皇!”宫长月伸出手,狠狠攥住承元帝抬起来的手,眼中的神色,也郑重起来。
“长月……快!快将消息发出去,让林将军……快!父皇已经……父皇已经……”承元帝急忙说着,突然就大口喘起气来,还没等宫长月伸出手,承元帝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父皇!”宫长月一向平静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惊慌的神色。
承元帝吐了血之后,反而觉得好了许多,他反手握住宫长月的手,推开宫长月的另一只手,定定看着她:“长月!快一点!”
宫长月死死皱了眉头:“……我知道了。”
她回过头,朝着某个无人的角落唤了一声:“宸耀!”
“主人!”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宸耀的身影也很快如同星光聚集起来一般,出现在了那个角落。
“按原计划行事。”宫长月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宸耀注意到了宫长月语气的不同,他抬起头来讶异地看了宫长月一眼,才慢慢消失在了房间中。
他乃是狐妖,那速度就算是千里马也无法相比,所以让他来传递消息,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那位林将军的人早就安排在了皇城周围,表面上已经作了伪装,只等着一声令下,便穿上战袍,冲出来,保卫皇城。
承元帝看到宸耀的消息,并没有太过于惊讶,反而稍稍放下心来。
他这才仔细地看了宫长月好久,笑着将手落在宫长月的头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你这个孩子,一定要记得和父皇的约定,要……守护这个国家。”
“嗯。”宫长月垂下眼眸,掩去了眼中闪动的水色光芒。
一八零 驾崩
当荣禄抱着装有遗诏的木盒匆匆跑回来的时候,还未跨进门,就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嘤嘤哭泣的声音。爱豦穬剧
“陛下!陛下——”不少太监宫女跪在地上哭着唤道。
荣禄脚下顿时一个趔趄,幸亏多年来的习武,才让他的身体条件反射般站稳了脚跟。不过荣禄顾不得这么多,他跌跌撞撞地朝前走去,看到那龙榻上躺着,已经没了气息的笔下,眼前顿时一黑,当即身体瘫软跪在了地上。
尽管如此,他也记得,陛下驾崩前对自己说的事情——把遗诏拿来。
可是陛下,老奴已经将遗诏拿来了,为何您就这么……先一步而去了呢。
荣禄用膝盖挪动着,冲到了龙榻旁边,看到上面躺着的承元帝确实是没了气息的时候,顿时哭了出来:“陛下!陛下!”他一边哭一边唤道,手中还死死抱着装着遗诏的木盒。
坐在龙榻旁边的宫长月垂着眼眸,面部像是僵硬了一般没有一丝表情,但是谁都能够感受到,此时她身周的气息是多么的压抑,压抑到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宫长月低头看向承元帝那张含笑而终的脸,心中也暗暗下了决定,然后轻轻地将手从承元帝的手中抽了出来,将承元帝的手臂轻柔地放在他的身体两边,为他盖好黄色的锦被,就像是承元帝现在还有气息一般。
她最后望了承元帝一眼,才转过头对荣禄说道:“荣禄公公,现在不是哭的时候,麻烦你好好照顾父皇的遗体。”
荣禄也意识到了现在的时机,连忙抹去泪水,抬起脸来对着宫长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然后匆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守在了龙榻旁,手中还抱着遗诏。
宫长月这才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