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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莫笑农家腊酒浑-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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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氏道:“他也没耽误学业,平日里还是在家中苦读的为多。”
  齐长春道:“你给他例钱么?”
  文氏道:“给他月例一两五钱,再加上他爹娘每个月送来的,也有二两多呢,够他花用的。”
  齐长春点了点头:“如今自们家也不短钱使用,不要亏待了他,免得大哥大嫂怪我。”
  文氏道:“这个我自懂得,给灵梓的月例也有八钱银子呢,比咱们家的丫环都高些。”
  齐长春道:“灵梓是魏家的姑娘,当年也不知她娘典了多少钱给大哥,让她存些钱,也好赎个身。”
  文氏道:“我看她平时也不怎么开销,钱也都给了她娘去,却不知她娘怎么想的,也不替她赎身。”
  齐宝儿道:“她们孤儿寡母的,若是赎了身,哪里去找个每月八钱的活!”
  齐长春一想也是,叹了口气道:“可也是!”随即对文氏笑道,“左右是你对下人们太好了,弄得人家都不愿赎身了。”
  文氏也笑道:“这却是我的不是了,改日要好好管束管束他们。”
  几人正在谈笑,忽地门帘一掀,齐福走了进来,对齐长春一揖到底:“二叔回来了,小侄才回,还请二叔勿怪。”
  齐长春让他先坐下,然后道:“你吃过了?”
  齐福笑道:“与赵秀才和陆秀才一起在四方楼吃了。”
  齐长春道:“那些人往日里也不做学问,你还是多温温书,中了举,才能博个出身。”
  齐福脸上一红,道:“侄儿不敢怠慢。”
  齐长春道:“我也知你不是中了个秀才就荒疏的人,但学问之道如逆水行舟,需当时时努力才行。”
  齐福忙道:“谨遵叔父教诲。”
  文氏在一旁道:“好啦好啦,一家人何必如此。福儿你也不必太拘束,你且先下去吧,天色也不早了,你去休息吧,好好准备年考才是。”
  齐福应了一声,便告辞去了。
  齐长春道:“福儿月考成绩如何?”
  文氏道:“这个我也常问他的,总是不出前十名吧。”
  齐长春道:“若如此,我这次下乡去时,与大哥商量一下,让他出钱活动活动,让福儿得个贡生的资格,与我一起去京城,也好就近指点他。”
  明朝的监生,有一种叫作“贡监”,用是各地的秀才成绩好的,或者资格老的,可以申报贡生,入国子监学习。
  而贡生,其中有每三年或十二年,由各省学政就本省秀才择优报送国子监的,分别称为优贡和拔贡,不过后者需要经过中央的朝考考核才行。
  优贡的名额很严,但是后者,花些钱活动一下也是可以得到的,反正朝考考不取,推荐的学政也没什么责任。
  齐长春这话的意思,是想让齐福去活动一个拔贡的名额,然后入国子监学习,这样也能专心学业。
  文氏道:“还是算了吧,若是朝考不取,岂不是白花了钱,大哥大嫂岂不要怨你。”
  齐长春一想也是,也就不再多言——向省里的学政和县里的教谕同时行贿,那钱也不是个小数目。
  众人一边吃一边说,也把这顿饭吃完了,齐氏夫妇打发了几个孩子去睡,二人几乎一年未见,自然极尽温存之事。
  过了两天,便是除夕,这一次仍是各人往来,一如年初齐长春中了举时一样。等再过了几天,齐长春便回了乡下,这次雇了辆大车,一家人与齐福一起都回了乡下——这时齐长春的宅子已经空了出来,村里的人也不敢拿举人老爷的房子来做私塾了。
  车停了后,齐敏儿时隔一年再看时,发觉老宅已经重新翻修了一遍,随着父母进去,里面更是大变了样,也不知是改成私塾后翻修的,还是齐长春中举后派人来翻修的。
  一行人在这里转了一圈,也不多做停留,然后便去了齐永春的家里。
  齐永春早得了信,家里都准备好了开筵,连里长等人也都请到了,就等着齐长春一家了。
  齐敏儿进去后便被苏睿迎上来握住了双手:“敏儿你可来了,昨日听说你要回来,我可高兴了。”
  齐敏儿笑道:“你怎么不上城里来”
  苏睿道:“去城里也没甚么事,不如便在这里,心也能静一点。”
  齐敏儿一想也是——齐福就是因为在城里,静不下心来,整日与那些秀才来往,结果这段时间学业荒疏了不少。苏睿在乡下埋头苦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苏睿与齐敏儿大半年不见,见面后便手牵手坐在了一起,齐宝儿坐在齐敏儿的另一侧,对苏睿道:“现在那私塾到哪里去了?”
  苏睿道:“搬去俞老秀才的家里了,俞秀才和他儿子都教书。”
  齐宝儿道:“你没去么?”
  苏睿道:“我觉得敏儿说得不错,没必要去学那些个,四书五经,我自己温书就行了,他们也教不出什么新鲜的。我做捐生时,也在县学里念了一阵子书,的确并不是全教四书五经的,是我自己太笨,没注意到这点。”
  齐宝儿道:“你有没有想过考武科?”
  苏睿愣了一下,然后道:“没有,考那个做什么。”
  齐宝儿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次几个孩子依然在偏房里凑了一桌,只是很意外地又看到了陆佳星。齐敏儿有些吃惊,便上前问了一下,原来陆佳星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她的父亲是个穷秀才,也养不起她,便把她托给了苏家寄养。
  齐敏儿与陆佳星分别许久,如今再见,心中也是各自高兴。
  五十七章 齐福冠礼
  只是齐敏儿知道陆佳星母亲亡故,心中又想着要安慰她几句,于是就有点不知该怎么措词的好。
  还好在场的人多,气氛也好,陆佳星并没有注意齐敏儿脸上的尴尬,只是说:“妹妹怎么去了城里,我还想找妹妹说说话呢,现在整日在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现在陆佳星已经八岁了,比齐敏儿还要大一岁,也不好还跟着苏睿整日里在村里瞎跑了——更何况她现在母亲去世,她父亲把她寄养在苏家,苏家怎么也要好好地教养她,万一有了什么差错,人家面上也交待不过去。
  再加上苏睿现在在家里读书的时间比较多,所以陆佳星每日里也不好去打扰一直窝在书房里用功的苏睿,也就更觉得孤单。现在见到了齐敏儿,心中自然高兴,也就并不在意一些细节,只是拉着齐敏儿的手与她说话。
  齐敏儿不好支开苏睿,只好对齐宝儿道:“你坐过去一点儿,让星儿坐在我身边。”
  齐宝儿嘟起嘴:“怎么让我移开,却不让官哥儿。”
  齐敏儿懒得理他,苏睿却很高兴,看了齐宝儿一眼,然后对齐敏儿道:“福哥儿如何不跟着你爹去京师,我听说可以活动到一个贡生的。”
  齐敏儿一怔:“你听谁说的?”
  苏睿道:“我是听我爹说的,好像是齐大婶子说要让福哥儿今年去做贡生呢。”
  原来是高氏等不及了,觉得还是齐长春的福气够大,齐福和齐长春不在一起,怕是沾不到这福气,所以想今年出钱活动活动,正好赶上这一批的拔贡。
  哪怕是考不取,也可以在京师与齐长春待在一起,等到了明年去凤阳府参加乡试,就可以让齐长春陪他一起去,路上也好沾一点福气,就算再不中,也比在盱眙这里虚度光阴的好。
  估计高氏现在的脑子里就没想过儿子不中怎么办,就想着儿子中了举,放了缺,然后再把粮长这个职位弄到手。
  齐敏儿心想,得亏是朝廷还没决定迁都,要真是迁了,高氏的眼大概都红了——这边的粮价,可是比西北的便宜得多,几千上万户人家呢,每户多收一点,卖到北方去,赚得可不止一点点。
  更何况还能放贷拖欠什么的,那赚得就更多了。
  齐宝儿与苏睿现在中间隔了二个人,但还是能听清他们的谈话,闻言便道:“这真好,我爹也想让大哥一起去京城呢。”
  齐敏儿瞪了他一眼——用得着你来多说!
  齐宝儿见了,也就闭了嘴,不再多言。
  苏睿在齐敏儿的另一边,瞧不见齐敏儿的眼色,还在笑着说:“那样也好,我下一科的乡试,也是一定要参加的。”
  齐敏儿转过头来:“那好啊,这一科的童试,你一定能中的。”
  几个小的在这边说话,另一边齐永春的那一桌也是热闹非凡。
  齐长春本来准备吃了这餐饭,那边带着来的几个仆人也该把旧宅都打扫完了,然后就可以回城了。结果齐永春说要趁着过年喜庆之时,给齐福办个冠礼。
  本来冠礼是指男子二十岁的弱冠的成年礼,最早这种礼仪出现在周礼中,但是天子诸侯等为早日执掌国政,多有提早行礼的。后来历朝历代各有更改,到了元朝,冠礼已经不是宫廷礼仪,只有民间还有施行。但是随着元廷的不支持,也渐渐废驰了。
  明朝建立后,为了更化元代对礼制的破坏,迅速恢复了很多礼仪制度,冠礼也被恢复了。明代特地下诏,规定了上至皇帝、储君、皇子,下至文武百官,乃至庶人的冠礼仪文。
  本来之前冠礼的年龄定在二十岁,后来逐渐放宽,到了明代,庶民十五岁以上至二十岁都能实行冠礼。
  齐福今年十七岁,齐永春想给他实行冠礼,大概也是想扩大一下自己的影响力。
  事实上白河村是个新兴的村落,从元末明初才开始由各方逃难和逃荒的人到这里来聚居,形成了这样的一个村子。虽然户数不算少,但是却没有一个有力的宗族的势力在白河村。
  不像邻村的刘家村,便是刘氏宗族的天下,白河村的刘老人,便是刘氏一族的人,只是之前迁来的白河村。
  这样的话有个好处,那就是齐家如果能连着出有功名的人,就会在白河村轻易地形成势力。而这也同时有个坏处,那就是没有宗族的支持,很难与官府交涉。
  白河村现在有一百余户人家,苏家占了十几户,已经算是这里比较大的宗族势力,只是无人作官,才会和三个老人互有忌惮。所以苏重德才一直想着让儿子作官,好确立苏家在白河村的地位。
  齐永春想得到粮长的职位,其实并不容易,首先白河村的里长和老人就不一定会全力支持他。所以齐长春在自己并没有得到官职的时候,并不想去争取那个吃力不讨好的粮长职位。
  如今朝廷的制度一直在变,几乎每年都有新制度产生,说不定这粮长过不了多久就会取消了,到时费了偌大的力气,结果都打了水漂,何必呢!
  不过现在齐永春说了要替齐福办冠礼,齐长春自然也不好反对,便也只好在老宅里住了下来——好在齐永春家里早有准备,床和被子都搬了过来,让齐长春一家住下。
  不过毕竟准备得不到位,只有两张床。
  齐敏儿总以为齐长春和文氏是要带着两个小孩子睡在一张大床上的,然后看着剩下另一间屋子里的那一张床,心想难道时隔多时,我又要和齐宝儿睡在一张床上?
  好在两个人年龄毕竟还不算大,而且也就几天的工夫,也就算了——这一年齐宝儿十岁,齐敏儿刚满七岁——但是文氏道:“不行,让敏儿和芸儿跟我睡在这里,你带着升儿和宝儿去那小床上挤一挤。”
  齐长春也没反对,而是点了点头,就带着两个男孩子去了。
  齐敏儿倒是说:“那张床挤三个人只怕挤不下呢,这张大床上挤四个人倒是还行呢。”
  文氏道:“你懂什么!不知男女间七岁不可同席么?如今过了年,你已经七岁了,你们两个就是兄妹,也不能不管不顾的。”
  齐敏儿脸上红了一下——原来自己和齐宝儿毕竟不是亲兄妹呀,所以还是要顾忌到这个。她一直与齐宝儿生活在一起,倒忘了还有这么回事。
  毕竟灵魂上是现代人,有时不自觉地就把现代的观念代进来。
  齐敏儿自从入了城里,家境的改善也让文氏对她的寒性体质开始了着手调养,并不只指望着汤婆子了。
  平日里红糖水和姜汤那是按时按顿地喝,冬天牛肉羊肉狗肉顿顿不少,甚至有开小灶给她喝羊肉和牛肉汤的,各种水果更是从早到晚不断的,看得齐宝儿口水真流,羡慕不已,恨不得自己也是寒性体质才好。
  但是恰恰相反的是,齐宝儿阳气极旺,根本不用吃这些东西。
  当然,以齐家现在的财力,齐宝儿的水果也是管够的,所以齐敏儿也时常以这个来笑他:“你自己不也有的吃,难道我屋子里的,便比你的好不成,总要来偷吃两个。”
  齐宝儿这时就会嘿嘿地笑,并不答话。
  不过齐敏儿也有痛苦的时候,那就是艾炙。
  每当在鲜姜片上刺孔,然后将艾炷放在姜片上点燃施灸时,齐敏儿总忍不住要出声呻吟——这比起拔火罐和刮痧要痛苦多了,尤其是大夫手艺不精的时候。
  而每当此时,齐宝儿就会在门外喊:“敏儿,怎么样?痛么?别怕,忍一下就过去了。”
  有时也喊:“你这郎中,怎么乱来,敏儿前次都没有这样喊过疼,你本事不行,不如上一次的郎中,下次不请你了!”
  有时明明是同一个郎中,齐宝儿也会这样喊,倒闹出几次笑话来!
  每次艾炙之后,就会问医生,敏儿的病还要几次才能好,或者去问文氏,这样的病要治多久。
  问得文氏烦了,就会说:“等你妹妹长大后生了娃娃,就会好啦!”
  的确,有的寒性体质,如果在月子里调养得当,的确是会好的,只是不知齐敏儿有没有这个运气罢了。
  而文氏这样一说,齐宝儿就会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说一句:“还要那么久啊!那敏儿该多痛啊!”
  但是不管怎么说,经过这两年多管齐下式的调养,齐敏儿的体质还真的改善了不少,手脚在冬天的被窝里,已经不再冰冷,而是温凉的了。
  现在与文氏时隔多年又睡在一起,文氏握着齐敏儿的手,觉得已经不像她幼年时那冰冷了,心中也是高兴。
  齐敏儿见文氏握着自己的手不放,心中也知道她所想的,便道:“娘,我的手脚现在已经好多啦,冰不着妹妹。”
  文氏笑道:“娘又不是担心这个,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齐敏儿笑着偎在文氏的肩头——很久没有闻到文氏身上的味道了,很怀念!
  第二天便是齐福冠礼的日子,齐永春就在自己家里办了仪式,请了齐长春一家人和苏重德、三位老人等都来观礼。
  齐敏儿和齐宝儿、苏睿、陆佳星等几个孩子站在一起,在众人的边上看着。
  这一天齐永春在正厅的东面搭了一个棚子,不管是来观礼的还是主人家,人人都穿着正式的礼服,没有人随便前来的。
  在供桌前有一个盛着清水的铜盆,齐永春先向诸位来宾说了一番致辞,然后作揖行礼,让来宾分左右坐在两侧。
  待众人坐定,齐福才从里屋出来,只见他身穿双紒袍,一身皂色服饰。专门请来的冠礼执事拿着一根不知是什么法仗的东西,在齐福的身前一边挥动着,一边嘴里说着祝词。
  接下来来宾都向齐福行礼,接着拿出一顶幧头纱巾来替齐福束发裹额,大家见了都向外行了一步以示尊敬,然后再去齐福面相贺,一边另一个唱祝词的再颂祝词。大家也都先后站起来洗手,齐永春在一边便向众人行礼。
  然后众宾客再对齐福行揖礼,等齐福回了房去,再换了成人仪式的服饰出来。这时来宾们又去洗手,执事的又替齐福的发髻上戴了一块头巾,此时来宾都退得更远,行礼以示敬意。
  等到戴上了头巾,齐福又在众人的行礼中进了房去,又换了一套衣服再出来——这一回是的衣服与前一次大为不同,前一回是深色的衣服加一根宽大的要带,这一回是礼服和窄一点的腰带了。
  然后大家又洗了一次手,执事的又拿出一顶青黑色的纱帽来,这时来宾退等比前两次更远,纷纷行礼。
  执事的替齐福戴上了帽子,齐福再进到房里,换了第三套衣服出来。
  这时才撤去供桌,换上酒席,唱祝词的人端着一杯酒站在齐福身边。众人皆向齐福行礼,然后入席宾,由齐福来向众宾客倒酒。齐福每到一人面前倒酒,那人便说一句祝词,齐福跪下拜受了,对方也同样答拜。
  然后执事的才把食物端了上来,齐福也入了席,等到大家都吃了几口停了箸,这才再向大家互相礼拜。然后齐福离席,而南站在当中,来宾都上前相贺。这时齐福再先后与上前相贺的人互拜为礼。
  接下来齐福又先后向父母和三位老人跪拜,再向齐长春和苏重德行礼。齐长春与苏重德也都还了礼。这时众人都退向门外,齐永春再三相请,这些人才重新回到席上,再重新上了酒食。
  等到这一次吃完,齐永春又向众人行礼,且每人给了一个大红包。然后齐福再拜了祖宗,最后再向众人行礼,这才结束了冠礼。
  齐宝儿和苏睿在一旁看得都目瞪口呆,咋舌不已。
  齐宝儿道:“我的妈呀,这样麻烦,我可不要行这个礼。”
  苏睿却道:“好厉害,这样的排场,等我到了十五岁,我也要来一次。”然后对着齐敏儿道,“敏儿,到时你可要来观礼呀。”
  齐敏儿还没回答,齐宝儿在一边道:“不来,这么麻烦,有什么意思!”
  苏睿不理他,只是执着齐敏儿的手,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期盼。齐敏儿看着他的眼睛,心里一软,叹了口气道:“好吧,你行冠礼,我一定来!”
  齐宝儿哼了一声,小声道:“自己找罪受,我可不陪你来!”
  这时陆佳星也在一旁对齐敏儿道:“敏儿,若是我在这里行及笄礼,你来么?”
  齐敏儿的嘴歪了一下——之前齐敏儿对于古代的各种礼节,也有一定的好奇心,所以才会来看这冠礼。至于及笄礼,本来也有挺有兴趣,但是看了今天的冠礼,不禁感到无聊了,想到自己日后免不了也要行什么及笄礼,就想婉言谢绝,但是看到陆佳星楚楚可怜的样子,心就更软了——便道:“好呀,我一定会来的!”
  齐宝儿拍拍齐敏儿的肩膀,叹了口气,也不说什么了——这都是你自找的!
  等行了冠礼,齐福也算是成年人了,高氏便想替他说个亲,齐福却说明年便要去参加乡试,不想因为娶妻而耽误了学业。
  高氏一想也是,便也就暂且没有再提这事,只是又凑了钱,央齐长春带着齐永春和齐福一起去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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