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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莫笑农家腊酒浑-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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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一榜出身,就是举人做官,只放过乡试一榜,二榜出身,就是会试后又殿试,放了进士的榜,这叫二榜。
  齐敏听了便道:“娘就是想得太多,便是当今皇上,做了这么多为国为民的事,不照样的有人在后面说他,何必对这些个斤斤计较!”
  文氏摇头苦笑道:“横竖是在你爹面前,你才敢这样放肆!”
  齐长春两次脑溢血,都是为了齐敏,齐敏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前些日子晚上守夜都是她,直到最近齐长春喉咙里能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节了,这才能回去睡个好觉。
  文氏见她辛苦,早让她去睡,说有丫环在身边伺候也就够了,哪里用得着她如此。但齐敏想着让自己亲力亲为,感动齐长春和文氏,所以坚持要自己来服侍齐长春和文氏。
  第廿五章 长春默许
  文氏其实现在也是身体差了,熬不得夜,强不过齐敏,也就罢了。时间长了,心中也便明白了齐敏的用意。
  只是文氏心中总是放不下面子,齐长春两次大病,如同在鬼门关上走了两遭,什么也都看开了,再加上这次躺在床上这么久,连话也不能说,只看着齐敏在边上服侍,他本就疼爱齐敏,哪还有不被感动的。
  于是虽然说不得话,但也用一些发声和眼神与文氏交流,让文氏知道自己的心意,其实是已经大致同意了齐宝和齐敏的事了。只是这时自己的病体沉重,再等上一年半载,看看能不能好一点,若能开口说话或坐起像以前那样活动了,便给齐宝冠礼,再改了黄册——只是要委屈齐敏,让她顶着童养媳的名份与齐宝圆房就是了。
  齐宝接着又问候了父亲一下,然后对文氏道:“樊知县这个月就要回京述职了,我们也要送一份礼吧,我想升弟是本县的生员,由他出面比较好些。”
  文氏道:“他才十二岁,怎么能去?”
  齐宝笑道:“又不是他一个人,有那么多人同去,他看别人说话作派,依样照做就是,不会有什么差错的。而且我下午便去张举人府上,找永宁叔照看他一下好了——升儿如今有功名在身,迟早要与这些人周旋。”
  文氏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现在升儿在县学里吧?你与他说了么?”
  齐宝道:“已经说了,他午后就回来,我现在回来先为他准备下礼物。”
  文氏道:“也好。不过你不要以为今后官场上的事都交给升儿,你就可以躲懒了,你下一次正科,一定要考中!”
  齐宝不敢多言,只是唯唯诺诺。
  齐敏在旁想道——齐宝大概是想打理家中的生意吧,也许科举不顺,他在别的方面能有些长处呢!
  想归想,也不敢多说,只是在旁看着齐宝。齐宝与文氏说了几句后,便告辞离去,临去时对齐敏伸了伸舌头,作了个鬼脸。
  齐敏倒没什么,身后跟着的琉璃却笑了一下,文氏一见便知齐宝又在耍花样,不过也是没办法,只好无奈地摇头了。
  齐敏待齐宝走了,对文氏道:“芸儿呢?去睡了?”
  文氏道:“是啊,她昨晚陪我到很晚,说是你和我轮流伺候着,她怎么也要出份力的——唉,你们三个孩子我都很放心,就是宝儿,注定我是要为他多操一辈子的心的!”
  齐敏笑道:“恶人自有恶人磨,迟早有人来收拾他!”
  文氏白了齐敏一眼:“我看你也是够宠着他的,不然他哪会到现在都一事无成?”
  齐敏听了,心想——这话的意思,是不再反对我和齐宝在一起了么?
  于是心中就很高兴,便道:“他是我的哥哥,又不是我的弟弟,我怎么好对他说些什么。”
  文氏哼了一声:“好啦,就是你会说话!”
  二人说着,见床上齐长春的眼神中也微露笑意,心中也俱是一片安然。
  到得午后,齐升回来,向父母问了安,又去前院里领了银子和礼品,便与齐宝一起去了县衙,参加给樊知县的送行。
  樊知县在这里已经待了三年了,这一次回京述职,很可能就要留在京城了,如果换一任知县,那齐家就总要有人在官场上周旋——齐长春得了这个病,这副担子总要有人来挑。如果不考虑年龄问题,齐升也未必不是个好人选。
  齐升为人寡言稳重,这次又一举考中秀才,县里的人都交口称赞,也算是为齐家挣得了不少脸面。
  齐敏这段时间在后院里也帮着文氏处理了不少家里的琐事,文氏也就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陪伴齐长春。
  齐长春现在病得这样重,文氏恨不得时时在他身边,哪有空来管家里的事,所以现在后院这些丫环婆子有什么事,反而渐渐地来找齐敏,不太去打扰文氏了。
  到得晚间吃饭时,齐升回来,文氏问他如何,齐升道:“就是大家送了一块清天的牌匾给樊知县罢了,各自的礼物都是在之前直接送到他家里的。”
  文氏点了点头:“如此也是常情,你大哥没有去么?”
  齐升道:“大哥不过是个捐生,怎么好去。”
  文氏听齐升谈辞间有轻慢齐宝之意,便斥道:“捐生怎么了?你莫忘了,他是你大哥,他这次替你前后奔走上下打点,让你去参加这次的送行,等会儿还要陪你去凤阳参加乡试,难道对你还不够好?”
  齐升忙道:“娘,我并无此意。大哥和大姐对我好,我怎么会不知!”
  说着撇了撇嘴,又道:“那苏睿今日也来了,和樊知县相谈甚欢,我离得远,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我看左右不过是讨樊知县的女儿作老婆的事!哼,好了不起么!不就是二甲第二名么,看我以后考个一甲回来!”
  文氏听他提起苏睿,心中也是老大不快,但碍着齐敏的面,不好放在面上,便道:“休管人家,你自己了好念书,也就是了。”
  齐升道:“念书不过也是为了应付考试。大哥其实不管是文是武,都不比那些考生差,只是他写的东西很玄妙,那些考官都看不懂罢了。我若是以后做了主考,定然将大哥录取。”
  齐敏笑道:“别胡说了,考生的名字都是遮起来封存的,再让人统一抄写了内容呈上去,你就是做了考官也认不出宝儿的笔迹,有什么用!”
  齐升道:“大哥写的那些东西,我一看就知道,我估计全天下也没人会有他那种想法的。”
  齐敏奇道:“他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有这么怪么?”
  齐升道:“你不知,有一次他去武科那边旁听,和教授的训导吵了起来,把人家老先生气得够呛!”
  文氏道:“这事你回来怎么不说?”
  齐升耸了耸肩:“这有什么好说的,再说大哥说得其实也有道理,行军打仗哪有那样死板的,咱们学的东西,敌人也一样会学得到,都一板一眼地来,怎么胜得了!”
  文氏道:“好好的,他去听武科的做什么?难道还想从武?我家又不是养不起他,要他去做那刀头舐血的事情!”
  齐敏道:“这倒是,不过我想宝儿也不过是去听听罢了,他这人就是好玩儿,也不过是去武科那边听着玩玩罢了。”
  文氏道:“谅他也不敢瞒着我去报武科的考试!”
  齐敏心想——上次齐宝倒是说过,嫌武科那边的太死板,可能本来武科的人才就不多,来教课的教谕大概也就是照本宣读了,这样选拔的人才,看来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看齐宝的样子,对考武科比考文科更是嫌恶,看来文氏也是杞人忧天了。
  第二天,齐宝又是早早地来拜见了父母,然后便要回县学去,结果到了二门时,被齐敏拦了下来——齐敏是特意关照了刚刚转回文氏这边的珙瑆,让她看着齐宝,等他回来时立刻着人来报。
  所以她早在门口等着齐宝,齐宝见到她倒是一怔,便道:“怎么?有事么?”
  齐敏道:“昨儿苏睿也去了?”
  齐宝“啊哈”了一声,道:“是啊,他对樊知县也是低声下气得很,看来不日就要成为樊知县的乘龙快婿了。”
  一边说一边看着齐敏的表情,见齐敏没什么异样,这才又道:“本来他家要给他在城里买处宅子的,不过因为中了进士,就索性去京城给他买一处宅子了。那儿的房子也不便宜,还要买丫环仆人,他年纪也不大,若不结婚,一个人在那里,也的确有点势单力孤,这也不能怪他什么。”
  齐敏笑道:“你倒替他开脱,我却没说他什么。”
  齐宝笑了笑道:“你要问的难道不是这个?”
  齐敏道:“谁要问你这个。我是想问你,他有没有跟你说话。”
  齐宝摇了摇头:“没有,他现在大概很恨我呢!”说着对齐敏道,“还不是你,跟他说要嫁给我,让他把我恨之入骨了。”
  齐敏笑道:“你不愿意?”
  齐宝看了看周围,见没有别人在,便道:“只要咱爹娘同意,就是再招人恨我也不再乎——我娶了你这样美貌聪明的妻子,那真是老天爷也要嫉妒我呢!”
  齐敏笑道:“去,少贫嘴!那苏睿这次回来,和其他人有没有什么来往?”
  齐宝想了想,道:“了像也没有,他现在跟之前不一样了,有点盛气凌人的样子,不太看得起我们这些人了。刘举人去跟他说话,他都爱理不理的。”
  齐敏笑道:“人家现在是进士,两榜出身的人,不跟你们这些一榜出身的人混了。”
  齐宝道:“我可是连一榜都没有的,怪不得他连看也不看我一眼,看来我是彻底被他瞧不起了呢!”
  齐敏道:“反正咱家也求不着他什么,便随他去好了。”
  齐宝笑着点点头,又道:“我还要去县学里,听说有新的圣旨要下来了,我们要去听宣讲的。”
  齐宝现在是捐生,七月后要与齐升一起去参加乡试,所以也要与生员们一起去听宣讲的。
  齐敏道:“怎么今年圣旨这么多,往年都是一二月里下圣旨,现在都五月了。”
  齐宝道:“这我就不知了,反正是朝廷的事,我们何必多管,听着也就是了。”
  齐敏道:“那你去吧,也别太往心里去,苏睿以后去了京城,和咱们也就没什么来往了。”
  齐宝笑笑:“那是,若是他官做得大了,说不定还把他爹娘也接去。”
  齐敏道:“行了,别多说了,你去忙你的吧,这几天爹娘口气好像也松动了些,别再出什么岔子,我们都小心些。”
  齐宝道:“说的是,我看咱爹的病要是好了,也就能把咱俩的事定下来了。”
  二人正说着话,忽地跑过来一个家人,见到二人在二门里说话,便上前行了个礼,见过了自家少爷小姐。
  齐敏道:“你进来做什么?有事么?”
  那仆人道:“新科的苏进士苏老爷来了,我正要去回禀一声。”
  齐宝道:“他来做什么?”
  那仆人道:“小的不知,倒是备了不少礼来。”
  齐宝道:“你去回吧,我去门口看看。”说着对齐敏道,“敏儿你先回房去,料来也没什么事。”
  齐敏点了点头,转身向自己房里走去,心想——苏睿和自家也算是有些交情,他幼时也曾与齐家来往甚多,自己甚至差一点就嫁给了他。虽然苏家拒婚在理,但也有些绝情。所以现在齐长春患病,他苏睿来看望一下也是应该——他苏重德从齐长春第一次病倒到现在,一次也没来过呢!
  齐敏回到房里,小荭正在与琉璃说话,见到她回来了,两个人都迎上前,一个拿了手巾递过去,让她拭汗,另一个便去倒茶。
  齐敏笑道:“才说些什么呢?”
  小荭见琉璃出了房门,便道:“也没甚么,不过问她些她家里的事罢了。”
  齐敏道:“这个我却没有问过,她不是小兰的表外甥女么?却也小不了她几岁呢!”
  小荭道:“却也是呢!听说琉璃家里是符离的,她家里穷,听说小兰在这里顿顿都有饱饭吃,便过来说要讨口饭吃。”
  齐敏叹道:“如今天下清平,却也有这样的穷苦人家呢!情愿与人为奴,只要能混口饱饭吃!”
  小荭道:“可不是,她这次签的契是死契,不能赎身的,典身钱有八两五钱银子,听说是给她两个弟弟筹钱将来娶媳妇的。”
  齐敏点了点头——这种事自古就有,也是没有办法的。自己也不是大慈善家,不能什么事都管的。
  这时琉璃端茶上来,齐敏喝了一口,对琉璃道:“你现在的月例银子是多少?”
  琉璃道:“是五钱。”
  齐敏看了一眼小荭:“怎么她不是循二等丫环的例么?”
  小荭道:“她毕竟才来,若直接发了七钱银子,也没得惹人嫉恨。等时间长一点,自然也就让她接手服侍小姐了。”
  齐敏一想也是,而且琉璃在家里穷惯了,五钱银子也尽够她花销了。
  不料琉璃却道:“府里发的月例是宝钞和银子,我从来没见过的,我在家里用的都是铜钱呢。”
  齐敏笑道:“这不好么?”
  琉璃道:“我不识字,认不得上面的大小,也不懂怎么称银子的份量。”
  齐敏点了点头:“不识字也不打什么紧,但数字什么的却要识得。”
  于是便让小荭教她识些字,再教她称重,小荭自是应了。
  其实明代也是实行禁银令的,也就是禁止民间在交易时直接以白银为货币……为的是国家在国库里屯积大量白银和黄金,以备不时之需,并使得纸钞流通并且不易贬值。
  但是在洪武时期收取各种税赋时,却仍以白银或铜钱为准,使得政府的法令自相矛盾,禁银令也就不了了之。
  现在建文帝在位,不但利用银行大量回收白银,而且在收税时也允许用纸钞缴纳税赋,所以禁银令又渐渐收到成效。
  不过建文帝也同样注意金本位,每年发行的宝钞都以国库和银行的存银为基准。另外由于海外贸易的极大丰富,大量的金银铜矿被从海外各地开采并运回朝廷,也保证了铜钱的量,不至于像原来的历史中那样,采铜业凋蔽到无铜铸钱,以至于明末时才能达到勉强五百文钱折银一两,与官方法定的一千文折一两银相去甚远,从而导致白银成为货币,纸钞流通困难,贬值加剧。
  虽然这种采矿的行为是种变相的掠夺和殖民,但是每个国家都是自私的,在这上面这位穿越皇帝也无可厚非——至少咱是拿东西换,而且是两相情愿,不是靠武力强行掠夺。
  所以齐敏对于建文帝的作法其实是很敬佩的——想要治理这样大的一个国家,又要保证国富民安,还要搞发展,其实是很难的。这位穿越皇帝,实在是个各方面都很强的人。
  本来明成祖朱棣规定金银虽然不能流通,但是可以用金银打造饰品和器物,使得更多的人钻了空子。现在建文帝改变了历史,在这一点上也做了规定,什么样的人家里,所拥有的金银都有一定的限制。
  齐家是举人,现银是不许超过二百两的,黄金不许超过一斤,铜钱不许超过四百贯,平时发给丫环仆人的月例,都是钞钱并用,以此来规避政府的法令。
  实际上仆人丫环拿到手里的月例纸钞是可以由他们自由支配的,而现银却是由管内务的小蓝统一保管。如果有人来查,就说这些银子是下人的,不是齐家的。
  第廿六章 长春去世
  当这些下人要提钱回家时,却都是再发给他们纸钞——所以说上面制定的法律再好,也总有漏洞可以钻。幸而现在中央对于各种调控的手段还算积极有效,纸币才没有大幅贬值。
  齐敏与小荭琉璃说了一会子话,前面却有人过来道:“小姐不好了,老爷又昏倒了!”
  本来齐敏心里就正在想不知苏睿和父母能谈些什么,听到这个话,不由得跳了起来——齐长春刚刚病好,怎么又昏倒了,这苏睿是来找碴儿的么!
  于是提着裙摆,匆匆地向后院父母的卧室赶去。
  苏睿是外客,按理是不能进内室的,但是他自幼在齐家出入,这次又是为了探望齐长春而来,所以便也让他进到了后院,在床前看望齐长春。
  只是齐长春不知听了苏睿什么话,怎么又一下子晕倒了——这个身体也太差了吧。完全是玻璃人嘛!
  不过齐敏也知道,古代的中医,对于调理的要求很高,怒气冲犯什么的是很忌讳的,说是要静养,那就一定要静养的,一点打扰也不能有。
  齐长春两次晕倒,都是因为恼怒而血压升高的原因。这一次估计还是因为相同的原因,所以齐敏心中焦急万分——上一次能救回来就实属万幸了,这一次,真是想也不敢想了!
  跑到父母的卧室,只见里面文氏已经泣不成声,而苏睿却不见人影。齐敏也不好问他,只好问道:“怎么回事?怎么爹又昏倒了?”
  文氏只是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齐敏又问小茪道:“怎么样?郎中去请了么?”
  小茪道:“已经打发人去了。”
  齐敏又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茪为难地看了看文氏,见文氏只是哭,也没管这边,齐敏又一个劲儿地催促询问,才勉强道:“官哥儿来求亲,要娶小姐作二房,太太和老爷不允,官哥儿说话有些难听,老爷一气之下就……”
  齐敏心中恼怒——且不说两家人以前一直有交情,就是没有交情,我家不允你二房的求亲也是理所应当,你何必口出恶言!更可恶的是惹出了祸事拍拍屁股就走了,算是个什么男人!
  这时齐芸也赶了过来,见到父亲又昏倒在床上,也是六神无主,齐敏也知道这次齐长春倒下,那是比前两次更为凶险的事,所以也是急得团团转。
  这边正在忙乱的时刻,第一个郎中到了,在探了齐长春的脉后对文氏道:“齐老爷短时间里这样病情反复,便是神仙也难救,还是准备后事吧!”
  文氏听了大恸,但兀自不信,又请了几个郎中来,都说不济事了。到得午时,长海道人也来了——这一次他的答案也一样,让文氏节哀顺变,准备后事。
  这时得了信早已赶回的齐宝和齐升听了,都都落下泪来,齐升平时沉默寡言,性子却比齐宝还要急,当即便要带了家丁去找苏睿拼命!
  因为此时苏睿应该还要去县衙那边听圣旨的宣讲,齐宝和齐升本来正在等着,结果听到家里出了事,也等不及听什么宣讲了,急忙就赶了回来。
  还好文氏还算有理智,让人拦住了齐升,道:“你带人去混闹,又有什么用?而且还是在衙门,这事闹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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