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缠-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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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将长鞭握在手中,边上,一个搪瓷的盆中盛满盐水,他将长鞭放入浸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
汐奚靠在墙壁上,冰冷的寒意,通过石面传透进全身,她轻仰起下巴,将两眼轻轻阖上。态度不屑,姿态藐视,侍卫不禁冷笑,“刚进这间暴室的,一半以上都有你这身傲骨。只不过,这儿的刑具轮番用上,没人能扛得住!”
说完,一鞭子已经伴着呼啸的狂怒抽打出去,汐奚十指用力掐入双臂,单薄的衣料伴着鞭子的收回而被撕卷成片,那侍卫并未给她喘息的机会,接连几鞭下去,且,都是打在肩膀的同一个地方。
累累血渍顺着肩押流淌,那鞭身,已经分不清沾了多少人的血,汐奚双手护着头部,汗水,流过前额,压得眼皮沉重无比。
她想起了春暖花开,想起那次荷花塘,想起外面自由的空气,想起她和玄衅泛舟时的惬意,想起玄衅说的,帝位,是他不得不为的一件事……汐奚慢慢停止了挣扎,她四肢蜷起,想起前一世,那一碗将自己推入死地的剧毒,想起侍卫将她押下去时,玄衅漠然的背影。
暴室里面好冷,冤魂太多,将本该存在的阳光都吞噬在乌云背后,侍卫见她自始至终不发一语,下手便更狠了。“我索性将你打个半死,再来画押!”
几鞭子下去,那侍卫也是气喘吁吁,他目不斜视睨向汐奚,将鞭子往地上一扔,“让她画押。”
两名狱卒见汐奚已经动也不动,对望一眼后,上前抓起她的身子,将她拖向前,右侧那名狱卒提起汐奚的一手,地上,认罪书已经准备齐全,他将汐奚的大拇指按入玫红,如鲜血一般红色的湿澜令原先差点陷入昏迷的女子迅速醒来,就在狱卒掌握着她的动作,想要画押之时,却被她用力挣开,将两手握成了拳头。
“快,将她双手掰开。 ”侍卫坐在前面的长凳上,边说,边喘。
“到了这里,脾气倔讨不到好处的。 ”其中一名狱卒开始相劝,一边,用力椅着汐奚的手掌。双手,青筋直崩,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汐奚声音虚弱,只是,那一字一顿却尤为清晰,“就算砍了我的手,我也不会认罪。”
“嘿,我就不信还真有骨头硬的!”侍卫噌得从凳子上站起来,三两步上前,一把推开那名试图将汐奚手掌掰开的狱卒,他大脚用力踩在她手背上,这一用力,脚下的拳头明显松动几分。侍卫却并未松开动作,脚踩着后,反复展踏,直到在看见脚底下有涔涔血渍冒出,他这才满意地收回腿。
五指弯曲,动一下,就疼的如入骨髓,汐奚几近全力紧握,那两名狱卒费了半天劲,还是没有办法。
“算了,今日先将她拖回去,再饿她两天后关进暴室,我看她是否还有像今日般的傲骨铮铮。”
被送入死牢的时候,汐奚已经慢慢失去意识,唯有那两个拳头,还紧紧握着。
眼皮隙开一道缝,这牢中的灯火,为何一天到晚亮着?她轻咽下口水,嘴巴里面干涩的疼,这样的话,她连白天和黑夜都分不清了。眯着眼睛望向那扇天窗,这儿,是唯一一个可以看到外面的地方。
上面,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杂音,“咕,咕 ——”
汐奚强忍着痛翻过身,将小脸朝上,她艰难地眯了眯眼睛,总算看清,是一只麻雀飞累了,停在天窗上歇歇脚。小鸟…她微微勾起笑,要是她也能和鸟儿一般,飞出去的话多好?散下的头发遮住了她血迹斑斑的小脸,汐奚躺着动也不动,每呼吸一下,就感觉自己虚弱一分。
“ 她怎么了,是不是死了?”边上,有好奇之人把着拦杆张望。
“ 死牢内死人很奇怪吗?切,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亦有人满不在乎,语气冷漠道。
“哎,刚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可怜可怜你自己吧,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 …”
牢内,陷入一片死寂,没有谁再开口,汐奚微张着嘴,天窗上,那麻雀扑扇下翅膀,歇的够了,便振翅而去。
“不要,不要走 —— ”她抬了抬右手,朝着那扇天窗的方向伸出去,她看着自己的手臂垂直于头顶,再,重重跌落下来,“带我,一起走吧……”
她真的累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疲倦席卷而来,令她招架不住,身,心,都垮了。
老太君病了,一病不起。这样的打击,虽然过了几天,却还是没有丝毫缓和的意思,底下伺候的丫鬟们均是战战兢兢,就连资格老练的嬷嬷们亦是。
穿过九曲十八弯,这儿,是僻静幽深的养身之处,此时,守夜的侍卫们一个个肃静庄严,整个五月盟,陷入死气沉沉之中。
李妃娘娘的榻前,跪着一名满头银发,有着诡异紫晶色眼眸的男子,榻上,还是维持着原状,那件华服依旧顺着人形摆放,外头,似乎起风了,有风从门外吹进来,轻拂下袖口,也将榻上那些尘屑吹散些许。
玄衅见状,一声勃怒,“谁将殿门打开的,拖出去砍了!”
门外,侍卫们大惊失色,忙掩上殿门,不让风漏进去一丝一毫。玄衅双手掩面,再次睁开的双眼,有冰凉滑落,那一滴眼泪,仿佛都成了紫晶色。
王爷已经只身呆在寝殿内好几天了,门外的侍卫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进去劝一句。
西宫内。
惜翎端着托盘来到内殿,前几日发生的事在园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她连着几天没有睡上一个好觉,死牢那边,也不让人探望,急的她几次掉下了眼泪。
殿泽背对大门,单手放在身侧的桌子上,背影挺得很直,微耸的双肩,似在隐忍着什么。
“少主——” 她轻唤一声上前,在他身侧站定。
男子沉默相对,俊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只是眼圈有些红肿。
“少主 —— ”惜翎尝试轻唤,压低了声音。
“我不想说话。 ”男子依旧压着脑袋,黑色的身影显得压抑而沉闷,他吐出这样几个字来,便闭了唇。
“少主! ”惜翎闻言,突地双膝跪地,重重磕了几个响头,“求求您,救救汐奚吧,我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可我相信她,听说汐奚被关进了暴室,少主…… ”
男子的眼皮,适时抬了抬,“这个时候,你还敢替她求情?”
他的声音,冰冷而寒彻,惜翎抬了抬头,目光有些胆怯,却依然坚定,“少主,我不敢去求王爷同老太君,我只能求您了……”
“下去。 ”殿泽轻叹一声,单手撑起前额,神情,倦怠至极。
“少主——”惜翎跪着上前,握了握拳头,生平第一次,提起那般勇气说道,“我不知道汐奚究竟做了什么,我只知道,那样的人,只有一个,一旦失去,就再找不到第二个了……”
“叮—— ”
一声脱响,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二人不由望去,见是汐奚原先送给惜翎的那支步摇,竟不知何时竟从袖中掉了出来。
殿泽视线定在那步摇上,纯净的眸子,支离破碎,他胸口一阵窒闷,难受极了。
惜翎顾不得心中的苦涩,连忙急急哀求,“少主,那暴室多呆一天就多一份危险,我怕汐奚已经撑不下去了。”
123 设法营救
阴雨绵绵,凉风乍来。
“站住!”死牢门口,两名守卫手持长刀,伸出手挡住女子的去路,“这儿是死牢,不能探视。”
惜翎手里挎着一个食盒,忙从袖中掏出那块殿泽的腰牌,“二位大哥行行好,我进去一会就出来。”
“原来是新夫人,失礼。 ”守卫将腰牌送还给惜翎,并令人打开囚门。
绣鞋踩着阴暗潮湿的地面上前”发出沉闷而令人窒息的声音,“啪搭,啪搭——”
“呦,这死牢里何时来了个美人啊?”一侧,有尖锐的嗓音传出,一双黝黑分不清原样的手从囚柱间伸出来,差点够到惜翎的袖子。她吓得急忙甩开,人朝着中间走去。
在前面带路的狱卒走了几步,一手指指旁边囚笼,“就是这了。”
“谢谢,”惜翎忙点头,并从袖中掏出几许碎银交到他手中,“这些,就给底下的人打些酒喝。”
“多谢新夫人赏赐。”那狱卒哈腰点头,忙将那些碎银接过去。
待到脚步声消失老远后,惜翎这才在他所指的那间牢笼前蹲下身,轻唤道,“汐奚,汐奚 —— ”
一阵微乎其微的窸窣声传来,原先蜷缩在墙角的身影轻挪动下,惜翎看的并不真切,只是试探开口,“汐奚?”
“惜翎。 ”破碎虚弱的声音传来,汐奚爬跪着来到囚笼前,满身血渍,已经干涸在脏污的囚衣上。
惜翎双目难以置信地圆睁,双手忙掩住嘴中差点逸出的惊呼,她只觉心口一阵抽痛,大滴大滴的泪珠再也控制不住,流了出来,“怎么会这样?”
汐奚双手攀住囚柱,衣衫褴褛,隐约可见里面伤痕累累,她喘了口气,这才轻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惜翎哽咽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几次欲要开口,都被那股酸涩给憋了回去,汐奚将手落在女子的柔荑上,轻轻握住。
“是少主给了腰牌… ”惜翎断断续续说出这句话来,她低着头,不忍去看那满身的伤。
“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这样。”汐奚收回手,整个身子支撑不住,滑落于地,惜翎注意到她牢中同别人并不一样,竟连一个盛放食物的碗都没有。再看汐奚这幅憔悴而几欲崩溃的身子,她紧咬住下唇,将眼泪憋回去后,从食盒中拿出几盘点心放到女子手边,“汐奚,你快吃吧。”
惜翎拿起一块糕点塞到她手里,看着汐奚张嘴咀嚼,用力咽下去。
“他们怎么可以如此残忍?”惜翎靠着囚笼坐下来,同汐奚双肩轻抵,“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
汐奚原先吞咽的动作因她这句话而顿住,她忙咽下嘴里的糕点,急欲阻止,“不行,惜翎,这儿是死牢,插翅难飞的。 ”
“汐奚,我们没有别的法子了,如今,园里的事物都是贾官家在代管,王爷…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了,我就连求情都找不到地方。”
汐奚知道,玄衅这时候定是守在李妃娘娘的榻前,“惜翎,没有用的,现在……谁都救不了我。”
“不,我偏不信,” 惜翎跪起双腿,一手穿过囚柱握住汐奚的手掌,“你再坚持下,我和少主回去商量下,一定要将你救出去。”
“惜翎,”她无奈地摇摇头,“好好守在少主身边,我的事,谁都没有办法的。”
望着汐奚眼中黯下去的光翼,惜翎并没有再坚持什么,然而,她的心中早已下定决心,任谁也劝不回去。
过了不久,外面的狱卒便在张着嗓子催促,惜翎将剩余的糕点全都塞在铺砌的稻草堆中,这才拿起空食盒起身,“汐奚,一定等着我。”她擦擦干净眼泪,在狱卒进来之时,便装作若无其事般走出去。
一路恍惚,惜翎不知是怎样回到西宫的,她放下食盒走入内殿,只见一抹男子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她深呼出口气,脚步放得很轻,来到榻前后,将手里攥着的那块腰牌小心翼翼递出去,准备系在殿泽腰间。
就在即将触及之时,却见他突然转了个身,惜翎反应过来时,殿泽已经半坐而起,“你好大的胆子!”
她大惊,忙双膝跪地,“少主饶命。”
殿泽睨着她手里的腰牌,怒火中烧,一把抢过去后将惜翎挥出去老远,“饶命?你十条命都不够赌的!”
惜翎脑袋撞在椅子上,疼的眼冒金星,她一手摸着头,另一手撑在地上,“少主,妾身知道不该私自窃取您的腰牌,可是汐奚被关在死牢里,没有腰牌,我就连想见一面都难……”
殿泽见她双眼肿如核桃,显然是痛哭过,大掌将腰牌紧握起来,掌心,被那雕刻的纹路给刺得生疼。他垂着头,耳边传来惜翎轻微的啜泣声,过了许久,殿泽才忍不住开口,“她,怎么样?”
不开口还好,这样一问,惜翎原先屏住的痛哭这才放声,她跪到殿泽身前,连磕三个响头,“少主,您再不救汐奚,她就没命了。”女子双肩压在地上,男子闻言,心口一窒,“怎么回事?”
“他们将汐奚拖进了暴室,”惜翎抬起头,眼泪流个不停,“她身上全是伤,有些较深的,深刻见骨,那件囚衣布满血渍,我已经分不清楚,她究竟受了多少伤,汐奚就只剩下一口气了,我听那些狱卒说,明日还要行刑,我怕,我怕她真的会过不去……”
殿泽轻阖上双目,似是不忍再听下去,他双手撑在身侧欲要起身,却是一个趔趄,重新跌坐回榻上,“如今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 ”
惜翎摇着头,双手小心的轻扯住殿泽的袖口,“少主,您一定有法子,我想去求王爷,可就连他在哪我都不知道 …我只能求您。”
“这次没有用了,”殿泽勉强站起身,脚步有些蹒跚,他站在桌前,声音幽冷道,“汐奚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何谓不可饶恕?”惜翎并不死心,以双膝代为行走,来到殿泽身后,“只要王爷肯,汐奚就能被放出来。”
“你不会懂的。 ”殿泽顺势坐下来,清澈的眸子望向外面。
“难道,王爷真的要置她于死地吗?”惜翎双目含泪,这样的想法,令她心中一惧,难以回神。
殿泽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用手撑起前额,须臾后,这才开口,“衅,不会要她的命。”
“可事到如今,汐奚她已经快没命了。”
“那,被她害死的人又该怎么说?”殿泽忽地开口,语气饮恨,“已经没有重新来一次的机会了。”
“汐奚,她究竟害了谁?”惜翎睁大双目,她隐约知道事情的重大,却不知汐奚犯了何人。
“这同你无关。”殿泽的语气分外漠然,他将那支金步摇拿在手中,反复端详。“你喜欢跪么?”
惜翎双手摆在膝盖上,双肩轻挺,强提起勇气道,“少主若不答应,妾身就一直跪在这。”
“那你就跪着吧。”男子看也不看一眼就站起来,将步摇放入袖中后,径自朝着外面而去。
踩着月色上前,空气中,有柳絮飞扬的细碎,一抹白色在夜间漫无目的行走,如今的五月盟,已不复往日的喧嚣热闹,令人不免心里哽塞。
殿泽站住脚步,下意识抬头,只见上面书写的“汐苑”二字刚劲有力,他久久端详,仿佛看见那名同样坚毅的女子就站在自己跟前。
“奴婢见过少主。” 凝神间,一名丫鬟站在身后。
殿泽收回神,抬起腿迈进汐苑,那丫鬟一怔,忙提裙跟了进去,园内冷清不已,少了主子的庇佑,这些下人受了欺负也不敢吱声,只能留在屋内相互安慰。远处的凉亭内,摆着一架古琴,殿泽巡阶而上,在桌前站定。
“这是汐主子最喜欢抚的琴。 ”画束站于凉亭下,物是人非,心里难免有些感慨,她吸了吸鼻子,却觉更加酸涩。
殿泽抬手轻拨,余音袅袅,不绝如缕,他修长的手指按住琴弦,心里,也随着琴音而悸动。“在出事之前,她可有何异样的举动?”
画束擦拭下眼角,细想片刻后,摇摇头,“没有,少主……汐主子她,还能回来吗?”女子的声音,充满小心翼翼,微抬头问道。
殿泽放眼望去,那一片波光帮帮的水面,刺眼的令人目眩,他只字未说,收回手走了下去。
回到西宫的时候,惜翎还是跪在原先的地方,殿泽瞅了瞅,越过她身侧径自躺在榻上,惜翎转过身,跪着上前来到他榻前,身子挺得笔直。
“你跪着也没有用。”
惜翎不说话,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殿泽旋身,将背影正对着她,自顾歇息。
死牢内昏暗无光,汐奚张着双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她转个身,连眼睛闭上的力气都没有。
“喂,吃饭了吃饭了——”外头,狱卒给每个囚牢分派食物,脏污的桶内,木勺舀起一勺扔进去,也不管是否落在牢中的碗内,在他们眼里,进了死牢的,就不再是人,甚至连狗都不如。
汐奚闭上眼睛,只听得叮咚一声,狱卒将一个碗放在她牢内,并舀上一勺白粥,“快吃了。 ”汐奚秀眉轻蹙,莫不是对方发了善心,那狱卒见她不动,便没好气道,“快吃,吃完还要押你去暴室。”
她挣扎下走过去,那狱卒蹲在她面前,看着汐奚将那碗粥拿起来,一口口喂进去,“你就不怕有毒?”
汐奚喝了几口后抬起头,虽然面目脏污,却仍能辨析出她眼中的坚韧,“到了这里,命还不是你们的,就算是毒药也没有办法。”
狱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拎起木桶转身走了出去。
一碗粥下肚,人也觉得有力气了许多,她背靠着囚柱坐下来,今日的暴室,不知道还要承受怎么的刑法。
汐奚蜷缩着身子,才不过片刻功夫,就觉腹中疼痛如刀绞,她双手按住小腹,身子扑通一下倒在地上,她张下嘴,却是疼的一个字都喊不出来,涔涔冷汗顺着脊背淌落。脑中猛地忆起狱卒方才的话,汐奚伸出手去抓着囚柱,一张小脸瞬间煞白。
胸口越来越闷,她喉间一动,吐出大口的鲜血来。
紧接着,大口大口的血顺着衣襟落到了胸前,犹如那绚烂多姿的牡丹,花开妖娆。
“啊,死人啦—— ”这是汐奚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她倾倒在地,没多久便失去意识,闭上了两眼。
死牢内一时像是炸开的锅,狱卒匆匆赶来的时候,汐奚已经咽了气,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其中一人打开囚柱,几步上前,蹲下身后,探出一指放在她鼻子跟前。
狱卒抽回手,朝着身后的另外几人摇了摇头,“已经死了。”
“可是,那认罪书上还没有画押呢!”
“ 人都死了还画个屁, ”那狱卒一脚将那碗踢开,“索性拖到乱弃岗埋了就是。”
“这,恐怕要禀报王爷一声。 ”
几人面面相觑,先前走进囚笼的那名狱卒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为难的样子,“这事是老太君吩咐的,若是告诉了王爷…”
“对,千万不能让王爷知道。”
“还是拖去乱葬岗吧,待会让仵作来验尸,确认无误后就拉出去,到时候,派个人给老太君禀报一声就成。”
“这倒是个办法,”一名狱卒瞅了瞅牢内的尸体,“事不宜迟,快让仵作过来。”
验完尸后,几名狱卒合伙将汐奚抬上一副竹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