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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夫妻缠-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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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内,有些萧条,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似乎没什么人打理。
  一路走进去,连个丫鬟下人都没有,惜翎望着满地的落叶,分外感慨。
  眉雅之前再怎么不对,如今,她一个人孤苦伶仃,肯定已经知道错了,惜翎有些后悔,不该刻意冷落她。
  走到后院,她轻唤了几声没有人应答,双手才放在门上,殿门就自动开了。
  “眉雅——  眉雅——”她进去,在屋内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在经过那张靠墙的床榻时,右脚不小心被绊了下,她一个趔趄,回过头去,见是床底下被扯出样东西来。
  她蹲下身,轻拉下,原来是一件衣裳。
  惜翎刚要起身,就觉有些不对劲,这件衣衫她认识,是汐奚的,而且,这衣服的袖口上,还沾着些许血渍!
  她神色大惊,来不及反应,就听得门口传来一阵异动,回过头去,只见眉雅面容阴沉地走了进来!
  141 质本洁来还洁去
  “你怎么会在这?”
  惜翎蹲在原地,手里紧捏着那件衣裳,半晌,说不出话来。
  眉雅沉着走进来,反手,将殿门在身后掩上,“你都看见了?”她的语气很平淡,目光轻扫过惜翎手里。
  她慌忙将衣裳藏到身后,保护的姿势,如此明显,“为什么?眉雅,你怎么会这样?”
  “把衣服交出来。”
  望着眉雅面色的紧张,惜翎细想下后,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来,“老太君一口咬定了汐奚,莫不是……”
  眉雅眼角轻挑了下,惜翎察觉到她眸中的阴鸷,忙住了嘴,只是两手抓着那件衣衫不撒手。
  “把衣服给我。”
  “眉雅,”惜翎缩在那张床榻前,“我们三个曾经是多么的亲密无间,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陷害汐奚,先前的事,她并没有和你计较过,眉雅。你收手吧,好吗?”
  “闭嘴!”女子一声厉喝,情绪有些失控,“拉弓没有回头箭,我收不了手。”
  “为什么?”惜翎不解,再三力劝,“我们难道就不能回到以前那样吗?你和汐奚不应该是敌人啊。”
  “当初,我们誓死要进入五月盟,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惜翎想也不想说道,“因为,我们不想留在北荒营,我们想要过人过的日子。”
  “错,”眉雅上前一步,站在她十步开外,“事后我才知道,汐奚是三王爷的人,我们两个进入五月盟,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
  惜翎张大了嘴,汐奚的事,在园内已经不是秘密,“难道,你也是……”
  “我也是为了名册而来,所以,我千方百计接近权倾王,为了不让汐奚得逞,我离间她和王爷之间的关系,更想让她和景瑟鹤蚌相争,只可惜,一次次,都让她侥幸逃脱。”
  “原来是你……”想要陷害汐奚的,原来还有眉雅。这么一想,很多想不通的事,如今就打开了个结,豁然开朗。
  “本来,我也想过收手,我不是特殊体质的事情拆穿后,我等于被软禁于此,本就没有了机会……可是,太子死了,他死了,死的很惨很惨,这笔血绩,我是一定要讨还的。”眉雅说着,声音不由拔高,面目狰狞。
  惜翎并不懂这些朝野上的事,只是依稀听出了大概,“你是太子的人?”
  “你今天不该到这来的。”
  惜翎听闻,后背冒出涔涔冷汗,她双手捏紧手里的衣衫,“眉雅,你放过汐奚吧。”
  “哼!”女子不屑出声,“我放过她,谁来放过我?”
  “都过去了,这件事过后,你也放过自己吧,这件衣裳交给我,刺杀老太君的事,是我做的,同你们都没有关系。”惜翎语气真挚,两眼期盼地望向眉雅。
  “惜翎,你真是傻得可以,”女子哧笑,摇了摇头,“今天,我怎么可能让你活着走出去?”
  她杏目圆睁,这才开始害怕,“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不信你!”眉雅逼上前来,“我只相信,死人是永远不会说话的。
  少主不是说了,一切等老太君醒后再作定夺么?这次,汐奚逃不了,老太君看见的就是她!”
  “你 —— ”惜翎气的小脸通红,眼眶因害怕而不断涌出酸涩,“你好狠毒!”
  “我若不狠毒,早就死了千次百次,”眉雅咬牙,“本来,我没有想过要杀你。”
  惜翎抱着那件衣裳连连退后,趁着眉雅说话的间隙,她偷偷扯下一角紧紧捏在手里,“我…  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她不想死,特别是经过了昨晚之后,她真的不想死。
  “惜翎,对不起,眉雅站住了脚步,从一旁抽出长剑,“这是我最后的计划,我不能让一点可能,去破坏了它。”
  眼神,趋于绝望,这间屋内,没有一处可以逃生的地方,眉雅伸出手,“把衣服给我。”
  惜翎意识到,一旦这衣服交到眉雅手里,过不了多久就会销毁,到时候老太君一醒,汐奚就真的百口难辨了,“我不会给你的。”
  眉雅并不着急,只是顿了顿脚步,“惜翎,说不定不久之后,我就会下去陪你的。”
  她眼神朦胧,泪水忍不住淌落下来,不单单是害怕,还有好多的眷恋、不舍,她不想死,“眉雅,我不想死,真的,我想活着。”
  “惜翎,我也不想死…所以…”眉雅闭了闭眼睛,握着佩剑的五指咻地收拢,她手臂一扬,戾气便狂啸而去。
  惜翎眼睛只来得及睁一下,仿佛感觉不到多少疼,人便倒在了地上。
  眉雅走到她跟前,蹲下身来,想要将那件衣服夺过来,她轻拉下,却发现另一角被惜翎死死拽住,不肯放手。白色的雪仿纱,已经被她咽喉处不断冒出的血给染红,惜翎知道再怎么用力也没有用,因为,自己活不了了。
  眉雅站起身,一个用力将那件衣裳扯出来,连带着,将地上的人也拖动一大步的距离。鲜血,汩汩而下,眉雅见她睁着眼睛,便提起剑,想要在她心口再补上一剑。
  那双眼眸,太过清澈、干净,明亮的居然令她下不了手。
  汐苑内,汐奚单手撑着下颔,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起,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
  “王妃,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汐奚走出寝殿,这才发现天色已晚,今天的月光,看在眼中,如此惨淡。
  “呆会王爷过来,你就说我出去走走,马上回来。”
  她顺着长廊走走停停,心里的不安在走出汐苑后更甚,额头上,竟不知为何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随手擦拭下,心,扑通扑通乱蹦,感觉到强烈的不对劲。
  前头,人烟罕至,汐奚走着走着,不经意,看见一块青石板的狭缝间,竟藏着暗红的血渍,她蹲下身来,仔细一看,那血还未完全干涸。
  汐奚忙地起身。目光扫向眼前的那座废园。
  心,骤地一缩,她疼的弯下腰去,豆大的汗珠顺着鼻翼滑落下来。
  晚风萧瑟,枯木残枝狼狈地倒在一处,汐奚踩着斑驳的地面上前,两侧,杂草丛生,足有膝盖那么高。
  不远处,是一片荒废的梅林,月色阴暗,汐奚并不能看的真切,只是依稀看见有一处杂草的地方好像凹陷了下去,她走过几步,就看见地上有拖动的血渍。
  汐奚拨开那片杂草,刚要上前的脚步像是被什么绊住一样,怎么都提不起来,她视眼一下模糊,差点栽倒在地,“惜……”
  声音完全嘶哑,汐奚像是疯了般冲上前,她蹲下身,伸出的双手,却不知该碰她哪。
  惜翎满身的血渍,脖子的地方,致命的伤口已经呈现暗红色,大块的血块凝聚起来,脸色透明如纸,只有眼皮轻微地动了几下。
  “惜翎,惜翎!”汐奚顾不得那么多,将她拉拽起来,“惜翎,醒醒!”
  听到熟悉的叫唤声,惜翎沉重的眼皮抬了抬,眼眶里面,泪水汹涌而出,只是,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谁把你害成这样的?是谁?”
  她原先紧握的左手突然动了动,松开之时,一块雪纺纱的布料随风掉了出来,汐奚捡起一看,脸色大变,“你在哪找到的?”无疑,对方定是杀人灭口。
  “呜呜——”她想要开口,只是一动,喉咙就像是火烧一样的疼,她已经讲不出话来了。
  “惜翎,别怕,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汐奚噙泪,却不敢哭出来,她脑子里面想着,惜翎会没事的,她怕自己一哭,惜翎就更没有坚持下去的力气了。
  前襟尽湿,触目惊心,汐奚躲开视线,不敢去看。
  刚要将她背起来,手臂却被惜翎给轻轻拉住,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她也知道,她活不下去了,一直坚持到现在,就为了要将真相告诉汐奚,不能让她有事。
  “惜翎,你再坚持一会,不会有事的。”巨大的恐慌席卷而来,汐奚只觉痛不欲生,这个时侯,就和当时站在郊外一样,她已经没有了姐姐,不能再让惜翎出事。
  全身,痛的像是蚂蚁在啃咬一样,眉雅那一剑,并未完全割破她的咽喉,不然,她撑不到现在。
  伸出的一手,指向上方,月上凉稍,顶上,是一棵梅树!
  汐奚,是梅树!惜翎拼着最后一口气想要表达,然,汐奚悲痛欲绝,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只看见那苍凉的圆月高挂于空,她想要表达的意思,汐奚并不能领悟。
  “惜翎,你想说什么?”语气,急切而懊恼,汐奚眼泪直掉。
  惜翎对上她的两眼,扯了扯嘴角,滚烫的泪珠落个不停,汐奚,对不起你教会我的坚强,我来不及适应,就要走了,我不想死…
  也许,我真的不合适,我太软弱了,我一直像个蜗牛一样缩在壳里面,自以为,会很安全,我想像你保护我一样,可以保护你,可是…我做不到。
  我只有连累你,不断的连累你…
  可是汐奚,我真的不想死啊…
  少主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汐奚,我胆子好小,我好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昨天,他第一次对我笑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的笑,就和他的眼睛一样,纯净清澈,笑的时候,眼角轻弯,我形容不出来,只能说,像一轮弯月。
  汐奚,我一直以为少主是讨厌我的,可原来,好像并不是  …
  汐奚,如果能让我讲话,我一定会告诉少主,我喜欢他,喜欢他,那样的喜欢,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是不是,叫爱呢?
  晶莹的泪花,迷失了惜翎的双眼,一辈子,只能碰一个女人……
  我真的不想死  …
  强烈的留恋,使得她胸口处剧烈起伏,汐奚忙轻拍了几下,欲要将她抱起来。
  好舍不得…
  一切的一切。
  她走了,少主的背影,是否会一直孤独下去呢?来世,会有来世吗?
  如果有的话,少主,会不会愿意和她再次相遇呢?也许,不会吧……毕竟,他们之间,本来就是错误的。
  唯一的祈求,就是少主不要恨她……
  那一晚,她不是故意的,那一晚,虽然是错误的,却成了她今生,唯一的缱绻。
  汐奚已经将她背了起来,嘴里吐出的血,湿润了女子的肩膀。她让自己坚强起来,她想见殿泽最后一面。
  前尘往事,如过往云烟…
  “惜翎,还记得我们是怎么一起走出北荒营的吗?”
  怎么会不记得,那儿冰天雪地,第一次,殿泽捉住她的下巴,傲慢问道,“你想出去吗?”那时候,她就在他眼中看到了寂寞。
  “惜翎,来到五月盟后,那么多辛苦的日子我们都煮过来了,这次,你也不会有事。”
  惜翎哭不出声,只感觉到身下,汐奚的双肩和自己一样瘦弱,她多想告诉她,汐奚,认识你,真好……
  “坚持住,我送你回西宫!”女子的口气,坚毅无比。
  西宫,对,一定要坚持住,她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说,她不要自由,她要留在殿泽身边。
  惜翎歪着脑袋,她生平第一次知道,被人维护,是一种多么幸福的事,面对尚云的咄咄逼人,殿泽说:“在老太君清醒。开口指认之前。谁都有可能。”
  想着,便笑了,悲喜交加。
  汐奚急切无比,她运用轻功,将惜翎带到西宫。
  站在门口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狼狈不堪,带着哭腔的声音,害怕而颤抖,“殿泽,殿泽——”
  耳边,好像有人在叫少主的名字,只是她听不真切了。努力抬了抬眼皮,呼吸,为什么越来越急促了?
  不——她不想死啊!
  至少,不要现在死,她已经听到了远处,那殿门被打开的声音,吱呀
  惜翎用尽全力抬起头,为什么,她看不清楚?她的眼睛怎么了,难道是瞎了吗?
  她看不见,殿泽脸上的神色是否急切,她开不了口,那句喜欢,也不能亲口说了……
  原先圈住汐奚脖子的手,突然间松了,无力地垂挂在她肩上。
  “惜翎 —— ”她怔住脚步,轻唤一声,为什么肩上,连那丝羸弱的呼吸声都没有了?
  周边,静谧的吓人。
  真的……好不舍……我想见的最后一面,为何都见不上?
  142 如此相残
  “怎么会这样?”
  汐奚呆着,一动不动,殿泽大步上前,待看清楚她身上的女子后,亦是一怔。他急忙将惜翎抱下来,只见她双目紧闭,似是没了气息。
  “惜翎  ——”汐奚身子软了下来,这时候,才知道她除了一股力气支撑到西宫外,已经接近极限了。
  殿泽将她抱在怀里,眼里的纯净,被那极致的血腥给染红,他记得的,只有惜翎昨晚的那抹娇羞,才不过短短一天…
  “云邪!”他突地厉吼一声,就见一名男子从打开的殿门处跟了出来。
  汐奚抬头望去,瞳仁的晦暗咻地亮堂许多,是云邪,是云邪!泪,决堤而下,她哭的毫无形象,仿佛看到云邪,就看到了希望。
  “救救惜翎,救救她……”
  云邪大步而来,眼睛瞟了一眼殿泽怀里的女人,“流这么多血,估计救不活。”
  “少废话!”殿泽语露慌张,忙抱着惜翎迈进内殿,“救不活也要救。”
  “这是什么逻辑?”云邪跟在身后,面色不慌不忙,“我才来这,你们又要奴役我……”
  汐奚呆呆地愣在原处,看着二人走进西宫,这才怔忡反应,快步跟了过去,云邪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身去,用手臂轻挡,“你跟着也没有用,我救诊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在。”
  “惜翎她……”俯在背上的时候,她明明已经感觉不到半点生存的气息“会没事,对不对,对不对?”汐奚抓着他的一边袖子,只差苦苦哀求。
  “流这么多血,会没事么?”云邪睇了她一眼,“把眼泪擦擦吧,还没有死绝呢。”
  “那……将我的血给她,可以吗?”
  云邪挑高一边眉峰,手轻挣下,拂袖而去,“又是一个疯子。”
  西宫内,一下戒备森严,守在内殿的嬷嬷们均已退了出来,就连殿泽都不能留下,这是云邪的规矩。
  汐奚坐在石阶上,掌心的血渍已经干泪,身上、肩上,大片大片的红,点俊出血腥的妖娆,她害怕地环紧双肩,流了那么多的血,惜翎还能活吗?
  身侧,忽的一暗,殿泽坐了下来。
  汐奚抬起眼皮,身后,西宫的殿门已经阖上,她眸光幽暗,害怕的瑟瑟发抖。
  “怎么会这样?”殿泽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发现的时候,她就躺在废园的草丛里面,睁着眼睛,只剩下半口气……” 汐奚虽然没有目堵事情发生的经过,却能断定,惜翎的这次飞来横祸,是因为她。
  “她这样的人,不该结仇才是。”殿泽望向远处,琉璃般的眸子,刻满担忧,汐奚闻言,越发心口堵塞,“她是为了我…… ”
  “哎……”听闻事情的原委后。殿泽轻叹一声,“昨天,我问了她一句话。”
  “我说,如果,她有喜欢的人,我可以放她自由。”
  汐奚侧首,两眼红肿,“她说什么?”
  殿泽转过头来,黑亮的瞳仁对上汐奚,“她说,她愿意呆在我身边。”
  清澈的嗓音,为何,显得那么如此寂寥而苍凉?
  汐奚流着眼泪,惜翎的幸福,毁在自己的手里,让她以后何以独自幸福?
  “汐奚,”男子开了口,他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并没有太多让人能看穿的悲伤,“我是不是,注定要一辈子孤独?”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殿泽伸出手去,将那颗颗晶莹拭去,“这样的结果,我并不意外,我习惯孤独,所以,当我想要试着去改变接纳的时候,老天爷变卦了,他觉得,所谓的幸福,我不配。”
  “不……” 汐奚嘶哑着喉咙,艰难地溢出这样一个字,如果,你们都不能幸福的话,我更不配。
  “曾经错过的,我不想再留恋,”殿泽睨着她,“如果,惜翎能活着,我会尝试,慢慢接纳,如果,失去了的话,我唯有孤独。”
  他的这份心思、决心。在昨天将金步摇还给惜翎的时候。就已经坚定了。
  轻声地啜泣掩饰不住,汐奚仰望上空,惟愿,这句话能让惜翎听到,坚持了这么久,你想要等得那句话终于有了,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殿门,突然在身后被打开,二人急忙起身,只见云邪面色凝重地对着外面的嬷嬷正说着什么,那嬷嬷同样肃穆地点点头,拔腿便向外跑去。他们谁都没有上前询问,生怕一个不好的消息,就会将心里的那份希翼给完全打沉。
  坐回石阶上,汐奚忐忑地看着嬷嬷带回几名年轻的丫鬟走入西宫,进进出出,已是深夜,却不见里面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出来的,是云邪。
  二人一道起身,汐奚的心,已经悬到嗓子眼,她眼圈泛红,看到云邪面容阴沉,两手便紧张地绞到了一起。
  “怎样?”还是殿泽问出了口,只是那声音,比汐奚好不了多少,抖个不停。
  云邪靠在殿门上,摇摇头,“伤口太重,而且,时间拖得太长了…  ”
  殿泽眼眸一沉,犹如死水般,再也掀不起丝毫涟漪,汐奚差点栽倒在地,不断摇着头,“不,不可以——”
  她如离弦之箭般冲入寝殿内,内殿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灯光明亮的有些刺眼,她仿佛看不到障碍般冲向前,小腿处,磕磕碰碰,被撞得淤青都没有察觉到,更别说是疼了。
  榻上,惜翎孤零零地躺在那,脖子上密密实实缠着一圈圈的纱布,面如死灰,嘴唇干裂,汐奚执起她的一手,放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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