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再为家姬-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孤知道了。”
“那今夜您……”
“下去吧。再过一会儿孤去瞧瞧林侧妃。”
“是。”
外面被风怒号,窗外的花枝“噼里啪啦”的敲打着窗,弄的孟景灏起了燥心,一点也看不进折子去,所幸扔了笔,起身,让宫人伺候着穿了鹤氅,道:“随孤去瞧瞧林侧妃。”
到了芙蕖院只略坐了坐,二人相对无话,孟景灏便走了出来,跟张顺德道:“已是出来了,所幸再去瞧瞧宝侍妾。”
张顺德腹内忍笑,绷着脸道:“是。”
到了秋夕斋的门口却发现里面黑漆漆的,这个时辰还不到锁院门的时候,怎么,都睡了不成?
这不该是梅怜宝的作风。
见着他,梅怜宝哪次不是烟视媚行,扭腰摆臀的勾搭?不趁着心疾复发邀个宠,她又想做什么?
“去把人都给孤叫起来伺候。”
男主人一声令下,小小一个秋夕斋何敢抵抗,不一会儿,整个院子都亮了起来,蓝玉带着一众宫女跪在廊子上迎接,却独独不见梅怜宝的影儿。
孟景灏心头燃点怒火,“你们主子呢?”
“睡、睡了。”蓝玉硬着头皮回禀。
孟景灏冷笑,“她倒是睡的早,就不知心疼旁人起早贪黑。”
这个旁人……
张顺德没跟进去,躲在柱子后的黑影里,老脸皮贴着柱子,咧嘴无声的把憋了一肚子的笑释放了出来。
孟景灏先是打量了一下正堂的布置,上到悬在头顶的八角琉璃宫灯,下到铺在地上的毡毯,及至从随园搬来的四季蔬果屏障、罗汉床,椅子绣墩,挂在墙壁上的字画,壁瓶里插着的孔雀翎、梅花枝,无一处不妥帖,心里对太子妃又满意了几分。
在堂上站了有一会儿了,却还是不见内寝房里有动静,孟景灏心里的火气又上长了几分,大步过去踹开了寝房门。
随着“咣当”一声,动静之大,外头守着的奴才们都听的噤若寒蝉,个个缩了脖子,可寝房里,那二进的海棠雕花床里一点动静也没有,烟青色的锦账静静垂着。
孟景灏忽的一念闪过,心想,莫不是犯了心疾晕厥过去了?
“阿宝。”忙扯开层层锦账走了进去,却见梅怜宝正撅着屁股趴在床褥上,拿一堆玛瑙珠子弹着玩,一霎把孟景灏气的直喷鼻息,鼻息带火,真个像是隐忍到了极致的喷火龙了。
可梅怜宝却假作看不见他,依旧自玩自的。
孟景灏运了半天气,冷着调子,“这就是你说的心疾复发?”
梅怜宝还是不理他,当他是个看不见的鬼魂,自顾从床榻上下来,赤着脚从他身边走过,孟景灏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说话,哑巴了吗?”
梅怜宝扭头,淡淡看着孟景灏,“遵从殿下的旨意,从那夜起,收回志向。”
梅怜宝一把打掉孟景灏拉她的手,四目相对,她依旧靡艳无匹,却是艳容覆霜,孟景灏从不曾见过,冷若冰霜也能如此鲜艳夺目。
“你……”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话既是殿下说的,那就请殿下也配合一些,若想阿宝从此忘了殿下,殿下也请不要再来看阿宝,只当您的后院从没有过梅怜宝这个人,你先忽略了阿宝,阿宝也忽略了殿下,如此,阿宝方能彻彻底底的完成您的命令。”
被噎的心疼,孟景灏冷笑起来,“希望你不要后悔。”
“慢走不送。”梅怜宝扬声道:“蓝玉,端盘红豆糕来,我有些饿了。”
全不把还不走的孟景灏看在眼里。
之前是恨不能贴在他身上,现在又拒人于千里,前后落差,弄的孟景灏心里说不出的哪里难受,忍不住又道:“欲擒故纵的把戏,当孤瞧不出来?”
“咦,您怎么还不走?”梅怜宝做出一副“恍然发现身边还站着一个人”的表情,直把孟景灏气的甩袖便走。
对着孟景灏的背景,梅怜宝“呸”了一口,“真当你宝姑奶奶好欺负的,哼!”
才骂完,孟景灏又回来了,吓了梅怜宝一跳。
孟景灏却是一扫先前怒气勃发模样,换了一张肃淡脸,看着梅怜宝道:“你很听话,但是孤为何要配合你呢?孤今夜要在此处歇息,你过来伺候孤更衣。”
梅怜宝心里乐开了花,面上还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规规矩矩的替他脱了衣裳,服侍他到床榻上躺着就打算退出去。
孟景灏一把捉住她的手,“上来。”
“遵命,殿下。”梅怜宝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如同木头人似的躺了上头,双手规矩的放在腹部,闭眼准备睡觉。
孟景灏又道:“你作为侍妾该做什么还要孤教你吗?”
梅怜宝又睁开眼睛,把自己脱干净,木呆呆的覆到孟景灏身上,不动了。
脱的不着一缕,身子还是温热暖香,可她却不动了!
孟景灏咬着牙又命令,“还有呢?”
一个命令一个动作,梅怜宝往下挪了挪屁股,又不动了。
孟景灏忍无可忍,一把推开梅怜宝,指着她呆滞的双眸,“你好啊!”
梅怜宝却只躺在被子上,双眸无神的盯着床顶看。
明明已经气到了极致,看着她双眼无神的样子,心里泛起了疼,泛起了慌。
终于落荒而逃。
孟景灏一走,静如木头的梅怜宝就缓缓勾起了红唇,眸色潋滟起来,媚色无边绽放,妖颜姽婳。
第50章 蒋潜之死
天空灰蒙蒙的,下着雪。寒风狂,将散了朝走在宫道上的大臣们吹的纷纷捂住官帽,怕被吹上天去找不见。
大皇子在朝堂上被长平帝狠狠训斥了一顿,满面颓丧,走在百官之中,疑神疑鬼,仿佛看到他们鄙夷的眼神,听到他们对他的诋毁。
孟景灏的轿撵来了,百官让路,途经孟景湛时,孟景灏掀开了轿帘,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微微一笑。
孟景湛的瞳孔蓦地收缩,眼白扩散,眼皮绷紧,一脸防备,“你有什么阴谋尽管冲着本王来,本王不怕你!”
孟景灏好笑的摇摇头,放下帘子,轿撵加快了速度,渐渐远去。
孟景湛涨红了脸,越发觉得被百官指指点点了,打发脾气,吼道:“滚!都给本王滚的远远的!”
百官避而远之。
回到府里,孟景湛茫然不知要做什么,漫无目的的在府里乱走,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红梅园,园子里一树一树的梅花开的正好,隐隐的有女声传来。
却原来是福郡王妃在花间隐榭里招待娘家嫂子。
“妹妹,我听我们老爷说,郡王和太子的关系越发紧张了?”
“嫂子是指生辰宴上的事儿?”
“可不就是那事。妹妹,不是我看不上郡王,郡王武艺高强,手握兵权,很得那些武夫将军们的爱戴,可太子是圣上唯一亲自抚养长大的儿子,父子情分深厚,太子本人也是文韬武略,仁厚纯孝,既能压服兄弟也得众多官员爱戴,如无大的过错,继位是迟早的事儿,你平日里劝着些,让郡王少和太子起龃龉,多和太子叙叙兄弟情分,也为日后留条后路。”
“嫂子不知,我平日里没少劝,不是我看不上我们郡王,实则是觉得我们郡王只适合做个带兵打仗的将军,他根本没那个才分……”
“嘭!”的一声,门被踹开了,孟景湛怒火熊熊的瞪着里面白了脸,吓的想叫却没来得及叫出声的福郡王妃,又看了看安南侯府的大夫人。
“郡王,你听妾说。”福郡王妃急着解释。
孟景湛大喘着粗气,狰狞冷笑,扬手就扇了福郡王妃两个巴掌,骂道:“贱人。”
打了巴掌还不算,将人推倒在地,抬脚便踹,下脚狠辣,竟是要踹死福郡王妃。
福郡王妃被打的凄惨,抱着头,缩着身子在地上哭叫。
“使不得,使不得。”安南侯府的大夫人忙来拉架。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竟是连安南侯府的大夫人也一起打了。
恰在此时,外书房的太监捧了一团血糊糊的东西急匆匆闯了进来,“噗通”跪倒就哆嗦着将东西捧高给孟景湛看,“郡、郡王,蒋大人的血书。”
“什么?!”
孟景湛大惊,放过两个女人,忙展开太监手中的血绢一看,先是慌乱的六神无主,后又是恐惧绝望,双眼泪流,愣愣盯着血绢半响,牙齿咬紧,脸皮额上蹦出青筋来,忽的将血娟一合捏在手里,目色坚定决绝。
“是我错怪了小舅舅。”说出这话时,孟景湛已是深深愧悔。
午后,雪越下越大,站在廊子上,殿门两侧,手持陌刀的勋卫,头盔上的红缨被吹的东摇西晃,眉毛和睫毛上都挂上了雪粒子。
张顺德是从外面才回来的样子,上了廊子先跺了跺脚上的雪,由小徒弟福顺给扫了扫肩膀上、头发上的雪,拾掇干净了,这才看向他领回来的少年。
少年此时也由小太监服侍着,把身上的雪扫弄干净了,正惴惴不安的缩着脑袋偷看张顺德。
“你跟咱家来。”
殿内暖烘烘的,孟景灏只穿了一件团龙四爪黄袍,腰上围着碧玉云纹银丝腰带,腰带上挂着香囊、玉佩,手里拿着折子在看,一派尊贵沉肃。
想是坐累了,故此才起来走走。
张顺德轻手轻脚走到跟前,回禀道:“殿下,盯着蒋潜的人回话说,蒋潜自杀了。”
孟景灏蓦地抬头,浅蹙长眉,“自杀了?人呢?”
张顺德会意,忙去外头把少年领了进来,“殿下问,你老实回话。”
少年长的很清秀,骨架瘦小,看眼睛却很灵气,只是胆子小了点,见了孟景灏就跪趴下了,哆哆嗦嗦的很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这是买通的蒋潜跟前的小厮。
孟景灏也不在意他的失态,问道:“发现了什么,看见了什么,都说说。”
少年重重点头,看向张顺德。
张顺德便从袖中掏出一团靛青帕子,打开帕子,里面包着个小巧精致的虎头鞋,鞋帮子上沾着血,“这是他交给奴婢的,您瞧瞧。”
孟景灏接过,问道:“小儿的鞋?”
少年定定神,咽了几口口水,才慢慢道:“为殿下尽忠,但凡有机会奴才就一直盯着他,第一个发现他死在书房,奴才偷偷溜进去查看,在书桌上发现的就给带了出来。”
“你做得很好。”孟景灏盯着沾血的虎头鞋看了看,问道:“他是否有这么大的儿女?”
“回禀殿下,只有一个才两岁的儿子,大前天随着母亲回外祖家省亲至今未归。”
“你还发现了什么?”
少年摇头。
“下去吧,孤瞧着他还算机灵,给他安排个出身,留着听用。”
张顺德轻踹了一下少年的屁股,“还不快谢恩。”
少年高兴傻了,忙给孟景灏磕了三个响亮的头。
孟景灏给张顺德使了个眼色,张顺德让人将少年领出去后,又赶紧回来听吩咐。
此时,孟景灏已坐回炕上,提笔书写,头也不抬,淡淡道:“背主之徒,留着无用,处置了吧。”
“是。”
“让乐平郡王……”说到一半想起君玄璧进山修行去了,又换了个人,“让曹川去查蒋潜的儿子在外祖家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
“是。”
张顺德领命去了,孟景灏又拿起虎头鞋端详,心里想道:蒋潜之死,怕是蒋潜背后的人做的,老大察觉了蒋潜的背叛,蒋潜背后之人怕蒋潜泄密,故此以他小儿为要挟,杀人灭口?
不对,杀人灭口,办法多的是,用他儿子为要挟就多此一举了。但凡是要挟人,或是勒索金银珠宝,或是要那人去做什么,显然不是勒索,那就是背后之人要蒋潜去做什么,蒋潜却自杀了,难不成,要挟蒋潜的目的只是让蒋潜去死吗?
蒋潜之死,有何用?
以死证清白?
孟景灏蓦地确认,就是让蒋潜以死证清白,老大才怀疑蒋潜,蒋潜就以死证清白,这不是让老大更恨孤吗?
看来行的还是挑拨之计。
只可怜了这小孩。
虎头鞋做的很精致,他记得珏哥儿也有一双虎头鞋,虎头的鼻子是用黑曜石做成的,这双用的仿佛是黑玛瑙?伸了两指进虎头鞋,正想捏捏虎头的鼻子,却蓦然在虎头鞋里发现了一个小纸团。
孟景灏心念一动,将纸团从虎头里捏出来,打开一瞧,上面写了三个字——六皇子。
孟景灏挑眉,“老六?”
因被威胁而生恨,留下后手,指认主子?
还是,背后之人借蒋潜之手栽赃给老六?
若这虎头鞋落不到他的手里,就会让安南侯府的人得到,安南侯府的人知道了,老大就知道了,老六原本就是老大一系的人,如此,老大一系必然起内讧。
这是转而又去挑拨老大和老六的意图?
依着这个思路想下去,能渔翁得利的是老四和老五,老五粗莽却粗中有细,一向以老四马首是瞻,老四……
难道是老四?
可若这个虎头鞋就是给他准备的呢,此举便又可以挑拨他和老六。
进退都能挑拨,令两方两败俱伤,这背后之人的心计之深,令孟景灏胆寒。
如此一来,完全置身事外,而又能坐收渔翁之利的就只剩下老四和老五,那就是老四?!
老四一向以贤者自居,曾笑着向他示好,说愿做贤王。
真是好一个贤王啊。
孟景灏冷笑不止。
蒋潜“自杀”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浪,安南侯府谨慎起见,甚至对外说蒋潜是暴病而亡,蒋潜的夫人娘家在通州,接到蒋潜死亡的消息后,带着儿子连夜赶回,哭闹了一场,未果。她儿子倒是好端端的,在外祖家并没有遭遇绑架之类的事情,安然无恙的去,安然无恙的回来。
线索就此断绝。
孟景灏只好暂将此事搁置,年关将进,各地奏章如雪片飞来,又要赶在长平帝封笔之前,将年前的国事都处理完,他陪着长平帝忙的分身乏术,连后院都不踏足了。
太子妃也忙,就停了妃妾们的请安礼,除了催着虞侧妃加紧准备除夕夜宴太子府要献上的歌舞,并不管其余人做什么,除夕夜宴她领着有资格进宫的三位侧妃进宫参加皇族家宴,初一夜宴便是太子府的家宴,所有妃妾都可参加,她们自会绞尽脑汁的想法儿哄太子高兴。
如那些不得宠的侍妾就盼望着能在初一夜宴上出彩,博得太子的欢心呢。
第51章 起舞弄清影
青瓷缸里,碗莲盛艳,围满了整个花厅,只在中间留出了一个空地,香气幽幽。
虞侧妃吹箫,林侧妃抚琴,梅怜宝在空出来的大红猩猩毡上跳舞,不知跳了多久,光洁玉白的额上有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完成一个转身甩袖的动作,梅怜宝揉着酸疼的手臂怏怏起来,往罗汉床上一躺,“不跳了不跳了,累死了。”
箫声停,虞侧妃淡淡浅笑,看了一眼趴在鱼戏莲叶引枕上耍赖的梅怜宝。
林侧妃从月牙凳上起来,扑过去捏梅怜宝的耳朵,“不能偷懒,马上就快过年了,初一夜宴,你必须给我一鸣惊人,然后加官进爵,这可是你说的。”
“我没说,我只说官复原职。”梅怜宝哀怨的看着林侧妃。
“不行,必须加官进爵。我和你相好,你却是个侍妾,说出去我多没面子,快起来接着跳,我为你抚琴,虞侧妃为你吹箫,你这待遇太子妃都没有,快别得了便宜耍赖了。”
梅怜宝佯装生气道:“谁和你相好了,我一个小侍妾哪有那福分,你也快别和我相好,省得丢了你的面子。”
“我一心为你,你倒不识好歹起来,看我不教训你。”说罢,压着梅怜宝在罗汉床上,开始挠她痒痒。
梅怜宝笑的双眼眯起成月儿,左躲右闪,一把抱住林侧妃的腰,将她拖上床,轻而易举就将病弱娇娇的林侧妃给反压,拽开她腰间的五色丝绦腰带,流氓兮兮的道:“敢挠我痒痒,我脱你衣裳。”
林侧妃吓的花容失色,啊啊尖叫,“你敢,你放肆,你给我下去,虞姐姐救命。”
虞侧妃指间转弄着白玉箫,眉眼间染上笑意,火上浇油道:“她也是个怕痒的。”
“啊~”梅怜宝眉飞色舞起来,手从林侧妃的衣襟里伸进去挠她咯吱窝,“让你挠我痒痒,这回轮到我了。”
发鬓歪斜,玉簪落地,林侧妃笑哭了,一边阻挡梅怜宝一边指着虞侧妃,“你最是个坏的,坏的透透的。”
虞侧妃美眸弯起,如清雪初融,“你才知道吗?”
梅怜宝哈哈大笑,拽下林侧妃的荷叶罗裙往虞侧妃那里一抛,抬眸间正和孟景灏的眼睛对上,吓的浑身一僵。
“成何体统!”
孟景灏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一声不吭,却把屋里的美颜盛色都看到了眼里。
只见,梅怜宝骑在林侧妃身上,笑靥生光,林侧妃两眼衔泪,两颊通红,像是被、被欺负了似的,水眸潋潋,清丽中有丝丝妩媚。
“还不快下来。”孟景灏冷喝。
梅怜宝、林侧妃两人慌忙起身,林侧妃羞的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梅怜宝死猪不怕开水烫,冷着脸跪在地上。
虞侧妃最从容,收起玉箫,敛裙行礼。
“你们在做什么?”孟景灏在原先梅怜宝,林侧妃玩闹的罗汉床上坐下,锋利的眼眸横扫三人。
一见了他来,梅怜宝就装起哑巴,林侧妃羞的捂脸不见人,虞侧妃只好淡淡道:“初一夜宴,在吹箫、抚琴、练舞。”
回完话,虞侧妃也不吱声了。
四人静默无语,冷寂了半响,孟景灏抬抬手,“都起来吧。”
虞侧妃便道:“妾告退。”
既然孟景灏是来瞧林侧妃的,虞侧妃便识趣的告退,孟景灏也点了点头,目光看向跟着虞侧妃身后也要走的梅怜宝,抿嘴盯了一会儿,肃冷着脸侧开了目光。心想,孤就看你这欲擒故纵的把戏要玩到什么时候。
梅怜宝却想,我做到了,你在我跟前,我不看你一眼,视你如无物。
离了芙蕖院,因不同路,便在九曲竹桥和虞侧妃分开了。
桥栏上积雪未化,翠色浮白,桥下是冻的结结实实的冰面,北风萧瑟,吹起她的浮发乱舞。
虞侧妃走了另一条青石板小径,小径两侧长出了顶开雪被,生机蓬勃的荔草,白里点翠,她抬头,看向竹桥,桥上那女子,步步妖娆,款款袅娜,却见一片荒凉。她只觉心间骤然一紧,通体涩然。转眸,看一眼脚下石板,再抬头时,已然满目寡淡。素青斗篷,腰间宝剑,漫步前行。目中所见,皆成可赏之景。
秋夕斋在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