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再为家姬-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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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近了,近了,小脸在灯光里浮现,她一笑倾城,脑袋后面自带五彩的光似的。
“七姐姐,你回来了,阿奴很担心你。”她亲热热的来扑,像是乳燕投林,笑靥纯真无邪的像个稚童,眼中的依赖那么明显,明显到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不谙世事,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菩萨一样好性子的人儿有个坏脾气的姐姐。
而这个恶毒的姐姐不但沾她的光从家姬居住的梨园搬来和她一起单独住在凌雪阁,享受着侍妾的规制,还时不时的打骂她,抢走她的东西,争她侍寝的机会。
于是,梅侍妾越发无辜可怜;于是梅姑娘越发刁蛮恶毒;于是梅侍妾从侍妾做到了梅侧妃,梅姑娘从家姬做到了千人骑万人骂。
梅怜奴啊,再见你,你让我如何忍得下不拿你撒气。
我蠢,你冰雪聪明,我没把握弄死你,不若就让我在有限的生命里,逮着空儿的作践你如何?
嗯,我知道,我对你还有用,你会任由我打骂的,你不是让别人以为我老是打骂你吗,如今我如你所愿。
梅怜宝侧身一躲,施施然抬起了一只脚。
“啊!”梅怜奴扑倒在地,下意识的用胳膊挡了脸,灵活的往边上一滚,躲开了梅怜宝身后坚硬的轿杆。
没撞上去,真可惜,梅怜宝恶毒的想。
小德子皱眉瞪了梅怜宝一眼,慌忙去搀扶梅怜奴,“梅侍妾,您摔坏了没有,这可怎么办殿下还等着您呢。”
“我、我不碍事的。”梅怜奴用哭腔道,怯怯的望着梅怜宝,“七姐姐,是阿奴惹你生气了吗?阿奴哪里做的不好,阿奴改,只要七姐姐不恼了阿奴,阿奴就开心了。”
“我恼你抢了我的章哥哥,你若能不去侍寝我就不恼你了,最好划花自己的脸让我开心开心。若是做不到就别恶心巴拉的说什么只要我不恼你就开心的话,骗鬼呢。留着你‘天真的甜言蜜语’哄太子去吧。”梅怜宝昂起脑袋,转身就走。
梅怜奴伤心的了不得,清泪滚滚流,梨花带雨般娇怜,当下就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子,扯着娇嫩的嗓子喊,“七姐姐,为了你,阿奴愿意,阿奴愿意的。”
梅怜宝“嚯”的转身,火一般蹿回来,一把打掉梅怜奴手里的簪子,假声假气道:“哎呀,我相信你就是了,何必当着德总管的面自残呢,你自残给谁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恶毒呢,这事传到太子那里,你想我死啊。”
旁边托着拂尘的小德子看梅怜宝的眼神犹如看一坨狗屎,心想:真假,当谁看不出来呢,也就梅侍妾这没体会过亲情和温暖的稀罕她,得了她一点子恩惠就以为她是世上最好的人。
小德子摇摇头,上前道:“梅侍妾,您跟奴婢走吧,太子还等着呢,难道您要为了她抗旨吗?”
“抗旨就抗旨,七姐姐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梅怜奴倔强的不肯走。
梅怜宝冷笑。
“您不去就不怕太子怪罪梅姑娘?”
“这……”
梅怜宝已不想看梅怜奴装相了,她嫌恶心,转身就走。
依着记忆回到自己的寝室,梅怜宝坐在床榻上又悔的捶自己的头,骂自己蠢货。
这一夜,先是得罪了魏嬷嬷,再是和梅怜奴扯破了脸皮,得了,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
谁叫她忍不住,因着她这急躁脾气,上辈子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再来一世依旧死活不改。
但是,让她学着梅怜奴装相,她又实在做不出来那样儿。
罢了罢了,该死就死,她就是一瓦砾,能撞碎几件玉器就撞碎几件,千刀万剐之刑都受过了,没什么是她承受不住的。
大不了再死一回。
馨德殿,太子妃寝宫。
“禀太子妃,太子殿下又在端本殿召见了凌雪阁的梅侍妾,令其弹奏琴曲。”贴身丫头莲儿低声道。
摆弄着琉璃盘里的香佛手,太子妃似笑非笑的“嗯”了一声。
显而易见的,比方才得知太子宠幸了梅姑娘情绪要低落了些,莲儿颇觉怪异。
“今儿晚上太子是不会来了,把本宫头上这些累人的劳什子卸下来吧。”太子妃往梳妆镜前一坐吩咐道。
偷觑一眼太子妃脸上的神色,还算和蔼。莲儿自持是太子妃的陪嫁丫头,在太子妃跟前很有几分体面,便是故作轻松逗趣的大胆问道:“小姐,奴婢有一事不明,能问问吗,要不然啊奴婢一整晚都睡不着觉喽。”
对镜抚着自己只算清秀的脸,太子妃笑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贴身丫头称呼小姐以显亲近之意,黎明心也怀念起在家做姑娘的时候,便是去了“本宫”二字,用了“我”字。
“那梅怜宝就是个草包,脑袋空空,太子宠幸她不过是和所有男人一样,贪鲜儿罢了,不足为虑。而那梅怜奴……莲儿,你也见过梅怜奴,你说她长的如何,气质如何?照实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黎明心道。
莲儿不敢看黎明心的脸,垂着眼睛小声道:“美、很美。”
“那梅怜宝就不美吗?怎么个美法?说!”声儿一沉,黎明心一拍梳妆台,放在梳妆台上的粉盒都跟着跳了一跳。
莲儿吓的“噗通”跪地,眼儿一闭,抖着声腔道:“像、像菩萨,有、有圣光似的。小姐饶命。”
捂住自己端庄有余,美貌不足的脸,黎明心一声长叹,“起来吧。”
“小姐您、您是要母仪天下的,所以、所以……”
“是啊,本宫终归是要母仪天下的人,本宫是正妻,是正宫,本宫可不需要以色侍人。”松开手,黎明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信一笑,“容颜有枯败之时,身子有干瘪下去的一日,而本宫天生的好家世是她们拍马不及的。”
“小姐说的是。”莲儿恭维道。
“梅怜奴,长的多么美好善良,像你说的,仿佛带着圣光的菩萨似的,咱们的太子殿下啊正偏爱这一类的女子,梅怜奴才是隐患。”
“那咱们要不要……”
“要什么?”黎明心打了个哈欠,笑道:“急什么,有人比咱们急,守着珏哥儿,本宫只愿做渔翁。”
“还是小姐看得破。”莲儿伺候着黎明心躺下,笑道。
这么一梳理,黎明心也觉得自己的地位稳固,并不需要担心,便也放松了心绪,闲谈道:“一个土财主家出了两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一个圣洁如菩萨,一个媚惑似狐妖,也真是一件奇事了。”
“谁说不是呢,奴婢还听说啊,他家的女孩打小就是被老花魁教导出来的,不给人做正头娘子,偏给大户人家做妾,下头人暗地里都给梅侍妾的娘家叫什么,专养小娘的淫窝子,比这还难听的都有呢。”
黎明心听的乐呵,困意都少了许多。
竖耳一听,梆子声响了四下,莲儿抱了自己的被褥铺在脚踏上,道:“哎呦,都四更天了,小姐快睡吧,明儿早上侧妃夫人们还要来给您请安呢。”
“睡吧。”
吹熄了灯,莲儿往脚踏上一躺,虽是闭着眼的,但并不敢睡死了去,留着个耳朵听吩咐。
床帏里,黎明心大睁着眼睛,却是怎么都睡不着的。心里想道:那梅怜宝不过满足了太子的肉欲,是为攻身,而那梅怜奴却是在攻心,攻心为胜攻身败,故此她一点也不在乎梅怜宝怎么作蠢,但却对梅怜奴多有顾忌,太子也是男人,男人心也是偏的,一旦太子对梅怜奴动了真情……
第6章 她就是那滚刀肉
凌雪阁临着一片小湖,被丛丛芍药花包围着,到了冬日从窗户缝里冷浸浸往屋里抽风。
梅怜宝用被子把自己包住只露出一颗脑袋来,静静的寻思事儿。
图一时痛快把梅怜奴摔了,还是当着太子身边德总管的面儿,用脚趾头想想她今夜也别想好过,但她不后悔。
她在太子府里不说人嫌狗憎,但也差不多了,所以打从她伸出脚开始她就没想找人救自己,不是活够了作死,而是她有依仗,不管怎么着,太子是不会坏了她的脸和身子的,性命无忧,只要不死,她就什么都不在乎。
她现在就想知道太子不杀她的底线在哪儿,在这个底线以上,她要兴风作浪!
烛火被从窗缝里吹进来的冷风弄的明明灭灭,光影打在梅怜宝的脸上,照出她此时的恶狠狠。
门忽的被从外面推开,进来两个小宫女,穿着相同样式紫褐色的棉袍,所不同的是一个领口袖口绣着缠枝梅纹,一个绣着缠枝小兰花儿纹,梳着双丫髻,一身朴素。
这两个也是旧相识,一个叫梅儿,一个叫兰儿,人家两个还是干姊妹呢,亲香的不得了,是她一进府后分来伺候她的两个小丫头,同岁,都是十一,都有一副机灵可爱的面相,对着梅怜奴从里到外透着可爱小天真,对着她,那真是嫌弃死了,卖主卖的不要太欢实。
“梅姑娘,奴婢们把您的点心提回来了。”梅儿道。
两个小丫头合力把一个大食盒抬过门槛,抬到桌子上,这才双双来给梅怜宝行蹲礼。
瞧着这俩孩子,梅怜宝到底没忍心糟践,但也不搭理她们,自顾坐到桌边,掀开食盒准备吃东西。
宫里时兴的规矩,凡是侍寝后的宫妃嫔妾都有一顿点心吃,宫里管这叫加餐,太子府内务也归宫里管,规矩都是照搬。
一盘春卷,一盘肉丁馒头,一盘什锦包子,包的只她的胭脂盒那么大点,一盘三个,对于怕胖的女子们来说尽够了,还有一盅燕窝粥,只是全部都冷冰冰的。
梅儿兰儿对视一眼,眼神里隐隐有些期待。
梅怜宝不经意扫了她们一眼,冷笑。
这俩东西都在等着她发作呢,等着她踩着门槛一通乱骂。
上辈子到死也不知道这俩被谁指使的,这辈子是该好好留心留心了,对着俩孩子她下不得手,对于她们身后的主子,她可就不手软了。
“去把梅侍妾屋里的茶炉子拿来,把燕窝粥热热我吃。”
梅儿兰儿失望的“啊”了一声,到底还是小,没绷住脸皮。
“啊什么啊,还不赶紧去。”梅怜宝竖眉怒喝。
“是。”俩人很快收紧面皮,规规矩矩的照主子的意思去办。
片刻,梅怜宝吃上了燕窝粥,她实在是饿了,便是把整盅的粥都喝了,把小肚子喝的胀胀的。
把碗一推,梅怜宝床褥子上坐着去了,冷冷盯着俩丫头收拾,直把她们盯的额头冒虚汗。
依着她的意思,该罚这俩小货墙根下跪着去,但是不行。
往后如何行事,还得等试探到太子的底线才行。
把身子喝的饱饱的,热热的,这会儿子梅怜宝开始犯困,脑袋开始发僵,眼皮子一忽闪一忽闪的往一起黏糊。
不行了,困死了,睡醒再说。
往被子里一钻,十个数不到就睡死了过去。
她自来这般心大,没了对死的畏惧后,更是大到没边没沿儿去了。
正是,天塌了,不过一个死。
很快帷帐里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儿,梅儿兰儿竖耳听了听,知梅怜宝睡死了去,便是大起胆子,一同撅嘴往那边“哼”了一小声。
俩丫头坐在圆鼓凳子上,一边吃梅怜宝剩下的点心一边头对头的嘀咕,兰儿道:“她这样没成算的人,被算计死了去还不知道那人是谁呢,咱俩摊上这样的小主儿可真是倒了血霉了。”
“正是呢。”梅儿挠挠脸,便是不平道:“和咱们同屋的竹儿你可还记得?她被分到太子妃那里去了,虽说是做粗活,但人家有盼头,哪像咱俩倒霉催的,摊上这么个蠢货。”
梅儿偷眼往帷帐那里一瞧,“蠢货”二字咬的极轻。
兰儿愁眉苦脸的道:“姐姐我就怕跟着她受连累,她也太能作了,我和端本宫的小井子是同乡,咱们去提点心的路上他不是来找我说话吗,他悄悄跟我说,咱们这位主儿把魏嬷嬷得罪狠了,让我快想法儿调走,要不然就要大祸临头了,可咱们又有什么人脉呢。”
梅儿白了小脸,禁不住尖声道:“真……”
兰儿一把捂住梅儿的嘴,“仔细把她吵醒了。”
二人屏息观察帷帐里的动静,见梅怜宝不仅睡的死猪一般,还打出了轻微的呼噜声,放心之余,都生轻视之心。
“别管她,她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听见了又能拿我们怎么样。”梅儿满不在乎的道,“你接着说。”
“我想着,若调走就赶紧,是不是去求求文夫人……”
俩小姐妹嘀嘀咕咕一阵,想是商量妥了,把盘子往食盒里一归拢,抬着,二人悄悄的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关上,侧躺着睡的梅怜宝睁开了眼,一沾了枕头她的确是睡着了,却被梅儿那戛然而止的叫声弄醒了。
“文夫人……竟然是她!”
梅怜宝恨的直接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真是有眼无珠,怪不得连两个小丫头片子都骂你蠢货。”一时,梅怜宝极是厌弃自己。
她悔了,悔不该在家里的时候偷懒,仗着是嫡女,生的又最好,又得父亲的喜欢就不和姐妹们周旋,若早知会入太子府,她就该好好跟着姐妹们学学。
她亲爹梅严德生的风流潇洒,钱多地多,娶了好些美人,生了好些小美人,打小聘了好几位红极一时的老花魁来教养她们,一边把她们的身子养的娇娇软软,一边教导她们怎么伺候男人,怎么跟男人耍手段,怎么跟女人耍手段,月月还有考试,谁得了第一她爹就奖赏一件东西,那么这个月不仅这个得第一的姐妹得意,连同她的姨娘也跟着风光,而谁若是考差了,便会受罚,同样的姨娘也跟着受罚。
打小她们姐妹之间就是争斗着长大的。
后来没事她想想那个养育她长大的亲爹,忽然发现,他爹养她们这些女儿就像在养蛊。
“梅姑娘。”
思绪突然被打断,听着动静梅怜宝一下子坐了起来,身子绷得紧紧的。
不经允许,门被推开,门外站了三个大太监,领头的则是德总管的小徒弟,名唤福顺的,而在福顺身后其中一个太监手心里托着一口碗莲。
“太子口谕,令梅姑娘顶着这盆碗莲在廊檐下跪三个时辰。”福顺板着脸复述完后,笑眯眯的看着梅怜宝,“梅姑娘,您看是不是马上执行?”
梅怜宝扫了一下这三个太监鞋帮子上的雪沫,“外头下着雪的吧,一定很冷。”
福顺笑而不语。
“脱了棉衣跪?”
福顺依旧笑眯眯的不答话。
“终究躲不过这场劫难吗?”梅怜宝忽然心灰意冷,惨笑一声,往床褥上一躺,破罐子破摔道:“谁爱跪谁跪,我不跪,非拉着我出去跪,就直接灌我一杯毒酒吧。我知道你们的手段,也别想着折磨我就范。”
梅怜宝拔下头上的金钗戳着自己的喉管,冷冷和那三个太监对峙。
“嘿,遇着个滚刀肉。”福顺觉得这趟差事难办了。
第7章 活色生香顶碗莲(一)
太子歪在引枕上,听着只能算是流畅的琴音闭目养神。
一张雕花琴案摆在炕下三尺远处,琴案上摆着一把焦尾琴,一个兽耳三脚紫铜香炉,一线青烟袅袅的从兽嘴里吐了出来,散着幽幽玫瑰香气儿。
梅怜奴素手拨弦,小嘴紧张的微微咬合,一张小脸显得尤为认真而楚楚动人。
“弹得真难听。”被罚顶着碗莲跪在琉璃宫灯下的梅怜宝小声的嘀咕。
太子缓缓睁眼,瞥着梅怜宝,唇角轻勾,“她才学几天就弹成了调子,比你可强多了,你打小有‘名家’教导,孤也没见你弹出名曲来。”
梅怜宝撅起红嘟嘟的唇,泪珠儿在桃花眼里打转,大声辩驳,“章哥哥何必拐着弯儿的羞辱阿宝,请谁教导不请谁教导又不是阿宝说了算的,阿宝就有个那样的亲爹,那能怎么办,只能受着。”
“你还理直气壮的。”孟景灏把玩着一柄小玉如意冷哼。
“又不是阿宝的错,当然要理直气壮的。”梅怜宝挺直身子,醋意浓浓的指着梅怜奴,“她要不是生母得罪了我爹,她也和我一样了。凭什么你那么宠着她,却罚我,她就是那天上云,我就是那地里污泥了不成?也不知哪家的道理。她打小还是狗窝里长大的呢,又比我干净到哪里去。”
梅怜宝小嘴巴巴,说话又脆又快。
“放肆。”孟景灏龙目横起,威严冷厉。
此时琴音儿断,梅怜奴小声啜泣了起来,什么也没说,却是让孟景灏怜惜的抱在了怀里。
“哼,谁不会掉眼泪疙瘩似的,我也会。”看着占了她章哥哥身子的孟景灏抱着梅怜奴哄,梅怜宝嫉妒疯了。
反正不管,章哥哥就是她的,孟景灏去死。
“你怎么跟匹野马似的,挨了那么些教训也不知收敛,再不闭嘴,孤方才允了你的话就收回。”看着不服管教的梅怜宝,孟景灏觉得手心特别痒,他想揍死她算了。
梅怜宝这才住口,老老实实的去想怎么勾搭孟景灏。
事情要从梅怜宝金簪戳喉,福顺不得不回端本宫禀告太子说起。
“连孤的口谕都不遵从?”
“谁给她的胆子!”
“在家里刁蛮霸道也就罢了,到了这里还想学螃蟹横着走,美得她,孤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把她给孤抓过来。”
听着命令,福顺几不曾吓破了胆去,只因他听了魏嬷嬷的话,小小改动了一下太子的口谕内容,这大冬天的脱了棉衣在外头跪上三个时辰,女孩儿那么娇弱的身子哪里受得住,八成就一命呜呼去了,太子日理万机,又厌弃梅怜宝,也没功夫去在意一个不受宠小家姬的死活。
但他万万没想到,听了他添油加醋一番的回禀,太子非但没气的赐死梅怜宝,反而还要召见,这下子福顺急了。
走到半路,福顺没撑住给梅怜宝跪了。避开其他太监,福顺就哭着给梅怜宝认错,“梅姑娘,都是奴婢让鬼蒙了眼,脂油迷了窍了,太子的口谕就是让您顶着碗莲在床下跪三个时辰,并没说让您脱了棉衣,是奴婢瞎了心烂了肺想给您添堵,梅姑娘,您放过奴婢一次,奴婢给您当牛做马。”
手心里攥着金簪子,梅怜宝是抱了必死的心来的,她原本想着,如若有机会她要弄死孟景灏,抱着她章哥哥的身体一起赴黄泉的,这会儿忽的得知那口谕是被改动了的,孟景灏并不想作践死她,不知怎的梅怜宝心里就甜起来。
此处黑灯瞎火,挨着个大水缸,望着跪在地上的一个人影儿,看不到对方的脸,梅怜宝忽觉浑身一寒,她若不同意,这狗奴才会不会把她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