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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重生再为家姬-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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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景灏被逗笑了。
  “你笑什么,我说的都是认真的。你不知道呀,他真的想杀我,剑都抵在我的脖子上了。”梅怜宝愤愤的瞪着越笑越大声的孟景灏。
  “然后呢?”
  梅怜宝嘻嘻一笑,抱着孟景灏的手臂道:“你看呀,人家也是有人喜欢的,你不要不珍惜。殿下,我能继续我的志向了吗?”
  梅怜宝小心翼翼的看着孟景灏。
  “好。”双手沾着油脂不方便抱,孟景灏用额头抵了一下梅怜宝的额头。
  察觉她的额头烫的吓人,孟景灏忧虑道:“身子可难受?”
  “头晕晕的,沉沉的。但是没关系,有殿下在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
  情话一串又一串的往外吐,不要钱似的。
  甜的孟景灏一直把笑挂在脸上。
  “殿下,我生乐平郡王的气了,你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一字字一句句的都是要逼死我呀。我不就是长的好看了点吗,至于就诅咒我是什么祸国妖姬吗?哼哼,若有机会,我祸给他瞧瞧。殿下,你看看,人家只是长的好看了一点点而已。”梅怜宝撒娇道。
  “嗯,孤瞧瞧。”
  眉如黛山,眼含秋水,玉管琼鼻,唇不点而艳,一颦一蹙风情靡荡,孟景灏愣了下神,虽然早知她艳气十足,此番再瞧,只是一眼便心动如擂鼓,陡生欲念。
  梅怜宝心沉了沉,扶着头就叫,“头好晕。”
  软软的挤到孟景灏的怀里做虚弱状。
  心里早已翻起大浪来,思忖道:莫不是上辈子判罪时,就是这个乐平郡王给她判的罪?监刑她的那个人莫不是也是他?
  会不会,有没有可能,置她于死地的就是这个乐平郡王?
  可是偷听他和孟景灏的对话,他仿佛对孟景灏一片忠心。而且,这个乐平郡王并非皇室血脉啊,弄死了诸皇子,毁了孟景灏也轮不到他坐皇位啊。
  
  第59章 引郡王佛
  
  昨夜被刺客逼得急,不分东南西北的逃入深山,此刻天亮了才发现,他们在一处山谷里。谷内,有一处温泉,汩汩冒着热气,烘的四周温暖如春,泉水边长着几棵野果树,树上挂着红红的,婴儿拳头大小的果子,果树下还盛开着不知名的野花,嫩黄青绿一片。
  三人从山洞挪移到此处取暖,在温泉边重新点起篝火,乐平郡王拿头盔给梅怜宝煮药汤。
  梅怜宝烧的两颊通红窝在孟景灏怀里,时不时的发出难受的哼唧声,明明脑袋沉的跟装了石块似的,她却强忍着不昏睡,拿桃花眼撩着乐平郡王,脸颊贴着孟景灏的脖颈来回磨蹭,还故意发出暧昧之声。
  孟景灏起了反应,那处顶在梅怜宝的屁股上,一巴掌高高扬起轻轻拍下,低声斥责,“你在做什么?”
  “我媚惑给他看看,不是说我是媚魔妖姬吗,我做的就是妖姬该做的事情。”梅怜宝勾着嫣红的唇,眸色却冷若寒冰。
  “置什么气,闭上眼睡一会儿起来喝药。”孟景灏看一眼低垂着眼睫的乐平郡王,赧然的假作咳嗽。
  “他往我头上乱扣帽子,我百张嘴都说不清,为了不平白耽了这名声,我非得媚给他看看不可。要我,要我。”梅怜宝去扒拉孟景灏的衣襟。
  孟景灏一把捂住梅怜宝的嘴,把她紧箍在怀里,抱了就往别处走。
  梅怜宝呜呜不从,双腿乱踢蹬。
  “咔嚓”一声,刀削出来的粗拙勺子长柄在孟景灏和梅怜宝离去后被乐平郡王折断。
  “阿弥陀佛。”乐平郡王念了一声,紧绷的身躯才慢慢放缓,他盯着火焰上烧开的浊色汤汁,木了几番神色,抬眸望向远处,远处山峦起伏,鸟雀呼啦啦成群结队的飞向蔚蓝天空。
  溪水上游便是瀑布,瀑布下水潭附近有一块大青石,正是修云水禅心的好去处。
  乐平郡王一走,梅怜宝就闹着要回来,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孟景灏心知还是在温泉边上呆着对她的病情有好处,就又把她抱了回来。
  望一眼在远处青石上禅坐的乐平郡王,孟景灏旁观者清,他是着了阿宝的色相了。心里略酸,他点了点梅怜宝的额头,“你别着他,惹得他走火入魔,孤饶不了你。辟玉是孤唯一能交心的兄弟。”
  “那你把我让给他,要不我陪他睡一觉?”
  孟景灏怒的咬牙切齿,低头就使劲咬了梅怜宝的下唇一口,咬的梅怜宝嗷嗷叫。
  “你真咬呀!”添了一下唇,一股子铁锈味,梅怜宝不干了,伸着爪子要挠他的脸。
  “再胡说八道,我就让人给你缝上。”孟景灏恨恨的抓住她的手,箍着她不许她抓挠。
  “殿下舍得吗,若是缝上了,殿下可是少了许多乐趣呢。”梅怜宝朦胧着眼,呼着热气,眉眼撩情。
  “闭嘴,睡觉。”孟景灏把梅怜宝的脸扳向自己的胸膛,掌心都滚烫起来。
  梅怜宝笑的团起来贴在他怀里,亏得孟景灏身材伟岸,胸怀宽大,不然真抱不住这个热团子。
  寂静山林,笑声传出去很远,乐平郡王所念的清心咒戛然而止,再起时却是东一句西一句的不成段,上下衔接不上。
  乐平郡王俊秀的脸有一瞬的狰狞,仅是霎那,他又恢复成佛陀安详模样。
  喂梅怜宝喝了药,在温泉旁用干草弄了个窝,就让她自己睡会儿。
  梅怜宝拽住孟景灏的袖子,“你要去哪儿?”
  “孤得去外面打探打探情况,不能坐以待毙。”给梅怜宝盖上自己的外袍,孟景灏又摸了摸她的额头道,“别再置气了,就算要置气也得等养好病。更不许再撩拨辟玉,再有一次孤打断你的腿。”
  梅怜宝早就糊里糊涂的了,哼哼着随口应下,咕哝道:“你不看着我,野兽把我叼走了怎么办?”
  孟景灏失笑,“你放心睡,孤会嘱咐辟玉看着你,不会让野兽把你叼走的。”
  “他对我图谋不轨呢?”一听提到那个疑似幕后大手的乐平郡王梅怜宝就稍稍有了精神,逮着机会污蔑他。
  “不会。辟玉向佛之心极盛,孤少时与他相识,他的志向便是弘扬佛法,普度众生。再有,他与孤同一个太傅,他比孤更懂得克制。不该这么说,孤有七情六欲才会克制,辟玉则清心寡欲许多,少有佛性,大而佛法精深。”
  “狗屁。”梅怜宝轻声哼唧。
  “回去后,孤就派四个教养嬷嬷守着你,教教你怎么说话。”孟景灏临走又摩挲了几下梅怜宝滚烫的唇。
  强撑这许久,梅怜宝实在撑不住了,浑浑噩噩就睡了过去。
  温泉四周被热气围拢,烟云雾霭,也将躺在泉边干草窝里的梅怜宝包了进去,这边终于消停,瀑布那边乐平郡王终于换了部经默念。
  因林木茂盛,无人踏足过,孟景灏怕出去了回不来,一路用石子弄了些记号,得益于多年来的勤学苦读,杂书也看了不少,他通过砍断小树干,观察树干年轮的疏阔来判断方向,年轮疏散的一面是南,年轮致密的一面是北,而行宫和京都的方向都在北面,若有援军来救他,肯定会在北面遇到。
  他怕就怕是现在京都情况不明,他不能贸然回京,若是被不轨之徒抓到,他堂堂一国储君就要不明不白的被害死在深林里了。
  最值得信任的头一个是外祖父所辖的右骁卫军,其次就是他的六率军。他现在就希望,是这二者先找来。
  在密林里钻了不知多少时辰,孟景灏所穿的裤子被草叶露水染的青黄一片,难看非常,就在此时,忽闻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说话声。
  孟景灏警惕起来,慢慢靠近。只见被砍平的一块草地上坐了一队卫士,看他们胸前的补子是对豸,孟景灏便知这一队卫士隶属于金吾卫,金吾卫有一半被蔡则所辖,只从补子他辨不出这一队卫士是属于左金吾卫还是右金吾卫,但只从他们懒怠的态度看,这些人就不是真心出来寻他的。
  一队才几人,却只有两三人是清醒的,其余人竟都在打盹!
  “还要坐多久。”一个卫士搓死从他脚边爬过的小黑虫,抱怨道。
  “总得等天黑换班。只让你坐着又不让你动,看你懒的。”
  “我宁愿在京都巡逻也不愿来这凶险不明的深山老林子里坐,就咱们几个人,遇上头大老虎就都得交待在这。我看如今四皇子掌权就很好,还找什么太子。”
  孟景灏听的一身冷汗,满目震惊,怎么是老四掌权?父皇怎么了?!
  “总得做做样子。大皇子被圈了,早晚是个斩立决,五皇子死在叛乱中,二皇子常年病歪歪的,若太子再被刺客弄死在这林子里……”
  “哈哈,那岂不是咱们四皇子捡了便宜,到时候咱们金吾卫就是十二卫里的领头老大。”
  孟景灏已不能再听下去,悄无声息的原路退回,原路清除痕迹。
  山谷中,梅怜宝睡了一大觉,精神好了许多,见孟景灏还没有回来,就慢吞吞的去找乐平郡王的麻烦。
  乐平郡王在大青石上禅坐,孟景灏走了他就没变过姿势。
  见梅怜宝从溪水下游走了上来,乐平郡王淡淡扫了她一眼就垂下了眼皮。
  阳光披在他身上,金辉笼罩,他的头顶不知何时出现的五彩虹光弯成了一座桥,将他拢在中央,一身白衣虽脏破了些,阳光和虹光却造就了他一身佛光。
  他眉目安详平和,仿佛是一尊真实的佛陀了。
  梅怜宝呆滞了片刻回过神来,在乐平郡王对面的溪水畔站定,笑盈盈道:“听我们殿下说,郡王你少有佛性,大而佛法精深,志向是弘扬佛法,普度众生,何为众生?”
  “一花一叶,一人一兽皆为众生。”
  “那我可在众生之列?”
  “虽是精怪所化,也属众生。”
  梅怜宝双手合十一拜,假模假样道:“阿弥陀佛,信女求郡王佛陀你老人家度化。”
  乐平郡王看着梅怜宝绮艳靡气的脸,看着她虽笑却黝黑冰冷的瞳孔,“你,欲孽深重,入魔已深,不可度化。”
  梅怜宝哈哈大笑,“不是说佛无不可度化之人吗,看来你的佛法还不够精深,又或者你这位郡王佛陀堪不破我梅怜宝的色相?”
  “胡说。”乐平郡王的语气微有起伏。
  “佛陀也有脾气吗,郡王你动怒了呢。我少时听过一个佛家故事,说佛陀阿难在出家前,在道路上邂逅一美貌少女,只这么一次,从此就心心念念难舍。佛祖问他:‘你有多喜欢那少女?’,阿难回答:‘愿化身为青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那少女从桥上走过’。如此情深的一个男儿呢,可惜最后还是当了和尚。郡王你猜阿难是怎么堪破情关的,你猜阿难和少女行郭仑之礼了没有?你猜阿难动过欲念没有?”
  “不许你对阿难陀不敬。”乐平大怒。
  “我又听闻阿难天生容貌端正,面如满月,眼如青莲花,虽当了和尚仍旧惹得女子们竞相追逐,郡王你长的这般俊秀白净,莫不是阿难转世?我做你那个少女可好?”
  “孽障!”
  
  第60章 孽障
  
  佛气一霎散了,露出他的本原——秀气而尚显稚嫩的脸。
  梅怜宝拍着巴掌哈哈大笑,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乐平郡王的鼻子就骂,“分明是个六根不净,七情六欲皆有的臭男人,你跟我装什么天生慧根的莲花佛陀。你在洞口和孟景灏说的那些话我全听见了,什么祸国妖姬,什么媚魔妖孽,你张口就来仿佛预言,把自己当真佛了是吧,我呸!”
  梅怜宝狠狠往地上呸了一口,还不解气,又骂:“什么普度众生,你连自己都度不了。要我说,你还是改修欢喜佛吧,要不然我怕你迟早走火入魔。不不不,你根本是空有佛的外表,却生了一颗毒蛇心,你修佛修的全然是空,不过是想要掩盖你心底下的肮脏罢了。”
  乐平郡王秀白的脸已经紫涨,脖子粗大,青筋都崩了出来,他看着梅怜宝,杀机森森。
  “你若真一心向佛,你有本事就剃了头,烫戒疤,离了荣华富贵窝,去陪伴青灯古佛,我还高看你一眼。你,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享着无边富贵,再口口声声的阿弥陀佛,假和尚,你骗谁呢,骗你自己,还是蒙骗世人?!”
  “孽障!”
  “怎么着,你还要杀我,来啊,我仰着脖子等着你杀!”
  “孽障!孽障!”乐平郡王一口血喷了出来。
  “……”梅怜宝略心虚的住了嘴,心道:哎呀娘呀,我的嘴这么厉害,把他气吐血了都。
  若幕后大手这么容易被她气吐血,那她必然得是真妖孽啊。
  血吐出,乐平郡王苍白了脸色,缓缓闭上了眼,他的身躯佝偻下来,金辉虹光依然在他身后头顶,却更像一尊坐化升天的佛了。
  梅怜宝吓死了,莫不是气死了?
  慌慌张张,提着裙子就想跑到大青石顶看看他。
  “你站住。”乐平郡王睁开眼,淡淡道。
  “你没死啊。”梅怜宝放下心来,与此同时心里也置疑起自己的猜测来,观这位郡王的神态、模样、作为,实在不像幕后大手。
  “你,就是妖孽。”乐平郡王坚定不疑的道。
  梅怜宝气笑了,掐腰开骂:“你给我去死!”
  太阳西沉,倦鸟来归时,孟景灏提着两只野鸡回来了,就见,七彩霞光笼着垂头的乐平郡王,他的眼睑半合,神色安详宁静,下睨着在溪水畔起舞的梅怜宝。
  梅怜宝脱去了袄子,只着一条裹胸绯裙,正在轻歌曼舞。
  听听她唱的是什么?!
  “……翠裙腰掩过半尺,搂胸带趱了一围。骨捱捱削了玉肌,瘦恹恹宽了绣衣。乱松云鬓堆,困腾腾秋水迷,命悬悬有几日,软怯怯无气力……”
  “梅怜宝!”
  一声怒喝,缱绻柔绵的唱腔戛然而止,梅怜宝“啊”的叫了一声,提裙就跑。
  “你给我站住!”
  气恼上头,他连象征着至尊第二的“孤”字都撇开忘记了。
  “他又骂我是妖孽,我气不过。”梅怜宝穿上袄子,躲在山石洞子里扬声辩解。
  乐平郡王微勾唇角,终于敢从大青石上走下来,“太子哥,你回来了。”
  孟景灏诡异的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太子哥,你可算回来了!
  看样子,是阿宝实在把他逼急了。
  “你又说她了?”
  “我只是遵从心底的预示。”乐平郡王说了一句,便往泉水边走来采摘树上的果子。
  孟景灏沉思了片刻,扔下野鸡就来抓梅怜宝,梅怜宝捂着脑袋从石头缝里钻出来,怯怯的道:“殿下,我的头好晕,人家好热呀。”
  软塌塌的就往孟景灏身上歪。
  孟景灏一把抓住她的腰,掐住,睨着她心虚的神情,“把孤的话当耳旁风,嗯?”
  “是他先招惹我的,殿下,你不在,他欺负人家。”梅怜宝捂着眼哭诉,还露出两条指头缝偷看。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本正经的撒娇玩笑,一本正经的给别人上眼药,偏偏她还显得那样坦荡认真,却让别人哭笑不得。
  得亏她引逗的男子是辟玉,换个男人她这样引逗,早被欺负惨了。
  不行,不能纵着她。
  将人往肩膀上一抗,大步往草丛里钻去。
  梅怜宝还笑呢,咯咯的拍着孟景灏的背,“殿下,才几个时辰不见,你就这般猴急啊,人家都害羞了。”
  片刻,草丛里传来嗷嗷惨叫。
  温泉边,坐在树下吃果子的乐平郡王顿了顿,接着咬了一口红润透紫的果子,汁水鲜红似血,从他唇角流下一滴。
  与此同时,太子六率军全被派了出来寻找孟景灏,太子母族秦国公府也没闲着,一方面派人进山寻找,一方面提防着蔡则所辖金吾卫下黑手,秦国公府男丁,凡是身居高位者全都警惕了起来。太子妃谨慎,将珏哥儿直接送到秦国公府,求秦国公庇护,若太子真有个万一,珏哥儿身为嫡皇孙就危险了。
  与此同时,太子妃也关闭了太子府,并被皇后召到了储秀宫暂居。
  乾清宫,对外宣称被刺客刺伤的长平帝,安然无恙的坐在龙椅上,左下侧陪坐着一个老态龙钟的和尚。
  丹陛下跪着四皇子,他挺直腰,面色坦然的捡起被扔下来的一张血绢,绢上字迹赫然写着:……此诚危急存亡之秋……郡王唯有出其不意,孤注一掷方有一线生机……臣以死血荐。
  “老四,朕问你,你为何要偷偷给蒋潜的女眷送金银细软。”
  “儿臣是看她们孤儿寡母的可怜,父皇,儿臣就不能有恻隐之心吗?”四皇子苦笑道。
  长平帝淡漠着深色又问,“安南侯府是死的?要你多管闲事。”
  “是,的确是儿臣多管闲事,没想到一时的恻隐之心竟是惹祸上身。儿臣心知在父皇心里已经认定了是儿臣勾结蒋潜逼反大哥,儿臣还能说什么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皇。”四皇子大礼参拜,“臣请一死。”
  “混账!”长平帝拿起手边的茶碗照着四皇子的头颅就砸了下来,登时就给砸出了血。
  茶碗碎裂,从四皇子头上滚落,茶水浸透他的发髻,滴滴答答沿着他的额头、睫毛、脸颊流了一脸,狼狈之极。
  四皇子红了眼睛,泪水滚落,高声道:“臣请速死。”
  “阿弥陀佛。”老和尚念了一声佛号,“虎毒尚不食子,陛下三思。”
  长平帝倦怠之极,合上眼,失望的道:“若非大师出手,朕差一点就被亲生儿子刺死了,虎毒不食子,子却要吃了父,大师,朕心甚痛。”
  “阿弥陀佛。”老和尚反问道:“他们都是您的孩子,而您能给的最好的东西却只有一个,不患寡而患不均,因果有循,这不是必然的吗?”
  长平帝拄头沉思,看向跪在地上的四皇子,“朕给你一个机会自辩清白,你说。”
  这是一线生机,四皇子心一横,道:“儿臣恳请与二弟、六弟一起查清蒋潜自杀一案,儿臣大胆怀疑蒋潜不是自杀。”
  “老二病体沉疴,你又为何牵扯上他?”长平帝怀疑的目光扫向四皇子。
  四皇子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叩头道:“儿臣并非胡乱攀兄弟们下水,时至今日儿臣不得不说了,儿臣去年曾见过二哥陪着自己的王妃乔装打扮成普通百姓走百病,当时儿臣所见,二哥并不似病体沉疴之象。”
  “好啊,好啊。”长平帝悲戚大笑,“大师您瞧瞧,朕的儿子都是些什么魑魅魍魉,眼里心里只有朕屁股下面这张龙椅,他们是一点真情都没有啊。”
  “贫僧听闻太子殿下是个纯孝之人。”老和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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