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再为家姬-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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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燥热,汗水都将他的后背浸湿了,孟景灏烦闷的将朱笔一扔,背手走出了乾清宫。
张顺德擎着把纸伞匆匆跟上,“陛下小心晒着。”
“朕想自己走走,你下去。”孟景灏冷声道。
张顺德不敢捋虎须,垂头弓腰,驻足恭送。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盛华宫,梅怜宝不在,宫内的太监宫女都懒懒散散的,一见了孟景灏踱步而来,都吓的跪地哆嗦。
守宫的是之前在太子府就伺候梅怜宝的秀音、秀林,见孟景灏来了,都赶紧行礼请安。
“起来吧,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不必管朕。”顿了一下又道:“她不在,你们也要把屋子给她收拾的一尘不染。”
“是。”秀音、秀林共应声。
孟景灏进了寝殿,三三两两的宫女太监就聚在一起嘀咕开了。
“不是说宝昭容失宠被贬去寺院清修了吗?”
“是啊,不是说宝昭容惹怒了陛下,被陛下彻底厌弃了吗?”
“都闭嘴,快去干活。”秀音板着脸训斥。
之前都以为梅怜宝失宠被贬,这些太监宫女就不大听使唤了,此番见孟景灏来了盛华宫,又都谄媚乖顺起来。
擦栏杆的擦栏杆,扫地的扫地。
寝殿内,孟景灏在梅怜宝平日梳妆的月牙凳上坐定,闲着翻弄她的首饰匣子,珠光映翠,红宝金钗,都是阿宝平素佩戴过的。
恍然,他却发现,他手里并没有一件阿宝给他的私密东西,便有些不忿起来,想到,平素情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小嘴甜如蜜,哄的他眉开眼笑,却只凭一张嘴了,连一个香囊他都没得到过。
“懒东西,只会动嘴。”只是,凭那张小嘴也把他哄的一颗心落在了她身上。
偶然翻开了一个羊脂玉南瓜形的胭脂盒,就见里头装着几个长指甲,指甲被修剪的圆润精巧,上头又涂了绯红、牡丹红、赤红等各色红的蔻丹,光线落在上面,映着玉质的光泽。
孟景灏禁不住笑起来,“真会玩。”
脑海中浮现,她床帏里的情荡野性,那十根削葱指,指头上的指甲,他若不追着给她剪掉,每次颠鸾倒凤时,她骨子里的那股狠劲儿一发,非得把他的后背抓烂才罢休。
“阿宝,你让朕拿你怎么办呢。”孟景灏叹息。心里很想立即接她回来,可是不行,她越发野性,以前他不承认爱她时,她还小心翼翼的服侍讨好,如今他承认了,倒是惯大了她的胆子,这回连他都敢打了,绝不能轻饶。还是让她在皇觉寺多反省几天,受受冷落的滋味,敛敛脾气再说吧。
皇觉寺,梅怜宝在禅室昏睡不醒。
隔壁,素萝守着昏睡的六皇子,靠着软枕,看着窗外。
皇觉寺后山传来箫声,箫声呜咽,惨淡迷离。
四皇子立在小湖边,临湖吹箫。
山风飒飒,吹起四皇子绑着发髻的丝带缓缓飘飞。
他气质温润,此刻又是满目忧郁,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模样,令躲在青石后的梅怜珠不禁心生怜惜,对于引诱他的事情不再抗拒。
听着悲戚的箫声,梅怜珠开始酝酿,哭出了声。
“谁在那里?”箫声蓦地停了,四皇子质问。
梅怜珠只露出一颗头来,泪眼朦胧,“是、是奴婢,奴婢是跟着宝昭容来的。”
泪从那双桃花眼里流出,从那张靡艳倾城的脸上缓缓滑落,那般的惹人怜惜。
仿佛是听和尚说,皇觉寺来了一位昭容。只是女眷和男客所居禅室,一在南一在北,相互并不碍事,他也没有在意。
如此美人,却只是宫女?
孟景灏简直暴殄天物。
四皇子禁不住又多怜惜几分,放轻了声音问道:“为何在此处哭泣?”
“打坏了宝昭容的翠凤,被撵了出来,奴婢无处可去,便来到此处。”梅怜珠又怯怯的问,“公子为何在此?”
四皇子便道:“我为故去的生母在皇觉寺点了长明灯,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此为生母添香油。”
第101章 真与假
忽的青石后传来“啊”的一声惊叫,遂即便是“噗通”落水之声。
“救命,我不会游水。”
四皇子赶紧跑去救人,只见梅怜珠浑身已被湖水浸湿,在水中挣扎,胸前露出了一大片雪腻。
“得罪了。”四皇子跳入湖中,向梅怜珠游去。
梅怜珠并没有飘远,四皇子很快抓住梅怜珠的手,拖着她的身子,将她捞到了岸上。
因救的及时,梅怜珠并没有大碍,却吓白了脸,躲在四皇子怀里瑟瑟发抖。
夏裙薄透,水一浸润,四皇子看到的就是一片春光乍泄,手里摸着的是一片温软。
“别怕,没事了。”四皇子温声道。
“有蛇啊。”梅怜珠回过神来,紧紧噌着四皇子的胸膛,忽的一指青石旁。
四皇子顺着梅怜珠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见一条手指肚粗细的青蛇正“嘶嘶”的吐着蛇芯子。
四皇子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小青蛇惊吓游走。
梅怜珠嘤嘤啼泣起来,拔下发上金钗就抵住了自己的喉咙。
四皇子一把抓住梅怜珠的手腕,夺下她手中金钗,呵斥,“你要做什么?”
梅怜珠没有说话,抬头看着四皇子,眸中噙泪,双手抱紧自己的身子。
四皇子看向梅怜珠胸前半露的一片雪腻,了然,承诺道:“本王会对你负责的。”
“你是王爷?”梅怜珠蓦地惊惧,
四皇子点头微笑,“皇觉寺乃皇家寺院,来此处的自然都是皇族中人。”
梅怜珠挣扎着爬起要走,却不慎跌倒,正跌到四皇子怀里,四皇子怕她摔了,一把抱住。
四野无人的山林,湖泊之畔,怀抱软玉温香,情不自禁便心生旖旎之想。
“我、我不能,放开我。”梅怜珠拍打着四皇子,看似想要挣脱而去,却是一个劲儿的在四皇子身上噌弄,噌的四皇子欲念迭起。
同为梅家女儿,自小被教导如何服侍男人,梅怜珠的媚功也不遑多让。
“别乱动。”四皇子哑着嗓子低呵,将梅怜珠搂紧,抚上她滑嫩美艳的小脸,“本王会对你负责,别怕。”
梅怜珠两眼衔泪,使劲的摇头,却不说话。
泪要落不落,眸光怯怯娇怜,惹得四皇子情不自禁在她背脊上抚弄。
天为被,地位席,青石为锦账,就那么共赴了巫山,行了之事。
事毕,四皇子靠着青石,搂着怀里沉默的梅怜珠,再次承诺,“别担心,本王会向陛下将你要来,纳你为妾可好?”
梅怜珠轻轻一叹,“也罢,反正此生此世都要在寺庙度过了,此身给了王爷也是我心甘情愿。”
四皇子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你叫什么?”
“王爷叫我怜儿吧,怜惜的怜。”
“你是很让人怜惜。”四皇子抚着梅怜珠的脸,疼宠道。
梅怜珠望着四皇子,轻声啜泣,“我若早一些遇见王爷该多好呢。”
“现在也不晚。”想着之时并没有遇到阻碍,四皇子便问,“你可是被皇帝收用过了?”
梅怜珠一下子白了小脸,“王爷嫌弃吗?”
四皇子摇了摇头,“有些麻烦。”心里却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
“你只是宫女?”
梅怜珠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垂下了眼。
四皇子便陡生疑虑,一把抓住了梅怜珠的手腕,“说实话!”
“王爷捏疼我了。”梅怜珠眼圈一红,咬着唇看着四皇子道。
四皇子下意识的松手,梅怜珠蓦地推开四皇子,提着湿哒哒的裙子就跑。
四皇子没去追,心生惊惧却又隐隐兴奋,禁不住舔了一下唇,眸色阴戾,轻声含笑,“这般美人怎会只是一个宫女呢。”
他仿佛是睡了孟景灏的女人——宝昭容。
若说原先只是一时之兴,那么此刻,他就打定主意背着孟景灏继续睡他的女人。
江山被孟景灏夺了去,他就拿他的女人泄愤!四皇子阴暗的想着。
彼时,天已经黑了,月亮缓缓从东方升起,星辰闪耀。
蓝玉拿一个小瓶子放在梅怜宝的鼻端,让梅怜宝闻了闻,片刻,梅怜宝幽幽醒转。
“娘娘,您可算醒了,饿了吧。”蓝玉殷勤的道。
梅怜宝坐起来,掩唇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这一觉睡的真舒坦。”
蓝玉笑道:“想来您是累着了。”
梅怜宝轻笑了一下,摸着肚子道:“真的饿了,快去给我弄饭菜来吃。”
“是。”
梅怜宝起身,推开窗子,见天已全黑了,嘀咕道:“这一觉睡了这么久啊。”
不久后,蓝玉提着食盒回来了,道:“娘娘,奴婢方才去膳房要素菜,听说雍亲王也在这儿呢,说是每年这个时候都来给他母妃添香油,不过男客在北面的禅室,咱们女眷在南面,两相并不妨碍。”
梅怜宝“哦”了一声并不在意,由蓝玉伺候着,吃起斋菜来,梅怜宝尝了一口青菜豆腐汤,道:“没想到素菜也能做的这么好吃。你吃了吗?”
蓝玉点头,“您先吃,奴婢稍后随便吃点就行了。”
“坐下,陪我一块吃吧,自己一个人吃饭怪寂寞的。不许废话,坐下。”梅怜宝霸道的道。
蓝玉无奈的笑了,“是。”
却也只在梅怜宝对面坐了半个屁股。
彼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蓝玉起身,走至门旁询问,“是谁?”
“奴婢雍亲王身边的太监朱茗,奉雍亲王之命给宝昭容送来一篮子荔枝。”
蓝玉看向用斋的梅怜宝,梅怜宝蹙眉,“这雍亲王真客气,不收。”
蓝玉遂将太监打发了,回到桌前道:“娘娘怎么不收?”
“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今儿收一篮子荔枝,知道的呢是夸雍亲王懂礼数,不知道的呢,一传十,十传百,说不得等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就成了私相授受了。这点子心眼我还能没有。”梅怜宝哼哼了一声。
用过斋饭,在禅室里来回踱步,梅怜宝就觉无趣了,嘀咕道:“怎么还不来接我呢,真生气了不成?”
想着自己可是打的皇帝的脸,没被赐白绫毒酒就不错了,遂又往竹塌上一趟,气闷的道:“吹灯,睡觉,一觉睡到大天亮,明儿咱们出去转转。”
“是。”蓝玉听话的吹熄了蜡烛。
夜深人静,月上中天。皇觉寺某处假山洞中,一番吟哦,一番喘息,雍亲王悄悄将梅怜珠的肚兜藏起,搂着梅怜珠亲道:“怎么不收本王给你的荔枝?”
梅怜珠沉默。
雍亲王却笑道:“本王已知你是谁了。”
梅怜珠开始焦急的找衣裙穿,却找不到自己的肚兜了。
雍亲王轻笑道:“找肚兜?”
梅怜珠羞涩的“嗯”了一声。
“在本王这里。”
“你、你还给我。”
“不能还,这可是证据。以后,本王找你相好之时,你可不许推脱,要不然……”
“你怎么能这样。”梅怜珠啜泣。
“乖,不哭,本王这是太爱你之故。”话落,又将梅怜珠压下,一番摆弄品尝。
又是一夜好睡,梅怜宝穿戴好,用过斋饭,又去隔壁看了一回梅怜珍,见她的气色渐渐好起来,身边又有六皇子精心照料,也不杵在那里碍眼,遂领着蓝玉在皇觉寺女眷这边闲逛。
绿竹林中有一个荷花池,池中荷花盛开,娇艳欲滴,池畔还有一条长廊,长廊尽头是一座凉亭,太阳渐渐升高了,梅怜宝也怕晒伤了脸,就在凉亭里坐了下来,吃着和尚送上来的葡萄赏荷。
然而,如画的眉眼却蔫嗒嗒的没有精神。
“和尚庙一点也不好玩。”闲极无聊,梅怜宝吐着葡萄籽儿道。
“奴婢去膳房要菜饭时听着,也有别家女眷在此避暑,要不要召来?”
“我召了人家也不见得会来。都是皇家媳妇,我一来皇觉寺她们还不赶紧去打听,一打听我是被皇帝‘厌弃’了打发来的,她们恨不得看不见我才好。我呀,家世不好,所有的仅是皇帝的宠爱,皇帝一旦不宠我了,谁拿我当个人看,我才不讨没趣呢。”
“快想想,有什么好玩的。”梅怜宝轻踢蓝玉一下子,撩拨起近身宫女来。
蓝玉无奈的笑,“奴婢想不出来。”
“唉,还是孟景灏好玩一点。”梅怜宝撅着嘴,趴在石桌上,郁郁寡欢。
“娘娘,您可不能直接喊陛下的名讳。”
“你真啰嗦,这叫情趣,他喜欢着呢,现在他做了皇帝,没人喊他的名字了,他寂寞着呢。”梅怜宝嘻嘻笑。
彼时,雍亲王摇着折扇,沿着长廊慢慢走来,唇畔衔笑。
梅怜宝瞥见,挺直身子,警惕起来。
“臣弟给昭容娘娘请安。”
梅怜宝看向蓝玉怒斥,“你怎么带路的,难不成咱们跑到男客这边来了?”
蓝玉立马跪下,“回娘娘,咱们的确是在女眷这边的,并没有越界。”
雍亲王在心内腹诽,昨夜还和他缠绵来着,白天就不认人了。面上却笑道:“娘娘错怪您的婢女了,是臣弟越界了。”
梅怜宝站起来,踢了蓝玉一脚,“都是你没用,眼睛长着好看的吗,有人来了也不知道禀报一声。”
她哪里是骂蓝玉,分明是借着蓝玉骂雍亲王眼睛瞎,乱闯,还不知礼数没有通禀。
雍亲王被骂的有些脸黑,手往袖子里一伸,就想拿出那绣着合欢花的肚兜来威胁,瞧着梅怜宝火辣辣的小模样,转瞬他又觉有趣起来,比之昨夜那般乖顺娇怜,湖畔哭啼的模样,今日再见她,却更鲜活靡艳。
今日她的艳,和湖畔所见之艳又有所不同,湖畔之艳,流于一丝俗气,今日之艳美盛、野态,当她微抬下巴,斜睨他时,又有那么一些率真无邪在里头,这才算真正倾城之色。
是了,他痴迷的打量片刻后,终于知道今日的她不同在哪里了,是鲜活。一颦一蹙,变化多端,一张小脸怎会有那么多情绪在呢。
“怜儿。”雍亲王靠近梅怜宝。
她这是被冒犯了?!
梅怜宝恨死了,假意一笑,正要抬脚踢他那处,却被一声惊雷吓的一哆嗦。
“梅怜宝!”
第102章 一念之别
孟景灏穿着一件玄色银龙常服,肃沉着脸,大步走进了凉亭。
看一眼朝他偎依过来的梅怜宝,再看向跪地叩拜的雍亲王,孟景灏往石鼓凳上一坐,熄下在看到梅怜宝对孟景鸿笑时那一瞬的妒火,淡淡询问,“朕见你二人似在说话,在说什么?”
梅怜宝立即气哼哼的告状,一指孟景鸿,“他引逗臣妾,还恶心巴巴的叫臣妾什么怜儿。幸亏陛下来的及时,要不然,臣妾也不会吃亏,正打算狠狠踢他一脚呢。”
孟景灏看向孟景鸿,“雍亲王,你怎么说?”
梅怜宝偷觑着孟景灏,见他眉目淡淡,神态寡然,心里打鼓。腹诽,才当皇帝几天啊,养气功夫愈发精深了。
孟景灏不叫起,孟景鸿就一直跪着,回话道:“昭容娘娘想来是误会臣弟了,臣弟实则是想向娘娘要一个宫女。”
孟景鸿低头做赧然状,“陛下若有闲暇,且听臣弟细细说明原委。”
说这话时,孟景鸿抬头看了一眼梅怜宝,本以为会看见梅怜宝惨然失色的模样,却不想梅怜宝理直气壮站在孟景灏身后,一双桃花眸里尽数倒映着孟景灏。
孟景鸿从心底往上涌酸水,又嫉又恨,心想,昨夜海誓山盟犹在耳边,我为你彻夜不眠,辗转反侧,今日看见孟景灏,你却全忘了我们之间的情意,可见你就是一个放荡无情的女人,那就别怪我狠心了。
“说罢。”孟景灏道。
要听故事了,梅怜宝就准备挨着孟景灏坐下,吃着葡萄好好听,却被孟景灏一个眼风扫的撅起了嘴,小声嘀咕,“不坐就不坐,站着也一样吃,哼。”
说罢,真摘了一颗紫红的葡萄剥起皮来。
又见梅怜宝当着他的面和孟景灏眉来眼去,孟景鸿气恼更甚,妒火烧起,但他理智犹在,便道:“臣弟昨日在湖畔吹箫,忽的听见青石后传来女子的哭声,臣弟先是吓了一跳,就问‘你是谁’,女子哭说自己是昭容娘娘身边的一个宫女,因打碎了昭容娘娘的翠凤被撵了出来无处可去,就躲在青石后偷偷哭泣,后来她被蛇惊吓落水,臣弟将她救起,她便在臣弟怀里扭来扭去,挨噌摩擦,臣弟、臣弟失态就露天野地……”
孟景鸿又看向梅怜宝,希望梅怜宝屈服,却见梅怜宝正看着蓝玉。
孟景鸿便以为梅怜宝要将此事诬赖给身边的宫女,心内冷冷一笑,孟景鸿便接着道:“陛下,是臣弟做的荒唐事,臣弟要对那宫女负责,恳请陛下,恳请昭容娘娘将怜儿赏给臣弟,臣弟定好好待她。”
孟景灏看向梅怜宝,“可有此事?”
梅怜宝就问蓝玉,“雍亲王说的都是真的?”
蓝玉吓白了脸,跪下磕头道:“奴婢清白之身仍在,绝无此事。若是不信,奴婢肯、肯验明正身。”
到底是个黄花姑娘,说到这种事,已觉受辱,几不曾将唇瓣咬破。
梅怜宝就气呼呼的看着雍亲王,“你胡扯也要有个依据啊,本宫被发落皇觉寺身边就带着这一个宫女,既然不是她,那肯定就是别人冒充的,你找错人了。还有,你编瞎话骗谁呢,陛下没来时你还对着我喊那什么‘怜儿’呢,分明是你对本宫图谋不轨。陛下,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梅怜宝捏着孟景灏袖摆一角,轻晃。
听着梅怜宝的话,孟景鸿只觉有一股气直冲头顶,盯着膝盖所跪的青石砖地面,孟景鸿几不曾将牙咬碎,可是他不能冲动,他所睡的是宫女“怜儿”,而不能是昭容,他是无辜的,只有这样才能让头顶那贱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孟景灏心里更倾向于梅怜宝的说法,遂道:“雍亲王还有何话要说?”
“臣弟实在是冤枉。”孟景鸿将怒气压下才抬起头来,“许是臣弟太急着找到怜儿了,有失体统,冒犯了昭容娘娘,娘娘海涵,饶臣弟一回吧。只是,臣弟对怜儿已情根深种,臣弟一定要找到她。陛下,臣弟所言句句属实,您若不信……”
孟景鸿犹豫了一番,缓缓从袖总扯出了一条绯色绣合欢花的肚兜来。
“我的?!”梅怜宝大惊,蓦地看向蓝玉。
孟景灏猛的一拍石桌,悍然站起,一把将肚兜夺了过来塞入袖中。
孟景鸿垂头冷笑,你无情便别怪我无义。
“事有蹊跷,朕会详查,雍亲王暂避。”孟景灏背在身后的手已然攥成了拳头,骨节被他自己捏的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