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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重生再为家姬-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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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范太傅勾结前朝余孽,意图不轨啊。
  观察着诸臣的反应,孟景灏一直扣住龙头的手蓦地一松,心想,总算把他们的目光从后宫拉了回来。
  他却不知,此时的梅怜宝正在和皇后对峙。
  盛华宫,寝殿。
  梅怜宝散乱着头发,歪在床栏上,还穿着那条被孟景灏撕坏了的抹胸长裙,露着腿,就那么笑盈盈的看着皇后以及皇后身后那个她并不认识的女眷,“皇后娘娘带人直闯嫔妾的寝殿,是何意?来看嫔妾这一身春光的不成?”
  “妖孽!”雍亲王妃红肿着眼睛,指着梅怜宝怒骂。
  此时,盛华宫宫女太监都被压在了外头地上,无一人可帮梅怜宝,更无人通风报信。
  看着梅怜宝脖颈胸前的红痕,皇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怒极,厉声道:“给本宫把这个引诱陛下孝期寻欢的妖孽拽下来!”
  当即两个强壮的嬷嬷就冲了上来。
  梅怜宝一点也不慌,从褥下抽出一把寒光森森,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来。
  “大胆,你想做什么?”皇后怒喝。
  “你敢让她们动我一下试试。”梅怜宝一副有恃无恐的娇态,抚着身上的吻痕,嚣张之极,“我死在这和陛下缠绵缱绻的床榻上,皇后娘娘,你猜陛下会对你如何,对你的宝贝儿子如何?陛下年纪轻轻,他往后儿子多的是,可不一定就非你儿子不可呦。”
  “你!”皇后气结,“本宫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不能让你这妖孽留在陛下身边,蛊媚陛下。”
  “好光明正大的理由啊,我竟无言反驳。”梅怜宝打了个哈欠,“昨夜累了一夜,我当真困了,皇后娘娘想清楚,真要我横尸在此吗?”
  昨夜累了一夜……
  “贱人!”皇后气的胸口闷疼。
  雍亲王妃又道:“皇后娘娘莫要被这妖孽三言两语蛊惑了,我们王爷被关入宗人府之前,早留了个心眼,密令小厮回府给臣妾报信,是这妖孽勾引我们王爷,皇后娘娘,她已不贞了,您管教后宫,怎能让这种不贞之女留在后宫,祸乱宫闱。皇后娘娘,陛下已被这妖孽摄取了心神,此时的陛下是心志不清的,只有除去这妖孽,陛下才能恢复正常。”
  见皇后眼神变幻不定,雍亲王妃又低声在皇后耳边道:“此时不除更待何时,时机稍纵即逝。”
  皇后目色一闪,心想,此时除掉梅怜宝,名正言顺,往后待她生下孩子,坐大后宫,再想除掉就要脏了自己的手,而此时除掉梅怜宝,事后却还可以推给雍亲王妃。
  她带着雍亲王妃闯盛华宫,本就打了浑水摸鱼的主意,遂心念一狠,“给本宫……”
  “呦,盛华宫今日可真热闹啊。虞姐姐,你说是不是?”
  虞贵妃轻点了下头,扫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的盛华宫宫女太监们。
  
  第107章 聪明人
  
  听着贤妃清凌凌的声音,皇后深吸了口气,看一眼笑盈盈睨着她的梅怜宝,挥退上前要捉拿梅怜宝的两个嬷嬷,褪去怒色,端起凤仪,对雍亲王妃歉然道:“看来本宫帮不了王妃为夫报仇了。”
  梅怜宝一下就笑了,“皇后娘娘玲珑心思,能狠能善,能屈能伸,能忍能容,真好,就该是娘娘这样的人做皇后才好。”
  皇后淡着眉眼冷睨着梅怜宝,彼时,她只当梅怜宝在嘲笑她。
  梅怜宝笑着勾起自己的一缕青丝缠在手指上,笑道:“我可是真心这般说的呦,娘娘总不信我的话,聪明人就是因为太聪明,想的太多,所以总是要做出一些多余的事情,反误了卿卿性命,何必呢?我极喜欢珏哥儿的,所以皇后娘娘把心放肚子里,莫与我为敌,我来这世间,从不是为了和皇后娘娘争什么的。”
  听着贵妃和贤妃携手进来了,皇后娘娘就极力弯了弯唇,努力做出和蔼可亲的样子来,可彼时她的心里妒恨极了梅怜宝,故此弄的自己皮笑肉不笑,脸都扭曲了。
  “两位姐姐来了,仿佛很久没见了,两位姐姐气韵休养更好了。”
  梅怜宝笑着打量虞贵妃和林贤妃,只见虞贵妃外罩一件黑纱衫,衫子的领口、袖口,用银丝线绣着缠枝曼陀罗,内衬一条浅青的湘裙,配着素白短衫,耳上是一对滴泪水晶坠,发髻斜梳,只用一根祥云木簪松松挽着,鬓边垂下两缕青丝,她缓步走来,眉目清远辽阔,让梅怜宝想起曾读过的《庄子》中的一篇文章,便笑着道:“看着贵妃,让我想起《逍遥游》中的一段描写,‘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贵妃姐姐喜欢读《庄子》吗?”
  虞贵妃微扬唇而笑,解下身上罩衫盖在梅怜宝的身上,点了点头,坐在床沿上,道:“只有忘却物我的界限,达到无己、无功、无名的境界,无所依凭而游于无穷,才是真正的‘逍遥游’,我虽喜读《庄子》,但也仅是喜欢那种境界,我还是我,自有我自己的修心之道。”
  青叶搬了个绣墩放在床前,贤妃坐定便不依起来,“我们二人一同来搭救你,你一看见虞姐姐就夸她是姑射仙子,又旁若无人的说《庄子》,把我撂在一边,在你心里,我便是那地上野草,毫不起眼不成?”
  “并不是。”梅怜宝笑道,“贤妃娘娘质洁如莲,是芙蕖仙子。”
  贤妃这才笑了,点点梅怜宝的额心,“瞧你这小嘴还是这么甜,我就放心了。”
  她们三人把皇后和雍王妃撂在一边,自顾说话,皇后娘娘能忍得,雍王妃却忍不得了,她先给贵妃、贤妃行了礼,随后恨然道:“两位娘娘都是高洁清贵的人,怎么偏要自甘堕落和一女子为伍,皇后娘娘正要处置妖孽,肃清宫闱,难不成两位娘娘要与皇后娘娘为敌,包庇这妖孽吗?”
  贤妃冷笑一声,“这是皇宫,不是由你做主的雍王府!一口一个妖孽,污蔑羞辱陛下的昭容娘娘,不知是谁给你壮了胆子,本宫听闻雍王已死,你失却依仗,又无子傍身,你不知夹着尾巴做人,反来污蔑宫妃,目的何在?听闻雍王夫妻琴瑟和鸣,莫非你是想给雍王殉情来皇宫拉个垫背的?”
  雍王妃被道破心机,亦冷笑起来,“不错,我的确是不想活了。大雁失去伴侣都知头撞石壁殉情,我自来崇尚这种忠贞之举。王爷临死前,命小厮给我传话,告知了真相,原来是昏君不容王爷,和这妖姬串通一气,先让妖姬媚惑王爷,和王爷成就好事,再由昏君撞破,王爷由此被害死在宗人府大牢。我一个后宅夫人,对付不了昏君,便豁出脸皮和性命,死也得弄死这贱人。”
  皇后吃惊的张大嘴,猛然发现自己反而被雍王妃给利用了,“雍王妃,你好大的胆子,陛下也敢污蔑。”
  雍王妃轻蔑的扫了皇后一眼,“将死之人,我有何不敢的。可笑你想利用我,却不知我也利用了你。”
  “好一出大戏。”梅怜宝笑着拍巴掌,“都是聪明人啊,都长了颗玲珑心,张仪嘴,你二人都说我蛊媚陛下,我却觉得,你二人也挺会蛊媚人的,我凭脸,你们凭一张嘴,一颗心,糊弄起人来,假似真来真似假,都高明。”
  皇后恼羞成怒,脸色极为挂不住。
  雍王妃倒是昂首挺胸,一副慨然赴死的模样。
  虞贵妃便淡淡一笑,“无欲、无妄、无妒、无惧,则身固若金汤。”
  林贤妃便补上一句,“相反的,有欲、妄、妒、惧,贪嗔痴恨,则处处都能被人钻了空子,皇后娘娘,你有权让我们禁足思过,不过也要时时记得静思己身才好啊。”
  嘴头上的机锋已是输的彻底,皇后所幸强硬起来,一不做二不休,兴许还能找回威仪和面子,遂道:“雍王命人告诉雍王妃,梅怜宝大腿内侧有一颗红豆大小的痣,她是否和雍王私通,查验一下就可知了。”
  梅怜宝又笑了,看着雍王妃,“你崇尚大雁失伴殉情的忠贞之举,那么,雍王让人告诉你,他睡了我,你心里什么感觉?这就是你想为之殉情的那只雄雁?”
  转头问林贤妃,“雍王府中无妾?”
  林贤妃便笑道:“有妾,妾不多但也不少,妾还给雍王生了好几个儿子女儿呢,只是雍王妃多年不曾生过。”
  “所以……”梅怜宝笑眯眯的看着雍王妃。
  雍王妃狠狠的瞪着梅怜宝,忽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哭的惊天动地,哭的浑身发软,躺在地上生无可恋。
  看着她这个样子,林贤妃微微轻叹:“她出身蔡国公府,是蔡则的嫡孙女,蔡则谋逆被陛下诛了满门,雍王念着旧情保下了她,还让她做王妃。如今雍王也死了,她无儿无女,仿佛之前仗着出身蔡国公府,待那些妾及妾生子女也甚是恶毒,后半生是个什么下场,可想而知,倒不如趁现在博个忠贞殉情的好名声,说不得还能得个善终。”
  “是个聪明狠绝的角色。”虞贵妃淡淡道。
  皇后命人将雍王妃叉了出去,便是双目精亮的看着梅怜宝,“你承认了?来人啊。”
  “皇后娘娘你太心急了,我又承认了什么呢?你想看说一声就罢了,我对自己这脸这身子啊,从来都是极自信的,不怕人看。”说罢,梅怜宝撩起裙子,打开腿,就那么大方的将孟景灏为她刺的那枝合欢花展露在了人前。
  白腻的肌肤,红粉浓艳的团绒花球,翠绿的叶,鲜明强烈,白红翠分明,就如梅怜宝这个人一样,鲜妍、浓烈、靡媚。
  皇后只觉眼前所见花了她的眼,脑子一白,晕了过去。
  “呀!”梅怜宝嘻嘻一笑,“这就晕了?”
  看着红珠、绿袖慌慌张张的把皇后抬了出去,梅怜宝哈哈大笑,笑软了身子,枕在了虞贵妃的腿上。
  虞贵妃的手和她的人一样,清清冷冷的,请抚着梅怜宝的发丝,“你是我见过的最执迷于情的人,情是什么样的呢?看着你一路走来,我想知道了。”
  笑声止,梅怜宝侧枕着虞贵妃的腿,脸颊感受着裹在轻纱下的虞贵妃肌肤的温暖,没有回答,只是用脸颊噌着虞贵妃,乖乖巧巧的喊着姐姐撒娇。
  虞贵妃勾唇一笑,手指曲起刮了一下梅怜宝的鼻子,“希望下辈子还能遇见你,也许到那时我就知道爱为何物了。”
  难得见梅怜宝这么娇软乖顺,林贤妃嫉妒死虞贵妃了,就撅嘴道:“我最讨厌你们两个了。”
  虞贵妃起身,和林贤妃换了位置,“让你吧。”
  “这还差不多。”
  但梅怜宝又不软娇乖顺了,坐直身子笑问林贤妃,“你也是陛下的妃子呢,怎么就不嫉妒我呢?我都觉得怪没意思的,我都想了好多回咱们反目成仇,斗的你死我活的情境了。”
  林贤妃拍拍自己的腿,一副梅怜宝不乖她就不说的样子,于是梅怜宝又乖乖的噌林贤妃的大腿去了。
  林贤妃满意的笑了,戳着梅怜宝的头道:“死丫头,谁说我不嫉妒你,但嫉妒又能如何呢,难道因为我嫉妒了,陛下就会喜欢我吗?而且,我讨厌极了女人嫉妒的模样,就像皇后,越来越丑了,我的容貌原本就输了你一点点,再让嫉妒弄的更丑了,我要哭死的。快叫姐姐,我都和你推心置腹了,比虞姐姐说的还好呢,你不能厚此薄彼。”
  “姐姐,姐姐。”梅怜宝笑弯了眉,抱着林贤妃的大腿也撒了会儿娇。
  林贤妃眉开眼笑。
  虞贵妃黛眉舒展,眸含笑,起身道:“咱们该走了。”
  “再玩会儿。”林贤妃正玩梅怜宝玩的起劲儿。
  “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该走了。”
  “啊?”林贤妃还是很听虞贵妃的话的,就道,“那好吧。”
  “再见。”梅怜宝盘腿坐在床上,笑着对她们挥手。
  清风徐来,眉目乖巧婉然。
  “再见。”林贤妃情不自禁,也笑着扬起手,挥了挥。
  虞贵妃垂眸敛殇,低声道:“再见。”
  
  第108章 恩爱两不疑
  
  走了虞林二妃,孟景灏后脚便来了,身后跟着张顺德,捧着一碗温热的汤。
  梅怜宝令人抬了罗汉床在合欢树阴凉下,她枕着鸳鸯枕,合眸小憩,并没有梳洗,只用一支红玉钗松松散散的挽着青丝,慵懒媚态的躺着,穿了一身清透凉快的白纱裙,勾勒着她曲线玲珑的袅娜身段。
  孟景灏进了盛华宫,到了庭院里,就看见了这般景象。
  “朕来晚了。”孟景灏大步走近,眉目轻拧。
  梅怜宝略起了身,待孟景灏坐定,她便枕上他的腿,孟景灏僵了一下,遂即放松,看向张顺德。
  张顺德便将药碗呈了上来。
  梅怜宝轻笑出声,懒懒的坐起,一口喝净,还把白瓷梅花碗翻给孟景灏看,吐着舌头道:“好苦。”
  孟景灏又心疼了,“待孝期过了,就不需要喝这药了。”
  梅怜宝又躺下,枕着孟景灏硬实的大腿,抱怨道:“章哥哥的腿,没有虞贵妃和林贤妃的腿软,她们又软又香,枕着她们的腿能酣甜入梦呢,您这腿硌得慌。”
  孟景灏只笑了一下,“朕要去见皇后,你歇着。”
  孟景灏作势要走。
  梅怜宝趴在他腿上不让,瞧着纷落的粉艳花丝,笑道:“再坐一会儿。我给章哥哥讲个小故事,还是小时我乳母讲给我听哄我睡觉的。”
  孟景灏不做声,也没有再要起,手抬起,顿了顿,抚上了梅怜宝的头。
  “相传虞舜南巡仓梧而死,其妃娥皇、女英遍寻湘江,终未寻见。二妃终日恸哭,泪尽滴血,血尽而死。后来,人们发现她们的精灵与虞舜的精灵合二为一,变成了合欢树。合欢树叶,昼开夜合,相亲相爱。乳母说,看到合欢花就会想到这一段忠贞不渝的爱情,合欢花就是永远恩爱,夫妻好合的意思。”梅怜宝狡黠的冲孟景灏眨眨眼,“所以,在太子府绘花笺时,我就绘了合欢,我欺负皇后娘娘不知道这则民间典故呢。”
  孟景灏强笑了下,“朕去处置皇后给你一个交待。”
  梅怜宝拍了拍孟景灏的腿,问道:“章哥哥,你能不能信我,不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疑我?你看人家古人都说了‘恩爱两不疑’,既恩爱就要两不疑,就要倾心交付。”
  “朕要走了。”孟景灏攥了下拳头,起身离去。
  梅怜宝懒散的坐了起来,胳膊撑在罗汉床上,望着孟景灏的背影,盈盈一笑,“章哥哥,我爱你。”
  孟景灏压下早晨和梅怜宝在锦帷胡闹时,脑海中浮光掠影的那些画面,蓦地转身,看向梅怜宝,便见,粉艳绒花,翠叶下,梅怜宝懒懒笑的倾国倾城。
  禁不住,孟景灏心念浮动,面上一笑,转身,这才真走了。
  梅怜宝拉过鸳鸯枕,又躺下,闭目而睡,唇角带笑。
  粉绒花簌簌从枝头坠落,仿佛一场只下在庭院里的丝绒雨,落了梅怜宝一身,粉艳绒花点缀着她素白的裙子,容颜绝世。
  夏末将至,合欢花要凋零了。
  太后移居了慈宁宫,皇后搬进了储秀宫。
  孟景灏进了寝殿,便见皇后头绑白绫带子,歪在引枕上,面色浮白,怀里抱着珏哥儿,见他来了,病歪歪的坐起,“臣妾病重,恕臣妾不能给陛下行礼了。”
  “无碍。”孟景灏将珏哥儿从皇后怀里拉出来,“上书房太傅们讲的可都听得懂吗?”
  皇后不得已撒了手,看着珏哥儿,惶惶然。
  珏哥儿没看皇后,看着孟景灏点头:“父皇,儿臣都能听懂,儿臣给您背《礼记》。”
  “不用,回头父皇去上书房再抽查你的学业。来人啊,带大皇子出去。”
  珏哥儿拽着孟景灏的衣摆不撒手,脆声道:“父皇是为了宝昭容来兴师问罪的吗?母后有错,可她只是犯了所有女子都会犯的错——妒,父皇,母后是因为爱你才妒的,母后最终并没有伤害到宝昭容不是吗?父皇,你饶母后这一回可好,儿臣不做太子了,让宝昭容的儿子做太子可好?”
  皇后伏在枕上低声痛哭。
  孟景灏脸色有些青,但并没有对珏哥儿发脾气,而是耐着性子道:“这不是你该管的,去念书吧。”
  张顺德瞧着孟景灏的眼色,忙将珏哥儿抱起,带出了寝殿。
  门一关,儿子一走,皇后不敢哭了,白着脸看孟景灏。
  孟景灏冷睨皇后一眼,“不装了吗?”
  “臣妾没有装。”皇后慌乱的捂住心口。
  “明心,你若真的一心爱朕,在朕没遇见梅怜宝之前,我们夫妻在一起五六年,感情不会如此淡薄。”
  “明明是陛下不给臣妾机会,在没有梅怜宝之前,你总是克制寡淡,除了给了我尊重和权利,应了我五年之约,你总是吝啬付出情意,是你自己把心门堵住了,又让我如何一心爱你?!”
  看着羞怒的皇后,孟景灏讽笑起来,“掌权和尊重难道不是你要的吗?如若不是你一开始就定了咱们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何至于此?朕若不曾试着爱你,如何会应下你的五年之约。”
  皇后惨白了脸色,梗着脖子道:“相敬如宾本就是正道,我是太子妃,我是皇后,不可能像梅怜宝那么低贱的去讨好你!”
  “啪”的一巴掌扇的皇后歪了下头,皇后再扬起脸来时,脸上浮出了红红的巴掌印,立时肿了,她怨恨的瞪着孟景灏,冷笑。
  “朕给了你你想要的,原本你不屑于要的,阿宝要了,朕给了,而现在,你又后悔了吗,还是说你贪婪作祟,看着朕把你弃掉不要的给了别人,别人视若珍宝,而你看着好又想要了?嗯?黎明心,你舍了的回不来的。”
  理直气壮的怨恨站不住脚了,皇后神色慌乱,“章哥哥,我悔了,我……”
  “你从不后悔,何必现在又装作深情呢。你是皇祖父为朕亲选的太子妃,自小受的便是皇后的教养,从太子妃到皇后再到太后,从你的教养嬷嬷到你母亲,大概都耳提面命你不可感情用事,帝王之爱是镜花水月不长久,儿子和权利才能保住你从太子妃平安做到太后,你以为朕真的不知道吗?你理智聪慧的做到了,朕也成全了,明心,不要因贪婪而坏了你一早就给自己定下的路。横跨两条船的结果便是,落水而亡。”
  皇后擦干了泪,面无表情的跪坐在床榻上,她看着孟景灏,眼中有爱,可这爱抵不过她儿子的帝位,甚至有些敷衍和现实。
  “陛下既然都说的这么清楚了,臣妾也不知还能说什么,是臣妾失态了,请求陛下饶恕一回。”皇后从床榻上下来,俯身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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