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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男主跳楼自杀之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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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脖子上的那个吊坠,里面有个海螺。取出来吹响它,据说海巫师就会出现。”
    苏了了随着他的话,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脖子。来到这个世界不足一晚上,她完全没心思关注“海公主”的配置,此刻手指一摸索,一个硬物果然挂在脖颈处。
    “你很懂嘛小海,”眼看快要接近目标,苏了了的心情也轻松了一点儿,于是开起了玩笑,“万一这东西是海巫师诓我们的,怎么办?”
    “殿下您怎么会这么想?”法海很奇怪的问,“海巫师的售后服务,几百年来一直是五星好评啊。这点连海皇陛下都非常赞赏,怎么会诓我们?”
    苏了了:……这都是什么鬼,别闹了亲。
    只有拇指大小的海螺,在风中响起的时候,却是一种似埙的空幽韵律。在徘徊回荡的风声中,握着海螺的少女忽然瞪大了双眼,仿佛见到了神迹——
    【反复无常的法老见以色列人离去后便开始后悔,打发手下军队在后面追赶。
    在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之际,神使红海之水分开,让以色列人安然渡过,又使海水复合,使埃及兵葬身鱼腹。】
    她曾听过摩西分海的故事,却从未想过会亲眼见到类似的景象。
    即使是无月的黑夜,依然能看到海水哗啦啦地倒卷、从两侧分开,然后随着裹挟到半空的鱼虾贝壳一起,轰鸣着嘶叫着奔腾着,在她前方袒露出一块裸地。
    仿佛受了蛊惑一样,连海精灵也不再出声。少女甩掉了脚上的鞋,赤脚踩上有些湿滑的沙地,一步一步地,走入了分开的海水里。
    海滩崎岖而下,被排开的海水在两侧挤压碰撞,仿佛随时都会倾倒,却像是永远都不会倾倒。一串细细的脚印越来越长、越走越深,通向视线不可及的海底深处。
    而在海的深处,或者说并不算特别深、白日里抬头勉强能看到光线的地方,出现了一座不大不小的、用巨大的白色贝壳拼成的小屋。
    苏了了在看清屋子模样的时候骤然回神,那种受到无形的牵引、半是自主半是魂魄离身的微妙感觉,一瞬间已消失不见。
    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为她指路的海精灵。
    “……”
    看着两旁翻涌着的海水壁障,苏了了知道此行已无退路。她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已经有些酸麻的脚,走了进去。
    随着少女完全的进入室内,小屋洞开的门无声地闭合起来。下一秒外界的海水轰然震荡,如同片刻前被分开时的韵律波动,沙土与水混杂着翻搅,将之前留下的脚印瞬间吞没。
    “轰隆隆——”
    从海底到海面上,成型的水墙失去了束缚的力量,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终于倾倒闭合在了一起。
    余波扑击在贝壳的外壁上,却连一点轻微的晃动都带不起来。
    苏了了走进这陌生的屋子,还没看清里面的状况,就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
    “omega?是新客户还是售后?抑制剂在左助兴药在右,如果想要alpha的早嚳泄不举绝育药,或者omega的壮阳与精嚳子活性增强剂,这里提供定制下单,但效果仍在试验中……哦,是公主殿下。”
    “……”
    如果说,有什么人能把上述那段语调本该截然不同的话,用做学术报告的口吻念出来,无疑只有眼前的这个。
    而这还不是结束:
    “殿下有何贵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晚你刚从我这里拿到药,后天晚上才是最后期限。”
    “……”
    苏了了曾经想过,顾煜面对陌生人时,会是怎样的表现。
    应该不会是很热情的,因为无论是面对林蓓西还是艾弗里,他做听众的时间比参与的时间多得多。说的自恋一点,除了两人独处的时光之外,顾煜其实不属于健谈的那类人。
    那样的他,更像是初次惊鸿一瞥时,她所窥见的那个濒死的少年——浓郁的黑与红之间,有冰冷到灼热的东西满溢出来,化作浓郁而甜蜜的利剑,直直扎进与之对视之人的心脏与动脉。
    这种强烈的落差感,加上眼前几乎是意外的景象,几乎让她的嗓子哽住,说不出哪怕一个字。
    ——不同于童话故事中的乌贼或者触手,少年模样的omega有着银白色的鱼尾,坐在海石为底的座位上,看起来更像是被巫师俘虏的美人鱼。
    他的手边摆着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正在研究着什么。而除了他所在的位置之外,整个房间的两侧,被无数摆着大小瓶子的架子占满了。
    房中不远处的地面上,凸出了一块锅形的坑,里面正翻滚着不知道什么液体。那整体呈现出秘银色泽的液体,将少年海巫师的倒影投入其中,连侧脸的眼睫线条都清晰可见。
    他的容貌是苏了了熟悉的精致,那种漂亮到让人窒息的、几如人工的美。白皙的上半身袒露出来,薄薄的肌肉让他显得纤细却并不瘦弱,有一种介于omega,却又更加健康而劲瘦的美感。
    而他的神情是漫不经心的,近乎于淡漠。苏了了不曾见过这样的顾煜,在面对着陌生人时,与温柔无关的模样。
    “我……”
    甜美的信息素,浓郁的像是她最爱的糖浆,在这半密闭的小屋里丝丝缕缕的盘绕着。可那份甜美的食欲与重逢的喜悦,在这样没有情感的注视下,统统变成了太阳升起时的泡沫。
    “我是来,问你一些问题的……关于魔王。”
    苏了了非常困难的,努力不去看着对方眼睛的,说出这句话。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很显然,这个名为顾煜的海巫师,和顾煜一模一样的海巫师。
    是不认识苏了了的。
    仿佛心中那个最恐怖的猜测突然成真,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一直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惶恐与不安,随着最熟悉的人无比陌生的态度,忽然强烈到无法忽视的地步。
    可惜对方完全无法体会她的感觉,听到这个说法之后,只是用那种依然不咸不淡的态度问:“什么问题?”
    冷静,苏了了,冷静。
    如果这个人不是顾煜,那么真正的顾煜,在哪里?
    “我们之前的约定,是三天之内。”她回忆着法海说过的内容,尽可能的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但陛下今晚离开了城堡,我想见他都不能够,怎么让他……爱上我?”
    面对着理论上已经和自己两情相悦、只差一句回复的对象,谈论如何让另一个人爱上自己,这真是非同一般的酸爽。
    “这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我亲爱的公主殿下。”
    少年忽然用一只手撑着下巴,换了一种懒洋洋的口吻:
    “做这场生意的时候,你可没有提这方面的要求啊。”
    对方这样的态度,却让苏了了真正冷静了下来。
    这里是第一次实习,是虚拟的世界,是属于她和顾煜的精神交界。
    ——那么换句话说,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实际上都是他们内心材料与愿景的表达。
    所以很显然,眼前的顾煜,要么是他因为某些原因,制造出来的“假象”;要么是在主观或者客观的因素之下,失去并拥有了虚假记忆的他。
    无论是哪一种,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对方不可能造出一个无解的局,然后让她虚度三天后狗带。
    “那就现在补上吧,你当初也没有说,这三天魔王会离开我身边啊。”
    玩儿文字游戏这种事,其实就是死缠烂打外加抓句子的小尾♂巴。明确了对方不会真的一点余地都不留,其他的也只剩下一个磨字。
    经典案例,杀价。
    虽然苏了了并不善于杀价,但她有足够的耐性和顾煜磋磨。
    “我想要将三天的时限延长。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去尝试。”
    黑发黑眼黑裙的少女,与银发银眸银尾的人鱼,在这一刻视线相交。明明是象征晦暗的黑与纯净的白,但这一刻两人对视时,却仿佛黑色的天使,被白色的恶魔所诱惑,自甘签下无法回头的契约。
    顾煜望着她,神色有瞬间的恍惚,然后沉默了很久。
    “好吧,”最后,他说,“之前我们约定过的,在第三个太阳落下之前,你需与魔王完成心灵或者身体的最终结合。现在既然条件变更,这项约定便必须增加一项对应的条件。
    我可以将时间延迟,把那让你变为人类的药物,保持到十日之后。但是在那之前,你需要找出魔王最重要的秘密,将它交给我。”
    魔王,最重要的,秘密?
    “如果我没有做到呢?”苏了了看着对方的眼睛,并非为了使用精神力——事实上,以她如今的程度,完成了催眠安娜这件事之后,精神力已经被彻底榨干——而是下意识地,想要寻找什么证明,“做不到的话,我会死吗?”
    你会让我死掉吗?
    那一刻的顾煜,仿佛从这个人身上,感到了什么微妙的、让他心神微颤的东西。
    明明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明明这海族最小的公主,今天仅仅是与他的第二次见面。
    但是……
    “不,你可以不死。”他几乎是本能的这样说,话出口后又有些恼羞成怒般的抗拒,于是后面的音调无端冷了下来,“如果做不到的话,就打碎我给你的海螺,用里面的东西扎进魔王的心脏。只要他的血流到你的双腿上,你就可以变回人鱼——”
    说到最后一句时,即使是冰冷的语调,也莫名变得轻缓而暧昧,仿佛连空气都黏腻起来:
    “然后,永远属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不起各位,感觉美好的童话已经被我毁成了刀刀见血_(:з」∠)_。
    这里就不要纠结东西方姓名差异了么么哒,起名无能的作者实在不想再给他们全部取一个对应的西方名字……没看我能简称公主魔王的都绝对不写叫啥了吗(括弧笑
    最后那句话,是我印象里迪士尼版海的女儿巫婆的原话,当时那么的纯洁,现在回忆起来……啧啧不愧是污婆
    ps:我们学校的食堂从双拼到这学期出现了三拼,感觉为了生意也是蛮拼的
    下次更新是9号晚上之前,因为我今早考试下午开始就要奔波于回家的路上,20+个小时的车程同时天气状况不知道怎么样(详情可以百度武汉大雨^_^),所以不知道火车会不会晚点什么时候能到家,所以的所以现在没法保证具体时间。能保证的是火车上撸完下章就想办法放上来,时间会在9号晚上12点之前,所以大家可以10号早上刷或者看收藏提醒。

  ☆、第28章 金针菇肉丝

见海巫师的过程,比苏了了想象的顺利。虽然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小小的(?)不愉快,但至少最终的目的是达到了。
    然而某种意义上,这更像是拆了东墙补西墙。虽然成功的拖延了时间,但任务又加了一项。
    ……不,或许不止是一项。
    ——找出魔王最重要的秘密,将它交给我。
    ——与魔王完成心灵或者身体的最终结合。
    ——打碎我给你的海螺,用里面的东西扎进魔王的心脏。
    谁能告诉她,这上述哪一条实践起来,比较不会让她死的更快?
    要命还是要节操,真是人类永恒的矛盾命题。
    差不多半夜三点的时候,海水再度掀起波澜,被无形的力量分开。不久之后,穿着黑色长裙的少女,从海中走上了沙滩。
    来时让苏了了心潮澎湃的分海景象,此时却已不能让她产生一点儿波动了。
    她垂头丧气的爬上岸,垂头丧气的穿好鞋,垂头丧气的走向城堡……然后听着身后轰隆隆一阵地动山摇,在海水重归原状的时候,少女已成功的从窗户钻回了城堡。
    在她离开的那间更衣室里,安娜依然倒在离衣架不远的地上,睡的无知无觉,甚至流下了口水。苏了了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她梦到了什么,轻声呼唤某个海精灵的名字:
    “法海?”
    她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回音。
    苏了了叹了口气,看来在她离开的时候,顾煜说的是真话——他说为了避免她再反悔,他暂且将海精灵当做抵押。毕竟这次给她改条件已经违背了他的生意原则,要是有人听说了也如法炮制,他就亏大了。
    “唉……”
    这大概就是这个世界和“游戏”的不同之处吧,即使知道这里并非真实的世界,但同时它又太过真实。让人不知不觉间就投入了一些东西——如果是玩游戏的时候,她绝不会因为一个“引路npc”的功成身退,感觉到某种空洞和失落。
    所以归根结底,现在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她应该怎么做?
    如今的顾煜并没有关于现实中的记忆,本来可能的助力,此时反而成为了目前最大的需攻克对象。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某种意义上,甚至比顾煜更难对付的黎恨尧。
    “这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如果不是确信自己的大脑没有问题,苏了了甚至都要怀疑,之前听到顾煜和辛西娅的对话,是不是她癔症的产物。
    然而现在抱怨也没什么卵用,顾煜给出的三个条件,显而易见是不能侥幸混过去的。认真想想的话,第一个和第二个算是递推关系,和第三个的条件基本相对。因此虽然说是三项内容,实际上是二选一的关系。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选择第一条路,首先考虑挖掘出魔王的最大秘密后,她会不会被黎恨尧neng死;其次就算她完成了前半部分,剩下的节操还要不要了?
    不要?不好意思你行你上啊。
    要?好吧,让我们来看看第二条路。
    比起第一条路,第二条路堪称简洁明了干脆利落:
    neng死魔王,万事大吉。
    所以她折腾出这么一堆事是为了啥?……好吧就算她是被折腾出来的,但显然这个结果是需要她来承担的。且不说她要如何弑亲,就算办成了,顾煜最后那句“永远属于我”听起来很有小言里霸道总裁范儿的话,从正常的理智的逻辑的角度来参考,对于“海巫师”而言,它完全可以理解为另一种意思:
    然后,(成为)永远属于我(的试验品or材料)。
    君不见他那几架子的瓶瓶罐罐,君不见那当时还在咕噜咕噜冒泡儿的白色可疑液体!难道那些原材料是凭空产生的嘛!难道等价交换以物易物这八个字还不够深刻不够血淋淋嘛!
    ——所以,实际上,她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选择而已。
    ……如果顾煜以后去经商的话,绝壁是那种逼得人家破人亡还要给他打五星好评的奸商。
    苏了了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更衣室的大门处。
    这个房间出去之后,可以看到一扇比其他门都要小的、除此之外平凡无奇的门。
    在童话里,那扇门的后面,放置着名为蓝胡子的男人,杀死的所有妻子。她们因为发现了前任妻子死亡的秘密,成为下一个被害人与牺牲品。
    是了。
    其实从一开始,顾煜提出这个要求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有所明悟了。
    魔王最大的秘密,“黎恨尧”最大的秘密,归根结底,那即是顾煜的——
    “说好了不开门就不会被neng死的,又千方百计逼迫我选择开门,你究竟是想要让我提前狗带,还是有多想让我知道你的**啊。”
    这傲娇的表现,简直丧心病狂。
    少女露出一个苦笑,从衣裙的内袋里,取出那两把串在一起的钥匙。
    一金一银,一大一小。
    深更半夜的城堡悄然无声,唯一看顾兼监视她的安娜,依然沉在甜美的梦境中。这一切多么接近童话里的场景:在男主人离开之后,拥有开启城堡一切房间钥匙的女主人,在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终于踟蹰却又坚定的,将钥匙插嚳入了那扇小小的门。
    于是咔哒一声,潘多拉的盒子被打开了。
    这是一扇需要外拉的门,被拉动的时候只有微沉的手感,却没有传来任何摩擦或者滞涩的噪音。苏了了觉得自己仿佛被分成了两个个体,一个愤怒地试图阻止她继续下去,一个却将前者的责骂充耳不闻。
    被迫作死这种事,姑娘她真的不是业务熟手啊。
    然并卵。
    即使再怎么犹豫拖延,那扇门到底是被彻底打开了。说不上有没有觉得意外,里面是漆黑的一片。走廊外的灯光投落进去,只能找到很边边的一角。
    苏了了本能地松了口气,随后却被更强烈的紧张感所笼罩了。
    将各种恐怖的、神奇的、不可思议的可能在脑中过了一遍,她深吸一口气,将手边那个最近的魔法照灯,倾斜了四十五度。
    于是光线落入黑暗的屋子,将里面的一切,七分清楚的展现出来。
    “当啷。”
    金银交叠的钥匙落在地上,擦着门边滑入室内,瞬间落入一滩黑红的边缘。苏了了僵硬在原地,脸色煞白,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昏厥过去。
    ……她看到了,无数个自己。
    最近的那个,倒在门口不远处的少女,穿着黑色的长纱裙,瞪大眼睛望着门口的苏了了,身体浸泡在一滩血泊中;和她脚踝几乎是相贴着的,黑色的长发缠绕如海藻,一颗与身体分离的断裂的脑袋,脖颈以上的面孔无比熟悉;更远一点,靠着墙坐着的,直直望着门口的方向,一柄匕首插在她的心口,而她的脸上却带着微笑;甚至有一个,被摆成仿佛献祭的模样半吊在墙上,四肢与指尖能有连接的黑色细线。
    “……”
    可她们却没有散发出铁锈味,更没有任何信息素。缺乏了味觉后的视觉冲击,让这里看起来更像是凝固的图景,或者精心设计并制作的人偶。
    这是即使最可怕深沉的梦魇中,也无法复原的景象;即使最荒谬无稽的臆测,也想象不到的可能性。
    无数个拥有不同的死法、不同的表情,却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庞、眼睛与头发的……她自己。
    这样看着她们,看着不同的死状与熟悉的脸庞,有那么一瞬间,苏了了甚至觉得自己也是她们中的一部分,自己也曾这样死去过,无数次的。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冰冷信息素,仿佛某种预兆或者警示,从空气中肆意涌出。少女一个哆嗦从恍惚中惊醒,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刚好撞上一个人的胸膛。
    隔着衣服的皮肤触感,冰一样令人窒息战栗的信息素,在绝对的身高差下将她包围起来,就像一个冰冷又灼热的拥抱。
    “你违约了,了了。”
    这个仿佛机器般冷漠的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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