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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皇上请驾崩-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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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一种情趣!
    两个人各怀鬼胎,虽贴在一起,思绪却是隔着十万八千里,中间全是满满的算计。
    忽而,前面的草丛沙沙一响,一只肥硕的野兔蹿出。
    末璃被吓了一跳,看到这肥兔子,愣了一下。
    身后的展万钧巍然不动,伸手从马屁股的箭壶里抽出弓箭,挽弓欲射。
    她伸手按住他的弓。
    “别!”
    他侧头看她。
    “放过它吧,我们又不缺这口肉吃。也许,它的家人在等着它回去团聚。”她说。
    这真是小孩子的痴话,叫人听了忍俊不已。然而因为心里明白这怀中的小人绝不是天真无知的小儿,所以这话他是听过就算,再不似以往那般感慨万千。
    不过,只要是无伤大雅的小情趣,他还是不介意成全她。
    放下手里的弓箭,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语。
    “陛下对一只兔子都如此怜爱,为什么偏偏对我这样冷淡。”
    听着他“幽怨”的话,末璃敛下眼皮,在心里狂吐。
    兔子可爱,那是因为不会跳起来对着她这样那样胡来,她自然怜爱。而他……
    强撑出一丝笑意,她侧头看了他一眼。
    “爱卿何必跟一只小兔子斤斤计较,那不过就是一只小畜生而已。”
    她自比小畜生,叫他不要太计较。这话明着是自贬求和,但话里的怨气,也是够重。
    展万钧哼哼一笑,双腿一夹胯下的骏马。大黑马嘶了一声,跃然而起。
    小兔子被惊吓到,慌不择路就逃窜而去,消失在草丛之中。
    “陛下唤我爱卿,到底是如何一个爱我呢?”他揽着她,眯着眼看似悠闲的问道。
    真是烦人!男人一旦纠缠起来,那真是比女人还烦!
    “自然是很爱很爱了!我的一切从今往后都要仰仗爱卿,你说我该是如何一个爱你。”她也哼哼一笑,虚情假意的说道。
    假!这话太假了!假的他都不屑于生气!展万钧含着笑,抬起头。
    “陛下对我厚爱,我也自当投李报桃。其实,若是陛下想一直当皇帝也无妨。微臣情愿一辈子给陛下当……”
    他的话还未说完,末璃已经蹭的一下从他怀里坐起。
    “爱卿说笑了!”
    一下就打断了他的话。
    展万钧咧嘴哈哈一笑。
    “是,微臣说笑了。陛下不要紧张!”
    能不紧张?这是能说笑的话吗?分分钟吓死人,好吗?她真是快要被这男人气死。
    阴阳怪气难伺候,随时随地会乱来,太不让人省心了。
    这好好的郊游,还说是让她放松身心呢,再和他多相处一分钟,她都快要受不了!
    看着她这个既紧张又懊恼的样子,展万钧心里却很平静,既没有生气,也没有怜爱,只有一种恍然大悟。
    他不过是随口一句说笑,她就如此,看来也是心口不一。
    兴许,这小东西还真想当皇帝呢!
    *
    这一场打猎,众人就陪着小皇帝和摄政王在围场转了一圈,别说一头獐子一头鹿,就连一只鸟都没有打到。
    对外自然是美其名曰,陛下仁爱,不忍杀生。
    其实么,人人心里都明白。这两尊大神都没把心思放在打猎上,一直腻乎在一起,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国家大事,阴谋诡计。
    摄政王一回来就和柳傲君扎进书房,闭门不出。
    末璃则回到自己的院子,也一头扎到床上,倒头小憩了片刻。
    累,累死了!心累!除了累,就是急,急的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团团转。
    摄政王到底什么想法,她是真猜不透了。一会阴一会阳,一会热一会冷,明明前几天还对她嬉皮笑脸,但今天就这么阴阳怪气,真是越来越难伺候。
    兴许,是憋坏了吧。
    那可怎么办?唐家不是给他准备了女人,他没用?为什么?这不是为难自己又为难她嘛!
    难道真让她主动去当他的去火小药?别介!她还小呢!
    但万一,他不是憋坏了呢?
    这想法一冒头,她的心就敦敦往下沉。
    憋坏了的摄政王还不算可怕,再坏也不过她两眼一闭,咬着牙疼一场,也就好了。
    可要是憋着坏的摄政王,那等待着她的,可就说不好是个什么下场。
    啊!真是糟糕!她真不应该多管闲事去救唐十一!一定是这一茬出了纰漏,惹了煞星爷爷的猜忌。
    完蛋了!被上位者猜忌,这可是犯了大忌讳!
    难怪他一脸皮笑肉不笑,字字句句都已有所指,还拿“要不要继续当皇帝”这样的话敲打她。
    悔不当初!可天下没有后悔药可吃,她也是无法回头。
    怎么办?是主动坦白,要求宽大处理呢?还是装死到底,死不承认?两条路都不是好选择啊。
    祁进这个神经病,到底还要她经受多少煎熬才够?
    快点出手救她喂!再不出手,她真要被他玩死了!
    末璃滚在罗汉床上抱头哀嚎,难过的连晚饭都吃不下,窝在被窝里装病装死。
    小皇帝躲在屋子里装死,众人见怪不怪。她就是个三头两头要生病的玻璃人,哪天不生病了才叫奇怪。
    但自打围场回来,摄政王也关起门来不见人,这就叫底下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晋城里又要刮什么妖风。
    展万钧坐在太师椅里冷笑。
    不是他要刮妖风,而是他等着别人刮妖风!
    两尊大神都躲起来避人,底下的各路小鬼,牛头马面就纷纷登场,要掀风作浪。
    也是天公作美,这一晚还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好日子,正适合妖魔鬼怪登场作乱。
    天上没月亮,这夜色就浓的如同一团墨汁。晋城里的有大大小小的炼铁作坊近百家,炉火彻夜不息,故而夜色黯淡的有限。
    但在炉火照不到的地方,鬼怪们就忍不住登场现形。
    码头阴暗处人头攒动,一包包沉重的货物被搬到船上。来来往往的人都身穿黑色夜行衣,步履匆匆。除了喘息声,绝无半点言语。
    而高墙上也有鬼影飘过,所到之处,只听见闷哼一声,放哨的人就不见踪影。
    末暧在屋子里和衣躺着,闭目养神。待到钟鼓楼山敲过了三更鼓,则翻开被子一个打挺坐起。
    把枕头塞进被子里,盖好。他翻身从窗户出去。
    他受了父亲渔阳王的嘱咐,入了晋城之后要尽力搜集情报,送到外面。然而晋城里这一阵实在是太乱,摄政王一党为了谣言,为了那颗什么“凶星”,恨不得把晋城翻个底朝天。唐家都给掀翻了。
    先前保皇党塞进来的人,都因为手脚不伶俐,被抓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也就难成气候。
    他虽有心做一番大事,可独木难支。好在这晋城里也有内应,多次相助,又帮他送了几次情报出去。
    可惜他是个显眼的人,摆在明处叫人处处提防,所能搜集到的情报有限。
    从围场回来,他屋里就有内应留下的暗记,约了晚上相见,又要事商议。
    所以他才换上了夜行衣,在三更时分偷偷溜出去。
    今晚的晋城不知怎么得,格外安静,静的都叫人心里不安起来。倘若是个久经沙场的老人,此刻必定心生警惕。然而末暧可到底也只是个长在王府的大孩子,虽聪慧有余,可经验不足。
    也是他的冤孽,夜行之时竟叫他瞧见了蹊跷。
    赵晓乐领着一个人偷偷从陛下的屋子出来,顺着墙根在黑暗里潜行。
    他当即就跟上去,想要看一个究竟,因为心中怀疑,赵晓乐领着的可能是小皇帝。
    赵晓乐乃是长生观的人,小皇帝跟着这孩子夜行,八成是跟长生观里要紧的人物见面。
    难道是长生子?这老神仙也在晋城?
    这想法可震坏了他,长生子会和小皇帝说些什么呢?若是把这个情报带回去,那才显得他能耐大。
    然而,长生观的蹊跷是好瞧的?赵晓乐领着小皇帝,走着走着,忽而就自墙根处消失不见。
    这叫末暧大惊失色,几乎以为对方用了什么神仙法术,穿墙而过。好在他是个聪明人,很快想明白这是墙里面有机关,估计是密道暗门。
    他跳下去在两人消失的墙壁上摸了又摸,敲了又敲,然而墙壁纹丝不动,似在嘲笑他眼花看错,令人懊恼。
    不愿错过这难得的“蹊跷”,他决定守株待兔。
    等到四更天,果然这两道消失的鬼影又从墙根里冒出。
    他悄悄尾随跟上。
    这两道鬼影一路往回走,这就回到了住的院子里。
    末暧有些沮丧,光看着他们来了又回,一点有用的也没探到。
    他不舍得走,便蹿到屋檐上趴着。
    今天也是奇怪,院子里的金羽卫明明都站着岗,可就跟木头人似得,既看不见也听不见。方才他蹿得急,都踩碎了一片瓦,吓得心都快要跳出来。结果下面这群金羽卫竟是一点也没察觉。
    莫不是长生观施了什么法术,叫这些金羽卫成了瞎子聋子,竟这等厉害!
    趴在屋顶上即看不见里面,也听不到声音,他想了想就伸手小心翼翼的把踩碎的那片瓦揭开,眯眼朝里往。
    屋子里彻夜点灯,倒是不暗,却也不亮。隐隐约约他看到赵晓乐把小皇帝引到床前,服侍他坐下。
    小皇帝脱了漆黑的斗篷,低着头也不说话。
    赵晓乐端了一碗药过来,小皇帝接过玉碗,仰头就把药喝了。
    而这一仰头,可把趴在屋顶上的末暧吓了一跳。
    坐在床头的那个少年哪里是小皇帝,分明是一个陌生人。身形模样瞧着似有几分相似,可他是亲眼见过陛下的,绝不会看错。
    这是怎么回事?长生观把小皇帝掉包了?为什么?
    京城里五品以上的官员乃至皇宫里的大小奴婢,可都是见过圣驾的。这掉包计有什么用?
    他心头噗噗乱跳,浑身一阵冷一阵热,迸出一层汗,顿时整个人就湿透了。
    不行,这一定是要出大事!他得赶紧去和内应接头,把消息送出去。
    正想回头,忽而就觉得脑后一阵劲风扫过,他心生警觉,猛然翻身回头,可已经慢了一步。
    后脑勺梆的一阵剧痛,他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时,只觉得自己是跌进了火炉里,又热又疼。
    他呻吟一声,翻身坐起,皱着眉伸手一摸后脑勺。
    好大一个包,一碰就疼,湿乎乎的,全是血。下手的人好狠心,再重一点就能把他脑瓜砸开。
    等一下?他是在哪里?末暧定睛一瞧,顿时魂飞魄散。
    他可不就是跌进了火炉里,这屋子里到处都是火,墙上梁上,桌椅几案,都在燃烧。
    被火包着,起先他还看不出这是什么地方,等到扭头看到地上躺着那假冒小皇帝的少年,他就立刻明白过来,自己是在小皇帝的屋子里。
    少年蜷缩着,心口一滩血,两眼睁开等着屋顶,早已经死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啊的一声跳起,结果就听见当啷一声,一把带血的匕首跌落在他脚边。他摊手一看,自己的左手沾着他后脑勺的血,可右手却显然沾着那匕首上的血。
    瞬间就明白过来,这是有人栽赃陷害他了。
    当务之急,自然是冲出火海,可这火已经前后左右把他四面包抄,他一时竟不知往哪里去逃。
    难道,今晚他就要死在这里?
    不甘心,绝不甘心!
    ------题外话------
    好奇心害死猫!好孩子就该晚上乖乖睡觉,跑出去干嘛!
    这不,摊上大事了吧!

☆、第七十五章 摄政王亏到掉裤衩!

就在末暧以为自己就要报销在今晚火海里的时候,就听见噗噗噗几声巨响,十来根拇指粗的重箭穿透屋顶从天而降,如同一场箭雨。
    也是他运气,这不长眼的箭从天而降,竟然没有一根射中他,最危险的那一根几乎已经擦着他的后背。但凡他晃一晃,小命就完。
    然而他愣是没晃,吓傻了!
    这箭雨落下,还没等他回神,就又被拽起。噼里啪啦一阵巨响,整个屋顶就被掀翻,几个浑身湿透的黑衣人就从屋顶蹿入。
    末暧下意识想躲,可以前后左右都是火,除非是往火力扑,否则也没地方躲。
    一错神,那四五个黑衣人就已经到他跟前。
    今儿晚上博山郡公已经有被弄懵了,往日里倍聪明的脑袋瓜今天也叫火给烤焦了,再也生不出什么锦囊妙计,就站在原地傻愣愣看着这几个黑衣人围上来。
    黑衣人也不跟他客气,抬手就把这孩子劈晕。用浸透水的被子裹了,绳子一捆,跟吊死猪似的吊出去。
    一同吊出去的还有那具死尸,也是从头裹到脚。
    这两包东西一到外面,就被人抬走,绝不假他人之手。
    唐家火光冲天,全城老百姓都看得清楚明白。然而这火虽猛,可范围不大。又因为救火及时,也就烧掉了一个小院而已。
    这城里屋子挨得紧密,又到处都是炼铁铸造的火炉,放火乃是头等大事。家家户户别看挨得紧,可三五间,四六间,都留着一条细缝,正是防火隔离带。而坊间又都有四五口水井,家家户户门前屋后也都有蓄满水的大水缸。平时吃用,一旦起火便是灭火的良药。故而起了火,晋城的老百姓并不心慌焦急,救火人人训练有素!
    外头的人并不知道这小院里住了什么人,横竖唐家这一阵就是招灾惹祸,人都要死了,谁还管屋子。
    而知道的人也尽数被金羽卫控制住,故而这火烧了也就烧了,整个唐宅里也并无多少惊慌。
    展万钧稳坐钓鱼台,一宿没睡,在灯下看书。
    柳傲君就站在旁边禀告。
    “该抓的人一个没少,倒是多了一个。”
    “多了?”这可奇怪,叫摄政王从书本里抬起头,挑了挑眉梢。
    “是博山郡公,也不知这孩子怎么摸进去的,合该他倒霉吧。”柳傲君轻轻一笑,语气戏谑。
    展万钧冷哼一声,目光又回到书本上。
    “到底是末家人,都不叫人省心!”
    这话已有所指,明着是说末暧,暗着是指小皇帝。小皇帝再小也是名正言顺的君,柳傲君是臣,不好妄议君王。所以他含着笑,就不接这话了。
    况且,敲打小皇帝的话,也就王爷自己能说,别人是说不得。他是早就看出来!
    两人沉默了片刻,摄政王又撩起眼皮。
    “码头那边……”
    柳傲君拱手低头。
    “王爷放心,都安排妥了。”
    摄政王点了点头,又不说了。
    他不说了,柳傲君心里倒有点不得劲,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开口道。
    “陛下一个人……”
    还没说完,就换来摄政王一声冷笑,手里的书本啪的拍在桌上,双眼一眯,盯着地上的砖石沉沉说道。
    “她自己选的路,别人也救不了她。小孩子不听话,就该打。不让她痛一回,能知道这是错的?”
    得,既然王爷自己都不心疼了,柳傲君也就闭嘴不再说。
    但他估摸着自家王爷这个酸溜溜的语气,终归还是意难平。然而小皇帝选择长生观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他看来,除非陛下不想当皇帝,否则绝无可能选王爷当靠山。
    二龙相争,必有一伤!一伤都是好的,只怕到头来结果是一死一伤。
    至于王爷前一阵一厢情愿的认定小皇帝不想当皇帝,柳傲君则认为如今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眼前,足矣敲碎王爷曾经的痴心妄想。
    哎!王爷心里不好受,他们做下属的,就还是体谅一点吧。
    展万钧不知道自家狗头军师心里可怜自己,沉着脸盯着地砖自顾自的生了一会闷气,随后又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柳傲君。
    “大皇子那边,还是要小心一些。长生子可不是凡夫俗子!你再多派些人过去,务必要万全。”
    他虽然厌恶祁进,但也不会低估对手。
    柳傲君抱拳。
    “是,我这就亲自带人过去看看。”
    “去吧!万事小心为上!”
    柳傲君便退了出去。
    “王爷保重,傲君告退!”
    他一走,这屋子里就空荡荡的只剩下展万钧一人。伸手抓起桌上的书,他瞥了一眼,方才发现自己看了一晚也没翻过去一页。
    他的心,全落在那该死的小东西身上了。
    可这小东西倒好!做出这样的事!她这是釜底抽薪,给自己挖了好大一个坑啊。
    不过有件事她倒是没骗他,她还真是不想当皇帝。否则不会在屋子里扔一个替身诈死,显然是想金蝉脱壳。
    可她就没想过,她一死了之是痛快了,剩下他,该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他又不是没向她保证过,会护她周全。会让她退位,离宫,从此不沾是非。他都这样答应她了,为何她还是不信?
    宁可信祁进,她也不信他。
    难道说,她是真打定主意要跟着那妖道?
    哈?那妖道给她吃了什么*药,让她如此死心塌地,痴迷不悔?
    那妖道究竟能给她什么?
    他实在是想不通!难道女人就是这样,为了爱可以奋不顾身。一条道走到黑,死不悔改。
    就如同……想起往事,他就眉头紧锁。
    为一份没有未来误入歧途的爱情而疯狂的女人,最终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悲惨下场,他不是没见识过。
    一想到那“姣童”将来也会落得一个悲剧收场,他的心就阵阵发疼。
    可笑之极!她都不要他了,他还为她担心个屁。这份情,喂了狗了!
    可狗不领情,他亦不甘心啊!
    凭什么!他的孩子,就得让那妖道糟蹋!
    小孩子,不管不行!既然管了,他就得管到底!既然管了,他就的负责把她管教好!
    这一趟,他放她飞出去,就是要让她摔一个头破血流,好好吃一吃教训!
    一把攥紧手里的书,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这孩子才离开他身边这么一会,他就如此不耐,也是不妙啊!
    这一场分离,不仅仅是对她的管教,也是他对自己的管教。
    她和他的心,都得管一管了!
    *
    末璃看了一场“好戏”。
    城里火光冲天的时候,她就站在码头上,看着一群身穿黑衣面带鬼脸的凶神恶煞无情的屠杀船工。
    死人,她看得多了。当年摄政王带着军队杀进皇宫的时候,也是血流遍地。但这一次和那一次的感觉,又是不同。
    那一次死了好多人,可等到她出去,现场已经打理的七七八八。留给她的冲击,不过是地上的血,风里的腥,惨白的脸。死人带来的恐惧,远不如她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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