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无忧-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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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苍是何人？一直跟在无忧身边的不是青灵老道的师兄，青空吗？”龙痕被擎苍这个陌生的名字，勾起了一丝好奇。
“擎苍便就是青空，只是他离开空灵后便不再让人唤他青空了。”慕凌然恭敬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慕凌然你觉得自己的这番说辞，本座该相信吗？”龙痕在知道了擎苍身份后，立马又将话题转向了慕凌然。
“属下所说句句属实，望护法明鉴。”慕凌然表现的非常真诚，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慕凌然你知道为何本座会让你进入魔界，并且给了资质平庸身为凡人的你长久生命，和高深修为吗？”龙痕话锋突转，并且问了句与乱葬岗之事毫无关联的话。
“属下不知，但属下对这件事却一直很好奇，就如护法所说，属下这般资质，实在是难入护法的眼，可护法您却大费周折的给了属下一切。”其实这是慕凌然一直想问的，却由于护法性格实在难以琢磨，而没敢问出口，既然今日护法提起，那么他便抓住机会让护法解惑。
其实若不是当年他与无忧分开后，突然萌发了想要永生的念头，便不会遇到护法，也不会沦为魔道，而他依然还是那个逍遥自在高高在上的八王爷，而不是现在这般俯首称臣的模样。
可这世间之事就是如此，我们永远不会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又会改变什么，就如他此刻一般，他若是从未遇到无忧，便永远不会想要什么永生，他一直觉得在有限的生命中才会懂得什么叫珍惜，若是生命无限，那么便永远不会明白，并且人生还会很无趣，可偏偏他遇到了无忧，遇到了这个让他只须一眼便永生难忘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恰恰又是修仙之人。
为了与她能够永久在一起，这才让他才萌发了想要永生的念头，但他知道自己虽在凡人当中文武双全，可若是论修仙，资质就太过平庸，所以想要通过修炼成仙来达到永生的目的，根本就是异想天开，他便只能寻求别的永生之法，为此他吃了许多无用的丹药，还差点因此丧命，就在他以为自己永生无望时，便遇上了护法，护法告诉他，不但可以让他得到永生，并且还可以帮助他得到高深修为，这让一直为了永生而吃尽苦头的慕凌然喜出望外。
他本以为护法这样帮助他定会有条件，可他却什么话也没说，便用短短两年时间就让他得到永生，更是让他有了在整个妖魔界都是数一数二的修为，在他感受到自己体内强大无比的力量时，他真的很激动，他觉得自己现在不但能够有机会和无忧永远在一起，还有了保护她的能力，可他一直都不明白护法为何这样做。
“本座会如此帮你，是因为你不但帮助过无忧，并且你还喜欢她，又或者是…爱她，她对本座来说很重要，虽然本座现在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本座要找之人，可本座绝不会放过任何机会，而且本座寻找这么多年来，除了她便在无更符合标准的了，本座选择你，给你的一切，皆是因为本座相信你是真心爱她，而此次乱葬岗之事，更加印证了本座的想法，虽然你的说辞很完美，可本座知道你这么做不过就一个原因，那就是无忧，你对她的感情正是本座所需要的，因为只有真正爱她之人，才会全心全意的保护她，她现在虽是仙界之人，但本座总担心有一天仙界之人会对她不利。”龙痕对慕凌然说出了他为何会帮助他的理由，这让慕凌然震惊了片刻，他没有想无忧的身份会如此多的隐情，可随后又觉得无论无忧是怎样的身份，他都不会在乎，只是护法如此为无忧盘算，究竟是为何？难道护法也喜欢无忧？慕凌然心里很疑惑，可他却无法问出口，因为他明白什么是自己该问的，什么是自己不该问的。
但另一件同样让他很疑惑的事，他是一定要问的，“护法您对属下以往的事，似乎很了解，就连属下对无忧的感情您都知道，不知您是从何时开始注意到属下的？”慕凌然虽然无法问出护法对无忧心思，可这件事他是怎样也要问出来的，自己早早的就被别人窥探了一切，却浑然不知，这种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既然是要接受重要的任务，那么人选本座自然是要调查清楚，还有此次乱葬岗之事，虽然损失很大，但却让无忧跟你的关系更近一步，你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一点，最好能想办法时时呆在她身边，知道吗？”本来龙痕还担心无忧会对成为魔道中人的慕凌然有所顾忌，但没想到此次却因祸得福，虽然损失不少妖魔，可却得到了无忧的信任。
“是，属下遵命。”这个差事对慕凌然来说，当真是天上掉馅饼，比起以前让他做的那些管理妖魔之事，可是好了太多太多。
龙痕见慕凌然心满意足的样子，继续说道：“乱葬岗之事，已引起许多妖魔的不满，本座无论如何也得给他们一个交代，你自己去化骨池呆上半个时辰，然后在将这药丸服下，好好休息调息段时日，便可恢复。”
化骨池是妖魔两界极为严重的惩罚，若是平常妖魔进去，不过片刻便会尸骨无存，而现在的慕凌然修为不凡，龙痕又有心留他性命，所以罚他半个时辰正好是在慕凌然的承受范围内。
“是。”慕凌然没有任何怨言，他知道护法已是对他格外留情，并且还赐了丹药助他恢复，他若在抱怨，便是得寸进尺。
慕凌然离开大殿后，直接到了化骨池，毫不畏惧的走了进去，当他踏入池中的那一刹那，才感受化骨池的厉害，那种蚀骨之痛，让人难以忍受，随着身体不断进入，那种疼痛感便越来越强烈，慕凌然调动周身魔力形成一道屏障，将自己护在其中，可这化骨池的威力实在太强大，慕凌然艰难的支撑着，随着时间的流逝，屏障越来越薄，越来越弱，可时间还未到半个时辰，他只能强行支撑，就在半个时辰到的那一刹那，他设的屏障，骤然消散，还未从化骨池出来的慕凌然，瞬间感到全身如猛火侵蚀着他的身体一般，他只能强忍着疼痛，以最快的速度从化骨池中爬出，穿上不知是谁何时准备好的衣服，而他的衣服早已被化骨池腐蚀的不见踪影了，穿好衣服后，慕凌然感觉自己全身的皮肤，似乎同衣服粘连在一起了一般，每动一下衣服与皮肤的摩擦，都让他疼痛难耐。
慕凌然强忍着疼痛，松开紧握的右手，艰难的将护法给的丹药迅速服下，慕凌然不知护法给他的是何丹药，他只觉服下丹药后，体力逐渐恢复，可被化骨池灼伤的身体却没有愈合的迹象，他拖着蹒跚的步伐走出化骨池的山洞时，外面站满了许多妖魔，大多都是幸灾乐祸的看着他，慕凌然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狼狈过，他倾侧过头，冷冷的看了眼围观的妖魔，便依旧用蹒跚的步伐回到大殿，“护法，属下已从化骨池受完惩罚了。”
“嗯，你身上被化骨池灼伤的地方，虽无法恢复，不过你不用担心，本座不会让你这样去见无忧，本座已为你找到了新的皮囊，到时为你换上后，便可恢复你曾经的模样。”龙痕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慕凌然难以接受，他本以为身上的伤经过修养便可以痊愈，没想到竟要换皮，在自己的身上换上别人的皮，这个他很不舒服，“除此外，还有别的法子吗？属下实在不想用别人的皮囊。”
“除非你想用现在这副样子去面对无忧，否则别无他法。”
“既如此，那就劳烦护法为属下换皮了。”慕凌然虽不在意外表皮囊，可若是他真的以现在这副样子见无忧，无忧知道他受罚的真相后，一定会内疚，而且他也不希望自己用现在这副可怕的样子，站在美丽的无忧身旁。
“你现在可以回去疗伤了，还有这两粒丹药，你回去后服下，待明日辰时时，本座在帮你换皮。”龙痕轻抬手臂，将手中的丹药扔给了慕凌然。
“多谢护法，那属下便告退了。”慕凌然拖着蹒跚的步伐，缓慢的离开了大殿。
而龙痕则是满意的盯着慕凌然离去的背影，因为现在这一切都在按着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着。
第38章 重逢
擎苍无忧二人在慕凌然的府邸中休息了一夜，便一路南下，他们本以为出了梅城妖魔就算不多，也不会很平静，可事实却出乎他们的意料，自出梅城后，他们一个妖魔都未曾遇到。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走了这么长一段路程，竟一个妖魔也没有。”无忧好奇的问道擎苍。
“许是乱葬岗之战让他们损失过多，所以他们便有所收敛，既然他们如此有自知之明，那我们也可轻松几日，你看前面便是寒城，我们就那里住上几日，好好休息一番。”
“嗯。”
二人加快步伐，进入到了寒城，这寒城虽名字听着很冷，可进去后却异常繁华热闹，大街小巷都摆满了各种小摊，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受到妖魔的影响。
“都让开，都让开……”随着一个长相凶恶男子的叫喊声，街边的人们，都赶忙给那男子的马车，让出了一条宽敞的大道来。
无忧和擎苍也跟随着其它人一同站到了边上，当那马车走过后，街边的人们便开始，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起来，“这马车上坐的是谁啊？架势这么大。”
“这你都不知道？这可是城主的马车，我看这里面做的定是城主，和城主请来的那位神秘贵客。”
“我也听说了，我也听说了，咱们一向不太与人交往的城主，最近好像总和一位长相异常英俊的男子在一起，听我一个在城主府中做活的朋友说，那名男子不但是城主的朋友，并且城主对他特别尊敬。”
“是嘛，也不知是什么人，竟能让咱们的城主都那么尊敬。”
……
无忧发现周围所有人，都对那马车中的人很好奇，这让本不在意的无忧，也开始好奇了起来。
无忧拉了拉擎苍的衣袖，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擎苍你想不想知道那马车中是何人？要不我们今夜去看看吧。”
“我倒是没什么兴趣，不过若是你想去，我便陪你去看看。”擎苍宠溺的答应了无忧这个十分无聊的提议。
二人见热闹的人群散去后，找了间客栈住下，顺便吃些东西，已经许久都没有开开心心吃过东西的无忧，这次可以说是开怀大吃，一桌子的菜，被她消灭大半，而擎苍只是偶动动筷子而已。
吃饱喝足的无忧觉得天色还早，呆在客栈中也是无事，便继续拉着擎苍陪她在寒城中四处闲逛，并且买了许多无用的东西，而擎苍则是如苦力般，手中拎满了大大小小的东西，可既是如此在他俊俏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不愿，反而是满脸幸福，因为对擎苍来说这样的生活，正是他所期盼的生活，虽普通却很开心。
然而这种生活不仅是擎苍所期盼的，也同样是无忧所期盼的，她以前从未想过修仙，只想找一个真心爱她对她母亲好的人，在一起过着能够吃饱穿暖的普通生活，可这一切却是永远无法实现了，想到这里无忧满眼尽是伤感，但却并没有仇恨，她本一直以为自己会对过去之事难以释怀，没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即使在深的痛苦与仇恨，只要她愿意都是可以放下的，而现在她已决定彻底放下过往的一切，并且她觉得真正放下仇恨，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只是母亲，你会怪女儿吗？女儿也许永远都不能为你报仇了，但女儿相信，母亲您更希望看到女儿现在这个样子吧。”无忧抬头望向天空，心中默默的对母亲说道。
“在想什么？”擎苍见无忧的表情一会忧伤，一会开心，不知是在想何事情。
“没什么，只是忽然做了个决定，我想从此时此刻开始，忘记过去让一切都重新开始。”
擎苍不明白无忧这句话是何意思，但他却能感受到无忧与从前不同了，从前无忧虽也有开心的时候，可在他看来，无忧的眼眸总是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悲伤，但这一刻，她眼眸的那丝悲伤，却消散殆尽了。
“重新开始。”擎苍看着无忧如此，自言自语的将这四个字又重复了一遍，而无忧却以为擎苍是在对她说，便开心回道：“没错，重新开始，我以后再也不想让自己沉浸在过去，生活在痛苦之中了，因为我还有自己的人生，我不能让仇恨占据我人生的全部。”
擎苍听了无忧的话，顿时也豁然开朗，他觉得无忧说的很对，他不能够让过去的仇恨占据自己的全部人生，而且雪未央之事已过去多年，虽然他不可能在同青灵青玄像在无量山时那般亲近，但他却不想在恨了，“没错，是该重新开始了，无忧谢谢你，若不是你也许我永远都无法放下。”
“为何谢我，我又没做什么？”擎苍的一句谢谢，让无忧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做的已经很多了，这些年若不是有你陪在我身边，也许我永远都活在未央死去的痛苦中。”
“你这样说的话，那我也得谢谢你咯，虽然你觉得这些年是我陪着你，可我却觉得是你一直陪着我。”
无忧俏皮的看着擎苍，擎苍先是一愣，随后也看向无忧，两人默契的微微一笑，这一笑只有他们二人明白，这是他们之间相知相惜的一笑。
“好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客栈把东西放下吧，你看我手上拿了这么多东西，等会还怎么陪你去看那个城主呢？”擎苍见天色已是黄昏，而他们晚上还要去见那个城主，但他现在手上大包小包的样子，实在是不方便。
“好啊，不过擎苍，你说若是让仙界之人看到你堂堂上仙，现在这般模样，他们会是什么反应？”无忧看着挂满东西的擎苍打趣道。
“我是不会给他们机会看到的，所以我们还是赶快回去放东西吧。”
“好好好…”
二人将东西放回客栈后，天色已渐渐由黄昏转为黑夜。
“擎苍我们忘了问城主府在哪里了，你先等等我，我去问问客栈老板。”
“不用了，想知道府邸在哪，根本用不着问，既然是城主，那自然是哪里的宅子最豪华，哪里便是城主府了。”
“对哦，我真笨，连这个都没有想到，那我们快走吧。”
二人出了客栈很快就找到城中最豪华的宅子，这宅子不仅修得金碧辉煌，并且还耸立着一座很大的高塔，他们本想着可以轻松进入，因为毕竟这里是凡间，可没想到这个城主的府邸，竟还设有力量不弱的结界，难怪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原来人家根本就不担心有人能闯进去。
无忧站在结界外，试着想将结界打开，可由于她的修为不够，试了半天，结界都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无忧只能求助身旁的擎苍，擎苍见无忧一双圆圆的大眼扑闪扑闪的看着他，“扑哧”的笑了出来，“这个结界力量不弱，不是你能打开的，怎么连这个都察觉不出，看来你真的要好好修炼了。”
“谁说我没有看出来，我只不过，只不过是想试试而已，万一被我打开了呢。”无忧虽知道擎苍是在跟她开玩笑，但她依旧倔强的想要证明自己。
“好好好，我知道你最厉害了。”
擎苍说完便大手一挥，将结界打开了一道裂痕，二人便轻松进入。
“这到底是个城主，还是个皇帝啊，府邸修的也太豪华了，而且还这么多房子，我们要怎么找啊？”无忧望瞭望这城主的府邸，她觉得这样规模的府邸，更本就是皇宫，而不是普通的宅子。
“我觉得那个城主因该是在那座高塔的顶端，所以我们先去那里看看吧。”
无忧觉得擎苍说的没错，毕竟身份越高的人，便希望自己住的越高，来显示自己的身份，只是这个城主也是奇怪，别人建高楼住，他建高塔住。
无忧同擎苍快速飞到高塔顶层，透过窗户可以看出有两人正相对而坐的交谈，无忧想这两人因该就是人们口中的城主，和城主的朋友吧，她小心将窗户的纸张戳了个小洞，准备看看那城主到底是何方神圣，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无忧，进来吧。”
无忧突然听到这久违的声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站在那里不知作何反应，若不是站在一旁的擎苍，提醒她道：“既然人家都请了，我们就进去吧。”她可能依旧还呆愣在那里。
被擎苍唤过神来的无忧，赶在擎苍身前走了进去，她实在无发法相信那个声音真的是南风宸，可当她看到坐在那里的久违面孔后，便不得不信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与寒城城主是多年旧友，近日刚好有事路过此地，便来看看她，倒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其实上次无忧回到空灵见掌门时，南风宸便通过以前送她的铃铛手链感应到了，只是南风宸觉得无忧没有要见他的意思，才没去找她，但却一直偷偷的跟着他们，若不是掌门曾送给他一个隐去所有气息的戒指，他肯定早就被擎苍上仙发现了，而他们会相遇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当他知道他们去的方向是寒城时，便提早来到这里等着，只是他没想到会是以种方式相遇。
“我们在这里是因为…，是因为…是因为…”无忧半天也没有说出原因来，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她是专门偷偷过来看城主的。
“我们会在这里不过是因为初到寒城，便听城中许多百姓都在议论城主及城主的朋友之事，有些好奇，来看看罢了，怎么，不可以吗？”擎苍见无忧十分为难，便替她回答了南风宸的问题，并且还毫不尴尬的反问道。
“风宸并无此意，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对了，还没给你们介绍，这位便是寒城的城主，寒雅竹。”南风宸现在已然不将擎苍当作师伯了，并且他现在对擎苍还充满敌意，他觉得若不是当初擎苍将无忧掳走，那么无忧现在依然还会在空灵山，他们依然还是关系要好的师兄妹，可这一切不但被他破坏，现在竟还让无忧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这让本就心有不满的南风宸，更是不舒服，可他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客气的介绍身边那位被他们被忽视已久的女子。
无忧与擎苍听了南风宸的介绍
